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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上

ASURAN总觉得麻烦YZAK,毕竟他和SHINN是完全不认识,但却得这么抱着对方下车上楼的。YZAK倒没说什么,他知道ASURAN在乎这孩子,那也就不好把人家往地上一摔弄醒让别人自己爬回家吧。

家里大概变动了一下,以前的书房变成了ASURAN的房间,书柜书桌都被搬到了客厅,空荡荡的客厅立刻饱满了些;客厅里的饭桌被移到了厨房。SHINN睡ASURAN的房间,那边比较安静,向着花园,ASURAN说这样对SHINN好些。

你要说YZAK没意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ASURAN这么东晃西转的忙事情,怎么都比死人样的他好太多,于是YZAK告诉自己这是好事。他自己最近也忙,虽然工作轻松了,党派的年中论文递交又要截止了,某人只好天天爬在书房里郁闷,不时叫些奇怪的“文化界友人”来“探讨”,探讨的声音可以把ASURAN这边的门都震的抖。

在家的ASURAN终于脱离了轮椅,站起来之后围着床转了几圈,YZAK斜靠在门上说:“他没醒……你转的烦啊!”

“伯母给的资料上写什么了?”ASURAN还在盯着SHINN看,大概记起SHINN的报告书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看,随口问YZAK。

“准时吃药,没了。”

“什么药?”

“我怎么知道。”

ASURAN仔细观察SHINN,觉得对方是没怎么瘦,反倒还白了些;他钻进卫生间弄了张毛巾大概给SHINN擦擦,见对方身上也挺干净。

他又坐下来看看,拿起头发看看,又再站起来看看,慢慢度步绕到床另外一边,又看看。

YZAK是真觉得ASURAN在乎他。

但他觉得这很合理——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觉得ASURAN的话是会这么做的。

最后YZAK说我过去了,ASURAN点头说我等会儿给你叫外买,想了想又补充说,你帮我看看REY的资料好么?

YZAK“嘿”了一声以示不满,意思是你倒还命令起我了——当然这是开玩笑,ASURAN能开口要他帮忙,他觉得舒服。






SHINN醒的时候ASURAN正拿了本书在他床头坐着,当时已经九点过了。ASURAN正要翻页,怎么都觉得有股视线阴气重的很,埋头一看对方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他向着。

“……你醒了。”瞬间镇定下来ASURAN勉强稳住呼吸问。

没回答。

ASURAN觉得他是醒了啊!眼睛睁那么大呢。

“……SHINN。”

“你怎么在这?”SHINN突然问。

还好,ASURAN想,口气是对的;他压低了些声音说:“那个…SHINN…”

“别叫那么亲热。”SHINN的精神好得很,说话中气十足,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像在冒火。

ASURAN又不敢说了,自己如果说,恩,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他不保证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是直觉。

“你现在住我家。”ASURAN觉得这个理由还算稳当。

“谁要住你家!”SHINN突然坐了起来,比ASURAN敏捷多了!ASURAN想这小子在里面没什么事嘛,生龙活虎的。

“那你要住哪里?”

“管你什么事?”

能说话,这是好事情,ASURAN姑且这么安慰自己;他顿了顿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归队,不好分宿舍的。”言下之意是你就先在我家把身体弄好,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说的东西是你现在跑了我就完了,我是监护人呢。

“谁要和叛徒住一起!”SHINN咬着牙说。

ASURAN想你之前的逮捕罪名是“军队的走狗”,我们两名声差不多,嘴上却说:“将就一下吧。”

不要惹他,他惹不得这是第一,我也打不过他这是第二。

SHINN撑起来要下床,ASURAN急忙将他拉住,但被轻易的甩了开来。

“别碰我。“低沉的声音,不适合SHINN。SHINN快速跳到了客厅里,黑漆漆的客厅迎面一幅巨大的肖像画,是ZALA家的全家福;SHINN一愣,站住不动了,大概没明白过来这里是哪里。

ASURAN跟着出去看对方对着自己家画像发呆,以为他要将那东西砸下来,急忙走过去说:“SHINN,你先吃东西吧。”

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胜算不大,对方既然不愿意住他家,那吃东西也肯定是……

“在哪里?”

“啊?!”

还真吃?

ASURAN抬头对上SHINN的眼睛,对方样子相当认真,是真要吃东西的表情。他一愣,转身摸进厨房将牛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烤的时候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响动,总觉得对方要趁这一会儿的空挡跑了。

结果自己一端出牛排,对方接过刀叉二话不说开始吃,一点也没跟他客气。ASURAN坐到对面看着他直接叉起牛排开始扯,也不切一下,皱皱眉头想莫非在里面饿到了?不对那是自己啊。

“SHINN……你能出来不容易…恩,先暂时住我这里可以么?”ASURAN开了几次口终于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继续打量着SHINN,看他吃的狼吞虎咽觉得心痛——-能把一块牛排吃成这样,真可怜。

SHINN根本不理他,吃完之后自己伸手拿过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抬头开口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

ASURAN呆了,他没理解SHINN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觉得你们都是疯子!”SHINN突然狂吼了出来,声音比之前还大,这牛排算是起了作用。

“SHINN…”ASURAN其实挺能理解SHINN的,但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倒戈了的人现在坐在这里有家有钱的,为什么LURA就不可以!为什么我就要被关起来!为什么REY就要死!大家都疯了是不是?!”

