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七章-上
五月开始JANVIER ONZE上的气候控制装置似乎也比较识趣了些,温度高了点终于有了初春的感觉;YZAK每天没事依旧看他的书,晚上出去溜溜狗再自己锻炼一下,算着周末了就跑去看下妈妈,母子两靠一起瞎扯一阵他再晒月亮回家。那两狗逐渐长大了,自己会逮耗子会刨树根;YZAK晚上爱磨练他们一下,比如叫他们拣扔出去的东西回来,或者命令他们咬人;无奈土狗悟性毕竟不能和家里纯种CITTA比,YZAK便是拿出面包当奖品那两狗也没能真叼回那根木棒,尽拣些烂东西回来;后来YZAK也不骂了,他得承认物种差异性,闹了阵也就当是扔东西让狗锻炼锻炼,自己也跟着练练。ANDREW有时会出来同YZAK一起看他逗狗,只是无论如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总倒挂在树枝上做仰卧起坐,要不就拉着树枝又扯又吊的,莫非他白天还没折腾够么?
YZAK想将自己练壮些,壮不了健康点也好;他同ANDREW一起想过很多要怎么出去,ANDREW终于找到人同他一起做梦了也一贯说的有声有色;只是他们不愿同其他人搅和,另外两个一个疯子一个呆子,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实用性,比如JACK有天说我们呆牛车后面那稻草里混出去好不好?ANDREW说人家那稻草是要焚烧的真呆那里就直接焚尸了。六月里一天JACK又同YZAK打了一架,起因是在四人聚会中YZAK总否定对方意见最后终于搞毛了JACK;被打趴在地后JACK也开始练习打架,YZAK有时高兴了陪他玩玩,多数时间还是一人闷着看书。
外面的ASURAN逻辑上想着他总得吃肉做饭穿衣服,偏偏里面的YZAK就是不做衣服不做饭,肉是有吃,不过数量很少,况且他也不用摸生肉。等着他看见那煤里的字已是七月中旬的事了。
那煤名字还叫煤其实已经是再生的了,整个材料是合成的,当然用途上还是拿来烧的。YZAK有天路过MARK家见对方正在弄煤走过去拿起那煤看了看——他比较好奇这东西,因为自己家从没用过,或者说全首都地区没这号能源。那次对煤的瞻仰并没有让部长大人洞察其中之玄机,又拖了个星期MARK过来学字弄到一半写了个符号问这读什么呢?YZAK一看那象形符号问你确定这是文字?MARK点头说我见纸上写这东西,很一段时间了。
YZAK拿起来看看一个圈加着些点说这估计是古代的东西,说了扔在一边。半夜他起来喝水瞟到那纸恍惚中觉得这东西怎么看着眼熟呢?愣了会儿突然想这么转一下再看有点像自己军队的联络符,随即笑自己怎么连这鬼画桃符的东西都能想那儿去呢?这一联想就扯得远了,那晚他把军部由下至上想了一遍发现有些细节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心里一阵难受。
第二天MARK来见那纸还在问你看懂了?YZAK说没呢你在哪里看的?MARK说煤里经常都有,大概一个星期两三次呢。
YZAK怎么听都觉得这话蹊跷,问煤上还印这符号?
MARK说没印呢在纸上的,YZAK哈的一笑问煤上还包纸呢?
“是煤孔里的,我那天打碎一个。”MARK说的随意:“估计是编号什么的呢,煤从外面运,按量配给每个区。”
YZAK背一冷说我你家还有煤么?MARK说有你要去看么?YZAK想想说你给我搬来。
人家老实巴交得给他搬了过来。
他拿着煤看了会儿对着光朝孔里一瞅,随即甩手将煤摔了。MARK急忙说你别全摔我家还用呢,YZAK没理他,站着过了会儿蹲下去将地上的一截纸条拣了起来。
YZAK站着不动。
MARK也只好跟着不动,僵了会儿问,你弄明白什么意思了?
