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作者:流逝


一。开始的开始

(上)

Ps:一直以为,所谓对手,其实是一个相当宿命的词。

————

Ce70年,zaft军校:

“怎么……又要换柜子?”年轻的勤务人员看着手上的这张报告,戏谑的望了望眼前的两位少年——这两位也可以算上这里的常客,“虽说这对于你们寝室来说很正常,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军官学校也应该考虑办个附属工厂了~”

迪亚哥摊了摊肩膀,用眼光瞥向身边的银发少年,见他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只好无奈地摇头。

“那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算了,反正要赔钱——这柜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坏……”

“kisama!!!要赔也得叫阿斯兰那家伙来赔……”银发少年伊扎克忽然气冲冲的抬起了他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眼睛,咬着牙喊道。

迪亚哥一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的表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盘西洋棋。

向来以西洋棋高手自居的伊扎克居然一连几次都输给了阿斯兰,这可能也没什么,但是每次只有一步的差距与最近在小刀战、MS战上都同样的第二名相“呼应”,——换了另外一个人,都冷静不下来。接近要发疯的他再次向阿斯兰发起挑战,发誓要在今天赢回已挽回他的自尊,于是经过一番风云变色的拼杀——伊扎克赢了。

没错,是赢了。

但是,只是这样的话柜子就不会遭殃了。

关键就在于,还没等伊扎克有足够的时间来表达他的兴奋时,就看见阿斯兰像刚看完一场好戏一样抬起美丽的双眸,轻轻一笑,并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声音说道:“我输了呀,伊扎克,恭喜你哦!”

当时萌倒一大片观战的低年学生。也让伊扎克当场石化。


“于是我们两个就到这里来了……”迪亚哥不顾伊扎克能把他烤焦的眼光,慢条斯理的说。

勤务人员好容易忍住了不笑,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伴随着一声“打扰了”而走进来的蓝发少年。

阿斯兰。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迪亚哥这样绝望的想着。

但还没等他再想下去,思维就因阿斯兰的话语而彻底短路——“我是来交伊扎克弄坏的柜子钱的。”

完了,战争在所难免……

果然——“kisama~!!kuso的我的钱凭什么要你来交??”
“哦~~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刚才说要赔也得阿斯兰来赔呢?”
“……你竟然偷听!!!”
“你喊得那么大声在外面就是死人也听见了。”
“…………………”

局面忽然陷入了冷战状态。
迪亚哥无奈啊——无奈的看着这两人,一个用力盯着对方像要把他看个里朝天,另一个却悠然的视若无物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不过——阿斯兰这次做得确实有些过了,莫非……
恍然大悟。

自己还是先走开的好……他偷笑着悄悄退出房间——末了忍不住回望了一下,见两人还是在僵持,却有傍晚的夕阳照进房间,橙黄而朦胧的光彩画出少年挺直的身体轮廓,犹如一幅百年不退色的油画。

仿佛时间不由自主地定格。

迪亚哥忽然有些羡慕。
“伊扎克那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


“kuso!!阿斯兰那家伙竟然想杀了我!!!”
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怎么了?”
“他不想杀我干什么那么拼命???只是小刀战而已,对别人从来都是看他心不在焉,怎么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一样!!”
“…………”


“kuso!!!!阿斯兰那家伙竟然把我当空气!!!!!”
“……又怎么了?”
“怎么了?MS示范战上他竟然选尼高尔跟他对打,他难道就没看见第二名的我在旁边——kuso!!!!”
“…………阿斯兰还真是可怜~~”
“哈?!”


这么说吧——你只要是在ce。70年的军校里逛上一圈,你就一定会认识两个人:
一是阿斯兰,一是伊扎克。

有些时候,你想不出名都难。

但……其实出名真不是件好事,一出名了就有很多事让你哭笑不得,是你的不是你都往你身上套——也许是生活太乏味,各种有趣的轶闻便在午餐时嬉笑着流传——“军校双璧”就是这时传出来的。每次阿斯兰都听若无物,却是伊扎克往往不知为何红了脸,于是迪亚哥的柜子再次遭殃……

不过凭心而论……两人在一起和谐的时间还是要多过争斗的。在路上遇见时,经常是仿佛视而不见,但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会在嘴角浮上微笑。也有人在图书馆看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翻看书籍,全神贯注的认真。更有一次,也许是太过劳累,伊扎克不知不觉睡去,自然而然的就将头靠在了阿斯兰的肩膀上——而阿斯兰还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书,蓝色柔顺的发丝与银白整齐的发丝轻轻缠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不幸的是,这一幕被路过的拉斯提看到,于是就嘲笑了伊扎克整整一周:身为军校第二名竟然能旁若无人的靠着别人的肩膀睡着——那睡相还真是可爱,简直跟平时的傲气冲天伊扎克判若两人……

后来伊扎克终于受不了了冲出去质问阿斯兰:“kuso的你那时为什么不叫醒我??”
“……”
“……”正对上从书本中抬起的翠绿的双眸,不知怎么,话突然卡壳。
“……叫醒说不定会被叫人打扰了好梦的你一顿痛骂,这种事我还是不干的好……”
“这事我能干得出——”
“但是,我们堂堂军校第二名伊扎克。玖尔大人——竟然在别人的肩膀上睡了那么长时间都没醒,也真有天分……”
“………………”

晚间迪亚哥奇迹般地发现柜子完好无损,倒是令他检查了半天。


———

“这两个孩子,也真是蛮有趣的。”
“是啊,唉,毕竟是少年……这点难得的时光,能享受一点是一点啊。”


电视里,播放的是地球与plant的战事,炮火在不停绽放,像是一片片巨大的盛开的花朵。



(下)

ps:我们所不知道的约定,就是你我的相遇。

———


时间就这样过去,如水流觞,不带一点痕迹。

直到毕业的那一天来临。
这其实是一个太敏感的字眼。对于这个学校,对于他们来说。

电子日历清楚地显示这个日子的时候,伊扎克不禁怔了一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如冰之破裂。

——一年前的这个日子,失去了父亲的自己,瞒着母亲,跑到这里来报到。把行李撂下后竟然独自跑上教学楼的天台,站在上面望着plant独有的人工湖与升降梯,突然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自己——虽然严厉的父亲在自己心中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虽然2月14日后陪着母亲料理后事没有一丝的失控,虽然对自己说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用双手证明自己的优秀——但是,有些事情,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连时间,都已染上了血色,不能不忘。

泪水,就这样涌出了眼眶。

还没等伊扎克痛恨自己的软弱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旁边竟然存在着一个人影——隐约之间看到对方靛蓝的发丝迎着风飘起。

运气真差!——伊扎克暗骂一声,没什么事上这里来干什么——跳楼自杀么??
——他忘了自己也在这里。
但愿这人只是刚来,或者眼神不好——伊扎克匆匆转过身,飞快地走下了楼梯。


但他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差到这等地步。

“阿斯兰。萨拉,日后请多指教。”身材修长的少年优雅的伸出手,蓝色的发色在伊扎克眼中不知怎么变得如此刺眼……
僵硬的伸出手“哦……伊扎克。玖尔……”——不会吧,这么巧的事情……
对面的少年一笑“我就住在你隔壁呢,真没想到~~”
“啊……是啊,很巧——”
然后下一句话好像爆竹在伊扎克耳边炸响。
“因为那一次,还以为你是女孩子。”

之后的事情在伊扎克的脑中就像曝光的胶片一样不大清楚,连周围同学各式各样的反应也没有印象,总之,绝望的认为来军官学校之前计划的一切璀璨前途都瞬间化为泡影。他——伊扎克 玖尔,日后就要在被别人嘲笑中度过余生。

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室,倒头就睡,黄昏时知道迪亚哥在拍自己肩膀,却依旧把脸陷在枕头里,恨不能转世再次为人。

“伊扎克,你不是想把自己饿死吧。”
“kuso你给我闭嘴……”
“嗳,别这样嘛~~长得漂亮一点也没什么,相貌是天生的嘛,谁也改不了。”
“ku……呃?什么?”伊扎克忽然回过神,望向被他的突然反应吓了一跳的迪亚哥。
“哈!!我没有别的意思!!看那个叫阿斯兰的小子,不是更像女孩子~~”
“你是说,那个阿斯兰只是说我长得像女的?”
“是啊~~”迪亚哥看着伊扎克奇怪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你起来,我去吃晚饭。”
“………………”


如果事情就是这样还不至于太糟,偏巧就在伊扎克甩开门正要离开时,看见了拐角处阿斯兰温和的笑容。
“啊,是伊扎克,今天的事真是抱歉。我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永远是谦和有礼的谈吐。
“那么,还要我对你说谢谢了?!”
“谢谢就免了,只是下次请不要自寻短见。”
“………………”

(此时的房间里。
“……天……我一定是脑筋出了问题,伊扎克,他好像喜欢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迪亚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两眼发直。)


晚上。
“阿-斯-兰!!今次的那句话——我发誓有一天,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伊扎克头一次咬牙切齿的写日记。

命运开始窃笑,预料到了以后的喜怒哀乐。

———

草地上,少年继续让时间倒流。

算不算是命中注定的克星?心中有一丝的波动,但又很快自我否定。

突然……

“伊扎克在想些什么?”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竟然没发现。

身旁的少年一笑,“今天的毕业欢送会,你怎么没去?”
“……没心情。”
“Sa……从来都听指挥的伊扎克也不去参加啊——少了你就无趣了。”
“……”

一记漂亮的手刀突然间切下,被对方头也不偏的侧身抓住,却好像预知了结果一样,立即反手抓住阿斯兰的手腕摁在地上——小腿毫不客气地踢来——再次被对方的膝盖狠狠压落。

——今天的草地真是倒霉。

阿斯兰好看的眉毛微皱:“伊扎克我拿的可是你的毕业卷轴,你没得第一也犯不着和它生气。”
“kuso!!你就算空手我也赢得了你!”
——什么时候,和这小子这么熟了呢?熟悉他的动作,他的话语,一丝一点,不用提防,无需细想,只是直觉;彼此的对抗,已成为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

光阴不再流动。

“你很沉呐……伊扎克。”绿色的眸子里有着无奈的神色,“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盯那么久么?”
慌忙起身,世界又恢复正常。

身后同时传来尼高尔等人渐渐靠近的笑声。
“哈,两位美人原来在这~~”迪亚哥依旧是万年不改的邪恶笑容“又在切磋技能?”
接下来就被伊扎克的“美人”拳头打得哇哇乱叫。
而阿斯兰已经站起,笑容依旧。

“哎呀~~迪亚哥我们是来照相的嘛,不要再惹伊扎克了啊。”尼高尔翘起了嘴。
“是啊,否则破了相可不好看~~”拉斯提也难得的凑趣。


都知道明天就要走向生死难测的战场。


“啊呀~~我要戴这顶帽子!”
“喂喂……伊扎克你不要再打了啊~~”
“唉 ……这样下去天黑了也照不好……”

…………

咔嚓。

时间嘎然而止。

————

然后。

然后是直到多年以后,伊扎克再次站在zaft军校新建的教学楼顶上,望着下面本来是训练场的如今的花园,一切安静,再也没有纷闹的话语,只有树在叶轻轻摇摆。

——年华已远去,岁月已封存,只有记忆,在等待时机复活,鲜明如昨日。

原来那段年少时光,竟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伊扎克抬头注视着有些刺眼的阳光,静静地想着,

没有哀伤。



2005-04-03

Saturday, December 10, 2022 23:48:31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
ZAFT窃听生活记录
作者:流逝


C.E xx年,联邦调查局委派第64号调查员秘密潜入ZAFT基地进行调查取样,因其防备严密,故只能使用窃听仪器取得对话,以下为其历经几天的辛苦劳动得到的资料:

一.(Y/A) 猜谜语

“雪白的毛发毫无杂色顺滑如丝,尖巧的脸盘上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睡觉时将其懒洋洋的眯起,可发怒时就会瞪大的像璀璨的宝石,并会发出分贝极高的叫声,其爪子亦具有严重的破坏性能——打一动物。”
“这谁编的无聊谜语?!好没水平。”
“……猜不出来就直说。”
“KOSO——这还不简单,波斯猫呗。”
“……”
“你笑什么?“
“~恭喜~”

二,(G/R)检查

“吉尔,我今后真需要作天天检查么?”
“当然~要知道你的身体曾经经过人工的药物控制,还有各种射线的照射,这会使你的DNA出现诱导的断裂,重组,以及相应蛋白构型的改变。很多医生说这些变异无关紧要,但只有作为DNA专家的我才知道积累的因素或许可能形成不可扭转的趋势,决不可小看——明不明白?“
“……明……我一定会天天来。”
“这就好,那我们开始吧~”