爆发出来了,这也是好事,ASURAN再次安慰自己。

他不敢说REY好象还没死,想了想说:“对不起SHINN,你受苦了…”

“谁要你同情!我好得很,我还活着,比LURA好多了,她…她…”SHINN似乎也是吼过头了,喘着气停了下来,眼泪开始滑落,看得ASURAN难受。

他觉得SHINN说的是事实——SHINN没做错过什么,接了命令打仗这确实没错。

那就是自己错了?ASURAN苦笑着想。他想抬手排排对方肩膀却再次被打开了,只好说:“你累了,洗澡睡觉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SHINN突然一顿,整个身体动作都硬了,之后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转身冲了进去。SHINN这么一走ASURAN又开始不放心,总觉得把他一人丢卫生间不是很安全,他现在对卫生间有本能的恐惧。跟着走过去,正要关门的SHINN恨了他一眼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杀,我活的高兴呢!”

对啊,在卫生间其实还可以自杀!ASURAN顿悟。

听着水声响了,ASURAN这才将盘子收到水槽中,缩到了YZAK的房间。进去之后看见对方在书房里发呆,似乎是写东西写卡壳了。

“想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YZAK吓了一跳抬头,对上ASURAN的脸,却没回答。

ASURAN也不在意,伸手将书房中唯一亮着的台灯扭亮了些,灯光依旧柔和,圈出两人身边一圈明亮,隔开周围的深沉。台灯下YZAK斜仰着看着ASURAN,ASURAN慢慢撑着自己坐到书桌上,也埋头看着YZAK。

然后他笑了,说:“小孩在发脾气呢。”

YZAK埋头开始继续看书,随手翻动着;摩挲的声音,印着那一小圈明亮很协调;周围高高的书柜隐没在黑暗中,隐中借着些灯光印出里面的书,颜色看上去挺沧桑的。

ASURAN也没动,依旧低声说:“明天去和军部说他归队的事。”

他伸手拿起YZAK旁边高高堆起的书,转头看看名字,又说:“我下个星期休假也结束了。”

YZAK抬头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探身翻翻抽屉摸出张纸递给ASURAN——那是ASURAN的调动表,YZAK早为他准备好了。上面的安排说除了每周一三五下午去军工继续教学指导外,其他时间都在军研。

ASURAN笑了笑将纸放到一边说,我过去了,他洗完了吧。

YZAK眼睛依旧没离开书,只是点点头。









SHINN把水打开开始漫无目的的淋着,他还不怎么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LURA走了之后自己被注射了什么,再醒过来居然就是一年半以后了,说是有人会保释他——这中间自己被拿来作什么了他是完全不知道。之后每天也只是将他带到餐厅吃点东西,放个风,又把他关回去。

过了两个月医生突然对他说,明天你可以出去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外面,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似乎还听到了ASURAN的声音……


ASURAN……

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名字那么大反应呢?他不就是个逃兵么?

还居然要和他住一起?这不可能。

他一关水出去了,走到客厅看了看,怎么没人?又回到卧室看看还是没人,他走到对面的房间,打开门迎面两幅巨大的画像害他一阵头昏。他摸开灯,看着墙上的ZAL夫人画像发了会儿呆,转头盯着某人的结婚照又发了会呆,随后才发现那女的是CAGALIE。

穿了裙子的CAGALIE变化实在大,SHINN一下子没认出来。

SHINN看着,慢慢笑了——他知道CAGALIE早死了,就在他被关押后不久。

身后有动静,SHINN转头一看是ASURAN,对方靠着门也不说话,把他盯着;于是他也不说话,你盯我我也盯你。

最后ASURAN退步了,问:“在我房间做什么?”

SHINN慢慢笑了,又回头看看CAGALIE的照片,转过头来,依旧笑着,还越笑越开心。

ASURAN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晚了,你睡吧,别到处跑了。”

SHINN居然嘿了一声,慢慢朝ASURAN走了过来,挤开他从门边擦过回房间去了——他是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走的横冲直撞的。

ASURAN突然想到那什么药,急忙又叫住SHINN说:“SHINN你吃药再睡!”

