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萨拉队长!
作者:欧迷珈



预警:L单性转、ABO、车


  

  现在是夜晚统治世界的时间,星光混着灯火,阿斯兰在夜幕降临时离开。

  特别行动小队的其他成员此时正在自觉加班,因生日假而“提前下班”的阿斯兰反倒萌生出一股莫名的罪恶感。

  车沿着公路疾驰,阿斯兰打开音响,广播里传出的标准女声不带任何情绪地念着新闻,他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都是他平时就能接触得到的讯息。于是他随便换了个频道,这次似乎切到了音乐电台。阿斯兰没有听音乐的习惯,不论是古典还是流行,能接触到音乐的途径只有通过米雅和拉克丝。可拉克丝早就不再是Plant的偶像了,他现在只有空闲时会在家里轻轻哼两句过去的曲子。

  米雅的情况不太一样,从迪兰达尔手中救出他后,拉克丝觉得米雅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实在太危险了,于是把他藏到了自己偷偷置办的另一套公寓里。战争结束后,米雅的人身安全大概不会再受到威胁,但拉克丝依旧不放心,直到米雅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后,拉克丝才算勉强放下这股焦虑——这段时间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实在没精力思考米雅会不会遵守他们的约定。

  阿斯兰考虑过想让米雅整容回原来的容貌,可单单只有容貌是不够的,还有ABO性别和信息素,好像做到这样米雅就可以挽回被篡改的人生。这个想法最终也只是个想法,他还记得米雅休克在手术台上的情景,这景象他不想也没有勇气再见第二遍了。

  世界格局的重新洗牌并没有影响到米雅,他自始至终无法放弃的只有唱歌,为了不给忙碌的拉克丝带去其他麻烦,他还为此学习该如何改变自己的声音。他现在的主业是给别人写歌谱曲,电子钢琴轻快的音符偶尔会透过木板门,传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在拉克丝和阿斯兰一起加班的孤独且无聊的夜晚,他也会把自己唱完的歌曲发到他们的私人邮箱,如今他专辑的忠实听众只有这两人了。

  此时音乐也恰好切到了拉克丝曾经演唱的歌曲上,今天音乐电台的主题是“怀旧”。阿斯兰踩下油门加快车速,随着音乐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将车停在了总部楼下,他之前约好了跟拉克丝一起回家。阿斯兰抬头望向办公楼,整栋大楼灯光稀稀落落,大部分人已经下班了。他把目光锁定到拉克丝办公室的窗户,不出所料,灯果然是亮着的,他摇摇头,拿过副驾驶的咖啡纸袋乘上电梯,直奔拉克丝所在的楼层。

  拉克丝没完全关上办公室的门,留了一条虚掩的缝隙。阿斯兰透过这道缝隙看拉克丝还在工作,他便没有敲门,而是把门开大一点,他动作轻盈如猫咪钻进办公室,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拉克丝的办公室,熟门熟路地坐上待客区的沙发,又把手中的咖啡纸袋随手放到茶几上。拉克丝此时还处于工作状态,对周边的情况充耳不闻,专注得连自己的omega溜了进来都没察觉到。

  阿斯兰有些无聊地四处看了看,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拉克丝身上,他看见拉克丝脸色苍白中泛着浅浅的红,眼下带了一点乌青,可见这几天他休息得并不好。看来时常嘱咐自己多注意身体的人未必也能做到这点,阿斯兰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以后拉克丝要是再跟自己唠叨这些问题,他就用今天的事情怼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拉克丝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眼角,看来他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拉克丝把看过的文件整齐地码好,摆在桌子角落。他的办公桌非常整洁,比阿斯兰的作战室强上不少。待他简单整理完文件,这位前·Plant的偶像才算注意到阿斯兰。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等了多久?”拉克丝惊讶地询问,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有些沙哑,他抱歉地笑笑。接过阿斯兰递来的水杯,小口小口喝着。

  “十分钟左右,”阿斯兰回答道,他有些担忧地注视着拉克丝的脸,“还有你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对劲?”