YZAK突然迅速拿起其他的煤全摔了,MARK欲哭无泪间傻站着,瞪眼看着YZAK将地上又一截纸条拣了起来,展开看了会儿脸上表情变得异常诡异。他一共摔了十块煤,地上躺着两张纸。
“这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YZAK突然开了口,MARK一惊后说是。
“……今天你不读书了我有事。”
“哦。”MARK抱着堆煤渣子不情愿的走了,出门时回头问那纸都怎么了?
“别告诉任何人。”YZAK恶恨恨的说。
那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反复看着那纸条,前后正反都翻了个遍。YZAK自然不知道这东西是给自己的,但这符号什么意思他知道,代表什么他也知道。第二天红着眼撑过上班之后他挨家挨户问别人要了煤,伸手指掏着煤孔挨个检查了一遍,果然又拣出七张纸条,内容都一样,就是确认存活。
那晚他跑去同妈妈商量了阵,说这是不是外面过来的联系呢?EZALIA想了会儿觉得不太现实,但也不好打击儿子,只好说或许是呢,但这方法也太冒险了些,一般人看不到吧。
“我觉得是,因为我昨晚想了想,要我在外面,我也会找能送进来的东西当联系方式的,除非他们直接认识军港的人。”
EZALIA想了会儿第二天自己也去刨了煤,果然找出了两张纸条。晚上YZAK又过来了,EZALIA一见儿子就拿出那纸条说我也开始这么觉得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后YZAK说,我也要找方法联系出去。
EZALIA说这危险呢,还有你怎么联系呢?
“一样的方式。”
“这煤不送出去的。”
“送什么出去在什么上面留东西。”YZAK坚决的说。
回去之后第二天傍晚他拉着ANDREW问我们哪些东西送出去呢?ANDREWS说就农作物,还有针织品。YZAK大概问了下农作物都有哪些之后回家想了三小时,半夜出来溜狗时集合了其他三人。
他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想出去么?
众人点头想这你不早知道了么?
他说那你们帮我刻土豆吧。
众人表示这个玩笑太冷了,不如我们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做工呢。
YZAK抬手露出那纸说这可能是外面过来的联系,有人接应我们就能出去,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们自己想。其实他也是在堵命呢,要这三人中有一人走漏了消息那就完了——其实YZAK同ASURAN想的有些像,比如不冒险光等万无一失那不如干脆等死。
ANDREW沉呤很久后说你把东西讲一个大概好么?MARK立刻点头附和,只有JACK一扭头要出去说这是什么点子谁信!被MARK抓着又坐了回来。
YZAK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整理了一下半假半真的讲了,假的那半边儿都是虚构情节;不过他也没夸大什么东西,那样自己会觉得是在诱拐人家,好象在求他们帮忙似的,这是很没面子的,况且没他们自己真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他还是被自己那一定能出去的念头束缚着,虽然有时冷静下来想想他也知道这大前提是那么的没来由。
天知道这该叫自信还是自负,是不放弃梦想还是不承认现实。
MARK听了一半便表示他愿意刻东西,ANDREW听了后想了很久才跟着答应,JACK却还是自己冲出去了——他觉得那方法可笑至极而两个哥们儿对他的无端信任更是荒谬至极,他还是愿意自己从卫星军港溜出去——MARK根本不相信外面会有人真来接应那小老头,人家凭什么呢?
