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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三章-上

早上起床ASURAN正在切火腿,看这电视里新闻热闹着在吵什么,对着YZAK说,那都在干嘛?

其实电视里正是在说ASURAN。

EZALIA上台后又大概公布了一次之前的资料,虽没刻意渲染什么,但那资料本身震撼力极强,民众的反应相当大。公布的资料除了以前战斗的简单陈述外,最具爆炸性的东西便是那卷录音,短短7秒长的录音第一次公共播放便造成了轰动。

“…有核弹……不能让他打到PLANT…”

第一次的播放时间是九月十日的PLANT晚间新闻,做为第一个报道内容独家播出,报道整理记者为首都早报权威记者MOMART YAN,所有公布资料带有军方印章和证明书,保证了其真实性和公证度。

MOMART YAN,便是当时和ASURAN一间病房的那为随军记者,他是亲眼看见ASURAN是怎么个人,当时回来便想为这讨人喜欢的男孩做篇报道。只是那天之后镜报记者CYDAN ARBERT提前得到军方许可,所以出来后第一家刊登ASURAN ZALA事迹的报纸成了镜报——那篇头版报道详细叙述了ASURAN ZALA绑架一月零十天间所做的一切,算得上是去年的年度报道,当时反应相当大。

录音放出第二天,个大报社相继做出反应,找ASURAN身边的人做特约采访的,挖以前资料找内幕的,公布ZALA议长言论中提及小公子的内容的……顿时一团乱。EZALIA并未澄清什么,只是说,我们认为政府有必要公布些东西,也算是对媒体透明度表示支持;之后有记者提问媒体完全透明化的日期,被EZALIA含糊过去了——她还不希望ASURAN的照片被暴光,孩子还该再多清净些日子。

ORB政府之前在ASURAN和CAGALIE订婚期间的一些报道也被翻了出来,当然更多的是些八卦的新闻和花边消息,那一个星期女孩们对小少爷的推崇达到了顶峰,对这段凄美的爱情无限憧憬,母子照也被再度翻了出来——男人们到没什么反应,想来是觉得那小少爷已是结婚的人了,同性们对他是没啥兴趣的。

折腾了两个星期,ORB和瑞典政府的演讲将“ASURAN ZALA现象”推到了新的高度;瑞典政府向全世界发表言论支持ZALA少爷的做法,认为“…无私和公正的品质是人类的闪光点,而ZALA少爷将这些品质完美而真实的诠释出来。为此,全瑞典人民向他致谢,并为有这位瑞典血统的小公子感到骄傲与自豪。”EZALIA认为这是好事,立即指示PLANT政府积极回应,让各大媒体对这条消息做出“适合的反应”---意思就是让你们多报道报道。

ORB政府中,KIRA坚持内阁公开道歉,无奈呼声毕竟小了些——这一道歉脸面就丢大了,为了自己大家都摇头说,还是算了吧,现在战后恢复重要。

结果ASURAN走后第二天,还未完全恢复的KIRA自己召开了记者会,在会上详细的叙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并在会后授予了前天参与特攻的两名士兵奖章。摄政王的职位空了下来,KIRA却不再打算让人接着做,只是说不是ASURAN,这位子也没人能坐,就那样空着罢。

和PLANT不一样,ORB的言论比较分散,一部分人支持ASURAN的做法,认为责任要分清楚;一部分人虽能理解,却总还是认为这么做,连自己国家都不管了,便还是过分了些;一部分人不屑的说这样的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推崇这样的东西那还得了;还有一部分人后怕的问,要是当时那作战失败了,ORB便完了么?如果这样,那ASURAN便是不对的,拿国家冒险这不太值得——自然的,牺牲自己国家为别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怎么都好,总之事情该是怎样的都说清楚了——反正ASURAN已经走了,怎么评价,其实并不重要。







这些ASURAN都不知道,PLANT这边YZAK和SHINN都懒得说这些,瑞典那边发表言论时ASURAN在飞机上睡觉,ORB公开声明时ASURAN在家睡觉——反正就是都没赶上,当然他也不想管这些。

现在他盯着电视看了看,觉得里面似乎在说什么英雄,憋憋嘴继续切东西;YZAK早回过头来看着他,本以为爱人要大大的惊讶一番,不料等来的却是那反应。

“喂!你在看电视么?”YZAK吼了一句,觉得对方那反应也……太淡然了些。

ASURAN“唔”了一声问:“在说谁呢?”

