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关风月

此事无关风月·夏尼的微笑

作者：悠悠晴天



“到了新学校，不要再打架了。” 坐在汽车后座上的安德拉斯夫人轻轻地揉了一下和她并排坐在一起的小儿子那淡绿色的头发。
小男孩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倔强地把头别向车窗一方，没有回答母亲的要求。
安德拉斯夫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毕竟这样频繁的搬家，给儿子的成长带来很多烦扰。由于她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在不同的国家、地区和plant上走动，所以基本上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呆上过半年的。自从儿子上学后，也开始随着她从一个学校转到另一个学校，没有固定的朋友，总是这么孤零零的。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孤僻了，总是被老师报告为和其他同学合不来的学生，甚至经常和其他男生打架……安德拉斯夫人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错觉：自从从月面城市来到了地球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儿子的微笑。可是她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儿子，实在是无法顾及到这许多许多的因素。她感觉自己忽视了儿子的成长，却只能怀着愧疚的心理无法做得更好……
到了学校门口，安德拉斯夫人下了车，却发现儿子还低着头，坐在后座上没有下来。
“夏尼，新学校到了。”
被叫做夏尼的孩子抬起头，似乎求助似的望了望母亲，低下头依然坐着不动。
“宝贝儿，来，下车了。这是一所很好的学校，你一定会交到很好的朋友的。”安德拉斯夫人伸手把儿子从车里拉了出来。
夏尼双脚踏在地上，依然低着头，甚至不愿意看那校门一眼。
这就是新的学校吗？不会比以前更糟吗？妈妈每次都一样的保证是不能相信的……
看着儿子无精打采地走进校门，安德拉斯夫人的脸上浮上一片愁容：“记住，要跟同学好好相处……”

课间。
早上进到教室，又是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夏尼对这一套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是即使再好的开场白，也无法逃脱转校生的命运——孤单，或许还有更糟的事情等着他……
“嘿，那个新来的绿头发的小子是从Plant上来的，啧啧……”
“切，听他的声音就觉得不顺……”
夏尼没有理会这些从身边传来的低语，继续趴在桌子上装睡。妈妈说了，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原来这个世界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冷漠的陌生人、对新来者的排斥、学校里的竞争、体育课上的作弄、回家路上的堵截、男孩子之间所谓的仇恨……
终究还是会以打架结束的第一天……
“我说小子，看着你就不顺眼，怎么样，上供点零花钱就放过你。”
对面是高过夏尼一头的两个高年级生和两个同班的学生。
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夏尼没有理会他们，低着头想要从他们身边绕开。
领子突然被人一把抓了起来，脖子被勒得生疼。
“我说你小子听到没？如今的新生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夏尼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要再打架了……”
母亲忧郁的眼神出现在眼前。
“我……我身上没有钱。”夏尼轻声回答道。
“没有钱？！”
“唰”的一下，背后的书包被狠狠地拽了下去。
“给我搜！”
身后那个可恶的声音伴随着另外几声变态的笑声传入了夏尼的耳朵。
夏尼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把他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老大，真的没钱。连值钱的东西都没。”
“靠！”被叫做老大的男孩又一把抓过夏尼的领子，“明天给老子带点钱出来，听到没？！”
夏尼没有回答，只是稍微用力摆脱开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整理散落了一地的课本。
“啪”的一声，夏尼头上重重的挨了一掌，他的身子一歪，要不是及时用胳臂撑住，就差点趴到地上了。
“老大跟你说话你听到没？！”另一个声音叫嚣着。
夏尼仍然不理会他们，收拾好书包站了起来。
背后突然挨了一脚，踉跄中夏尼又紧握住双拳。
“不要再打架了……”母亲的声音再次飘过脑海。
“收拾他！”
身后仿佛无数只拳头砸了过来。夏尼低吼了一声，紧握的双拳终于爆发出了原本的力量……
以一敌四，虽然是注定敌不过的，可也让他们尝到了拳头。这大概是遇到的最糟糕的一次吧。鼻青脸肿的夏尼吞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伸手拉过被踩得脏兮兮的书包，扶着墙站了起来。痛，那是不用说的。