……一阵小小的细碎声。

“那个,吉尔……”
“怎么了?”
“……检测DNA变异有必要脱掉全部的衣服么?”
“……”
“……”

三,(S/A)小刀战

“萨拉前辈~我想跟你比试一下~”
“好啊。”

一阵刀械的碰撞声过后。

“……真……”
“嗯?什么事?”
“你输了是不是?”
“我承认~”
“比赛结束了是不是?”
“对啊!”
“……那你为什么还不起来?”
“嗯……因为我打累了啊~休息一会儿么~~”
“……”
“……”
“……你绊倒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休息……?!”
“……呃……哈……”


四,(R/S)游戏

“shinn~我给你带来一款新游戏哦~”
“切~无聊,肯定又是商业化的东西——”
“你试试看嘛~”
“……”

一阵音乐。
“欢迎来到gsd的同人世界!以此系列的一贯作风——如发生人物死亡,配偶错乱,时空转移……等事情请不要惊慌——本作祝您玩得愉快——请输入主角姓名。”
“……”
“欢迎您!真,飞鸟同学。请选择以下进度:1。和史黛拉游泳 2. 和FREEDOM机体PK 3。和卡佳丽吵架 4。和阿斯兰约会……”
“……”


二天后。

“……………………露娜!这东西怎么没完??!!”
“哎~掉坑里很正常的啦~其实只是试玩版而已哦,完整版将于即日推出!A@S公司最新出品,品质优良,经济实惠,想预定的话可以直说嘛~我作代理会给你优惠的~~”
“……”


五,(A/M/R/M/Y)睡觉


第一天清晨
“……米娅!”
“阿啦~~人家是你的未婚妻么~一起睡理所应当阿~~”
“……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你忘了关门哦~”
“……”

第二天

“……露娜!”
“啊~前辈~我的屋子里太冷,想找个人一起睡,没想到进错房间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你忘了关门哦~”
“这不可能——”
“前辈,你曾教导过我们,任何事情都有万一,都有其可能性。”
“…………”

第三天

“……美玲!”
“啊,萨拉SAMA ——”
“——我不可能忘了关门,因为我睡之前检查了7次。”
“前辈你忘了哦~我可是情报专家~想入侵军事基地都轻而易举,您小小的房间有什么进不了的。”
“………………”

……

第N天

“………………伊、扎、克!!”
“……”
“……”
“KISAMA!!我还没问你呢!!这ZAFT那么多人都进过你的房间我就不信我进不来!!!”
“…………………………”



与此同时另一处。
“都注意啦!此为萨拉前辈房间的新钥匙,因一晚只能一人,欲租者请排队——此外附送蒙汗药一盒~保证管用哦~”


2005-08-16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8:23:34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有时候,人们会突然间清晰地记起很久以前的事——对于Shinn来说那就是他和Athrun的第一次见面。

不,严格来说是——
当时还是在军校的迎新会上,听着那位据说是大将的人物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所谓的plant的光荣历史和军校的严格,打了无数个哈欠后总于忍不住:“不怪我听不下去——他要是长得好看一点也行,我或许还可以盯久一点。”
不必看就可以想到身旁的室友是什么表情,但还没等到小小的虚荣心过去就听到对方笑着说,“——那这个呢?”
当时一怔,思维有片刻的短路,但随即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上讲台,转过身时,风将深蓝色的发丝轻轻扬起。
“……”
“喂喂,你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么?别告诉我你真的有那种倾向?!”
“……”

——Athrun·Zala。最年轻的星云勋章获得者。
其实那时Shinn的表现确实反常,因为整个会场都是一片惊叹之声,而在他随后的简洁却有力的讲演中更是引起如雷的掌声片片。

而事后Shinn硬是死不承认有什么所谓的爱慕之心,尽管室友发誓他目不专睛的盯了数十分钟之久。

但他坚持那只是惊讶plant最年轻的英雄竟然长得漂亮如女子。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砰、砰……”
子弹打在移动靶上的声音单调至极,却也因为做的次数太多而连感觉乏味的神经都变得迟钝。
“哇!Shinn你又是90多分!!”
轻轻撇了撇嘴角,放下枪支——并不是满意自己的成绩,只是水平越高,进步越难,任谁都会有一点不思进取。
可懒腰还没伸完,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砰!砰……”
所有人都停下观望。
Shinn还是抱着胳膊一脸愤青的样子,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500个靶,平均两秒钟三次的射击速度——却是次次红心,满分。
Shinn的嘴角撇的更高。
“战场不比练习,错过一个就是死路一条。”淡淡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却依然掷地有声。
“那就算我运气不好。”Shinn本来自知没理不想顶嘴,可谁让对方是Athrun。

一阵静默。
“……那随便——可是我还不想早死呢。”
然后Shinn好像隐约听到了Athrun的微笑。
微笑怎么能听到?

两个月后,Shinn以满分的成绩进入了Zala小队,并以第一名的身份成为了其队长兼指挥官Athrun的副手。

“对了……得满分那么重要么?”
“……明知故问。”
月光轻轻照在对方的脸上,一片柔和。

而这已是后来的后来。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不管世界怎么变,力量是绝对的真理。
这一点。Shinn始终坚信。

Zala小队执行的是“特殊”的任务,换句话来说——就是遗言都要一星期录一次的那种,不过没过多长时间Shinn就开始对着那台录音机打瞌睡,但奇妙的是睡梦中却经常被炮火和莫名的哭喊惊醒,一抬头还是那台机器在吱呀呀转动,轮轮回回仿佛命运的重演。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军方让他参加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没有亲人,死了也不用发高额的抚恤费。
于是关掉,走人。

* * *

有时候,信仰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我将以我的荣誉和生命发誓——忠于zaft,忠于plant,忠于我们数万人民的最高利益,至死无悔……”

Shinn站在Athrun旁边,看见他举起手臂,放在耳边就是一个无比决绝的手势。红色的长服如樱亦如血,风太猛烈,吹得他的发丝狂乱的飞舞,看不清表情。

尽我一生,保护plant,至死无悔。

但Shinn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那个天崩地裂的时刻,轰鸣的炮火与家人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庞交替出现,前一秒钟还在自己手心里的妹妹柔软的小手,后一秒钟就是永远也无法温暖的冰凉。

命运改变于一瞬间,他只能眼睁睁观望。

忠诚么——自己的国家,早在一年前就在客观上和他的心里消失殆尽。
不是之前的天真,不是之后的怨恨,而是——连忠诚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我还有什么?我能留下什么?谁来给我保护?保护那少得可怜的一点拥有?
不如我自己。

“尽我一生,保护Athrun·Zala。”
“篡改宣誓词,禁闭一周。”
“切!我说错了吗?”
“……”
“你保护plant,我保护你,也就相当于我保护plant——有错么?”
“……晚饭后去禁闭室。”
“喂喂……”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战争远未结束,命运还在继续。

炮火仍然在绽放,自己却已经可以将其控制。死亡虽然更近,但已经可以做出有力的反抗。

Shinn喜欢这种感觉。

* * *

但今天这个关卡,却遇见了未曾料到的猛烈的反击。

Shinn紧握着枪,用袖口抹去额头的汗水——恐怕是情报泄露,敌方早有准备——而这麻烦就大了,他们如果无法突破,将给后续部队造成无比重大的损失。

明黄色的火光又一次从身边穿过,他连忙侧身躲开,透过尘土可以隐约看到对面战友的身影。

——他清楚作战形势,现在虽敌方火力强大,但仍然是敌明我暗,还有反击的机会。但以双方的动作看来,敌方也显然是想拖延时间,等到支援部队赶来,好保住这个据点。
所以他们没有多少时间。

更何况,时间越长,伤亡就越大。他还清晰地记得前几分钟炮弹飞过时后方队友的惨叫,而后就毫无声息。
只是15岁的男孩,有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双爱笑的眼睛。

想到这就不禁咬紧了牙——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镇静,尽管这是他讨厌的品质,但这么些日子还是不知不觉受了Athrun的渲染。
己方的位置绝不能轻易暴露,这也许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筹码。

但就在这时,Shinn忽然看见对面的Athrun向自己这边打了一个手势。
Shinn忽然就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就看见那熟悉的红色自掩饰的墙壁中起身,举起枪支,对准迅速向他包围的敌人。枪口的火光,瞬间交错着绽放。

那手势的意思是,我来吸引敌人,你们趁机冲进去。

——真是只有Athrun才会想出来的招数!这种火力,你想当英雄被人祭奠么?
Shinn那一刻气的两眼发黑。
但是生气归生气,Shinn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更不是莽撞鬼。军人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要快。

但当他冲到半途,忍不住回头刚好看到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忽然踉跄了一下时,他对自己说——忍耐到此为止。

下面的事是本能。

* * *

那个倒霉的士兵正为前一刻打伤了这个颇为棘手的兰发少年而暗自得意时,后一刻就被后面钻出的无声无息的子弹送上了西天。

还来不及Athrun反应,就已经被Shinn重重的扑倒。
两个身影交缠着在从坡上滚落,同时,子弹紧跟着在身后打起一片片尘土。火光在这一刻大幅度的释放,震耳欲聋。

Shinn撑起身子,对下面Athrun愠怒的眸子视而不见,看都不用看的抬手解决了两个偷袭者——这时才感觉平时的训练还有点用处。
“Shinn你在做什么!?那边人手不够会功亏一匮!”
“你教出来的人不至于那么差,我不过来的话你倒是会出问题!”

又是一阵激烈的炮火声。
“过去!”绿色的双眸某难得的露出犀利的光芒,想要撑起身子,却因伤痛而忽然停顿。
Shinn盯紧,“你的下一句是不是——我什么事都没有?”
“这不关你事。”冷然的一句话,碧绿的双眼里深邃无波。

……
Shinn瞬间起身,拿起枪就跑——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见Athrun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 * *

不知是幸运还是实力,此次战斗是出乎意料的以少胜多,拿下了这个关卡,后续的部队及时赶上,将地球军打的几乎全军覆没。

首功自然是Zala小队,除了队长Athrun坚持因队员的损失和管理不严而不记功之外,队员们都分别获得了让人艳羡的荣誉。

而Shinn,将功补过加加减减的结果是禁闭三天。

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家都为Shinn会不会当场发火捏一把汗时,当事人却反常地好像只是听到了今晚吃什么一样,玛瑙般的眸子里只是冷冷的神情,盯着对面的Zala队长——后者因为受伤而脸色白得仿佛透明,神色却仿佛因此显得更添了一份静谧和通彻。

五分钟后,Shinn自己走进了禁闭室。

* * *

又是炮火,又是家人和妹妹的面庞,又是一霎那的错过便是一生的永隔,重复再重复。
有时Shinn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钻牛角尖,有些事情那么疲惫了为什么就放不了手?
可惜如果可以选择,人世间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

——猛地从梦中惊醒,摇晃着脑袋整理混乱的思绪,监禁室里没有灯光,只是有着一丝光线从门上的小窗里透出来。
但这丝毫不妨碍Shinn一眼就看见了床边那个红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静如画像。

“Athrun——?!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你睡着的时候。”
“……”
“还是不服气么……我关你禁闭的事。”
“……”
“你家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也明白你的心情——”
“——那是我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之后,又是冷场。

Shinn仿佛听到一声叹息,在深深的夜里轻不可闻。
但还是倔强的不转过头。

“那好——军纪的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用多说。”
“现在来这里,只是作为个人向你表示感谢——要不是你,也许真的就回不来了呢。”
“谢谢你。”
还是优雅的语气,轻描淡写。

话音落毕,身体却在站起的时候摇晃了一下——虽然伤势不重,毕竟是血气不足。
却意外的没有栽倒——而是被一双手臂紧紧环抱住。
仿佛松开就是末日,环住就是整个世界。

“我不想听你的谢谢!”
“为什么说起自己的生死像是谈论一场游戏?我生气的不在于处罚,而是痛恨你的不在乎,痛恨你的自以为是的自我牺牲!”
“我说你自私,我说你不顾别人的感受,一点也不过分!”

