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作者:yumemi


Klueze与Athrun的初遇,远在Athrun进入Klueze队之前。
那是某一天,Klueze难得的假期,却被建议到ZAFT军校转转。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Klueze就这么坐在了某位带领他参观学校的士官的吉普上,转悠在气氛严谨却不乏生气的校园中感叹年轻真好。
然后,就注意到了那个后来一直被他称为孩子的少年。
吉普驶到小刀战的训练场,场边教官和学生屏息观看,只有小刀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场上银色与蓝色的影迅速的交错着,耳边似有隐约的风声呼啸而过。接着,又一个错身,回转,静止。
耀眼与深沉、激烈与沉静对立。
——两个有趣的孩子和有趣的组合呢。Klueze心里难得的有了一丝觅到宝的兴奋。
终于,银色划破静止的空间,旋风搬疾速的袭向对方。蓝色依然沉寂,直到那阵旋风几近席卷而至,在身影仿佛仍停留原处的一刹那,突然左手斜劈,同时一个矮身,穿越,旋转,持刀的右手挥出。
一把小刀落地,伴随着一缕银丝。火焰在银发人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眸中燃烧的更旺,蓝发人只是收手,立正,用漂亮的声音不卑不亢的道了声“多谢指教”。
几秒静默,轰的一阵赞叹声响起,马上又被 “くそ!”的咆哮声盖过。
不远不近的地方,Klueze 看着被人群包围的两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蓝色的身影上——在一片热闹中安静着的孩子,有些疏离但绝不突兀。还有胜利的瞬间在平静的绿眸中闪过的光芒,自己不会看错。
“オヤ,很精彩的小刀战啊。”
“啊,那是Zala国防部长的公子,Athrun·Zala和Jule议员的公子,Yzak·Jule。”
哦,那他显然是Zala国防部长的儿子了。Zala桌上的相片中和母亲神似的孩子,本人看起来倒更像他高贵美丽的母亲了。
“他们两个可是这届学员中最优秀的!尤其是那个Athrun,无论理论还是实战的成绩都好的让人刮目。像刚才的小刀战,虽然他的对手Yzak很厉害,但就是没能胜过他!而且为人又严谨谦和,完全不会骄傲。虽然也有些疏离不好接近就是了,但毕竟出身世家嘛。以后啊,也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军人!啊,说不定还会到Klueze队长您的特别小队哪。不过最好别连Yzak也分过去,否则……”那个士官尽职尽力的滔滔不绝着。
优秀、谦和、疏离……吗?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并不是这样呢,Athrun·Zala。
“我去见见那孩子。你在这儿等一下吧。”Klueze说着下了车,向Athrun走去。
“啊,是!”士官很是感叹的嘀咕,“不愧是Athrun·Zala,连Klueze队长都注意到他了。啧!”

“Athrun·Zala?”
“是!”来者的一身白衣让Athrun下意识的站正,敬礼。
“你和那些孩子不一样啊。”
Athrun微微睁大眼,疑惑的看着眼前初次见面的白衣长官。直觉告诉Athrun,对方不是普通的角色。
“哪里……不一样?”
聪明的孩子。
“因为想保护什么而成为ZAFT的军人,Athrun不是这样吧?”
“为什么不是?我想保护PLANT。”有些急切的回答。
“是吗?因为保护不了母亲?”还因为父亲会这样期待、因为很多人都因这样的理由加入了ZAFT,所以你也理所当然的这么做了吧?Athrun。
“……”他怎么会知道?!Athrun震惊。碧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和痛楚。为保护不了母亲的事实,也为Klueze没有说出口的了然。
失去了最想要保护的东西,这样的保护或许是坚定的,却也是空虚的不是吗?空虚和坚定啊……呵,很相似呢,虽然他还是个孩子。或者应该把他留在身边吧。
“Raww·Le·Klueze,记住我的名字。那么,期待下次的见面,Athrun。相信不久就会再见的。到时……来我这里吧。”
对怔住的Athrun暧昧的笑着,转身离开。你是不会拒绝的吧,Athrun。