用街心广场喷泉里的水洗干净了残留的血迹，夏尼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
回去该怎么和妈妈说呢，虽然没有保证过什么……大概逃不了一顿唠叨吧……
因为打架落下了仇人，就在相互敌视和对抗中度过了小学的最后半年。搬到了新的地方，又开始了新的打架，落下新的仇人。夏尼有时候甚至猜测他的命运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打架的经历给少年夏尼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冷冷的杀气，更加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也因为打架的事情曾经跟母亲顶撞过，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那并不是夏尼的本意。忙碌的她永远只看到或听到“夏尼又打架了”的事实，却不曾过问其中的缘由。对于母亲的失职，夏尼非常的心灰意冷，但是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和日渐衰老的面容，夏尼又不想去烦扰她——或许对于这样忙碌的母亲，只知道他是个爱打架的坏孩子要比知道他是一个时常受欺负的超级转校生要轻松得多。
初中毕业时妈妈送给他的音乐播放器成了唯一的伙伴。逃课的时候就这样塞着耳机躺在绿色的草坡上数着飘过的云彩直到睡着。为什么机器这样冷冰冰的东西才会成为朋友呢？
而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夏尼的生活出了问题，连这个世界也出了问题。自然人和协调人之间的矛盾仍在激化，地球和plant之间的关系更是如履薄冰。战争一触即发。

夏尼开始厌恶这个没有朋友，只有敌人的世界。

又一次鼻青脸肿地回家，因为放学的路上遇到几个流氓欺负一个弱小的孩子。一进家门就看到母亲严肃的面孔。哈，大概是逃课的事情被通告家长了吧。
安德拉斯夫人看到夏尼脸上的新伤，脸上更是蒙了一层浓霜。
“这是因为……”和母亲冷冷地对峙了一会儿，夏尼还是试图解释一下。
“告诉你过多少次，你为什么不听？！难道除了打架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现在你又学会了逃课！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德拉斯夫人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冲着儿子怒吼道。
“我的功课又没问题！”夏尼也大声的回嘴。
是的，讽刺的是这个又打架又逃课的“坏”学生在课业上也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
“你不要因为你那点天生的聪明就沾沾自喜，你这种性格怎么和别人相处？！”
“和别人相处？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一切不愉快的回忆又一次涌了上来。
“你不试着溶进这个世界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是这个世界无法容忍我的存在吧？”

回忆，痛苦的回忆。在Plant上打架，是因为被鄙视为低劣的自然人；在地球上打架，却多是因为曾经宇宙居民的身份而被找茬……

安德拉斯夫人似乎被夏尼的这句话狠狠地刺了一下，言语中也温和了下来。
“夏尼，你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后会……”
“我不能保证！”夏尼冷冷的回答打断了母亲的话。
“啪”的一声，母亲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手掌落在还肿胀着的脸上，痛却是在五脏六腑。
“那你就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安德拉斯夫人被儿子那种麻木而冷漠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
夏尼甚至连头也没抬，转身甩门走了出去。
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夏尼蜷缩在夜色中的一个角落。身上的单衣根本无法抵挡初秋清晨的寒意。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吃过东西，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迷茫地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流浪了一天。浑身打着哆嗦的夏尼对于以后更加迷茫了。
一阵风把一张纸吹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夏尼的脸上。扯下来一看，却是地球联合军征兵的传单。或许……
在街头的喷泉洗了把脸，夏尼一大早就来到了征兵处。
“请问……参军会提供住宿吗？”对军队并不了解的夏尼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傻。
那位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下夏尼，似乎还比较满意他的身材，笑着回答道：“当然提供住宿，而且会提供学习的机会，还发零花钱呢。”
“啊……那我可以参军吗？”
工作人员递给夏尼一张体检单：“填写完必要的项目，到二楼进行体检。”
“请问，要多久能得到答复？”看到联系地址这一栏，夏尼有点犹豫。
工作人员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敲了一阵，回答道：“今天下午就有一批开赴部队，顺利通过体检的话你可以赶上这一批。”

当天下午。
新兵的宿舍是三人制的，夏尼推门进去时发现另外两个人正谈笑着什么，看到他的出现，他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又是……新来者的命运吗？
“嗨，你好，我叫克洛特.布埃尔，他是奥尔加.萨布纳克。”那个红头发的男孩走过来微笑着对夏尼伸出了右手。
夏尼愣了一下，也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回答道：“我叫夏尼.安德拉斯……”
命运似乎开始转折了……
时间在这脆弱的和平中流逝着……

