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演习
作者：yeyunsummer
1
REY眼前黑发的男人对他笑，RAWW松开拉着他的手，他感觉恐慌，仰起头，RAWW低下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那个被RAWW称为GILU的男人蹲下身拉他的手，REY往后退，但GILU笑得很好看，虽然灯光昏暗，但金色的眸子，有狡猾的困惑。
“你好，我的小雷伊。”
“……谁？”
“Gilbert·Dullindal。RAWW叫我GILU。”
“REY……可以这么叫么？”
“嗯，如果是REY的话，会很高兴的。”
REY伸出的手碰到了他的脸，RAWW突然弯腰抱起他，戏谑的眼神俯视GILU。REY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却不明所以的透彻。
“REY，因为RAWW要去工作的地方，所以REY要和GILU一起生活了，会难过么？”
REY点头，垂下的眼睑投下阴影，蓝色的眼睛不断挣扎。
“去哪里……”
他伸手环住RAWW的脖子，态度亲昵，声音里，带着哽咽。
“是很远的地方……却很久，所以不能带REY一起去。”
“是么……”
“REY可以把GILU当作是RAWW啊。”
不，不一样的。
“男佣也可以哟。”
“什么都可以啊。”
不是，不对。
REY拼命摇着头，然后从身后被抱住，他和RAWW被那个男人拥抱。
如同家人一般。
“做什么啊，难受死了。”
RAWW抱怨着，REY看见他脸上带着落寞，闪过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双手抓紧RAWW胸前红色的军装，黑色的皮质刺手，很痛。
2
额头上的伤口被胡乱包扎。小刀战时ATHRUN的刀划过YZAK的脸，他看见他眼里闪过恐慌，所以他动容，伸手扯住他胸口的衣领弯腰将他踢倒在地。
难得的胜利。但头上挂了彩。YZAK把怒气发泄在浅灰色的墙壁上。这时候，ATHRUN走过来，NICOL意外地没有跟在他身边。
“嘿。”他笑着打招呼，然后故作吃惊，“YZAK你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去找校医包扎么？”
幸灾乐祸。
“和你无关吧！让开！”
推开他，想往前走却被从身后拽住，很用力，YZAK开始担心自己的校服。
“做什么！放手！”
顺势抬起脚踹他却被闪过后按到了墙上。很有力的双手，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ATHRUN笑。在闭上眼之前，YZAK又看见了刚才的动容，只一瞬，他应该佩服CO敏锐的观察力虽然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然后用力挣扎。
RUSTY突然从楼上的走廊探出头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找他的NICOL。他突然记起DEARKA今天被女孩子约出去逃课，ATHRUN那家伙明摆着是趁人之危呀。
思量再三，却还是决定放弃。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只要记得，就够了。
“YZAK你为什么紧张？”
ATHRUN突然好奇，凑近YZAK。双手压住双手靠在墙上，动作暧昧。YZAK有些脸红尴尬，却死不承认。
“我哪里紧张了！”
意图明显，但还是很大声的吼着，额头上的伤口被扯动，有开始流血。不管怎么说，都是很深的刀伤。
故意或是无意，已经不重要了。
“放开我！”
“啊，YZAK，你流血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过脸颊，从下巴滴落。
不是眼泪。
果然是很糟糕的包扎技术啊。
所以ATHRUN轻轻拆下YZAK头上的绷带，他带着未拆封的新绷带。撕开包装袋，在YZAK近乎恐慌的注视下用力的缠到了他头上。
应急一下是可以的吧。
因为YZAK的医务处理课成绩是B啊。总是太过用力而导致同学受伤……会得B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ATHRUN用力打结，看着YZAK皱起的眉毛弯曲却不肯闭上眼睛喊痛，只是直直地瞪着他，意外的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所以ATHRUN浅浅地笑，很难得，所以他高兴地看着YZAK的脸惊讶，微微张开嘴，所以他吻上去。
如果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被骂作是不懂得羞耻不为CO未来考虑的混帐吧。
可惜没有人看见。
亲吻也不过是亲昵的表现，证明不了什么。
他松开他，转身径自走。
RUSTY靠着楼上的栏杆哎呀呀地叹气。他正在抱怨NICOL为什么打了他一巴掌就面红心跳地一蹦一跳跑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所以不需要理由。
因为不再需要。
3
傍晚的厨房，REY站在水池旁切土豆，面无表情。刀落下时，可以听见切割的间隙，GILU低下头看着他，他从身后握住那孩子的手，忍不住地轻颤。
“怎么了，REY。”
他几乎是可以听见自己喉间的哽咽。
很不适。
“呐，GILU，RAWW呢。”
停止动作，REY的手机械地靠着冰冷的桌面，他侧身仰起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角。GILU是可以看见的，所谓眼泪所谓挣扎，他从孩子蔚蓝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那是扭曲的表情，那是痛苦，混杂着爱与绝望。
是的，那只是转瞬即逝的虚幻。
“GILU？”
“不在了哟，REY。”他拥抱他，“RAWW已经不在了。”
不在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肉体的消亡。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的意思。”
“是意味‘死亡’么。”
“是的，我孩子。”
就像报纸上描述的那样，结局是惨烈和相同的。
一尘不变的悲剧。
GILU从身后拥抱REY，用一种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埋葬于悲痛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了白色的花，不知名的。
这本就不是花语游戏，愚笨得没有容身之所。
世界，像花瓣一样狭隘。
“KIRA·YAMATO。”
他轻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在REY的耳边。
“谁？”
“可以给予仇恨的那个人，REY。”
看不见未来，只能自己创造。
然而那些已逝去的东西，REY最终没有找到。
幸福与否，无以决定。
4
“再见，YZAK，我去结婚了。”
“滚吧。”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南美，DEARKA一个人跑来找YZAK。那日艳阳当空，校场上空无一人，只余下他们两个，无止尽的言语搁浅。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没什么，只是想说罢了。”
他知道他并非犹豫不决，他知道他将真相掩在嘴角装作难以启齿——真卑鄙。从一开始，到现在，眼前的男人的真实想法，YZAK突然发现自己从未考虑，彷若被玩弄一般。但是又有什么痛苦可言，一旦下定决心，做到底就是责任。
“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和MILLI结婚了。”
“……是么。”
只是一个NATURAL罢了，他不在意。
是的，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我原以为你会揍我。”
“我原以为自己会杀了你。”
“随便的罪名么。”
“叛国一条就够了。”
的确是足够了。YZAK冷笑，他正在中伤那个人，那个曾经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了，就是中伤了，因为他原是可以阻止的，只是扳机无法扣动，埋藏下的，是内心痛苦的根源，隐隐作痛直至今时今日。
“滚吧。”
“你真冷酷。”
“你比我残忍许多。”
因为麻木，所以才会无所顾忌，伤害许多。
“那么，再见了。”
“快滚。”
“啊，对了，”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下次见面时，弹口风琴给我听吧。”
那是YZAK今年的生日礼物，所以DEARKA的头击中了记事手帐——不对，反了。
“好痛。”
“自己弹吧！”
哼哼之后转身离开，各自不再。
那日高照在天空的，是自然的力量，炎热和苦闷，凝结胸前。
“KUSO——”
5
军校的时候，SHINN遇到了YZAK。那是在3楼的走廊，穿着白色军服的队长从副官手中接过文件阅读，他们擦身而过，SHINN一时意识恍惚没有敬礼。事后想起，他提醒自己说，我还不是一个军人，用一种宽慰的态度。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与他们无关，与他无关。
下次见面时，HAINE也在，那个说可以直呼姓名的FAITH老师。在YZAK的小刀战指导课上，他拦下他的手，坐倒在地上的少年无力站起，刚才的眼神，他看见许多。
不想输。
相同的情结，郁闷纠结。
他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呐，会输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是在战场上举过枪杀过人的军人呐。
“JUEL老师。”
“等等——”
最后一天，SHINN把留言本扔到YZAK面前，他斜了一眼，继续整理。
银色的脑袋低下埋在书间，把桌上的照片扔进了纸箱。虽然只是一个假期，但那是一年份的精神依托诶诶诶，连味觉都快退化。
直起身，随手翻开一页，写了什么就抱起纸箱离开，貌似时间匆忙，逾期不候。
“你在忙些什么？”
“军事机密。”
“……好夸张。”
他笑，侧过头甩出的发很可爱。
“YZAK，该走了——”
副官推门而入，银发的长官说再见。他称呼他为ASUKA同学，无谓的称呼——
不甚清秀的字体，事实上，也只是写着名字和“不要死”罢了。
6
电梯坏了，YZAK被困在其中，DEARKA一直都是在他身边的，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很热么，YZA？”
他看见他扯开胸前的领口，蓝绿色的内衣下，稍露出的肌肤泛红，可以看见细细的汗。
坏的很不是时候。刚从战场回来，想睡个觉也不行，还有报告书要写，文件也是堆了一桌子没看。DEARKA索性坐下，看着YZAK靠着银白色的金属内壁，向前弯曲的双腿伸直，支撑着自己不被浮起。
地面的重力装置也随着机能的损坏而停止运作，等待维修。
“呐，YZA，”他突然开口，眼睛看向别处，“战争结束后，我会回地球。”
他明显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停顿，气氛僵硬，呼吸沉重。
“——是么。”
“然后结婚，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棕发，眼睛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口了，有些话。但是只有名字，不可以。
“很……漂亮么？”
YZAK很认真地问。
“嗯，很漂亮。”
他们忽然沉默不语，头侧过反方向目不斜视。YZAK觉得热，所以踮起脚，伸长手臂，但他不想浮起，漂浮在半空，所以他打开头顶的救生出口，他无法忍受，很多东西。
扑面而来的热气把他呛倒在地，DEARKA看他爬起来，双手搭住边缘，不费力地把自己拉上去。
有些晃动，DEARKA起身，拉住一旁的栏杆。他的身体想要浮起，他必须抓住些什么。
“YZA……”
他叫他的名字，YZAK从黑暗中探出头，对他伸出手。他仰起头，一片模糊。
他依稀记得失去平衡，紧缩的蓝色双瞳。黑暗，无尽的黑暗。
门开了。他听到SHIHO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声在耳边盘旋不断。他听见有人念，
“JUEL队长。”
所以YZAK探出的头甩下略长的发，跳下，动作幽雅没有多余。他看到他对自己伸出手。又一次，眼神冷漠如同严肃。
他站在那里，重力装置恢复，脚根生疼，连着心。
“DEARKA——”他背对着他，“我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手拉着SHIHO。
很痛，全身酸痛。
很痛。
7
SHINN和REY是睡一个寝室的军人，所以有些事情难免泄漏，就好象SHINN的手机号码，和REY的日志。
第一篇是关于父母（？）的——
RAWW和GILU浴室吵架，GIL滑倒在浴缸中后被RAWW压倒不能起来——
这，这是爸爸妈妈的调情日志么？！
第二篇依然是关于父母（？）的——
烤箱爆炸了，GILU围裙上的小熊（？！）被弄脏了，因为RAWW很生气的样子，所以拼命道歉但那样其实也很可爱——
这，这依然是爸爸妈妈的调情日志么？！
因为跳过页数的关系，所以是关于神秘队长（！）的日志——
YZAK穿了和RAWW一样的白色军服所以很难过，GILU对我说“对不起”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那不是GILU的错。只是晚上会心痛，无法睡着——
果，果然GILU才是妈妈么！
因为往前跳过页数的关系，所以是关于神秘美少年（？）的日志——
……遇到了名为SHINN·ASUKA的奇怪（？）家伙，苯苯的样子，但是GILU说“人不可貌相”，所以或许—（？！）不是笨蛋，不过他的成绩的确在我之下——
……好过分。
SHINN在合上日志本之后欲哭无泪， REY走进来时已然放回原位，但是SHINN拍REY的肩，用力，悲愤（残念）异常。
“REY，你还只是个孩子。”
“？”
语闭飞奔而去的某只，华丽丽地撞到了门。
8
“REY，下雨了。”
“呃。”
“是和PLANT的雨不同的啊。”
“……”
他不语，选择沉默。那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所谓自然人工无所谓天空落下的雨滴是否带有锈味。有些事情改变不能，就好象REY是如此讨厌FREEDOM如此讨厌研究所。因为RAWW已经不在，GILU只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注视他。
他不想回到过去——这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呢。”
“嗯。”
“雨一直下……停之后，会看见彩虹的吧。”
“……那是什么？”
“REY你不知道么？”
点头。
“呃……”少年侧过头苦思冥想，“总之是很漂亮的东西。”
“很漂亮？”
“……像LUNA那个样子吧。”
“噗……”
“笑什么啊。”
“只是想笑罢了。”
“啊啊啊。”
9
被问及“初恋”的时候，ATHRUN愣了愣，想起的人影回荡脑中交替不能。LUNA坐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地单手撑头，笑容满面。
他开始试想那些最初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少女短裙下露出的肌肤让他一阵反胃，酸液涌上喉间拼命忍耐。
“抱歉。”他说，伸手捂住嘴角。事实上他想回答，或许没有吧，却开不了口，“不记得了。”
“诶——”少女有些失望，“那么LACUS小姐呢？”
“那个……应该不算是吧。”就好象有些事请不能勉强。
“那么ATHRUN没有恋爱过么？”
“应该……算有吧。”不过是远距离马拉松式的罢了。
“诶诶，总觉得很混乱呢。”
ATHRUN苦笑。
“该怎么说呢——是棕发，眼睛是紫色，很任性又喜欢撒娇，和SHINN很——”片刻的停顿，他在想该如何形容那个比他年长，如同小熊一般的男人，但在涉及人格另一层时，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或许更为任性，更喜欢撒娇的混蛋。
“ATHRUN？”
“基本上，是SHINN哪个样子吧……”他语重心长，在LUNA的尖叫声中，被提名的少年冲进了休息室，指着ATHRUN的脑袋你你你，REY站在门口距离遥远。这里太过吵闹，他援助不能。
“‘你你你’什么啊，SHINN。”
“你刚才说什么啊啊啊——”
“我有说什么么？”
“你这家伙！！！”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真好玩呐。ATHRUN一脸正色。
“LUNA！！！”见证少女正处于居丧和新大陆的过度期，少年抽搐不已。
“其实SHINN……”这时候的伪·少年突然开始扭捏，“原谅我吧。”然后飞泪而去。
“喂喂喂——”
“SHINN！”
“什，什么？”
“ATHRUN就拜托你了！”
“等，等等——”为什么LUNA会变成这个样子？！
“SHINN……”
“REY……”
“……”
“啊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TBC
2005-06-27
作者：yeyunsummer
1
REY眼前黑发的男人对他笑，RAWW松开拉着他的手，他感觉恐慌，仰起头，RAWW低下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那个被RAWW称为GILU的男人蹲下身拉他的手，REY往后退，但GILU笑得很好看，虽然灯光昏暗，但金色的眸子，有狡猾的困惑。
“你好，我的小雷伊。”
“……谁？”
“Gilbert·Dullindal。RAWW叫我GILU。”
“REY……可以这么叫么？”
“嗯，如果是REY的话，会很高兴的。”
REY伸出的手碰到了他的脸，RAWW突然弯腰抱起他，戏谑的眼神俯视GILU。REY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却不明所以的透彻。
“REY，因为RAWW要去工作的地方，所以REY要和GILU一起生活了，会难过么？”
REY点头，垂下的眼睑投下阴影，蓝色的眼睛不断挣扎。
“去哪里……”
他伸手环住RAWW的脖子，态度亲昵，声音里，带着哽咽。
“是很远的地方……却很久，所以不能带REY一起去。”
“是么……”
“REY可以把GILU当作是RAWW啊。”
不，不一样的。
“男佣也可以哟。”
“什么都可以啊。”
不是，不对。
REY拼命摇着头，然后从身后被抱住，他和RAWW被那个男人拥抱。
如同家人一般。
“做什么啊，难受死了。”
RAWW抱怨着，REY看见他脸上带着落寞，闪过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双手抓紧RAWW胸前红色的军装，黑色的皮质刺手，很痛。
2
额头上的伤口被胡乱包扎。小刀战时ATHRUN的刀划过YZAK的脸，他看见他眼里闪过恐慌，所以他动容，伸手扯住他胸口的衣领弯腰将他踢倒在地。
难得的胜利。但头上挂了彩。YZAK把怒气发泄在浅灰色的墙壁上。这时候，ATHRUN走过来，NICOL意外地没有跟在他身边。
“嘿。”他笑着打招呼，然后故作吃惊，“YZAK你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去找校医包扎么？”
幸灾乐祸。
“和你无关吧！让开！”
推开他，想往前走却被从身后拽住，很用力，YZAK开始担心自己的校服。
“做什么！放手！”
顺势抬起脚踹他却被闪过后按到了墙上。很有力的双手，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ATHRUN笑。在闭上眼之前，YZAK又看见了刚才的动容，只一瞬，他应该佩服CO敏锐的观察力虽然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然后用力挣扎。
RUSTY突然从楼上的走廊探出头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找他的NICOL。他突然记起DEARKA今天被女孩子约出去逃课，ATHRUN那家伙明摆着是趁人之危呀。
思量再三，却还是决定放弃。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只要记得，就够了。
“YZAK你为什么紧张？”
ATHRUN突然好奇，凑近YZAK。双手压住双手靠在墙上，动作暧昧。YZAK有些脸红尴尬，却死不承认。
“我哪里紧张了！”
意图明显，但还是很大声的吼着，额头上的伤口被扯动，有开始流血。不管怎么说，都是很深的刀伤。
故意或是无意，已经不重要了。
“放开我！”
“啊，YZAK，你流血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过脸颊，从下巴滴落。
不是眼泪。
果然是很糟糕的包扎技术啊。
所以ATHRUN轻轻拆下YZAK头上的绷带，他带着未拆封的新绷带。撕开包装袋，在YZAK近乎恐慌的注视下用力的缠到了他头上。
应急一下是可以的吧。
因为YZAK的医务处理课成绩是B啊。总是太过用力而导致同学受伤……会得B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ATHRUN用力打结，看着YZAK皱起的眉毛弯曲却不肯闭上眼睛喊痛，只是直直地瞪着他，意外的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所以ATHRUN浅浅地笑，很难得，所以他高兴地看着YZAK的脸惊讶，微微张开嘴，所以他吻上去。
如果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被骂作是不懂得羞耻不为CO未来考虑的混帐吧。
可惜没有人看见。
亲吻也不过是亲昵的表现，证明不了什么。
他松开他，转身径自走。
RUSTY靠着楼上的栏杆哎呀呀地叹气。他正在抱怨NICOL为什么打了他一巴掌就面红心跳地一蹦一跳跑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所以不需要理由。
因为不再需要。
3
傍晚的厨房，REY站在水池旁切土豆，面无表情。刀落下时，可以听见切割的间隙，GILU低下头看着他，他从身后握住那孩子的手，忍不住地轻颤。
“怎么了，REY。”
他几乎是可以听见自己喉间的哽咽。
很不适。
“呐，GILU，RAWW呢。”
停止动作，REY的手机械地靠着冰冷的桌面，他侧身仰起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角。GILU是可以看见的，所谓眼泪所谓挣扎，他从孩子蔚蓝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那是扭曲的表情，那是痛苦，混杂着爱与绝望。
是的，那只是转瞬即逝的虚幻。
“GILU？”
“不在了哟，REY。”他拥抱他，“RAWW已经不在了。”
不在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肉体的消亡。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的意思。”
“是意味‘死亡’么。”
“是的，我孩子。”
就像报纸上描述的那样，结局是惨烈和相同的。
一尘不变的悲剧。
GILU从身后拥抱REY，用一种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埋葬于悲痛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了白色的花，不知名的。
这本就不是花语游戏，愚笨得没有容身之所。
世界，像花瓣一样狭隘。
“KIRA·YAMATO。”
他轻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在REY的耳边。
“谁？”
“可以给予仇恨的那个人，REY。”
看不见未来，只能自己创造。
然而那些已逝去的东西，REY最终没有找到。
幸福与否，无以决定。
4
“再见，YZAK，我去结婚了。”
“滚吧。”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南美，DEARKA一个人跑来找YZAK。那日艳阳当空，校场上空无一人，只余下他们两个，无止尽的言语搁浅。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没什么，只是想说罢了。”
他知道他并非犹豫不决，他知道他将真相掩在嘴角装作难以启齿——真卑鄙。从一开始，到现在，眼前的男人的真实想法，YZAK突然发现自己从未考虑，彷若被玩弄一般。但是又有什么痛苦可言，一旦下定决心，做到底就是责任。
“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和MILLI结婚了。”
“……是么。”
只是一个NATURAL罢了，他不在意。
是的，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我原以为你会揍我。”
“我原以为自己会杀了你。”
“随便的罪名么。”
“叛国一条就够了。”
的确是足够了。YZAK冷笑，他正在中伤那个人，那个曾经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了，就是中伤了，因为他原是可以阻止的，只是扳机无法扣动，埋藏下的，是内心痛苦的根源，隐隐作痛直至今时今日。
“滚吧。”
“你真冷酷。”
“你比我残忍许多。”
因为麻木，所以才会无所顾忌，伤害许多。
“那么，再见了。”
“快滚。”
“啊，对了，”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下次见面时，弹口风琴给我听吧。”
那是YZAK今年的生日礼物，所以DEARKA的头击中了记事手帐——不对，反了。
“好痛。”
“自己弹吧！”
哼哼之后转身离开，各自不再。
那日高照在天空的，是自然的力量，炎热和苦闷，凝结胸前。
“KUSO——”
5
军校的时候，SHINN遇到了YZAK。那是在3楼的走廊，穿着白色军服的队长从副官手中接过文件阅读，他们擦身而过，SHINN一时意识恍惚没有敬礼。事后想起，他提醒自己说，我还不是一个军人，用一种宽慰的态度。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与他们无关，与他无关。
下次见面时，HAINE也在，那个说可以直呼姓名的FAITH老师。在YZAK的小刀战指导课上，他拦下他的手，坐倒在地上的少年无力站起，刚才的眼神，他看见许多。
不想输。
相同的情结，郁闷纠结。
他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呐，会输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是在战场上举过枪杀过人的军人呐。
“JUEL老师。”
“等等——”
最后一天，SHINN把留言本扔到YZAK面前，他斜了一眼，继续整理。
银色的脑袋低下埋在书间，把桌上的照片扔进了纸箱。虽然只是一个假期，但那是一年份的精神依托诶诶诶，连味觉都快退化。
直起身，随手翻开一页，写了什么就抱起纸箱离开，貌似时间匆忙，逾期不候。
“你在忙些什么？”
“军事机密。”
“……好夸张。”
他笑，侧过头甩出的发很可爱。
“YZAK，该走了——”
副官推门而入，银发的长官说再见。他称呼他为ASUKA同学，无谓的称呼——
不甚清秀的字体，事实上，也只是写着名字和“不要死”罢了。
6
电梯坏了，YZAK被困在其中，DEARKA一直都是在他身边的，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很热么，YZA？”
他看见他扯开胸前的领口，蓝绿色的内衣下，稍露出的肌肤泛红，可以看见细细的汗。
坏的很不是时候。刚从战场回来，想睡个觉也不行，还有报告书要写，文件也是堆了一桌子没看。DEARKA索性坐下，看着YZAK靠着银白色的金属内壁，向前弯曲的双腿伸直，支撑着自己不被浮起。
地面的重力装置也随着机能的损坏而停止运作，等待维修。
“呐，YZA，”他突然开口，眼睛看向别处，“战争结束后，我会回地球。”
他明显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停顿，气氛僵硬，呼吸沉重。
“——是么。”
“然后结婚，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棕发，眼睛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口了，有些话。但是只有名字，不可以。
“很……漂亮么？”
YZAK很认真地问。
“嗯，很漂亮。”
他们忽然沉默不语，头侧过反方向目不斜视。YZAK觉得热，所以踮起脚，伸长手臂，但他不想浮起，漂浮在半空，所以他打开头顶的救生出口，他无法忍受，很多东西。
扑面而来的热气把他呛倒在地，DEARKA看他爬起来，双手搭住边缘，不费力地把自己拉上去。
有些晃动，DEARKA起身，拉住一旁的栏杆。他的身体想要浮起，他必须抓住些什么。
“YZA……”
他叫他的名字，YZAK从黑暗中探出头，对他伸出手。他仰起头，一片模糊。
他依稀记得失去平衡，紧缩的蓝色双瞳。黑暗，无尽的黑暗。
门开了。他听到SHIHO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声在耳边盘旋不断。他听见有人念，
“JUEL队长。”
所以YZAK探出的头甩下略长的发，跳下，动作幽雅没有多余。他看到他对自己伸出手。又一次，眼神冷漠如同严肃。
他站在那里，重力装置恢复，脚根生疼，连着心。
“DEARKA——”他背对着他，“我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手拉着SHIHO。
很痛，全身酸痛。
很痛。
7
SHINN和REY是睡一个寝室的军人，所以有些事情难免泄漏，就好象SHINN的手机号码，和REY的日志。
第一篇是关于父母（？）的——
RAWW和GILU浴室吵架，GIL滑倒在浴缸中后被RAWW压倒不能起来——
这，这是爸爸妈妈的调情日志么？！
第二篇依然是关于父母（？）的——
烤箱爆炸了，GILU围裙上的小熊（？！）被弄脏了，因为RAWW很生气的样子，所以拼命道歉但那样其实也很可爱——
这，这依然是爸爸妈妈的调情日志么？！
因为跳过页数的关系，所以是关于神秘队长（！）的日志——
YZAK穿了和RAWW一样的白色军服所以很难过，GILU对我说“对不起”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那不是GILU的错。只是晚上会心痛，无法睡着——
果，果然GILU才是妈妈么！
因为往前跳过页数的关系，所以是关于神秘美少年（？）的日志——
……遇到了名为SHINN·ASUKA的奇怪（？）家伙，苯苯的样子，但是GILU说“人不可貌相”，所以或许—（？！）不是笨蛋，不过他的成绩的确在我之下——
……好过分。
SHINN在合上日志本之后欲哭无泪， REY走进来时已然放回原位，但是SHINN拍REY的肩，用力，悲愤（残念）异常。
“REY，你还只是个孩子。”
“？”
语闭飞奔而去的某只，华丽丽地撞到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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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Y，下雨了。”
“呃。”
“是和PLANT的雨不同的啊。”
“……”
他不语，选择沉默。那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所谓自然人工无所谓天空落下的雨滴是否带有锈味。有些事情改变不能，就好象REY是如此讨厌FREEDOM如此讨厌研究所。因为RAWW已经不在，GILU只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注视他。
他不想回到过去——这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呢。”
“嗯。”
“雨一直下……停之后，会看见彩虹的吧。”
“……那是什么？”
“REY你不知道么？”
点头。
“呃……”少年侧过头苦思冥想，“总之是很漂亮的东西。”
“很漂亮？”
“……像LUNA那个样子吧。”
“噗……”
“笑什么啊。”
“只是想笑罢了。”
“啊啊啊。”
9
被问及“初恋”的时候，ATHRUN愣了愣，想起的人影回荡脑中交替不能。LUNA坐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地单手撑头，笑容满面。
他开始试想那些最初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少女短裙下露出的肌肤让他一阵反胃，酸液涌上喉间拼命忍耐。
“抱歉。”他说，伸手捂住嘴角。事实上他想回答，或许没有吧，却开不了口，“不记得了。”
“诶——”少女有些失望，“那么LACUS小姐呢？”
“那个……应该不算是吧。”就好象有些事请不能勉强。
“那么ATHRUN没有恋爱过么？”
“应该……算有吧。”不过是远距离马拉松式的罢了。
“诶诶，总觉得很混乱呢。”
ATHRUN苦笑。
“该怎么说呢——是棕发，眼睛是紫色，很任性又喜欢撒娇，和SHINN很——”片刻的停顿，他在想该如何形容那个比他年长，如同小熊一般的男人，但在涉及人格另一层时，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或许更为任性，更喜欢撒娇的混蛋。
“ATHRUN？”
“基本上，是SHINN哪个样子吧……”他语重心长，在LUNA的尖叫声中，被提名的少年冲进了休息室，指着ATHRUN的脑袋你你你，REY站在门口距离遥远。这里太过吵闹，他援助不能。
“‘你你你’什么啊，SHINN。”
“你刚才说什么啊啊啊——”
“我有说什么么？”
“你这家伙！！！”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真好玩呐。ATHRUN一脸正色。
“LUNA！！！”见证少女正处于居丧和新大陆的过度期，少年抽搐不已。
“其实SHINN……”这时候的伪·少年突然开始扭捏，“原谅我吧。”然后飞泪而去。
“喂喂喂——”
“SHINN！”
“什，什么？”
“ATHRUN就拜托你了！”
“等，等等——”为什么LUNA会变成这个样子？！
“SHINN……”
“REY……”
“……”
“啊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TBC
2005-06-27
碎片
作者：yeyunsummer
26.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是交换生啊啊啊——”
“你去问伟大的校长。”
“诶诶——我已经是七年生了诶，搞什么嘛。”
YZAK和VAN从飞船上下来，身边有其他老师和学生。伟大的Dullindal偶尔也会心情大好给他们包机的钱，然，YZAK倒是很在意他心情大好的原因。
这次交换生的对方学校是V1唯一的公立学院，有着很地方化的名字，照着本段第一句念相关词就好。
11个学生和3名老师。YZAK不是领队他只是来开课。所以备课，在出发前，飞船上，然后穿过马路——VAN扯着他的衬衫往后拖，他看着眼前车辆飞驰，手中的书册掉落。
破败的小城市。
唯一的。
学校的设施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差，校长却是一个穿着性感的姐姐。她领着3个老师参观校园，YZAK走在最后，墙上残留着子弹，新的痕迹。
他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放开嗓子随即收缩。
你已经不是军人了。他提醒自己。
“JUEL老师。”
感性的女声响起，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很相似。所以他快步跟上。
不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过去的已经不在了，新的我们刚刚开始。
已经，不在了。
我们重新开始。
27.
