十年

十年

作者：翦寒



岁月在散落着的卫星间流逝、恍然经年。

“萨拉阁下、明天就公布大选结果了，不尽快降落1区真的没关系吗？”阿斯兰那个以干练著称的助理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发问了。不过鉴于阿斯兰·萨拉一小时前突然将私用穿梭机的驾驶员“请”到一边然后操纵着这艘搭载人数为5的机体在宇宙中绕了三圈的表现、会有人发问是绝对正常的——那可是阿斯兰·萨拉啊！那个什么时候都进退得宜、和素有“银焰”之称的同期政坛劲敌伊扎克·玖尔截然不同的“八方美人”阿斯兰·萨拉。
据说这位评议员阁下曾经是声威赫赫的MS驾驶员、星云勋章的获得者；据说这位评议员阁下是新人类中的翘楚能文能武非同一般；但他上次进驾驶舱是什么时候？老天保佑在他的突发任性阶段过去之前这艘苦命的穿梭舱不要在茫茫宇宙中失了方向才好——毕竟无法如期出席议长就任仪式会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尤其在下一任议长极可能是自己这位平时极好相与但偶尔会来个突发状况的伟大上司的时候。

“三十分钟后，”某惹得人牢骚满腹的苦主总算开了金口，“在艾尔斯曼家的私人机场降落。”交出驾驶权、阿斯兰·萨拉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很自然的继续一小时前被自己“暂搁”的工作——阅读文件。
“萨拉阁下……”助理不可思议地眨眼再眨眼、对着气闲神定的上司终还是放弃了询问的打算；反正接任助理一职只是暂时，正主回来他就走人，还是节省精力合算。
“抱歉、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还能否胜任驾驶员这个位置。”5分钟后，阿斯兰·萨拉突然给出这么一句话，作为解释。
“阁下……”
“十年前、在此率ZAFT和地球军进行白热化战斗的议长，姓萨拉……”

十年、从那个听起来遥远得仿若河外星系的“议和协议”到如今也不过十年……
从未停止的龃龉、摩擦；2.14纪念日上的恐怖活动、和紧随其后的……宣战；如同一出白烂的剧幕到带重播；间歇尚不够一个婴孩成人的时间。
宣战布告不是自阿斯兰·萨拉手中发出、他投的却也不是反对票；弃权——那他在可能到来的任期中能不能继续弃权？

“拉克丝没来。”身为plant最大私人财产拥有者的迪亚哥·艾尔斯曼毫不意外看见从飞机中走出的一行人中缺乏那个粉红的身影。
“她有自己的想法。”阿斯兰简单的陈述仿若叹息，“倒是伊扎克、他还没有到你这边？”
“喝茶呢！”冲中庭努努下巴，迪亚哥给出答案顺带附加条件，“沟通可以、注意我家桌子。”
“这话你该对他说。”面不改色、阿斯兰式的回答。

所谓的“沟通”中止于艾尔斯曼家桌子的寿终正寝、不想把气氛弄得更僵的阿斯兰决定换个地方转转——Plant公墓、一个他很久都没有独自去过的地方。
巴特利葛·萨拉和雷诺雅·萨拉的名牌并列着，虽然他们长眠在不同的地方。
每次来到这里时，拉克丝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阿斯兰不会去探究，就像她不会问阿斯兰每每祭拜不远处克莱恩的墓碑时心中所想一样——作为默契、两人共同搁置了。
然而搁置的东西、依然有重新开启的时刻。

“我不赞同宣战、即使找不到任何阻止开战的理由、我还是不会赞同。”听到投票表决的那天、她这么说。
“预祝你参选成功；但我，要选择不同的路。”踏上穿梭机离开L4那刻的时候她如是相告。

不同的路么？望望不远处的墓碑、阿斯兰想不管怎样都是要捍卫plant吧；一如扔硬币赌正反、总有一个能成功的——如果命运之神不让那枚硬币转个不停的话。

PLANT独有的风轻轻拂过、伴着一丝——血的滋味；下意识避到墓碑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肩上灼烧般的痛；意识有点乱、阿斯兰想弹头或许有毒……
几声枪响之后依稀传来伊扎克独有的“又是蓝色波斯菊”之类的咒骂、接着是一群人匆忙靠近的脚步声。
太大意了呢，他想；那份已经遗忘在战场上的警觉要拾回了、也许得持续到下一个十年……


完
2004.08.08.


Saturday, October 29, 2022 22:56:10 PM 翦寒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