一年后。
“咦？夏尼又在给家里写信啊？”
那头红发在夏尼眼前晃动着。
“咦？这不是在地下掩体里拍的那张照片吗？你怎么给换了个背景？”
夏尼笑了笑，掏出耳机塞进耳朵，也只有这种办法能让那个喜欢问个不停的家伙闭嘴……
安德拉斯夫人从信箱里取出信件，儿子那熟悉的笔记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夏尼参军三个月后，才开始和她联系，而这三个月中他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通信中，他谈到了军队里的生活，也谈到了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安德拉斯夫人证实了自己果然是个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母亲，虽然她还是如此惊讶夏尼的那些遭遇。当然，信中谈到最多的还是他的两位室友：有点粗心大意却爱看小说的奥尔加，小眼睛有一头红发爱打电子游戏的克洛特。夏尼不仅在军队里找到了朋友，也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未来，虽然在这个战争一触即发的时代，作为一名军人的命运会比常人更加艰险。
“战争可能随时会发生吧，到时候会被派上前线吗？……其实并不仇恨什么人，无论是自然人或者是协调人……如果被问道战斗的目的，我只能笑着回答‘这是命令’。对于身边绝大多数象我这样年龄的士兵来说，战斗的动力并不来源于仇恨，只是一种职责，军人的职责……对于战斗也没有什么渴望的心情，只是觉得每天能和朋友们在一起，心情很愉快……附：刚刚转到新的特训基地，环境不错，我会照顾好自己，请放心。同时寄上和朋友们拍的一张近照。”

安德拉斯夫人从信封里找到那张照片：明媚的阳光中，碧绿的草地上，碧蓝的天空下站立着三个身穿灰蓝色地球联合军制服神采飞扬的少年。
有着一头淡绿色头发的夏尼，脸上挂着久违的浅浅的笑容……


完
2003.07.03.



此事无关风月·克洛特的赤色飞鸟

作者：悠悠晴天



曾经的月面城市佛朗斯。 被遗弃的废墟上存留着飞弹的痕迹。
倒下的钢筋水泥建筑和被废弃的民宅，此时散发着冷冷的死气。
残存的家族徽章躲在幸存下来的门柱上被积满了灰尘，如果仔细辨认，隐约可见的字母记载着：布埃尔……

时光倒转12年。

尘埃被绿色的爬藤植物代替，焦黄的土地重新覆盖上柔嫩的草坪和星星点点的小花，光秃秃的前院被半人高的灌木围成一个长方形……
“克洛特！小约翰！该回家吃饭了～～”
蹲在院子一角的沙堆里垒城堡的两个小孩子向门廊处望了一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身穿水蓝色连衣裙的少妇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小家伙，充满着宠溺的表情，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有cheese蛋糕哦，谁回来得晚就不给谁吃～～”
两个小家伙相互看了一下，“耶”的大叫了一声，扔掉手中的玩具，争先恐后地向门廊跑去……
“哈哈哈哈哈……”精神矍铄的布埃尔爷爷，家族中最年长的人，看着围坐在餐桌旁和乐融融的家族成员，不禁再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我们家是宇宙未来的典范！”老人骄傲地宣布着。
他有三个儿子，每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三个孙子也在健康成长着。大儿子和他的身为coordinator的妻子生活在Plant上，他们的孩子，老人的长孙费伊. 布埃尔，是完全经过基因改造的coordinator。二儿子是佛朗斯市机械研发中心的机械工程师，对机械制造有着狂热的兴趣和极高的天分。小儿子是佛朗斯市环境规划署的职员。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孙子克洛特和小约翰都在读幼稚园。
“爸爸，大哥他们一家要5天后才能到达呢。”小儿子一边夹菜，一边回应着父亲。
“啊，费伊哥哥也要来了吗？”被妈妈喂了满满一口饭的克洛特迫不及待地问叔叔。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妈妈宠溺的瞪了小儿子一眼。
“克洛特，费伊哥哥来了后我们还去玩‘基地备战’吧？”同样被喂了满满一口饭的小约翰兴奋地对这个比他大了半岁的小哥哥说道。
“要叫我哥哥……”克洛特闭上眼睛，一脸正经地教训弟弟。
“哼哼，每次费伊哥哥来你都要装模作样，平时跟我一起垒城堡的是谁啊？！”小约翰也不服气的回了他一句。
两个小孩敌对地看对方，开始相互做鬼脸。
“都说了几次了，吃饭的时候不要把他们两个淘气鬼放到一起。”看着两个小家伙又要在饭桌上淘气，布埃尔爷爷假装生气地嘟囔着。
两位妈妈笑着要把他们分开来坐，两个小家伙却又死拽着对方闹着非要坐一起。
“我要跟克洛特哥哥坐一起！”
“我要跟小约翰坐一起！”
……
于是饭桌上充满了这两个小孩子闹人的声音。

