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章-中
早上醒来接待了ORB办公室的人,大概商谈了些技术增援必要性方面的问题。送走对方后ASURAN开始发呆,想起今天也是要复查的日子,打电话叫了军部的车去医院——他不想麻烦LEAR,却又不原给YZAK联系,对方已经很忙了。
接待他的医生是位有名的胸外科专家,看见对方时愣了一下想这位病人的复查不是归在出诊一拦中的么?当然之后还是微笑着接待了ASURAN,并温柔的说,您不用亲自过来,下次我会过去的。
ASURAN很想知道自己的病情进展,他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不用那么给别人添麻烦;等结果时ASURAN一瞬间想自己果然还是应该死了的,那样能帮到PLANT却又不用麻烦DEARKA他们,现在连LEAR都被叫了几次,实在是不好意思。
当然说穿了他就还是气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是自找的。
医生看了看背后安静躺着的ASURAN,自己不认识他却都觉得难受。那么一个人来了,被折腾那么久再一个人回去么?还真有些孤苦伶仃的感觉。
医生照例做了记录,回头微笑着说ZALA先生检查做好了,腿上纱布不用在包起来了,恭喜您。之后他看见床上人幸福的点点头对他道谢,并问这会影响自己走路么?
“不会的,”医生慢慢走到床边说:“但脚上的伤还没好完,您可千万别现在走路。”
ASURAN自己撑了起来,缓慢却熟练的“爬”到了轮椅上;他自己也不指望能现在就走路,腿没力气,他也不想再摔了。
ASURAN一走医生急忙拨通了内科的电话,原因很简单,脚没事了但心脏那边的治疗停了那么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二天复查通知通过ORB办公室直接寄到了DEARKA邮箱里,里面强烈建议ZALA先生减少心理刺激和任何运动。
“能坐着就别站着,能躺着自然最好,当然人是不能气到的……”DEARKA一边向KIRA打着小报告,一边偏头说:“这个病简直富贵。”
结果那天下午KIRA趁着午休对ASURAN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训话,大抵是要呆着别乱走,心里有东西一定要说之类的——总之再次接受淤血治疗以前不准干事情。
也好,ASURAN想。
傍晚时ASURAN依旧为对方叫了外买,自己却将就着昨天剩的粥吃了点软软的菜叶便算了。今天整天他都在看书,YZAK写的书已经看完了,现在是看着一位史学家为自己父亲作的传记,里面很多东西自己是不知道的。
十一点时YZAK还没回来,ASURAN开始担心了,眼睛还是看着书的耳朵却早竖了起来,等着那一声电梯响。等到十一点半他终于放下了书,摸出手机想给对方发条短信,又想自己这么闹他是不是会搅到他?或者这样是不是太罗嗦了?对方又不需要自己担心。
对啊,我担心他做什么?自己这样还能有力气担心别人么?
他又放下手机,去浴室放好水准备洗澡睡觉。坐在盆中却没心思集中在书上,只是想着怎么缺了点东西?结果自己泡了不到半个小时变出来了,又摸回床上躺着,总还是觉得不塌实。
半睡半醒间ASURAN总念着那声电梯响,好象那便是安眠药,听到了便可以睡了。
YZAK今天在办公室待遇出奇的好,大家只是给他看看各地战争状况,大概说说伤亡人数便没了报告;下午去开会他往那儿一坐,听着外贸和税务的人吵得厉害,却没人转过来说,JULE部长您的意思呢?
于是坐到下午六点他对会议主持人说我要求早退,对方急忙说您好好休息,有事我们会通知您的——YZAK再次享受到了按时下班的乐趣。
出门看太阳还没落下去呢,想这下去那里?想着家里ASURAN在等着心里一阵舒服,随后又想对方现在估计在和那FAITH出门溜车吧,这一想便烦了,上车说今天回家。
回家坐着干嘛啊?他推开书房翻了些书看,想自己好久没看了今天该享受一下;看了会儿心里不塌实,跑到楼下仓库扯出他心爱的标本看起来;又看了会儿觉得这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上楼打开电视要看碟子。管家奇怪的问少爷您是不是在找东西?为什么跑上跑下的?
挥手让管家出去后坐到沙发上,YZAK想家里那家伙没事吧?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过去?还是直接回家算了?