YZAK教了剩下的两人一个符号:请求联系。
用的格式是ZAFT军方通用代码。
MARK说:这字简单,以后我学这个算了。
YZAK嘿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里的土豆也是每天运往外面的,对于小市场需求的MARS TREIZE来说,与其从MARS中转站进口蔬菜不如直接从对应卫星要原材料。ANDREW家大人是村长,每天傍晚负责将蔬菜收来点好装上车,等着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来人将他收走,交换来一些肉和生活用品。ANDREW每天就等爷爷整理好蔬菜后拉着YZAK同MARK一起钻到屋后货车上拣土豆下来刻。
那雕刻艺术是七月底开始的,才过了两个星期外面LEAR便拿到了土豆——这看起来似乎是老天开眼实际上也有些必然性。比如那菜市上的菜肯定就是从那卫星上来的,而14个区中出产土豆的也就十个,YZAK他们能将自己这边的一车土豆全刻完,这么算下来也就是10%的几率,一想还是相当高的。
刻土豆不比盖章,那东西无聊之外还得小心手,YZAK刻了一个星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有病呢,这方法都想的出;ANDREW和MARK边刻边同YZAK扯些杂事,这样下来气氛又好些,说说闹闹也就过去了。三人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便是关于外面的事,YZAK给他们讲了很多东西,像哪个国家怎么样怎么样了,哪个民族又怎么了,奇怪的风俗和节日啊各地的笑话啊……说的人是纯粹无聊,听的人却很是有心,YZAK这么一说对他们这刻字是有如神助——对外面一憧憬了连MARK刻得都快了些,YZAK也算是侧面鼓舞了军心。
八月中的有天YZAK刻好了土豆觉得热跑去后面打水洗澡,回来的时候遇见了JACK,他看了看对方没说话走了。那天晚上熟睡之间YZAK梦到些东西,似乎是爸爸还是妈妈在对他说什么,惊醒之后他琢磨着自己梦见爸爸这意味着什么?迷糊躺着间突然听到手臂边儿狗开始唔唔低吠。
他急忙按住两只狗仔细听了听,细微的沙石响和一道黑影让他几乎立起了身。等了会儿外面又恢复了平静,YZAK想自己大概刻字眼花了撑起来坐了会儿居然拉开门出去了。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想有这闲心做个月亮挂着不如将那沙子再控制一下,烦躁间浑浑噩噩的向村口走去,那里有水源也有几棵的树,他一向喜欢在那里坐着看书或发呆。
狗似乎要跟着出来,被YZAK挥挥手留在了屋内。一路过去时他觉得心里不塌实,坐在了树下整理了下头脑,这才发现这个星期自己都在琢磨着出逃的事,真是头昏脑涨得离谱。他知道越是要出逃就越不能只一心思想这事,看得太重想的太多绝对影响正常思考和判断;拍着脸让自己别那么浮躁之后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放松,整理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后他突然听到了树后的沙沙声。
他想这应该是JACK或MARK,那两小子爱在这里开会,还就专选晚上好搞得神秘些。YZAK抿嘴一笑探出头去,一颗子弹擦着他脸过去了,带过几缕发丝飘落在地。
身体比思维快了很多,YZAK往树后一缩躲开了之后过来的几发子弹;他勾着树上去之后看了看四周没见人,缩下来间又听到了子弹打中树干的声音。
他没觉得害怕,相反,他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骨子里就是军人他怎么压抑身体还是跟着本能走的。YZAK反手折了段树枝后靠在树干后等着那人现身,正想以子弹来推测对方位置时耳里突然飘进一段段对话;他微微探头看见MAKR和JACK果然向这边走来准备开小会,晕眩一阵想跳出去对他们说这么晚了回家睡觉去,无奈这一跳出去自己估计也就成了靶子,只好憋着听声音一步步过来。
那杀手也将自己的气息藏的很好,见有外人来了怕夜长梦多慢慢向这边走来;MARK已经走到了树前,发现那里的YZAK奇怪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YZAK跃过去将MARK扑倒在地,同时打了几个滚躲到了树的另一面——幸好这树够粗,要不今天大家集体完蛋。
YZAK暗骂他娘的连其他人也不放过!MARK滚了一身灰有些呆,JACK却咆哮出来说你发神经啊你!他比MARK后看见YZAK,只觉得和MAKR说话间似乎就扑出来一只狗般将人家拉了过去,简直乱七八糟。