工作了一整天的两位父亲一边吃饭，一边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家伙，这种小闹剧已经成家常便饭啦。小孩子的脾气比多变的天气更善变，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要分开又不愿意……
“爸爸，爸爸，你的机器人设计得怎么样了？”好不容易被哄上床的克洛特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睡觉，非得缠着父亲跟他说话。
一脸疲倦的父亲揉了揉小儿子的红发回答道：“还在进行中。”
“那，它是那种能飞起来的机器人吗？”
“呵呵，现在还在设计草图，才有一个大概的形状呢。”
“跟我的游戏机里的机器人很像吗？”
“嗯……大概吧。”
“那，它的机械手能抓起cheese蛋糕不掉吗？”想到晚饭时和小约翰抢蛋糕不小心掉了一大块到地上的克洛特追问了一句。
“诶？……”当父亲的一愣，好笑地拧了一下克洛特的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啦好啦，你再不睡觉的话妈妈要发脾气了。”
父子之间默契地做了个鬼脸，小克洛特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临睡前还小声地嘟囔着：“下次一定不会输……”

* * *

“哇，费伊哥哥好cool……”
“看他胸前的那枚徽章……”
两个小家伙简直要对着那个身穿童子军夏令营制服的12岁少年流口水了。少年也一脸的得意，故意把腰挺得更直了。
“费伊哥哥，把你的徽章给我吧……”小约翰上前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枚闪亮的徽章。
“别做梦了，军人是不能随便把徽章给别人的！”克洛特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是也对那枚徽章充满了兴趣。“费伊哥哥，我用我的游戏机跟你换吧……”
“不行不行，这是我们小队的标志呢。你们看，后面还有我的编号和姓名。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回去后可以给你们买了寄过来，但是这一枚是绝对不能给你们的。”少年连忙用手捂住自己胸前的徽章，生怕两个淘气的弟弟会把它扯下来。
“真的吗？费伊哥哥最好了～～～”两个小家伙扑到少年的身上，三个人顿时又闹作一团。
童年就这样打打闹闹欢乐的度过了……
“咦？放学后不回家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已经上了初中的克洛特站在爸爸的研究室门口对一脸无奈的爸爸做了个鬼脸，信步走进来。
“约翰练习小提琴去了，我回家也没人玩。”
“那就在这里呆着吧，有你喜欢的机器人模型。”父亲的一位同事笑着说。
“克力斯叔叔，我还能玩那个机械手控制模拟吗？”听到有人支持他，克洛特的双眼也发光了呢。
“克洛特，那个可不是游戏机。”父亲看到儿子的那种神情，却忍不住板起面孔告戒他。
“我知道，我知道！”扔下书包，克洛特就缠着克力斯叔叔给他开启那个比他的游戏机要好玩得多的模拟操作器。
少年的克洛特对机械操作非常感兴趣，经常跑到父亲的单位来“捣乱”。那些机械模拟操作程序完全被他当作电子游戏来玩。
玩了一会儿，克洛特停了下来，看到爸爸和克力斯叔叔正对着两具模型讨论着什么。好奇的他也跑了过去。

“这个是什么？”克洛特指着一个扁平的有双翼的东西问道。
“这是飞行负载器。”父亲回答道。
“咦？是要加载到这个机械装甲身上吗？”
“对，这样可以大大提高它的空中飞行能力。”
“但是这样做机体本身的负重会加大，对飞行能力又产生负面影响……”克力斯皱了皱眉头。
看着两个大人严肃的神情，克洛特一脸轻松的说：“那有什么难，直接把它设计成飞鸟形式的机械装甲不就行了？”
“哈，如果象你说得那么容易，我就不用这样发愁啦。”父亲拍了拍克洛特的红发。
“喔……这样也未尝不可……”沉默中的克力斯突然冒出一句话。“只是，要设计成变形机甲，难度上要增加很多，而且不容易投入量产吧……”
“唉，相比之下地球方面的技术更扎实呀，特别是orb的曙光社……”
“是呀是呀，可是地球联合军月球基地给研发中心拨了一笔巨款开发这东西，我们也不好怠工啊，哈哈哈……”
“咦？是联军基地要的东西啊？要用来打仗吗？”克洛特有点迷惑了。由于月球的特殊位置，很多plant都把月球作为中转中心。而佛朗斯市更加特殊，城市的两边分别是Plant联军基地和地球联军基地。和平时代作为一个完全中立的月面城市，宇宙居民、地球人和协调者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在大街上看到身穿两方联军制服的士兵们相互打招呼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呜，战争吗？希望不会的……”两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神情严肃得可怕。