又想起了LEAR,一阵别扭他将手机丢回床头柜,躺倒在床上开始发呆。
其实他挺想像DEARKA那样把ASURAN弄得舒舒服服的,但一站到对方面前他便不知道做什么,只能瞪着眼看着对方,最多再加句“去躺着!”
他帮ASURAN换过腿上的防水纱布结果弄得人家汗都出来了,又试过给ASURAN的小腿做按摩结果DEARKA问他你在学校学的东西是不是全还回去了?那天他要喂ASURAN东西,结果勺子又歪了,便烫到了ASURAN手臂,虽然ASURAN说没事,但自己却赌气没再吃饭。
复查结果DEARKA是下午给他发过来的,他没看出个什么东西,却知道情况不是很好。本来出办公室是想要回家的,却又讨厌再碰到LEAR,现在好了,居然坐到家里来了。
YZAK很佩服ASURAN,以前这念头自己是尽量压着不让他冒出来,后来和对方处久了也便慢慢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他总能看见对方笑,慢悠悠的对谁都巴心巴肝的没点保留;自己是不能做到他那样的,谁惹到自己那便等着被骂吧!
为什么经历一切之后还能那么笑着对身边拿国旗的孩子微笑呢?为什么还能那么温柔老实的对待身边的人?YZAK记得自己回来那天问他你还能和PETER LORENCE握手?ASURAN说人家和你握手你就握回去啊,他在那位置上说那话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那种温柔不会被任何东西扭曲到呢?还那么一丝不变的尽心做着每件事,似乎以前便是空白般。
YZAK觉得ASURAN的善良是那么单纯,而经历一切依旧保持着这善良的他是需要勇气的;仍能一如既往的做着可能再次被抹黑的事,依然微笑着对待着可能倒戈的人,还那么牵挂着两次将他定为叛徒的故乡,被污蔑了却从没对着朋友说过一句重话,带着失落回家却总对着自己说,你没事么?
他从不迁怒其他人,他甚至从不迁怒这个世界;只是那么接受了再付出,平静的相信着某种信仰般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似乎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YZAK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过自己却有些小小的私心,他总想有一天,ASURAN委屈了之后能跟他说说话,或者对他吼吼都没关系——他不喜欢看对方就那么闷在房间将东西哽下去之后出来问,今天你要吃什么?
突然想现在对方似乎会对那什么LEAR说话,难道还真对着那小子诉苦?
凭什么不是我?明明我先认识ASURAN的!
YZAK直到睡着前都在想那个死小子出去和ASURAN都说了什么?还那么半蹲下来靠那么近说话,ASURAN也不介意?
只是YZAK没去想为什么他要那么讨厌人家LEAR,就因为对方对ASURAN好么?那他为什么又不讨厌DEARKA呢?
早上上班时YZAK往宿舍拨了电话,本想问ASURAN怎样了,电话却没人接。
还真是天天出去啊!敢情这两人关系还挺好。
刚好DEARKA来电话问ASURAN怎么样了?YZAK恨恨的说有那个谁陪他,我懒得管。
晚上又打了个电话回家,依旧没人接;YZAK是真生气了,那样的身体玩那么晚是找死么?还有和那家伙一起哪来那么多玩儿的?这都十点了。其实YZAK知道对方比自己更会照顾ASURAN,也很放心ASURAN不会出什么事,但心情不好和那没关系。
你出去玩了那我也刚好省心,于是YZAK晚上又是回家住的,管家可惜的说您看您,回来先通知一声,夫人怕还能腾点时间回来呢。
其实ASURAN根本没和LEAR出去,他只是老实的自己坐车去了医院,拆纱布换药的时候低血糖然后休克在了医院,等到醒过来能坐起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医生只是说您营养缺乏还很严重呢,平时躺低点儿,别做猛的动作;ASURAN问我的脚伤还没好么?医生说那是截肢,没那么快好的。
回家一看YZAK还没回来,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还是吃了一惊;他还没想到对方是在和他赌气这一层,只是担心那么干下去是不是会鞠躬尽瘁直接死办公室里?随后想到对方那天听着自己说话连头都没抬一下,怕是真忙了——以前再怎么也会抬头吼两句,还会休息五分钟陪自己把垃圾拿到楼下去。
YZAK最近火气很大,不知道出兵的事怎么样了。
他有点讨厌军政那些人,总是跑YZAK面前说大人您看这个要不要签,或者说,您去说说吧,我们怕分量不够。他也不喜欢第一新闻台,非要YZAK在每天早上和下午做两次公共讲话,说要安抚民心。归根到底ASURAN就是不喜欢现在的议长,弄得不是打仗时期军部还那么忙,又非要裁员30%,以前爸爸再忙星期六还能回家呢。
第二天LEAR又过来了,说明天我便休假结束了,你要去哪里趁今天吧。ASURAN说那我去ORB办公室吧,于是两人去了ORB办公室,之后去了医院。LEAR看着医生为ASURAN换纱布,脚趾确实少了三根,硬生生的被从根部截掉了,看着让人难受死了。
ASURAN自己也看的难受,毕竟那脚趾自生下来便跟了自己,突然扔了怎么都舍不得。回家时LEAR突然问他,当时你送情报时想没想过自己先跑了?当然这也是找话题,LEAR不先开口ASURAN是不会说话的。
“怕打到PLANT,想先把东西传出去再说后面。”ASURAN笑笑,其实别人问他那段时间怎么怎么了他还觉得正常,但自己晚上那么蜷在被子里一回忆,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怕传回来的消息别人不敢信么?”