脱口而出这几句话自己都感到惊讶。
但先前手臂下明显感到的挣脱的力量,却随后消失无踪。

世界太静谧,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手臂环绕下感受到的身体的温热和胸口的起伏,让Shinn有种无比真实的存在感,仿佛只要不放手,就可以一直一直拥有,不再失去。
这种很久之前就没有再出现过的的感觉,再次的经历仿若梦幻。

“……Shinn,你的话真尖刻呢。”
“……”
“谢谢你——哦……可能你不爱听罢。”
随后是轻轻的笑。
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手背,手指相交的瞬间,却仿佛是世界上最大的温暖。

Shinn忽然间感到有泪水自眼眶中涌出,一滴一滴落在对方瘦削的肩头。

不再需要什么。
只是能在你身旁,能用双手将你包围,就是我的最大幸福。
不确定能到几时,至少这片刻是正在拥有。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随着Zala小队出击的次数逐次减少,Shinn也明白,战争的尾声已初现端倪。

在那场起了关键作用的战斗的整一个月后,就是2月14日,以前的情人节,现在的国葬日。

这一天,本应是plant的军队是最紧张的时候,不管是维护国内的激进派的纷乱还是地球军的趁机偷袭,都需要人人待命。可是,Shinn却从Athrun口中听到了他们Zala小队休息一天的消息,不禁怔了很久。

“战争要结束了吗?”Shinn问Athrun,不知怎的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Athrun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扣上了领口的扣。
“不是出去么,为什么还穿军装?”
“Shinn,”
“嗯?”
“能不能陪我去一次墓园?”
镜子里,少年的脸庞安静美好。

* * *

一束、两束、三束,四、五、六,七……

八束百合花,被Athrun抱在怀中,是拥挤的大片大片的白,仿佛是一双手臂无法承受。

Shinn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可不仅现在他自己笑不出,而且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此时想这么说,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揍人。

夕阳下,一排排一模一样的水泥墓碑,涂上了淡淡的黄色,仿佛已经古旧了很长时间,只有其亲友才知道下面长眠的曾经是怎样一个个不同的鲜活的人。周围可以听见有人在小声啜泣,不过更多的只是静静的伫立,只是如此。

巴特利葛·萨拉,蕾诺亚·萨拉,尼高尔,米凯尔,拉斯提,迪亚哥,伊扎克,海涅。

白色的花束静静在风中抖散,却无声。

Athrun一束束慢慢放好,然后退后,敬军礼。
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放下。
夕阳将影子定格。

Shinn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宣誓的日子,也忽然明白,那个简单的手势,就是支持plant的整个世界。
而这些墓碑,代表的更不仅仅是生命的曾经存在。

苍烟落照,碑石无言,命运无所谓残酷,残酷的是人的记忆。

* * *

也许墓园的时间总是流逝得很慢,当Shinn感到不对头时,已是一刻钟以后。

Athrun依然丝毫未动,仿佛定住一样。

该死的!
Shinn一边骂自己反应迟钝,一边快步向前,强行拽下Athrun的手臂,并将他的另一只手狠命掰开——手心里已满是鲜血淋漓。
没有听到一丝声音,却可以看见Athrun的脸上满是泪光,晶莹的水珠顺着紧闭的睫毛线一般流下。

心里如刀一样被狠狠绞过。
只能伸手紧紧环抱住,怀中的身体连挣扎都略去,也许是要压抑住发自内心的痛楚用了全部的精力。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样说。

“战争马上就会结束,不会有事了,我相信。”
一遍一遍说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的眼睛也已模糊一片。

战争会结束,死去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明了的现实,却也永远是最深的伤痛,是你我都走不出的死胡同。

我们生存在这个年代,遭遇着这样的命运,我们不会抱怨,我们承担。

* * *

车子在行驶,身后的墓园渐渐远离成一片风景。
尽管有凉爽的风,Shinn至今仍觉得脸庞发烫,瞄一眼身旁的Athrun,却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的宁静。

“战争结束后,Shinn会留在军队么?”
突然间的发问。
“哈?!不知道——不过,Athrun会留下吧。”
翠绿的眼睛眯了一眯,微微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啊……现在还不清楚,但真到那时,一定有决定,也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让我决定。”

夕阳美丽。

Shinn仰头,眼中还是略带桀骜的红色:“那我的决定你也应该知道。”
对方略略惊讶,不过只是一瞬间,转而微笑欲言。
却被抢白。
“——知道你又要说我幼稚,切,反正我没你那么老——幼稚就幼稚好了。”

时间有些静寂。

随后,Shinn觉得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嘴唇。
带着微咸的清香,柔软又温暖。

已不必言语。



苍烟落照

作者:流逝






我想守护什么东西。

也许是幼稚,也许这世上个人的力量终究违抗不过历史和命运,但每个人终究会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的信念,不管是大是小。

我所需要的,只是坚定地去做,不待犹豫。

* * *

plant和地球的战争,前后历经3年之久,终于在上一星期正式举行和平会谈。并于今日上午共同签订和平条约。

Shinn得知这个消息时,正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何时,行人的脚步中已多了一份安详,公园里也有了更多的孩子们的笑声。

盯着大大的电视屏幕,Shinn忽然想到了两年前,两年前在那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初岛上,改变他一生的那场战斗,炮火的声音依然清晰,却忽然感到不再令自己颤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Shinn偏了偏脑袋,最后放弃——思考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Shinn转身走过,身后是人群的片片欢呼。
欢呼着和平,虽然不知是假象还是暂时,但至少这片刻是幸福。

* * *

楼下是庆祝会的灯光,闪闪烁烁,夹杂着人声沸腾。
楼上露台的月光刻画出两个少年的剪影。

Shinn盯着Athrun手中有着军方印章的信封,忽然觉得紧张。
“……”
“不想看看?”
“……又不着急。”

“Shinn……”
又是微带笑音的话语,却是Shinn颇为头疼的语气,总觉得这种语气下自己仿佛被剥得不剩什么。
“嗯?”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宣誓词?”
“?!”

时间忽然倒退,月光下,蓝发少年的笑容悠然一如经年。

“当然!”

没有什么可以顾虑,因为你在我身边。

现在,或许可能,永远。


全文完



Friday, November 18, 2022 21:56:45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
SA相性100问

作者:流逝



1·あなたの名前を教えてください(请告知你的名字)
Athrun:Athrun.Zala
Shinn:……Shinn
采访者:(……小鸟你说全名字又不会累死……)

2·年齢は?(年龄是?)
Shinn:16
Athrun:18
采访者:(惊讶中)小兰你才十八岁吗?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成熟……
(Athrun:…… 小鸟笑翻中……)

3·性別は?(性别是?)
Athrun:男。
Shinn:……像他这样的相貌都是男的了我还会是女的吗?

4·貴方の性格は?(你的性格是?)
Shinn:很好!(采访者:……)
Athrun:(悠闲地)像他这样的性格都是很好那我的就不用说了吧……(——见上题)
Shinn:(用力瞪Athrun中……)

5·相手の性格は?(对方的性格是?)
Shinn:(抢答) 故作清高,自以为是,固执迟钝,死要面子活受罪……(以下省略n句)
Athrun:……其实Shinn有很多优点呢,比如说对自己的理念十分坚定,经受挫折依然不放弃希望,也很是善良……
Shinn:(脸红ing)那个…
Athrun:(微笑)……就是有时候耍小孩子脾气。
Shinn:……

6·二人の出会いはいつ?どこで?(二人什么时候见到的?在哪里?)
Athrun:怎么说呢,第一次见到的应该是在扎古里,见到对方的Impulse——那时还是被Shinn救了呢。
采访者:(小兰你不会是因为报恩才投入小鸟的怀抱了吧……我在想什么啊我……)

7·相手の第一印象は?(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Shinn:扎古也能开得那么帅,让我有些郁闷……不过见到本人时倒吃了一惊——ZAFT的王牌机师竟然长得像女孩子……
Athrun:嗯,当时很惊讶……(采访者:……没了??)

8·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好き?(喜欢对方的哪里?)
Shinn: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采访者:你才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崇拜人家还不承认)……不过不知为什么就想接近他,想保护他。
Athrun:(苦笑)我有那么脆弱吗?
Shinn:那你为什么没事闲的总是做一些白搭性命的事!
Athrun:这两者有关系么……

9·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嫌い?(讨厌对方的哪里?)
Shinn: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了吧。……还有就是总是对以前的“某个人”念念不忘。
Athrun:(微笑)其实没什么讨厌的,很多时候缺点也显得很可爱。
采访者:(小兰你这天生的保姆性格真是……没话讲了)

10·貴方と相手の相性はいいと思う? (觉得你和对方的相性如何?)
Shinn:当然很好——如果他有时候更表达的再直接一点就更好了
Athrun:有点像面对Yzak的感觉呢……
Shinn:Athrun!
Athrun:哦……只是有一点像……
Shinn:不是这个问题!!
(采访者连忙转移话题……)

11·相手のことを何で呼んでる?(怎么称呼对方的?)
Athrun:Shinn
Shinn:当然是叫名字。就算他是Faith,私下里还是叫名字(得意洋洋中……)

12·相手に何て呼ばれたい?(希望对方怎么叫你?)
Shinn:还是叫名字吧……叫别的我会肉麻
Athrun:……别的我也叫不出来……

13·相手を動物に例えたら何?(如果把对方比做动物的话是什么?)
Shinn:动物?(认真思考……可惜没有结果)
(采访员:小鸟你真是没情调。)
Athrun:当然是兔子(微笑中)。
Shinn:??

14·相手にプレゼントをあげるとしたら何をあげる?(如果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Shinn:我倒是想送一台Gundam……
采访者:(狂汗)……小鸟你看seed看多了吧
Athrun:(思索)你喜欢什么礼物呢?
Shinn:(挑眉,欣喜中)我喜欢什么你就送我什么吗?
(Athrun突然没预兆的感觉到冷……)

15·プレゼントをもらうとしたら何がほしい?(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Shinn:(不假思索)他本人。
Athrun:……
Shinn:喂喂,你别告诉我什么吓人的东西。
Athrun:(我是被你吓到了——见上一题)哦,我的话,随便,只要是Shinn送的就好。

16·相手に対して不満はある?それはどんなこと?(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么?)
Shinn:(不耐烦地)你为什么总是问一些重复的问题.
Athrun:(温柔而严肃地)Shinn,忍耐一下。
(Shinn翘起嘴巴,不过目光温柔了下来)
采访员:(强烈黑线|||)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了?!

17·貴方の癖って何?(你有什么癖好?)
Shinn:癖好?恩,和某些人顶嘴算不算?(采访员: 有自知之明!!顶得好啊顶得好……)
Athrun:除了喜欢动手做一些东西……也没什么吧。

18·相手の癖って何?(对方有什么癖好?)
Shinn:(瞪Athrun) 要我说的话,就是喜欢自虐。
Athrun:(装作没听见)喜欢出演六神合体,还有就是——(努力调整词汇中)对妹妹有一种……非常执着的……思念。
Shinn:……FT你害我不浅。

19·相手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されて嫌なことは?(讨厌对方做什么?)
Shinn:5加9加18题。
Athrun:总是陷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因此影响自己的心情和思考——这对自己身体和战斗都没有好处。
采访者:(叹)Athrun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是不改呢。

20·貴方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相手が怒ることは何?(你做了什么对方会生气?)
Shinn:冲动莽撞……不听指挥的时候。
Athrun:(平静地)诸如那些在他口中“自虐”的事吧……
有虐待倾向的采访员:小兰你说具体一点啊!(但在Shinn冰冷的目光下不了了之)

21·二人はどこまでの関係?(两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Shinn:……你都在这采访我们了还不知道吗?
Athrun: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吧……(潜台词:不该做的也做了^^)

22·二人の初デートはどこ?(二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Shinn:约会?……那个,需要约会吗?大多数时间是在一艘舰艇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当然,分开的时候,即使约会了也不可能见到啊。
采访员:(默……小鸟,我该说你什么好呢……笨就一个字……难为你怎么追到小兰的)
Athrun:Shinn说得没错,确实不需要。

23·その時の二人の雰囲気は?(那个时候两人是什么气氛?)
24·その時どこまで進んだ? (那时进展到了哪里?)
25·よく行くデートスポットは?(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根据22题答案,此三题不做。

26·相手の誕生日。どう演出する?(对方的生日,会怎么庆祝?)
Shinn:一整天都陪他在一起。(采访员:……小鸟你是不是有粘人的癖好啊)
Athrun:……
采访员:(好奇ing)这有什么难说的吗?
Athrun:他要求我每个生日都给他做一个Haro……
采访员:这很正常啊,况且Athrun你不是最擅长做这个的吗?
Athrun:可是要以我的相貌为模型来做……
采访员:……

27·告白はどちらから?(告白的是哪方?)
Shinn:当然是我,他那种人会说才怪。
Athrun:……没错。

28·相手のことを、どれくらい好き?(对对方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Shinn: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采访者:汗……这点我信,不管小兰做什么你都在盯人家)
Athrun:(摇头苦笑)这怎么可能……怪不得我经常觉得后背发凉……
Shinn:Athrun你呢?
Athrun:每次看到他,哪怕是背影,都有种温暖且轻松的感觉。
采访员:(你们是用目光来交流的么……)