* * *

“啊？费伊哥哥在读军校？他暑假能来玩吗？”约翰问回来看望爷爷的大伯。
“啊，应该可以吧。”大伯一脸为难的神色。布埃尔爷爷竟然也是一脸铁青。在克洛特看来，今天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其妙的沉闷。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老爷爷终于发话了。
“唉，那孩子从小就想当军人，这次他自己跑去参军，直到体检完毕才跟我们说……”
“胡闹！！现在这种事态！！……”老爷子看了一眼沉默的二儿子，没有说下去。
克洛特和约翰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离开了餐桌，一起到门廊前的台阶坐下。
“最近好奇怪啊，街上城市防卫队巡逻的人越来越多，地球军和Plant军的军人倒是少见了。”
“是不是要打仗啊？听说地球和Plant的关系一直在恶化。”约翰小声的嘀咕。
“要是打仗的话，费伊哥哥也避免不了上战场吧……”
“可是二伯不是在帮地球联军的基地设计机械装甲吗？……”
“唉？……不要往坏处想啦，战争不会打起来吧，不是说还在谈判嘛……”
“克洛特，我前天隐约听爸爸和爷爷商量移民的事情……”
“唉？移民？移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好像他们说佛朗斯市太危险什么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算了，我们进屋吧。”
两个孩子一进屋，就听到爷爷那权威又严厉的声音：“今后我们家任何一个孩子都不要参军！！”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刚刚进屋的两个少年身上，看得他们浑身不自在。

佛朗斯市的气氛越来越微妙。很多市民开始移居其他城市。布埃尔家也不例外。叔叔一家已经搬到了月球另一面的一个城市。倔强的爷爷却不肯移民，父亲的工作也在进行着。
每当放学后回到少了约翰的大屋子，克洛特就有一种有话没人说的憋闷情绪。
扔下书包，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又跑到父亲的工作单位去玩。自从约翰搬走后，克洛特简直成了父亲的跟P虫。
“你先在这里自己玩吧，你爸爸去开会了，一会儿就回来。”克力斯叔叔仍然把克洛特当小孩子看待。
“那个‘赤色飞鸟’设计成功了吗？”
“呵呵，说到‘飞鸟’，你爸爸可以说是个天才！”
“嘿嘿！”克洛特得意地笑了笑。
“对了，这里有初步设计的‘飞鸟’系统操作模拟，想不想试试？”
“好啊？应该比打电子游戏更刺激吧？”
“就怕你控制不了呢。”克力斯叔叔揶揄地看着跃跃欲试的克洛特。这个小家伙在控制机械上很有天分。
正当克洛特正在操作台上摩拳擦掌的时候，突然听到父亲愤怒的声音。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作出这样的决定？！”
克力斯耸了耸肩，对应道：“早就告诉你了，你还不信。”
“‘赤鸟’的机械构造和动力部分刚刚完成，说什么软件系统要由地球军方安装！明摆了不信任我们！”父亲忿忿地低吼。
“咳……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不想离开‘赤鸟’项目，所以……”
“什么？！”父亲大吃一惊地看向一直和自己搭档主攻操作系统研发的克力斯。“你，你不会是……”
“是的，为了继续研发它的操作系统，我加入了地球联合军……”
“你……”
“对这个项目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不想这样半途而废，所以……老朋友，我们今后不能再象这样一起工作了……这次我将跟‘赤鸟’一起降落地球……”
“唉……如果，如果不是……我也不想离开这个项目……”
“嘿嘿，这就是单身汉的好处……”
“耶～～～”两个人的谈话被克洛特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模拟变形成功！！”
“什，什么，我还没跟他讲过基本操作规则……”克力斯吃惊地看着兴高采烈的特洛克。
“大概是在这里混的时间太长了吧……”父亲笑着摇了摇头。
“爸爸，爸爸，我想当‘赤鸟’的驾驶员！”克洛特兴冲冲地跳下模拟器。
“胡闹，这东西是用于战争的！”
“可是，这不也是爸爸和克力斯叔叔的‘赤鸟’吗？”
父亲别过脸去，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
之后的父亲，做了一件及其忤逆爷爷的事情——加入了地球联合军，为了未完成的“赤色飞鸟”。克洛特也随着父母离开月球移民地球。爷爷则被叔叔接到了他们那座城市。
半年后，佛朗斯市发生了地球联合军基地和Plant军队基地的激战，由于事先的大量人员移出，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可是激战后的整座城市就这么被废弃了。地球联合军的基地进一步扩大，建立起强大的月球基地。
而这个时候，“赤色飞鸟”整机研发完毕，克洛特怀着对“赤鸟”的极大兴趣，也加入了地球联合军……

“咦？克洛特也有安静的时候啊？”
克洛特白了一眼那两个一脸坏笑的室友（夏尼和奥尔加），转过身去继续读爷爷自月球给他发来的信。
“……孩子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我这个老年人也管不住了……人老了，就特别怀旧，想到你们小时候在饭桌上打闹，看着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这种情景我是再也看不到了吧……非常担心你们，还有你费伊哥哥，虽然你们加入敌对两方的军队都是因为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对战争的狂热，可战争中相互的厮杀仍是不能避免的吧……不希望你们在战场上相见呀……自然人、宇宙居民还有协调者，说到底还不都是‘人’吗？……同类之间的排斥，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吧……恐惧，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经历了战争，目睹了死亡，一定会体会到仇恨，可是千万不要让仇恨的种子在你的内心生根发芽……毕竟战争不是无休止的，幸存下来的人还要活下去……被仇恨蒙蔽，只会自毁生命……你要牢牢给爷爷记住，你是一名战士，但首先是一个人！即使摆脱不了成为战争棋子的命运，也不要在内心妥协……”


完
2003.07.06.