的确,下一次的见面来的很快。
作为国防部长的父亲将自己的优秀儿子介绍给器重的部下。然后一句“你们聊聊”便留下二人建立同志关系。毫无特色的天经地义。看似。
于是夕阳下,Klueze的办公室。
“我们果然很快又见面了,Athrun。”
“Klueze队长……”
“那么考虑好了吗?来我这里的事。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为什么是我?”
“哦?如果不是你的话,还有谁?”
Athrun半垂下眼帘,却又马上抬起。用荧荧碧绿直直注视着面具下似笑非笑的眼。
很美的眼睛呢,Athrun。这种近乎透明的绿。
“嗯……难道指Yzak·Jule?”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刻意的上扬。
“……” 没有接话,那抹绿却依旧坚持。
该说是难得吧?这孩子这样的眼神。一定要得到答案吗?是想知道为什么选择你?或者只是不明白我为何没有选择他?
“Athrun讨厌Yzak吗?”
“……”
一定不是吧。
“那是因为喜欢他?那样单纯的为了保护而保护Yzak。”
那潭碧绿起了一阵涟漪。
“……不……算了……” Athrun终于还是放弃了对视,别过头。
“那么,来我这里吧,Athrun。”轻柔的笑容,轻缓的语气,和,向着Athrun张开的诱惑的怀抱。
Athrun转过头,看着那双臂腕,似乎犹豫着,却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过去。
“来我这里,只做Athrun。”
缓慢的步子一瞬停了,然后投入那个怀抱。
呵呵,这个孩子果然是这种温度呢,温凉的,不是会让人过于留恋的温暖,也不用对方付出体温来温暖自己。原来真的是可以用相近的体温取暖的……Klueze在心中满意的笑道。
稍稍收紧了怀抱,轻柔的抚摩着被夕阳染成紫色的发。
“Athrun……”
于是Athrun发出一声叹息,合上眼,将头轻轻的靠在了Klueze的肩窝。
夕阳的颜色如此艳丽,却从不会灼伤人。而被夕阳染成一片金红的拥抱,也同样不带激情的持续着……很久。
我知道你会来我怀里的,我的孩子,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因为我们相近的温度。