“JUEL老师我和你睡一个房间好么。”
“回自己的寝室。”
真是任性，总是乱来。
“可以4人一个房间诶，JUEL老师为什么可以一个人睡啊。”
“因为我是老师。” 尽责地说教，“所以回自己的房间，大家都是一样的。你睡在这里对别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这是常识。
“可是我和他们是不同的啊，JUEL老师。”
明明是不同的。
数字多了会出现多元化，数字少了，差异才是最重要的。
“JUEL老师——”
“回你自己的房间。”
“可以我和他们是不同的啊。”
生活习惯，兴趣爱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出去。”
“……JUEL老师。”
“VAN，过分宠溺只会带来伤害，”他坐在床边，无意间便想起了，“我和你，也是不同的啊。”
我们只能忍耐，所谓不公，所谓现实。
28.
ATHRUN的脚步轻快，浮起又落下。走廊上有学生向他张望，有人轻声低语。他看见他们结伴而行，天空蔚蓝。
在校长办公室停下脚步，不同于军用设施的金属质地。ATHRUN伸出双手，掌心贴紧上了蜡却依然粗糙的大门，用力推开，血红色的地毯。
落地窗的光芒覆盖着他的目标，只有阴影隐约可见。军靴踏出沉闷的脚步，有人在面前致辞欢迎。
“你好，ATHRUN君。”
“议长。”
“咳……咳咳……”动容，却异常平静，“已经不可以用那种称呼了呀。ALEX君。”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可我明明是很害怕的呀。”
笑意，恶劣的玩笑。
那不是面具。
“稍稍，有些事情，”他拔出枪，扣动扳机，墙角最高处的黑色机械发出爆鸣声，火星四射，肮脏的气味，“这样就方便多了，不是么，议长。”
“哈，真不像是你会有的行为呢。”
“是么，”拿着枪的手垂下，“那么，请随便说些什么吧，议长。”
29.
“JUEL老师。”
有人拉出对面的椅子坐下，YZAK依然在备课，不抬头。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VAN同学。”
“什么啊，‘VAN同学’……难，难不成JUEL老师你厌倦我了？！”
“是是是，回去上课，”挥着手，“不要来打扰我。”
“JUEL老师你在备课？什么内容？”
沉默，破旧的餐厅里灯光昏暗。为什么选择这里，或许是因为图书馆的天花板灯光明亮。
“有邮件，JUEL老师。”
顺着VAN的手指，一旁电脑上显示出了新邮件的提示，只一封未读邮件，熟悉的地址，打开后，不同以往的粉红色字体，庄重如同肃穆。白底黑字，清晰明了，意图直白。
“什么——呃，这是什么？”
混乱的字母，VAN不明所以地向YZAK求助，却得不到回应。
“JUEL老师？”
嘘，安静。YZAK正在回想军校时期的课程和教材，回想曾经熟烂的，枯燥，却又颇有趣味的内容。然在知道信件内容后，他开始后悔，手脚无力走去洗脸。VAN将信件从头至尾地彻读，他想他至少可以猜出些什么，因为这个邮箱地址，他曾在YZAK办公桌的便条上，看到过相同的内容。
军人么——
是ATHRUN·ZARA。理所当然。
“呐，不是什么好事吧。JUEL老师。”
“不是，”有谁的声线沙哑，“只有有个笨蛋写了难懂的情书。”
“ATHRUN·ZAR——不，ZARA先生么？”
“那个混蛋？”
果然。
30.
“作者说要节省篇幅，因为她没有时间。”
当ATHRUN听到GILU轻声说些什么，他保持立正姿势不可动摇。他决定保持沉默直至真相揭晓，然后后退一二三步顾作惊讶，因为作者的缘故。她说她没有时间，和他一样逃避不断。
“我记得YZAK曾经被囚禁过一段时间呢。”
无声。
“因为他在V1发现了残留下的未完成实验机。”
核动能的未完成机体。
“然后——就是这样。”
“……太宏观了。”
“可是作者说她累了。”
“议长你果然是女性的福音么。”
玩笑一般。
“记忆——被抹去了？”
“啊啦，ATHRUN君果然是很聪明呀。”
双手合十，装作高兴的样子。但这——这怎么也还是扯啊。
“只是发生在那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不过那孩子也真是了不起，竟然在事前删除了所有和你通信的邮件。”末了，他补充，“我记得，似乎还有一个名为KIRA的人啊。”
KIRA·YAMATO。
GILU笑得一脸暧昧，意义不明。
“是因为那次——”
“不，不是的，”他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所以他打断他的欲言又止，“ATHRUN，你们只是在不断成长。”
改变是成长必然的经历，却未必是必然的结果。我们只是将自身隐藏在风尘之后，幻想改变。
那是假象，不真实，却清晰可见。
“议长，你刚才说的是——V1，对吧。”
“就是那个殖民卫星呀。ATHRUN君在国防部也有听说过吧。”
叛乱，不满军队而疯狂的人民，因为那里是逃亡者的放逐地。
“YZAK去那里——是因为镇压么？”
“嗯~”他在他动手打人前转折，“但这次只是巧合呀。”
那孩子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活着，我才有机会啊。”
在ATHRUN转身离开后，有人喃喃自语，重复不断。
31.
我们其实很少可以察觉到故事经过，却是可以感性地判断结局。
呐，SHIN。
镜头依然是校长办公室，很有趣的一幕。紫发的少年拿枪指着眼前黑发的男人——请暂时允许我如此称呼——他的手没有颤抖，镇定自若，不曾愤怒。
SHIN的眼神直视，想要看穿些什么。
GILU的十指相交，嘴角拉伸优雅不可一世。
“你好，SHIN。”
他们是家人，曾经和平相处。
那孩子曾经敬仰他，第一次指间碰触，脸红心跳，周围温度不温不火，因为REY望着他，然后看着SHIN。
呐，我们是家人。这是事实长期无法改变。
心脏缓慢跳动不断节奏。
GILU笑着，自信隐藏在身后，透过眼神深邃。
SHIN无语，但是不开枪。
那不是什么拖延战略，我们自然而然可以理解为犹豫不绝。
然后有人的笑容散开，SHIN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慌张地转身，黑色的管状金属抵住他的头部。
金色和蓝色。
麦田和天空的颜色。
32.
VAN说新闻，他对YZAK说新闻。
所谓的学校发生枪战，校长受伤入院。
怎么可能。
不可能。
“JUEL老师……”
有人握紧双手不肯开口施舍。
“JUEL老师？”
VAN上前关上电视，站在YZAK面前阻挡视线。他并非后悔只是恐惧。
最后一个人，不是他。
“VAN，”有人开口，可以听见咬牙切齿，“电话。”
“哦，”有人点头，“但是JUEL老师，这里没有信号啊。”
“我是说电话！”
“我知道啊，可是这里只有校内的电话线啊。”
这里太过偏僻和孤寂，空间中的空间。
我们已经习惯。
“只能和ZARA先生通邮件了呢。”
为什么是那家伙。
YZAK拿起外套往外走，却被VAN拉住手。
“放开我！”
“不可以。”
“必须要——”
“我知道。可是JUEL老师，不可以出去啊。”
枪声和尸体。
33.
YZAK对女人一直都是缺乏了解的，这样说其实并非确切，但是在我们印象中那孩子向来天真烂漫，那是对母性的向往。他本就过分依赖母亲，因为那是他最初唯一的拥有。
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她的身材，她的眼，和她的笑容。但是他记不住她的姓氏和名字，甚至无法想起她的样貌，记忆模糊。因为他总是不注意，在无意间忘却。
但是他并非是为这一点而后悔或是感到有失礼貌。他不在意，因为有些事情，不被允许。
所以拥有理由去拒绝。
有一天性感的校长姐姐来找他，两个人坐在操场一旁的树下，跑道上有学生正在测试体能，YZAK单手撑头仰望天空。
“呐，JUEL老师，你还记得么？”
“什么？”
“是我啊。”
“您有去过PLANT么？”
YZAK堆起满脸笑容，眼前的笑容却在瞬间僵硬。
“那个……”
“唔嗯，什么事都没有，JUEL老师。”
“哦——”
“午后的阳光真好呐，”她举起手伸懒腰，长长的发甩到肩后，“虽然V1的能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笑容里稍稍有些凄惨。
所以YZAK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或是应该说些什么。
他不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但是无所谓，不记得，便算了。
34.
我在不断等待。
ATHRUN回家，YZAK的家。他站在客厅中央，然后打开电视和电脑，有些事情必须确认无误。邮箱里的未读信件标明是昨晚时分，YZAK的邮箱地址。
类似于“那信是什么”和“什么什么什么”的唠叨已经习以为常，记忆中的段落昭示他们正在持续重复。军校时期的密码游戏。那是人生兴趣缺失。
带了枪，战争明明早已结束，纷争却纠结不断。
天空晴朗，ATHRUN突然想起了最初的自己，手心的汗渗出，白色晃动在眼前。
有老者告诉自己说，V1那颗卫星呀……
但是为什么，信念坚定，立场不可动摇。在踏上飞船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穿着军服，没有多余的行李，甚至在出门前没有吃午餐。所以坐下后开始肚饿，去餐厅空无一人，听不见有人的存在。
他坐在餐桌一旁向窗外张望，无止尽的深渊，一片黑暗。但其实每次他仿若诗人或哲人般地这样想时，就会看见有碎片从眼前飘过。他知道因为飞船在前行，他知道那是机械的残骸。在这里，不会看见尸体。
一直都是很安静的。独自一人。
我已经习惯了。
他突然开始对自己喃喃自语，直视前方的眼神没有涣散。他的目标一直都在，只是不在这里。
ATHRUN·ZARA，你真丢脸。
是的，YZAK。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35.
从飞船上下来，破旧的港口，V1唯一的港口。没有旅客的异乡。重力装置的性能多多少少有些旧化，身体沉浮左右，找不到东西可以依靠。
所有人都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情愫。他略显慌张却又装作匆忙从他们身边走过，伸手看时间，低下头，视线扫过四周。
他在信件里问他地址，他在唠叨一番之后将地址注明清楚，从对楼的电影院到邻街的市场。这里的军用设施大部分被毁，他在街角等候出租车，却是没有一辆在他面前停留。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身后窥视，他妄图用明目张胆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真的是很丢脸。
步行，他最终选择了最原始的旅行方式，在一堆不清晰不明了的路牌的指引下，站在学校如同这个小小的殖民卫星一样破败的大门前，一旁墙上的字隐约可见——V1公立学院。
或许是因为午休时间——理所当然是出发之后的第二天——大门开着，他用平日的步调走进看似朴实的校园。他知道地上散落硝烟，同样知道有枪正指着自己的后脑，或是心口，从身后，不远处。
这里是学校，这里理应和平。
否则为什么，你们要选择这里。
因为给予，而非乞求。
36.
直到最后都没有问出口，也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
YZAK听见有人敲门，便跑去开门。他料想VAN不会如此礼貌，指不定是哪个老师，或是那个性感与感性并存的校长姐姐，更何况，这里的女性教员比例占有明显优势。
因为男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走光了，不在了。
是手动门，YZAK握紧手柄，用力拉开，坚韧的感觉穿过手心，金属和木质的声响由固体物质传如心脏，随之舞动。
“ATHRUN——”
与过去某个场景颇为相似。
“你这家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但是当事人不同了。所以我们也不必却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当然是来为你庆生啊，YZAK。”
一脸“难道YZAK你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我好伤心”的哀怨表情。ATHRUN走进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却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
有脚步声，但是在远处，不近，或许是在商讨无意义的作战策略。
我是军人呐。他自嘲地想，早就了解的后果。
“GILU他们怎么了？”
“什么？”
“你这混蛋难道不知道么？！”
被抓住了衣领，依然是身高的差距。
“等，等等，YZAK，”他甩开他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闻，说是有枪战，”他开始头痛，“校长受伤入院。”
有人怒目，气氛却是稍稍缓和。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ATHRUN醒悟，是在他离开之后。
不是我的错。
但是有人抓着头坐到床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室内昏暗没有灯光。
“呐，YZAK，我们回去好么。”
始终都是在担心的，会被人认出那个熟悉的姓氏和名字。
“为什么？”
“我担心见不到议长最后一面呀。”
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然后枪声响起，没有上锁的门被撞开，ATHRUN扯着YZAK从二楼的窗口往外跳，早先说过了，重力装置性能问题。设定是整个卫星因为能源问题而一并废柴。
“可以跑么，YZAK？”
真是废话，太废了。所以隐藏了长久的那个角落被灯光照亮，我们如同最初那样看着他们努力奔跑。
他们向人多的地方跑去，但随即有后悔莫及，在大楼之间躲躲藏藏。
“喂，ATHRUN，VAN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的。”
因为他们不曾是军人。
“那你来做什么啊？！”
有些话ATHRUN说不出口，但是他们互相信任，从未背叛，这是没有改变的唯一的立足点。
“YZAK，因为在其他人眼中，你一直是一个军人啊。”
一个优秀，却太过耀眼的军人。这一点，同样从未改变。
37.
“啊——”
有人仰天长啸，然后被人用手按住嘴压倒在墙。
“呐，YZAK，安静一些。”
“什——什么——”
现在所处的方位是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最高处开着一排小小的窗口，有光线射进来，略微的刺眼。诡异的阴影立在黑暗最深处，高大的沉重感，不祥的前兆。
“那个——是什么？”
“是MS吧。”
“可是这里是停车场。”
太大了。
“是呢，”他点头，虽然他看不见，“很高啊——”
可是门口的牌子也的确是标明这里是停车场，但那牌子掉落在地上满是尘哀，所以这里便是理所当然的无人问津。
走近去看，依然是黑影一片。ATHRUN从口袋里拿出军用的小型照明灯，微弱的光芒射向眼前的机械，YZAK一脸抽搐站立不动。
“啊，好赞。”
“赞你个头啊！”
满是涂鸦的MS……好邪恶。
应该是民用机，从外型上看，是GIN。
“好厉害，全部诶。”
整整一台机体的底色几乎被覆盖，从爱心至琐碎的记事，个性到了及至。他们记得MIGUEL也有这种习惯却从未感觉如此恶质。
“啧，什么啊——”
“那是艺术，YZAK同学。”
他扯过ATHRUN手中的光源照亮机体脚步自己头顶上方一点点。
“‘SNOW’，是什么？”
“‘雪’……或者是人名吧。”他笑，“说不定是喜欢的女人的名字呢。”
斯诺姐姐——YZAK一阵恶寒。
“ATHRUN，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灯光被熄灭，他们身处黑暗。
“我说了是为你庆生啊，YZAK。”
看不见表情。
“那么外面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是我的仰慕者呀。”
“他们拿着枪——”
“我知道啊。”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我不是说——”
枪声从头顶响起，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无尽。
“被发现了啊。”
“是你太大声了！”
“是因为YZAK每次说话都想上面那句那么大声。”
“你说什么？！”
嘘，安静，逃亡还未结束。
所以我们看不见尽头。
38.
ATHRUN拖着YZAK登上惟一的MS。
“放开我！”，“死也不要啊啊啊！！！”，“太丢人了啊啊啊！”之类的言辞在耳边重复重复，ATHRUN坐进驾驶舱却又被之后的人推开，只好扭曲身体斜在一旁，看着YZAK满是笑意的侧脸，双手触碰到金属质地，冰冷。
以熟悉的动作启动，他们曾在学校的模拟战中使用过GIN，所以记得，因为曾经过分认真努力，所以无法轻易就可以忘记的。
然后眼前的景象明朗，踏出第一步，房屋为之震动，察觉到的人们匆匆跑出，ATHRUN设想或许他们拥有其他机体和驾驶员，而呈现出的事实是，他们正坐在一太燃料不足的机体中。虽然并没有严重到无法行动的程度，但也应该无法支撑多久。
“喂，YZAK，到时候要投降么？”
“死都不要！”停顿，“你这家伙，你是说我会输？！”
“啊啊啊，当然不是，只是如果投降不能的话，徇情也是很好的选择啊。”
意外的脸红，有人笑着闭上眼又张开，被人用肘部撞击呛了一下终于笑出了声。他在侧面看见YZAK的耳根通红，眼神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悲哀。
不可以让他看见。
撞开脆弱的墙面，迎面是转瞬的光明，稍稍有些刺眼，但很快就习惯了。然后阻挡下冲上前的机体。
是ZAKU。
是那时候的军队残留机体么……
“啊——呐呐，YZAK，左边！”
“罗嗦！我知道！”
“说什么，很危险啊。”
难不成真要徇情。
“ATHRUN你的手挡住我了啊！”
很用力的被推开，头部撞到了驾驶舱的顶部。
“很痛啊……YZAK。“
“那你就下去！”
刚想叹气眼前的ZAKU已经拔出光斧冲到面前，而蓝色的眼睛依然在他面前，所以绿色的眼睛瞪大。
他以为他会和他徇情。
那种死法，在想象中，其实一点都不好。
但是没有光芒，没有金属被切开的破碎声，没有火星四射，只是眼前的机体突然停止不前，光斧握在举起的手中，然后倒下，这时候可以看见熟悉的机体，被从中间切开的ZAKU爆炸，粉红色的烟雾冲出空间，不断上升。
“SHIN？”
39.
“ATHRUN！你给我说清楚！”
这样子其实很像某个场景。但真实景象又相差甚远。YZAK坐在军用吉普车的后座上，身上裹着象征性的毯子，如同难民一般。
“呐，咖啡。”
SHIN将刚泡好的热饮递给YZAK，眼神游离没有聚焦，他看着远方破败的城市。
“你要我说什么呢，YZAK。”
“为什么军队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某人在出发前给国防部打了紧急电话。”SHIN站在一旁装出一脸事不关己，然后冷笑，“害得我一定要在这种时间赶来这种地方——”
咬牙切齿，因为他和REY说晚上见。虽然事实已经超出他的设想。
“SHIN——”YZAK突然平静，ATHRUN和他望着同一个方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侧过头，“什么也没有。”
“GILU受伤了。”
“我知道。”
“为什么？”
“是你弄得么？”ATHRUN开口，然后是不变的疑问，“为什么？”
“你认为呢？”
他的手指向YZAK。
“我？”
“——”有人叹气，“因为JUEL老师太受欢迎了啊。”
“什么？”
“虽然抱歉但那群小鬼的确缠着我说要绑架伟大的校长。”
“喂喂，SHIN，你不是吧——”
ATHRUN一脸黑线。
“我其实很久都没有和REY独自相处了呢。”SHIN耸肩，然后握拳“但最后……”
“那，REY呢？”
一脸残念。
果然是在医院吧。
ATHRUN把YZAK拖到一边。
“喂喂，这文不是‘GRS’么？”
“其实那作者很早就想改那顺序了呀，”YZAK用毯子覆盖全身直至额头，“向上看向上看，我不是说3P么。”
这当然已经不是家庭问题而是灯泡问题了呀。
如同玩笑一般。
谁和谁的重要性，每个人都在自我欺骗。我们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
40.
“我要回去了。”
“哪里？”
“学校。”
“你，YZAK你难道不留下帮忙么？！”
“可我已经不是军人了呀，ATHRUN。”
“不可以，”SHIN正在统计人数，所以无法感应视线，“军队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么，ASUKA军官？”
“……还未确定学校是安全的。”
在公事上真是严肃呢。
YZAK喃喃着轻声自语，ATHRUN用手肘碰他的肩膀。
他说，“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可以么，SHIN？”然后对着SHIN喊道。
没有得到回应，便是默许。
ATHRUN坐在YZAK身边，因为不想涉及公物被毁事件或是再次经历徇情演习，所以他决定自己开车。是刚才的军用吉普车。依然是在学校的经验，他记得YZAK曾经把高年级的学长撞进医院，自己心有余悸不敢动容。
“你有带枪么？”
“呃——有。”
“是么。”
不得不小心警惕。因为恐惧不断，悲剧无法阻止。
41.
不记得沿途的房屋和建筑。YZAK一直都闭紧双眼，他将头向后仰，路边的风吹起他的发，ATHRUN偶尔将视线侧过方向，却皱起眉。
无法展现的笑容。内心的苦痛。他在恐惧。
“到了。”
前面的电影院和邻街的市场。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哦……”
或许YZAK刚才只是在睡觉，并不是在思考什么深刻的，严肃的问题。
或许。
“我去停车，”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军用设施被损坏我被SHIN鄙视的呀……”
那孩子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军队主义者。
“是么。”所以他一个人下车，“我只是去拿行李，”他突然对他温柔地笑，“待会见。”
ATHRUN的手握住驾驶盘放不开。他看着他走进刚才自己走进的大门，抿着唇将车开到一旁的侧门。
拔下钥匙后上锁。依然是莫明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是的，我在害怕什么。
天空一直晴朗。终有一天会化为黑暗。
42.
他像出发前那样将散落房间的东西塞进行李箱，拖起便往学生宿舍走。是在另一幢大楼，同样破旧，但设施更为不堪入目。
VAN不在房间，其他人也不在。YZAK忍住怒气走下四楼，想起不好的结局。
不会的。他对自己说，怎么会。
行李箱底部的合金轮子在落有尘土的地面上滑行，发出刺耳的声响。手柄被拉出直至尽头，他向门口张望，看不见熟悉的军服。
所以坐在操场旁的栏杆上等候，然后他看见有女人向他走来，熟悉的身材，和笑容。
她的手里拿着什么。
“你好，JUEL老师。”
他听见她这么称呼他。
眼中的她举起手中黑色的固体。
没有闪躲。反应未及。
“为什么——”
“是呢，为什么呢。”
原因什么，不知道呢。
“你依然是想不起我的名字对吧。也是呢，我只和你见过一面呢。在那之前。”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再见，JUEL队长。”
为什么，身体无法闪躲。
我做错了什么。
43.
他看见他倒下的时候，听到枪声，银色的发散在空中，混合着红色的液体。血的颜色。
“喂……YZA……”
他听见他的名字在自己口中支离破碎。
听不到，已经没有人会来回应这个名字了。
眼前的女人有着很好的身线，但是在之后，他开枪，扣动扳机。记忆中重复了很多次的动作再一次重复，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闪躲，又为什么YZAK不闪躲。
他不明白。始终都理解不能。
你在逃避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不知道。
但是ATHRUN，我说过，结束了，我们都不再了。
我们需要再见。
VAN从教室的窗口俯视，他看见有人哭了。很多人看见了。
孩子们看见了。
对不起。
THE END
2005-05-14
作者：yeyunsummer
26.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是交换生啊啊啊——”
“你去问伟大的校长。”
“诶诶——我已经是七年生了诶，搞什么嘛。”
YZAK和VAN从飞船上下来，身边有其他老师和学生。伟大的Dullindal偶尔也会心情大好给他们包机的钱，然，YZAK倒是很在意他心情大好的原因。
这次交换生的对方学校是V1唯一的公立学院，有着很地方化的名字，照着本段第一句念相关词就好。
11个学生和3名老师。YZAK不是领队他只是来开课。所以备课，在出发前，飞船上，然后穿过马路——VAN扯着他的衬衫往后拖，他看着眼前车辆飞驰，手中的书册掉落。
破败的小城市。
唯一的。
学校的设施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差，校长却是一个穿着性感的姐姐。她领着3个老师参观校园，YZAK走在最后，墙上残留着子弹，新的痕迹。
他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放开嗓子随即收缩。
你已经不是军人了。他提醒自己。
“JUEL老师。”
感性的女声响起，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很相似。所以他快步跟上。
不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过去的已经不在了，新的我们刚刚开始。
已经，不在了。
我们重新开始。
27.
“JUEL老师我和你睡一个房间好么。”
“回自己的寝室。”
真是任性，总是乱来。
“可以4人一个房间诶，JUEL老师为什么可以一个人睡啊。”
“因为我是老师。” 尽责地说教，“所以回自己的房间，大家都是一样的。你睡在这里对别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这是常识。
“可是我和他们是不同的啊，JUEL老师。”
明明是不同的。
数字多了会出现多元化，数字少了，差异才是最重要的。
“JUEL老师——”
“回你自己的房间。”
“可以我和他们是不同的啊。”
生活习惯，兴趣爱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出去。”
“……JUEL老师。”
“VAN，过分宠溺只会带来伤害，”他坐在床边，无意间便想起了，“我和你，也是不同的啊。”
我们只能忍耐，所谓不公，所谓现实。
28.
ATHRUN的脚步轻快，浮起又落下。走廊上有学生向他张望，有人轻声低语。他看见他们结伴而行，天空蔚蓝。
在校长办公室停下脚步，不同于军用设施的金属质地。ATHRUN伸出双手，掌心贴紧上了蜡却依然粗糙的大门，用力推开，血红色的地毯。
落地窗的光芒覆盖着他的目标，只有阴影隐约可见。军靴踏出沉闷的脚步，有人在面前致辞欢迎。
“你好，ATHRUN君。”
“议长。”
“咳……咳咳……”动容，却异常平静，“已经不可以用那种称呼了呀。ALEX君。”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可我明明是很害怕的呀。”
笑意，恶劣的玩笑。
那不是面具。
“稍稍，有些事情，”他拔出枪，扣动扳机，墙角最高处的黑色机械发出爆鸣声，火星四射，肮脏的气味，“这样就方便多了，不是么，议长。”
“哈，真不像是你会有的行为呢。”
“是么，”拿着枪的手垂下，“那么，请随便说些什么吧，议长。”
29.