SHINN回头看了眼,又看看他指着的药,扯过来水都不要硬吞了下去;旁边的ASURAN一阵奇怪急忙说:“你喝水就着呀。”

SHINN将药硬哽了下去,抬头冷冷的说:“要你关心。”

“这个……”

“或者说我不要你同情!”SHINN又开始吼了。

ASURAN被吼得一愣,急忙解释到:“我没同情…”

“你那就是同情!不要那么施与者般看着我!恶心!”SHINN今天第四次发飙,一边吼一边向着ASURAN走过来。

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贱买着自己的同情换取优越感,对比着我强调自身地位,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SHINN开始失控了,扯着嗓子喊道:“你现在什么都好自然有心情玩同情了!你之前怎么不来?LURA死的时候你在哪里?TALIA舰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议长死时你在哪里?REY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他喘了口气又吼到:“大家对你不好么?ZAFT怎么做都是错的么?ORB就必须是战胜国么?没有你们PLANT不会失去两颗卫星!没有你议长的计划也不会被打断!没有你……”
“SHINN!!!”ASURAN也开始毛了,怎么扯到那些事情上去了?自己确实不能说自己是对的,但你也没资格说那些就是错的!

SHINN一愣,大概好久没被ASURAN吼过了不习惯;反应过来之后他笑了,边笑边抽气。

“你们坚持的东西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就是和平就是正义!行了吧!反正你们赢了,你们是强者,你们说了算!我睡觉了!”

ASURAN有点头昏,脚也有点软了——今天他其实走过来走过去的还真走了不少路。他稳了稳自己叫道:“SHINN……你别想那么多。”

“我连想的资格都没了?!”SHINN大笑着转过了身:“我告诉你,我会住你这里吃你的睡你的,我会好好活着!没你们承认我就没好日子过!?我才不信那邪!”

ASURAN沉默了,当然这姑且也是好消息……这个是好事,ASURAN今天第三次提醒自己。

他觉得SHINN有些极端,但他也承认以前的自己也是那么一味的相信着些什么,态度没那么轩昂内在还是一样的。似乎自己和SHINN都只是相信着什么,然后争取着什么——只是在争取的途中否定了对方而已。

这个是不是狭隘?

或者是主观?

还是偏激?






SHINN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地方去也没事情做,他只能和ASURAN这么呆着。说实话SHINN觉得ASURAN欠自己些东西:是ASURAN扰乱了议长的计划让自己变成战争犯的,是ASURAN害LURA要来救自己,是ASURAN那边的人毁坏了创世纪让REY死在了里面,也是ASURAN让ORB那么风光——明明是个窝囊的国家!

其实SHINN知道ASURAN人不坏,他也从来没觉得对方“坏”过——但那不温不火的性格和什么都没绝对的脾气实在让人恶心。比如你说个什么事,他就说,恩,但是呢,也可以这样说对不对;然后你又说这样啊,那这么说对不对呢?他又会说,这样也不全面,总还有写什么什么的,话不能那么绝对……是的,什么东西都有例外,那你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当个好好先生闷在边上吧……他偏偏又总要跳出来捣乱。

想着想着SHINN也就睡了,他喜欢睡觉,没十个八个小时他起不来。





ASURAN自然是在外面犯老毛病,继续开始他的辨证思维,这边想想,那边想想,最后赌气给KIRA打了个电话——KIRA现在是不能主动打电话来的,ASURAN说怕是SHINN接的,那样不怎么好。

KIRA倒单纯多了,说他想他的你想你的,他闹你不理不就可以了?





早上ASURAN还在困就听到门外像打仗一样,他挣扎了半天起来以为是SHINN在闹别扭,一看却是YZAK将盘子摔碎的——那边也是熊猫一只,估计昨晚在熬夜。SHINN也被吵醒了,睡了那么久居然还是一脸惺忪的走出来,看见YZAK一下愣了。

这里不是ASURAN的家么?

YZAK根本不理他,自己拿脚踹开盘子的碎片摸了个面包一包牛奶冲出了出去。ASURAN一扁嘴想你好歹打个招呼啊,只好自己说:“SHINN,早上好。”

SHINN回头白他一眼,也开始学着找东西吃,吃完说:“我要出去。”

于是ASURAN只好为他找了司机又找了保镖跟着——本来该他自己跟的,但现在让ASURAN开车还勉强了些。他自己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的来到军部给SHINN办归队手续,之后去了军工给孩子们弄东西。

傍晚回家ASURAN问保镖SHINN都干什么去了?保镖纳闷的说:“小少爷一去墓圆便没动过,傍晚就回来了。”

SHINN跑到LURA的墓前坐了一天,保镖们没一个敢上去叫他——这个少爷上车就没说过话,只是一脸臭表情,看着窗外头都没转过。

ASURAN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他知道SHINN是去看谁;想了想将饭端进屋让SHINN吃了,然后对他说,下个星期你才归队,之前你休息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SHINN老实的将饭吃了,睡觉前却还是饿了,爬起来自己开始在冰箱翻东西吃,最后把YZAK的夜宵干掉了。那天晚上ASURAN只好半夜起来为某人煮通心粉,外加那人半个小时的发飙。

SHINN愿意活着,没特别的理由死他便还过一天算一天,他知道活着不是那么理所当然,活着也能做很多死人不能做的事。







ASURAN拜托YZAK别给SHINN安排职位,说等他过段安静日子再说其他的。YZAK想他那脾气回去也是添乱,点头答应了。

“恩,论文怎么样?”ASURAN笑着问他,对方吃面正吃得高兴。

YZAK胡乱摇头说烦死了!