  “你看出来了吗......”拉克丝把手放在脸颊上,感受莫名的热度,“可能是因为我的易感期到了。”

  阿斯兰理解地点点头,就原理而言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差不多,这种时期他们的情绪往往更脆弱,需要伴侣的陪伴。于是阿斯兰主动靠过去,他解开领带和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又低下头拨开盖住后颈的头发,露出自己的腺体。

  “那咱们现在回去?”

  拉克丝站起身拥抱住阿斯兰,他的轻吻落在那块腺体上,随后又咬了一下,阿斯兰的身体没控制住,微弱地颤抖着。

  “嗯......抱歉,现在还不行,”拉克丝把他拥抱得更紧一点,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含含糊糊的听起来有点像撒娇,“等下还有人要向我汇报工作。”

  “是吗......”近距离的接触让阿斯兰整个人被包裹在了拉克丝的信息素中,鸢尾花清冽的香气充满他的头脑。

  阿斯兰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软,他大口呼吸着想保持清醒,可这都是徒劳的,他被拉克丝易感期外泄的信息素勾得假性发情了。此时他的腺体又痛又痒,身体也起了反应,本能的渴求着他的Alpha。

  每一个自不量力的AO都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对抗本能,至少拉克丝在拥抱住阿斯兰之前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与其对抗,直到他咬上阿斯兰的腺体——他已经被自己标记了,占有的欲望得到些许满足,拉克丝的心情平复片刻,很快却又觉得这些还不够。于是他放开阿斯兰,伸手脱去他碍事的黑色风衣。

  阿斯兰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好像在问:你真的要在这里做这种事?

  拉克丝被他看得有些脸热,红晕从脸颊爬到耳根。阿斯兰见状放下捉弄他的心思,他绕到拉克丝身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回头跟亲吻拉克丝的脸颊。这是默许的信号,拉克丝从背后抱住他,张口咬住了阿斯兰的耳垂。

  解决生理需求不是第一次,但在办公室做这种事情是第一次,两人免不了一些手忙脚乱。在接吻的间隙,阿斯兰解开衬衫的剩余纽扣,裸露出的白皙胸腹上横亘着几道浅色的伤疤。拉克丝的手指顺着伤疤一路向上摸去,中途轻轻拂过胸口淡红色的果实,最后停在阿斯兰的嘴边。

  “嗯......”发情期和很久没做过的身体有些敏感过头,只是像刚才那样轻柔的抚摸都让阿斯兰觉得很痒,但他还是顺从地含住拉克丝的手指。

  拉克丝则趁此期间解开了他的裤子,下半身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阿斯兰不适应的皱眉。

  他回头一看,发现拉克丝的着装还是那样一丝不苟跟平时无异,甚至连头发都没乱。反观自己,衣衫大敞,一副深陷情欲、任人宰割的模样,因此他不满地咬了一下含着的手指。

  拉克丝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一手剥下阿斯兰的短裤,又从他口中抽出手指。他的办公室自然不会有润滑剂这种东西,那两根手指在穴口处慢慢按压打转,试图往里侵入扩张。

  处于发情期的Omega会自行分泌润滑液体,拉克丝的手指轻易地闯了进去,才发现阿斯兰的身体早就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简单地扩张一下,拉克丝拔出手指带出了一阵“咕啾”的水声,听得许久没做过的两人皆是一阵脸红。

  “那我进来了。”拉克丝趴在他耳边轻声宣告,性器抵住他的穴口,慢慢向里推进。在Omega体质的帮助下,尽管扩张并不到位,拉克丝依旧顺利进入。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长时间没有触碰过彼此的身体,光是进入带来的快感都让人无法忍受。拉克丝双手扣住阿斯兰的腰,等最初这段快感过去,才试探性地动起来。

  “嗯……呀……”随着拉克丝来回进出的动作,阿斯兰喉间发出细碎的呻吟。

  像是被他的声音鼓励了,拉克丝加快了活动的速度与力道,他还记得阿斯兰敏感点的位置,有意识地控制性器往那里撞。

  阿斯兰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被满足的欲望使得omega的本能分泌出更多水液,随着拉克丝的动作带出了一部分,落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摊水洼。