YZAK和SHINN顿时膛舌,想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ASURAN却觉得这很正常——莫非英雄什么的,还被那么多人推着捧着的,还能是他?

“你真在看?”SHINN问,同时开始憋笑。

ASURAN觉得这反应奇怪抬头又瞥了一眼,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名字,一愣之下把手切到了。

“做什么!”YZAK听到那边“哎哟”一声,回头看着那傻子将手含在嘴里皱眉头,气便冒了上来:“别做了别做了!”

“说我哪?”ASURAN含糊着问。

“是啊,你激动么?”

ASURAN笑笑不说话,觉得这东西从电视里这么开来不怎么真实;人家说你好也罢,说你不好也罢,手切到还是会痛的,早上开车还是会遇到堵车的,上班时间也不能晚半个小时——日子照过,人照活。

这外面的东西怎么看你,还真是一点不重要——如果你自己认为不重要的话。

SHINN帮着切了火腿,早饭后YZAK上班前打了个电话为ASURNA预约了基因局的人,说是REY的催醒有什么问题。SHINN没课,赖着要同ASURAN一起,ASURAN便由了他。

现在是九月二十三日,离REY的催醒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催醒进行的不错;ASURAN任SHINN围着REY的床转,自己和医生谈了起来。医生笑着说小少爷的身体恢复不错,催醒方面也能按时没有问题,苏醒之后似乎也不该有什么异常反应…

“…少爷的催醒安排似乎都是提前做好了的,所有药剂和剂量都是安排好了的,日程和整个催醒程序也都是有的,前议长大人似乎费了很多心思。”

ASURAN一愣,想DULLINDAL这个赌倒是大,他就那么认定有人会为REY做担保么?RE是重犯,出身也很复杂,不是随便谁就能为他担保的,当然能的人也不见得愿意。

“醒来后有要注意的地方么?”ASURAN记起以前KIRA说,失败的实验品似乎有什么副作用,他不太懂这个,怕自己出错。

医生想想,又看看病历,最后说:“少爷身体毕竟还是差,这催醒过程毁掉了他身体一半以上的细胞,重长出来怕也没以前那么健康,但平常生活是没问题的。”

“毁掉?为什么?”ASURAN听得一头雾水。

“都是老化了的,之后这一生也是要药物维持的了,议长大人似乎专门做了套方案的,催醒中用药控制住细胞坏死,之后一辈子便可以用药物维持了,具体的方法是……”

ASURAN急忙说谢谢,他已经开始听不懂了,再说下去他怕也是只能这么看着。既然以后能一直活着,那便是好事,其他的便不怎么重要。

议长果然在乎这个儿子,也难怪REY会那么护着议长。

“SHINN,你还在看么?”ASURAN转头问SHINN;那边背对着点点头,还在激动。ASURAN走过去说我们走了,REY催醒很好,以后也是能活的。

“他说他不能,吓死我了。”SHINN回头说,手拉着REY的手捏着不放,一甩一甩的。

“可以,似乎议长有为他专门弄出个什么东西,只是我听不懂。”

“你笨。”

“那你去听!”




“SHINN,回家路上我们出去喝东西吧,我得给你说些东西。”ASURAN扶着SHINN的肩膀说。

SHINN点点头,又甩了甩REY的手,床上的人睡的安稳,ASURAN看看,带着SHINN出去了。医生大概交代了些药名,说是配着每天记得吃便没什么问题。

医生很喜欢ASURAN,笑着挥手道再见,点点头说:“议长大人,恩,我知道说这话不合适……在这方面真的很厉害,少爷的病本是不能治的,现在真是很好的结果。”

“也谢谢您,费心了。”ASURAN礼貌的点头道谢,SHINN也跟着点头,却觉得这两人客套得别扭。







“SHINN,REY之前都跟你说什么呢?”ASURAN拉着SHINN在咖啡点坐点,给他点了果子酒:“我的队长,Raww le klueze,便是和REY一个克隆体出来的,但他没REY这么幸运,没能等到药物治疗。”

SHINN听着,只觉得好奇,问:“以后的REY长什么样?”