之后两人又说了什么——当然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现在两人之间似乎有约定般,每天谁先睡觉,谁就会去对方房间说上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似乎是告诉对方我睡了般。如果ASURAN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的话YZAK便会来他房间找点吃的,然后说点不着边际的话;如果YZAK要熬夜了,ASURAN也会过去坐一会儿,看着对方看书或写东西,然后说我睡了,你能睡就睡会儿。

ASURAN愿意以这件事作为每天的结束,虽然过去之前彼此都没想要说什么,但走之前却绝对是话没说完的——太多了,似乎永远停不了。YZAK爱和他摆些希奇的事,ASURAN则会所些他在地球和CAGALIE到处访问时的见闻,只是ASURAN多还是听,看着YZAK比画着,或者批评着些东西。

最后其中一位会把另外一位送到门口,YZAK会敲敲ASURAN的头,而ASURAN就会躲——当然每次还是会被敲到的。







SHINN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间ASURAN就真的没和他说过话,每次ASURAN刚要开口那边不是白眼就是怒视,跟着台风般不在了。SHINN吃东西吃的尤其多,觉也睡得久,但却不怎么见长,还那么瘦瘦的穿着小衬衫在屋里钻,YZAK对ASURAN说这是你传染的。白天他会出去,据说除了墓地就是商业区——毕竟是爱热闹的性格,SHINN喜欢到处找希奇的东西,似乎是想把那两年的空白补回来。ASURAN给了保镖一张卡,说SHINN要什么就给他刷吧,引的保镖一阵羡慕,想着小少爷果然悠哉。

SHINN买回来的东西多是怪玩意,出去逛街之后买了些游戏,又买了些杂志,漫画和碟子也是一大堆,搞得家里乱糟糟的。ASURAN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然后追着SHINN吃药,最后负责SHINN的伙食——这就是监护人的全部工作。

YZAK现在几乎不去ASURAN那边,都是等着对方过来。吃饭的时候SHINN不要别人和他一起吃,总是坐在房间里自己刨完了把盘子丢到水槽里;YZAK却是和ASURAN一起吃的,哪边回来晚了另外一边就等着。那天ASURAN问YZAK说我说话SHINN怎么都不听,YZAK一寒觉得这话说得跟当妈的似的,瘪着嘴说,你管他那么多,你以为你就对完啦?等他!

两个星期后的某天,ASURAN去医院拆纱布——脚上截肢的部分终于好了,那天他没能按时回家,原因是上双氧水时有点受不了休克了会儿,醒来一看已经九点了。

他担心家里会完蛋。








YZAK回家正对上了SHINN,SHINN饿了,在等吃的;YZAK自己也饿了,却是在等ASURAN——当然ASURAN等于食物。

YZAK气势比较足,成功的白了一眼将SHINN憋回了房间,他拨了个电话给ASURAN但对方没接,只好耐着性子等。走到卧室发现对方床头上的相框碎了,那是某人的宝贝,里面是父母和太太的照片;YZAK皱着眉头抬头看那两幅画也被动过,想这家伙发疯么?







那相框是SHINN昨天和ASURAN吵架时挥手打碎的,摧毁对象是CAGALIE,ZALA议长夫妇是受牵连者;画像是ASURAN自己想把他取下来时力不从心放弃后弄歪了,他本想为了画像安全将他们先收起来等SHINN没那么恐怖了在挂回去,但肩膀抬不起来弄了一会儿只好算了。

吵架内容很平常,SHINN说ASURAN一张脸让人看着郁闷——那么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问你,SHINN你不要生气了,在气什么啊?你听我说啊!你先回来,我们再说嘛!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诸如此类的话配上那一脸担忧终于将SHINN逼到了极限。

“你就不能高兴点?和你在一起就难受!”这是SHINN的原话。

“你不高兴我看着难受哩。”这是ASURAN的答案。

“我就是看你才不高兴的!”