  他从不畏惧疼痛,快感却轻易地击垮了他。拉克丝的性器一下一下磨着敏感点,但力道对阿斯兰来说有些温吞。撑住桌面的手臂打颤,他忍不住迎合着拉克丝的动作扭动腰肢。

  “快一点……”他呢喃着,在整根性器撞进来时恶作剧一般收紧穴口,不轻不重地夹了拉克丝一下。

  “嗯……你啊……”拉克丝被阿斯兰的突袭夹得闷哼一声,还好他的自制力强大,要是换一个人只怕要被当场夹射出来。

  他报复性地咬了咬阿斯兰的腺体,扣住他腰肢的双手向上移动,最后停在了胸口,揉捏起柔软挺立的乳尖。下半身的动作也像阿斯兰期待的那样加重了不少。阿斯兰的前端也挺立着流出兴奋的清液,拉克丝进得又重又深几乎要撞上他的生殖腔。

  “嗯啊......”在拉克丝再次狠狠顶上他的敏感点时阿斯兰终于控制不住呻吟出声,蒸腾的欲望即将支配他的大脑,他此刻除了做爱什么都不想要,只觉得拉克丝在耳边的喘息声比信息素更催情。他的后穴被干出水声,快感在体内无限制地叠加,就在快要到达顶端的时候……

  “铃——”办公桌上的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起刺耳的铃声。

  “呜......”阿斯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拉克丝是在办公室做这种荒唐事,铃声把他从云端拉回了现实。他想去打开通讯器,却又忘了那根性器此时还嵌在自己身体里,他这一动性器再次刮过他的敏感点,阿斯兰这次毫无防备,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被这一下送上了顶端。

  拉克丝被他高潮时收紧的穴口吸得头皮发麻,但此时他更在意部下要汇报的工作内容。他们离办公桌有段空隙,他推着瘫软的阿斯兰走到桌子边,把他整个上半身压在办公桌上。

  他从抽屉中拿出纸笔,这才打开通讯器,为了方便记录重要内容,他还将通讯器设置成了免提。拉克丝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甚至把正在跟阿斯兰做爱的事情抛到了一边。阿斯兰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妙,拉克丝依旧埋在他体内。阿斯兰挣扎了一下,被打扰工作的拉克丝警告一般地按住他的后颈。

  工作狂!自己的生杀大权被把握在身后的人手里,阿斯兰只能用眼神无声控诉他。本来想着只是趴一会儿就算了,可拉克丝却做着接通讯之前的事情,用性器一下一下磨着阿斯兰的敏感点。可他回答部下问题的语言又是那样的逻辑清晰有条理,完全不像本该沉溺在情欲中的人。

  Omega很快又被挑起了情欲,Alpha粗大的性器破开他的身体,蹂躏着每一寸内壁,只感觉小腹里面都被磨得酸痛。阿斯兰有些受不了了,想踩他一脚让他收敛点,结果脚刚一抬起来,拉克丝顺势把住他的膝窝,将他整条腿按在办公桌上,这下性器闯得更深了,直挺挺戳在了生殖腔口。阿斯兰被这一下顶得直翻白眼,痛感与快感如浪潮涌上头脑。这次的高潮来得猛烈而缓慢,生理泪水从他破碎迷茫的眼中一颗颗掉落,光用手捂住嘴还不够,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虎口,把哭喘声憋回了喉咙。

  这个糟糕的姿势下阿斯兰整个人被夹在拉克丝和办公桌之间,刷了漆面的办公桌光滑又宽大,没什么着力点。他现在敏感得过分,受不得什么刺激。拉克丝却又突然动起腰来,身体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在办公桌上来回磨蹭,乳头被又凉又滑的桌面得通红。

  阿斯兰感觉自己要坏掉了,快感与痛苦从下身断断续续传来,他已经高潮两次了,承受不住再多的快感。可拉克丝还是没察觉到阿斯兰的异常与高潮,依旧用性器鞭笞他的生殖腔口,力道一下大过一下。阿斯兰知道这是Alpha的本能作祟,易感期的Alpha渴望在自己的Omega生殖腔内成结射精,不然他们不会得到满足。但对于高潮多次的阿斯兰来讲,这一行为无异于酷刑。