29·では、愛してる?(那么、是爱吗?)
Athrun:……
Shinn:……(瞪眼睛ing)废话!
采访员:(……小鸟你等着……)

30·言われると弱い相手の一言は?(对方说了就没办法了的话是?)
Shinn:……这个……非要我说?
采访员:(咬牙切齿)废话!
Shinn:不说~~ 说了不就给他抓住把柄了吗?
(这回是Athrun拦住要打人的采访员)算了,我先说,就是他向我道歉的时候……那语气,加上那表情……真是让人无法不接受。(冲Shinn笑)
Shinn:(再次脸红ing,小声)谁向你道歉过……
(到最后Shinn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31·相手に浮気の疑惑が! どうする?(有怀疑对方见异思迁吗,怎么办?)
Shinn:(脸色阴沉)已经不是我怀疑的事了,我给你数数——Lacus,Cagalli,Luna,美琳,Meer,Kira,议长……还有一大批人等着排队加入……
Athrun: ……FT你害我不浅(采访员: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32·浮気を許せる?(能容许见异思迁吗?)
Shinn:(冷冷的)……你说呢?
Athrun:……
采访员:小兰~~不可以逃避问题哦~~
Athrun:……如果他能遇见比我更适合他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
Shinn:……A-th-run,这句话什么意思?!!
Athrun:好了……当我没说……

33·相手がデートに1時間遅れた! どうする?(约会时对方迟到一个小时,怎么办?)
Shinn:不可能!
Athrun:不可能。
采访员:……果然是驾驶员出身,确实准时……

34·相手の身体の一部で一番好きなのはどこ?(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Shinn:基本上,是任何一个地方。
Athrun:眼睛。

35·相手の色っぽい仕種ってどんなの?(对方什么样子最妖艳?)
Shinn:呵呵,我可真说了哦!是穿着ZAFT红色制服的时候。
Athrun:(黑线||||)……怎么妖艳了?
Shinn:你不信么?不信可以去问观众席上的各位Fans啊~~
Athrun:……

36·二人でいてドキっとするのはどんな時?(二人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Shinn:基本上,他不跟我说话时……就不对劲了。
Athrun:(微笑)他生气的时候太多,早就习惯了,也就不紧张。
Shinn:……||||

37·相手に嘘をつける? 嘘はうまい?(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Shinn:他说谎的时候太多,我也习惯了(瞄了一下Athrun)
Athrun:(继续微笑)他说谎的时候更多,不过下场都是在三分钟内被我揭穿~~
Shinn:……|||||

38·何をしている時が一番幸せ?(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Shinn:每次归航后看到他平安归来……
Athrun:……笑的时候——虽然说很多时候很偏激,但是只要达到了自己的心意,他都会流露出纯挚的笑容,十分美好。
Shinn:……(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了……)

39·ケンカをしたことがある?(有吵过架吗?)
Shinn:当然~~跟这种人怎么不吵架……
Athrun:(叹气)这句话应该我说。

40·どんなケンカをするの?(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Athrun:各种各样……有激烈的,也有冷战……原因也是各式各样……从作战方案分歧到我和Luna之类多说了几句话……
(采访员:小鸟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

41·どうやって仲直りするの?(怎么样和好呢?)
Shinn:……哼……
Athrun:(微笑)基本上都是过一阵子就好,其实谁也没有真正生气。
Shinn:不要把我扯进去……

42·生まれ変わっても恋人になりたい?(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Shinn:当然!
Athrun:……我不相信有转生,即使真有,也不可能会有前世的记忆,世界这么大,更不可能在恰当的时间相遇。
Shinn:……
Athrun:所以今世做好足矣。

43·「愛されているなぁ」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時?(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Shinn:嗯……很多,比如说在战场上他为我挡下对方的攻击时。(采访员:……感动ing……小兰果然是小兰……)
Athrun:……这个(无奈地笑)也很多……请参照第28题Shinn的回答,还有就是,他跟我顶嘴或提一些不合情理的理由的时候。
采访员:(狂汗)……小兰你是受虐狂吗……(又被拍飞……)

44·「もしかして愛されていないんじゃ…」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時?(觉得「难道不爱我吗…」是什么时候?)
Athrun:没这种感觉吧……
Shinn:……你是感觉迟钝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Athrun:(微笑)哦……那你是希望我一直有这种感觉了?
Shinn:|||……我的答案也有了……就是这时候……

45·貴方の愛の表現方法はどんなの?(你的爱的表现方法是?)
Shinn:保护他,不让他再做出像要被烧成灰都不吭声叫人之类的蠢事来。(采访员:狂汗……你以为小兰是邱老烈士吗……)
Athrun:…… Shinn你不要抓着一件事不放……
Shinn:哼!一件?好像不止吧?!用不用我都给你数出来?!
采访员:……严重跑题……

46·相手に似合う花は?(和对方像的花是?)
Shinn:(一直在看Athrun,疑惑地)嗯……嗯……他长得也不像花啊……
Athrun:|||你也是,顶多像个人……
(采访员:……我是在采访情人还是在采访冤家啊……)

47·二人の間に隠し事はある?(二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Shinn:(冷笑一声)这你要问Athrun(——言下之意我怎么可能有)。
Athrun: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的话我也不叫Athrun了。
采访员:??
Athrun:……我这是替Shinn说他想说的话……

48·貴方のコンプレックスは何?(你的情结是?)
Athrun:(沉默……之后是优雅的笑)抱歉这个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
采访员:(被小兰的笑容和声音迷的七荤八素)当然可以~~Shinn你的呢?
Shinn:(气得抽筋中)怎么他不回答就理所当然而我不回答你就要跟我拼命?!
采访员:你先回答了我再跟你说啊~~
Shinn:(经不住诱惑)如果妹妹还在的话……应该会更快乐吧……
(采访员:我真不明白你不想你父母只想你妹妹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不怕多一个女伦跟你抢小兰?!)
Shinn:你可以说为什么了吧?!
采访员:(优哉游哉)人品问题~~
Shinn:……
(作者:……这个……为了避免悲剧发生……建议换采访员……)

49·二人の仲は周りの人に公認? 極秘?(二人的关系是周围的人公认的?还是极秘?)
Shinn:哼……管他们怎么说?!
Athrun:碍于我的身分,只是暗中猜测罢了……不过这样下去……(叹气)

50·二人の愛は永遠だと思う?(认为二人的爱会持续到永远吗?)
Shinn:只要他坚持,就会。
Athrun:(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微笑)

51·貴方は受け? 攻め?(你是受?还是攻?)
Shinn:……(不出声,捂着嘴瞄Athrun偷笑ing)
Athrun:……
善解人意的采访员:好了我知道了……

52·どうしてそう決まったの?(怎么决定的呢?)
Athrun:(瞅了瞅偷笑的Shinn)……谦让幼童是一种美德。
Shinn:(黑线)……这事你也谦让吗……
Athrun:哦?那好,我们上MS来比一比,谁赢了谁当攻如何?
Shinn:……(心虚中……)
采访员:(笑ing)小鸟你不要得寸进尺哦~~看过seed的你应该知道小兰爆发时的威力吧……

53·その状態に満足してる?(对这个状况满足吗?)
Shinn:当然。(得意中)
Athrun:……一切随自然吧。
采访员:小兰我怎么觉得你的话酸溜溜的……(唉,兰子其实你应该去怪那个作者……)

54·初エッチはどこで?(初次H是在哪里?)
Shinn:战舰,他的房间。(短暂的沉默……)那次战斗我因为Impulse系统有些问题没有出击,结果眼看着他的机体被战舰包围,当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连他平安归来时大家的欢呼声都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来时就冲进了他的房间……然后……
采访员:(小鸟你总算能正经的回答问题了)……没有惊动什么人吗?
Shinn:瞪。100问中好像没这个吧?
(采访员:房间的隔音效果真好——n次采访都是在战舰了,看来有必要请示上层专门设一房间以方便群众)

55·その時の感想を…(那时候的感想是…)
Shinn:其实没什么感想……你想当时如果是你会有什么时间和心情来感想感想?
Athrun:当然是惊讶……但是……好像又有种“该来的就让它来吧”的平静的感觉。
采访员:……(泪,小兰你这是自暴自弃啊……为了谁呢……还是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56·その時、相手はどんな様子でした?(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Shinn:刚开始的反抗很强烈,我被摔得好疼……但没持续多久……可能是驾驶Savior时体力消耗太大了吧……之后就是平静……闭上眼睛……
Athrun:很激烈的眸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发一样……突然间就触动了心中的某处地方……
(采访员:……小兰,你……你……我该说你怀旧还是说你善良?)

57·初夜の朝、最初の言葉は?(初夜后的早上,最早说的是什么?)
Shinn:……他说:“起床!要进行MS调试了。”
Athrun:正确。
(采访员晕倒……)

58·エッチは週に何回くらいする?(一周H几回?)
Shinn:嗯……记不得了。
Athrun:事情那么多,没有精力去记这个。
(才爬起来的采访员又倒了下去……)

59·理想は週に何回?(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Shinn:(脸红)……
Athrun:……这题应该他来回答。
采访员:说嘛说嘛~~
Shinn:……
采访员:55555你们两个这么要面子后面的要怎么问下去……

60·どんなエッチなの?(是怎样的H?)
Shinn:告诉你干什么?
采访员:你以为我愿意问……题目就是这么写的!
Shinn:好吧……把那个写这些BT题目的作者叫出来我再回答。
采访员:……此题跳过

61·自分が一番感じるのはどこ?(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Shinn:脖子
Athrun:……腰部吧
(采访员:……Shinn难怪你制服从来不系扣……原来是引诱啊)

62·相手が一番感じているのはどこ?(对方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Shinn:……哪里都有……(采访员:Shinn我对你无语……)
Athrun:嘴。

63·エッチの時の相手を一言で言うと?(H时的对方一言以蔽之的话?)
Shinn:(继续脸红)很美丽,而且高贵……让人想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Athrun:投入,忘我,纯洁而真挚。
采访员:打住打住!!小兰你没有神经错乱吗,你你你怎么能用这种形容词!!
Shinn:(瞪眼睛)……有意见?我记得你好像只负责笔录……

64·エッチははっきり言って好き?嫌い?(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Shinn:又一个蠢问题……
Athrun:(微笑)随他的便。(采访员:什么回答……)

65·普段どんな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でエッチするの?(一般是什么状态的H?)
Shinn:换题!
采访员:不行!!
Shinn:那好,换采访员!!
采访员:|||……此题也跳过。

66·やってみたい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は?(場所、時間、コスチューム等)(想要试的状态是?)
Shinn:……(继续用他美丽的红眼睛盯着采访员)
采访员:(无力……)……跳……

67·シャワーはエッチの前?後?(洗澡是在H前?还是后?)
Athrun:都有。
Shinn:同上……其实是Athrun他逼着我去洗……其实这对他没好处。
采访员:看到他的身体又想做了是吗?
Shinn:(拍手ing)你总算聪明一点了。
(采访员:……小鸟你真的跟我有仇……)

68·エッチの時の二人の約束ってある?(H时两人有约定吗?)
Shinn:??
Athrun:??
采访员:我可以体会你们的心情……因为我也不懂此题虾米意思……

69·相手以外とエッチしたことはある?(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Shinn:怎么可能?
(采访员:……是没人要你吧……)
Athrun:……有啊。
Shinn:……
Athrun:(微笑,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开个玩笑而已。
Shinn:……(努力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中……)

70·「心が得られないなら身体だけでも」という考えについて。賛成?反対?(对「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即使只有身体也好」这种考量。赞成?还是反对?)
Shinn:……你怀疑我的人格?
Athrun:怎么会……她在通过此题树立你的人格……

71·相手が悪者に強姦さ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どうする?(对方被混蛋强奸了!怎么办?)
Shinn:我、不、相、信!!Athrun可是ZAFT的王牌机师,战斗英雄,得过星云勋章的人,哪个混蛋敢……
Athrun:……你。
Shinn石化中……
Athrun:(语气柔和)好啦好啦……玩笑玩笑——不过,你可以胜过我这个所谓的英雄……不好么?