此事无关风月·奥尔加的成长

作者：悠悠晴天



西伯利亚初夏淡淡凉意的清晨，鲜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空，从空中俯视一片平原上零零星星散落的城市和村庄……
篱笆旁一个小小的身影随着镜头的拉近越来越清晰。
“救助弱小是我的使命，帮助他人是我责任，你不必问我叫什么，不必崇拜我的大名，只要在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唤‘伟大的骑士奥尔加’，我就会出现在你需要的地方……”黄发白衣的小男孩单手卡腰，一手兴奋地在空中有节奏地挥舞着。
而他的对面，一双圆圆的小眼睛正不知所措地瞪着，眼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崇拜。
“伟大的骑士，背负拯救的使命出生，打抱不平……”
使劲抖了一下身上的水，不知道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在说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奥尔加蹲下来，瞪着眼睛看着刚被他从一个昨天下雨遗留下来的水坑中救出的“弱小”。
“啾～”还是一身黄色茸毛的小鸡若无其事地从奥尔加脚边走过。
“真无情，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奥尔加懊恼地嘟囔着……
同时，篱笆后那座大木屋的门廊前站着两个金发的美女，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弟弟可笑的举动。
“喂，你让他读的那些骑士小说……没有问题吧？……”二姐妮娜.萨布纳克一脸怀疑地看着身边的妹妹柳加.奥布萨克。
“没问题没问题，奥尔加正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呢……”柳加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哼，不要成天沉浸在你的骑士梦里啦，把唯一的弟弟培养成这样……看大姐知道了怎么收拾你！”妮娜抖了抖手中刚刚洗干净的衣服。
“啊，再过两天大姐就会从部队回来休假吧？”
“是呀，看老爸这几天高兴得，大姐是他的骄傲啊。”
“臭小子！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去买奶酪！”粗糙而有力的声音从二楼一个窗口飞了出来，两姐妹相视一笑，做着手势祝那个“臭小子”好运。
“是！长官！我立刻出发！”小奥尔加拔腿就跑，还不忘了对两个姐姐做一个鬼脸。

一家之主的萨布纳克爸爸是一名因伤退役军人，可能是军队生活的烙印过于深刻，竟然把军队的作风贯彻到了家庭生活中。萨布纳克太太因病去世后，为了管好4个还在成长的孩子，他更是用一套严厉的“军事手段”管理着这个家。直到大女儿索菲亚.萨布纳克成长起来，这个军事气氛浓重的家庭才开始变化。索菲亚替代了妈妈的角色，渐渐让这个家越来越温馨了起来。老萨布纳克也放下了手中的权利，享受着女儿们的孝顺。战争中的一颗流弹废了他的右臂，年纪的增长体质的下降也加剧了旧伤痛的复发频率。大女儿参军后，两个年龄相仿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又接过了姐姐手中的接力棒，只有年仅10岁的小儿子奥尔加还在无忧无虑地享受着他的童年。
其实，家里还有一个人，只是已经没有人愿意故意提起他……
“索菲亚姐！！”
一进家门就被冲上来的小弟重重抱住，真是让风尘仆仆的索菲亚哭笑不得。腾不出双手，用温柔的唇亲了亲小弟弟的黄发。
“奥尔加，至少要让索菲亚姐休息一下你再撒娇啊。”妮娜笑笑地接过姐姐手中的旅行包，使劲拍了奥尔加的后脑勺一下。
“比我离开的时候长高了呢，是不是更淘气了？”
“才没有，现在的我是扶弱济贫的‘骑士奥尔加’！”
“骑，骑士……”索菲亚用手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别理他，最近柳加和他看骑士小说严重中毒，前天早上这位‘奥尔加骑士’还在对一只小鸡宣扬自己的骑士精神……”
“二姐诋毁我！”双手仍然搂着大姐，冲二姐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奥尔加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三个姐姐一直象母亲一样照顾着他。
“呵呵，只要没有变成让人头疼的淘气包就好。”
“我一直在辅导他，保证不会变成淘气包的。”刚刚买菜回来站在门口的柳加笑盈盈地走上来，吻了吻姐姐的脸颊。
“就是因为是你这个‘书虫’在辅导，奥尔加的成长才危险哩！”妮娜的嘴从来都是不饶人的。
“呵呵，对了，爸爸呢？”索菲亚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家，还是一样的温馨。
“啊，他去保罗大叔家下象棋去了，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知道你要回来休假，他暗自高兴了很久呢！”
“对了，索菲亚姐，给我们讲讲你在军队的生活呀。”柳加放下菜篮，也挤到沙发上。
“对呀对呀，姐姐讲讲军队！”奥尔加也急急地请求着。
“军队的生活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讲完的啊，你们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啊。”索菲亚看着凑上来的满脸好奇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们几个，没看到索菲亚刚回来吗？还不赶快其做饭！”出现在门口的老萨布纳克虽然满心欢喜，还是对着几个儿女下命令道。
“是！长官！”另外三个人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爸爸，我回来了。”
老萨布纳克看着明显消瘦了的大女儿，点了点头。