“诶?队长是戴面具的,”ASURAN笑了,想这孩子怎么关心这些:“不过我见过克隆体的亲生儿子,也是金发,蓝眼睛,很帅的。”

“很帅么?”SIHNN点点头。

ASURAN笑了笑,开始吃蛋糕,想想又说:“REY最后,是被放在双重的急救舱里活下来的,但催醒之后身体也不会很好,你多看着点。”

SHINN也跟着吃,狼吞虎咽的,嘴里嚼着含糊得说,怎么看?

ASURAN说你便多注意些,身体虚些你就多照顾一下。

“恩,为什么有两个急救舱?”

“GILBERT议长将自己的让给了他,似乎是这样,我听YZAK说的。”

SHINN嘴上动作停了。

“做什么对他那么好?”

ASURAN想你终于问到关键了,我便是要说这个,敲敲自己盘子说:“REY是议长的养子。”

SHINN整个人动作停了。

“还有,SIHNN,我现在要告诉你,议长当时是中弹身亡,TALIA舰长陪着他到了最后……当时KIRA便在那里,看到了一切。”

“KIRA YAMATO开枪的么?”SHINN突然放下手中叉子低声问。

ASURAN摇摇头:“是REY开的。”

SHINN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我也不怎么懂他当时为什么要开枪,KIRA说,身后突然枪响,然后REY说,KIRA死了便没了明天,随后三人便抱在了一起……TALIA舰长拜托KIRA帮他看看孩子。”ASURAN眼睛盯着地有些无奈:“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SHINN消化了下张嘴刚要说什么,ASURAN抬头的打断道:“KIRA没理由说谎,枪真不是他开的。”

SHINN又被压下去了,想这ASURAN还真是自己的蛔虫。

“KIRA当时也是举着枪的,但REY在他之前。”ASURAN摸着SHINN的手说:“之前战斗的录音记录我听了,KIRA对REY说,议长的计划没有明天,似乎便是为了这句。”

“那REY就该把自己的父亲杀了么?!”SHINN突然叫了出来:“KIRA,KIRA的,你叫得亲热的很呢!”

ASURAN一摊手说:“我从小便这么叫他,你让我换怕换不过来。”

“议长的计划真的错了么?”

“不完全,其实让人了解自己适合做什么,也是好事;但硬着规定便过了些,总该有些选择。”ASURAN又抓住SHINN的手,让他冷静些。

“但那也没了,议长也死了。”SHINN气得很,但ASURAN这么抓着,自己便不好再动——-KIRA YAMATO再怎么不好,ASURAN是很好的。

“刚刚,我听说了一些事。”ASURAN突然严肃了下来:“REY的催醒计划一出来,连带着有一连串的东西跟着出来,自动解码后传到了基因局终端电脑。”

这是YZAK告诉ASURAN的,ASURAN觉得奇怪便多问了医生几句;ASURAN毕竟是长官,医生是不能隐瞒的,自然全说了。

“都是些什么?”

“我看了看,都是些技术,”ASURAN摇摇头:“机体损耗修复的,这是医生的解释。”

“那是什么?”

“说是身体机能损耗方面的研究成果,可以减低人体损耗吧,是好东西。”ASURAN笑着说:“也许,这便是议长一直研究的东西罢。”

“REY出来之后做什么?”

“他不能像你那么轻松,必须复职的,身份太特殊了。”ASURAN看着SHINN笑了:“你明天自己去楼下后勤为REY找张床罢……”

“我和REY一间屋!”SHINN突然叫。

“为什么?REY可以睡我房间……”

“我们一直是一间屋。”SHINN说得那样理所当然。

“随便你,记得去拿床。”







晚上YZAK问了问情况,ASURAN想了想说,还好,那跟着出来的技术你让人看了么?

“看了,也给了妈妈,似乎是好东西,议长很厉害。”

“那就好,”ASURAN想想又问:“我是不是不该那么否决议长呢?”

“那我哪知道?”YZAK皱着眉头答道:“不过你没杀他,那是他儿子。”

“人有选择是不是很好?”