“YZAK知道的。”
LEAR哈哈的笑了出来,说你怎么知道?
ASURAN一愣,认真托着下巴想了想……
对啊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这么觉得吧。”
“你和部长很熟?”
ASURAN想,这个,我们算不算熟呢?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认识很久了。”
LEAR没再说话。
ASURAN又想了想说:“如果我先跑了那你们舰队怎么办?都打到了。”
“那自己生命不重要么?”LEAR纠正着,觉得那种时候人是绝对先顾自己的。
ASURAN笑着点点头说:“我也想活的,但有个先后,得让YZAK先知道。”
LEAR笑了,他察觉到了什么。
“不想让部长死吧?”
ASURAN没吭声,靠着椅背盯着自己的手。夕阳印着他的脸,ASURAN头发被印成紫色,散乱得吹到一边;他盯着手发了会儿呆之后,静静的笑了,眨眨眼睛身体微微往后缩了缩,随后抬头,看见LEAR正侧头看着他。
ASURAN脸又开始红,被夕阳一衬气色好了很多,他埋着头斜眼看向对方问:“怎么了?”
LEAR知道自己是提前出局了。他笑出声来,之后说没有,看你没声音,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呢,你开车看路吧。”ASURAN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说。
到了宿舍楼下LEAR将ASURAN扶出来,之后说:“明天开始上班了,那就要在FAITH队才能见到你了,养好再来。”
ASURAN急忙点头:“谢谢你了,一直很麻烦你呢,如果我能帮得到你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养好自己先吧!”LEAR苦笑着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想都这样了还想帮我?看对方向他挥手说您开车小心,突然有点不舍得。
LEAR是真觉得ASURAN很惹人爱。这么几天过来陪他刚开始是纯粹的有好感兼自己无聊,几天下来却真觉得对方很吸引人——只是感情方面怎么那么呆?那么天天跟着YZAK JULE后面转,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巴巴的围着他转么?
LEAR突然有点不服气。
“ASURAN,我走了。”他蹲下来看着对方,ASURAN急忙说,你不要那么蹲着,站起来好不好?
他慢慢张卡手臂将ASURAN抱住,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
怀中的人“恩”了一声,他慢慢松开手臂,见ASURAN依旧那么带点羞涩的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又叮嘱开车小心,还有手臂小心。
他上了车,从反光镜中向对方笑笑,ASURAN也对他挥挥手。
LEAR突然想,近水楼台果然是先得月啊!
YZAK今天下班脾气已经相当不好了,面前只有SHIHO他也没人能对着发作;心里挥不去的厌烦他只好扯着嗓子对司机说回宿舍!
那小子敢再不回家我饶不了他!
结果人家ASURAN乖乖的回家了,还在家门口给他上演了荡气回肠的分别戏。YZAK远远看着那两人抱在一起,分开之后还粘着不走,“哼”了一声抢先一步下车进了公寓楼。
抱什么抱?!在军官宿舍门口!这还有没有规矩!