ASURAN哑然,想自己是要说,我是看你不高兴所以不高兴……这个圈就绕大了。他觉得对方不高兴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大吵大笑吧?况且他发呆时总试着想,SHINN是什么感觉呢?他会怎么想呢?有了那些经历性格和心理是怎么样的呢……一想就觉得对方肯定难受,这一难受直接带入到自己心里那么一试,完了,自己也跟着难受吧。

最后SHINN又爆了,说你那么臭着脸人家就不难受了么?连一点弥补价值都没有,要你那么难过!

然后挥手砸了ASURAN心爱的照片。

结果两人都气鼓鼓的,ASURAN将SHINN赶出了房间,而SHINN用脚踢了ASURAN的门踢了三分钟。这都是和YZAK道晚安之后的事了,所以YZAK并不知道。

SHINN一出去ASURAN就告诉自己,恩,对方姑且愿意和自己说话,而且这次是主动呢,这个是好事。


SHINN讨厌ORB和KIRA,觉得那堆人是疯子!ASURAN讨厌SHINN讨厌KIRA——讨厌ORB那个是客观原因他忍了,两人连基本共识都不能达成,吵得热闹。



只是一个人时,ASURAN总想,SHINN那么一个人做着穿梭机来到PLANT,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什么也没了,那滋味肯定难受;之后又想他到了个新国家什么都不知道那肯定也难受;突然又想到对方那么拼命的打过去打过来然后人家说你那个不对,他肯定又要难受了;想着想着又想到LURAN,恩,那个他也怕是要难受的……

这么一想自己就难受了,在那里体会啊理解啊揣摩一阵,结论是SHINN是非常非常难受地。之后出来看到SHINN了自然是想,要好好疼疼——问题是SHINN人家不愿意让你疼,然后ASURAN就无比难受了,想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了?

于是脸上眉毛就开始挤啊,嘴就开始撅啊,肌肉就开始紧张啊——那表情别人看着也确实难受。

这个就叫做恶性循环。







YZAK是不知道这些的,等到九点对方终于来电话了,说马上回家已经叫了外买了,估计人和外买能一起到家。YZAK在看报纸倒还能撑,SHINN却早将冰箱里的蛋糕翻来吃了——那个是明天的早饭,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两人首次坐在一起吃饭,ASURAN在对面想笑——那两人都埋着头盯着自己碗里认真的很,吃完后SHINN照样不说话将盘子一扔。YZAK等SHINN走了却问:“你房间怎么了?”

ASURAN笑着说等一下再给你说。

两人到了YZAK房间之后ASURAN大概讲了下昨天晚上的事,YZAK说奇怪我怎么没听到?

他昨天在听非洲民族音乐,自然听不到。

“可恶!”这是YZAK对SHINN的评价。

“傻子!”这是YZAK对ASURAN的评价。

ASURAN笑了笑说:“也许吧,YZAK我今天拆绷带了。”

YZAK其实不怎么愿意看,他看着那伤心里别扭,转头问怎么弄那么久?

ASURAN想了想,突然笑着说:“我昏倒了。”

YZAK一个挺身整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又骂了句可恶!之后将ASURAN拉来靠近自己一些,将对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放着,开始替他按摩——这是每天必须的,以前总是ASURAN自己给自己按,后来YZAK说自己可以,ASURAN便会让他按按,意思意思。

YZAK还是看到了那截掉的脚趾,左脚没了小指和无名指,右脚上少了小指。他看愣了,过了会儿慢慢摸了上去,触碰到的一刹那他自己却像触电了般整个一抖,然后靠着对方的耳朵问:“疼?”

ASURAN摇摇头,慢慢将脚移下来,然后侧身靠上了YZAK的肩膀,说:“我看着让人难受?你一见我就难受,SHINN也是。”

“啊。”YZAK直接回答。

肩膀上没声音,YZAK想自己是不是太直了?抬手握住对方的手捏了一下。

ASURAN回捏了一下,身子往下缩了缩。

“你别替别人郁闷,你自己高兴人家也高兴。”YZAK想了想说,其实他也一直觉得ASURAN那张脸臭,要么就是假笑,还是硬撑的那种——但对方对着自己又总在笑,笑的自然的很,他看着舒服也就没多想。

ASURAN一愣,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恶!笑什么!“YZAK耸耸肩抖了抖肩头的脑袋。

“没,你忙吧,我过去了。“ASURAN还没停住笑,YZAK扶着他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






那天回去之后ASURAN想了些东西,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那么去体会,去理解,去寻找共鸣是否有些过了?比如自己郁闷着SHINN那最后就是两人一起郁闷,但和LEAR在一起自己也随着他高兴,似乎感情这东西是传染性的,你总能影响到别人。

人们希望别人了解自己的痛苦,但光了解和体谅没啥意义;而人总是喜欢快乐的,于是如果能和快乐的人一起并被影响到的话,那大家还是愿意的。

所以自己愿意和LEAR或HEINE在一起因为对方传染自己“高兴“,所以自己愿意和YZAK在一起因为对方让自己振奋……所以SHINN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因为自己把他也闷到了。

这东西其实好简单,但自己怎么就那么呆呢?