“JUEL老师。”
有人拉出对面的椅子坐下，YZAK依然在备课，不抬头。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VAN同学。”
“什么啊，‘VAN同学’……难，难不成JUEL老师你厌倦我了？！”
“是是是，回去上课，”挥着手，“不要来打扰我。”
“JUEL老师你在备课？什么内容？”
沉默，破旧的餐厅里灯光昏暗。为什么选择这里，或许是因为图书馆的天花板灯光明亮。
“有邮件，JUEL老师。”
顺着VAN的手指，一旁电脑上显示出了新邮件的提示，只一封未读邮件，熟悉的地址，打开后，不同以往的粉红色字体，庄重如同肃穆。白底黑字，清晰明了，意图直白。
“什么——呃，这是什么？”
混乱的字母，VAN不明所以地向YZAK求助，却得不到回应。
“JUEL老师？”
嘘，安静。YZAK正在回想军校时期的课程和教材，回想曾经熟烂的，枯燥，却又颇有趣味的内容。然在知道信件内容后，他开始后悔，手脚无力走去洗脸。VAN将信件从头至尾地彻读，他想他至少可以猜出些什么，因为这个邮箱地址，他曾在YZAK办公桌的便条上，看到过相同的内容。
军人么——
是ATHRUN·ZARA。理所当然。
“呐，不是什么好事吧。JUEL老师。”
“不是，”有谁的声线沙哑，“只有有个笨蛋写了难懂的情书。”
“ATHRUN·ZAR——不，ZARA先生么？”
“那个混蛋？”
果然。
30.
“作者说要节省篇幅，因为她没有时间。”
当ATHRUN听到GILU轻声说些什么，他保持立正姿势不可动摇。他决定保持沉默直至真相揭晓，然后后退一二三步顾作惊讶，因为作者的缘故。她说她没有时间，和他一样逃避不断。
“我记得YZAK曾经被囚禁过一段时间呢。”
无声。
“因为他在V1发现了残留下的未完成实验机。”
核动能的未完成机体。
“然后——就是这样。”
“……太宏观了。”
“可是作者说她累了。”
“议长你果然是女性的福音么。”
玩笑一般。
“记忆——被抹去了？”
“啊啦，ATHRUN君果然是很聪明呀。”
双手合十，装作高兴的样子。但这——这怎么也还是扯啊。
“只是发生在那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不过那孩子也真是了不起，竟然在事前删除了所有和你通信的邮件。”末了，他补充，“我记得，似乎还有一个名为KIRA的人啊。”
KIRA·YAMATO。
GILU笑得一脸暧昧，意义不明。
“是因为那次——”
“不，不是的，”他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所以他打断他的欲言又止，“ATHRUN，你们只是在不断成长。”
改变是成长必然的经历，却未必是必然的结果。我们只是将自身隐藏在风尘之后，幻想改变。
那是假象，不真实，却清晰可见。
“议长，你刚才说的是——V1，对吧。”
“就是那个殖民卫星呀。ATHRUN君在国防部也有听说过吧。”
叛乱，不满军队而疯狂的人民，因为那里是逃亡者的放逐地。
“YZAK去那里——是因为镇压么？”
“嗯~”他在他动手打人前转折，“但这次只是巧合呀。”
那孩子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活着，我才有机会啊。”
在ATHRUN转身离开后，有人喃喃自语，重复不断。
31.
我们其实很少可以察觉到故事经过，却是可以感性地判断结局。
呐，SHIN。
镜头依然是校长办公室，很有趣的一幕。紫发的少年拿枪指着眼前黑发的男人——请暂时允许我如此称呼——他的手没有颤抖，镇定自若，不曾愤怒。
SHIN的眼神直视，想要看穿些什么。
GILU的十指相交，嘴角拉伸优雅不可一世。
“你好，SHIN。”
他们是家人，曾经和平相处。
那孩子曾经敬仰他，第一次指间碰触，脸红心跳，周围温度不温不火，因为REY望着他，然后看着SHIN。
呐，我们是家人。这是事实长期无法改变。
心脏缓慢跳动不断节奏。
GILU笑着，自信隐藏在身后，透过眼神深邃。
SHIN无语，但是不开枪。
那不是什么拖延战略，我们自然而然可以理解为犹豫不绝。
然后有人的笑容散开，SHIN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慌张地转身，黑色的管状金属抵住他的头部。
金色和蓝色。
麦田和天空的颜色。
32.
VAN说新闻，他对YZAK说新闻。
所谓的学校发生枪战，校长受伤入院。
怎么可能。
不可能。
“JUEL老师……”
有人握紧双手不肯开口施舍。
“JUEL老师？”
VAN上前关上电视，站在YZAK面前阻挡视线。他并非后悔只是恐惧。
最后一个人，不是他。
“VAN，”有人开口，可以听见咬牙切齿，“电话。”
“哦，”有人点头，“但是JUEL老师，这里没有信号啊。”
“我是说电话！”
“我知道啊，可是这里只有校内的电话线啊。”
这里太过偏僻和孤寂，空间中的空间。
我们已经习惯。
“只能和ZARA先生通邮件了呢。”
为什么是那家伙。
YZAK拿起外套往外走，却被VAN拉住手。
“放开我！”
“不可以。”
“必须要——”
“我知道。可是JUEL老师，不可以出去啊。”
枪声和尸体。
33.
YZAK对女人一直都是缺乏了解的，这样说其实并非确切，但是在我们印象中那孩子向来天真烂漫，那是对母性的向往。他本就过分依赖母亲，因为那是他最初唯一的拥有。
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她的身材，她的眼，和她的笑容。但是他记不住她的姓氏和名字，甚至无法想起她的样貌，记忆模糊。因为他总是不注意，在无意间忘却。
但是他并非是为这一点而后悔或是感到有失礼貌。他不在意，因为有些事情，不被允许。
所以拥有理由去拒绝。
有一天性感的校长姐姐来找他，两个人坐在操场一旁的树下，跑道上有学生正在测试体能，YZAK单手撑头仰望天空。
“呐，JUEL老师，你还记得么？”
“什么？”
“是我啊。”
“您有去过PLANT么？”
YZAK堆起满脸笑容，眼前的笑容却在瞬间僵硬。
“那个……”
“唔嗯，什么事都没有，JUEL老师。”
“哦——”
“午后的阳光真好呐，”她举起手伸懒腰，长长的发甩到肩后，“虽然V1的能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笑容里稍稍有些凄惨。
所以YZAK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或是应该说些什么。
他不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但是无所谓，不记得，便算了。
34.
我在不断等待。
ATHRUN回家，YZAK的家。他站在客厅中央，然后打开电视和电脑，有些事情必须确认无误。邮箱里的未读信件标明是昨晚时分，YZAK的邮箱地址。
类似于“那信是什么”和“什么什么什么”的唠叨已经习以为常，记忆中的段落昭示他们正在持续重复。军校时期的密码游戏。那是人生兴趣缺失。
带了枪，战争明明早已结束，纷争却纠结不断。
天空晴朗，ATHRUN突然想起了最初的自己，手心的汗渗出，白色晃动在眼前。
有老者告诉自己说，V1那颗卫星呀……
但是为什么，信念坚定，立场不可动摇。在踏上飞船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穿着军服，没有多余的行李，甚至在出门前没有吃午餐。所以坐下后开始肚饿，去餐厅空无一人，听不见有人的存在。
他坐在餐桌一旁向窗外张望，无止尽的深渊，一片黑暗。但其实每次他仿若诗人或哲人般地这样想时，就会看见有碎片从眼前飘过。他知道因为飞船在前行，他知道那是机械的残骸。在这里，不会看见尸体。
一直都是很安静的。独自一人。
我已经习惯了。
他突然开始对自己喃喃自语，直视前方的眼神没有涣散。他的目标一直都在，只是不在这里。
ATHRUN·ZARA，你真丢脸。
是的，YZAK。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35.
从飞船上下来，破旧的港口，V1唯一的港口。没有旅客的异乡。重力装置的性能多多少少有些旧化，身体沉浮左右，找不到东西可以依靠。
所有人都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情愫。他略显慌张却又装作匆忙从他们身边走过，伸手看时间，低下头，视线扫过四周。
他在信件里问他地址，他在唠叨一番之后将地址注明清楚，从对楼的电影院到邻街的市场。这里的军用设施大部分被毁，他在街角等候出租车，却是没有一辆在他面前停留。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身后窥视，他妄图用明目张胆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真的是很丢脸。
步行，他最终选择了最原始的旅行方式，在一堆不清晰不明了的路牌的指引下，站在学校如同这个小小的殖民卫星一样破败的大门前，一旁墙上的字隐约可见——V1公立学院。
或许是因为午休时间——理所当然是出发之后的第二天——大门开着，他用平日的步调走进看似朴实的校园。他知道地上散落硝烟，同样知道有枪正指着自己的后脑，或是心口，从身后，不远处。
这里是学校，这里理应和平。
否则为什么，你们要选择这里。
因为给予，而非乞求。
36.
直到最后都没有问出口，也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
YZAK听见有人敲门，便跑去开门。他料想VAN不会如此礼貌，指不定是哪个老师，或是那个性感与感性并存的校长姐姐，更何况，这里的女性教员比例占有明显优势。
因为男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走光了，不在了。
是手动门，YZAK握紧手柄，用力拉开，坚韧的感觉穿过手心，金属和木质的声响由固体物质传如心脏，随之舞动。
“ATHRUN——”
与过去某个场景颇为相似。
“你这家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但是当事人不同了。所以我们也不必却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当然是来为你庆生啊，YZAK。”
一脸“难道YZAK你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我好伤心”的哀怨表情。ATHRUN走进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却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
有脚步声，但是在远处，不近，或许是在商讨无意义的作战策略。
我是军人呐。他自嘲地想，早就了解的后果。
“GILU他们怎么了？”
“什么？”
“你这混蛋难道不知道么？！”
被抓住了衣领，依然是身高的差距。
“等，等等，YZAK，”他甩开他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闻，说是有枪战，”他开始头痛，“校长受伤入院。”
有人怒目，气氛却是稍稍缓和。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ATHRUN醒悟，是在他离开之后。
不是我的错。
但是有人抓着头坐到床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室内昏暗没有灯光。
“呐，YZAK，我们回去好么。”
始终都是在担心的，会被人认出那个熟悉的姓氏和名字。
“为什么？”
“我担心见不到议长最后一面呀。”
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然后枪声响起，没有上锁的门被撞开，ATHRUN扯着YZAK从二楼的窗口往外跳，早先说过了，重力装置性能问题。设定是整个卫星因为能源问题而一并废柴。
“可以跑么，YZAK？”
真是废话，太废了。所以隐藏了长久的那个角落被灯光照亮，我们如同最初那样看着他们努力奔跑。
他们向人多的地方跑去，但随即有后悔莫及，在大楼之间躲躲藏藏。
“喂，ATHRUN，VAN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的。”
因为他们不曾是军人。
“那你来做什么啊？！”
有些话ATHRUN说不出口，但是他们互相信任，从未背叛，这是没有改变的唯一的立足点。
“YZAK，因为在其他人眼中，你一直是一个军人啊。”
一个优秀，却太过耀眼的军人。这一点，同样从未改变。
37.
“啊——”
有人仰天长啸，然后被人用手按住嘴压倒在墙。
“呐，YZAK，安静一些。”
“什——什么——”
现在所处的方位是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最高处开着一排小小的窗口，有光线射进来，略微的刺眼。诡异的阴影立在黑暗最深处，高大的沉重感，不祥的前兆。
“那个——是什么？”
“是MS吧。”
“可是这里是停车场。”
太大了。
“是呢，”他点头，虽然他看不见，“很高啊——”
可是门口的牌子也的确是标明这里是停车场，但那牌子掉落在地上满是尘哀，所以这里便是理所当然的无人问津。
走近去看，依然是黑影一片。ATHRUN从口袋里拿出军用的小型照明灯，微弱的光芒射向眼前的机械，YZAK一脸抽搐站立不动。
“啊，好赞。”
“赞你个头啊！”
满是涂鸦的MS……好邪恶。
应该是民用机，从外型上看，是GIN。
“好厉害，全部诶。”
整整一台机体的底色几乎被覆盖，从爱心至琐碎的记事，个性到了及至。他们记得MIGUEL也有这种习惯却从未感觉如此恶质。
“啧，什么啊——”
“那是艺术，YZAK同学。”
他扯过ATHRUN手中的光源照亮机体脚步自己头顶上方一点点。
“‘SNOW’，是什么？”
“‘雪’……或者是人名吧。”他笑，“说不定是喜欢的女人的名字呢。”
斯诺姐姐——YZAK一阵恶寒。
“ATHRUN，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灯光被熄灭，他们身处黑暗。
“我说了是为你庆生啊，YZAK。”
看不见表情。
“那么外面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是我的仰慕者呀。”
“他们拿着枪——”
“我知道啊。”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我不是说——”
枪声从头顶响起，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无尽。
“被发现了啊。”
“是你太大声了！”
“是因为YZAK每次说话都想上面那句那么大声。”
“你说什么？！”
嘘，安静，逃亡还未结束。
所以我们看不见尽头。
38.
ATHRUN拖着YZAK登上惟一的MS。
“放开我！”，“死也不要啊啊啊！！！”，“太丢人了啊啊啊！”之类的言辞在耳边重复重复，ATHRUN坐进驾驶舱却又被之后的人推开，只好扭曲身体斜在一旁，看着YZAK满是笑意的侧脸，双手触碰到金属质地，冰冷。
以熟悉的动作启动，他们曾在学校的模拟战中使用过GIN，所以记得，因为曾经过分认真努力，所以无法轻易就可以忘记的。
然后眼前的景象明朗，踏出第一步，房屋为之震动，察觉到的人们匆匆跑出，ATHRUN设想或许他们拥有其他机体和驾驶员，而呈现出的事实是，他们正坐在一太燃料不足的机体中。虽然并没有严重到无法行动的程度，但也应该无法支撑多久。
“喂，YZAK，到时候要投降么？”
“死都不要！”停顿，“你这家伙，你是说我会输？！”
“啊啊啊，当然不是，只是如果投降不能的话，徇情也是很好的选择啊。”
意外的脸红，有人笑着闭上眼又张开，被人用肘部撞击呛了一下终于笑出了声。他在侧面看见YZAK的耳根通红，眼神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悲哀。
不可以让他看见。
撞开脆弱的墙面，迎面是转瞬的光明，稍稍有些刺眼，但很快就习惯了。然后阻挡下冲上前的机体。
是ZAKU。
是那时候的军队残留机体么……
“啊——呐呐，YZAK，左边！”
“罗嗦！我知道！”
“说什么，很危险啊。”
难不成真要徇情。
“ATHRUN你的手挡住我了啊！”
很用力的被推开，头部撞到了驾驶舱的顶部。
“很痛啊……YZAK。“
“那你就下去！”
刚想叹气眼前的ZAKU已经拔出光斧冲到面前，而蓝色的眼睛依然在他面前，所以绿色的眼睛瞪大。
他以为他会和他徇情。
那种死法，在想象中，其实一点都不好。
但是没有光芒，没有金属被切开的破碎声，没有火星四射，只是眼前的机体突然停止不前，光斧握在举起的手中，然后倒下，这时候可以看见熟悉的机体，被从中间切开的ZAKU爆炸，粉红色的烟雾冲出空间，不断上升。
“SHIN？”
39.
“ATHRUN！你给我说清楚！”
这样子其实很像某个场景。但真实景象又相差甚远。YZAK坐在军用吉普车的后座上，身上裹着象征性的毯子，如同难民一般。
“呐，咖啡。”
SHIN将刚泡好的热饮递给YZAK，眼神游离没有聚焦，他看着远方破败的城市。
“你要我说什么呢，YZAK。”
“为什么军队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某人在出发前给国防部打了紧急电话。”SHIN站在一旁装出一脸事不关己，然后冷笑，“害得我一定要在这种时间赶来这种地方——”
咬牙切齿，因为他和REY说晚上见。虽然事实已经超出他的设想。
“SHIN——”YZAK突然平静，ATHRUN和他望着同一个方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侧过头，“什么也没有。”
“GILU受伤了。”
“我知道。”
“为什么？”
“是你弄得么？”ATHRUN开口，然后是不变的疑问，“为什么？”
“你认为呢？”
他的手指向YZAK。
“我？”
“——”有人叹气，“因为JUEL老师太受欢迎了啊。”
“什么？”
“虽然抱歉但那群小鬼的确缠着我说要绑架伟大的校长。”
“喂喂，SHIN，你不是吧——”
ATHRUN一脸黑线。
“我其实很久都没有和REY独自相处了呢。”SHIN耸肩，然后握拳“但最后……”
“那，REY呢？”
一脸残念。
果然是在医院吧。
ATHRUN把YZAK拖到一边。
“喂喂，这文不是‘GRS’么？”
“其实那作者很早就想改那顺序了呀，”YZAK用毯子覆盖全身直至额头，“向上看向上看，我不是说3P么。”
这当然已经不是家庭问题而是灯泡问题了呀。
如同玩笑一般。
谁和谁的重要性，每个人都在自我欺骗。我们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
40.
“我要回去了。”
“哪里？”
“学校。”
“你，YZAK你难道不留下帮忙么？！”
“可我已经不是军人了呀，ATHRUN。”
“不可以，”SHIN正在统计人数，所以无法感应视线，“军队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么，ASUKA军官？”
“……还未确定学校是安全的。”
在公事上真是严肃呢。
YZAK喃喃着轻声自语，ATHRUN用手肘碰他的肩膀。
他说，“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可以么，SHIN？”然后对着SHIN喊道。
没有得到回应，便是默许。
ATHRUN坐在YZAK身边，因为不想涉及公物被毁事件或是再次经历徇情演习，所以他决定自己开车。是刚才的军用吉普车。依然是在学校的经验，他记得YZAK曾经把高年级的学长撞进医院，自己心有余悸不敢动容。
“你有带枪么？”
“呃——有。”
“是么。”
不得不小心警惕。因为恐惧不断，悲剧无法阻止。
41.
不记得沿途的房屋和建筑。YZAK一直都闭紧双眼，他将头向后仰，路边的风吹起他的发，ATHRUN偶尔将视线侧过方向，却皱起眉。
无法展现的笑容。内心的苦痛。他在恐惧。
“到了。”
前面的电影院和邻街的市场。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哦……”
或许YZAK刚才只是在睡觉，并不是在思考什么深刻的，严肃的问题。
或许。
“我去停车，”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军用设施被损坏我被SHIN鄙视的呀……”
那孩子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军队主义者。
“是么。”所以他一个人下车，“我只是去拿行李，”他突然对他温柔地笑，“待会见。”
ATHRUN的手握住驾驶盘放不开。他看着他走进刚才自己走进的大门，抿着唇将车开到一旁的侧门。
拔下钥匙后上锁。依然是莫明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是的，我在害怕什么。
天空一直晴朗。终有一天会化为黑暗。
42.
他像出发前那样将散落房间的东西塞进行李箱，拖起便往学生宿舍走。是在另一幢大楼，同样破旧，但设施更为不堪入目。
VAN不在房间，其他人也不在。YZAK忍住怒气走下四楼，想起不好的结局。
不会的。他对自己说，怎么会。
行李箱底部的合金轮子在落有尘土的地面上滑行，发出刺耳的声响。手柄被拉出直至尽头，他向门口张望，看不见熟悉的军服。
所以坐在操场旁的栏杆上等候，然后他看见有女人向他走来，熟悉的身材，和笑容。
她的手里拿着什么。
“你好，JUEL老师。”
他听见她这么称呼他。
眼中的她举起手中黑色的固体。
没有闪躲。反应未及。
“为什么——”
“是呢，为什么呢。”
原因什么，不知道呢。
“你依然是想不起我的名字对吧。也是呢，我只和你见过一面呢。在那之前。”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再见，JUEL队长。”
为什么，身体无法闪躲。
我做错了什么。
43.
他看见他倒下的时候，听到枪声，银色的发散在空中，混合着红色的液体。血的颜色。
“喂……YZA……”
他听见他的名字在自己口中支离破碎。
听不到，已经没有人会来回应这个名字了。
眼前的女人有着很好的身线，但是在之后，他开枪，扣动扳机。记忆中重复了很多次的动作再一次重复，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闪躲，又为什么YZAK不闪躲。
他不明白。始终都理解不能。
你在逃避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不知道。
但是ATHRUN，我说过，结束了，我们都不再了。
我们需要再见。
VAN从教室的窗口俯视，他看见有人哭了。很多人看见了。
孩子们看见了。
对不起。
THE END
2005-05-14
碎片
作者：yeyunsummer
1.
学校很好。普通的学校，和军校不同，没有那么多规则。只是YZAK记得，即使是在那个培养了无数杀人机器的地方，他曾经，依然是笑得很快乐。
战争结束了，YZAK穿着军服站在街头。一个孩子跑来拉他的衣摆，说，“脱掉。”
女人慌张地跑来抱住那孩子又慌张地跑开，她说“抱歉。”，所以YZAK解开扣子脱下外套，他把它扔在没有灰尘的地上，有些失重地浮起最终落下，刺目的白。他径直地走，不回头。
我们结束了。
一切不再了。
再见。
2.
“老师！JUEL老师！”
YZAK摘下耳机，有学生向他跑来，他站直，习惯的笔挺又松懈。他笑，眼睛微微失神，又清晰。一切都很清晰。
“有什么事么，VAN？”
“刚才，有通知说艺术社下星期有公演啊。”
VAN是七年级的普通学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威胁，但还是太遥远了，对一个普通的学生而言。
……但是该怎么说，眼前的普通学生，让YZAK想起了最初那个绿发的孩子。
3.
“公演？剧目呢？”
“是BARREL老师的剧本。名字好象是……啊，是《奥桑》。”
“就是那个女人和男人一起自杀的无聊故事？”
“啊，JUEL老师你知道呀……怎么可以这么说，是BARREL老师写的啊，我觉得那个故事其实很不错啊。”
那要看谁来演。YZAK碎碎念。然而那在写谁，他不知道。
“JUEL老师去看么？”
“……随便吧。”
即便是不想去看，也会被GILU逼着去看的吧。YZAK想象着狐狸有所图谋的微笑，感觉一阵恶寒。
“买情侣票可以么？”
“我们两个？是呢……情侣票可以打折啊……”
DEARKA已经不在了。去地球了。丢下YZAK一个人。他去结婚了。不再回来了。
所以已经没有人会陪YZAK去电影院了。买情侣票，手拉手。
他已经，不再了。
“JUEL老师？”
“啊，呃……什么？”
“下午有空么？”
“没有课，但是有作业要处理……”
“没关系的啦，陪我去吧。”
“哪里？”
“彩排。”
4.
“BARREL老师！我把JUEL老师带来了哦！”
VAN招着手。没有布置好的舞台前，金色长发的背影侧过头，冷漠的眼神扫过刚抵达的两位。YZAK想没有战争自己真的迟钝许多。他的大脑缓慢运作，思考不能。可是REY那孩子或许真的不适合战场。不管他出生的理由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孩子应该留在学校。这里同样黑暗。但这里至少还有光明。
只有有些事情，改变了，却无法察觉。
“你好，JUEL老师。”
REY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相似。YZAK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姓，后面跟着的，是他现在的职业。一切早已改变，他恐惧，却不肯逃避。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逃，所以他只能面对。
“真难得您会来。”
用了敬语。所以这是废话。
“公演那天您也会来吧。”
……这算是当众买卖么。REY果然被某只狐狸教坏了。
“大家都很努力呢，都是些好孩子。”
什么时候，REY变得多话。
“VAN，去帮忙吧。”
“哈？”
“是男人吧！难道你忍心看着艺术社的美少女同学们伤到她们纤细秀美的手指么！”
“口胡！那艺术社哪来的美少女同学了个个壮如牦牛JUEL老师你去！”
果然是没大没小，YZAK怒，他身边的某只瞪。
“VAN同学，请问您刚才的话……”
REY话音未落，VAN已经被惊到了那一干美少女同学们的身边。
这时候YZAK想起REY是艺术社的指导老师，同样惊得后退三步四步不等。
美少年样，果然是美少年样呀。
5.
“JUEL老师是来帮忙的吧。”
“你们怎样都是和我无关的呀，BARREL老师。”
“可是GILU说‘如果是亲爱的YZAK一定会向我亲爱的REY伸出他那高贵的援助之手’啊。”
“那他的‘更高贵的’手又在哪里……”
6.
“YZAK你不来帮忙的话我就去告诉GILU！”
REY那家伙叫那么亲热就算了……可是SHIN！为什么SHIN也跟着那么叫！REY你果然教坏他了！
“那么请问ASUKA同学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们家的REY呢？”
YZAK冷笑，SHIN脸红，REY从后台出来，眼前风景暧昧。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任谁都看出了他面色发紫明显怒气冲天。
谁说GILU家的REY绅士了，SHIN家的REY才活得比较像个正常人。
“REY！”SHIN跑过去躲在REY身后，从军校就开始的暗黑训练让他不得不向眼前恐怖的哥斯拉政权低头。即使他们现在一个是军人，另一个，只是普通的历史老师。
7.
REY想起GILU刚才的电话，刚想开口却被SHIN捂住了嘴，并且死命地在他耳边“嗯嗯嗯。”REY忍住笑，他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小孩子脾气，熟悉的习惯。所以他对YZAK装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感觉愚笨，同样单纯无知。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很难说。
YZAK看着他们两个当众调情，想起曾经也有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到最后，被舍弃的人，是自己。
人总会长大，一旦长大，以前许多不甚了解的事就变得清晰，该做的不该做的。所以他同样舍弃，他放手。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软弱的。
该走了。VAN或许想再待一会，公演不是明天，不用着急。YZAK很平静。他理所当然已经长大，不应该冲动行事。他反复提醒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老师。
其他什么都不拥有。一无所有。
“JUEL老师先走了么？”
REY的声线依然平静，SHIN把脸埋在他的柔软的毛衣里，灰蓝色，白色的边际，有一股冰凉凄惨的气味，腐朽，仿佛不应存在。
SHIN需要温暖，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
8.
REY说，SHIN你是孩子气。手指游走于他的脸上。细微的纹路，不是皱纹。他凑上去吻他，舌尖和舌尖的触碰，惊死了后台的一片人。
GILU说，YZAK你是孩子气。眼神游走于沙发上散开的银发，暧昧的气氛弥漫，房间里的冷气停止，温度升高。
即便是午睡，校长办公室也是很好的选择啊。
9.