“不一定,有选择就犹豫了,总要权衡一下,”YZAK一边梳理着情人的头发一边说:“没选择便没退路,做什么都认真些。”

“恩,是的。”ASURAN点点头,往对方那边靠靠说:“但没选择也不见得好。”

“恩,所以你又对了一半!YZAK笑了,说:“够了。”

“这样想还真轻松。”ASURNA轻靠着对方耳垂,喃喃着啃咬着,笑了。








一号是星期天,早上SHINN在家里乱转,ASURAN已经收到电话说REY醒了,那小家伙现在是在激动。

真到了基因局,SHINN却不敢进去,说这时候开口说什么呢?好别扭。

YZAK白了他一眼自己进去了,进去直接问,人呢?

然后ASURAN透过玻璃看见了REY,对方坐在床上,表情还和以前一样,沉稳得看不出个东西。他扯扯YZAK,拉着对方进去了。

REY看见YZAK一愣,之后瞟见后面的ASURAN,居然敬了个礼;后面跟着进来的SHINN吓了一跳,想这两人万年不合,REY还能那么客气?

ASURAN自己也别扭,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YZAK恨了身后两兄弟一眼自己走上前去道:“REY ZA BURREL,恩,或者说REY DULLINDAL,已被允许正式归队,职位待定,以上。”

YZAK JULE。

GIL家世交的儿子。

REY敬了一礼。









GIL已经不在了。

被自己亲手……

REY很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的决定——杀了KIRA YAMATO,确实也就失去了明天;父亲的计划中没有选择,规定好的人生没有期待,重复的每日不需要希望,一切的已知免却了任何的未知……REY希望活着,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活下去,越是清楚死的确定性他便越渴望活着。

已被规定好的死期,否定了任何可能,带走了一切意外。

这便是被规定的人生。

自己所讨厌的人生。

REY希望自己能活着,希望能选择一些东西,无奈同时间和死亡赛跑的他没有资本。一天天数着日期,看着前方的路不断缩短,隐约间看着某个结果一步步倒退到自己跟前……REY不喜欢。

恐惧。

所以自己觉得,父亲似乎错了。






他不后悔自己对父亲的否定。





他后悔自己杀了父亲。




没有必要开那一枪,没有必要用死来停止这一切,自己当时怎么不想想其他办法,不能交谈么?不能同父亲说说话么?为什么就那样开枪了呢?

自己杀了他。

杀了自己的父亲。






“REY,我也许不对,也许是对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关上急救舱前父亲对着自己说:“但我坚持自己的东西到最后,这样我很满足。”

“REY,你要活下去,我的一切技术交给你,怎么用,看你。”

REY记得自己哭了,挣扎着不愿关上舱门。

“你会好好活下去的,自己去见证些东西,你……还可以选择。”

舱门关闭。







技术是带出来了,虽然按基因匹配指定岗位这样的方案没有通过——当然REY也不想实行着方案,一切单纯的技术和科研成果却随着自己的催醒公布于世。

REY认为这是好事,ASURAN认为这是好事,YZAK和EZALIA也这么认为——SHINN无所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催醒之后的REY跟着ASURAN,做为他的副官随时跟着走;ASURAN对着REY没什么说的,REY自然也就不说话。

REY不喜欢ASURAN,也不讨厌——以前是因为对方碍了GIL的事,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ASURAN不喜欢REY,也不讨厌——以前是因为REY总“带坏”SHINN,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REY认为ASURAN对PLANT有好处,对方是机械计算学专家;GIL爱着PLANT,为PLANT好的人,便是好人。

他其实是最单纯的孩子,世界在他心中黑白分明;以前,对GIL有好处的人便是好人,自己便该对他好——有坏处的则一律白眼,灭了也可以。

ASURAN觉得REY很奇怪,那么绝对的对待着人和事,没点灰色地带,这样的人生简单却枯燥。

ASURAN其实也很单纯,任何人在他眼里几乎都是好人——当然他并不傻。





REY爱着父亲,现在也还那么的爱他。虽然在某些方面否定了父亲,但父亲的理想父亲的理念却还是那么根深蒂固。

所以他爱着PLANT。







YZAK觉得REY很好,没任何声音自己干自己的,比起某人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REY觉得YZAK很好,GIL热爱着自己的恩师——基因学家Matthias JULE,GIL也重用着YZAK JULE,认为他是人才,人才中的人才。