以后也别想SHINN有多痛苦了,其实别人的痛苦你永远不懂的,基因不同感受不同的自己想那么多白想嘛。

还是想个办法让他高兴好了。



发呆到晚上一点他想睡了,正要过去找YZAK,对方却过来了,问你怎么还不睡呢?ASURAN说这就睡。

“快睡!”YZAK说了,又那么敲了一下。过去了。

他是看ASURAN半天没过来,自己等不住了。






二月二十三好的早上,ASURAN终于成功拦截了又要跑出去疯玩的SHINN,说:“你复职通知下来了,除了FAITH直接命令其他还没安排职位,你要不要先去上学?”

SHINN一听上学呆了一下——当兵太久了对这东西失去了概念。他其实已不是那么的讨厌和ASURAN说话,但之前已经贯彻了这一理念,要他突然和颜悦色的同ASURAN交谈,那脸面有点拉不下来。恨了恨心他别开ASURAN的手继续往外冲。

ASURAN现在力气也大点了,被甩开之后上前一步又将SHINN拉住说:“你听我说完嘛。”

这一拉也算是给SHINN了台阶,他顺势站住,却还是没开腔。

“你去上大学吧,你19岁吧,正该大学呢。”PLANT大学生年龄多半20岁到24岁,20岁之前在上高中或专业学校,这和地球不同;拉长高中教育是为了全面开发大脑——这是教育部说的。

SHINN还是不回头,保持着半冲出去的姿势僵硬的站着。

“FAITH直接任务不多的,你平时有时间。”言下之意是你老这么晃不行啊。ASURAN又用点劲将SHINN扯回来些说:“自己选自己喜欢的科目吧,想好告诉我,不过要尽快,三月大学开学了。”





那天SHINN也开始闷了,学着ASURAN找了个角落一蜷开始思考之后的问题。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似乎是混乱且没有规则的,可以瞬间夺去自己的一切,给点希望然后再夺去。父母死后他想要攻击蓝波斯菊然且仇视ORB,结果某人告诉他ORB没错;他想那我不管ORB了博爱的救人,某人又告诉他不要个人英雄主义;他说好把我不救人老实打仗最后某人又说SHINN你不要这样;最后他终于坚持了一下自己听上司的话去打仗了,某人又把他打下来了;打下来之后自己想算了回去PLANT老实过日子吧,自己又被关起来了。

某人实在可恶。

违背军令把STELLL送回去自己被无罪释放,听话认真的去打仗自己反被关了两年多;不听议长的话那是叛国,听了他的话还是叛国;被动接受战争自己失去了家人,主动面对战争自己失去了LURA……难道真的是自己怎么做怎么错么?

那这就真和生辰八字有关了。

最后他想还是先去上学吧,他不是不想当军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当;于是他对自己说,先缓缓吧。

花那家伙我钱读书,我凭什么不干!







晚上回家ASURAN照样将饭拿到他房间,自己却靠在门上不走,等着答案;他知道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最好主动一点,SHINN他脾气倔又要面子,等着他来找自己的话那这半年估计都玄。

“我读。”SHINN埋着头开腔了。

ASURAN一愣,说实话心里高兴死了,但脸上却绷着,问:“读什么?”

SHINN也一愣,对啊,读什么?自己还没想到那么多。SHINN的脸是藏不住东西的,那一瞬间的发呆本ASURAN看见,他再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SHINN恨恨转过头白了ASURAN一眼说:“我马上就告诉你!”然后开始想,想了半天却连点概念都没有。ASURAN跑回自己房间拿了几本大学的选科目录扔给他,也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SHINN确定ASURAN走了之后跳过去将书翻开,什么生物经济工程政治的他都讨厌,难道就没有娱乐一点的科目?难怪这里的人都这么闷。







和YZAK吃饭时ASURAN问他,你觉得SHINN该读什么?YZAK恨对方一眼说我不知道。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EZALIA今天的公共演讲,是将SHINN的事暴光的,名字换了但事迹基本是完全公布了出来。资料都很正面,将SHINN的战功和平时的一些小记录给了出来。YZAK边看边笑问:“你小子有那么善良?”