72·エッチの前と後、より恥ずかしいのはどっち?(H之前和之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Shinn:(眨着无辜的眼睛)嗯……为什么要害羞?(采访员:小鸟你有点自觉行不行!!)
Athrun:……之后。

73·親友が「今夜だけ、寂しいから…」とエッチを求めてきました。どうする?(「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好友这么说着来要求H的话,怎么办?)
Shinn:……这样的人还算是朋友吗?
Athrun:……现在的话……也许……会答应吧。
Shinn:……那个人是谁……
Athrun:(无比平静地)……你连死人的醋也吃吗?
Shinn:……(被噎住)……
抄写员:不对劲不对劲……怎么突然感觉不对劲……

74·自分はエッチが巧いと思う?(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Shinn:很好。(抄写员:……你什么地方自我感觉不好……)
Athrun:问他……
Shinn:………(脸迅速涨红)
采访员:……好了我知道了。

75·相手はエッチが巧い?(对方H的技术好吗?)
Shinn:(尚未回过神来)……
Athrun:无关紧要。
Shinn:(受打击ing)Athrun你这是什么回答……
Athrun:(安慰Shinn)我的意思是……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这些小事不用在意。
(采访员:小兰你逃避问题的本事真是一等一啊……不过你们都拿我当傻瓜么……)

76·エッチ中に相手に言ってほしい言葉は?(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Shinn:(脸红)这个……呃……希望Athrun说喜欢我……
采访员:Athrun你说过没有?
Athrun:说过。
采访员:(沉默好久,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闭着眼睛说的?
Athrun:……(静静地看着采访员)
采访员:呃……算了……Athrun你希望对方h时说什么?
Athrun:……不用说些什么。

77·エッチ中に相手が見せる顔で好きな顔はどんなの?(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Shinn:我好像说过了,就是第63 题。
采访员:问题不一样啊……
Shinn:可是答案一样啊,Athrun的话……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有意见?
Athrun:(微笑)那我也说过了——63题。
采访员:……我没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采访者的人权在那里……)

78·恋人以外ともエッチしてもいいと思う?(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吗?)
Shinn:……我再说一遍根本没有!!
Athrun:……现在没有。

79·SMとかに興味はある?(对SM有兴趣吗?)
Shinn:那是什么东东??
Athrun:小孩子不要学。
Shinn:……

80·突然相手が身体を求めてこなくなったらどうする?(突然对方不寻求性爱了怎么办?)
Shinn:(很干脆)没想过,到时候再想。
Athrun:随其自然。
采访员:……你俩的回答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苦了我……

81·強姦をどう思いますか?(对强奸怎么想?)
Shinn:这种行为……怎么贬低也不过分(咬牙切齿中)
采访员:……Shinn你要不要看一下71题的笔录?
Athrun:……我说过71题的话是开玩笑的。
采访员:你们……什么意思?
Athrun:(温和地笑)抱歉……不过您好像只负责笔录……
采访者:||||||(55555我今天怎么一直在听熟悉的话……)

82·エッチでツライのは何?(H最棘手的是?)
Shinn:呃……(偷偷看Athrun)……那个……我说了啊。
Athrun:……
采访员:说啊~~
Shinn:……我真说了啊。
Athrun:……(继续沉默)
采访员:(青筋暴跳中)你倒是说啊!!
Shinn:就是有一次,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哭了出来……
采访员(……半天才反应过来)新闻!特大新闻!!快讲讲具体情况!!
Shinn:……
采访员:你又怎么了??
Shinn:具体情况就是当时吓死我了,思维短路了一样……其实当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因为他连哭都没有声音……直到我看到他的脸……再具体的,就没了……
采访员:(不死心)……具体时间,具体地点??
Shinn:在回到PLANT的两天后,那天……好像是8月8日。
采访员:……
Shinn:怎么了?
采访员:没事……(努力自我催眠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83·今までエッチした場所で一番スリリングだったのはどこ?(至今最惊险的H的地点是?)
Shinn:Athrun的办公室……而且门只是一块玻璃的那种……
采访员:什么??!!
Athrun:……没他说的那么吓人……毛玻璃而已……
采访员:(擦汗)……那也够强……

84·受けの側からエッチに誘ったことはある?(受方有主动要求H过吗?)
Shinn:……好像有哦。
采访员:!!(望向Athrun)
Athrun:(笑咪咪)有意见?
采访员:||||……回答见77题……

85·その時の攻めの反応は?(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Shinn: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Athrun:(微笑)Shinn还真是可爱。

86·攻めが強姦したことはある?(攻方有强奸过吗?)
Athrun:(立刻回答)此题跳过。
采访员:……小兰我服了你了……

87·その時の受けの反応は?(那时受方的反应是?)
采访员:(迅速接上)跳过……(我还不想没事找事……)

88·「エッチの相手にするなら…」という理想像はある?(理想中的「H的对象」是怎样?)
Shinn:就是Athrun。
采访员:小兰你这题绝对不可以跳过!
Athrun:当然是能让我感到满足的人。(笑咪咪)我没打算跳过此题啊。
采访员:(实在忍无可忍……)废、话!!

89·相手は理想にかなってる?(对方符合理想吗?)
Shinn:重复的话我不想说。
Athrun:……不符合吗?
采访员:……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方面的采访……

90·エッチに小道具を使う?(H时使用小道具吗?)
Shinn:(转头问Athrun)那……又是什么?
Athrun:什么也不是。

91·貴方の「はじめて」は何歳の時?(你的「初次」是几岁的时候?)
Shinn:15
Athrun:17

92?それは今の相手?(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Shinn:当然。
Athrun:嗯。
Shinn:!!(惊喜ing)Athrun你真的没骗我??!!
Athrun:……这次绝对没骗你。

93·どこにキスされ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哪里被KISS?)
Athrun:……嘴唇吧。
Shinn:别人的话哪里都不喜欢,Athrun的话哪里都喜欢。
(采访员:说真的,Shinn我既羡慕又同情你……)

94·どこにキスす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KISS哪里?)
Shinn:想到哪里就kiss哪里。
Athrun:……还是眼睛。

95·エッチ中に相手が一番喜ぶことは何?(H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Shinn:……安静地抱着他的时候(算了痛快一点吧,反正就这么几题了……)
Athrun:……一般只要是我主动一些,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高兴。
采访员:那么……反过来压倒呢?
Shinn:……你别以为采访完了我就找不到你!!
采访员:(叹气)你想不想听小兰甘愿做受的真正理由……

96·エッチの時、何を考えてる?(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Shinn:(忍……我继续忍……)……这个时候难道会想今晚吃什么吗?当然是做好正在做的事!
Athrun:……嗯……什么也不想。
(采访员:兰子你说真话了么……)

97·一晩に何回くらいやる?(一晚做几次?)
Shinn:这个……要看Athrun……他的体力问题。
Athrun:(抱歉的笑)有时候太累了……可能会有些吃不消……
(采访员:555555小兰…你何苦……)

98·エッチの時、服は自分で脱ぐ?脱がせてもらう?(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被脱?)
Shinn:当然是自己。
Athrun:一般是被脱。

99·貴方にとってエッチとは?(对你来说H是?)
Shinn:很正常的行为啊~~
Athrun:……一种表达方式……
采访员:(恶趣味)表达什么的方式??

100·相手に一言どうぞ(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Shinn:……
采访员:唉,小鸟,你想表示表示就快说啊~~
Shinn:Athrun……你不许死在我前面!
采访员:(惊讶中……这是什么话啊……我还以为他会说……)
Athrun:……
Shinn:……你说话啊……
Athrun:(抬起头,轻声)以前……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呢……
Shinn:?(没太听清)
(Athrun微笑,然后突然吻上了Shinn的唇)
Athrun:啊……谢谢你……
黄昏的日光下,Athrun的笑容绝美。

我会记得……





后记:
好了,吃完菜,看菜谱:
明线:SA——所有的题目
暗线:YA——10,48,55,56,73,76,82,100
(暗线注解:Yzak.Jule,于CE.71年战死于雅金.杜埃之战,年仅17岁。
82题的那一天,是YazK永远的17岁生日。)


Friday, November 18, 2022 21:54:59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
Say Again

作者:流逝



1

两年之间,真觉得自己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个子顶多长高了半毫米,军服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合身的别扭,倒是黑色的发丝变得半长不长,风吹过时便会在眼前挡成细细的丝线遮住血红的瞳,于是眼前的世界也仿佛变的不是很真实。

没关系,这世界本来就不是很真实。


2

真在找东西时,偶尔会翻到那张密涅瓦上的合影,男孩子本来就随性散漫懒于整理,于是这事情也就发生的不足为奇,最常见的处理方法是看都不看就扔到一边继续手中的工作,但即使是一瞥也会在视网膜上留下残留的影像,于是本能的反射弧就传到记忆里调取资料,经过几次工作走神后难免会气不打一处来,却依旧是无奈何。

而真好像忘记了扔进垃圾箱就全部了结这个最简单的方法。


3

再次看到那个人时,他站在海岸的边缘,这一回没有夕阳,连太阳都没有,只是满天的乌云紧压,他没穿红色的军服只是着淡蓝色的短袖里衫,虽然确实没什么美感但真没心情考虑这些——因为看他这架势像是要跳海。
不过那个人显然是没跳……因为他飞鸟.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没动一步——一直在他身后站到夜幕降临。
然后对方回头时忽然想到应该为自己找个站了3个小时的理由,但显然是没有必要,因为那个人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一双眸子说不上是沉静还是迷蒙,亦或是了明一切的通彻。

身形的瘦削,在衣服的衬托下明明白白,连同身上伤的痕迹,短袖遮不住的触目, 经年依旧不褪。

真。
他听见他在叫他的名字,只有名字。语音清渺。


4

过往。
过往的不是回忆,是人人用血和汗写成的事实和希望;所谓的理念,是没有确定保质期的东西,一不小心便在脚下零落成泥。


5

吊瓶里的水安静的滴下,一声声仿佛没有尽头,真有种冲动想调得快些,于是轻轻伸手一碰,水流便立即成了一条飞快的线,让他慌了神,而床上的人却忽的咳嗽起来,辗转得白色的被单起了凌乱的皱褶,咳到最后竟渐渐没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喘息。

没人上前帮忙,包括真,直到对方虚脱一样的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差点揉断了细细的输液管。

“……你最好少想一些好好睡觉,这样或许能活得长一些。”
没有回答,只是看见对方的眼睫轻轻垂下,遮住了双眸,仿佛是,笑了一下。


6

你为什么要回来?
一如当初你为什么离开?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

——只是都已经太迟。


7

怎么还不习以为常?
这个问题真经常在问自己。

最开始是梦中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是他发不出声音的颤抖,汗湿的发丝狼狈的在枕面散开,只是用手抵住胸口,像是要把拳头压进去一般。
那是在那个电闪雷鸣的海边,他亲手刻上去的伤痕。

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是你,是你的错。
不要怪我。


时间长了,很多事情都会淡化;次数多了,再多感觉也会麻木。

可奇怪的是每次心中都有着尖锐的刺痛——而每次都被真视为没什么,无关感情,这是见了受了伤的小动物也会有的正常反应。
我在这里,只是尽义务而已,真告诉自己。

但直到最后一次,看见他的唇色变成深紫,看见他一直坚韧的目光终于涣散,不由自主伸出手将对方的手拉开,却没感到丝毫反抗的力量,才忽然感到吞灭一切的恐慌,抱起他疯狂往出跑,走廊上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脚步的声音在放大中回响。

这才想起,他一直不是那种把活下去当回事的人,一直不是。


8

走廊在摇晃,楼梯在旋转,大门是紧锁的坚固,而门外的人影仿佛是机器般听不见的冷冷观望。

迷糊了眼睛的,仿佛是汗水。喊出来的,仿佛不是自己嗓音般的吓人。身体与铁门撞击的声音,在深夜里是愈发的惨烈和无动于衷。

哪里有人?
哪里有出口?