REY总是很认真地做每一件事，SHIN经常不明所以。YZAK在走廊上遇见，打招呼。他知道他们都改变了很多，REY已经学会放声大笑，YZAK也已经学会了忍耐。
公演的那天，YZAK和VAN一起去。并没有太多人，大多是学生，有女孩子笑着念叨着那个谁啊谁的，所以YZAK知道了SHIN被拖去饰可爱的女主角，那个最终选择死亡的女人。然，其实YZAK是希望可以看到天使样GILU的，想着就笑出了声，VAN仿佛是很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往前排走。
“很前面的位置啊……”
“因为我是问BARREL老师拿的票啊。”
“情侣……票？”
“我只是说要和JUEL老师一起去看BARREL老师就给我了呢。”
VAN笑，YZAK怒。
……到底谁是老师来着？
“我会去和REY解释的……”
“诶——为什么？”
“VAN，你应该去找个好女孩。”
“其实我是HOMO来着，JUEL老师。”
“VAN，”YZAK伸手搭住了VAN的肩，语重心长，“HOMO是……”
这时候，有人在VAN身后开口了。
“麻烦，请让一下……”
熟悉的低八调冷感声线，YZAK愣住，VAN侧过身，于是就看见了蓝发绿眼，他松开手，VAN拉着他想往前走，却动不了。
“ATH……RUN……”
大战的英雄，FAITH，军人。
“啊……”，他明显有些反应不及，“YZAK……”
然后，他笑。笑着说，“你好。”
“好你个头啊！混蛋！”
原来那个一直看似严肃温存的人，本性竟是如此。整个放映厅的人都侧过头去看他们，那时候，所有灯都开着。
“走了，VAN。”
“啊，等等，JUEL老师——”
YZAK愤愤着想离开，ATHRUN却拉住了他的手，依然是在笑着，没有改变。他说，“一起看吧，YZAK。”
这时候，灯光落下，时间正好，没有人知道，有人泪流满面。
“我回来了，所以不要哭呀。”
“我哪有在哭了？！”
“是是，YZAK才不会哭呢。”
“混蛋……”
“嗯？”
“没什么！”
坐他们两个中间，VAN头痛不断。
醒不了。便只能睡。
10.
“为什么回来了？”
“YZAK才是啊，明明是可以留在地球，却选择回来，DEARKA他……”
“住口！”
有些话被生生阻隔，不能说。
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因为，讨厌地球引力么……我知道了。”
如此简单。
放映厅里很安静，SHIN站在舞台上穿着粉红色的蕾丝长裙悲痛欲绝。灯光黯淡，黑暗中YZAK看不清背影。他想GILU来了，或许没有。他知道，或许未知。REY他真是长大了，并且被教坏了。
“YZAK……”
“ZARA先生可以安静些么？”
VAN侧过头盯着ATHRUN，只有轮廓和光暗的阴影。没有眼神。
所以他道歉。
“对不起。”
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11.
其实是很糟糕的举目，近乎全灭的结局让VAN落下的深情的眼泪。他刚睡醒，睡眼朦胧，睡意尤存。但他身边的那两只，却是端端正正地坐了三个小时。
这或许是军人，唯一的好处吧。不论过去或未来。
“JUEL老师！可以送我回家么？！”
“VAN你是男人吧……”
“因为我是HO——”
没有说出口的话被YZAK用愤怒的铁拳制止。不要命了么，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
但事实上，落幕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都是些懂礼貌的好孩子。所以没有拥挤的人潮，所以ATHRUN推开VAN扯住YZAK的袖子，难得的，没有了礼貌。
“一起，回去。”
眼神坚定。VAN喃喃着，他稍稍有些生气。
“住哪里？”
“行李已经运去YZAK家了。”
“什么？！”
“因为REY说，旅馆最近因为旅游业生意大好所以房价不断上涨，所以可以住去YZAK家。”
“如果是REY说的那就算了！”
“……为什么YZAK你在生气？”
“我没有！！！”
“哦——那么，我可以搬去YZAK家么？”
ATHRUN平静地喊出了某些话，YZAK瞪着他的眼睛，依然是不变的信念坚定。
“随你便！”
VAN站在那里，橘色的灯光有些昏眩，倾斜的地面，站立不稳。
很糟糕。
12.
“YZAK讨厌我吧……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REY，那是爱的表现呐~”
“为什么GILU看我的眼神却很冷淡呢？”
“……”
“咖啡！”
YZAK用力地把杯子放在ATHRUN面前，走出厨房时，他已经一脸微笑地把另外两杯打翻在垃圾箱中了。然！GILU却是顺理成章拿走了最后一杯。如果从玻璃的餐桌下面看的话，是可以看见杯底清晰标明出了所有者的。
“那个……感谢议长帮忙整理……”
“哎呀ATHRUN君，已经不用叫我议长了呀，叫我GILU就可以了啊。”
GILU笑，亲昵是件好事，就像伸出兰花指说[要叫名字哦]之类。异常冷漠的嘲讽。
这时候，SHIN推门跑进来，拉起一旁的REY念叨着今天超市减价今天超市减价就往外跑。YZAK刚才没有锁门，这年头也用不着，大门上装了自动报警系统。而且，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偷的。对YZAK而言，重要的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东西，也已经都不再了。
“啊，减价。”YZAK突然开口，“我差点忘了。”
“YZAK……也要去么？”ATHRUN仰起头看着刚站起的YZAK，想象着他和中年妇女的差异，一阵恶寒。
“什么啊，你也要去！”
“哈？”
GILU一直都在微笑。他在看着他们。一直。
13.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挽回。
那么，爱情呢？
YZAK的双手没有温暖。
“ATHRUN，晚饭吃什么？”
“你做么？”
“……吃什么？！”
“嗯，啊，随便吧。”
“‘随便吧’是什么意思……”
YZAK皱着眉走进厨房。ATHRUN站在阳台上。有些人，真的改变很多，没有察觉，所以可以不用伪装。多好。
沉默。没有味道。淡得出乎意料，和想象中不同。
“我不会做饭。”YZAK抬起头看了ATHRUN一眼，“明天可以去GILU家，REY一定会很‘认真’地招待你的。”
他的嘴角微微扯开。笑。
普通的对话。
“YZAK变得很奇怪呢。”
“什么奇怪了？”
“你真的是YZAK，YZAK·JUEL？”
“除了我还会有谁啊？！”
不可置疑。
“你变了很多。”
“你没资格说我！”
“可是很不习惯呐。”
“你以为我会习惯么？！”
“决斗？”
“来啊！”
“输的人洗碗，可以么？”
有人在笑，发在眼前甩动。刻意的言语和动作。
已经很久了。很多东西改变了。虚伪。
真过分。
14.
他们坐在沙发两头选择沉默。他弯曲双腿将自己埋进深处，他眼神迷离喃喃自语。灯光是明亮的白。银色的发甩下阴影。他正在备课，内容涉及“血染情人节”，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偶尔抬起头，他坐在另一头翻动书页。
讨人厌的封面。那是他送给他的17岁礼物。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却又想起。
“怎么了？”
“没什么。”
教参上的字很小，密密麻麻。他起身去拿眼镜，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所以他的手撞到了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他已经多久不曾如此愤怒，然而原因始终不明，莫名其妙，很不应该。
他开口，说，“或许在厨房。”他在担心，他或许会砸了玻璃的餐桌，血撒一地。
没有回应。他坐回原位。什么都没有发生。
15.
留下。归来。
ATHRUN接YZAK下班，他看见VAN，然后YZAK一脸黑线地问他为什么会有自己的车钥匙。所以ATHRUN一脸天真地告诉他是GILU给的。
然后VAN看着YZAK暴走抓狂，没有惊讶。
16.
VAN知道YZAK是个好老师。虽然过分严肃死板，却始终是很认真的。所以他叫他“JUEL老师”，那是尊敬，其实喜欢的成分明显占了更大的比例。
校长和艺术社的指导老师叫他的名字，有时候直接称他为“YZA”。他们之间有什么或许没有什么VAN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也无所谓知道。因为这并非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但是有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就好比直到他侵如军方的机密档案库时才发现那个叫YZAK·JUEL的男人的过去一般。简历上小小的漏洞。他并非是想这么做的，可是好奇心杀死猫是常识。所以好奇心意外地取代了一切。
不说，什么都不说。没有必要。JUEL老师就是JUEL老师。YZAK就是YZAK，不管他以前是谁，更何况他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军人。所谓的荣耀，没有意义。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它过去。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却是可以带来和平。
VAN讨厌ATHRUN。或许是因为，他即将打破长久的虚象。
在所有人面前。
17.
“YZAK，REY找你。”
“啊，等等——”
电话，铃声响起。YZAK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ATHRUN站在他背后看着他拿起电话，听不到敬语，亲昵如同家人。
人真的会改变，为了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么？”
“晚上去吃饭，你也一起。”
“——哦。”
沉默。不断的沉默。
“那个，YZAK，GILU和REY住在一起么？”
“再加上SHIN那个小鬼。”
“诶？”
“我说他们那是3P你信么？”
“……”
“明白了？就是这样。”
18.
我改变了，不再是我。那么，你呢。
我们呢。
“你在做什么？”
“该穿什么去好呢……”
“随便啦。”
“这是礼貌问题。”
“我说ATHRUN你的死板就不能变通么？”
“YZAK倒是改变了很多呢。”
嘲讽一般的言语脱口而出。YZAK愣住，单手插腰站在一旁。橱柜里的衣服是前天刚挂进去的，看不到正式的礼服。没有或者忘记。ATHRUN或许认为，军装就够了。军装。
“如果没有可以穿的就穿你的军装去！不要忘记你的徽章！”
“我原来以为YZAK你会生气呢。”
“……”
“果然是做了老师就沉稳了许多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混蛋！”
惊诧。停止。YZAK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他突然是想起了过去的场景，重播的键按下，时间飞逝，一切仿佛回到过去。只是记忆中主动的，似乎已经不是自己了。
“ATHRUN，”他走到门口，“改变了的，并非是只有我一个呐。”
19.
酒醉。
疯子。
20.
很多人，都只能存在于记忆中。
可是记忆中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或者说，记忆中没有的东西，便是不存在了吧。
ATHRUN失眠，陌生的床，陌生的味道。他突然想起原来这里是YZAK的家，所以简单明了，一目了然，没有多余的装饰。
隔壁的房间，因为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出动静。
所以莫明的寂寞。所以他起身，开灯，银白色的灯光刺目，窗外是人工的夜晚——其实不能算是人工，只是收起人工的日光，回归黑暗。
在这里，很难看到星星。因为这里离家太远，不是故乡。
21.
ATHRUN对CAGALI说我走了。态度并非暧昧眼神坚定。又一次大战，吵架，漠视。那时候才发现所谓自然远比沟通更为重要。
CAGALI和KIRA很像，ATHRUN却在她身上看到了YZAK的影子。他看着她的眼睛，血红色，就想夕阳的天空。他知道他们是不同的。她和他们是不同的。
思念，不断思念。
从工作的空间站可以看到蓝色的星球，就会想起有人扯着自己的衣领吼吼。低下头，白色，金色的边修饰，小块的红色刺眼。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ZARA队长。”
感觉奇怪，他希望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他在回家的路上迷失方向。
“我希望可以回到PLANT。”
给议长写邮件，回信的却是REY。他说SHIN想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像自己回去真的是为了玩类似于竞争职位的无聊游戏。
有那么恶劣么，自己。
GILU帮忙，前任议长多少还是有些力量的，交情也留了不少。只是让那个出了名的大战英雄回来。虽然ORB已经失去了另一个。
所以理由如此简单，因为好友死了，不想再看着那颗星球。
人之常情。
飞船降落时，机场有很多人，却没有人来接自己。和平了，空闲的人都想去旅行。假期呐，故乡呐，孩子们需要知道那些。
孩子们，我们已经长大。
22.
我想从你那里，找回我自己。
早晨醒来时，房门开着，传来的声响让ATHRUN皱眉。厨房里的水声，却听不到理所当然的“KUSO！”
“嘿，YZAK。”
微笑着打招呼，那是只有他才会有的语气和态度。所以ATHRUN站在YZAK身后，看着他手中的盆子掉落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一地灰白。
“KUSO……”
他念着弯腰去捡，手指被划破了变本加厉地握在手中。血流出来，滴在黑色的地砖上，浑浊的颜色。
“痛……”
他咬着牙松开手，沾着血的碎片掉落，垂下的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YZAK用水冲洗伤口，细小的伤口渐渐可以看见。ATHRUN拉住他的手用手帕包扎，他需要处理的药物，可YZAK自嘲的眼神告诉他这里没有。战争结束了，并不意味着不再需要那些东西。家庭必备。可这里是家么。
“YZAK真是的，不可以这样啊，总是乱来。”
说话的当事人似乎忘记了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很痛吧。”
“所以，想哭的话……”
“谁想哭了？！”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流泪。如果眼泪是用重要的人换来的，我舍弃。
“如果痛的话，想哭也没关系啊！”
“我是男人！”
“我也是啊！”
“我没说你不是！”
“我也没有啊！”
“ATHRUN！你这家伙！”
YZAK伸手扯ATHRUN的衬衫领子，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YZAK皱眉，ATHRUN反手拽住他，把他拖到客厅扔在了沙发上。几乎没有体重的身体被轻易摆弄。ATHRUN需要药物，所以他打算打晕了YZAK去便利店。然而他随即想起自己的行李中有一些用剩的绷带，便放开挣扎的YZAK，冲动着想把他的手绑起来。
暂时可以处理一下……
“YZAK不想去医院吧？”
“谁说我想去了？！”
“那么乖乖不要动，不然我一定打晕你然后动你去医院。”
ATHRUN笑，阳光灿烂。
YZAK语塞，闷闷着生气。
“KUSO！很痛啊！”
“是是。”
放松手上的力道，如果YZAK哭了怎么办，如果那个YZAK哭了怎么办。那意味着ATHRUN的失败。他竟然把男人弄哭了。
23.
VAN打电话过来，ATHRUN笑着告诉他YZAK还在睡觉。难得的假期，态度暧昧不明，所以VAN狠狠地挂电话。
YZAK的确是睡着了啊。ATHRUN听着电话忙音苦笑，因为在YZAK的红茶里放安眠药的人就是他。
YZAK的手有些发炎，并不严重却有些担心。然而那安眠药却是ATHRUN从地球带来的，索性没有过期。事实也证明，失眠的人，是ATHRUN，而非YZAK。
下午无所事事，客厅的家具简洁，橱柜里也几乎空无一物，并不像是每个星期都有扫除，桌上的日历没有写着清扫人员的名字和拜访日期。ATHRUN环顾四周，的确不像是需要时常打扫的地方。因为东西实在太少了，填不满多余的空间。
餐桌边的小书架上塞满了书，一旁的椅子上堆放着几本厚厚的词典。ATHRUN随手抽出一本翻看，又一本，不断地，把书上的东西刻入自己的脑中。地理，历史，艺术，甚至哲学。他想或许是这些东西稍稍改变了YZAK。他想或许这些东西可以帮助自己变回原来样子。他想自己或许正在不为人知地改变。或许。
YZAK在黄昏的时候醒来，人工的太阳刚刚收起光芒。他听不见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天花板是惨白的白，和墙壁一样的白。搬家的时候，DEARKA曾经问他为什么，他想起母亲粉红色的墙纸沉默不语。
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们已经长大了。
想起不好的事，回忆痛楚，眼角开始酸痛。他知道他想哭，但是不可以，他不可以，在他面前哭。
如果我们回去，你依然会抛下我。
那只会是第二次的伤害。
24.
ATHRUN未曾知晓的真相，没有揭开的谜底。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发生的太过突然，无从设防。
“呐，YZAK，为什么突然收拾行李？”
“和你无关吧。”
受到惊吓的人在反应过度之后顾做冷漠地回答，然后忍不住地念叨，挥着手推开不断靠近的ATHRUN。
“去哪里呢？”
ATHRUN锲而不舍，抓住YZAK伸出的手。
“放开我！”有人大声喊叫，“ATHRUN你这家伙！”有人举起另一只手，“唔——唔嗯——”
“呐呐，YZAK，请注意谨慎举止。”
事实上现在被压在床上的那位不能出声，呼吸不能，ATHRUN的掌心覆盖他的唇，身体半跨在床边，原本的衣物掉落，散落一地。
那时候，可以听见清晰的呼吸声，胸口起伏，眼中只有粉色的墙壁。粉红色。
呆滞的眼神，ATHRUN松开手俯下身，然后双脚被踢摔倒在地，YZAK从床上站起，俯视。
所以ATHRUN乖乖地整理房间。
然后继续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YZAK将橱柜里仅有的东西塞进行李箱。他试想他是否离家出走，妄图永不回归。
“去哪里，可以告诉我么，YZAK。”
他微笑，恢复了往常的礼貌。
“是V1，”所以YZAK抱以同样的礼貌回答，“和交换生一起。”
“是么——多久呢？”
“一个月。”
“现在是七月吧。”
“7月12日。”
“回来的时候，会错过生日呢。”
有人的动作停顿，背对着的双眼无法凝视。
原来还有人记得么，真意外。
“你不会来帮我庆生的，对吧。”
“我会的。”
“你不会。”
“我会的。”
“你不会，”有人咧开嘴笑，“那天有国防部的议程会啊，队长以上指挥官必须参加不是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尝试逃避，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喂喂，这也太煽情了吧。
“YZAK有看我的行程表么？”
“真是相当丰富的日常生活呀，”YZAK笑，“听说之后还要去访问女校？”
“诶诶YZAK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护士学院个个臂力惊人呀。”
“可我怎么记得你是各方专长呢。”
“把YZAK也算进去么？”
“我走了。”
行李箱的闭合发车喀嚓的响声，或许是咔嚓。金属间的碰触，没有密码的繁琐。
有人拖着它站在街角，没有人回头张望。
有人站在街角不回头。
25.
SHIN起床时，REY推门走进房间，拉开窗帘，开窗，风吹进，拂起的发飞扬。SHIN扣上胸前黑色皮质红色不变的军服，只是原本属于ATHRUN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他的胸口。
“早，REY。”
金发的老师转身看着他，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眼前，想抓住却无法伸出手，然后他看见他的嘴角扯开，一如既往浅淡的笑容。
他笑着回应说，“早。”
“今天，不去学校么？”
SHIN喝着牛奶，不想动一旁碳黑色的土司。
REY举着报纸的动作让他想起了那个黑发的男人。之后是那只银色的哥斯拉。
“因为今天YZAK不在啊。”
“诶——”呛了一口白色的液体，“去哪里？”
“V1，是交换生啊，”REY的眼神涣散，“其实照顾别人也很不错啊……”
那，那不是REY被人宠坏的逆反心理么！
“那么……等，等等，GILU已经去学校了？！”
真是难得的早起。
“是送行。”
REY的兰花指晃动，表情仿若悲壮。
他们就在身边，知道如何和平相处。
“呐，SHIN，你是喜欢我的吧。”
REY突然严肃，放下报纸，视线相对。
所以有人瞪大双眼，有人不断凝视。
血红色和天蓝色。
血液和天空的颜色，如同我们无法化身为白色的翅翼。
“啊，迟到了。”
SHIN将杯中残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路上小心。”
晚上见。
作者：yeyunsummer
1.
学校很好。普通的学校，和军校不同，没有那么多规则。只是YZAK记得，即使是在那个培养了无数杀人机器的地方，他曾经，依然是笑得很快乐。
战争结束了，YZAK穿着军服站在街头。一个孩子跑来拉他的衣摆，说，“脱掉。”
女人慌张地跑来抱住那孩子又慌张地跑开，她说“抱歉。”，所以YZAK解开扣子脱下外套，他把它扔在没有灰尘的地上，有些失重地浮起最终落下，刺目的白。他径直地走，不回头。
我们结束了。
一切不再了。
再见。
2.
“老师！JUEL老师！”
YZAK摘下耳机，有学生向他跑来，他站直，习惯的笔挺又松懈。他笑，眼睛微微失神，又清晰。一切都很清晰。
“有什么事么，VAN？”
“刚才，有通知说艺术社下星期有公演啊。”
VAN是七年级的普通学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威胁，但还是太遥远了，对一个普通的学生而言。
……但是该怎么说，眼前的普通学生，让YZAK想起了最初那个绿发的孩子。
3.
“公演？剧目呢？”
“是BARREL老师的剧本。名字好象是……啊，是《奥桑》。”
“就是那个女人和男人一起自杀的无聊故事？”
“啊，JUEL老师你知道呀……怎么可以这么说，是BARREL老师写的啊，我觉得那个故事其实很不错啊。”
那要看谁来演。YZAK碎碎念。然而那在写谁，他不知道。
“JUEL老师去看么？”
“……随便吧。”
即便是不想去看，也会被GILU逼着去看的吧。YZAK想象着狐狸有所图谋的微笑，感觉一阵恶寒。
“买情侣票可以么？”
“我们两个？是呢……情侣票可以打折啊……”
DEARKA已经不在了。去地球了。丢下YZAK一个人。他去结婚了。不再回来了。
所以已经没有人会陪YZAK去电影院了。买情侣票，手拉手。
他已经，不再了。
“JUEL老师？”
“啊，呃……什么？”
“下午有空么？”
“没有课，但是有作业要处理……”
“没关系的啦，陪我去吧。”
“哪里？”
“彩排。”
4.
“BARREL老师！我把JUEL老师带来了哦！”
VAN招着手。没有布置好的舞台前，金色长发的背影侧过头，冷漠的眼神扫过刚抵达的两位。YZAK想没有战争自己真的迟钝许多。他的大脑缓慢运作，思考不能。可是REY那孩子或许真的不适合战场。不管他出生的理由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孩子应该留在学校。这里同样黑暗。但这里至少还有光明。
只有有些事情，改变了，却无法察觉。
“你好，JUEL老师。”
REY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相似。YZAK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姓，后面跟着的，是他现在的职业。一切早已改变，他恐惧，却不肯逃避。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逃，所以他只能面对。
“真难得您会来。”
用了敬语。所以这是废话。
“公演那天您也会来吧。”
……这算是当众买卖么。REY果然被某只狐狸教坏了。
“大家都很努力呢，都是些好孩子。”
什么时候，REY变得多话。
“VAN，去帮忙吧。”
“哈？”
“是男人吧！难道你忍心看着艺术社的美少女同学们伤到她们纤细秀美的手指么！”
“口胡！那艺术社哪来的美少女同学了个个壮如牦牛JUEL老师你去！”
果然是没大没小，YZAK怒，他身边的某只瞪。
“VAN同学，请问您刚才的话……”
REY话音未落，VAN已经被惊到了那一干美少女同学们的身边。
这时候YZAK想起REY是艺术社的指导老师，同样惊得后退三步四步不等。
美少年样，果然是美少年样呀。
5.
“JUEL老师是来帮忙的吧。”
“你们怎样都是和我无关的呀，BARREL老师。”
“可是GILU说‘如果是亲爱的YZAK一定会向我亲爱的REY伸出他那高贵的援助之手’啊。”
“那他的‘更高贵的’手又在哪里……”
6.
“YZAK你不来帮忙的话我就去告诉GILU！”
REY那家伙叫那么亲热就算了……可是SHIN！为什么SHIN也跟着那么叫！REY你果然教坏他了！
“那么请问ASUKA同学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们家的REY呢？”
YZAK冷笑，SHIN脸红，REY从后台出来，眼前风景暧昧。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任谁都看出了他面色发紫明显怒气冲天。
谁说GILU家的REY绅士了，SHIN家的REY才活得比较像个正常人。
“REY！”SHIN跑过去躲在REY身后，从军校就开始的暗黑训练让他不得不向眼前恐怖的哥斯拉政权低头。即使他们现在一个是军人，另一个，只是普通的历史老师。
7.
REY想起GILU刚才的电话，刚想开口却被SHIN捂住了嘴，并且死命地在他耳边“嗯嗯嗯。”REY忍住笑，他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小孩子脾气，熟悉的习惯。所以他对YZAK装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感觉愚笨，同样单纯无知。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很难说。
YZAK看着他们两个当众调情，想起曾经也有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到最后，被舍弃的人，是自己。
人总会长大，一旦长大，以前许多不甚了解的事就变得清晰，该做的不该做的。所以他同样舍弃，他放手。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软弱的。
该走了。VAN或许想再待一会，公演不是明天，不用着急。YZAK很平静。他理所当然已经长大，不应该冲动行事。他反复提醒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老师。
其他什么都不拥有。一无所有。
“JUEL老师先走了么？”
REY的声线依然平静，SHIN把脸埋在他的柔软的毛衣里，灰蓝色，白色的边际，有一股冰凉凄惨的气味，腐朽，仿佛不应存在。
SHIN需要温暖，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
8.
REY说，SHIN你是孩子气。手指游走于他的脸上。细微的纹路，不是皱纹。他凑上去吻他，舌尖和舌尖的触碰，惊死了后台的一片人。
GILU说，YZAK你是孩子气。眼神游走于沙发上散开的银发，暧昧的气氛弥漫，房间里的冷气停止，温度升高。
即便是午睡，校长办公室也是很好的选择啊。
9.
REY总是很认真地做每一件事，SHIN经常不明所以。YZAK在走廊上遇见，打招呼。他知道他们都改变了很多，REY已经学会放声大笑，YZAK也已经学会了忍耐。
公演的那天，YZAK和VAN一起去。并没有太多人，大多是学生，有女孩子笑着念叨着那个谁啊谁的，所以YZAK知道了SHIN被拖去饰可爱的女主角，那个最终选择死亡的女人。然，其实YZAK是希望可以看到天使样GILU的，想着就笑出了声，VAN仿佛是很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往前排走。
“很前面的位置啊……”
“因为我是问BARREL老师拿的票啊。”
“情侣……票？”
“我只是说要和JUEL老师一起去看BARREL老师就给我了呢。”
VAN笑，YZAK怒。
……到底谁是老师来着？
“我会去和REY解释的……”
“诶——为什么？”
“VAN，你应该去找个好女孩。”
“其实我是HOMO来着，JUEL老师。”
“VAN，”YZAK伸手搭住了VAN的肩，语重心长，“HOMO是……”
这时候，有人在VAN身后开口了。
“麻烦，请让一下……”
熟悉的低八调冷感声线，YZAK愣住，VAN侧过身，于是就看见了蓝发绿眼，他松开手，VAN拉着他想往前走，却动不了。
“ATH……RUN……”
大战的英雄，FAITH，军人。
“啊……”，他明显有些反应不及，“YZAK……”
然后，他笑。笑着说，“你好。”
“好你个头啊！混蛋！”
原来那个一直看似严肃温存的人，本性竟是如此。整个放映厅的人都侧过头去看他们，那时候，所有灯都开着。
“走了，VAN。”
“啊，等等，JUEL老师——”
YZAK愤愤着想离开，ATHRUN却拉住了他的手，依然是在笑着，没有改变。他说，“一起看吧，YZAK。”
这时候，灯光落下，时间正好，没有人知道，有人泪流满面。
“我回来了，所以不要哭呀。”
“我哪有在哭了？！”
“是是，YZAK才不会哭呢。”
“混蛋……”
“嗯？”
“没什么！”
坐他们两个中间，VAN头痛不断。
醒不了。便只能睡。
10.
“为什么回来了？”
“YZAK才是啊，明明是可以留在地球，却选择回来，DEARKA他……”
“住口！”
有些话被生生阻隔，不能说。
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因为，讨厌地球引力么……我知道了。”
如此简单。
放映厅里很安静，SHIN站在舞台上穿着粉红色的蕾丝长裙悲痛欲绝。灯光黯淡，黑暗中YZAK看不清背影。他想GILU来了，或许没有。他知道，或许未知。REY他真是长大了，并且被教坏了。
“YZAK……”
“ZARA先生可以安静些么？”
VAN侧过头盯着ATHRUN，只有轮廓和光暗的阴影。没有眼神。
所以他道歉。
“对不起。”
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11.