ASURAN认真的点点头说,SHINN很好的。

“胡扯!”YZAK坚持。

“很好的!”ASURAN也对着他提高了音调,边说边笑。

YZAK恨了他一眼,拿起叉子将对方盘里的虾抢了过来,ASURAN也不管他,任他闹。最后YZAK说:“明天和我去基因局,你要的小子我找出来了。”

YZAK对ASURAN吩咐的事情一向很有心,无论是SHINN的复职,ASURAN的调动还是REY的档案追踪他都做得很细。只是对着ASURAN他却老吼,什么麻烦啦罗嗦啊,ASURAN也不理他。

ASURAN笑了笑,轻轻站起来绕到YZAK旁边在他耳边说:“谢谢,可以允许你再拿一只虾。”

结果YZAK把所有的虾都吃完了。









ASURAN是瞒着SHINN去的,和YZAK到了基因局说是认领战后“伤患”;ASURAN奇怪的问REY受伤了?YZAK回头说:“没人领他,不催醒的。”

ASURAN还要问什么,却停住了。他来到一间窄窄的病房,里面躺着的人确实就是REY。

这感觉还真有点像见鬼。

YZAK任ASURAN围着床从不同角度研究REY,自己和医生交谈着。最后YZAK过来说:“军部人事那边是想把他催醒,说他是人才;你的意见呢?”

ASURAN抬头问:“之前你们怎么不催醒?”

“政府不让。”

“为什么不能醒?”

“注射了东西控制着的。”

ASURAN摸摸REY的头发,REY睡得安稳,脸一点也没变,似乎随时都能爬起来般。他想了想说:“我不确定,问问KIRA先,他和REY最后的时候见过。”





回家时YZAK问ASURAN你有顾虑?ASURAN说REY这人不好琢磨,也知道很多事,有点不放心。YZAK问:“他知道什么?”

“REY活不久的,你知道么?”ASURAN有些无奈的说:“他是失败品,为了做出KIRA。”

YZAK点点头,他以前听ASURAN说过的。

拐上高速公路之后YZAK回握住ASURAN的手说:“你说催醒就催醒,你以前是他的长官。”

其实ASURAN也觉得把REY那么扔着不好,但心里就是怕些东西,预感不怎么好——REY的人生态度很奇怪,出身和背景也都复杂,不能摸透的一个人。

那天晚上两人在外面玩到十一点才回去,SHINN的饭在冰箱里,ASURAN也就放心的玩。从基因局出来后YZAK陪ASURAN去给SHINN报了名,读什么“动物园管理学”,而ASURAN则陪YZAK去了一个展览。

ASURAN还是不能一直走,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他会坐在沙发上等YZAK围着那展厅看完,站起来陪他走到下一个展厅,又找个沙发坐下。YZAK一人安静的看,但看到激动时会跑来将ASURAN拉过去,指指点点的解释着,ASURAN尽量认真听,实在听不懂就发呆,于是YZAK会“哼”一声,然后放他回去继续坐着。

于是ASURAN就这么看着他背着手看看,抬手撑着下巴看看,弯下腰凑近看看,退后两步又看看……真是其乐无穷。他便是喜欢YZAK那么高兴的做着他那些“深奥”的东西,也喜欢看YZAK为这件小事和他党派里的人争执着讨论着,激动着沉思着的得意着的YZAK都很好看……

ASURAN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现在这样就好。

看着YZAK对着一快石头发呆,他突然笑了。想起前段时间和CAGALIE说,自己现在和YZAK一起住,然后说了好多没逻辑的东西……突然就看见CAGALIE墓上的海鸥振翅飞了起来,叫声划过天空。

想来觉得巧。








三月开始SHINN果然开始上学,只是他早上起不来,ASURAN上班的时候必须去敲他的门;YZAK的论文还有三个月时间,他快疯了,每天闭观中,房里怨气很重;相对的,ASURAN却比较轻松,早上去军研他不是主负责人,把给的东西大概做了下午去和孩子们“指导”一阵——其实就是玩,然后晚上回家自己做自己的研究,他喜欢那个,每天弄得高兴。

SHINN脾气好些了,他气得快退得也快,虽还老和ASURAN吵架,但吵了之后还是会跑来要吃的要钱,整个一蛀虫;ASURAN问他你FAITH的基本工资都花哪儿去了?他指了指自己房间某限量版模型,ASURAN哑然。

两人现在会说些话了,除了吵架也会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或者今天的电视有些什么。SHINN喜欢ASURAN做日本菜,那都是以前跟KIRA妈妈学的,YZAK吃的新鲜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还是要用叉子吃天妇罗或豆腐,搞得SHINN很鄙视他。SHINN愿意出房间吃饭ASURAN也高兴,等着两人在他面前白眼也就只是看着;但两人都喜欢抢他碗里的菜,这点上面他还是要捍卫的。

ASURAN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ASURAN的幸福指数直接关系到ORB的DEARKA和KIRA,于是那边也喜气洋洋的;晚上SHINN睡了之后KIRA会和ASURAN聊天,除了一小部分工作的工作的东西其他都是私事,挂电话前KIRA妈妈会过来插两句,唠叨着ASURAN太瘦云云。