  他的身体已经装不下再多的快感,小腹被在每次抽插中痉挛抽搐,脱力地趴在桌子上,泪水和涎水弄花了干净的脸。

  拉克丝的动作越来越快,在本能的驱使下,用性器狠狠压迫着阿斯兰的生殖腔口,想要闯进去 。Alpha对Omega的支配在此时隐隐发挥了作用,阿斯兰的腔口终于被他凿开了一条缝隙。拉克丝也在此时终于结束了通话,放下通讯器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检查阿斯兰的状态。

  他把阿斯兰的身体翻过来,连带着性器也在他体内转了一圈。阿斯兰甚至还咬着自己的手,绿眼睛迷茫破碎,对不上焦点,他喉咙间发出一声闷哼,后穴痉挛着流出一股水液。

  “抱歉......”拉克丝抓过阿斯兰咬住的那只手,爱怜地吻着那片伤处。他又俯下身,亲吻阿斯兰的嘴唇,“这是最后了。”

  拉克丝把他的右腿架在肩上做起最后的冲刺,阿斯兰没什么力气,只能顺着他的动作发出猫咪般微弱的哭喘。终于拉克丝彻底打开了他的腔口,性器闯入了他温暖柔软的生殖腔。阿斯兰的腰一下子弹起,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蹂躏翻搅,只觉得又痛又爽,眼前是拉克丝模糊的轮廓,耳中能听到的只有他温柔的叹息。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挣扎着起身抱住了拉克丝,就像抱住最后的稻草。

  事到如今我早已无法看清究竟对你怀抱怎样的感情,但尽管如此,我依旧希望你能被人所爱。生日快乐,阿斯兰。他咬住阿斯兰的后颈,将信息素注入进他的腺体。

  

  “结束了吗,工作狂?”在沙发上醒来的阿斯兰话语难得带了点不满的情绪,他检查了一下身上,拉克丝已经帮他简单清理过了。但他还没穿衣服,外套当成毯子盖在身上。

  “我觉得就‘工作狂’这点,你可没有资格说我,”拉克丝微笑着走来,“你多久没有休息了?即使是凭你上个月的体质,刚才的性行为也不至于晕过去的。”

  “......好吧,那我睡了多久?”阿斯兰坐起来,拉克丝在他腰后放了个靠枕。

  阿斯兰拿过茶几上放的咖啡纸袋,里面放了2块草莓蛋糕切角。阿斯兰把其中一块递给拉克丝。

  “谢谢,你没有睡多久,15分钟吧。”拉克丝接过蛋糕,坐到了一边的沙发扶手上,看着阿斯兰翘起来的头发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不吃吗?”

  “这是我们队里做的,我已经吃过了,另一块是带给米雅的。”

  “说起来米雅的易感期也快到了吧。”

  阿斯兰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叹了口气往沙发里侧缩了缩说:“我今天不想回去了。”

  “他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拉克丝轻轻笑出声,用叉子戳起蛋糕上的草莓递到阿斯兰的嘴边。

  “你不也是一样吗。”阿斯兰咬下草莓含含糊糊地回答。


2023.10.29.
Monday, November 13, 2023 21:22:36 PM 欧迷珈 PERMALINK COM(0)
  让我降落

预警:GB;阿斯兰站街前提;美玲x阿斯兰;车
作者:欧迷珈
  
  
  
  美玲无意间得知了阿斯兰一直隐瞒着自己做的事情。

  起因是一位酒气冲天的客人,醉醺醺的他全然忘记酒吧的规矩溜进了后台,对刚从舞台上表演完毕回来休息的脱衣舞娘动手动脚。不过那女孩也不是个吃闷亏的主,两人当即就在后台大打出手,只是女孩脾气就算再泼辣,论打架她也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想赢自然要靠巧劲取胜。推搡中,女孩看准时机一把扯住男人的耳垂,紧接着——

  “啊——!”这一声凄厉的惨叫盖过了酒吧的音乐,打破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妙夜晚。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时间竟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四处张望。美玲也不例外,她擦拭酒杯的手一顿,还没等她做出别的反应,后台紧接着又传出了那位客人的怒吼。

  “把它还我!!”这声音比刚才的惨叫还大了几分贝。美玲回过神,急忙跟着其他人的脚步奔向后台。

  在后台,女孩洋洋得意地捏着一枚祖母绿耳钉,她把耳钉对着灯光举起,眯着眼睛观察宝石的后花园。“这成色不错呀,”她由衷地赞叹着,“从哪里搞来的?”