其实是很糟糕的举目，近乎全灭的结局让VAN落下的深情的眼泪。他刚睡醒，睡眼朦胧，睡意尤存。但他身边的那两只，却是端端正正地坐了三个小时。
这或许是军人，唯一的好处吧。不论过去或未来。
“JUEL老师！可以送我回家么？！”
“VAN你是男人吧……”
“因为我是HO——”
没有说出口的话被YZAK用愤怒的铁拳制止。不要命了么，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
但事实上，落幕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都是些懂礼貌的好孩子。所以没有拥挤的人潮，所以ATHRUN推开VAN扯住YZAK的袖子，难得的，没有了礼貌。
“一起，回去。”
眼神坚定。VAN喃喃着，他稍稍有些生气。
“住哪里？”
“行李已经运去YZAK家了。”
“什么？！”
“因为REY说，旅馆最近因为旅游业生意大好所以房价不断上涨，所以可以住去YZAK家。”
“如果是REY说的那就算了！”
“……为什么YZAK你在生气？”
“我没有！！！”
“哦——那么，我可以搬去YZAK家么？”
ATHRUN平静地喊出了某些话，YZAK瞪着他的眼睛，依然是不变的信念坚定。
“随你便！”
VAN站在那里，橘色的灯光有些昏眩，倾斜的地面，站立不稳。
很糟糕。
12.
“YZAK讨厌我吧……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REY，那是爱的表现呐~”
“为什么GILU看我的眼神却很冷淡呢？”
“……”
“咖啡！”
YZAK用力地把杯子放在ATHRUN面前，走出厨房时，他已经一脸微笑地把另外两杯打翻在垃圾箱中了。然！GILU却是顺理成章拿走了最后一杯。如果从玻璃的餐桌下面看的话，是可以看见杯底清晰标明出了所有者的。
“那个……感谢议长帮忙整理……”
“哎呀ATHRUN君，已经不用叫我议长了呀，叫我GILU就可以了啊。”
GILU笑，亲昵是件好事，就像伸出兰花指说[要叫名字哦]之类。异常冷漠的嘲讽。
这时候，SHIN推门跑进来，拉起一旁的REY念叨着今天超市减价今天超市减价就往外跑。YZAK刚才没有锁门，这年头也用不着，大门上装了自动报警系统。而且，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偷的。对YZAK而言，重要的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东西，也已经都不再了。
“啊，减价。”YZAK突然开口，“我差点忘了。”
“YZAK……也要去么？”ATHRUN仰起头看着刚站起的YZAK，想象着他和中年妇女的差异，一阵恶寒。
“什么啊，你也要去！”
“哈？”
GILU一直都在微笑。他在看着他们。一直。
13.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挽回。
那么，爱情呢？
YZAK的双手没有温暖。
“ATHRUN，晚饭吃什么？”
“你做么？”
“……吃什么？！”
“嗯，啊，随便吧。”
“‘随便吧’是什么意思……”
YZAK皱着眉走进厨房。ATHRUN站在阳台上。有些人，真的改变很多，没有察觉，所以可以不用伪装。多好。
沉默。没有味道。淡得出乎意料，和想象中不同。
“我不会做饭。”YZAK抬起头看了ATHRUN一眼，“明天可以去GILU家，REY一定会很‘认真’地招待你的。”
他的嘴角微微扯开。笑。
普通的对话。
“YZAK变得很奇怪呢。”
“什么奇怪了？”
“你真的是YZAK，YZAK·JUEL？”
“除了我还会有谁啊？！”
不可置疑。
“你变了很多。”
“你没资格说我！”
“可是很不习惯呐。”
“你以为我会习惯么？！”
“决斗？”
“来啊！”
“输的人洗碗，可以么？”
有人在笑，发在眼前甩动。刻意的言语和动作。
已经很久了。很多东西改变了。虚伪。
真过分。
14.
他们坐在沙发两头选择沉默。他弯曲双腿将自己埋进深处，他眼神迷离喃喃自语。灯光是明亮的白。银色的发甩下阴影。他正在备课，内容涉及“血染情人节”，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偶尔抬起头，他坐在另一头翻动书页。
讨人厌的封面。那是他送给他的17岁礼物。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却又想起。
“怎么了？”
“没什么。”
教参上的字很小，密密麻麻。他起身去拿眼镜，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所以他的手撞到了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他已经多久不曾如此愤怒，然而原因始终不明，莫名其妙，很不应该。
他开口，说，“或许在厨房。”他在担心，他或许会砸了玻璃的餐桌，血撒一地。
没有回应。他坐回原位。什么都没有发生。
15.
留下。归来。
ATHRUN接YZAK下班，他看见VAN，然后YZAK一脸黑线地问他为什么会有自己的车钥匙。所以ATHRUN一脸天真地告诉他是GILU给的。
然后VAN看着YZAK暴走抓狂，没有惊讶。
16.
VAN知道YZAK是个好老师。虽然过分严肃死板，却始终是很认真的。所以他叫他“JUEL老师”，那是尊敬，其实喜欢的成分明显占了更大的比例。
校长和艺术社的指导老师叫他的名字，有时候直接称他为“YZA”。他们之间有什么或许没有什么VAN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也无所谓知道。因为这并非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但是有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就好比直到他侵如军方的机密档案库时才发现那个叫YZAK·JUEL的男人的过去一般。简历上小小的漏洞。他并非是想这么做的，可是好奇心杀死猫是常识。所以好奇心意外地取代了一切。
不说，什么都不说。没有必要。JUEL老师就是JUEL老师。YZAK就是YZAK，不管他以前是谁，更何况他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军人。所谓的荣耀，没有意义。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它过去。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却是可以带来和平。
VAN讨厌ATHRUN。或许是因为，他即将打破长久的虚象。
在所有人面前。
17.
“YZAK，REY找你。”
“啊，等等——”
电话，铃声响起。YZAK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ATHRUN站在他背后看着他拿起电话，听不到敬语，亲昵如同家人。
人真的会改变，为了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么？”
“晚上去吃饭，你也一起。”
“——哦。”
沉默。不断的沉默。
“那个，YZAK，GILU和REY住在一起么？”
“再加上SHIN那个小鬼。”
“诶？”
“我说他们那是3P你信么？”
“……”
“明白了？就是这样。”
18.
我改变了，不再是我。那么，你呢。
我们呢。
“你在做什么？”
“该穿什么去好呢……”
“随便啦。”
“这是礼貌问题。”
“我说ATHRUN你的死板就不能变通么？”
“YZAK倒是改变了很多呢。”
嘲讽一般的言语脱口而出。YZAK愣住，单手插腰站在一旁。橱柜里的衣服是前天刚挂进去的，看不到正式的礼服。没有或者忘记。ATHRUN或许认为，军装就够了。军装。
“如果没有可以穿的就穿你的军装去！不要忘记你的徽章！”
“我原来以为YZAK你会生气呢。”
“……”
“果然是做了老师就沉稳了许多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混蛋！”
惊诧。停止。YZAK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他突然是想起了过去的场景，重播的键按下，时间飞逝，一切仿佛回到过去。只是记忆中主动的，似乎已经不是自己了。
“ATHRUN，”他走到门口，“改变了的，并非是只有我一个呐。”
19.
酒醉。
疯子。
20.
很多人，都只能存在于记忆中。
可是记忆中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或者说，记忆中没有的东西，便是不存在了吧。
ATHRUN失眠，陌生的床，陌生的味道。他突然想起原来这里是YZAK的家，所以简单明了，一目了然，没有多余的装饰。
隔壁的房间，因为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出动静。
所以莫明的寂寞。所以他起身，开灯，银白色的灯光刺目，窗外是人工的夜晚——其实不能算是人工，只是收起人工的日光，回归黑暗。
在这里，很难看到星星。因为这里离家太远，不是故乡。
21.
ATHRUN对CAGALI说我走了。态度并非暧昧眼神坚定。又一次大战，吵架，漠视。那时候才发现所谓自然远比沟通更为重要。
CAGALI和KIRA很像，ATHRUN却在她身上看到了YZAK的影子。他看着她的眼睛，血红色，就想夕阳的天空。他知道他们是不同的。她和他们是不同的。
思念，不断思念。
从工作的空间站可以看到蓝色的星球，就会想起有人扯着自己的衣领吼吼。低下头，白色，金色的边修饰，小块的红色刺眼。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ZARA队长。”
感觉奇怪，他希望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他在回家的路上迷失方向。
“我希望可以回到PLANT。”
给议长写邮件，回信的却是REY。他说SHIN想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像自己回去真的是为了玩类似于竞争职位的无聊游戏。
有那么恶劣么，自己。
GILU帮忙，前任议长多少还是有些力量的，交情也留了不少。只是让那个出了名的大战英雄回来。虽然ORB已经失去了另一个。
所以理由如此简单，因为好友死了，不想再看着那颗星球。
人之常情。
飞船降落时，机场有很多人，却没有人来接自己。和平了，空闲的人都想去旅行。假期呐，故乡呐，孩子们需要知道那些。
孩子们，我们已经长大。
22.
我想从你那里，找回我自己。
早晨醒来时，房门开着，传来的声响让ATHRUN皱眉。厨房里的水声，却听不到理所当然的“KUSO！”
“嘿，YZAK。”
微笑着打招呼，那是只有他才会有的语气和态度。所以ATHRUN站在YZAK身后，看着他手中的盆子掉落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一地灰白。
“KUSO……”
他念着弯腰去捡，手指被划破了变本加厉地握在手中。血流出来，滴在黑色的地砖上，浑浊的颜色。
“痛……”
他咬着牙松开手，沾着血的碎片掉落，垂下的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YZAK用水冲洗伤口，细小的伤口渐渐可以看见。ATHRUN拉住他的手用手帕包扎，他需要处理的药物，可YZAK自嘲的眼神告诉他这里没有。战争结束了，并不意味着不再需要那些东西。家庭必备。可这里是家么。
“YZAK真是的，不可以这样啊，总是乱来。”
说话的当事人似乎忘记了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很痛吧。”
“所以，想哭的话……”
“谁想哭了？！”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流泪。如果眼泪是用重要的人换来的，我舍弃。
“如果痛的话，想哭也没关系啊！”
“我是男人！”
“我也是啊！”
“我没说你不是！”
“我也没有啊！”
“ATHRUN！你这家伙！”
YZAK伸手扯ATHRUN的衬衫领子，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YZAK皱眉，ATHRUN反手拽住他，把他拖到客厅扔在了沙发上。几乎没有体重的身体被轻易摆弄。ATHRUN需要药物，所以他打算打晕了YZAK去便利店。然而他随即想起自己的行李中有一些用剩的绷带，便放开挣扎的YZAK，冲动着想把他的手绑起来。
暂时可以处理一下……
“YZAK不想去医院吧？”
“谁说我想去了？！”
“那么乖乖不要动，不然我一定打晕你然后动你去医院。”
ATHRUN笑，阳光灿烂。
YZAK语塞，闷闷着生气。
“KUSO！很痛啊！”
“是是。”
放松手上的力道，如果YZAK哭了怎么办，如果那个YZAK哭了怎么办。那意味着ATHRUN的失败。他竟然把男人弄哭了。
23.
VAN打电话过来，ATHRUN笑着告诉他YZAK还在睡觉。难得的假期，态度暧昧不明，所以VAN狠狠地挂电话。
YZAK的确是睡着了啊。ATHRUN听着电话忙音苦笑，因为在YZAK的红茶里放安眠药的人就是他。
YZAK的手有些发炎，并不严重却有些担心。然而那安眠药却是ATHRUN从地球带来的，索性没有过期。事实也证明，失眠的人，是ATHRUN，而非YZAK。
下午无所事事，客厅的家具简洁，橱柜里也几乎空无一物，并不像是每个星期都有扫除，桌上的日历没有写着清扫人员的名字和拜访日期。ATHRUN环顾四周，的确不像是需要时常打扫的地方。因为东西实在太少了，填不满多余的空间。
餐桌边的小书架上塞满了书，一旁的椅子上堆放着几本厚厚的词典。ATHRUN随手抽出一本翻看，又一本，不断地，把书上的东西刻入自己的脑中。地理，历史，艺术，甚至哲学。他想或许是这些东西稍稍改变了YZAK。他想或许这些东西可以帮助自己变回原来样子。他想自己或许正在不为人知地改变。或许。
YZAK在黄昏的时候醒来，人工的太阳刚刚收起光芒。他听不见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天花板是惨白的白，和墙壁一样的白。搬家的时候，DEARKA曾经问他为什么，他想起母亲粉红色的墙纸沉默不语。
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们已经长大了。
想起不好的事，回忆痛楚，眼角开始酸痛。他知道他想哭，但是不可以，他不可以，在他面前哭。
如果我们回去，你依然会抛下我。
那只会是第二次的伤害。
24.
ATHRUN未曾知晓的真相，没有揭开的谜底。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发生的太过突然，无从设防。
“呐，YZAK，为什么突然收拾行李？”
“和你无关吧。”
受到惊吓的人在反应过度之后顾做冷漠地回答，然后忍不住地念叨，挥着手推开不断靠近的ATHRUN。
“去哪里呢？”
ATHRUN锲而不舍，抓住YZAK伸出的手。
“放开我！”有人大声喊叫，“ATHRUN你这家伙！”有人举起另一只手，“唔——唔嗯——”
“呐呐，YZAK，请注意谨慎举止。”
事实上现在被压在床上的那位不能出声，呼吸不能，ATHRUN的掌心覆盖他的唇，身体半跨在床边，原本的衣物掉落，散落一地。
那时候，可以听见清晰的呼吸声，胸口起伏，眼中只有粉色的墙壁。粉红色。
呆滞的眼神，ATHRUN松开手俯下身，然后双脚被踢摔倒在地，YZAK从床上站起，俯视。
所以ATHRUN乖乖地整理房间。
然后继续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YZAK将橱柜里仅有的东西塞进行李箱。他试想他是否离家出走，妄图永不回归。
“去哪里，可以告诉我么，YZAK。”
他微笑，恢复了往常的礼貌。
“是V1，”所以YZAK抱以同样的礼貌回答，“和交换生一起。”
“是么——多久呢？”
“一个月。”
“现在是七月吧。”
“7月12日。”
“回来的时候，会错过生日呢。”
有人的动作停顿，背对着的双眼无法凝视。
原来还有人记得么，真意外。
“你不会来帮我庆生的，对吧。”
“我会的。”
“你不会。”
“我会的。”
“你不会，”有人咧开嘴笑，“那天有国防部的议程会啊，队长以上指挥官必须参加不是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尝试逃避，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喂喂，这也太煽情了吧。
“YZAK有看我的行程表么？”
“真是相当丰富的日常生活呀，”YZAK笑，“听说之后还要去访问女校？”
“诶诶YZAK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护士学院个个臂力惊人呀。”
“可我怎么记得你是各方专长呢。”
“把YZAK也算进去么？”
“我走了。”
行李箱的闭合发车喀嚓的响声，或许是咔嚓。金属间的碰触，没有密码的繁琐。
有人拖着它站在街角，没有人回头张望。
有人站在街角不回头。
25.
SHIN起床时，REY推门走进房间，拉开窗帘，开窗，风吹进，拂起的发飞扬。SHIN扣上胸前黑色皮质红色不变的军服，只是原本属于ATHRUN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他的胸口。
“早，REY。”
金发的老师转身看着他，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眼前，想抓住却无法伸出手，然后他看见他的嘴角扯开，一如既往浅淡的笑容。
他笑着回应说，“早。”
“今天，不去学校么？”
SHIN喝着牛奶，不想动一旁碳黑色的土司。
REY举着报纸的动作让他想起了那个黑发的男人。之后是那只银色的哥斯拉。
“因为今天YZAK不在啊。”
“诶——”呛了一口白色的液体，“去哪里？”
“V1，是交换生啊，”REY的眼神涣散，“其实照顾别人也很不错啊……”
那，那不是REY被人宠坏的逆反心理么！
“那么……等，等等，GILU已经去学校了？！”
真是难得的早起。
“是送行。”
REY的兰花指晃动，表情仿若悲壮。
他们就在身边，知道如何和平相处。
“呐，SHIN，你是喜欢我的吧。”
REY突然严肃，放下报纸，视线相对。
所以有人瞪大双眼，有人不断凝视。
血红色和天蓝色。
血液和天空的颜色，如同我们无法化身为白色的翅翼。
“啊，迟到了。”
SHIN将杯中残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路上小心。”
晚上见。
双色
作者：yeyunsummer
对不起，我走了。
——题记
“真难得呢，你会上我这。”
“嗯，稍许有些无聊。”
“是么。”
我们总是在逃避。我不想了解，很多事情，但是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会知道的。
DEARKA在地球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他给杂志写文章，偶尔也有给报纸写过。因为离开故乡，因为一无所知，有很多事情可以写。
MILLI的相册里有各地的照片。他会陪她去各地旅行，拍很多的照片。有时候并非明了，却是可以在阳光下一脸灿烂。
他笑，笑着拿起相机按下快门。透过镜头，他看见MILLI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抱怨，然后伸手放在唇边，微微露出白色的牙齿。他将脸藏在相机之后，是在笑着的，他一直都在笑着的。
去过很多地方，双脚踏上的土地，松软或是坚韧。四季的流逝，天空的颜色不断转变。他讨厌多云的日子，隐藏在白色浮云之后的蔚蓝，天空的颜色，真正的颜色。
下雨的日子，他坐在窗前，MILLI泡了红茶坐在桌对面翻看相册，在回忆起什么时探出身让他看清。下雨的日子，从窗外溅进的水滴落在塑料的薄膜上，伸手拂去，掌心湿润。
他是DEARKA。所有人都知道。
戏谑的笑容依然经常挂在嘴边，在超市遇见ATHRUN时会伸出手去拍打肩膀的那个DEARKA。
不是最初的DEARKA，就如同那个拼命打工的ATHRUN。
“做什么呀，那么拼命。”
“有想要买的东西呢。”
“什么呢？”
“不可以说。”
“哈——真是——”
不可以说的东西。咖啡馆里的落地窗，长长的窗帘被从两边拉起，用挂钩固定在墙上。浅黄的颜色，或许该是米色。
他在咖啡里放糖，很多，不断。直至ATHRUN伸手阻止。
“你不是，不喜欢甜食么？”
“ATHRUN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并非是讨厌，却也不喜欢。
“YZAK也不喜欢甜食，不是么。”
“是么。貌似是呢。”
不记得了么。
说谎。
明明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种子，却逃避似不肯生根发芽。
你是个懦夫，DEARKA。
“偶尔也回去看看吧。”
“哪里？”
“PLANT啊。”
“隔天ATHRUN你介绍双人游吧。”
“和那个……MILLI一起么？”
“嗯。”
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你们订婚了么？”
“啊——说起来，ATHRUN你们也没有呢。”
有人默默开始哀怨。
“订婚，并不意味着结婚吧。”
“那是很神圣的事情。”
容不得随便。
“哈——也是呢。”
糖化开，无法溶尽的残留在杯底，用银勺轻轻搅拌，鲜明的触觉由指尖传入心脏。
一直一直，无法溶尽。
因为已经饱和了呀，笨蛋。
侧过头望着窗外，静止的车辆延续时间，ATHRUN起身拿起外套。
“走了么？”
“呃，该回去了。”
“你还真是辛苦呢。”
“已经五点了。”
夕阳西下，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很晚了呢。”
“所以该回去了。”
挥挥手送别，又开口停留。
“DEARKA，你会回去么。”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是么。”
推门而出时，玻璃门最高处的铃铛发出响声，示意一个静止的终结。
“真是混蛋呐，ATHRUN。”
他突然发现阳光射进双眼，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全身。
傍晚，黄昏之后。最后的耀眼。
结帐，用和ATHRUN相同的动作拿起外套，弥留之际，留有残余温度的沙发上，白色的信件刺目。
“什么呢——真是好奇呐。”
他恶质的在手中翻弄，上面写着不明所以的名字，所以他想ATHRUN或许是在做兼职，类似邮差的工作。虽然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这种通信方式。
邮件。邮件。
和YZAK相似的邮箱地址。因为是和YZAK用了相似的ID申请，同一时间。
很久都没有登陆的陌生，他在输入的时候嘲笑自己怎么会，时光流逝，或许一切早已不覆过往。
是很多的广告邮件，68封未读邮件。DEARKA在一阵恶寒之后接过MILLI递过来的苹果。
“啊，好多。”
“的确。”
“是你以前的邮箱？”
“是我花心的证明呀。”
被用力拉扯脸颊。
“好痛。”
“活该。”
“呐呐，MILLI，其实我是爱你的呀。”
“什么啊，”红了脸，“我没有听到。”
他笑，一如既往地微笑。一直都未曾说出口的话语，他曾经在心中反复无数次的表白。
我是爱你的呀。
“那是什么？”
“什么？”
“信啊。”
“信啊……”
“信啊——”
“信啊！”
“怎么了？”
被吓了一跳。
“其实MILLI呀，你不会抛弃邮差老公吧。”
“什么什么啊，真是吵闹。”
“呵呵——你知道么，地址。”
“嗯……”
“嗯——？”
“不知道呢。”
“啊？”
“这地方，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呢。”
“什么什么，哪里？”
“信上的地址啊。”
不能抵达的信件，白色的信封，清秀的字迹。
是女孩子吧。
一定是的。
坐在书桌前，灯光下映出的里信是隐隐的粉色，模糊的字里行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
68封未读邮件。
在删除之前一封一封打开，历经可怕的病毒之后，开始庆幸自己在学校至少是认真听讲的。虽然不像另一个那么认真。
在想起往事之后，之前一些思想重新回归。
类似于，其实YZAK会输给ATHRUN是因为紧张呐，或是，NICOL对ATHRUN那是非分之想啊。
口古月！那是上下问题。
如同玩笑。
一直都是玩笑。
一切都只是玩笑。
我很累。
眼睛酸痛。
68封邮件，手写寄信。
最后，最后的日期。
THE END
记：千字练习文……重新听SUIT5的时候打出来的诡异东东……||| |||
所以，不要在意。无视吧。
2005-05-25
作者：yeyunsummer
对不起，我走了。
——题记
“真难得呢，你会上我这。”
“嗯，稍许有些无聊。”
“是么。”
我们总是在逃避。我不想了解，很多事情，但是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会知道的。
DEARKA在地球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他给杂志写文章，偶尔也有给报纸写过。因为离开故乡，因为一无所知，有很多事情可以写。
MILLI的相册里有各地的照片。他会陪她去各地旅行，拍很多的照片。有时候并非明了，却是可以在阳光下一脸灿烂。
他笑，笑着拿起相机按下快门。透过镜头，他看见MILLI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抱怨，然后伸手放在唇边，微微露出白色的牙齿。他将脸藏在相机之后，是在笑着的，他一直都在笑着的。
去过很多地方，双脚踏上的土地，松软或是坚韧。四季的流逝，天空的颜色不断转变。他讨厌多云的日子，隐藏在白色浮云之后的蔚蓝，天空的颜色，真正的颜色。
下雨的日子，他坐在窗前，MILLI泡了红茶坐在桌对面翻看相册，在回忆起什么时探出身让他看清。下雨的日子，从窗外溅进的水滴落在塑料的薄膜上，伸手拂去，掌心湿润。
他是DEARKA。所有人都知道。
戏谑的笑容依然经常挂在嘴边，在超市遇见ATHRUN时会伸出手去拍打肩膀的那个DEARKA。
不是最初的DEARKA，就如同那个拼命打工的ATHRUN。
“做什么呀，那么拼命。”
“有想要买的东西呢。”
“什么呢？”
“不可以说。”
“哈——真是——”
不可以说的东西。咖啡馆里的落地窗，长长的窗帘被从两边拉起，用挂钩固定在墙上。浅黄的颜色，或许该是米色。
他在咖啡里放糖，很多，不断。直至ATHRUN伸手阻止。
“你不是，不喜欢甜食么？”
“ATHRUN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并非是讨厌，却也不喜欢。
“YZAK也不喜欢甜食，不是么。”
“是么。貌似是呢。”
不记得了么。
说谎。
明明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种子，却逃避似不肯生根发芽。
你是个懦夫，DEARKA。
“偶尔也回去看看吧。”
“哪里？”
“PLANT啊。”
“隔天ATHRUN你介绍双人游吧。”
“和那个……MILLI一起么？”
“嗯。”
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你们订婚了么？”
“啊——说起来，ATHRUN你们也没有呢。”
有人默默开始哀怨。
“订婚，并不意味着结婚吧。”
“那是很神圣的事情。”
容不得随便。
“哈——也是呢。”
糖化开，无法溶尽的残留在杯底，用银勺轻轻搅拌，鲜明的触觉由指尖传入心脏。
一直一直，无法溶尽。
因为已经饱和了呀，笨蛋。
侧过头望着窗外，静止的车辆延续时间，ATHRUN起身拿起外套。
“走了么？”
“呃，该回去了。”
“你还真是辛苦呢。”
“已经五点了。”
夕阳西下，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很晚了呢。”
“所以该回去了。”
挥挥手送别，又开口停留。
“DEARKA，你会回去么。”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是么。”
推门而出时，玻璃门最高处的铃铛发出响声，示意一个静止的终结。
“真是混蛋呐，ATHRUN。”
他突然发现阳光射进双眼，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全身。
傍晚，黄昏之后。最后的耀眼。
结帐，用和ATHRUN相同的动作拿起外套，弥留之际，留有残余温度的沙发上，白色的信件刺目。
“什么呢——真是好奇呐。”
他恶质的在手中翻弄，上面写着不明所以的名字，所以他想ATHRUN或许是在做兼职，类似邮差的工作。虽然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这种通信方式。
邮件。邮件。
和YZAK相似的邮箱地址。因为是和YZAK用了相似的ID申请，同一时间。
很久都没有登陆的陌生，他在输入的时候嘲笑自己怎么会，时光流逝，或许一切早已不覆过往。
是很多的广告邮件，68封未读邮件。DEARKA在一阵恶寒之后接过MILLI递过来的苹果。
“啊，好多。”
“的确。”
“是你以前的邮箱？”
“是我花心的证明呀。”
被用力拉扯脸颊。
“好痛。”
“活该。”
“呐呐，MILLI，其实我是爱你的呀。”
“什么啊，”红了脸，“我没有听到。”
他笑，一如既往地微笑。一直都未曾说出口的话语，他曾经在心中反复无数次的表白。
我是爱你的呀。
“那是什么？”
“什么？”
“信啊。”
“信啊……”
“信啊——”
“信啊！”
“怎么了？”
被吓了一跳。
“其实MILLI呀，你不会抛弃邮差老公吧。”
“什么什么啊，真是吵闹。”
“呵呵——你知道么，地址。”
“嗯……”
“嗯——？”
“不知道呢。”
“啊？”
“这地方，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呢。”
“什么什么，哪里？”
“信上的地址啊。”
不能抵达的信件，白色的信封，清秀的字迹。
是女孩子吧。
一定是的。
坐在书桌前，灯光下映出的里信是隐隐的粉色，模糊的字里行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
68封未读邮件。
在删除之前一封一封打开，历经可怕的病毒之后，开始庆幸自己在学校至少是认真听讲的。虽然不像另一个那么认真。
在想起往事之后，之前一些思想重新回归。
类似于，其实YZAK会输给ATHRUN是因为紧张呐，或是，NICOL对ATHRUN那是非分之想啊。
口古月！那是上下问题。
如同玩笑。
一直都是玩笑。
一切都只是玩笑。
我很累。
眼睛酸痛。
68封邮件，手写寄信。
最后，最后的日期。
THE END
记：千字练习文……重新听SUIT5的时候打出来的诡异东东……||| |||
所以，不要在意。无视吧。
2005-05-25
边缘战争
作者：yeyunsummer
参考资料
GUNDAM SEED
GUNDAM SEED DESTINY
GUNDAM SEED X ASTRAY
GUNDAM SEED B ASTRAY
GUNDAM SEED DESTINY ASTRAY
出场人物介绍
GOURTNEY·HIERONIMUS
20岁的迷样MS调试员……初登场是在南美的ZAFT军非武装中立监视所D-3，但是按照官方提示在B ASTRAY和X ASTRAY中也有出场，当时驾驶勇士和驾驶BLUE的劾进行模拟战的就是他了。
原是隶属于威尔奴设计局的研究人员，从事核能引擎的开发……在设计局被统合之后，现在的工作是MS调试（测试）员，也就是说任何机体都驾驶。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GOURTNEY不是军人，也不是驾驶员，而是技师。
也是很少见的拥有驾御龙骑兵系统能力的正·常·人……当然这只是我的怨念……
性格的话，一开始我以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哥哥，没想到竟然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打击死人呐。
BERNADETTE·LEROUX
无敌的女王样记者姐姐……正常些的话，可以说崇拜DULLINDAL议长。不过虽然性格有些……那个，但绝对是属于正义的一方的= =
边缘战争
A Peripheral War
8/8生日贺文。
希望明年也可以。
这只是无责任丢脸。
1.