优秀、成熟、高贵、淡漠——几乎所有教官和学员都这么评价Athrun。当然,在他们面前的Athrun的确如此。
“半死不活的讨厌性格!”——皱着眉的Yzak有些愤慨和不屑的说。就不知这样的说法是出于对手的固有敌对意识,还是作为对手特有的直觉的了解。
不过相对于判断以上两种评价哪种比较准确,Klueze更有兴趣去发现一些Athrun在人前不会表现出来的小动作、小细节。
ZAFT军校的学生并不轻闲,ZAFT军中的指挥官也很忙碌。但因为Zala国防部长希望自己的儿子和Klueze队长能多些接触,所以在Athrun进入Klueze队之前,他们有过不少次“愉快而融洽的相处”——Klueze向Zala国防部长如是报告。
也许是Athrun在和Klueze的第一次谈话中就明白了这个男人能够看穿自己缘故,与Klueze单独相处时Athrun通常很放松,所以时常不经意的有些让Klueze觉得很可爱的表现。
Athrun的情绪不常表现在脸上却总在眸子里一闪而过,于是Klueze喜欢从Athrun的眼里感觉他的情绪。比如高兴时那对绿宝石会一亮,惊讶时眼睛微微张大,难过时垂下眼睑,坚持时直直对视,生气时抬眼瞪一下然后移开视线,而逃避时则别过头让人看不到眼里的波澜。
Athrun有一头柔软美丽的蓝发,对于打理,相较于他平日对自己的漫不经心来说,也能算用心。因为与母亲的头发很像。Klueze很满意那头柔顺的触感,总是或抚摸着或卷起一小簇的在Athrun的发丝间留连。看Athrun安静的倚着自己半眯着眼惬意的样子,想这孩子的性格有时还真如这头蓝发,看来凛冽却异常柔软而容易被左右。
Athrun在累了的时候那双绿眸会变迷糊而后自动向他靠近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比如Klueze如果站着,Athrun就会蹭到他身边一直站着继续迷糊着,直到Klueze揽过他才毫不客气靠在他身上立刻盍上眼打盹儿也不想着先要找个舒适的沙发或床铺,看来倒也睡得舒坦宛如一只爱困的猫。
Athrun可以安静很久让人以为他在思考其实只是发呆, Athrun也可以在发呆的时候把事情做得很好更让人坚信他没有发呆。而Klueze之所以知道那是发呆,是由于Athrun在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一路平稳的手动驾驶把他载回了家却直到进门坐下喝上咖啡才疑惑的问自己怎么在他家。所以旁人眼里的矜持后来就成了Klueze口中的:“哦?Athrun不是呆呆的吗?很孩子气的可爱啊~~”
Athrun有时很唠叨能自说自话的让他当很久的听众。内容总类似今天又和Yzak比试了这个那个自己赢了或难得输了,然后Yzak照例咆哮暴走可怜了自己要收拾残局更可怜了Dearka要面对变成废墟的寝室顺带做Yzak的出气筒,而看来天使一般Nicol只是在一旁微笑旁观并适时的和Rusdy一起添油加醋。
Athrun也会很沉默,当他们谈到某些话题的时候。比如Klueze问Athrun是否喜欢他粉红色歌姬的未婚妻,Athrun回答“我想保护她”。而当他进一步问是因为喜欢而保护还是想要有个可以保护的人时,Athrun便索性从他手中抽走自己被把玩了许久的头发然后背过身不再说话。以后每当Klueze刻意提到Lacus·Clyne,Athrun也总是一句“是”或直接沉默着打发了过去。
私下里Klueze喜欢听Athrun叫他Raww。从Athrun口中念出的Raww这个单音,既不同于Gil的暧昧不明,也不同于Rey的单纯信任,只是缓缓的、带着探询的上扬被低低吐出,犹如暖暖的叹息轻柔而不惊。Athrun有事没事的唤一声“Raww”,Klueze便“嗯”着回应,而后看到Athrun眼中露出一丝安心。
那天夕阳西下时,Klueze宅,Athrun穿来了刚领到的ZAFT红衣。
Klueze一向知道ZAFT的军装设计的很不错,尤其是白衣和红衣,完全体现了coordinater的出色品味。
可是当看见眼前的孩子一身笔挺服帖的红衣衬着被染的墨紫的发和碧绿通透的眸,凛然禁欲的身姿浸盈在血色绝丽的天幕中,Klueze不得不感叹这身红衣该是为Athrun度身订做的。
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将他拽入怀中,迫不及待的想将那层凛然剥除,一窥其下的艳丽。
强势和急切在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和微微的颤抖后温柔轻缓下来。带着怜惜的吻烙在轻颤的睫,一个接一个,直到身下的身子变的柔软炽热。
汗湿的蓝发散落洁白的枕边,颦起的眉纠结成美丽的弧度,朦胧的绿眸闪烁迷离的光华,洁白的皮肤蒙上晶莹的汗水,修长的手指用力纠缠着被单,纤细的颈项因不自觉的昂起而更显脆弱,压抑的喘息在耳边低回、伴随着一声声的“Raww”, 带着不经意的蛊惑……
可爱美丽的孩子。看来选择把你留在身边是完全真确的呢,Athrun。
血色淡去,夜幕低垂……