哪里有时间让我推翻让我挽回。


9

“我想离开zaft,去奥布。”

这样的一句话,用平平淡淡的口气说出来,目光里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安静的像谈论去哪个地方度假——就这样以zaft军人的身份,面对着另一个zaft军人。

疯了。

“你若再提这句话,我必定亲手阻止——不!杀了你。”
这是真当时能想出的最狠的言词,毫不客气的与那潭碧绿对视,看到对方慢慢露出象是赞许的微笑,真的想大喊你是不是无聊了拿我开涮的。然而他却接着说出“若是这样也好呢……”的奇怪的话,气氛怪异得要命,他却低下头无所谓般的笑,像是一出背了无数遍的剧本,已经没有了激情来解释。

“假设这是真的,你相不相信——”
“我宁愿相信今天是愚人节!”前脚踏出门,回过头正卡住对方的后半句话,狠狠的相撞。

就此碎裂不见。


10

如果。
如果你不在了。
那些我说过的话又能有何意义?那些我做过的事终会化为笑谈。
所以不要走。

不要走啊。


11

“真,你听我说。”
那天夜静如寝,那天无处笙歌,那天那条走廊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真没有低头,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窗外的月光洁净。

“真,我一直在找,我一直想找一个能解决一切的方法,一个可以让伤痛减小到最低的方法,我其实清楚的明白,很多矛盾永远也无法消失,很多现象人力无法扭转,但我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看着不管,就像四年前我因无法眼看着家园和人民的毁灭而参军一样——如果说之前或目睹或亲手的杀戮可以强迫自己用保卫国家来开脱的话,那么父亲的死,创世纪的发射,使我连这仅有一条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失去了……”

“然后又是战争,又是一模一样的炮火。其实我真的希望我再次选择的路是对的,是可以真正结束一切的方向,可是越走下去越是说不清楚的重蹈覆辙——我只好离开,只好继续找——直到,找到我希望中的道路,或者,证明我的希望真的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奢望而已……”

“真,我应该好好当一个消灭一切敌人的军人,而我没有;我应该坚定某个立场信仰某个领袖,而我没有;我应该不去幻想那么多我应该接受现实,而我没有……我知道我不可原谅,就连我自己,也确实这么认为……”

所以,我没有遗憾。


12

请让我休息,请让我闭上眼睛。
请给我一个永远不用惊醒的梦境。


13

“飞鸟真少校,对于你的要求,恕我们不能予以接受。”
“关于萨拉先生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哦,没错,这个诊断是我们做出的,但公章不是我们盖的,您如果真有异议,那么可以找军情局安全部……”
“……我们不是否认,是萨拉先生的努力使世界暂时恢复了和平;我们也不是否认,PLANT所受到的名誉上和实际上的损害得到了少许的补偿——但请弄清楚,如果没有他的抢先一步,我们在杜朗达尔议长的领导下也很快能使世界恢复和平,而且是对PLANT更有利的和平……您明白了没有?”


14

什么是真相?谁的真相?真相又能怎么样?
——而我拒绝明白。


15

枪技的瞄准,是你在一旁帮助持平;小刀战的各种技巧,是你亲手一遍遍分步示范;每日晨时的训话,是你清晰却温然的声音;连军队的各种细小的条例,都是你在训练间歇一遍一遍的重复,以至于我最后烦得只好发誓会一辈子记住不会再出错……

第一颗子弹的弹壳还在抽屉的某个角落,第一次用的小刀因磨钝了刃而被我当墙上的装饰,每日的训话换作我来面对着一群着一群呆板的面孔直想打哈欠,那些条例早已多次调整的面目全非,我却总是记不住那些新的名词……

——而你又在哪里。


16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要珍惜。
有些人,不见了才想原谅。


17

最后整理东西的时候,真拉开那个人的衣柜,仅有的几件平常衣物稀稀寥寥的挂起,倒是也方便。唯有一个木头盒子好像是因为受潮卡的太死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然后就看见了那件仔细叠好的红色军服,不见褪色却不能避免领口的磨损,还有就是胸前醒目的一道长长裂痕,意外的没有缝补上。
只是在合上盖子之前赫然感觉有着一点什么东西反射的光辉,伸手一探,便在衣服里层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白色的半片翅膀依然如初生般闪耀扎手,其与真领前的别无二致——除了背后的名字。

真把它对准阳光,看见那一点金色在银白中卓然欲飞,向着天空的方向。


18

即使
即使我真的离开,
你相不相信我依然爱着
这里。



2005.09.15.


后记:
坚持不想拿GSD说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有些东西,被描述得太过让我理解不能,那么建立在这之上的选择,同样让我无法为之解释,所以我屏蔽之。
性格决定命运,这一句话放在A的身上,尤其恰当。
所以,A这样的选择,没什么奇怪,没什么不可思议,而这么走的痛苦——包括自己内心和周遭压力带来的痛苦,细细想起来,还真是可以痛到疲倦。
这或许就是我想写这篇文的初衷。

原谅与怎么去原谅,希望与不应该希望;靠近却无法保护,爱戴却只剩怀念。痛楚不可言说,心中的牵挂,在茫茫世界里又有谁能真正知道。


Sunday, November 06, 2022 21:29:48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
年光

作者:流逝



你回来吧……
——题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迪亚哥一听或看到“天使”这两个字就头疼。仿佛有什么东西绕着脑袋飞一般的眩晕般的疼痛,只想睡觉,仿佛睡一觉就一切正常。他曾想把这个当玩笑开给议会里的同事,但没人笑得出来罢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都是拜那艘船所赐——还有那个人。
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不存在,其实应该说,那个姓萨拉,名阿斯兰的他,已经不存在。自从踏上那艘红白相间的大天使号后就不再存在——连同过往的一切。

切!迪亚哥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五分钟后还停留在那个单词上。只好用力绕了绕头发,抓起身旁的咖啡提神,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说实话,看文件这活真的不适和他,当他从议长手中接到调职任命时,真不知该操纵自己面上的肌肉作什么表情——知道这份活儿是即将退下的父亲会给自己的位置和希望,也知道现在的军队因为经费的问题已经大幅度的裁减了一半,这两条它哪一条看似都无法拒绝。但当他穿过走廊时看见那银发的战友三下五除二的撕掉了那张转职单时,他却不觉得意外,看着对方那张抿的紧紧的薄唇,任时间静寂了不知多时,几度想开口却反常的不知说什么,最后竟然是对方先发声:“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是任性。”

然而迪亚哥更加无话可说。
“不过我发过誓,就算死,也要以ZAFT军人的身份。”
迪亚哥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
但他不生气被忽视,只生气那个人听不到。

最后一个军礼放下的时候,正是夕阳落照。
然后他看见他的眼中有仿佛光芒在闪烁,但没有看清,因为伊扎克已经别过头去,银色的发丝在落日的余晖下褪去了犀利,只剩下柔滑。

“他不会回来,也不值得你等。”这句话,是迪亚哥那次说出来的唯一一句。

而这也是有段时间的事了。




年光

作者:流逝






也许没人发觉,年轻的奥布首相卡佳丽从会场上回来,娇俏的脸上少了以前的无所拘束的笑容,代替的是越来越多的无助的神情,很多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向身边的兰发少年靠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他可以支撑一切。

自从她那个被几次击中机体却都能死里逃生的驾驶员弟弟奇迹般的失去了运气,终于伴着奥布公主的哭声永远的沉睡在了海底后,她一向乐天的性子仿佛走了另一个极端,美好的向往她倒是仍然不放弃,但在现实中也明白了妥协,也仿佛悲哀的懂得了自己的身份的尴尬。会议上,经常见到她坐在硬木板椅子上,对着前面的干净光滑的长条形红木桌子发呆,而仿佛没有听见身旁的人们的争论,只是在最后固执的一遍一遍重申奥布的信念,这是理想,是的,是美好的理想。

而奥布正需要一个理想的代言人,于是她依然是公主,依然在公共媒体上有着热情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而民众们不知道,理想的存在其实是使现实不是那么赤裸裸的刺人眼睛。

而公主身边的那个少年,那个最开始会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来不由自主地对像他敬礼的士兵回礼的少年,很快就没再做出这种举动,而变成微笑着用目光回礼——那么淡而温和的笑容,即使知道是礼节,也让人不禁心生温暖。

然而这种温暖也只能保持在内心里罢了——如果说他的第一次为了理想抛弃自己的祖国是因为之前因为年少容易被怂恿而之后才得知真相,那么他后来懂得了很多却又重复那套背叛的把戏在PLANT和ORB两国间周旋的话,是不是说明了这个人本身就意志淡泊摇摆不定,真要小心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来第三次逆袭呢。

这是ORB联合酋长国新宰相尤兰在那张大桌子后剔着指甲时看似随意的话语。

于是每次登记人员姓名,书记员看见他在纸上公整的写下——阿里克斯·帝诺这个名字时,目光间总有一丝不知名的趣味——“这个名字起得不错呀~”人们往往也开一开这样的玩笑,没想到他的表情却是依旧平静温和没什么变化,久而久之也是无味,这样的玩笑也就不了了之。

但也有人经常看见深夜时,那少年一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单薄的背影摇晃,有一种天生的宁静和忧伤,而那种忧伤无人知晓。

他走向外面露天的花园,望向外面的夜空,经常会一直望到天色破晓——但没人知道他望什么,一如没人理解他为什么会在ORB住下。

而现在的天幕上,只有月亮的光芒泠然。



年光

作者:流逝






这是迪亚哥第三次看这张报纸的背面,第N次透过黄黄的纸张看对面友人的侧脸。本来——本来迪亚哥的原意是使这位不知怎么变成工作狂的友人放松一下,没想到他费尽了了嘴皮子那颗银发的脑袋却始终是抬也不抬——仿佛把他当空气。

而迪亚哥非常不愿承认自己是空气,所以便趁着某人还没发火一直的说下去,直到他实在嘴干忍不住四处找水时,竟奇妙的看见那双苍色的眼睛正望向他。
“干……干什么。”
“你刚才说要去军校看看?”
点头——其实他忘了他刚才说什么了,不过点头是没错的。
“你做准备,五分钟之后楼下等我。”

* * *

走进ZAFT的训练场地,很远就可以听见刀械清脆的碰撞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正在进行传统项目小刀战的训练。
场地照例是肃静有序,但那种竞争的气氛只要身在其中就可以感受得到,依旧是十多岁的少年们,安静的面庞上掩饰不住的是那种兴奋的神采。

而迪亚哥忽然想起教他们的那个老师的话:不管人们把战争用高科技粉饰的多么好,都抹杀不了小刀作为武器的价值。
——那个老师,已经战死在四年前的阿拉斯加,成为在独眼巨人的爆炸下始终的长长人员名单中的一个名字。

那么,活下来的人——尤其是经历了两次大战,一直战斗在前线的人却仍然活下来的人,究竟是实力,还是幸运?
事到如今,再次回想,竟然没有了对地球军的愤怒,甚至是对死者的哀伤,只剩下叹息。

而这时候一片惊叹的声音打断了迪亚哥的思路——竟是有人认出这两个便装的参观者正是上次大战的英雄,敬慕的眼光自是少不了,还有胆大的学生竟上前请求前辈的赐教。

“哈~~英雄可不是每个方面都是英雄……”迪亚哥正要婉拒,无意中瞥见被风吹起来的银发,忽然间改了口:“不过我身旁的这位当初倒是学员第一名……”

第一名。

忽然想起了自己吹的过了头,其实这本是他有意,但却该死的忘记了关系到那个人,想收回却也来不及,然而身旁的反应不仅平静而且出乎意料:“时间有限,我只比三次,你们选前三名出来。”

身旁的学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迪亚哥也只好闭嘴收声。

* * *

刀光与身形齐飞,银白共深蓝一色。

身旁的私语渐渐盖过了掌声。
“……为什么玖尔前辈那么拼命?”
“是啊,跟我们对打的时候还是明显的指导性质,怎么现在好像看见宿敌一样啦?”
“呃……也许是我告诉前辈他也是我们中的第一名吧……”
“这样么……”

迪亚哥很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在见鬼般的看到这一届的第一名竟然有着同样靛蓝的发色时,他当时就感到这次带伊扎克来这里真是没事闲的。

而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场上刀刃相碰的声响清脆的不绝于耳,映着银色发丝飞扬时闪动的光彩,不知怎的,竟然有了一种时空的错觉,仿佛还是六年前的时间并没有失去,依然藏在某一个角落里等待刹那间的复苏,无处逃避。

迪亚哥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但等他睁开时却吓了一跳。

赞叹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代替的是诸人吃惊的神色,场上的形势短短几秒钟内已成指数般的严峻化,一个渐渐招架不住不断后退另一个毫不放手仍是紧紧逼迫,很快就退到了场地边缘,还没等迪亚哥来得及张嘴,就听见一声痛呼,然后是小刀随着身体锵锒落地,等大家回过神来时,伊扎克手中的刀刃已经紧紧抵在了那个蓝发学员的脖颈上,映着阳光反射出一片刺眼而冰冷的光芒。

“伊扎克!”