* * *

萨布纳克家早晨的序曲总是忙碌而有序的，军事化的管理仍是老萨布纳克管教小儿子的手段。
“奥尔加，先去跑2000米！”
“是！长官！”
“奥尔加，做50个伏地撑！”
“是！长官！”
“奥尔加，拉50个引体向上！”
“是！长官……”
“奥尔加，做50个蛙跳！”
“是……长官……”
看着被父亲指挥得团团转的弟弟，三个姐姐一边做着手里的家务，一边偷笑。不过看着弟弟跟同龄人相比铁打的身体时，也就放任老爸这么“折磨”他。
“喝杯水。”索菲亚走到累得趴在地上不能动的奥尔加身边，习惯地递过去一杯淡盐水。
“为什么要做蛙跳……骑士们是不会做那么难看的动作的……”
“呃……那个……这个……柳加！你到底都在向奥尔加灌输什么？！”索菲亚终于忍不住要质问那个号称专门负责奥尔加学业的二妹了。
柳加在妮娜的大笑中也涨红了脸。唉，大概骑士小说对这个年纪的奥尔加确实不适合吧……

* * *

大概是受柳加姐姐的影响，这个看着一身阳刚气的男孩最大的爱好却是读书。这个习惯自从他认字后就没有中断过。家中最爱读书的柳加常常带着弟弟一起阅读，奥尔加也常常为书中描绘的世界和人物所感到惊奇与兴奋。于是人们常常看到这个外表绝对运动型的男孩手里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
中学教学楼的走廊上。
“砰～～”捧着书边走边看的奥尔加撞翻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同学。
“啊，对不起，对不起！”头也不抬，继续边走边读。留下坐在地上一脸惊讶的同学。
“砰～～”踩翻了一个放在走廊上的水桶。
“对不起！对不起！”继续边走边看。
“砰～～”又撞得对面的人一个踉跄……
“对不起对不起……”继续……
校长正要对这个古怪的学生发作，却发现他又“砰～～”撞到了一扇打开的窗户上……
“对不起对不起……”继续……
走廊上的人的脸上出现黑线……
于是奥尔加“书虫”的称号就这么在学校传开了。谁也想不通这个看着一身肌肉块看上去绝对不像喜欢读书的少年竟然这么沉溺于阅读中。而且学校里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条规：边走路边读书的奥尔加绝对是危险的，不要试图鸡蛋碰石头！
然而奥尔加在同学中的又是传奇的骑士型人物：救过落水儿童，从失火的商店里背出了一位老人，在街上帮别人追小偷，为受到欺负的低年级学生打抱不平，护送胆小的同学走夜路……
　
* * *