从军校毕业后,Athrun毫无悬念的进入了Klueze队。一同的还有四个红衣,包括自军校起就与Athrun“孽缘”颇深的Yzak。
所以除了出任务时会出奇的默契,平日里Klueze队中五人的红衣精英似乎、不,是绝对没那么团结。喜欢在Athrun身边的Nicol,总是在一起的Yzak和Dearka,和在两边都游刃有余的Rusdy。
对于这样的关系,Klueze队长向来笑着用“オヤ,年轻真好”带过,而Klueze队的其他成员也从适应、习惯,到期待好戏上演。
没有任务的时候,Yzak一如既往的喜欢找Athrun比试这个那个,然后无论输赢的炸毛暴走。当然,Yzak始终坚持这完全是Athrun的错。接着就是Dearka习以为常的无奈劝阻安慰和Yzak毫不犹豫转移目标将Dearka视为送上门的出气筒。Nicol和Rusdy则邀请着其他队员一起打赌Yzak又会暴走多久破坏多少东西。
那天也一样。Yzak抓住Dearka的衣领吼着,Athrun若无其事的瞧着,而其他队员司空见惯的打赌看热闹着。
只不过看热闹的多了个谁也没有注意到的Klueze队长,也不知看了多久,勾了勾唇角像是了然的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宇宙永远是一块漆黑的幕,点缀着或明或暗的星。没有白天黑夜。来到宇宙中的人们却仍习惯用自己的时间规定着昼与夜。
应该是夜晚,菲萨留斯的队长室中。
Athrun逐渐平息了喘气,迷离的眸子褪去了激情却挡不住疲惫的迷糊了起来。
翻身躺在一旁的Klueze用修长的手指卷起一簇汗湿的蓝发,将唇凑近Athrun的耳边:
“累了吗?”
“嗯,还好……”已经有些模糊的声音,侧过身向身边的人靠了过去。
在心里好笑着对方一想睡了就如小猫一般的行为,口中却漫不经心道:
“原来Athrun喜欢Yzak的。”
“诶?”原本闭上的眼睛一下子张大,绿色的眸子不见半点迷糊的盯着仍带着面具的男人。
“为什么又这么说?”
笑笑着凑近Athrun:“今天我看到了,Athrun看着Yzak的眼神。果然是喜欢Yzak的。”
“什么眼神?”
“Athrun自己不知道吗?应该不会吧。那种专注,跟Athrun看其他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或许……但,喜欢就……”
“那是羡慕?羡慕Yzak。”
“……”
一阵沉默。Klueze的手指仍在Athrun的蓝发上流连。
“Athrun没有想过要摘下我的面具看看吗?”
“嗄?”着实又吃了一惊的抬起身体,在黑暗中疑惑的看着Klueze始终微微上扬的唇角,不明白话题为何又转到这上头。
“没有想过吧,Athrun。或者是不想摘下?”不舍的再次抬手追逐着刚才自手中溜走的发。
“……”Athrun猛的躺下,从对方手中拽出那簇发丝,背过身,将被子拉过头顶。被子里模糊的传出一声“我累了。”
“那睡吧。”没有继续追问,Klueze将被子拉下些,把Athrun带回怀里,轻轻的拥着,抚摸着那头蓝发。感受臂腕中不暖不凉的体温和手指间异常柔软的触感,一如它们的主人。
Athrun安静装睡。
是不想摘下吧,Athrun。否则不会在我不带面具的夜晚始终将头埋着。你害怕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怕在我眼中看到什么还是知道其实什么也不想看到?
所以你是喜欢着Yzak也羡慕着Yzak的,因为他蓝色眼睛的纯澈和专注。但也因此你始终只是看着他,却来到我的怀里。
这也是我选择你的理由呢,Athrun。渴望伸手抓住些什么却害怕拥有的孩子,和什么都不想得到、只是在等待破灭的过程中想找个人在身边的人正合适,不是吗?我们只是用着相似的体温拥抱对方,派遣过于漫长和空虚的时间。