两人在一起时YZAK会说话,REY便答,说的东西倒很广,SHINN坐在旁边便只能听。

然后ASURAN便会拉着SHINN打笑——ASURAN自己总不和REY说话,没说的,这很简单。

REY和YZAK相安无事。






SHINN总跟着REY,REY也总让SHINN跟着。SHINN放学后常常去军研找REY,于是ASURAN便让REY先下班。

SHINN吵闹着同REY说些杂碎的事,比如今做了什么,哪里哪里有怎么样了,考试作弊成功了,同学中有人打架了……REY会笑,微微的笑着,只听不说,偶尔插上一句,便能将SHINN抵回去。

于是上班时间REY总和ASURAN一起,下班后则和SHINN一起。






ASURAN觉得日子太平淡,或者说太和平了——REY出来对他来说本来意味着腥风血雨意味着敌对,结果人家一片祥和,什么事都没有。晚上问YZAK,你觉得REY怎么样?YZAK偏头说很好啊,你为什么不和他说话?

“他也不同我说,没说的。”ASURAN亲亲吻着怀里的情人撅撅嘴。

“随便。”

“REY不能琢磨呢。”ASURAN笑了笑:“不过似乎又是最能琢磨的人。”

“你在说什么?”YZAK觉得这么抱着优势不够,反过身去要抱对方,被ASURAN别着手又压了回来。

“睡觉了。”




两人每天为了谁抱谁继续吵得不亦乐乎,结果不是下一盘棋决胜负,就是用猜拳——当然ASURAN喜欢用下棋YZAK喜欢用猜拳,有人下棋老输,有人猜拳总不能赢。






YZAK父亲忌日,REY代表自己父亲向EZALIA问安,那天所有人都回了JULE府,SHINN还带着MARUMI。晚上YZAK缠着妈妈讲父亲的事,ASURAN便跟着听;SHINN和REY在下面不知道干什么,似乎是在拿MARUMI逗狗。

MATTIHIAS是非常著名的基因分类专家,和DULLINDAL干着一样的事——为不同基因做分类,记录和整理各种基因参数,通过对基因的模拟来了解人类拥有某项特长的原因,进而对新生婴儿做出猜测和评估,预测他们今后的特长和适应项目。

只是DULLINDAL是边缘科学家,基因参数研究之外还加带了了人体器官方面的研究,这就是REY带出来的技术。基因能杜绝一些疾病,比如癌症比如爱滋病,人类中90%的先天遗传性疾病都能被杜绝;但某些疾病是人类在后天自己生活习惯中积累出来的,比如血细胞再生过慢,比如大脑细胞提前不可再生性死亡,比如心脏衰弱,比如骨密度减退,比如皮肤抵抗力减弱……这些便都是身体机能退化带来的,用基因强化和药物辅助使身体机能更新和增强各器官的功能,便是DULLINDAL的主要研究项目。

这不光是基因学能解决的问题,化学物治疗,生活习惯养成,草药和辅助仪器研究都要一起上,其复杂性是可想而知的。

REY的染色体问题是由化学药物控制解决的,这是REY和SHINN上楼之后对YZAK说的。ASURAN还那么坐着,想自己现在和REY其实是一样的——器官功能减退,只是自己是心脏衰竭,REY是肺方面的问题。

“ASURAN没事么?”EZALIA问,他比较担心ASURAN,自己那傻儿子活蹦乱跳的好得很。

ASURAN摇摇头,想了想终于主动对REY说:“心脏方面也能治?”

REY倒没啥反应,只是笑笑。看了看ASURAN,他说:“你的身体是NICOLAS博士的得意品,不会那么容易衰竭的。”

成功品和失败品,REY对这东西尤其敏感——-ASURAN是成功品,自己是失败的作品。

“那个是谁?”ASURAN歪着头问。

EZALIA转头看着ASURAN,连REY都看了过来,ASURAN一愣问,怎么了?