  “关你什么事!”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她对面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男人,血顺着他的耳垂一路淌到颈侧,“反正是你这辈子都戴不起的东西,快还我!”美玲看得一阵牙酸,看来这耳钉是被女孩活生生扯下来的,但相比被人弄伤,男人生气的点反倒是那枚被抢走的宝石耳钉?

  于是美玲又顺着男人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枚耳钉上,看到那颗宝石的一瞬间,她感觉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一时间有些站不稳,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凉。

  她发誓自己曾见过这枚耳钉,准确来说是同一对的另一只。就在她的同伴、同居人......不,那个她不想承认的名字就挂在嘴边,阿斯兰。

  是的,阿斯兰。阿斯兰·萨拉。

  她曾在阿斯兰的左耳见过同样款式的耳钉。

  美玲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阿斯兰从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更别说耳饰了,他连耳洞都没有。但那天深夜,阿斯兰披着月色归来,她被老旧木门发出的“吱嘎”噪音吵醒了。她往门口望去,只见阿斯兰的眼睛和那颗祖母绿随着她的呼吸交相闪耀。她一时间怔住了,如同高烧病人,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追随着阿斯兰的身影,直到他走到她的床前,用苍白冰凉的手阖上她的眼睛。

  “吵醒你了?抱歉,快睡吧。”温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像情人间的耳语。

  

  “嘁,谁稀罕!”女孩眉头一挑,把宝石摔在地上,又泄愤般的踢了一脚。她向男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从衣架扯下自己的大衣,以胜利者的姿态款款离开。美玲被女孩的声音唤回现实,主演们都已退场,身边看完好戏的人们渐渐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地上蒙尘的绿宝石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拾起,她心里一动,从后台的储物柜里翻出医疗箱。

  “先生,”她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扬起了甜美的微笑,“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处理伤口吧。”

  他们溜到了酒吧角落的卡座,男人向美玲做了自我介绍,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酒醒了大半,说话也不再向刚才那样口无遮拦。但美玲无所谓他的态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阿斯兰和那枚祖母绿耳钉,根本没仔细听男人刚才说的内容。她从医疗箱拿出酒精棉签,提议要看看他的伤口。

  男人点点头,放下那只一直捂着耳朵的手,耳钉被他小心的用手帕包好,放在桌子上。

  “这耳钉应该是一对的吧?”美玲检查了一下伤口,用棉签小心地清理着周边的血迹,“可您......只有一个耳洞。”

  “是的......嘶,轻点!”酒精碰到了伤处,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另一只送人了。”

  “哪有送单只的耳钉给别人的......是情人吗?”美玲完美的微笑有些僵住了,手上不由得加了点力度。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宝石收......都说了轻点!你行不行啊!”男人痛得五官揪成一团,但想到‘情人’二字,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回白色,声音听上去也失落了不少。

  “不是,我倒是希望他能当我的情人。”他小声嘟囔着,“这最多只能算......算露水情缘吧。”

  像是找到了难得的倾诉对象,打开了话匣子的男人开始对着美玲喋喋不休。他说起了这颗难得的祖母绿,原石刚从矿场采下就被他一眼相中。紧接着他又说起那晚上的阿斯兰,倚着路灯观察来往行人的蓝头发青年,他是那样的端庄安静,月亮般冷淡得迷人。

  祖母绿耳钉是他留给阿斯兰的纪念,趁他睡着时擅自为他戴上的。两人彼时刚结束一场性事,阿斯兰的皮肤还带着情欲的粉红,银针就这样穿透他耳垂的皮肤,皮下组织渗出了一点血迹,被男人贪婪又怜惜地舔掉。尽管他的动作如此小心,浅眠的阿斯兰还是被惊醒了。那蒙了层雾的绿眼睛,和嵌在耳垂的祖母绿,他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更脆弱。

  阿斯兰还是太累了,他都没察觉到自己耳边多了颗绿宝石,他对男人挥挥手权当打了招呼,还没等男人开口回应,便再无留恋地穿上衣服离开。两天后,男人的家门口多了封匿名信,信封里是那枚祖母绿耳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男人不信邪地把信封颠来倒去看了无数遍,可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他还妄想着阿斯兰能留给他几句临别的话语......他还想再见他一面。
  