站起身，YZAK脱下军装长靴扔在地上。他拿起床上的白色衬衫穿上，蓟色的长裤有些紧，不过他没在意。然后是同色的外套。
他记起还有领带，笨拙地穿过脑后的发。YZAK感觉长了些，想着就这样吧，即使剪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低下头模仿DEARKA在自己胸前的动作，扯着长长的带子比划。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或许是在学校的什么典礼，没有月光的夜晚，DEARKA站在礼堂外的阶梯上为他打领带。
啊，真是很不好的回忆。YZAK侧过头站在镜子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个子不高身体瘦弱的小鬼。但他其实已经17岁了，可以微笑着说再见。用的却是官方的腔调。
伸手触摸到了光滑的硬物，没有轮廓和边缘。他看见有人在笑，但是那个哭泣软弱的男人是谁，他不认识。
2.
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政府，国防部。YZAK踏进前者的大门。黑色的皮鞋有些不适，他以为自己习惯的是军用长靴，其他理由寻找不能，所以暂时搁置。以目前的身份，他只是来开会，独自一人，没有多余。
身边走过很多人，很多人的侧目。他知道他们的眼神异样没有回首。距离会议时间残留少许，他提前了一小时的行程，因为无所事事。因为他被回收军阶勒令退伍。因为他的母亲被以战争协犯的罪名起诉并监禁。因为现世和平，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会和他当众拥抱然后亲吻。
没有人会吻他了，那动作太过亲密，而记忆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已经不再。舌间的停留，无法在找回什么。
3.
他称呼她为KANERBA议长。他看见她长而卷的金发，玩笑似地猜测重量单位，表面严肃一如既往。
那个女人对他微笑，伸出手和他相握，用长辈的态度，很自然，值得尊敬。但是他在早上睡醒时思考片刻后认为没有必要。没有理由让他给予那种高傲而唯一的东西。那是连接着他现在仅有的价值物的存在。他吝啬着小心翼翼。
是的，他们之间本就敌对，身份立场改变不了什么。物以类聚是很好的解释。临时中立派的JUEL议员排斥着长期主和派的KANERBA议长。反之皆成立。但是双方选择缄默不语，谨慎地躲在幕后暗箱操作，直到黑暗的真正来临。
那一日，他和她以及其他很多人一起前往地球。在和护卫舰的联络中，他看见自己过去小队中的王牌，回忆中断。满是标签。
他知道他们的目的。他知道那一刻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意图。
是了，一切如此简单。只是所有人当他是个孩子，忘记他曾经是个军人。拥有最初的理性和本能的判断。
4.
她在他身边，他称呼她SHIHO，像以前那样。他看见她伸手拂起额前的发，嘴角牵扯不出声。
没有人说爱，与否定。
YZAK拿起文件往外走，有新闻记者蜂拥而至，SHIHO拉着他躲到一旁，他们看见其他人在瞬间被埋没，耸耸肩离开，不回头。
因为他的工作只是整理文件和调度赤道区域的护卫舰，无关其他，所以异常轻松。后者轻车熟驾的往事，只是签单的任务严峻，头痛同样异常，所以有人妄图请假，诉说无理由的任性。
镜子中，银发的执政人员触摸着伤疤念念有词。他正在做道别仪式，为了过往的耻辱痛苦，现在正化为短暂光芒，消失殆尽，不见踪影。那是最后的再见。
所以不再见，不缅怀。
明亮的，是无影灯。
5.
“呐，JUEL议员，痛么？”
“很痛啊。”
“您哭了？”
“没有……我是男人！”
脸上缠着绷带，因为医生说担心感染。他们现在是在地球，肮脏的世界，弥漫着病毒。
去哪里？
南美。
做什么？
捍卫独立战争。
说得和真的似了。谁都知道只是谎言。是为了条约，为了有利的筹码。YZAK了解也明白。这是他的工作。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改变不能的工作。
世界，如此遥远。
6.
不断变换的目的地是南美的ZAFT军非武装中立监视所D-3，YZAK在冷笑之后想起ATHRUN，然后有人向他走来。收起厌恶的视线，是驻留的记者。高挑的身材，棕色偏金色的短发，是个美丽的大姐姐。
“你好，JUEL议员，我是BERNADETTE·LEROUX。职业记者。”
这里没有指挥官或所长之类么。YZAK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
“KANERBA议长已经通知我了——你也看到，这里没有什么领导人呢，因为这里是中立地区。”
喂喂，没道理的吧。
“我想问一下，这里的武装人员有多少？”
“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有他在就好了。”
他？谁？
“请问……”
“啊，他回来了。”
有MS从身后的森林中走出，每一步都有鸟飞起，是很有趣的场景。出现在YZAK视野中的，是一台ZAKU，但背部的装备略有不同，他听见BER在一旁叹气。
“那台MS啊……”
装有反中子，干扰器么。
7.
型号是ZGMF-X999A。最后的字母A，代表了机体使用的能源，是ATOMIC（原子能的）的缩写。
YZAK记得在拟定的条约中提到了幻象化粒子的使用限制、禁止制造核弹及搭载核能引擎的兵器。
驾驶员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是YZAK在拿到手的资料中见过的面容，前威尔奴设计局的研究人员，现任工作是调试MS，因为没有入军籍所以还是平民。名字是GOURTNEY·HIERONIMUS。表面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YZAK低着头傻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只是想笑罢了。SHIHO不明所以，侧过头斜眼不注视。
“你好，JUEL议员。”
“呃——你好，HIERONIMUS先生。”
是了，即使开战也已经不想坐上MS了。这不是工作。
对那个叫YZAK·JUEL的男人而言，现在已经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了。
8.
隔壁就是南美军的野营基地了。
YZAK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房间。
DEARKA出现的很突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YZAK听见他叫她MILLI。
是一个，长相不出众的女孩。YZAK以为SHIHO会比较可爱，但他知道人有差异，勉强不得，何况记忆中的DEARKA老少皆可，花心程度可以和变质了的ATHRUN相抗衡。
这很难忘记，YZAK对自己说。因为过往太过鲜明浮现眼前，真切的仿佛闭上眼就会消失。所以他记得书包里的情书手机上的短信，他理所当然记得被DEARKA当众勾引的理论导师，他记得她会穿不长不短的三步裙，严肃的太像是个军人，名字却已模糊。
是了，一切都已经模糊了，余下的，也只是记忆中的轮廓，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依然存在才是真正的笨蛋。因为伸出手时，一恍惚，才发现自己站在边缘地带。
有些事一旦明白，也就只能嘲笑自己的无知和无力了。
9.
“你好，YZA。”
“……”
诧异多过了碎碎念，因为瞳孔放大所以开不了口，YZAK的手伸向身后又放回身侧。
“很久不见了呢，YZA。”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和他说着客套的，朋友之间的言语，“最近身体怎样，脸上的伤疤不见了啊——这是我的女朋友，MIL——”
YZAK不是绅士，他在SHIHO和MILLI面前殴打平民，因为没钱雇佣杀手杀人灭口，所以他自己动手。
但是习惯性的言语，自始至终无法开口念出。
“很痛啊，YZAK！”
疑惑吧，那就继续接招吧，我是可怕的大怪兽哥斯拉——
可是DEARKA不是堆积如山的黄鱼。
但是没有时间了。
最后出手阻止的人是SHIHO。YZAK选择放弃的那一刻看见DEARKA的额头被硬面笔记砸出了血，MILLI站在面前眼神凶恶。所以他学着ATHRUN的样子对校场上的技师笑得意味深长。
瞥过最后一眼时，发现天空很蓝。从身边走过，没有决绝没有背恸。他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什么，忽略什么，再也寻找不能。
10.
从来就没有人，存在这里。
“啊啊啊——痛……”
“活该。”
DEARKA抬起头，自家魔女正扯着绷带一脸奸笑。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是以前的同伴，”顿了顿，“就是那台救我的机体。”
“那时候没有看到啊，很漂亮的孩子呢。”
“因为伤疤没有了的缘故，那时候是很凶的哟。”DEARKA伸手吊起了自己的眼角。
脸上的伤疤不见了。是忘记了仇恨的缘故吧。耻辱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以后写回忆录时也一定会有提到。
“但是呢，原来MILLI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我可是觉得他很可爱，比起某人而言。”
“那种直率么……”
“什么？”
“没有，”伸手环住眼前的腰却被推开，很痛的原因是被用力扯了绷带。“啊——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啊，MILLI——”
就这样，一个人活下去。
还是说——
“我可是会好好活下去哟，连同你的那份。”
“……原来我们的关系已经到达那种地步了么，我好感动啊，MILLI~~~”
好沉重。如果在一起，就必须分担对方的痛苦和责任，那么现在，对MILLI而言——DEARKA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想承受并接受，错的人不是他。
没有人做错。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
11.
战争呐，是为了正义而邪恶的。所以不管怎么形容，都是冠冕堂皇。
从窗口可以看见烟雾，森林中的鸟群飞起，机械的声响震耳欲聋。
“早些习惯吧，那些家伙只知道战斗。”
因为BER这样说过，所以YZAK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但是可以看见星星和月亮，现在是夜晚没错，深夜。听不见的，是海风，和波涛。
如果战争结束，和平就会到来。但是那时候，所有人都不在了吧。时间不断延续，直至下一代的出现，传承无法停息的仇恨。
YZAK感觉自己思考良久，没有意义。闭上眼，然后有人站在门外。他不知道是谁，可能性太多止不住猜测。
“你好，YZA，很久不见了。”
最后一封邮件的最后，只‘再见’二字。
12.
所有人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和平而已。
他听说GOURTNEY在森林里做掉了一支联合的部队，原因是在中立地区进行军事演习，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SHIHO泡来咖啡时，YZAK面对报告不知所措。
无意间，想起了DEARKA。窗外云淡风清，室内闷热枯燥。
写不出。
或者该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满脑子只有那个笨蛋。
好麻烦。
被咖啡烫伤了舌头，YZAK试想DEARKA坐在一旁沙发傻笑如同笨蛋，然后侧过头吻自己。脸颊开始泛红，微伸出嘴的舌头动作很是孩子气，SHIHO拿了冰块给他。
“……SHIHO你不会喜欢在咖啡里放冰块吧。”
“不是。只是以防万一。”
好厉害。YZAK手心的冰块贴紧耳根，有水滴落下。
13.
和评议会的联络中，得知了联合目前的状况。虽然每日都有看新闻，但遭过滤的真相远没有事实有趣，更何况YZAK最近失眠出现黑眼圈，形象问题是考虑不及。他料想联合开始急噪，本是想借独立战争挽回些面子，对条约的签定也多少会有些益处，但是那群老头果然是笨蛋，既然开膛手爱德曾经是联合最优秀的驾驶员，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扳倒的，而且还有ZAFT的名誉官方记者在背后报告实况煽风点火。
“这是言论自由的时代。”
BER在餐厅喝着咖啡精神一如往常。
“和议长联络了么？”
当YZAK坐下后，记者姐姐凑上前去。
“……嗯。最近联合或许会发起总攻。”
“JUEL议员。”
“是？”
“你是希望南美胜利的吧。”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工作而已。结局谁都知道。
“我无所谓。”YZAK侧过头拿起桌上的菜单，想起什么，又对上BER的注视，“可以请LEROUX小姐让驾驶员们做好整备工作么？”
“ZAFT不是站场外么。”
“这不是落井下石……只是为了自己。”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无论如何。
14.
“呐，YZA。”
DEARKA一直出现的很突然，因为SHIHO不会再阻止了，所以YZAK的临时办公室变成了临时会客室。有人折了纸飞机往窗外飞。
“什么事？”
“喝茶。”
他怒目相视，他心安理得。
“……那个女孩子呢，分手了？”
“MILLI去海滩了，”穿越森林就是了，但是——
“现在那里很危险！”为什么不陪着一起去？！
“安心吧，不会有事的。只是去拍海鸥罢了。”
说得理所当然似的，DEARKA的口气让YZAK极为不爽，面部抽搐。事实上SHIHO不会阻止是建立于不会无故殴打‘平民’的约定之上的。
“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们没有结婚呀。”
“你应该负起责任。”
“我们没有做过。”
“诶——？！”
这里又不是孩子，每个人都只想制造孩子。
“什么也没有做过。”
昔日的战友耸着肩苦笑，不知道为什么，YZAK感觉莫明心安。
“YZAK和SHIHO有做过？”
“这个和那个没有关系吧？！”
“看吧，原来YZAK你在吃醋啊——”
“没·有！”
“承认吧，我会比较高兴呀。”
“住口啊，混蛋。”
15.
总攻开始的时候，YZAK和BER站在校场上，身边满是摄影器材。那时候没有看见DEARKA，BER摆出新时代女性的气势却被GOURTNEY扯回原地。他说现在不可以，战场是危险的地方，随意不得。说着视线停留十秒钟，YZAK以为自己的脸上沾有刚才的萝卜，因为很讨厌所以被塞了很多。
但是所以战争终于开始，这不是玩笑，YZAK知道。他听到有炮击声，他知道自己正处中立地带，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会被阻止的，绝对。人从一开始就不可以过分贪心。得到的得不到的，最后总有归属。
“需要出击么？”
“等一下。”
“等一下？这是战争。”
“我们并非身出战场。目的究竟为何，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不是么？”
挫败感。民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英雄是偶像的存在，像神一样成为伟大力量的幕后黑手。
“可怜的人们。”
COORDINATOR的存在目的，是所有的NATURAL。
反之皆成立。
16.
他看见他抱着她向前走，犹豫不能。
名为MILLI的女孩受了伤，YZAK站在原地不移动，DEARKA从他身边走过，BER对着他点头。
对YZAK而言，这不算什么。是不认识的女孩，没有什么可多说。
有人从正门冲了进来，啊，应该是MS。巨大的，用途不明的MS，YZAK嘲弄着自己就算是NATURAL也好，COORDINATOR也好都是渺小的，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失败。
驾驶员是个记者，南美的英雄和联合的优秀教官受了伤，于是支柱倒下了。YZAK看见BER的话筒，她正打算直播新闻，世界范围内，PLANT收到可。然后有人对着镜头大吼大叫，年轻的议员闪到一边，想着GOURTNEY或许正在哪里战斗。
他是想看那台ZAKU战斗的，非常。
但是DEARKA躲在医务室守着自己的女孩，YZAK走进去扯着他的发吻他。
“你不去么？”
“真让人意外。”
“……没事吧。”
“没事。只是突然被攻击了……有看见‘白鲸’哦。”
“真的？
YZAK想要表达更多的惊讶，却被推出门外，年轻的护士姐姐抱怨着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懂大人的辛苦DEARKA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上。
“我讨厌那样。”
“我也是。”
17.
“你吻我做什么？”
“本能而已。”
直播实况时，YZAK坐在太阳底下没有看，DEARKA陪着他同上。
那时候，会议室里的争吵刚结束。
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刻，年轻的记者有了想死的冲动。但是短暂的胜利至少带来了快乐，即使之前的PLANT官方新闻和之后的联合官方新闻破灭了所有的幻想。终会来临的失败，最终，南美也只是两边的棋子罢了。
YZAK也是，直到最后，他都穿着议员服装刻守本分，SHIHO直接穿着军服就上了MS，只有GOURTNEY有好好穿驾驶服。当然这其实并非重要，对YZAK而言，DEARKA同上。
“为什么不抽烟？”年轻的议员捡起了脚边的叶子。
“为什么要抽烟？”迷样的疑似青年甩甩手拿出了棒棒糖。
“一般不是都会抽烟的么，就好象是在等自己的妻子一样。”
“可我戒烟了呀。”
“真是个好女人。”
“什么？”
“没什么。那个，是什么口味的？”银发的议员探出身搭住了某人的腿。
“草莓呀。啊嘞，是YZA你喜欢的口味呀。”疑似本地人的迷样青年不安分的伸出手。
于是在互相的对视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事实上，距离暧昧很遥远。
“你们两个！”靠得很近时，有女王的召唤在头顶响起，“太失职了。”
“是？”
于是情况就甚为明了了，被压的人的确是DEARKA没错，所以MILLI是担心YZAK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当然，这不是恶搞故事。
18.
“真是，你们两个呐，好歹担心一下我啊。”MILLI坐在了中间，YZAK看见她很用力地踢了DEARKA。
“那个，MILLI桑没事了么？”因为很害怕，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嗯，让JUEL议员担心了。”
转得好快——DEARKA冷笑时被拍了巴掌。
“呐，结束了么？”
“嗯，结束了。”
“真的是很遗憾呐。”
“什么？”
“照片，一张也没有拍到。”
“很重要？”
“很重要。”
“是被MS袭击了么？”
“真过分呐。”
是在联合的MS登陆时被袭击的，在海滩上，因为使用的吉普车上有ZAFT的标识。
但是MILLI也是NATURAL呢。而且没有成年，只是想要拍照而已。
“不用留下休息么？”MILLI站起身时，YZAK抬起头问。
“不用了，”她拉起DEARKA，“我想早些离开。”指了指额头的绷带，笑着说。
真是个开朗的孩子，YZAK突然产生了老头子的想法。
但是呢，DEARKA完全没有受伤呢。
19.
SHIHO在医务室的台阶上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她找了他很久，久得可以让她洗澡换衣服，然后派出舰队准备返航。
“回哪里？”YZAK问得一脸迷茫。
“去接KANERBA议长。”SHIHO回答得一脸腼腆。
“啊，我忘了报告书！”
结局就是这样。
20.
然后是补完结局。
“在写报告么？”YZAK被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被自家女孩拖走了么。
“是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啦，去年的份。”
有人笑得仿佛很高兴，有人板着脸不出声。
“那今年的呢？”
“到时候再说吧。”
YZAK是想说既然可以迟到那提前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说出口了，就像是在任性或撒娇，所以绝对不要。
“是什么？”摇了摇手中的纸袋，连装饰也没有。
“口风琴呀，下次见面时吹给我听吧。”
“去死啊！”连琴谱也没有。
不擅长音乐是种罪过。
那么补完结局完了。
21.
超规格的真正结局。
YZAK有时候会想象人生其实是很奇怪的东西。因为喜欢民俗学，所以会想去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但地球是讨人厌的地方，即遥远又肮脏，透过窗口看不见。
那里只是黑暗一片，不管从哪里张望。
如果看不见肮脏的东西，美丽的东西，又存在哪里。这种话谁都会说，只是人是洁僻的动物，CO和NA都一样。
第一天做了一个梦，白色的，其他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在国防部里遇见了DEARKA。
“来蜜月？”
“被甩了才是。”
“失·恋·旅·行丫！”故意说得很大声。
“是复职。”DEARKA装做听不到。
但是YZAK很惊讶。
“KANERBA议长没说什么？！”
“我认错她就说我是好孩子了呀。”
“不，不是吧。”
那是反叛啊，罪名严重，背叛国家还扰乱战场，YZAK的神经正处于崩溃边缘。
“总之，从今天起，就拜托YZAK你了。”
“啊？”
“通知的话，待会就会收到。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担负起JUEL议员的安全职责了呀。请多指教。”
“等等，为什么？”
“监视呀！以防我为了女人不顾一切。”
“……我要杀了你。”
“男人嘛，就应该强硬些。”
好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THE END
2005-07-17
作者：yeyunsummer
参考资料
GUNDAM SEED
GUNDAM SEED DESTINY
GUNDAM SEED X ASTRAY
GUNDAM SEED B ASTRAY
GUNDAM SEED DESTINY ASTRAY
出场人物介绍
GOURTNEY·HIERONIMUS
20岁的迷样MS调试员……初登场是在南美的ZAFT军非武装中立监视所D-3，但是按照官方提示在B ASTRAY和X ASTRAY中也有出场，当时驾驶勇士和驾驶BLUE的劾进行模拟战的就是他了。
原是隶属于威尔奴设计局的研究人员，从事核能引擎的开发……在设计局被统合之后，现在的工作是MS调试（测试）员，也就是说任何机体都驾驶。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GOURTNEY不是军人，也不是驾驶员，而是技师。
也是很少见的拥有驾御龙骑兵系统能力的正·常·人……当然这只是我的怨念……
性格的话，一开始我以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哥哥，没想到竟然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打击死人呐。
BERNADETTE·LEROUX
无敌的女王样记者姐姐……正常些的话，可以说崇拜DULLINDAL议长。不过虽然性格有些……那个，但绝对是属于正义的一方的= =
边缘战争
A Peripheral War
8/8生日贺文。
希望明年也可以。
这只是无责任丢脸。
1.
站起身，YZAK脱下军装长靴扔在地上。他拿起床上的白色衬衫穿上，蓟色的长裤有些紧，不过他没在意。然后是同色的外套。
他记起还有领带，笨拙地穿过脑后的发。YZAK感觉长了些，想着就这样吧，即使剪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低下头模仿DEARKA在自己胸前的动作，扯着长长的带子比划。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或许是在学校的什么典礼，没有月光的夜晚，DEARKA站在礼堂外的阶梯上为他打领带。
啊，真是很不好的回忆。YZAK侧过头站在镜子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个子不高身体瘦弱的小鬼。但他其实已经17岁了，可以微笑着说再见。用的却是官方的腔调。
伸手触摸到了光滑的硬物，没有轮廓和边缘。他看见有人在笑，但是那个哭泣软弱的男人是谁，他不认识。
2.
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政府，国防部。YZAK踏进前者的大门。黑色的皮鞋有些不适，他以为自己习惯的是军用长靴，其他理由寻找不能，所以暂时搁置。以目前的身份，他只是来开会，独自一人，没有多余。
身边走过很多人，很多人的侧目。他知道他们的眼神异样没有回首。距离会议时间残留少许，他提前了一小时的行程，因为无所事事。因为他被回收军阶勒令退伍。因为他的母亲被以战争协犯的罪名起诉并监禁。因为现世和平，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会和他当众拥抱然后亲吻。
没有人会吻他了，那动作太过亲密，而记忆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已经不再。舌间的停留，无法在找回什么。
3.
他称呼她为KANERBA议长。他看见她长而卷的金发，玩笑似地猜测重量单位，表面严肃一如既往。
那个女人对他微笑，伸出手和他相握，用长辈的态度，很自然，值得尊敬。但是他在早上睡醒时思考片刻后认为没有必要。没有理由让他给予那种高傲而唯一的东西。那是连接着他现在仅有的价值物的存在。他吝啬着小心翼翼。
是的，他们之间本就敌对，身份立场改变不了什么。物以类聚是很好的解释。临时中立派的JUEL议员排斥着长期主和派的KANERBA议长。反之皆成立。但是双方选择缄默不语，谨慎地躲在幕后暗箱操作，直到黑暗的真正来临。
那一日，他和她以及其他很多人一起前往地球。在和护卫舰的联络中，他看见自己过去小队中的王牌，回忆中断。满是标签。
他知道他们的目的。他知道那一刻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意图。
是了，一切如此简单。只是所有人当他是个孩子，忘记他曾经是个军人。拥有最初的理性和本能的判断。
4.
她在他身边，他称呼她SHIHO，像以前那样。他看见她伸手拂起额前的发，嘴角牵扯不出声。
没有人说爱，与否定。
YZAK拿起文件往外走，有新闻记者蜂拥而至，SHIHO拉着他躲到一旁，他们看见其他人在瞬间被埋没，耸耸肩离开，不回头。
因为他的工作只是整理文件和调度赤道区域的护卫舰，无关其他，所以异常轻松。后者轻车熟驾的往事，只是签单的任务严峻，头痛同样异常，所以有人妄图请假，诉说无理由的任性。
镜子中，银发的执政人员触摸着伤疤念念有词。他正在做道别仪式，为了过往的耻辱痛苦，现在正化为短暂光芒，消失殆尽，不见踪影。那是最后的再见。
所以不再见，不缅怀。
明亮的，是无影灯。
5.
“呐，JUEL议员，痛么？”
“很痛啊。”
“您哭了？”
“没有……我是男人！”
脸上缠着绷带，因为医生说担心感染。他们现在是在地球，肮脏的世界，弥漫着病毒。
去哪里？
南美。
做什么？
捍卫独立战争。
说得和真的似了。谁都知道只是谎言。是为了条约，为了有利的筹码。YZAK了解也明白。这是他的工作。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改变不能的工作。
世界，如此遥远。
6.
不断变换的目的地是南美的ZAFT军非武装中立监视所D-3，YZAK在冷笑之后想起ATHRUN，然后有人向他走来。收起厌恶的视线，是驻留的记者。高挑的身材，棕色偏金色的短发，是个美丽的大姐姐。
“你好，JUEL议员，我是BERNADETTE·LEROUX。职业记者。”
这里没有指挥官或所长之类么。YZAK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
“KANERBA议长已经通知我了——你也看到，这里没有什么领导人呢，因为这里是中立地区。”
喂喂，没道理的吧。
“我想问一下，这里的武装人员有多少？”
“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有他在就好了。”
他？谁？
“请问……”
“啊，他回来了。”
有MS从身后的森林中走出，每一步都有鸟飞起，是很有趣的场景。出现在YZAK视野中的，是一台ZAKU，但背部的装备略有不同，他听见BER在一旁叹气。
“那台MS啊……”
装有反中子，干扰器么。
7.
型号是ZGMF-X999A。最后的字母A，代表了机体使用的能源，是ATOMIC（原子能的）的缩写。
YZAK记得在拟定的条约中提到了幻象化粒子的使用限制、禁止制造核弹及搭载核能引擎的兵器。
驾驶员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是YZAK在拿到手的资料中见过的面容，前威尔奴设计局的研究人员，现任工作是调试MS，因为没有入军籍所以还是平民。名字是GOURTNEY·HIERONIMUS。表面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YZAK低着头傻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只是想笑罢了。SHIHO不明所以，侧过头斜眼不注视。
“你好，JUEL议员。”
“呃——你好，HIERONIMUS先生。”
是了，即使开战也已经不想坐上MS了。这不是工作。
对那个叫YZAK·JUEL的男人而言，现在已经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了。
8.