谁也想不到一向只喜欢读书的柳加会去报考军校。柳加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姐弟三人坐在星空笼罩下的屋顶上聊天到很晚。
“柳加姐，你怎么想起了要报考军校啊？”
“切，这个家伙满脑袋浪漫主意，大概要去军校寻找她的‘骑士’吧……”已经在本地一所大学读到一年级的妮娜笑着作弄妹妹。
柳加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星空。
“其实，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虽然不想要战争，但是它大概快要逼近了吧……”柳加感叹道。
妮娜和奥尔加相互望了一眼。
“有些城市里已经发生了恐怖事件，联邦和plant的谈判也在艰难进行。”妮娜叹了口气。
“想要保护这种平静的生活呀，想让所有的孩子都能象奥尔加这样无忧无虑成长……”柳加边说，边拍了拍弟弟的头。
“plant本身就是地球人开发的，为什么要反抗地球联邦呢？”奥尔加不解的问。
“呵呵，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对方既是coordinator，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啊。就像母与子的关系，母亲的子宫养育了一个生命，而这个孩子的生命也只有在短短的10个月里是完全属于她的。小孩子成长，形成自己的个性和主见，渐渐会变成一个成熟而陌生的机体，明智的母亲就不会一直强求对这个孩子的完全占有和支配。而专制的母亲，最终会因为一味的强调自己的所有权而和有着完整人格的孩子决裂的。地球和plant的关系就有点象这样，因为地球人最初创造了这一切，所以就以主人的身份不断向plant所取，这种压榨与被压榨的地位又如同奴隶主对奴隶，一旦受压迫的一方强大起来，有了自己的力量，势必是要讨回公道的。”妮娜给弟弟解释道。
“那么，如果开战，哪一方是正义的呢？”奥尔加有点迷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联邦中的某些黑幕行动是非常可耻的，可是Zaft也一样。这个世界总是时不时的被黑暗势力操纵，对大多数人而言，有生之年遇到战争，大概只能感叹命运不济。”柳加淡淡地回答弟弟。
“既然联邦不是正义的，柳加姐姐为什么要加入联邦军呢？”
“……那个家伙选择了这条道路，我想要陪他走下去啊……”柳加的喃喃之语，也仿佛是对自己的选择的一种肯定。
妮娜和奥尔加沉默中。

“柳，柳加姐姐竟然，竟然在恋爱？？！！”
“对方是谁？！竟然没有听你说过！！！！”妮娜笑着扑了上去，“照片，我们要看他的照片～～”
“啊，不给看！……我没有戴在身边啊……”
两姐妹嘻笑打闹着。
“唉，还以为柳加姐姐是从书中悟出了什么大道理才要参军的……”奥尔加坐在一旁看着滚在一团的两个姐姐，失望的嘟囔了一句。
“唉？”两人停了下来，看着弟弟，“不，不是做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什么大道理的呀，奥尔加真是个孩子……”
“对我来说，想要守护重要的人，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道理啊……”柳加笑笑地看着弟弟。
“要守护重要的人……”奥尔加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 * *

然而，就像柳加姐姐所说的那样，面临战争的大多数人都会感叹命运的不济，一心想要把书读下去的奥尔加却在一次抱着玩玩的心理而参加的联邦空军招飞体检中因为优异的身体素质而被特招为预备驾驶员。而这时战争之弦在地球和plant之间越绷越紧，连曾经身为军人的老萨布纳克都在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份“光荣”。

“爸爸，如果说战争爆发了，索菲亚姐姐和柳加姐姐都会参加吧？”
“啊，是啊。”
“要守护重要的人……如果战争爆发，姐姐们在战斗中拼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后方读书的啊，所以，我决定参加……” “啊……”老萨布纳克看了一眼虽然稚气未完全退去，却一脸严肃的儿子。“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是，你们每一个都要给我活着回来，听到了吗？！”
“是！长官！”奥尔加自信的微笑在柔和的灯光下给了父亲和妮娜一种莫名的震撼。

* * *

“今天的主菜又是胡萝卜，把我们当兔子吗？”克洛特唠唠叨叨地抱怨着。
夏尼还是塞着他的耳机，奥尔加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每次三个人从餐厅出来，都只能听到克洛特的抱怨。另外两个总是在心里默默的想：啊，那个挑食的小孩竟然和他们一样是预备驾驶员，真是有点丢人……
“奥尔加～～”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从三人身旁不远处传来，三人齐刷刷地转身看去。
“柳加姐姐？”奥尔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柳加走到他身边，他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柳加姐姐怎么来到这里了？你应该军校还未毕业呀。”
“我们军校学员要来部队实习啊……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
奥尔加左右看了看两个目瞪口呆盯着柳加姐姐看的家伙。
“啊，美女……奥尔加的姐姐？”
“不可能！张得一点都不像……”
双拳向后一扬，就把两个“损友”打飞到三丈以外。
“我还有30分钟就要离开了，能和你谈谈吗？”柳加看着又长高了的弟弟。
“啊，好，我们去那边吧。”
克洛特和夏尼蹲在墙角画圈中：“哼哼，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竟然对我们下‘毒手’……回去收拾他……”

送别了姐姐，奥尔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可是耳边还回响着姐姐的话：
“小时候给你看了太多骑士小说，到了部队，了解到真正的战争……战争不是故事，所以你也不要想象自己会象故事中的角色那样幸运……虽然说战场上要拼命，但是绝对不要逞强……你要记住，能够在危机中活下来的战士才是真正最聪明，最优秀的战士……骑士精神是绝对不适合这场战争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生存的信念……”


完
2003.07.13.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1:05 PM 悠悠晴天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