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lashphantom

“我现在只想揍那家伙= =”
声音刚落,银白的Gouf划出笔直的一道线,仿佛驾驶者干净利落地转头时银发划出的线路。
没错,那家伙。
目标是那台IJ。
对方在开始的时候只是闪躲,只在越来越凌厉的攻势下不得不做出反应。
那就是……逃,而非开火。
伊扎克挑了挑眉毛。
追。
避开了炮火密集的区域,IJ又开始玩躲避游戏。只是Gouf的速度不慢,于是红白两驾机体划着毫无规则的弧线,带着Gouf银绿色的火光,出了两军探测器的搜索范围。
终于,红色的机体回过了身。
阿斯兰看着自己屏幕上显示的机体能量线——如果是Gouf,又那样开火的话,该要能源告罄了吧。
然而技术的发展永远不可能是单方面的,Gouf的攻势没有丝毫减弱。
阿斯兰不得不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勉力应对。密集的白光之中,两台机体窜上窜下,速度越来越快,却毫无章法可言。

如果克鲁泽队长在世一定会哭——这可是Plant的两位王牌机师,克鲁泽队的骄傲啊。
吉尔伯特看着画面,冲对面的空位举了举杯。

此时,弥赛亚内的一条专用探测回路中,蓝白色的Gouf举起枪,却突然没有开火。
于是自然的,他的对手抓到了机会。
红色的IJ缓缓接近了Gouf,枪口触到了对方的驾驶仓。
“伊扎克!”通讯器接通的那刻,阿斯兰看见脸色苍白的伊扎克。
心疼了。
伊扎克皱着眉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阿斯兰。
阿斯兰对对方毕竟有些心虚,于是脱出驾驶坐,打开了驾驶舱的保险栓。
却听见通讯器中传来对方的声音,只一句:“果然是你。”
他一惊,只听见报警器声音大作,Gouf的电鞭不知何时出现在驾驶舱前,接着,一片漆黑。
被算计了。
但是怎么会是他?

吉尔伯特看到伊扎克窜入对方驾驶舱,抱起昏过去的阿斯兰。茶杯凝在手上,过了一会才送到嘴边。刚抿了一口,却见伊扎克翻出救急包的绳子把手里的人捆行李一样扎了起来。于是那口茶喷了出来。
太没风度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抬头看了看大屏幕上的另一个画面。
Legend和SF斗得正酣。
他把画面切到驾驶室。金发孩子美丽的脸庞微微的汗湿了。
“雷,不行的话不要硬撑。IJ过来了。”
雷愣了一下,攻击缓了一缓。他伸手想切同真的联系,却看见吉尔伯特传来的IJ的驾驶舱的画面。
另一边基拉正在喊:“现在的这个生命是你,不是他……”
雷看着画面傻了,整个人就愣在那里,机体也没了动作。
啊,被基拉的话感动了呢。
其实那边说什么雷没听见。他盯着屏幕发呆呢。
“SM?”
吉尔伯特就把刚刚喝进去的那口茶又喷了出来。
“雷?”
伊扎克在公共频道听到基拉的那句话,不屑地撇撇嘴。
“罗嗦。”
IJ冲过去,Destiny见Legend先前就没了反应,赶来帮忙。光剑逼开靠近的IJ,随后是光束炮。
IJ引光盾挡开,随后却一个转身,光束军刀正中SF的驾驶舱。
基拉疾速撤开,仍是被微微伤到了前额,“阿斯兰?!”
伊扎克却没有开通讯器,只一句评价:“偷袭,谁不会。”
随后,血红色的机体迎上对方的浮游炮,借着PS装甲暂时的防御,两把军刀,划出夜空皎洁的银光。——“削人棍,谁不会。”
伊扎克这才接入了ZAFT的通讯,开始返航伏尔泰。

——留着基拉干什么?难道用来BL?