五月中旬,所有的技术审批和学术论文要截止了,YZAK已经爆过了无数次,ASURAN却早早的交了上去。那天晚上ASURAN要喝茶自己这边没了,钻到YZAK房间正好遇见他和自己的朋友吵得高兴,一开门吼声震天,ASURAN当场愣住。

两人站在客厅里吵,YZAK瞪着眼正在运气,对方是一白人,也在运气。YZAK的朋友多是文化界的,什么画家雕塑家之类的,还有就是些奇怪的作家……总之脾气和他差不多,直得跟什么一样。大家都有脾气那直接情况就是说的投机时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投机时可以摔桌子,回头还是好兄弟就是了。

现在是属于严重不投机时期。

ASURAN觉得YZAK要打人,想对方怎么能打得赢他呢?正要上前,那边两人都注意到了他,一起转头。

YZAK瞪着手足无措的ASURAN,半张着嘴愣愣的看这边,一下子漏气了——那表情太好笑!问:“做什么?”

旁边的那位还在恨,一边抬手指着YZAK,晃晃手指意思是你先等着,一边走上前伸手对ASURAN说:“您好,RUSSEL ROLAND,很高兴认识你。”

ASURAN看对方一脸脾气根本就没褪下去,觉得别扭但还是伸出手说:“您好,ATHURUN ZALA,您太客气了。”

手僵住了。

ASURAN有点别扭,他知道自己这名字是个障碍,想缩回手对方却还捏着不放;YZAK看着觉得不舒服“喂“了一声。

RUSSEL还捏着,却转身对着YZAK说:“你怎么没说过?”

“啊?”ASURAN和YZAK同时出声,想这是什么意思?

“很荣幸认识您啊!原来你长这样!看不出来啊,你好你好,怎么那么瘦…恩,绑架那个…您身体还好吧,YZAK认识您啊……”

ASURAN手还被捏着,晃啊晃啊,脸上表情早定住了——半张着嘴眼睛迷茫地盯着对方的脸,努力吸收着对方的信息。

YZAK终于走了过去,把RUSELL扯了过来——你还想握多久!?

RUSSEL其实挺崇拜ASURAN的,但YZAK不知道,他们从没说到这个话题……当然RUSSEL也从来没去注意过YZAK对门的门牌是ATHRUN ZALA。他是伦理学家,和YZAK一起联合做论文,研究地理环境对亲生命力的影响;现在大家都只能搞边缘学科,光民俗光伦理都行不通的,要混着来。

ASURAN回神了急忙说:“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

YZAK恨着RUSSEL,却突然说:“饿了。”

他吵架吵饿了。

RUSSEL“啊?”了一声,想你对着我说什么?

ASURAN却知道YZAK是要自己找东西喂他,他笑笑问:“ROLAND先生也饿了么?要吃点东西吗?”



结果冷冻披萨被翻了出来,ASURAN坐在中间听两人一边吃一边继续着刚刚的争吵;RUSSEL时不时转头问ASURAN说,是不是这么说?ASURAN只好说不不是太明白,大概吧。

对门房间一阵响,ASURAN一叹气说我先失陪了——他知道SHINN肯定又搞砸了东西。RUSSEL奇怪的问YZAK他和谁住?

“一只猴子!”








第二天傍晚ASURAN被YZAK安排了一堆工作,YZAK说你既然那么厉害高等数学那就替我算着个!ASURAN一看是些几率问题的计算,点点头说好。

花了六个小时给他做出来,YZAK看着答案闷了很久突然吼到:“可恶!RUSSEL那小子!太厉害了!真是这样啊!”

“啊?”ASURAN想你们昨天吵成那样呢。

“他连这个都做了假设学说,果然厉害!我能把他证明出来,你等着看吧!”YZAK手舞足蹈的解释着,ASURAN却不以为然,想你不用证明给我看,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YZAK该鄙视的时候就鄙视,该佩服时他是不计前嫌的,还是会大声的赞叹对方……只是鄙视的那个部分他也不改就是了。他摸出电话和RUSSEL说着,兴奋的说:“你小子有一套啊!我明天弄出来你来啊!”

然后ASURAN听到电话里一阵杂音,估计那边也在兴奋——所以说物以类聚。

ASURAN想自己是该回屋去不要打扰他,结果站起来快了些,心一紧,“咚”的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那是长期拖延心理淤血治疗的结果,心脏功能比较弱,平时不能干幅度大的事,什么快速起身是不可能的。ASURAN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急忙躺平,却还是觉得手脚上的力气迅速消退,酸麻的厉害,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无力的ASURAN知道糟了,着急着想这该怎么办?YZAK还在那边发疯,对着电话吼,根本看不见自己。

吸不上气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缓过来些,身上额头上的汗发出来了,ASURAN知道自己好了;但晕旋还没消,他还站不起来。一阵阵无力感涌上来,当你死命用力却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身体时,你真的会着急。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5:12:2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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