YZAK骂了句可恶后从JACK后腰的空挡中看见了那杀手,往后一打挺翻了起来使劲将JACK一拽到地后朝那人冲了过去。他冲的极快又绕着蛇行,那人急忙瞄准他开了几枪,之后却被他扔来的树枝打掉了枪。YZAK跃去将那人按在地上后被对方一脚踢中肚子飞了开来,飞开一瞬间他也伸手抓住了那人衣服顺势一扯,两人一起滚倒在路边。
那人摸刀朝YZAK刺去,YZAK偏头闪过,左手同时伸出也要抢对方的刀,却被那人不要命的抬头一撞敲到了脑门;他一手肘立着撞上那人胸口,同时也被对方一脚踹到了大腿内侧。YZAK暗想好险之后再次用力撞向那人胸口,同时左手撑地弹了起来膝盖直接顶上了那人肚子;对方吃痛反应了一秒种,再回神时YZAK已经跳了起来开始抬腿猛踹他的肚子。那人七昏八素间抱住YZAK站着的腿要将他拉倒,YZAK人一歪倒了下来胸口正对上那人竖着的刀,吸了口气后收回本想伸出撑地的手反向抓住对方手腕将他向后使劲对折过去,扭断的同时自己也沉闷的摔在了地上。
YZAK忍痛回脚踩上了对方手,死命踹了几脚令对方松了手,之后他一边抬手朝对方鼻梁骨打了一阵,等他头昏得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时伸腿过去将刀踢开,自己右手撑地借力一跳过去将刀握在了手里。
“谁让你来的?”YZAK冷冷的问。
对方这方面还是清醒的,自然是什么都不说,突然往怀里一摸。
YZAK跪下一刀插上他的手掌将他定住后,再问了一次谁让你来的?同时一手肘顶上他胸口,随即伸手摸了他的枪。
那人还是不说话,YZAK给了他鼻梁上几拳后觉得没用开始摸他身上的身份证明,摸了半天除了几块弹匣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准备最后开口问一次,一个声音却比他先出来了……
“你……这个人是谁?”
YZAK一愣才想起MARK和JACK还在那里,可恶了几句之后想这种时候怎么不早跑了?还在这看热闹么?
就这一愣的时间里地上被压着的人突然不顾痛连刀拔出自己手掌翻了起来同时扯出手腕上的钢线缠上了YZAK的脖子;几乎是同时,YZAK反手用枪抵上了对方口腔弯曲手指开了枪。
冷清的一声“咻”之后一切停止了,YZAK利索的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钢线将枪别到了腰带上,回头对上了MARK惊恐的脸和JACK的牛眼。
他看了几秒扁了下嘴站起来看看那人尸体后又伸手摸了下对方带的东西,没有收获之后他拖着那人按进水里揣了些土和沙子将他盖上。人工秧田的水比平常要深,YZAK却还是怕有人看见,于是转头问JACK说我借借你家铲子可以么?
JACK从没见过那样的打架,更没见过杀人和被杀,整个人都木了;YZAK喂了几声见他没声音骂了句这样你还想出去那?别想!
JACK回神了。他跑回家拿了铲子,自己还抗了个,过来走到那块水田边开始挖坑。YZAK站着自己也愣了,想怎么我随便骂几句这人就听话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两人闷着将人埋得很深,YZAK铲了些沙土过来将地上的血盖住,之后推推站在那里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动作的死人MARK说喂!回家了!
MARK吓得眼泪也出来了鼻涕也过了河,YZAK想着对方是平民见这场面毕竟是该这样,轻轻骂了一声后说回家吧,忘了他,然后拉着对方衣服将他拽回到他家门口塞了进去。JACK还跟着自己,YZAK看了他一眼说你要问什么到我房里文,这里还是不安全。
JACK今天听话得YZAK想吐——他还真乖乖的跟着对方回了房,狗见主人回来了唔唔叫了几声,对着JACK看了看,又躺了下来。
JACK突然抬头问,外面都能这么随便杀人么?话中带着无奈和一丝沉重,似乎一辈子期盼着的一件事突然打碎了般。
YZAK一愣说,没,那是暗杀我的吧,外面绝对不能随便杀人。他有些佩服这小伙子,见了那场面还能动,脑子还能流利思考,这很多士兵都做不到的。YZAK想对方毕竟还是吓着了,思考一阵对他说,这不是平常事,外面没这样杀人。
“我看得出那人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YZAK想我做了什么这太长了不好说,我做了什么招惹他们了这有很麻烦怕你听不懂,而我做错了什么招人杀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我真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想了会他直接说:“我的工作妨碍了他们。”
“就因为这个要杀?”