但是如果直接砍了,估计阿斯兰会唧唧歪歪吧。那削了棍子之后,是死是活,至少他伊扎克遵循了那伟大的不杀定律。
反正这个人从来都命大,留着看谁捡吧。

“Rey!去保护密涅瓦!”
Legend终于又开始动起来。
“低估了这孩子……”吉尔伯特看着IJ往伏尔泰的方向驶过去,愉快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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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靠港后,伊扎克正对着被他用纱布将头裹得只能看见眼鼻的昏迷中的阿斯兰犯愁。
在输液,没有危险,一会儿就会醒,但是自己似乎的确下手重了些。
他无法确定阿斯兰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他希望他回来。

这时候,电动门开了。

“议长大人?!”伊扎克见了来人立刻一阵寒战——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亚,伊扎克君?这位是……?”
吉尔伯特说着,坐到床边,微微扯了扯阿斯兰头上的纱布,于是露出好看的蓝发。
伊扎克咬了咬下唇。直觉告诉他,议长对此事已经了如指掌。

“报告议长,这位是Infinite Justice的机师,原我军MS驾驶员,阿斯兰·萨拉。”
“嗯……是他啊。这么说来,他第二次背叛军队,原来还是为了ZAFT咯?”琥珀色的眼瞳微微透意思笑意,然后侧过头看伊扎克。
那目光审度,更犀利。
伊扎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又不能不说,只能回到:“属下是如此认为的。”
吉尔伯特站起身:“那伊扎克君是怎么回到伏尔泰的?我听说,伊扎克君的Gouf在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被发现了。而且没有严重损伤痕迹。倒是Justice的驾驶舱曾经遭受瞬时高压电击。”

伊扎克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好隐瞒对方的了。
只能皱着眉,垂下蓝眼睛不发声。

“你看,阿斯兰君当着那么多人,说走就走,你确定他想回PLANT吗?”
“要是他说他想呢?!”银发的少年问得急切,随后立刻发现自己的鲁莽,又低了头。
吉尔伯特笑笑,说:“即使他想,也没人能担保他不会第三次叛逃啊。何况,这通敌的死罪,即使将功补过也至少是终身监禁。”金棕色的眼瞥到一旁的仪器指数上——阿斯兰醒了。
于是话锋微转——看够了伊扎克无所适从的样子,也该安抚一下了,“不过如果阿斯兰君真的愿意留下来……我可以让伊扎克君做他的监视人。”
“真的?!”
“你让阿斯兰君自己打一份报告上来,说他愿意服从PLANT方面的判决。然后FAITH拥有特殊监视权。要是阿斯兰愿意,让他把FAITH的肩章给你,随报告一起交上来。就这样。”

吉尔伯特说着起身离开。

——什么?FAITH还有这样送的?
但是那银发的孩子真是不错的材料啊,怎么能就此搁置不用了呢?


屋内的伊扎克还在发愣——他一时没明白过来议长究竟想干什么。
倒是床上的人先开了口:“你照议长说的办吧。顺便请把我脸上的纱布取下来。”
“哈?!你醒了?”
“刚才一会儿。”
阿斯兰已基本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简单说是他被伊扎克和狄兰达尔连着摆了两道。不,确切些,或者就是整个被狄兰达尔那人算计了一场。
从被迫叛逃,到今天,不但免费获得了ORB方面最新的机体,外加一场完全的胜利,还有他这个以后的免费劳动力。
不能不开IJ,由其他人开只会更增ZAFT的伤亡。原来对方连这点都明白。

“你自己不能动手拆?!”伊扎克吼着,手上倒一点不含糊的开始拿开了纱布,然后又侧开头,“当初为什么走?”
阿斯兰知对方怨气,坐起身,“我只是不想死。”
“谁要你死了?!”蓝眼睛中还是满满的赌气之色。
“没人。”
“……”
“议长想让我这么以为,所以派了人来查我。”
“查又怎样。”
“我……之前见过基拉。”
“……那也一起写报告里。你砍了他。”
“什么?”
“我说我替你你砍了基拉!罗嗦!”伊扎克说着,起身跑出了房间。



阿斯兰看着伊扎克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两年前的四月,他吼了他,于是他也那般离去。
委屈了?可是明明自己才是受骗上当人。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指尖有微弱的疼痛。
砍了基拉……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还是牵挂。

出门走到窗边。
伏尔泰的构造和维萨留斯号并无不同,所以一切都还是那么熟稔。
那边门没关,有踢衣柜的声音。还有KUSO声。接着是迪亚哥无奈的叹气。
“又怎么了。这不挺好么?人也回来了,议长也算是不追究了,你还要怎么样?”
“好什么好?!我一说砍了基拉他整个心思都那人身上去了!还没杀呢!”
“呀来呀来,你那么喜欢他就告诉他啊,在这里吃醋有什么用。”
“KUSO!——你给我闭嘴!”