“你的基因调配人啊。”EZALIA突然笑了,觉得这孩子呆呆的还真有意思。

“是很出名的调配人,专门为大户人家的孩子做调配,因为出错率低,”REY不带感情的说:“你的身体存活至今没有任何问题完全都是因为优秀的物理基因调配。”

物理基因调配便是说,对体质方面的加强,而不是对大脑——当然大脑也动过,只是没那么“完美”而已。

REY嘴角微微上扬:“你这么用自己的身体,是糟蹋博士的作品呢,还是太看得起他呢。”

ASURAN一听别扭不说话了,往EZALIA身边靠了靠。EZALIA笑笑,随手拿起报上的消息看了看说,能延缓皮肤衰老功能…延缓周期,这个倒是好东西。

结果晚上睡觉ASURAN又对YZAK说他觉得REY奇怪,YZAK觉得烦,说人家哪里奇怪了?比那死小子好多了。








保险起见,EZALIA没有让基因局过多的暴光基因优化计划的具体内容。十二月三十一日,储备银行公布了年度GDP和通货膨胀率,GDP增长10%,通货膨胀却控制在了2。5%;于是元旦之后EZALIA终于对PLANT经济再度放宽,整个废除了以前IAN CHRIS的政府干涉和调控政策。对ORB,瑞典和俄罗斯三国的进出口贸易急增,由于对农用品的需求过高,导致通币小幅度贬值,除此之外经济方面一切良好。一月中旬,人口局公布了第四季度人口出生率,净出生率达到2%,是大战之后第一次转成正数。

人民对新的政府充满了希望,EZALIA呼声相当高——YZAK在圣诞之后公布了IAN CHRIS政府审计结果也起到一定对比作用。军部在新年表彰大会中特别提名表彰了ASURAN ZALA和DEARKA ELTHMAN对PLANT做出的特别贡献;表彰会在中心广场举行,YZAK一念ASURAN的名字下面一片欢腾,ASURAN缩在SHINN旁边站在街对面,一看这景象还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想这该说是人心变得快呢,还是人民永远只是被舆论牵着鼻子走?

REY还那么不说话,就站在自己身边;说实话REY很尽职,作为副官也好作为家庭的一份子也好都无可挑剔。对着ASURAN时,REY很自然ASURAN却别扭,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对方现在算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没有沟通。








元旦之后ASURAN终于从那该死的物理治疗中解放了出来,最高兴的人自然是YZAK。那天晚上EZALIA专门从9号卫星赶了回来,和YZAK一起等ASURAN接受最后一次治疗。那是EZALIA第一次看ASURAN治疗,吓得汗都出来了,问YZAK那什么治疗一直都是这样的?YZAK皱着眉头说是。出来后医生笑着向ASURAN到别,只是叮嘱他记着自己身体不好,什么都最好慢一些。YZAK和EZALIA被医生悄悄叫到了隔壁,交代了很多东西,无非是些注意事项;听到某人是再也不能长时间劳累时,YZAK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MS的驾驶呢?”EZALIA问。

“恐怕不能过度驾驶,非常抱歉。”

YZAK闷到了。







晚上回家SHINN吵着要看ASURAN胸口的伤,ASURAN怎么都不让,说那都过去了就别看了,当然最后别不过他还是让他扒了衣服;SHINN那之后便没说话,自己回房蹲着了,到了半夜REY出来喝水ASURAN抓着REY问小孩怎么了?

“在看手机。“REY回头答道。

“啊?”

某人一郁闷了,便要拿着个手机看,越郁闷看得越久——这次自然是被那横跨整个身躯的某道伤疤闷到了。

REY要进屋时ASURAN突然说:“REY,要喝酸梅汁么?”

REY站住了,想了想,点点头。






将杯子递给对方后,ASURAN坐下来问REY身体好么?REY平静的说,我现在身体其实比你好。

“KIRA后来出来告诉了我大概的东西,恩,对议长的事,我……”

“那是我做的,你没必要自责。”REY突然说,还那么平静,弄得ASURAN一愣。

“现在的基因计划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么?”ASURAN突然笑了,轻轻问。

REY的杯子突然“哐”的一声撞到了茶几。

“还是说你这么想?”ASURAN将餐巾纸递了过去,还那么笑着。

REY脸上表情动动,客厅里没开什么灯,昏暗中REY麻木的转过脸开口道:“你多久知道的?”