“我的工作上就能杀,其他的就不能。”这是YZAK给出的答复,他觉得要把这事都说清楚的话这个星期都不用做事了。
“你做什么的?”
“我当兵的。”
当兵的就有杀人的权利,也会被不认识的人杀,YZAK觉得这回答很完美。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输了。”
JACK点点头,虽然YZAK真不觉得他明白了。
YZAK突然这小伙子其实也不怎么讨厌,顿了会儿对他说,外面似乎真有接应,我不知道是谁,但那符号是军方的符号,我能懂什么意思。
“……出去是对的么?”JACK突然问;这对他是不小的打击,他一直是那么的憧憬外面,却在刚刚亲眼目睹了次弱肉强食。
“对不对出去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天雕刻工艺人中又多了JACK。
那晚YZAK没睡,他觉得一定还会有人来暗杀,这样一想还有些高兴,于是他觉得自己疯了。他早猜到自己会被干掉,拖到现在算是好的了;不过他毕竟担心妈妈,第二天晚上一等天黑几乎是跑着过去的,EZALIA听儿子问你没事么?一愣之下问我还能怎么?挺好的啊。
YZAK四周看了看,对妈妈交代了一堆东西,最后被EZALIA拉住道:“你说出了什么事,快说。”
YZAK想瞒过去,被妈妈盯了会儿还是招了。
EZALIA等儿子走后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那之后连续一个星期YZAK都很抓紧做工,提早放工后去ANDREW家“整理”土豆,等着刻完他那部分后再跑去妈妈那边呆到早上。他总是趴在妈妈房里的书桌上睡,EZALIA心痛了叫儿子同她挤一张床,无奈床实在太小YZAK怕吵到妈妈,只是说我就睡桌子别管我,就是不愿过去。
这样坚持了一个月EZALIA那边真没什么动静,唯一改变的是YZAK跑步的速度——至少比以前缩短了1/3的时间。
当然土豆和煤的联系方式也已经走上了正轨。
放走暗杀人那天晚上LEAR同ASURAN挣了一阵一头睡到天亮——他已经彻底将土豆那事忘了!早上起来后SHINN见厨房有个土豆随手将他扔进了水槽里,土豆刚一接触到水槽底部就见风一样的LEAR冲了进来将其托住,一脸愤慨得恨着SHINN说你做什么呢!!!!
SHINN想我这不就扔土豆么?怎么莫非那是黄金土豆?
阳台上ASURAN站了一夜刚进来,REY指指厨房说那两人又开始了——SHINN同LEAR爱闹着玩,REY和ASURAN一向挺愿意看热闹的。ASURAN啊了一声进去问你们怎么了?不让开我怎么做早饭?
LEAR一转身将土豆捧在了他面前,ASURAN急忙退后拉开距离,定眼看去觉得那是颗土豆,看了很久后问,这……是土豆吧。
SHINN点头说是是是那是土豆。
LEAR一愣急忙将土豆拿回来自己看看,发现方向转错了,转了一下重新举到ASURAN面前说你看看。ASURAN一晚上没睡觉呢,虚火上升之际无奈的说怎么了?你早餐就吃土豆么?你要吃自己去烤我来不及。
LEAR只好举着那刻痕在他眼前晃晃说你仔细看看看看!喂!!!醒了醒了!
ASURAN这才开始仔细,一仔细自然也就看见了那印记,一见那印记自然就无法呼吸,结果一闭气头一昏差点向后倒去,被REY一把抓住。
LEAR急忙将他拉过来,同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过火了些。
SHINN抢过土豆看了会儿脸上笑意逐渐散开,最后突然欢呼道天啊!!!这方法都能成?我一直以为绝对没希望!!!!!