隔壁就是南美军的野营基地了。
YZAK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房间。
DEARKA出现的很突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YZAK听见他叫她MILLI。
是一个，长相不出众的女孩。YZAK以为SHIHO会比较可爱，但他知道人有差异，勉强不得，何况记忆中的DEARKA老少皆可，花心程度可以和变质了的ATHRUN相抗衡。
这很难忘记，YZAK对自己说。因为过往太过鲜明浮现眼前，真切的仿佛闭上眼就会消失。所以他记得书包里的情书手机上的短信，他理所当然记得被DEARKA当众勾引的理论导师，他记得她会穿不长不短的三步裙，严肃的太像是个军人，名字却已模糊。
是了，一切都已经模糊了，余下的，也只是记忆中的轮廓，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依然存在才是真正的笨蛋。因为伸出手时，一恍惚，才发现自己站在边缘地带。
有些事一旦明白，也就只能嘲笑自己的无知和无力了。
9.
“你好，YZA。”
“……”
诧异多过了碎碎念，因为瞳孔放大所以开不了口，YZAK的手伸向身后又放回身侧。
“很久不见了呢，YZA。”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和他说着客套的，朋友之间的言语，“最近身体怎样，脸上的伤疤不见了啊——这是我的女朋友，MIL——”
YZAK不是绅士，他在SHIHO和MILLI面前殴打平民，因为没钱雇佣杀手杀人灭口，所以他自己动手。
但是习惯性的言语，自始至终无法开口念出。
“很痛啊，YZAK！”
疑惑吧，那就继续接招吧，我是可怕的大怪兽哥斯拉——
可是DEARKA不是堆积如山的黄鱼。
但是没有时间了。
最后出手阻止的人是SHIHO。YZAK选择放弃的那一刻看见DEARKA的额头被硬面笔记砸出了血，MILLI站在面前眼神凶恶。所以他学着ATHRUN的样子对校场上的技师笑得意味深长。
瞥过最后一眼时，发现天空很蓝。从身边走过，没有决绝没有背恸。他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什么，忽略什么，再也寻找不能。
10.
从来就没有人，存在这里。
“啊啊啊——痛……”
“活该。”
DEARKA抬起头，自家魔女正扯着绷带一脸奸笑。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是以前的同伴，”顿了顿，“就是那台救我的机体。”
“那时候没有看到啊，很漂亮的孩子呢。”
“因为伤疤没有了的缘故，那时候是很凶的哟。”DEARKA伸手吊起了自己的眼角。
脸上的伤疤不见了。是忘记了仇恨的缘故吧。耻辱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以后写回忆录时也一定会有提到。
“但是呢，原来MILLI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我可是觉得他很可爱，比起某人而言。”
“那种直率么……”
“什么？”
“没有，”伸手环住眼前的腰却被推开，很痛的原因是被用力扯了绷带。“啊——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啊，MILLI——”
就这样，一个人活下去。
还是说——
“我可是会好好活下去哟，连同你的那份。”
“……原来我们的关系已经到达那种地步了么，我好感动啊，MILLI~~~”
好沉重。如果在一起，就必须分担对方的痛苦和责任，那么现在，对MILLI而言——DEARKA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想承受并接受，错的人不是他。
没有人做错。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
11.
战争呐，是为了正义而邪恶的。所以不管怎么形容，都是冠冕堂皇。
从窗口可以看见烟雾，森林中的鸟群飞起，机械的声响震耳欲聋。
“早些习惯吧，那些家伙只知道战斗。”
因为BER这样说过，所以YZAK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但是可以看见星星和月亮，现在是夜晚没错，深夜。听不见的，是海风，和波涛。
如果战争结束，和平就会到来。但是那时候，所有人都不在了吧。时间不断延续，直至下一代的出现，传承无法停息的仇恨。
YZAK感觉自己思考良久，没有意义。闭上眼，然后有人站在门外。他不知道是谁，可能性太多止不住猜测。
“你好，YZA，很久不见了。”
最后一封邮件的最后，只‘再见’二字。
12.
所有人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和平而已。
他听说GOURTNEY在森林里做掉了一支联合的部队，原因是在中立地区进行军事演习，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SHIHO泡来咖啡时，YZAK面对报告不知所措。
无意间，想起了DEARKA。窗外云淡风清，室内闷热枯燥。
写不出。
或者该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满脑子只有那个笨蛋。
好麻烦。
被咖啡烫伤了舌头，YZAK试想DEARKA坐在一旁沙发傻笑如同笨蛋，然后侧过头吻自己。脸颊开始泛红，微伸出嘴的舌头动作很是孩子气，SHIHO拿了冰块给他。
“……SHIHO你不会喜欢在咖啡里放冰块吧。”
“不是。只是以防万一。”
好厉害。YZAK手心的冰块贴紧耳根，有水滴落下。
13.
和评议会的联络中，得知了联合目前的状况。虽然每日都有看新闻，但遭过滤的真相远没有事实有趣，更何况YZAK最近失眠出现黑眼圈，形象问题是考虑不及。他料想联合开始急噪，本是想借独立战争挽回些面子，对条约的签定也多少会有些益处，但是那群老头果然是笨蛋，既然开膛手爱德曾经是联合最优秀的驾驶员，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扳倒的，而且还有ZAFT的名誉官方记者在背后报告实况煽风点火。
“这是言论自由的时代。”
BER在餐厅喝着咖啡精神一如往常。
“和议长联络了么？”
当YZAK坐下后，记者姐姐凑上前去。
“……嗯。最近联合或许会发起总攻。”
“JUEL议员。”
“是？”
“你是希望南美胜利的吧。”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工作而已。结局谁都知道。
“我无所谓。”YZAK侧过头拿起桌上的菜单，想起什么，又对上BER的注视，“可以请LEROUX小姐让驾驶员们做好整备工作么？”
“ZAFT不是站场外么。”
“这不是落井下石……只是为了自己。”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无论如何。
14.
“呐，YZA。”
DEARKA一直出现的很突然，因为SHIHO不会再阻止了，所以YZAK的临时办公室变成了临时会客室。有人折了纸飞机往窗外飞。
“什么事？”
“喝茶。”
他怒目相视，他心安理得。
“……那个女孩子呢，分手了？”
“MILLI去海滩了，”穿越森林就是了，但是——
“现在那里很危险！”为什么不陪着一起去？！
“安心吧，不会有事的。只是去拍海鸥罢了。”
说得理所当然似的，DEARKA的口气让YZAK极为不爽，面部抽搐。事实上SHIHO不会阻止是建立于不会无故殴打‘平民’的约定之上的。
“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们没有结婚呀。”
“你应该负起责任。”
“我们没有做过。”
“诶——？！”
这里又不是孩子，每个人都只想制造孩子。
“什么也没有做过。”
昔日的战友耸着肩苦笑，不知道为什么，YZAK感觉莫明心安。
“YZAK和SHIHO有做过？”
“这个和那个没有关系吧？！”
“看吧，原来YZAK你在吃醋啊——”
“没·有！”
“承认吧，我会比较高兴呀。”
“住口啊，混蛋。”
15.
总攻开始的时候，YZAK和BER站在校场上，身边满是摄影器材。那时候没有看见DEARKA，BER摆出新时代女性的气势却被GOURTNEY扯回原地。他说现在不可以，战场是危险的地方，随意不得。说着视线停留十秒钟，YZAK以为自己的脸上沾有刚才的萝卜，因为很讨厌所以被塞了很多。
但是所以战争终于开始，这不是玩笑，YZAK知道。他听到有炮击声，他知道自己正处中立地带，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会被阻止的，绝对。人从一开始就不可以过分贪心。得到的得不到的，最后总有归属。
“需要出击么？”
“等一下。”
“等一下？这是战争。”
“我们并非身出战场。目的究竟为何，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不是么？”
挫败感。民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英雄是偶像的存在，像神一样成为伟大力量的幕后黑手。
“可怜的人们。”
COORDINATOR的存在目的，是所有的NATURAL。
反之皆成立。
16.
他看见他抱着她向前走，犹豫不能。
名为MILLI的女孩受了伤，YZAK站在原地不移动，DEARKA从他身边走过，BER对着他点头。
对YZAK而言，这不算什么。是不认识的女孩，没有什么可多说。
有人从正门冲了进来，啊，应该是MS。巨大的，用途不明的MS，YZAK嘲弄着自己就算是NATURAL也好，COORDINATOR也好都是渺小的，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失败。
驾驶员是个记者，南美的英雄和联合的优秀教官受了伤，于是支柱倒下了。YZAK看见BER的话筒，她正打算直播新闻，世界范围内，PLANT收到可。然后有人对着镜头大吼大叫，年轻的议员闪到一边，想着GOURTNEY或许正在哪里战斗。
他是想看那台ZAKU战斗的，非常。
但是DEARKA躲在医务室守着自己的女孩，YZAK走进去扯着他的发吻他。
“你不去么？”
“真让人意外。”
“……没事吧。”
“没事。只是突然被攻击了……有看见‘白鲸’哦。”
“真的？
YZAK想要表达更多的惊讶，却被推出门外，年轻的护士姐姐抱怨着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懂大人的辛苦DEARKA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上。
“我讨厌那样。”
“我也是。”
17.
“你吻我做什么？”
“本能而已。”
直播实况时，YZAK坐在太阳底下没有看，DEARKA陪着他同上。
那时候，会议室里的争吵刚结束。
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刻，年轻的记者有了想死的冲动。但是短暂的胜利至少带来了快乐，即使之前的PLANT官方新闻和之后的联合官方新闻破灭了所有的幻想。终会来临的失败，最终，南美也只是两边的棋子罢了。
YZAK也是，直到最后，他都穿着议员服装刻守本分，SHIHO直接穿着军服就上了MS，只有GOURTNEY有好好穿驾驶服。当然这其实并非重要，对YZAK而言，DEARKA同上。
“为什么不抽烟？”年轻的议员捡起了脚边的叶子。
“为什么要抽烟？”迷样的疑似青年甩甩手拿出了棒棒糖。
“一般不是都会抽烟的么，就好象是在等自己的妻子一样。”
“可我戒烟了呀。”
“真是个好女人。”
“什么？”
“没什么。那个，是什么口味的？”银发的议员探出身搭住了某人的腿。
“草莓呀。啊嘞，是YZA你喜欢的口味呀。”疑似本地人的迷样青年不安分的伸出手。
于是在互相的对视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事实上，距离暧昧很遥远。
“你们两个！”靠得很近时，有女王的召唤在头顶响起，“太失职了。”
“是？”
于是情况就甚为明了了，被压的人的确是DEARKA没错，所以MILLI是担心YZAK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当然，这不是恶搞故事。
18.
“真是，你们两个呐，好歹担心一下我啊。”MILLI坐在了中间，YZAK看见她很用力地踢了DEARKA。
“那个，MILLI桑没事了么？”因为很害怕，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嗯，让JUEL议员担心了。”
转得好快——DEARKA冷笑时被拍了巴掌。
“呐，结束了么？”
“嗯，结束了。”
“真的是很遗憾呐。”
“什么？”
“照片，一张也没有拍到。”
“很重要？”
“很重要。”
“是被MS袭击了么？”
“真过分呐。”
是在联合的MS登陆时被袭击的，在海滩上，因为使用的吉普车上有ZAFT的标识。
但是MILLI也是NATURAL呢。而且没有成年，只是想要拍照而已。
“不用留下休息么？”MILLI站起身时，YZAK抬起头问。
“不用了，”她拉起DEARKA，“我想早些离开。”指了指额头的绷带，笑着说。
真是个开朗的孩子，YZAK突然产生了老头子的想法。
但是呢，DEARKA完全没有受伤呢。
19.
SHIHO在医务室的台阶上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她找了他很久，久得可以让她洗澡换衣服，然后派出舰队准备返航。
“回哪里？”YZAK问得一脸迷茫。
“去接KANERBA议长。”SHIHO回答得一脸腼腆。
“啊，我忘了报告书！”
结局就是这样。
20.
然后是补完结局。
“在写报告么？”YZAK被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被自家女孩拖走了么。
“是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啦，去年的份。”
有人笑得仿佛很高兴，有人板着脸不出声。
“那今年的呢？”
“到时候再说吧。”
YZAK是想说既然可以迟到那提前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说出口了，就像是在任性或撒娇，所以绝对不要。
“是什么？”摇了摇手中的纸袋，连装饰也没有。
“口风琴呀，下次见面时吹给我听吧。”
“去死啊！”连琴谱也没有。
不擅长音乐是种罪过。
那么补完结局完了。
21.
超规格的真正结局。
YZAK有时候会想象人生其实是很奇怪的东西。因为喜欢民俗学，所以会想去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但地球是讨人厌的地方，即遥远又肮脏，透过窗口看不见。
那里只是黑暗一片，不管从哪里张望。
如果看不见肮脏的东西，美丽的东西，又存在哪里。这种话谁都会说，只是人是洁僻的动物，CO和NA都一样。
第一天做了一个梦，白色的，其他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在国防部里遇见了DEARKA。
“来蜜月？”
“被甩了才是。”
“失·恋·旅·行丫！”故意说得很大声。
“是复职。”DEARKA装做听不到。
但是YZAK很惊讶。
“KANERBA议长没说什么？！”
“我认错她就说我是好孩子了呀。”
“不，不是吧。”
那是反叛啊，罪名严重，背叛国家还扰乱战场，YZAK的神经正处于崩溃边缘。
“总之，从今天起，就拜托YZAK你了。”
“啊？”
“通知的话，待会就会收到。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担负起JUEL议员的安全职责了呀。请多指教。”
“等等，为什么？”
“监视呀！以防我为了女人不顾一切。”
“……我要杀了你。”
“男人嘛，就应该强硬些。”
好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THE END
2005-07-17
D&Y的养成日志
作者：yeyunsummer
写在前面的话：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这篇文的主旨是Y总受……就酱= =
十二月七日
DEAKER原本是一个青春健康的纯洁少年，但在活泼开朗的童年意外遇到银发蓝眼并一见钟情的YZAK之后，便陷如了无止尽的痛苦深渊中。
任人随意差遣可以先扔一边，但房间问题才是重点。收拾房间无限痛苦，但被他可爱的梦中情人当垃圾桶更是让他欲生欲死，尤其是为了其他男人类似某A之类省略号。心情郁闷，心肠歹毒（？），YZAK竟然还扯他衣服压倒在墙，明目张胆不说，竟然就在他面前。
咬手帕导致牙齿松动脱落未遂，想他DEAKER和YZAK同房（……）多年，怎么都应该是日久生情，可为什么最后处境悲惨，甚至沦落到了保姆和第三者的地步。
十二月八日
YZAK的头痛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导致直接结果就是不得不每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还要忍受SHIHO的诡异眼神。无限制不爽。
没错，他失眠，因为DEAKER。
啊啊，请不要误会。我知道台下已经有许多女孩子心情激动快不能自己，虽然事实上我的确是……不，似乎是在写着她们心中所正在想象着的那些事。然而说到这里，我们也就必须要深刻探讨一下DEAKER的问题了。怎么可以那么放纵自己的私欲。因为他似乎是很喜欢看到YZAK在夏天向SHIHO解释说是蚊子多冬天则是皮肤病的样子。你看那多可爱。并且多为他着想。
十二月十日
DEARKA最近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导致直接结果是扯开嗓子便能感觉到肺部空荡荡的虚无。
其实也并非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件，只是成绩单上的红字太多而导师也已经将写满慰问的邮件寄给了父亲，正心情舒畅地坐在抬头便是学校女职员平日晒床单顺带夹杂几件小可爱的可爱天台的办公室里等待着议员阁下的回信。DEARKA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顶楼办公室的天花板是玻璃全透明的……虽然是三步裙……但那也是裙子啊。
所以说，真是太混蛋了！
他突然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YZAK平日里要将[KUSO]挂在嘴边。果然不是因为习惯成自然，而是理所当然的天妒英才。
[KUSO啊啊啊~~~！！！]
可正当他打算付诸行动，却被人抢先一步。
[……又怎么了啊？]
没好气的问，刚才的悲壮气愤完全被摧毁了。
侧过头去，看到的是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已经无形了的成绩单并气急败坏嚷嚷着的YZAK。
[KUSO啊啊啊~~~！！！]
吼着吼着就把成绩单往坐在沙发上成人杂志丢一边的DEARKA脸上死命地砸。慌张之下急忙闪躲，可怜的DEARKA同学撞到了一旁的矮桌然后用无限哀怨欲哭无泪的眼光看着可爱的、重点是被他宠坏了的YZAK同学。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YZAK沉着脸走进房间，并用慢动作扫视散落一地的封面是可爱女孩的某些少儿不宜的杂志，大大咧咧地睡倒在了从小到大被自己认为存在目的就是被自己蹂躏的青梅竹马的床上——虽然他经常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显然已经误会了某件事并莫名其妙感觉奇怪的DEARKA大脑小脑一并混乱，不自觉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任由矮桌上剩余的成人杂志掉落一地并抱着待会房间可能会更凌乱所以多了是整理少了也是整理的心态低下头看着用手遮住了双眼但银色的发，和透过敞开的领口隐约看到的锁骨怎么都该是在魅惑他的YZAK。却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知所措，有些紧张，并且胡思乱想。
类似于[YZAK应该是第一次]、[我是个男人！]之类少儿不宜的诡异问题。于是我们不得不仔细思考一下如果不算这次他已经是第几次了——虾？没印象了？那除了没节操之外我们还能说什么。
可怜的YZAK。
YZAK张开眼睛，看到DEARKA的脸，DEARKA的紫色双眸，正盯着他的——脖子？视线仿佛是在慢慢下移中不过YZAK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显然是只在意为什么自己会输给那个叫ATHRUN年纪比他小的混蛋了。第二名第二名啊……母亲一定会微笑着[鼓励]他的……一阵恶寒。
一时气愤，便用脚踹了DEARKA。用力，下手毫不留情。
很痛，人没站稳向前倒去——当然我并不是很了解为什么那个方向会让YZAK大叫出声，因为那个时候房门已经在窗外吹来的风的带动下无声地关上了——真是很抱歉。
至于门外路过的学弟声称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并且，那吼吼怎么听都应该是在开学典礼上那个银发蓝眸学校总成绩第二的学长——关于这一点，请自动理解为学术研究。
十二月十三日
午后的阳光很是舒适，暖暖的，亮的有些刺眼——但DEARKA一抬头便能看到的，是银色的发和泛着阳光的蓝色的眸。
他正坐在窗台前，阳光撒满了他的身体，半闭着的双眼看不清，仿佛是睡着了整个世纪。于是DEARKA笑，想着那样子就像是老奶奶一般。跳下床，恶作剧般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那张精致的，却有昏昏欲睡的脸，笑得仿佛是很温柔。
偶尔也就是该这样安静一下下啊。
虽然也会不习惯。
伸出手，触摸着他的肌肤，感觉有些奇怪。随着掌心上升的温度，他突然笑着站起身，走出房间。
关门的时候，探进头，轻声地，仿佛是呢喃一般——
午安，YZAK。
他知道的。他听到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
YZAK应该是很讨厌那个全校总成绩第一虽然和他同期却比他小一岁的叫ATHRUN的混蛋的。
DEARKA曾经为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因为知道YZAK不过是想找个欺负对象罢了。而以YZAK为对手格斗的话，DEARKA更愿意去收拾残局。
然而我们都知道DEARKA是喜欢YZAK的，所以当他终于是察觉到什么时，那才是问题的重点所在——当然，那是后话。
YZAK总是不明白ATHRUN在想些什么，和DEARKA一样。或许那是因为YZAK是单纯热血少年的缘故，但好歹ATHRUN的年纪比他小，并且，一直和被YZAK称之为笨蛋的NICOL在一起，为什么光是收到的情书就足以把他淹没，而他却只能一直面对那些个无知无耻的低年级新生——当然是男生，废话。
虽然从小就经常被说成是如同洋娃娃一般漂亮美丽并且动人，但是身为PLANT未来的栋梁，YZAK信念坚定——只是因为母亲。尽此而已。
因为母亲说，男子汉就应该是个军人。
十二月二十七日
学校的课程里有救护伤员这一章。虽然最大可能的战斗依然是操纵被称为铁棺材的MS，但也并不排除会出现类似游击战之类的情况。导师说，这比是否在格斗战中取胜更为重要，因为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在可行的情况之下，更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
但是，今天上课的学生中有一个名曰ATHRUN·ZARA……而更不幸的还有另一个学生名曰YZAK·JUEL……
所以，当DEARKA被导师请去跳桑巴舞并看着那位学校总成绩第一的好学生和他那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已经处于崩溃状态的室友分在一组后会产生类似“我还是晕了让导师抱去医务室”之类的疯狂想法——抱什么抱，又不是女孩子。
人们对于好学生的定义总在于团结友爱，有组织有纪律。然而孩子毕竟只是孩子，所以我们并不一定要对每一个学生——尤其是美少年学生作出定律的结论。因为我们更愿意看他们互相扯着衣领摆出暧昧的POSE——不是么？
所以ATHRUN对YZAK笑得花痴并且意图不明，于是DEARKA便只能任由导师将他推来搡去动手动脚地做典范。而YZAK其实是打着[哦呵呵~~~原来ATHRUN你的身体是那么的纤弱——哪里还像个男人？！]之类诡异主意的，全然不顾他在学弟们眼中的英伟形象。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的体重。所以当他被ATHRUN在所有人面前腾空抱起时才面部抽搐并且开始了解[羊入虎口]的真正含义……果然是NATURAL口中的常用词……太意义不明了！
可是ATHRUN却只是笑。在对着YZAK一阵傻笑之后，怀里的某只终于耐不住性子愤慨起义，开始挣扎着想要脱离魔爪。但却因为ATHRUN的手从YZAK的腋下穿过，致使张牙舞爪很是有趣。
[哎呀呀~~~如果YZAK害怕的话，抱住我的脖子不就好了？]
[还是说……YZAK你在害羞？]
[KUSO！！！]
躲开YZAK的拳头后，ATHRUN后退几步，人没站稳，不着地的某只就已经开始头痛恶心并且脸红。
天知道那个女人样的ATHRUN力气竟然会那么大……虽然想起来自己也的确是轻了些……啊啊啊——果然低血糖一大早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至于是哪一类……现在的年轻人啊。
[KI SAMA！！！]
念叨着顺势就想跳下并且下一步的完美着地动作已经浮现在脑中——但ATHRUN仿佛突然就会放开的手还是让YZAK不自觉地搭上了ATHRUN的——肩。虽然看那样子很吃力，ATHRUN却笑得仿佛是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终于看到YZAK脸红了。
等，等等，为什么我要让那家伙抱那么久？
终于醒悟的某只突然直起上半身将全身重力贯于双脚，吃力地抬起头，这样子当然很不舒服。
而重力的改变也让ATHRUN不得不松开一只手，因为YZAK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正很用力地扯住他的校服往下拉——那种高度，即使摔下去也不会怎么的吧——但另一只却笨笨的冲了上来做肉垫——在ATHRUN放手的那一刻。
[YZA！！！]
……
其实那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并非是属于一个人的，可在传说中ZARA病毒的威吓之下，所有人只能把流言的利剑指向了无辜的DEARKA同学。于是隔天的小道消息就变成了DEARKA王子救公主……不，王子的美丽镜头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发生的很突然。
DEARKA莫明的生气，所以下课之后，他就拉着YZAK跑到了操场后的角落。他知道时光飞逝，容不得他浪费。所以他把YZAK压倒在墙上，吻他，然后，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嘴角泛着血腥的滋味。
[DEARKA！！！]
他很轻易就从YZAK的脸上读出了某种受伤的信息，那是倔强和高傲尊严的侮辱。那个传说中的YZAK的初吻竟然被他DEARKA吻到了。或许有许多学弟会为了这个而肝肠寸断来找他决斗。他其实，并非是想招惹这些麻烦的。
[……你在看什么？]
回过神，就是括躁的某只的大脚丫了。DEARKA躺倒在地上，张开眼睛能看到的，只有灰蓝色的天空。一点都不好看，卫星上的天空。和YZAK的眼睛没得比呢。他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浅淡，茫然，什么都没有。
谁都不想打破的寂静。
[YZAK。]
他能感受到，从空气里传来的轻颤。什么恋人情人的，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偶尔想在阳光下盯着YZAK的脸仔细看，因为平时，只有等晚上YZAK睡着后才能打着手电筒胆战心惊。有碍于视力不说，而且效果极差。
一月一日
DEARKA的危机感，其实并不仅仅来自于ATHRUN。
[KI……YZAK跑哪去了……]
最近，他总是找不到YZAK。按地球的时间算，应该是午夜或者凌晨。而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经深陷沉睡的梦魇之中的时候，他找不到YZAK。那个只属于他的YZA。
突然产生的冲动让他想去机库看看。一种不确定的预感占据了整个胸口。他想相信自己的第六或第七感。
[或许真的在那里……]
有的时候，不好的预感，总是灵验的让人讨厌。
当DEARKA站在机库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时，抬起头便看见了DUEL的驾驶舱门开着，驾驶舱里的灯亮着。于是他登上停在DUEL对面的ZAKU上，远远可以看到的，是侧靠在驾驶座上的YZAK。并没有在认真地计算着什么，机体的维修早在前天就已经完成，补给光靠一个人，也是无法完成的。所以DEARKA想，那样子睡着一定是很不舒服的——难道YZAK这几天一直都睡在DUEL里？
莫明的恐惧。
[为什么呢……]
不回寝室而是睡在机体了。
[真的那么不安么？]
或许是因为长期的保姆心理——DEARKA会希望YZAK依赖自己——但实际上，其实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吧，YZAK对机体的依赖已经到了无可药救的地步，仿佛没有DUEL便无法安心睡觉的样子——自从STRIKE在他的脸上留下那道屈辱的伤疤之后。
这让DEARKA莫明的恐惧。
从一开始DEARKA是想保护YZAK的。任性也好，撒娇也好，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可是DEARKA不想失去，他并不贪婪，所以他不想了解那种悲伤凄凉的心情。
从ZAKU上下来，站上升降梯，停在了DUEL驾驶舱的前方，即使发出了机械的金属声，睡着的那只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睡得很沉，脸上带着浅浅的茫然和悲哀。看不见平日里的张狂和放荡不羁。
[笨蛋……]
DEARKA在升降梯上坐下，金属的冰冷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居然那么安静……还真是不习惯呢……]
他笑。睡着的YZAK就暂时让给DUEL吧。战后，一定要用BUSTER轰了它。
一月十二日
有些时候，YZAK并不是十分明白上面的想法。他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军人，而并非非是政治要员。然而Dullindal议长的一个小小的提议却是把他打击得很是壮烈。
十二月二十四日，YZAK孤身一人，在伏尔泰号上，睡觉。
评议会提倡和平自主精神，说是要和NATURAL一同庆祝节日，当然YZAK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他依然是放了整个小队的假，而他自己，因为家里空无一人，待着也没意思——啊，忘了说了，DEARKA两天前刚打包行李回ORB，说是要和他亲爱的MILLI——
是“圣诞”，或许只是个普通的节日，YZAK知道。但他不期待。
侧过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惨白的荧光让他感觉刺眼，索性闭上，但新邮件的提示音却让他不得不正视——