ASURAN还笑着,想想说:“不太确定,但一直有这感觉。”

“是的,我是棋子。”REY抿嘴笑了。

“是么?”ASURAN慢慢伸手过去,将REY手上的酸梅汁擦去,又大概抹了抹茶几。

“这之后,应该还有其他东西会被带出来吧,GILBERT议长所谓的技术。”

REY侧了侧头,没说话。他手中确实有那一步一步的计划,但这没可能被对方知道。

“REY,其实我开始也这么想的,但后来又觉得不是…那个,棋子的问题,”ASURAN抬手接过REY递来的杯子,又为他加了些水:“总觉得你是,恩,自己心态上的问题。”

“心态?”REY突然笑了:“GIL的做法我不能承认,当时KIRA YAMATO的出现和对话只是个引子,但我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路,况且GIL也不全错。”

“我没觉得议长错了,”ASURAN靠着沙发往下缩了缩:“至少现在没觉得了,那只是追求和定义不一样吧。”

REY转头看向ASURAN。

“REY自己的心态不好,或者说,可以改改。”ASURAN笑开了些又说:“总觉得前面没路罢?不是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路,而是没有前方,你总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般,也就没必要思考所谓的路。”

“我是不能活多久。”REY提高些声音道。

“现在可以了,心态也就该换换,议长为你那病,花了不少心思吧。”ASURAN抬手比画了一下:“父亲总还是为儿子好的,只是有时太好,便偏激了些,觉得自己规定的路才是好的,其他都有危险,于是…”

“我就是为了GIL存在的。”REY打断道。

ASURAN伸手拍拍REY的肩,REY侧身逼开了ASURAN笑笑说:“议长不见得这么想,至少最后那时刻不是,因为我听KIRA说,他在笑…说挺坦然的样子。”

“所以。”

“所以他挺欣慰的,我是这么想的。”

“GIL的想法你不可能知道。”

ASURAN扣扣头想了想,说:“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可以想他是在继续为你铺垫着道路,也可以想他是将一些力量交到了你手你,你还可以想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你……”

“哪个才是对的,无法确认。”REY打断道。

“这并不重要,反正死无对证。”ASURAN今天是非要把话说明白,便是言辞激烈些也顾不得了;他想同REY说话,想消除些不安一些别扭,这次不说,下次怕更难。

“醒来之后看见自己的苏醒便带出了密码,会觉得自己还被当做棋子罢?”ASURAN静静的说:“不过我觉得这也是议长在你醒来同时交给你的一些力量。”

“是力量便是我来控制,随着我醒来带出的东西不关我的事”REY突然加大了声音。

“也许这是唯一的途径。”ASURNA摊摊手说。

“那是什么力量?”

“是父亲将自己的一切传给儿子的一种方式,不愿意让他消逝,便交给了你。”

“我是士兵!我不需要也不懂得那个。”REY声音再次提高。

“议长相信你吧?我想…其实那是付赠品罢,真正的礼物是你的苏醒,那东西,也可能只是给为你做催醒治疗的基因学家们的小礼物,我不知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REY突然站了起来。

“REY你要活着,你不再是为什么东西而活,不是为议长也不是为报复某个世界,为你自己活着的人生你根本就没计划过,还重复着以前的观念以前的思维。议长是为了让你自己活下去才让出自己的急救舱的,既然这样,便为自己活活看……”

“够了。”

“你有未来了!你会活下去啊!”ASURAN也提高了声音。

REY打开自己房门,进去了。






REY从小便知道,自己活不久。

倒数着的人生能做什么?计划和期望都是徒劳的东西。

人类的人生都是倒数着的,但那明确的死期,缺不是人人都有。

于是他开始寻找着目标——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实现的目标。他怨恨着这世界,这畸形的社会剥夺了他的未来打乱了他的一生。然后有人对他说,报复吧。

怎样报复?

跟着GIL走。

懂事以来唯一的目标,渐渐成了真理和绝对;人可以自己定义着些东西,于是REY对自己说,这便是目标,一个能在有生之年完成的目标,一个在有生之年必须完成的目标。

目标就在眼前时,又有人问他,你自己想的是什么?