YZAK JULE最大的弱点……或者说是特点罢,便是不懂得某种感情——那心里再别扭,脑子里再牵挂,嘴里再唠叨,胸口再憋闷……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回家看见门把上的塑料袋,不用看也知道那是ASURAN为他准备的早餐;他一呆,一把扯了下来开门进屋,将袋子放到厨房里。厨房里堆着两个外买袋,袋中东西早被ASURAN包好放进了冰箱,YZAK皱皱眉头把文件甩在茶几上,自己往沙发上一坐。
随后听到门外电梯的声音,知道ASURAN回来了。
ASURAN一开电梯看见门把上的袋子不见了,心一紧想莫非YZAK回来了?他推着操纵杆来到对方门口刚要敲门,抬手之间又停住了。
现在是不是不该闹他比较好?
YZAK听着电梯门关上了,之后外面竟没了声音,觉得奇怪走到门口“哐”的一下将门打开。门口正抬手准备敲门的ASURAN吓了一跳,看YZAK果然回来了,一下子笑开了。
“你多久回来的?”ASURAN笑着问:“那么早就能回来了?”
YZAK看对方笑得那么高兴,想说的话便被卡了起来;他盯着ASURAN看了几秒,突然觉得好失落。
就那么抱抱,也能笑成这样?
他转身一句话不说回了房间。ASURAN好不容易看到YZAK人了心情好得很,也没在意对方的冷淡,跟着他进了屋。
“你进来做什么?”YZAK问。
ASURAN笑着刚要开口,对上对方那一脸厌恶的表情笑容瞬间有点僵住;他急忙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说:“你两天没回来了,忙么?”
“不关你事。”
ASURAN想莫非这是对方新的口头禅?怎么这几天都听他说这句话。他隐约感觉到YZAK脾气不好,想大概是忙了,仔细看了看对方见脸色也好精神也好,算是放心了。
“我不搅你了,回来就好。”他笑笑又问:“晚上你吃什么?”
YZAK没答他,背对着他声音都没有。
ASURAN真挺失落的,咬咬嘴唇低下了头,慢慢的退出了房间。他不知道YZAK怎么了,猜大概是工作累了在发脾气,却又隐约觉得不像。
出来之后他想,对方那样反应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真是因为累到了,那便该多休息。
不去吵他吧。
只是他还是为对方叫了东西,轻轻敲门将东西放到对方厨房之后退了出来。YZAK坐在客厅里看东西,头都没往这边转一下——他知道ASURAN进来了,却不愿开口说话。
他听到ASURAN将塑料袋轻轻放到厨房,知道那是为他叫的饭;房间里挺安静的,YZAK想对方要是开口的话自己也就跟着他说吧。
但ASURAN没开口,他怕吵到YZAK,连转弯都小心得很,怕碰到东西弄出声音。
YZAK较劲不愿往那边望,只听着轮椅静静的滚走出厨房,门“咯”的一声响了,然后对方慢慢将门合拢关上。
他伸腿恨恨蹬了一下茶几,重重的出了口气。
心情更坏了,YZAK抄着手坐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动了很久,最后一赌气便不愿意吃那饭——你进来一声不吭又出去了……怎么连话都没一句?以前不都说话么!
YZAK一生气,打开电视看了会儿,觉得看不进去,干脆拿起文件开始批。
ASURAN再进来已经是11点的事了,他是来把餐盒拿去丢掉的——YZAK一向懒,总是留着个盒子半天不扔,最后总搞的房间里味道大得很,后来ASURAN便总会帮他收拾。
进来时YZAK依旧不愿意抬头,听着对方绕到厨房,然后没了声音。
ASURAN看饭还那么放着,该哪样就哪样动都没动过,气不打一处来——再怎么闹别扭饭总得吃啊。
“YZAK你干嘛不吃饭?”ASURAN又绕了出来,不满的问到。
YZAK想对方终于说话了,相模相样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要说什么,居然又将头埋了回去。这一回神让YZAK觉得冷,他站起来,绕过ASURAN走到咖啡机前,热起了咖啡。
ASURAN就这么被对方绕了过去,抬头看他头都没埋一下,猜他可能心情是大大的不好——但吃饭是原则问题,这个不能妥协。
“YZAK你吃点吧。”ASURAN其实心痛大于生气,他不知道今天YZAK为什么反常的那么厉害,以为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YZAK仍不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ASURAN叹了口气,想说我还不能吃呢你有这福气该多吃点,想想没说,只是又来到厨房,慢慢撑起自己一些将饭盒拉过来,去掉外面的袋子和包装,想要热一热给YZAK吃。
他还是有点委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就不理他了。ASURAN微微咬着嘴唇,吃力的将盒子刨到面前,一手端着一手将盒子上的卡子取下来。
YZAK这才开始斜眼瞟他,一边瞟一边还有点心虚,怕对方看过来。他见AUSRAN一脸寞落的为他把饭盒中的鱼用盘子盛好,斜着盒子将里面的汁倒出来淋在鱼上面,然后打开微波炉将鱼放了进去。
YZAK有点难受,想自己是不是做过火了?