是ATHRUN的邮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闷闷的生气。粉红色的字体颜色，让YZAK想起了那位粉红色的公主。他曾经很喜欢的那位。
和LACUS在一起么……果然……
YZAK当然是不知道所谓“邪恶的换妻计划”是什么，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在他的队友中有一个女孩子暗恋他即使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她。即使他重视他所有的队友。理所当然。
[……四个人很快乐的生活着，CAGALLI很努力地学习政治理论而LACUS已经是贤妻良母……哈？]
YZAK恶汗，不知不觉就忽视了接下去的[和KIRA一起为以后幸福美满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之类云云。
附件里录了LACUS的新歌，没有名字，不过看来ATHRUN曾经建议过《献个第一个听到的JUEL队长》最后似乎也是被驳回了。所以YZAK瞪着三白眼，嘴角却拉开了弧度。如果我是第一个听到，那ATHRUN你还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好好听好好听……如果算上那一“群”小鬼，YZAK并非想哭，他只是冲动着想踹那个紫发郁闷男。
一月十三日
很冷……
YZAK站起身，他想打开房间的暖气然后盖上被子好好睡觉，但明明不是早晨为什么还会头昏脑胀，踉跄着撞到了桌角，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痛……
坐倒在了地上，什么时候，眼泪落了下来，然后就成了嚎啕大哭，用手背揉得两眼通红。
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哭过了？母亲说，军人不可以随便哭，但YZA还只个孩子——
队友也好，DEARKA也好，因为现在只有独自一人，才放心地把积压许久的诸多怨念发泄出来，所以他放声地哭，嘶声力竭，然后半晌回过神来看到了开着门正在敲门的那一位，涨红了整张脸。
“HI，YZA。”
DEARKA笑着，很温柔，但YZAK却感觉莫明讨厌，愤愤地站起身走到他的副官面前继续愤愤的吼：“叫我队长！”
“是是。”
DEARKA向前摆摆手看着YZAK的眼神里带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东西。
“喂，YZA，”他突然在些许的沉默之后开口，无法改变的亲昵，“你不会是在想我吧……”
话音还没落下已经被抬起的膝盖击中了腹部，第一反映就是想把MILLI做的爱心便当全吐出来……果然还是不要在饭后做激烈运动会比较好……
或许YZAK该是庆幸SHIHO不在。那女孩子总是在他的身边，他能感到的只有那种游移不定的眼神。但既然YZAK是属于那种“你不说的话，我根本明白不了啊！”的类型，DEARKA也就很放心地让自己去迷糊，一脚踏两船是不错，但一箭双雕更是好啊。当然，他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并不过分奢望，保持现状也很好，谁也不会伤害谁。但对YZAK而已，他可以对DEARKA任性撒娇赌气，却不一定希望SHIHO看到自己哭泣，因为不甚了解自己的感情……就好象ATHRUN那样。
“呐，YZA，为什么要哭呢？”
微微俯下身，擦拭着刚滑过那张白净的脸的痕迹，却立刻又被狠狠地甩开。
真是……什么时候都很任性呢……
“一起出去吧，”拉住他的手，“街上很热闹。”
这次没有甩开，隐隐用力，握得生疼。
三月三日
YZAK突然说想吃冰激凌，所以DEARKA跑去买给他。回来的时候那孩子的背影意外柔弱。所以他打算做些惊人的行为，虽然感觉个人趣味和危险程度是成正比的。
DEARKA绕到YZAK身后，刚伸出手却被踢倒在地，庆幸着YZAK没有穿军靴，抬起手中的冰激凌，香草的那个掉到了地上，YZAK顺理成章地拿走了草莓的那个。
或许该再去买一个。
DEARKA仰起头望着明亮的天空，环境太好连天空都变得苍白。这里没有大海，但这里是他们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
YZAK坐在DEARKA身边，他斜过眼看DEARKA。那个笨蛋呆呆得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侧过头轻声念“笨蛋”然后低下头咬他的冰激凌，很用力。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是他买的——但是这真的有关系？
DEARKA感觉热，身边没有风。他往旁边挪，距离YZAK远些，换来的，是无限愤恨早已习惯却不以为然的眼神。
三月十一日
YZAK感觉冷，他从伏尔泰离开时没有换上便装，穿着军服就那么跟着DEARKA往外跑。现在很冷，圣诞这东西，并不是只需要装饰。
“YZA你冷么？”
“现在只有-2℃诶……”
DEARKA笑，不远处缓缓开始落下雪白的碎片，人工降雪开始了。
“真是难得啊。”PLANT除了人工降雨，几乎不会出现其他意外的天气，那些没有意义。
“DEARKA你喜欢雪？”YZAK将手放在嘴边，热气弥漫。他瞅了一眼DEARKA的围巾，深灰色，很衬他。
“YZA你不喜欢？”
“很冷……”YZAK侧过头不看他。
“可是很漂亮啊，不是么？”雪飘下，落进了YZAK的眼睛里，仰起头又低下，呜咽着说难受。
DEARKA笑出了声，他伸手抚摸YZAK的头发，银白色，和雪相似，很漂亮——那是一种美，无法形容。
“地球每天都是这样的吧……”DEARKA喃喃着，其实也并非是很了解，“每天都有意外的收获……”
“你真是麻烦诶！”YZAK对他大声吼，“冷死了……”
“喂喂，YZA，经验是人生必需啊。”
“你指哪一方面……”
“哪一方面都可以啊……Y·Z·A……”
YZAK踹开旁边不安分的那一只，太危险了。
“真是，YZA你真是没情调！”今晚如此浪漫。
可这音调怎么听着像发情的另一只……不是吧。
“……喂，ATHRUN那家伙怎么了？”
“哦~那家伙左拥右抱幸福的好讨厌呐啊~！”
故意的。
“那……LACUS呢？”
“……为人妻……”什么，“……孩子……”
果然和信上写的一样呢。
YZAK感觉大脑发热，他需要找个地方地方静静。前提当然是摆脱那个危险系数百分百的DEARKA。
可是，能去那里呢。
——我独自一人。
没有什么地方是属于自己的。莫明悲哀。不过没关系，回家，回家，只要回家——
那里什么也没有，床，书架，桌子，全扔了，因为不再需要。
YZAK或许只是想这样一辈子忙碌下去，对自己说：“我没有时间。”
推掉所有的假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摈弃关于民俗学的一切，办公桌上的毕业照破旧的刺眼。那是YZAK最后在收拾旧书是看见的，夹在了他曾经的已经泛黄甚至磨了边的课本中。他想起最初的焦躁和最后的恐慌。所以他捡起它盯着它看，然后把它扔进了行李。
家那种东西，已经不再了。
“YZA去我家么？”
“……TOD叔叔去S星旅行了么……？”YZAK忍住了额上的青筋泛滥，他笑。
“是呢，和老妈一起去的……”DEARKA一脸正经地看着YZAK，“还说是去蜜月啊……”
意味深长。
“是么……”YZAK浅淡，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在某种程度上，YZAK对某些知识，极端缺乏。
“啧~谁叫YZA都不让女生入队，寂寞死了。”
……开玩笑，有一个SHIHO就够难搞定了，DEARKA当然知道所谓的情书就是拿来折飞机的呀。可是人生无趣，在YZAK的关怀之下，可爱的军校生们健康成长。他们，尤其是“她们”的ELTHMAN前辈当然不是传说中的温柔似水。那根本就是人神共愤，怒了呀。
TBC or THE END
2005-03-13
作者：yeyunsummer
写在前面的话：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这篇文的主旨是Y总受……就酱= =
十二月七日
DEAKER原本是一个青春健康的纯洁少年，但在活泼开朗的童年意外遇到银发蓝眼并一见钟情的YZAK之后，便陷如了无止尽的痛苦深渊中。
任人随意差遣可以先扔一边，但房间问题才是重点。收拾房间无限痛苦，但被他可爱的梦中情人当垃圾桶更是让他欲生欲死，尤其是为了其他男人类似某A之类省略号。心情郁闷，心肠歹毒（？），YZAK竟然还扯他衣服压倒在墙，明目张胆不说，竟然就在他面前。
咬手帕导致牙齿松动脱落未遂，想他DEAKER和YZAK同房（……）多年，怎么都应该是日久生情，可为什么最后处境悲惨，甚至沦落到了保姆和第三者的地步。
十二月八日
YZAK的头痛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导致直接结果就是不得不每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还要忍受SHIHO的诡异眼神。无限制不爽。
没错，他失眠，因为DEAKER。
啊啊，请不要误会。我知道台下已经有许多女孩子心情激动快不能自己，虽然事实上我的确是……不，似乎是在写着她们心中所正在想象着的那些事。然而说到这里，我们也就必须要深刻探讨一下DEAKER的问题了。怎么可以那么放纵自己的私欲。因为他似乎是很喜欢看到YZAK在夏天向SHIHO解释说是蚊子多冬天则是皮肤病的样子。你看那多可爱。并且多为他着想。
十二月十日
DEARKA最近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导致直接结果是扯开嗓子便能感觉到肺部空荡荡的虚无。
其实也并非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件，只是成绩单上的红字太多而导师也已经将写满慰问的邮件寄给了父亲，正心情舒畅地坐在抬头便是学校女职员平日晒床单顺带夹杂几件小可爱的可爱天台的办公室里等待着议员阁下的回信。DEARKA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顶楼办公室的天花板是玻璃全透明的……虽然是三步裙……但那也是裙子啊。
所以说，真是太混蛋了！
他突然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YZAK平日里要将[KUSO]挂在嘴边。果然不是因为习惯成自然，而是理所当然的天妒英才。
[KUSO啊啊啊~~~！！！]
可正当他打算付诸行动，却被人抢先一步。
[……又怎么了啊？]
没好气的问，刚才的悲壮气愤完全被摧毁了。
侧过头去，看到的是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已经无形了的成绩单并气急败坏嚷嚷着的YZAK。
[KUSO啊啊啊~~~！！！]
吼着吼着就把成绩单往坐在沙发上成人杂志丢一边的DEARKA脸上死命地砸。慌张之下急忙闪躲，可怜的DEARKA同学撞到了一旁的矮桌然后用无限哀怨欲哭无泪的眼光看着可爱的、重点是被他宠坏了的YZAK同学。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YZAK沉着脸走进房间，并用慢动作扫视散落一地的封面是可爱女孩的某些少儿不宜的杂志，大大咧咧地睡倒在了从小到大被自己认为存在目的就是被自己蹂躏的青梅竹马的床上——虽然他经常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显然已经误会了某件事并莫名其妙感觉奇怪的DEARKA大脑小脑一并混乱，不自觉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任由矮桌上剩余的成人杂志掉落一地并抱着待会房间可能会更凌乱所以多了是整理少了也是整理的心态低下头看着用手遮住了双眼但银色的发，和透过敞开的领口隐约看到的锁骨怎么都该是在魅惑他的YZAK。却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知所措，有些紧张，并且胡思乱想。
类似于[YZAK应该是第一次]、[我是个男人！]之类少儿不宜的诡异问题。于是我们不得不仔细思考一下如果不算这次他已经是第几次了——虾？没印象了？那除了没节操之外我们还能说什么。
可怜的YZAK。
YZAK张开眼睛，看到DEARKA的脸，DEARKA的紫色双眸，正盯着他的——脖子？视线仿佛是在慢慢下移中不过YZAK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显然是只在意为什么自己会输给那个叫ATHRUN年纪比他小的混蛋了。第二名第二名啊……母亲一定会微笑着[鼓励]他的……一阵恶寒。
一时气愤，便用脚踹了DEARKA。用力，下手毫不留情。
很痛，人没站稳向前倒去——当然我并不是很了解为什么那个方向会让YZAK大叫出声，因为那个时候房门已经在窗外吹来的风的带动下无声地关上了——真是很抱歉。
至于门外路过的学弟声称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并且，那吼吼怎么听都应该是在开学典礼上那个银发蓝眸学校总成绩第二的学长——关于这一点，请自动理解为学术研究。
十二月十三日
午后的阳光很是舒适，暖暖的，亮的有些刺眼——但DEARKA一抬头便能看到的，是银色的发和泛着阳光的蓝色的眸。
他正坐在窗台前，阳光撒满了他的身体，半闭着的双眼看不清，仿佛是睡着了整个世纪。于是DEARKA笑，想着那样子就像是老奶奶一般。跳下床，恶作剧般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那张精致的，却有昏昏欲睡的脸，笑得仿佛是很温柔。
偶尔也就是该这样安静一下下啊。
虽然也会不习惯。
伸出手，触摸着他的肌肤，感觉有些奇怪。随着掌心上升的温度，他突然笑着站起身，走出房间。
关门的时候，探进头，轻声地，仿佛是呢喃一般——
午安，YZAK。
他知道的。他听到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
YZAK应该是很讨厌那个全校总成绩第一虽然和他同期却比他小一岁的叫ATHRUN的混蛋的。
DEARKA曾经为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因为知道YZAK不过是想找个欺负对象罢了。而以YZAK为对手格斗的话，DEARKA更愿意去收拾残局。
然而我们都知道DEARKA是喜欢YZAK的，所以当他终于是察觉到什么时，那才是问题的重点所在——当然，那是后话。
YZAK总是不明白ATHRUN在想些什么，和DEARKA一样。或许那是因为YZAK是单纯热血少年的缘故，但好歹ATHRUN的年纪比他小，并且，一直和被YZAK称之为笨蛋的NICOL在一起，为什么光是收到的情书就足以把他淹没，而他却只能一直面对那些个无知无耻的低年级新生——当然是男生，废话。
虽然从小就经常被说成是如同洋娃娃一般漂亮美丽并且动人，但是身为PLANT未来的栋梁，YZAK信念坚定——只是因为母亲。尽此而已。
因为母亲说，男子汉就应该是个军人。
十二月二十七日
学校的课程里有救护伤员这一章。虽然最大可能的战斗依然是操纵被称为铁棺材的MS，但也并不排除会出现类似游击战之类的情况。导师说，这比是否在格斗战中取胜更为重要，因为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在可行的情况之下，更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
但是，今天上课的学生中有一个名曰ATHRUN·ZARA……而更不幸的还有另一个学生名曰YZAK·JUEL……
所以，当DEARKA被导师请去跳桑巴舞并看着那位学校总成绩第一的好学生和他那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已经处于崩溃状态的室友分在一组后会产生类似“我还是晕了让导师抱去医务室”之类的疯狂想法——抱什么抱，又不是女孩子。
人们对于好学生的定义总在于团结友爱，有组织有纪律。然而孩子毕竟只是孩子，所以我们并不一定要对每一个学生——尤其是美少年学生作出定律的结论。因为我们更愿意看他们互相扯着衣领摆出暧昧的POSE——不是么？
所以ATHRUN对YZAK笑得花痴并且意图不明，于是DEARKA便只能任由导师将他推来搡去动手动脚地做典范。而YZAK其实是打着[哦呵呵~~~原来ATHRUN你的身体是那么的纤弱——哪里还像个男人？！]之类诡异主意的，全然不顾他在学弟们眼中的英伟形象。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的体重。所以当他被ATHRUN在所有人面前腾空抱起时才面部抽搐并且开始了解[羊入虎口]的真正含义……果然是NATURAL口中的常用词……太意义不明了！
可是ATHRUN却只是笑。在对着YZAK一阵傻笑之后，怀里的某只终于耐不住性子愤慨起义，开始挣扎着想要脱离魔爪。但却因为ATHRUN的手从YZAK的腋下穿过，致使张牙舞爪很是有趣。
[哎呀呀~~~如果YZAK害怕的话，抱住我的脖子不就好了？]
[还是说……YZAK你在害羞？]
[KUSO！！！]
躲开YZAK的拳头后，ATHRUN后退几步，人没站稳，不着地的某只就已经开始头痛恶心并且脸红。
天知道那个女人样的ATHRUN力气竟然会那么大……虽然想起来自己也的确是轻了些……啊啊啊——果然低血糖一大早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至于是哪一类……现在的年轻人啊。
[KI SAMA！！！]
念叨着顺势就想跳下并且下一步的完美着地动作已经浮现在脑中——但ATHRUN仿佛突然就会放开的手还是让YZAK不自觉地搭上了ATHRUN的——肩。虽然看那样子很吃力，ATHRUN却笑得仿佛是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终于看到YZAK脸红了。
等，等等，为什么我要让那家伙抱那么久？
终于醒悟的某只突然直起上半身将全身重力贯于双脚，吃力地抬起头，这样子当然很不舒服。
而重力的改变也让ATHRUN不得不松开一只手，因为YZAK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正很用力地扯住他的校服往下拉——那种高度，即使摔下去也不会怎么的吧——但另一只却笨笨的冲了上来做肉垫——在ATHRUN放手的那一刻。
[YZA！！！]
……
其实那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并非是属于一个人的，可在传说中ZARA病毒的威吓之下，所有人只能把流言的利剑指向了无辜的DEARKA同学。于是隔天的小道消息就变成了DEARKA王子救公主……不，王子的美丽镜头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发生的很突然。
DEARKA莫明的生气，所以下课之后，他就拉着YZAK跑到了操场后的角落。他知道时光飞逝，容不得他浪费。所以他把YZAK压倒在墙上，吻他，然后，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嘴角泛着血腥的滋味。
[DEARKA！！！]
他很轻易就从YZAK的脸上读出了某种受伤的信息，那是倔强和高傲尊严的侮辱。那个传说中的YZAK的初吻竟然被他DEARKA吻到了。或许有许多学弟会为了这个而肝肠寸断来找他决斗。他其实，并非是想招惹这些麻烦的。
[……你在看什么？]
回过神，就是括躁的某只的大脚丫了。DEARKA躺倒在地上，张开眼睛能看到的，只有灰蓝色的天空。一点都不好看，卫星上的天空。和YZAK的眼睛没得比呢。他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浅淡，茫然，什么都没有。
谁都不想打破的寂静。
[YZAK。]
他能感受到，从空气里传来的轻颤。什么恋人情人的，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偶尔想在阳光下盯着YZAK的脸仔细看，因为平时，只有等晚上YZAK睡着后才能打着手电筒胆战心惊。有碍于视力不说，而且效果极差。
一月一日
DEARKA的危机感，其实并不仅仅来自于ATHRUN。
[KI……YZAK跑哪去了……]
最近，他总是找不到YZAK。按地球的时间算，应该是午夜或者凌晨。而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经深陷沉睡的梦魇之中的时候，他找不到YZAK。那个只属于他的YZA。
突然产生的冲动让他想去机库看看。一种不确定的预感占据了整个胸口。他想相信自己的第六或第七感。
[或许真的在那里……]
有的时候，不好的预感，总是灵验的让人讨厌。
当DEARKA站在机库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时，抬起头便看见了DUEL的驾驶舱门开着，驾驶舱里的灯亮着。于是他登上停在DUEL对面的ZAKU上，远远可以看到的，是侧靠在驾驶座上的YZAK。并没有在认真地计算着什么，机体的维修早在前天就已经完成，补给光靠一个人，也是无法完成的。所以DEARKA想，那样子睡着一定是很不舒服的——难道YZAK这几天一直都睡在DUEL里？
莫明的恐惧。
[为什么呢……]
不回寝室而是睡在机体了。
[真的那么不安么？]
或许是因为长期的保姆心理——DEARKA会希望YZAK依赖自己——但实际上，其实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吧，YZAK对机体的依赖已经到了无可药救的地步，仿佛没有DUEL便无法安心睡觉的样子——自从STRIKE在他的脸上留下那道屈辱的伤疤之后。
这让DEARKA莫明的恐惧。
从一开始DEARKA是想保护YZAK的。任性也好，撒娇也好，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可是DEARKA不想失去，他并不贪婪，所以他不想了解那种悲伤凄凉的心情。
从ZAKU上下来，站上升降梯，停在了DUEL驾驶舱的前方，即使发出了机械的金属声，睡着的那只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睡得很沉，脸上带着浅浅的茫然和悲哀。看不见平日里的张狂和放荡不羁。
[笨蛋……]
DEARKA在升降梯上坐下，金属的冰冷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居然那么安静……还真是不习惯呢……]
他笑。睡着的YZAK就暂时让给DUEL吧。战后，一定要用BUSTER轰了它。
一月十二日
有些时候，YZAK并不是十分明白上面的想法。他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军人，而并非非是政治要员。然而Dullindal议长的一个小小的提议却是把他打击得很是壮烈。
十二月二十四日，YZAK孤身一人，在伏尔泰号上，睡觉。
评议会提倡和平自主精神，说是要和NATURAL一同庆祝节日，当然YZAK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他依然是放了整个小队的假，而他自己，因为家里空无一人，待着也没意思——啊，忘了说了，DEARKA两天前刚打包行李回ORB，说是要和他亲爱的MILLI——
是“圣诞”，或许只是个普通的节日，YZAK知道。但他不期待。
侧过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惨白的荧光让他感觉刺眼，索性闭上，但新邮件的提示音却让他不得不正视——
是ATHRUN的邮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闷闷的生气。粉红色的字体颜色，让YZAK想起了那位粉红色的公主。他曾经很喜欢的那位。
和LACUS在一起么……果然……
YZAK当然是不知道所谓“邪恶的换妻计划”是什么，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在他的队友中有一个女孩子暗恋他即使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她。即使他重视他所有的队友。理所当然。
[……四个人很快乐的生活着，CAGALLI很努力地学习政治理论而LACUS已经是贤妻良母……哈？]
YZAK恶汗，不知不觉就忽视了接下去的[和KIRA一起为以后幸福美满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之类云云。
附件里录了LACUS的新歌，没有名字，不过看来ATHRUN曾经建议过《献个第一个听到的JUEL队长》最后似乎也是被驳回了。所以YZAK瞪着三白眼，嘴角却拉开了弧度。如果我是第一个听到，那ATHRUN你还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好好听好好听……如果算上那一“群”小鬼，YZAK并非想哭，他只是冲动着想踹那个紫发郁闷男。
一月十三日
很冷……
YZAK站起身，他想打开房间的暖气然后盖上被子好好睡觉，但明明不是早晨为什么还会头昏脑胀，踉跄着撞到了桌角，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痛……
坐倒在了地上，什么时候，眼泪落了下来，然后就成了嚎啕大哭，用手背揉得两眼通红。
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哭过了？母亲说，军人不可以随便哭，但YZA还只个孩子——
队友也好，DEARKA也好，因为现在只有独自一人，才放心地把积压许久的诸多怨念发泄出来，所以他放声地哭，嘶声力竭，然后半晌回过神来看到了开着门正在敲门的那一位，涨红了整张脸。
“HI，YZA。”
DEARKA笑着，很温柔，但YZAK却感觉莫明讨厌，愤愤地站起身走到他的副官面前继续愤愤的吼：“叫我队长！”
“是是。”
DEARKA向前摆摆手看着YZAK的眼神里带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东西。
“喂，YZA，”他突然在些许的沉默之后开口，无法改变的亲昵，“你不会是在想我吧……”
话音还没落下已经被抬起的膝盖击中了腹部，第一反映就是想把MILLI做的爱心便当全吐出来……果然还是不要在饭后做激烈运动会比较好……
或许YZAK该是庆幸SHIHO不在。那女孩子总是在他的身边，他能感到的只有那种游移不定的眼神。但既然YZAK是属于那种“你不说的话，我根本明白不了啊！”的类型，DEARKA也就很放心地让自己去迷糊，一脚踏两船是不错，但一箭双雕更是好啊。当然，他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并不过分奢望，保持现状也很好，谁也不会伤害谁。但对YZAK而已，他可以对DEARKA任性撒娇赌气，却不一定希望SHIHO看到自己哭泣，因为不甚了解自己的感情……就好象ATHRUN那样。
“呐，YZA，为什么要哭呢？”
微微俯下身，擦拭着刚滑过那张白净的脸的痕迹，却立刻又被狠狠地甩开。
真是……什么时候都很任性呢……
“一起出去吧，”拉住他的手，“街上很热闹。”
这次没有甩开，隐隐用力，握得生疼。
三月三日
YZAK突然说想吃冰激凌，所以DEARKA跑去买给他。回来的时候那孩子的背影意外柔弱。所以他打算做些惊人的行为，虽然感觉个人趣味和危险程度是成正比的。
DEARKA绕到YZAK身后，刚伸出手却被踢倒在地，庆幸着YZAK没有穿军靴，抬起手中的冰激凌，香草的那个掉到了地上，YZAK顺理成章地拿走了草莓的那个。
或许该再去买一个。
DEARKA仰起头望着明亮的天空，环境太好连天空都变得苍白。这里没有大海，但这里是他们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
YZAK坐在DEARKA身边，他斜过眼看DEARKA。那个笨蛋呆呆得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侧过头轻声念“笨蛋”然后低下头咬他的冰激凌，很用力。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是他买的——但是这真的有关系？
DEARKA感觉热，身边没有风。他往旁边挪，距离YZAK远些，换来的，是无限愤恨早已习惯却不以为然的眼神。
三月十一日
YZAK感觉冷，他从伏尔泰离开时没有换上便装，穿着军服就那么跟着DEARKA往外跑。现在很冷，圣诞这东西，并不是只需要装饰。
“YZA你冷么？”
“现在只有-2℃诶……”
DEARKA笑，不远处缓缓开始落下雪白的碎片，人工降雪开始了。
“真是难得啊。”PLANT除了人工降雨，几乎不会出现其他意外的天气，那些没有意义。
“DEARKA你喜欢雪？”YZAK将手放在嘴边，热气弥漫。他瞅了一眼DEARKA的围巾，深灰色，很衬他。
“YZA你不喜欢？”
“很冷……”YZAK侧过头不看他。
“可是很漂亮啊，不是么？”雪飘下，落进了YZAK的眼睛里，仰起头又低下，呜咽着说难受。
DEARKA笑出了声，他伸手抚摸YZAK的头发，银白色，和雪相似，很漂亮——那是一种美，无法形容。
“地球每天都是这样的吧……”DEARKA喃喃着，其实也并非是很了解，“每天都有意外的收获……”
“你真是麻烦诶！”YZAK对他大声吼，“冷死了……”
“喂喂，YZA，经验是人生必需啊。”
“你指哪一方面……”
“哪一方面都可以啊……Y·Z·A……”
YZAK踹开旁边不安分的那一只，太危险了。
“真是，YZA你真是没情调！”今晚如此浪漫。
可这音调怎么听着像发情的另一只……不是吧。
“……喂，ATHRUN那家伙怎么了？”
“哦~那家伙左拥右抱幸福的好讨厌呐啊~！”
故意的。
“那……LACUS呢？”
“……为人妻……”什么，“……孩子……”
果然和信上写的一样呢。
YZAK感觉大脑发热，他需要找个地方地方静静。前提当然是摆脱那个危险系数百分百的DEARKA。
可是，能去那里呢。
——我独自一人。
没有什么地方是属于自己的。莫明悲哀。不过没关系，回家，回家，只要回家——
那里什么也没有，床，书架，桌子，全扔了，因为不再需要。
YZAK或许只是想这样一辈子忙碌下去，对自己说：“我没有时间。”
推掉所有的假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摈弃关于民俗学的一切，办公桌上的毕业照破旧的刺眼。那是YZAK最后在收拾旧书是看见的，夹在了他曾经的已经泛黄甚至磨了边的课本中。他想起最初的焦躁和最后的恐慌。所以他捡起它盯着它看，然后把它扔进了行李。
家那种东西，已经不再了。
“YZA去我家么？”
“……TOD叔叔去S星旅行了么……？”YZAK忍住了额上的青筋泛滥，他笑。
“是呢，和老妈一起去的……”DEARKA一脸正经地看着YZAK，“还说是去蜜月啊……”
意味深长。
“是么……”YZAK浅淡，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在某种程度上，YZAK对某些知识，极端缺乏。
“啧~谁叫YZA都不让女生入队，寂寞死了。”
……开玩笑，有一个SHIHO就够难搞定了，DEARKA当然知道所谓的情书就是拿来折飞机的呀。可是人生无趣，在YZAK的关怀之下，可爱的军校生们健康成长。他们，尤其是“她们”的ELTHMAN前辈当然不是传说中的温柔似水。那根本就是人神共愤，怒了呀。
TBC or THE END
2005-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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