  美玲微笑着听着,男人的每句倾诉与爱语,都是划在她心脏上的刀。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美玲的左手紧握成拳。她对阿斯兰的选择并无愤怒,她只想知道理由。过保护是另一种残忍,意味着你不可进入我的世界。阿斯兰再一次,将美玲拒之门外。

  

  当美玲回到藏身处时已经是半夜了,她与阿斯兰共同藏匿于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房间勉强够划分出卧室与卫生间。她换好睡裙躺在唯一的床上,想到第二天的工作,她连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但她紧绷的神经发出了比遇袭警报还要尖锐的爆鸣,她翻滚了两圈,依旧毫无睡意。虽然她现在跟阿斯兰住在一起,但他们其实鲜有碰面的时候。

  大多数情况下她被清晨的阳光唤醒,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偶尔会发现桌子上多出一沓现金和机密资料,哦,还有一张写了“阅后即焚”的便签条。

  阿斯兰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像她抓不住的月光。而在今天她的疑问迎刃而解,阿斯兰夜晚的去向似乎有了答案。

  于是,她又萌生出了新的问题——她的月光现在在哪?又会在今夜垂怜于谁呢?

  美玲的身体终于疲惫到了极限,她带着纷乱的思绪陷入昏迷般的睡眠,直到,她恍惚间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根,疼痛使她清醒,让她确信这不是梦境。美玲这次没有睁开眼,她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放缓了呼吸,红色长发盖住一半的侧脸,看上去未曾醒来。她集中精力去听阿斯兰的动向,他放轻的脚步,脱下外套时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他站在自己床边,用细弱蚊蝇般的音量说出的:“我回来了,晚安。”

  晚安。她在心里回应。

  阿斯兰挨着她的床铺了个简单的地铺,单人床堪堪够睡下一人,不过他无所谓睡眠地点,早年间在军队养成的习惯让他能适应各种环境。躺在不那么柔软的垫子上,盖着薄毯,他却觉得比旅馆的床铺更舒适。可能是因为旁边的女孩,她的存在是把他固定在人间的锚点,她的一切都让人无比安心。

  美玲一直僵着身体不敢乱动,生怕被阿斯兰发现端倪。她一直忍耐到旁边人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她很久没见过阿斯兰了,不由得凝望着他的侧脸,目光下移到脖颈,却发现上面有一块碍眼的深色印记。美玲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在红灯区酒吧当侍者的这段时间里,有关男女情色方面的知识早都耳濡目染了。这深色的印记代表的含义应该跟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下床,到阿斯兰的身边,轻轻解开他的衣服纽扣,跟她想的一样,苍白的皮肤上除了参军时留下的伤疤,都是这些深色的吻痕。在猜想被证实的那一刻,美玲的心中反倒毫无波动,她又看着阿斯兰眼下的乌青和相比从前细瘦了一圈的腰肢,心疼与愤怒才在她的眼底泛起涟漪。

  那些深色的印记越看越刺眼,美玲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将嘴唇印在这些痕迹同样的位置。可是这对她来说依旧不够,跟得到过他的男人们一样,她也想要阿斯兰的一切。美玲分开阿斯兰合拢的大腿,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这个位置方便她之后的动作,她摩挲着阿斯兰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压在阿斯兰的身上,看着他熟睡的脸,美玲深吸一口气,最终下定了决心。两根手指伸入阿斯兰的口中,夹着他的舌尖肆意玩弄,又模仿起一些电影里淫靡的动作,手指在他口中来回抽插。美玲的吻也一路从脖颈落到胸前,她把头枕在阿斯兰的胸口,闭上眼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另一只手却爱抚着他胸前的红点 。阿斯兰在睡梦中任由她摆布,发出苦闷的呻吟,津液顺着嘴角滑落。