他看着ASURAN搭着脑袋对着炉子呆了两秒,然后退后面一点将袋子揉成一团,往厨房外移过来,似乎是要将那袋子扔进垃圾桶。
ASURAN一抬头刚好看见YZAK一脸平静的在望他,眨眨眼睛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YZAK却觉得心被恨恨的楸了一下。
ASURAN那张脸看起来好委屈,还有点不解又有点担心,混在一起那么向着他,他一呆,手中刚要端起的咖啡壶被自己一碰,滑了下来。
“YZAK小心!”ASURAN是看着YZAK呆呆的瞪着自己,然后伸手碰落了咖啡壶,那可是滚水,被烫到怎么办!
YZAK一呆想我要小心什么?随后手上一阵近乎冰凉的疼痛——他知道糟了,自己将整壶咖啡倒在了自己手上。
同时,他听到对面巨大的一声响,抬头望去见ASURAN整个人跌倒在了轮椅外面。
YZAK本能的抬腿冲过去,手上那点痛已经彻底被忽略了,他跪上前抓住ASURAN的肩膀又吼了道:“你在干什么!”
“你烫到没有?”
ASURAN只是摔了出来,他一见那咖啡要倒出来了,突然忘记了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实,只是想要冲过去将YZAK推开;这个自然是不现实的,他身体离开轮椅的一瞬间,脚一软,整个人翻了下来。脚上的伤没有碰到,ASURAN只是手肘着地有点痛,尤其是洗澡跌到的那边。
YZAK将他扳正对着自己,还没开口又被对方打岔了。
“擦药啊!”
说完面前的人开始要撑起来,似乎是急着要给他拿药。YZAK张张嘴还不知道要说什么,ASURAN往后转身扶住椅子扶手想要爬回轮椅上去。手上用劲中腰却被另外一双手环住了……
YZAK将他一提放到了轮椅上。ASURAN急忙扯过他的手看看,拇指和食指外加虎口被烫到了,似乎不是很严重,只是红红的。ASURAN小心的放下他的手,推着轮椅走道YZAK卧室,翻出抽屉里的药膏回来说:“把手伸出来。”
YZAK听话的伸出了手。
ASURAN看了看,想怕是要起泡了;他打开药膏扣了一小块,轻轻的为YZAK涂了上去。ASURAN一下一下的涂着,头刚好抵住YZAK的肩膀,YZAK埋头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手上凉凉的。涂完之后ASURAN又扯开防水胶布给对方贴上,看了看,将他手慢慢放了开来。
他抬头看了看YZAK,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不小心些?”
随后叹了口气,将药膏放回桌子上,之后慢慢移动轮椅从微波炉中取出热好的鱼放在客厅茶几上:“明天早上还要涂,你吃点东西吧,我不吵你了。”
YZAK看着ASURAN的背影,看对方走到门口,开门出去时又回头看看。
“YZAK最近怎么了?”
那天YZAK老实的将鱼都吃完了,将盘子丢进水槽后电话响了,里面的DEARKA一看YZAK那脸,想了想问,你在气什么?
YZAK没吭声。
“又和ASURAN吵架了?”DEARKA叹了口气扣扣脑袋。
YZAK还是没说话,脸却更臭了,眉毛拧成一堆眼睛看着一边,气鼓鼓的。
DEARKA看那表情突然笑了,之后说:“人家ASURAN对你挺好的,你别老气别人,又吼他了?”