“你现在说实话了!”LEAR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对ASURAN说:“你激动也别昏过去!”
ASURAN现在不昏了,但又开始没表情,过了会儿开口问,你觉得这是他弄的么?
REY抄着手说这不一定,里面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军人,而且偏偏还撞上ZAFT格式的印章,要是其他两个还能更确定一点。
“ZAFT格式,恩,是煤上面,那以后我们呢就光塞纸条吧。”ASURAN觉得就算这不是YZAK,也说明里面有人回应了,这是好事。不过这事确实太顺了,他想了会儿又问,大家觉不觉得这是诱饵什么的呢?比如人家发现了我们这东西,然后故意引诱我们顺藤摸瓜什么的。
REY说有可能,SHINN同LEAR却说这时候别说扫兴话!先高兴了再想后面,找个理由高兴不容易!
ASURAN笑笑说那是,恩,我们今天晚上开始刻什么呢?
LEAR想了会儿说:“人家要求‘请求联系’,那我们就确定联系方法吧,你说以后用什么……”
LEAR突然见ASURAN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他只好停住刚才的话,顿了会儿问,怎么了?不舒服?
“要是昨天那……恩,这个不是他,那个……”ASURAN脸上还笑着,眼睛却看向了其他地方。
SHINN同REY本来正瞎闹,听了这话突然都静了下来;SHINN说:“如果明天联系还在继续,那就说明银毛没事。”
“可能最开始看见的记号的就是其他人,这个确定方法没有道理。”REY冷静的指了出来,却被旁边的LEAR幽怨的瞪了一眼。
ASURAN微笑着对LEAR摆摆手,说:“……没关系!还继续弄!之后去菜市就买土豆,真要是聪明人是不会随便改变联系方法的,就算是其他人,恩,也等确定了再说。”
“好,今天吃土豆大餐。”LEAR笑着将ASURAN揽住:“对了向你同事好好道谢,这是他发现之后给我的,我昨天去那里找你他给的。”
“DARJO?!真的?”ASURAN一下子笑得很开,这让LEAR很满意。
“恩,去吧去吧,吃饭了。”
结果大家一起迟到,剩下一片残汤剩羹让REY收拾了一上午。那之后S发回了确认消息;昨天REY提的问题是“部长最讨厌吃什么?最喜欢喝的是什么?”,S今天的回答是西芹和JONASON‘S那店的生啤,REY笑了。
这人真是SHIHO,只有她才经常参加YZAK的家庭聚餐,YZAK的习惯确实很少人知道。
他发回邮件说请告诉我们JULE的具体情况,这次SHIHO回答特别快,下午四点便有了答复,说部长大人目前在JANVIER ONZE 十四号区担任农机维修,今天早上有他的出工记录确认,感谢你们对暗杀者的阻止。
邮件同时说对EZALIA JULE的一审结果下来了,确定了CLYNE政府对EZALIA JULE的处置构成了二级政治迫害罪,只是对方似乎还在往上告,所以结果还不确定。
REY满意的将邮件删除了,同时反追踪回去将所有服务器清理的干干净净。
ASURAN知道这消息应该会高兴吧。
ASURAN自己没空惆怅那么多,他那天对着DARJO又抱又闹,弄得对方很不好意思。ASURAN表示无论如何要对方有空来自己家吃饭,DARJO红着脸答应了——他没想到自己那块土豆能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那土豆怎么了?不就是土豆么?