时间静寂,一分一秒,刀刃没有移动,姿势没有改变——甚至是那双苍蓝色眼睛中的神情。
那眼神凌厉如刀锋,却在其中隐藏着莫名的傲气和热情。仿佛经年的冰雪,等待着撞击时碎裂而成就的晶莹。

这样的眼神,迪亚哥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竟让他一时间除了叫出名字,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就看见远远的有教官奔来,而刀刃也在那个学生惊慌未定的认输声中渐渐松开,同时伴随着的是银发丝一样的从脸颊划下,遮住了眼睛。

“不错,你这个年纪,已经很好了。”是他淡淡的语音。
没有KUSO,话语平静。

但这平常的一句话却让迪亚哥再次噎住,就眼看着他在众人的注目中转身走开,很快走到了训练场地的边缘,手一松,刀身在正午的阳光中掉落。

清脆的敲在地上,钉铃的一声响。


所以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看不见我们的年华。




年光

作者:流逝






每月的最后一天,奥布的初岛纪念碑看守人都会见到那名兰发少年,准时的每月一次,每次单独一人——先在纪念碑前面呆上片刻,然后转个弯走向那座小小的坟墓——青草上躺着的石碑崭新,上面的字迹是美丽的花体——基拉·大和。

没有花束,只有周围的青草,和碑前站立着的身影。没有几个人知道,下面埋着的是奥布的王弟,协调人 第一人,同时也是最强大的MS驾驶员。

人死了,一切也随之淡去,除了尘土。
但这样也不错,至少很安静。

* * *

只不过这安静也终究不复存在,就在阿斯兰不知是第几次来到这里时,看见得除了愈长愈盛的青草外,还有的是断成几块的墓碑,裂开的纹路仿若张开了大嘴般的嘲笑。

而他没有移动,因为一切都没有必要——不到半个小时后就看见奥布王家的汽车急速驶来,停住时激起一片尘土,金黄色头发的少女开门冲下,却在离墓碑几步之遥的地方嘎然而止。

然后就听见一声声呜咽,虽然由小变大,却自始至终都是咬紧了嘴唇的呜咽。直到蓝发少年轻轻将其揽在怀中,呜咽声才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号啕。

“为什么……基拉他有什么罪过?他连在战场上都会避开驾驶舱射击,他没有过任何残忍的杀戮,他一直是想为这世界的安宁而尽其全力,为什么直到现在——直到现在还有人这么恨他?为什么人已经死了还不能原谅?为什么啊!……”

仿佛是积久以来的哀痛,在这个引子下爆发,不想再隐藏,而对于面前的少年,金发的少女也认为绝不需要再隐藏。

“其实不是我不懂得,不是我不想懂得——是我不愿懂得……阿斯兰……阿斯兰,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原本不想……我一直在努力……你不要走,你不要像一年前一样离开,你不要像基拉一样离开,算我求你……”

声声呜咽犹如委屈的叹息。
算我求你。

可话音未落却被少年双手抓住肩膀扶起了身躯,目光对峙中毫无波澜:“卡佳丽,不要轻易说求这个字,你现在的身份是首相。”
但对象是你——话还没有出口,再次被目光打断,“——即使是,对我。”

* * *

等待着金发少女的眼角已经没有了泪痕,才在护卫的簇拥下上了车子,身旁的士兵用眼神询问那位少年,却被他摇头拒绝。

“我会去,只是等一会。”停了片刻又道“我觉得,这次墓碑的事,应该不是只针对基拉他……你要小心。”
“……”
一声轻叹。
“……你放心——其实,我不会离开的。”

车子绝尘而去。

又只剩那名叫阿里克斯的少年一人站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

“其实何谓杀戮,上了战场的人,都是一样的。”悠悠间出口的话语,他转身向那个墓碑,眼中忽然被痛楚浸满,在明亮的光芒下不留一丝余地。“……基拉,你知道么——我想你知道吧。”

其实,我是羡慕你的。
这句话没有出口,却不用出口,少年单膝跪在地上,将额头顶在已经碎裂的石碑中央,没有声音,除了风声过耳。

我不会离开。

而我又怎样离开。




年光

作者:流逝






奥布府官邸某处。

“好的,程序的设定最慢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可以……好,再见。”温文的声音平稳但缺乏生气,放下话筒,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目光又投进了电脑屏幕上的行行公式里。

电话的铃声动听的再次响起,随后是“滴”的一声,忙碌中的兰发少年头也不抬的随手按下应答按钮,照旧是经常重复的开头语。
“您好,我是阿里克斯·帝诺。”
“……”
“请问……”
“我找阿斯兰·萨拉。”
写字的手腕猛地停顿,没有抬头,声音仿佛在一刹那间失去功效。然而对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时间就这样停滞着。

就像是比赛一样,终要有一个结果。最后妥协的人选,始终还是没有悬念。

目光终于从文件上缓缓抬起,移到了可视屏幕上的那一刻,看见了熟悉的银发苍眸,熟悉的面庞曲线和凌厉目光,让他有片刻的眩晕,已经想好的话,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那个名字。

“伊扎克。”

久已未发出的音节,曾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近似口头禅的存在,尽管自制功力已是惊人,少年的蓝色眸子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波动,双唇也抿成了一条薄线,然而对方却实在无法注意这一点,竭力在眼眶中忍住的泪水模糊的不只是视线,还有控制了很长时间的情绪,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控制。

“KUSO!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个混蛋,混蛋!”
“……”
“你这个乐不思蜀的家伙!KUSO……听见没有!——你这个只顾自己的家伙,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这个混蛋倒是说话啊!!”
“……”

“砰”的一声,是拳头敲在屏幕上的声音。

“……”
“呐……伊扎克……你还好么?”
看似平静的话语,像少年安宁的表情,无波。
“——KUSO的你这种人还有脸问我好不好?!”

屏幕里的对手抬起脸庞,目光对视中,自己眼神里夹杂着的感情连自己也忽然觉得有些难堪甚至于忽然想闪躲,但被叫做阿斯兰的少年却微微的笑了,美丽的唇线画出弯月般的柔和,好像是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言语,两年间的一切思念,一切愤怒,一切伤痛,都像被绞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纠缠起来分不清原来的本色。

“哦,算我认输好了,不过……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你这是真心话?”
“……你这句问题倒不像是真心话吧。”

没人知道这些简单的话语之中有着怎样的情绪,就像所谓的旁观者清,也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经历了两次天翻地覆的战争,从军校时期的对头到息息相关的战友,战场上的一切改变着人的命运,也改变着人们的心和感情,而对于他们的现在,一个在协调人居住遥远的PLANT,一个在虽是名义上的战胜国却暗地里仍被地球联邦政府控制着经济和内政的小小的奥布,时空间的巨大的差异,在一次次的命运波动下不可抑制的拉开距离,电话的信号是虚幻,然而就是这种虚幻,都不能轻易得到。

蓝发少年想到这一切,突然间拥上来的无法抑制的酸楚几乎可以将一切理智夺走,面前如果不是这位从小的对手,自己肯定不会如此镇定。
原来自己竟也在暗自赌气,自嘲地笑了笑。

“PLANT……现在怎么样?”是深深的吸气后才能稳定来的声音。
还好……”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被对方的挥手所截止,“我随便问问罢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浮上。
算了。
“你这家伙,想必是在奥布过得很好了。”
“你何必这么问。”
“哼,我为什么不能这么问?你这个……”那个官方上的单词被硬生生的压住,可尽管如此,刺痛也不可避免,对方目光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和忽然间皱紧的眉头都说明了这一点,伊扎克告诉自己这是他自找,然而后面的话却连自己竟也痛得无法说出来。

一阵静默。

“你回来吧。”

还是这同样的四个字,说出来却没有了当初夕阳下的深切,而只剩下苍凉,话已至此,再掩饰也是无用,只剩下这直接的执念也好,希望也好,延续了两年,却毫无减退。

“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PLANT?你既然还想着……为什么不回来?你不想看看尼高尔他们,你不想看看你的父母大人,你不想来看看你的国家,你……”

话音在喉头处哽咽,还能说什么,国家的通缉令是他亲眼看到的,军队上的除名是他亲手划下的,回到PLANT会有什么结果,是两个人都明白的事。

可是事情若只是明白就好,那么这世上的事情也就简单得多。

“我知道,伊扎克……”蓝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将双手放在电视屏幕上,双唇无声的开合之间,仿佛说出了什么。

“KUSO的你这——”
“——混蛋。”屏幕中的少年微笑着补完话语,深绿的眸子中是久已未见的柔软。

……

“嘀——”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闪动的屏幕又恢复黑暗,少年望着屏幕很久,仿佛对面还是熟悉的友人一般。

如果。
如果这世上有如果的话,我愿意相信。

* * *

在电话的另一头,靠在墙壁上的迪亚哥正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这一切,影像接收的范围毕竟狭小,他的这个位置即不可能让人看见又不可能看见屏幕上的人,当伊扎克向他问这个电话号码时他就准备看一场戏,而像惯例一样,他只肯做旁观者。
是因为不想看见那个人吧,或者是不想看着伊扎克还是那般傻的为他所折磨——当时的他如是想。
他好像忘记了,如果是如此,那个电话号码,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口中说出。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对话还有影像,都已经用信号记录出来,整理成一张小磁盘,在丞相尤兰的桌子上,静静的躺着。



年光

作者:流逝






十月二十七号这一天,在奥布的皇家广场上举行了无比隆重的婚礼,奥布的第一公主卡佳丽·尤拉·阿苏哈,与奥布丞相尤兰·肯特正式联姻。这次复合不仅是奥布全国的一大盛事,也不仅是公开声明战争时那次结婚闹剧以及以后的总总是所谓的误会,更证明着两大家族的正式联合,奥布政局的变化。
照旧是万人空巷,照旧是人人踮脚迎花车,即使到了白色的广场,也有着狂热的记者努力的抢着空位站在警戒线边拍照。而这次没有了抢亲的freedom,一切进行得万分顺利,顺利得主持礼仪的官员们几乎热泪盈眶,整个婚礼氛围出奇的好,当神父用神圣的声音宣布两人至此结为夫妇,永远不离不弃时,欢呼声与掌声四起,响彻整个天空。新郎自然是深情无比的吻着公主新娘,而新娘自然也是用罕见的美丽和温柔向大家招手微笑。一切毫无瑕疵。

而当大家觉得天空实在没有异物出现的征兆,都彻底松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走向讲台致词的新郎时,对面忽然出现的明晃晃的火光顿时烧灼了众人的视线,随即是尤兰的一声惨叫和倒下的身影。

只是一刹那,就在众人或震惊或跑去围住新郎时,就在人的反射弧有着瞬间的停滞的当儿,离第一声枪响间隔精确的1.5秒时,甚至没有一丝火光,第二颗子弹无声无息的高速飞来,直奔愣住的新娘的后脑。

然而仿佛是与子弹飞出同时的动作,一个人影从旁边飞快闪出,抱着新娘倒下,白色的礼服和黑色的衣服绞缠着在地上翻滚出目眩的颜色——伴随着的还有刺目的鲜红。

一切快如电光石火。

直到护卫员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枪声炸耳般的四起,人潮与惊呼声一齐涌动,当人们发现新郎所中的“子弹”只不过是红色无害的彩弹时,人们才醒悟真正有危险的是他们的公主,而那个瞬间扑过来的人影代替她承受了这场灾难。

但这时候一切已成定局,包括卡佳丽怀中少年的生命,伴随着她的哭喊声,鲜血肆无忌惮的从蓝发少年的体内涌出,白色的婚礼服上开了大片大片艳红的花朵,世界太嘈杂,以至于淹没了那一声声几近于疯狂的“阿斯兰! 阿斯兰!”的呼喊。人群太拥挤,以至于濒死中的少年努力集中目光也看不清少女因悲恸而满是泪水的脸庞。

“我不能这样死在这里……我怎么能……”吐出这几句已是艰难,努力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却被少女的双手紧紧握住,“我在这里,阿斯兰……我在这里,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然而却被对方用尽了力气想抽出,已近涣散的神情中没有痛楚,只有一点希望中的光芒,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

而那点光芒终究也在一分一秒中流逝了,少年慢慢合上了双眸,卡佳丽清楚看见有晶莹的东西自他的眼角滑落,然后一切的一切都已是刹那间明白——却是神也无法更改。含有深切忏悔的呜咽伴随着泪水疯狂的涌出。“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的幼稚……是我的幼稚让你留下……”历经四年的单纯的感情,不知不觉的变成的枷锁,经常是冲口而出的话语,以为对方真的可以承担一切,真的是在一起就会快乐……但少年却在轻轻摇头,仿佛在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而泪水却更不可控制,如线般滴下,视线愈发模糊,便终究没看见少年的眼睛最后又再度缓缓的睁开,最后的绿色眼眸竟是回光返照的美丽至极,嘴唇轻轻开合,仿佛说出的是一个单词……亦或,是一个人名。

时间为当天下午1点37分。

那个贯穿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美丽梦幻,那个一直在近似于任性般拉着的手掌,终究是没有握住,在痛哭声中缓缓的滑落,垂到了大理石铺砌的地上。




年光

作者:流逝






离十月份的30号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迪亚哥再一次来到了伊扎克所站立的舷窗前,窗外是茫茫而美丽的宇宙,深蓝的夜幕上点缀着点点光芒,却也如几个小时前一般静谧,没有丝毫的动静。