第二天来到,昨夜的归于昨夜。正如不知何时睡去的Athrun和Klueze,两人之间一切如常。


只是在不久之后,这样的“一切如常”被打破了——
海里奥波力斯,Kira·Yamato,Athrun在哥白尼度过的童年。
激动、愤怒、迷惑、痛苦……曾经被Athrun压抑在那潭波澜不惊的湖水下的种种情绪,因为那个叫Kira·Yamato的人而叫嚣着要翻腾出水面。
“Kira,他是coordinater、是我的朋友啊!为什么他要呆在地球军?要成为我们的……成为我的……敌人……”Athrun抓着Klueze胸前的衣襟,带着颤抖的哽咽着。
Kira·Yamato吗?似曾相识的名字让Klueze心中一阵嗤笑。不知针对谁。
“Athrun,你要知道,他现在是你的敌人,你不去攻击他,下一次死的会是你。”用遗憾和安慰的语气说出残忍话,Klueze不明白这是因为那个名字的关系,还是也因为现在拥着的孩子有了他不熟悉的、甚至有些灼热的体温。
Athrun震惊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看着Klueze,记忆中平静的湖绿被痛苦惶恐的涟漪取代,泛起一片晶莹。然后将头埋回Klueze的胸口,肩膀抽搐着。
听着压抑的哽咽声,Klueze轻抚着Athrun蓝色的发。
我们真的是不一样的啊,孩子。你曾经以为已经失去了最想保护的人,但那个Kira出现了,带着你童年的快乐和对母亲的回忆。所以你无法再平静了、所以你又会找到想要保护的东西了吧?Athrun……这样的你又会在我身边多久呢?
呵,其实结果都是一样,何必想这些?Klueze在心里对自己摇头。


之后是与AA无休止的战斗,看着Athrun的痛苦压抑挣扎彷徨和决绝,Klueze给予拥抱却不曾安慰。如果这是属于你的情绪,属于一个叫做Athrun的孩子的情绪,那么尽情宣泄就好。
接着一声爆炸后,Klueze为Athrun带去了星云勋章和他转属的消息,然后转身离开,没有说再见。只留下Athrun继续对着夕阳怔怔出神。


再之后,Freedom,Justice,ORB战,受伤,叛逃,第三势力,亚金·杜维战役……Klueze一步步实践着自己早已设定好的道路,也不可避免的听说着Athrun的一次次选择。Klueze总是先微微诧异Athrun逆向而行的坚定,而后在发现彼此越走越远后露出了然的笑容。
寂寞的孩子总会紧紧攥住手心中的一切,所以Athrun对于守护的坚定,Klueze最初就明白的。而曾经两人相似的体温也再难掩本质上的不同。老人和孩子的不同。


Klueze驾驶着Providence踏上自己剧本中最终的舞台,Justice红色的机身在视线中一晃而过。
红、白、蓝的三艘战舰,Freedom,还有身后的PLANT。
Athrun,这是你想保护的PLANT和想你保护的人吧?——最强的Coordinater、ORB的公主、和平的歌姬。
是些有着他们自负总会实现的理想……或说梦想更确切的人呢。而你是否会因为想要保护他们而让自己背上和他们一样的梦想然呢?一定的吧。但这样就能确实的拥有、就能不再寂寞吗?
或许你是个注定寂寞的孩子。


Freedom的剑拦腰砍上Providence。
驾驶仓炸裂开来,眼前一片白光。
这是最后了吧。GENESIS没有发射……输了啊……只是这样的结局是否也在自己预料?Klueze自问着。再次牵起唇角,自嘲的?解脱的……
面具被高热化去,感觉身体也在慢慢融化。突然想起那个始终没有摘下自己面具的孩子,想念他念着“Raww”的语调。低低缓缓又带点上扬的调子总能轻易的传到心底。可惜听不到了啊,那声“Raww”……
呵,没想到,最后的最后想到的竟是这个孩子啊……那个总能吸引所有人视线、却不愿太靠近任何人的孩子。
“来我这里,只做Athrun。”
——自己曾用这样话让那个孩子在身边停驻,用寂寞相拥。只是以后……孩子,你又将做着谁的Athrun、在谁的身边继续你的寂寞呢……



2006-02-03
Sunday, December 04, 2022 11:22:35 AM yumemi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