YZAK想了想自己确实又吼了的,点点头。
DEARKA一脸无奈,看YZAK那脸知道他是在后悔了,也不好说什么;两人静了一会儿,DERAKA想了想说:“YZAK,你别老吼他,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极限的。”
“我知道!”YZAK嘟哝着。
“你吼他他要伤心的,现在又这样子……好了不说这个了。”DEARKA知趣的住了口。
随便谈了谈DEARKA见YZAK没心情说话,只好挂了电话。
为什么自己总要对着他吼呢?明明知道ASURAN不喜欢自己吼他的。
为什么要对着他发脾气呢?YZAK看了看水槽中的盘子,想自己便是没回来ASURAN也是为自己叫了吃的,也一定有在门把上挂早餐。
YZAK想了想决定过去看看。他来到ASURAN那边,里面黑黑的,对方似乎已经睡了。YZAK推开卧室门看AUSRAN果然睡着了,轮椅在一旁放着。
不知道DEARKA要是知道自己把这家伙一人丢在家里两天,会不会又骂自己呢?他走过去,看了看床上的ASURAN,似乎是睡得不怎么安稳,额头上有些汗,眼睛也紧紧闭着一点也不放松。他想起DEARKA给他说,ASURAN晚上睡觉似乎不好,不知道是伤疼还是精神不稳定,这看来是真的了。
他抬手为对方擦去汗,手接触到他额头,ASURAN轻轻喃喃了些什么;YZAK没听清楚,却真能看到对方睫毛下润润的,像是哭了般。
他慢慢摸了摸ASURAN的脸,又抚了抚头发,不知道对方正在做怎样的梦。
出去时他真的开始后悔了,想自己为什么不多陪陪他,让他这么孤零零的呆着,黑黑的那么大间房子,便是白天有人陪,晚上这么坐着也会寂寞吧。
早上所有FAITH集合开会,YZAK在中间看见了LEAR,LEAR也刚好对上了他。散会后LEAR主动上前问:“他还好么?”
这话是挺暧昧的,听得YZAK很不舒服。当然LEAR也是有意的,昨天他回家时想那两人都是呆子,这种事靠自己领悟的话不知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你不是天天陪着他么?问我做什么!”YZAK顶了回去。
LEAR一愣说我没啊,就昨天而已。
这下YZAK也愣了,定了一会儿问:“他一个人?”
“我怎么知道?”LEAR好笑的说,明明你们住一起的。
“哦,”LEAR蹲了蹲想起什么般又说:“他之前似乎是去医院吧,只是他不要我陪。”
YZAK转身走了,早知道他一个人自己回什么家!那LEAR也是,要陪就好好陪啊,一天陪一天不陪这个不好掌握啊。
那天YZAK没啥心情上班,看着手表等收工;晚上八点从行政出来刚好遇见妈妈,妈妈一见他就问你手怎么了?
“我烫到了些,”YZAK随便答道:“妈妈你去哪里?”
“我去医院,开药。”EZALIA拿起儿子手看看。
YZAK一听医院一抖,问:“怎么了?”
EZALIA伸手拍拍儿子的头说:“不要担心,拿美容药!刚好吃完了,是处方药所以要去医院。”
结果YZAK陪着妈妈去了医院,中间EZALIA问他ASURAN好些么?他不知道怎么答,干脆说,我去楼下要他的病历。
去就遇见那天为ASURAN检查的胸外科医生,对方说ZALA先生淤血的问题要快点,那天在医院休克睡了一天,快让身子好些好继续治疗。
“睡了一整天?”YZAK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回去家里就是没人接电话……为什么他不说呢?
医生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淤血不会影响什么,只是断开治疗效果不好会延长时间的,所以要尽快;还有最好别让他动,怕心脏负荷不了。”
YZAK云里雾里的出来了,对妈妈说我回宿舍了周末再回家吧;EZALIA正和医生说的高兴,点头说好你将ASURAN的衣服带过来好有换的。
医生微笑着对部长点点头对EZALIA说,儿子这么英俊,怕是羡慕死很多人了。
YZAK站住等对方说完话正要走,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医生,休克是怎么引起的?
EZALIA一愣急忙问,ASURAN休克了?YZAK点点头。旁边医生说,休克是身子虚吧,注意营养啊,谁休克了?
YZAK没回答,边出门边说了句谢谢人就不在了。EZALIA却简单解释说ASURAN,恩,就是ZALA议长的儿子身体伤到了。
回家路上接到电话,说评议会决定不出兵。YZAK说好我知道,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打给SHIHO说,我有没有假拿?
“队长您要拿就拿啊,有谁敢给您定假啊?”SHIHO奇怪的说,虽然他的队长大人从来没拿过假,连周末都在加班。
“你觉得我能拿多久?”YZAK不知道假该怎么给自己发。
SHIHO想了想说:“一个星期?”
“好,给我拿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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