没杀。
吃醋。

翠绿色的眼中淡去了牵挂和微微怒意。
笑意滑过嘴边,转瞬又带了怒气。飘身到门口。
“跑什么?老实告诉我不就好了?”
迪亚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跑了。于是剩下两个人有些尴尬地对着。
“我去打报告。”
阿斯兰转身。
“什么?”
被拽住了。
他就顺势把他抱在怀里。
脸红了啊。
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写报告。”
犹豫了一下说,谢谢。
被伊扎克狠狠地踩。
“干什么伊扎克?”
“你说什么谢谢?”
“……谢谢你只是砍了。”
于是,另一只脚也感觉到痛了。


飘开,关门,上锁。写报告。

FAITH的肩章在那次逃离的时候就已经遗落了。
当然,这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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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以ZAFT获胜告终。协调人在协议方面做出了让步,这让之前所有关于协调人企图消灭自然人的说法不攻自破。
通商和技术交流被定义为维持和平的重要指标,并通过了双方定期审查性访问的协议。
所谓的和平,原本不需要轰轰烈烈和个人英雄主义。

军队散去了大半,但多数白服即使退伍仍旧负责接班人的培育工作,何况FAITH。
雷和真要继续完成先前的学业,然后在技术部任职。

伊扎克顺理成章地成了军校的校长。
阿斯兰选了自己喜欢的,在军校里面研究和机械设计,偶尔讲课。

当然,议长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自从伊扎克成为校长之后,每年的军校暨毕业典礼,都能看到一位黑发飘飘的男子在致词之后,悠闲地坐在最佳的位置观看一场赛事,暗金的眸子里面有着暧昧不明的笑容。
于是除了坐在他身边的金发少年一脸沉静,以及台上的银发校长面无表情,其他的人都战战兢兢。

校长大人还是那袭白服,神色宁静,沉着眉轻轻抿着嘴;但是蓝眼睛里面闪闪的,透露了与外表完全不同的兴奋。
每年的毕业生自行推举出两名最优秀的,毕业时和校长比一场。赢了的话,应界学生进入ZAFT可以拿到两倍的工资;输了的话,就免费为ZAFT工作一年,再由上级决定是否允许毕业,名为留队观察。
条件很诱人。
而和校长比试,也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事情。
两次大战的英雄,FAITH,外加帅哥一个。百分之五十男生和百分之八十女生入校的主要原因,军校入学率的有力保证。
就算输了也心甘情愿啊。
第一届学生问比什么?
校长不屑地乜了一眼。
“随便。”
于是第一年射击,第二年MS驾驶,第三年……小刀战。

小刀和银发同时扬起弧线,刀落地,发飘回耳际,昂头,气息未乱,冰蓝的眼睛里面凌厉的神情。
吉尔伯特鼓掌起身,捡起场边的白色制服上衣,亲手披在胜者的身上。
掌声,口哨声,杂乱无章地响起来。伊扎克微微皱眉,穿上,却被议长抢先扣上了第二粒扣子。
于是场下更加哗然。
伊扎克冲笑得暧昧不明的上司欠了欠身,正身,扫视全场。
鸦雀无声了。
他看见贵宾席上蓝发的人深邃的绿眸里面促狭的笑意。

第四年的毕业测试前夕,红服精英们正苦恼着比什么能战胜校长的时候,碰上了Zala老师。对方他笑了笑说,你可以试试,比唱歌。
唱歌。
伊扎克听了这两个字愣了几秒钟。
挥手。大家,毕业了。双倍工资。
结业式议长破例没有出席,只雷带了道指令:此后,结业比赛不能与军校上课内容无关。

另外,今年校长的奖金全部扣除,理由是业绩欠佳。
伊扎克看着账单,瞪眼,咬牙。
他不知道狐狸看着账单的时候发出的感慨:“有些人吃醋,竟也这般厉害。”
“还是预算最重要。”

于是第二年是地图绘制。
然后……弃权的弃权,输的输,为ZAFT免费工作一年的事情,居然就成了规矩传下去。

反正即使如此,入学率依然媲美自然人的西点军校。


一天,伊扎克盘腿坐在一边看阿斯兰调整机体的时候,说:“你机体的颜色真难看,换成白的吧。”
阿斯兰定了两秒,飘去一旁的那台白色的Gouf边。按键,设定,换漆,漆色——880000。



——END


2006-01-16

Sunday, December 11, 2022 18:07:58 PM slashphantom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