“你再不回去会有危险,舰艇类的隐蔽性会随着时间而递减——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看见对方仍然是仿佛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的神情,迪亚哥自认为很好的性子也终于忍不住发飚:“如果他真想回来,如果他真还记着PLANT,如果他真还记起他的姓氏他的父母他的身份,那么两年前你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应该答应他就应该做到!——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平生第一次揪住对方的衣领,在无重力状态下将对方压到舱壁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明白的让迪亚哥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差一点就骂你这个笨蛋这个傻瓜,他甚至做好了接下来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但却看见了对方的眼睫微微垂下,再度睁开时却是令人惊讶的释然。将自己的手拽开,然后在整理衣领中下达了返回的命令,仰起头看见迪亚哥有些发愣的神情像是想说些什么,于是用两个字便全部截住:

“算了。”

话音没有颤动,干脆得有如他一贯的风格,然后就径自走了出去,消失在自动门之后。

* * *

而这也是迪亚哥最后一次与伊扎克相见,当他再一次见到伊扎克时,是半个月后的内部报告上的黑白照片,印的甚至有些模糊。

伊扎克·玖尔,所属舰队在一次巡查行动时因舰船仪器设备严重故障,与一小行星相撞严重损坏,其人因忙于组织船上其余人员快速撤离,而成为少数未来得及离开的人员之一,在爆炸中当场殉职,年仅21岁。

三天后,这个消息在PLANT全部领土同时发布,全民都为这位年轻的战争英雄惋惜,尤其在电视上重复播放他在两次自然人协调人战争中的战斗和指挥场面后,尤其是人们得知这位少年是已故前议员伊莎丽亚的独子,资质极为优秀,完全可以当上议员而远离危险的战场时,更是感叹不已。而国家很快就追勋其为将军——这也成为PLANT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将军。

而这些在迪亚哥眼中看过来,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甚至奇怪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哀伤,PLANT的墓地里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块崭新的与其他没什么分别的墓碑而已,只是在他带着花束看望伊扎克的时候,忽然记起了在开始的时候伊扎克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就算死,也要以ZAFT军人的身份——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实现。

“其实,你离开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恐怕不会再有人跟我提起那个名字了吧……”

于是他起身离开,四周安静。

* * *

之后的一年里,迪亚哥不知怎么竟然像是替代伊扎克一般也变成了工作狂,这曾经很让周围的人嚼了一番舌头。只不过好像可以说他运气好,PLANT的恢复和发展速度之快,已经远远超先于地球联邦之前摆脱了战争所遗留下来的萎靡,甚至已经超过了战前的水平,一切事态都在良好的发展之中,连迪亚哥在抽空伸一下懒腰时也眯起眼睛望一下窗外看着大人小孩们的笑脸,才感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而这种生活直到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有位来访人员要以私人身份会见他,而且那位人员是来自奥布,他马上就答应了这个要求——速度快的连自己也感到惊讶。

中午迪亚哥早早开着车子出门,但走到十字路口时忽然有些踌躇,竟然方向盘一转驶向了PLANT的公墓,在昔日战友前面坐了好一会才返回车内,所以自然而然的迟到了20分钟,不过——坐在座位上等待着的却是他毫不认识的一个年轻人。

谈不上怎么失望,倒是无所谓似的坐下,核对了身份之后,看对方拿出一个深红色的小盒子和一封封好的书信,放到前面。

然后迪亚哥就看见了盒子上的几个字母,银白色的字母——Athrun Zala。

“……所以请原谅我只能用前面的几句话模糊的介绍整个过程。对于这起事件,我们深表遗憾,这是我们连同首相大人都极为痛心的事情,整个经过十分出人意料,但不管怎样,我们的保卫工作却是有很大问题,虽然凶手以及幕后的事情还在调查,虽然由于各种原因这事情的始末至今不能向外界公布,但是,我谨代表我国人民诚挚感谢萨拉先生,是他舍出自己的生命挽救了——”
“——停!这段话您跳过。”
“……呃……那么,这封书信是卡佳丽首相的亲笔书函,以此可证明我的话的真实性。虽然事情发生在去年十月二十七日,抱歉的是,由于萨拉先生受到贵国的通缉,而且奥布与PLANT的关系也不像如今这般明朗——当然还有其余的很多原因,所以才在今日来访,带来的不便,还望您谅解。”

“正因为我们知道您是这位先生昔日的友人,而且是很亲密的可以信任的战友,所以特地将萨拉先生的遗物交付。”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其实我来到这里,也是很费了一番事情的。但这按照首相的吩咐,这是萨拉先生最后的心愿,所以不管怎样,我们也要让他变成现实……”

当下午政府的办公人员万分奇怪的发现迪亚哥的位置是空着的时候,后者正驾车在PLANT里漫无目的的穿梭,从美丽的湖滨到林立的建筑群,从绿绿葱葱的公园到温馨的住宅区,一圈又一圈,转的迪亚哥有点眼睛发花,才在经过ZAFT军校时停下。

整个建筑不知什么时候已近翻新了一番,显得严肃又充满着朝气,走进去自然又是如一年前一般的热闹场面,而迪亚哥这次也二话不说爽快地与学员们过招,汗水挥洒间身影变换,直到最后成了车轮战,比试有胜有败可见这一届又是罕见的优秀,15、6岁少年的笑容更是如太阳一般的灿烂无暇,最后迪亚哥不得不大叫休息才被一群少年们大笑着拥在中间坐下。

而坐下了当然也不得清闲。“艾尔斯曼前辈,不如讲讲你们那一届的故事吧!”刚才赢了迪亚哥的那个少年忽然眨眨眼睛说道。
“对啊~听说玖尔将军与前辈您在军校里就是好朋友呢!”又一个长得脸儿圆圆的男孩子说道。
“而且玖尔将军好像每科成绩都是第一呢,什么小刀战啊,MS战啊,真让人羡慕……”
“哼~别胡说了,什么好像,明明是老师上课时提了很多遍的,还要我们拿来当榜样呢——一看你就是在睡觉么!”旁边一个女孩子反诘道。
“我……我哪里有睡!”

于是事情渐渐的变成了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其中不泛有什么玖尔将军如何如何得厉害,没有人是其对手,连教官也打他不过,话语间有着满满的崇拜和向往。
而迪亚哥就好像饶有趣味般一言不发的听着,直到大家仿佛争辩累了渐渐静下来。

“呐……前辈,真的没有什么人比玖尔将军更厉害么?”又是好一会,那个第一名的少年有些犹豫的问道。

安静。

“嘛……有的。”
“啊!真的有啊?”“是谁是谁?”“前辈您别卖关子啊~”
“……”
“——是你们呀!”趁大家还没反过神来,迪亚哥狠狠的揉了一下那名少年的脑袋,然后便是一片笑声再度响起,经久不散。

待迪亚哥摆脱了学生的纠缠出来时,已是PLANT的黄昏,在这个人造星球上,一天的变化和四季变化一样做得十分完美,他没有去办公处,没有回家,而是在橙黄的景色中把车开到升降机下面的那个最大的人工湖畔,拿出那个做工漂亮的盒子,走下车来。

他走到湖的边缘,把盒盖错开一条缝,微一倾斜,白色的粉末就纷纷扬扬的往下面的湖水中飘落,落入便是无影无踪。傍晚有着微风的吹拂,那些轻巧的碎末在风的承载下竟然轻轻的飘散开来,在夕阳的晕染下,好像一小片金色的茫茫的雪。

晚风下飘拂的早已不是红色的衣袂,连军礼也不需要再度敬起,只是那个一年多没有碰的名字,再度开口时竟仍然没有感觉到生涩,仍然好像当年在军校里或是玩闹或是嘲讽般自然而熟悉,在凉爽的秋风中随着雪末一起落下。


阿斯兰。


年光

作者:流逝



尾声


随着年代一步步向前推移,随着PLANT的经济和科技的辉煌成就和协调人的优越性越来越明显,就像天才人人想做一样,地球上越来越多的父母主动选择了基因改造的方式,刚开始还是少数人暗里操作,后来就成了整体的趋势,自然界优胜劣汰的法则是永恒的真理,便是任何势力都无法扭转,于是笼罩在人类头上多年的基因之争以一方主动放弃而彻底结尾,人类历史在战争与和平的交错中又迎来了一个相对安宁的时代。

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无疑是幸福的,两次自然人协调人之战已成为历史,没有亲历过战火的残酷,即使是大人们再怎么讲诉也只是当有趣的故事听,看到电视上报道的地区性小规模的战斗场景会因热闹而感到兴奋,而历史书上的文字不知已经过多少人的改动和删略,更何况是年代中的遗失,这世界上没有真相,真相早已被湮没。

所以无人会知道战争中那些细小的事情,即使在PLANT本土,也无人会知道曾经有一些红衣少年鲜活的生命是怎样在岁月中逐渐凝固,就连迪亚哥自己本人,也没有告诉后代自己曾经是多么显赫的战争英雄,他平静的生活,惬意的享受着每一丝空气,热闹的看这个世界继续以一种不可抗拒力缓缓转动。

他也经常会想起他的战友,比起银色的英气,他更常想起那双绿色眼眸中的风华,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真正明白,那次错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而他当年的怨恨也因为理解而化为叹息——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对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执念大意味着什么,只是现在已经没什么意义,唯有想起在当时伊扎克与阿斯兰为数不多的几次通话时,他实在不应该做一个隐身人,他实在应该转过身看一下他的脸庞,或许,只是让他看一下自己。

而这竟成为了他唯一的遗憾。

但也仅仅是一个人的遗憾而已,世间遗憾不知凡几,早已碾在时光的车轮下粉身碎骨,消失如烟尘。只是不知这世上会有几个老师能在讲课时合上书本告诉学生们:你们所学到的战争跟真正的比起来只是沧海一粟,那个年代的真实和哀恸你们无法了解,就拿这本书中写的来说,留下名字的英雄只是幸运,更多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将永不为人所知道……但即使是这样,你们也应该怀着尊敬之心来铭记那些在战争中闪光的人和事,来怀念那些为生命的尊严和国土的完整战斗的人们,你们应该知道他们在命运的洪流中失去了很多你们现在唾手可得的东西——并真正认识到现在和平的可贵。


只是不知。


全文完
2005.08.10.



年光

作者:流逝



后记:

1、不是悲剧
这文是悲剧么……?不是。周老先生说——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这篇文,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美好的东西,就像我说得那样,偶然其实也是性格上的必然……更何况这文一开始的基调就是悲的,所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落差才是。
呐,退一步说,真要是悲剧……最郁闷的肯定是作者自己……

2、不是怨念
这个……汗……我应该改成……不全是怨念。这文固然是由怨念而起,但我决不会单纯为了发泄而去写同人,我想说的,我想表达的一些思想,这文中其实都已经写出了,大人们可以自己看^^

3、不是巧合
这个,我想解释的是剧情……(我承认我写晦涩了,但这也有故意的成分)首先,是婚礼上的枪击,其实是尤兰一手策划的,而4段里基拉的墓碑也是他干的,尤兰已经跟C的结婚就是政治婚礼,他先放出k的墓碑的事可以给人们以假象,然后他就既可以因C的死而吞并阿苏哈家族,自己成为首相,还可以假借追查凶手之名来将别人的军。
还有A死但DY不知道的事,是因为当时奥布和PLANT的关系,其当时为地球联邦控制战争过后势必有冷战——更何况婚礼的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而A又是当时PLANT通缉得紧的人……总之,D一年之后才知道真相是正常的。
笑……其实上面说这么多只是补充,大可忽略……如果当成偶然,当成错过,那么……就是错过吧……

4、不是愤恨
这一点。我想说DY
Y最后恨不恨A?——我认为是不恨的,最后那句“算了”——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D最后呢?——更是不恨,他对于A, 其实赌气的成分居多,而到后来领到盒子时就已经一切尘埃落定。退一步说,就算到最后来回忆时才明白,那也是明白了。
那么——为什么不恨……?
这个大家自己想好了。

5、不是C的错
这句比较找打。
但我还是要说——她的经历,一个挣扎在政治漩涡中的少女,失去了仅剩的亲人(K) 该是多么的痛苦,她抓住A不放,心情和行为完全可以理解。


这篇文,也可能不是我最后一篇SEED同人——但一定是我最后一篇原著向同人,我不会再写了,这一篇已经是极致(——而这其实是我写得最痛苦的一篇文)。
从一年多前开始看SEED,直到半年前上A@S开始自己写第一篇同人,直到现在……也快是个结果了。任何快乐都伴随着痛苦,任何痛苦都和快乐一样是自找。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记忆,喜欢想念,尤其是我在A@S半年来的时光,就像这文的尾声说的一样,其实永远记住是表达喜欢的最好方式。


Sunday, November 06, 2022 21:27:26 PM 流逝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