  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很奇怪,但她觉得此刻的阿斯兰非常惹人怜爱。美玲抽出在他口中作乱的手指,坐直身子,吻着他的眼睑。如果是别的男人,他们一定会过分的对待阿斯兰,美玲胡思乱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她来说有些超过了,但事到如今,她更不会轻言放弃。她一咬牙,伸手剥下阿斯兰的短裤,他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阿斯兰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而且过分敏感,美玲只是爱抚他的唇舌和乳头就让他的身体起了不小的反应。微微挺立的前端和他吐出的喘息让美玲一阵脸红,她赶忙抓起阿斯兰微凉的手放在脸颊边降温,待她稍微冷静下来后,她缓缓将刚才被津液濡湿的手指伸进阿斯兰的穴口。

  进入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顺利,也难怪,毕竟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美玲不屑地撇撇嘴,没察觉自己的想法带了点酸味,她的手指在内壁搜索揉按,寻找着他的敏感点。指尖触到一块微硬的凸起,阿斯兰的腰肢随着她的动作拱起,前端也流出清液。看来她找对地方了,美玲更加用力地抠挖着那个点,阿斯兰的睫毛颤动,喉咙间发出脆弱的哭喘,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阿斯兰又一次被抛到了顶端,感受到熟悉又刺激的快感,他咬着嘴唇把呻吟声憋了回去。第几回了?高潮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在心里抱怨今天的客人真是急色且过分,哪怕晕过去了也不肯放过他,等等,晕过去......?

  他突然察觉到了违和感,一下子从真实的梦境回归到真正的现实。但快感依旧在累积并未褪去,阿斯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在某个客人的床上,他觉得锁骨处很痒,用手一拂,却抓到了一把发丝。他迷茫地睁开眼,手心里是红色的长发,顺着长发往上看去,压在他身上的是眼眸淡紫的女孩。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想坐起身子就在震惊中被美玲用手指带上高潮,睡梦中感受到的快感在他醒来后开始加倍反扑,他的小腹痉挛抽搐着 ,白浊的液体从性器喷出打湿了女孩的白色睡裙,顺着光滑的面料滴在她的腿上。阿斯兰缓慢地抬手捂住眼睛,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可他太安静太压抑了,他的哭泣与高潮都是无声的。狭小的出租屋内,能听见的只有美玲的手指在他体内翻搅出的水声。

  绝望感顺着脊背爬进他的大脑,他做好了与美玲分享过去的准备,也可以与她尽情讨论未来,可唯独现在,唯独此刻,他不能用肮脏的欲望玷污面前的女孩。他想推开美玲,但他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她陪着他已经太久,他们一起度过漫长的时间走过看不到尽头的路。这荆棘丛生的路本该由他一人走的,但这个女孩遍体鳞伤地抓住他的手,安静地又自顾自地宣告:让我陪你。

  她从未给过阿斯兰拒绝的余地。 

  美玲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高潮而停下,阿斯兰的身体随即又起了反应,他终于开口了,像坏掉的录音机一样断断续续重复着“停下…住手……”眼泪从指缝间滚落,被美玲轻柔地用嘴唇拭去。感情压抑了太久,她只觉得阿斯兰的泪水都是甜的。

  早在几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在今晚,那股勇气又久违地流回身体。她坚定地扒下阿斯兰的双手摁在头顶,低下头发狠似的亲吻他,舌头闯进他的口中,啃咬着他的嘴唇。他们终于完成了对彼此的第一次接吻,阿斯兰的唇被她咬破了皮,她便去吮吸他的血。

  美玲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阿斯兰的,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她说:“阿斯兰先生讨厌的话,可以推开我。”她甚至在这时也坚持用敬语叫他先生,可她的手按得死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阿斯兰,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畏坚定。

  阿斯兰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双手从美玲用尽全力的压制中轻松地逃脱出来。

  “我知道了......”

  “不......”在美玲准备起身离开时,阿斯兰搂住她的臂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无法向你承诺未来,但今晚做到最后吧。”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阿斯兰献身般的阖上双眼。

  女孩的手指此时还埋在他的体内,他微红着脸不满足似的动了动腰。美玲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眼含泪水向阿斯兰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她的身体没有感受到快感,但至少在此刻她的心里格外满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跟着夺眶而出,她终于撕裂了阿斯兰的世界,得以窥探他内心的一角。或者说她对阿斯兰感情的最终形态都是如此,她的额头滚烫,手心滚烫,连泪水也如此滚烫。

2023.11.

Monday, November 13, 2023 21:21:42 PM 欧迷珈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