自己想的不就是报复么?不就是造出没有像自己一样的人的社会么?

那是别人的目标!你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自己的目标,便是实现GIL的世界。

那是别人的目标。

为了GIL。

那是为了别人。

我是问你自己。

自己,自己能有什么?自己都快死了。








心与心的对话,自己和自己的交谈。



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活着,想要未来。




然后GIL对自己笑了,说,好好活下去。

没有了GIL,仍活下去的意义是……

什么?






ASURAN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听到电梯门响了,简单收拾了下杯子朝对门走去。

YZAK一脸疲倦,他送了妈妈回家,由于远现在才回来;妈妈一路上交代自己照顾ASURAN,耳朵都要破了。出了电梯一看对方苦着脸进了屋,眉头又是一皱。

“YZAK,睡觉了吧,你那么累。”

“唔。”

REY是被期待着的孩子,就像自己;被期待着,便会照着那期待做下去,无论对错。某一天,突然觉得这期待竟伴随着不安,于是怀疑,然后挣脱,或质疑这期待。

期待是牵绊,没了他,和父亲间的关系,便少了些东西;于是彼此开始不适应。

最后断了开来。

长期的被期待成了习惯,突然变化的模式需要时间来适应。

然后开始思考自我。

然后开始寻找前方。

然后开始摸索道路。





REY在哪一步?

ASURAN笑了,抚摩着怀中YZAK的头,梳理着对方的头发;他突然想,孩子们似乎都经历了这一步,先是被告诉要怎么做,做到了便有了奖赏和表扬,之后为了赞赏便继续这么做,当然做到后来也就成了习惯成了理所当然。

但一开始的被告之便是大人的东西。

那不是自己的。

所以有了叛逆期,所以有了质疑,所以有了反抗。

然后人便形成了自我——可能的话。






我们都在长大。




YZAK迷糊间听到某人在笑,奇怪的喃喃道:“想什么?”

“想到我爸爸了。”ASURAN还一下下的梳理着对方的头发,YZAK靠在他肩上,诶了一声。

“爸爸是什么感觉?”

ASURAN愣了。

之后紧紧的抱住了YZAK。

YZAK没有爸爸,两岁便没了爸爸,爸爸是什么,他从来没有概念。

“爸爸,恩,你人生路上第一个需要打倒的人。”ASURAN轻轻在对方耳边说。

YZAK往他怀里贴紧了些,问:“打倒?”

“恩,爸爸是最伟大的存在,像榜样和目标一样……我小时候和爸爸玩扳手劲,刚开始用两只手也不行,后来两只手可以了,在后来是一只手,然后爸爸不需要再扳我的手臂了……恩,最后我和爸爸单手扳单手,扳了三分钟还没分胜负。”

“然后?”YZAK笑了笑问。

“我就突然觉得,以后自己能把爸爸扳倒了,心中爸爸的英雄形象一下便矮了些。”ASURAN笑着吻了吻对方额头:“然后我想,父亲慢慢的会老呢,然后自己便失去了心中的英雄般,当然父亲永远是我敬佩的对象。”

“哦,后来还扳?”

“没了,妈妈走后父亲便更忙了。”ASURAN再次吻着YZAK的额头,手扶上了对方的背:“现在,又会很想他,觉得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问他,他便不在了。”

YZAK不做声了。

“YZAK的爸爸呢?有听妈妈说过么?”ASURAN觉得气氛不好,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不过说是喜欢我,天天抱着亲。”YZAK撅着嘴说,这事对ASURAN不用瞒,要他对其他人说他才不愿意呢,多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有照片么?”ASURAN笑了,觉得和YZAK在一起自己便要笑得多些。

“休想看!”

“我找伯母去。”

“你别以为我妈向着你你就乱来!”

“你管不到!”

“你看我管不管得到!”YZAK也笑了,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自己情人,他有些倦了,喃喃着又吵了几句,不再做声。

给自己找目标,给自己找快乐,给自己找舒适,给自己找幸福。

自己来找,自己来承担,自己来经历,自己来痛苦,自己来后悔。

自己为自己。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5:16:53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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