ASURAN不愿想暗杀的事,他还那么觉得,觉得对方会没事。晚上他一回家LEAR同SHINN就站在屋里对他笑,除了笑却不说话;REY等了会儿觉得这两人有病自己将那邮件内容同ASURAN说了,ASURAN一听脚一软全身脱力。
那晚他又睡不着,只好跑去阳台晒月亮,一边折纸条一边同LEAR乱侃;LEAR难得见他那么高兴也就等他到处说。那天晚上看电视时刚好看演到ORB,于是LEAR便听他说KIRA,从四岁开始说到十八岁,还要再说时LEAR拍拍他说快睡了,我去塞纸条你别去了,最近都没休息。
“我去吧,LEAR一人不太好。”
“去吧,恩,希望看见纸条的真是他……一定是的。”
“我明天同你去。”
“恩,晚安。”
LEAR为了这出逃计划可算是将自己的工作利用的淋漓尽致,除了晚上塞纸条的便利之外,他还向上面主动申请了下机的装卸——他还是觉得人要亲自过去JANVIER比较好,光这么联络是不能救人的。对此ASURAN不太赞成,论私心他知道有人过去绝对比较好,但那样做LEAR太危险,而且那工作累人,他怕LEAR撑不住。
那天下午卸下来货之后LEAR悄悄将14号编号的那车货拖到自己身边,开始“负责”这区货物的装卸。弄到土豆时他清楚的看到土豆上的记号,四周看看后他揣了个回家,同时知道那人应该就是YZAK。
“……除非那地方还有其他军人而且还同YZAK不熟,要不这真是YZAK。”那天晚上LEAR将土豆拿给大家瞻仰之后很肯定的下了总结。
ASURAN头已经不发昏了,他只觉得最近怎么大家运气这么好?这都有点不安了……
REY说:“我们不能再留记号,应该留消息,留记号根本说不清楚。”
“恩?!在所有煤里塞纸条是还好,要让银毛在所有土豆上刻字那就要出人命了!”这是SHINN对此建议的看法。
“说回来每天有多少土豆?”REY不理SHINN只对LEAR说话。
LEAR想了想说:“一筐,百来个吧,是要刻一阵子。”
“他们哪里来那么多土豆?”ASURAN终于清醒了开始参与讨论。
SHINN一愣说应该有储存吧,还有温棚,这自然不是每天都能收。
ASURAN哦了声,他真不知道土豆是怎么长的,他只知道土豆拿来能怎么吃。
LEAR问:“怎么不拿过来储存呢?要每天运。”
“要干燥的仓库专门储存的,一般地方土豆会发芽啊!农民家里才有那种地方吧,你们怎么什么都不懂?”
其他三人均不说话,他们真不知道这些知识,连土豆怎么种都没见过。
SHINN还在滔滔不绝说土豆的培植土要沙土比较好云云,被REY打断道:“DEARKA ELTHMAN。”
ASURAN同LEAR一起抬头看那边电视,果然上面DEARKA站着,正宣布什么东西——音量被关了。LEAR急忙将声音调出来,里面DEARKA正说着EZALIA JULE一案的情况。
胜诉。
ASURAN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使了使劲。整个声明发表之后记者似乎追到了ELTHMAN府邸,DEARKA正抱着儿子出来,其中一位记者上前问话,DEARKA本来很不耐烦,看见镜头后却是一愣,之后对儿子说,朝镜头挥挥手吧。
那孩子照着做了,同时对着爸爸笑。
那是个金色卷发的男孩,皮肤微黑,ASURAN觉得他像天使。
他急忙埋头遮住眼睛。
LEAR同ASURAN真开始向煤孔里塞消息,这大风险自然很大——塞记号真被抓住了人家也不会想那么多,毕竟所有记号都一样,塞消息的话里面可是条条可当呈堂证物。LEAR再也没让ASURAN同他一起去过军港,ASURAN觉得别扭但同LEAR一说这事他就生气,ASURAN只好放弃。
LEAR觉得ASURAN不该在任何有摄像头的地方露脸,这里面道理很简单。
他也觉得这样塞纸条被抓到只是早晚的事,那样的话能少牵连一人也是好的。
每天LEAR同ASURAN负责联系里面,REY负责联系外面,SHINN负责全家的开销——LEAR同ASURAN的工资全砸在了药上面。SHINN几乎是在拼命,打工时间越来越晚,经常是深夜回家睡觉之后早上弹起来又走了;ASURAN为此难受了很些时候,LEAR劝他说小孩要真让你捧着他会难受,况且他年轻吃点苦也好。
现在JANVIER里送出来的消息依旧是记号,ASURAN他们也就配合些尽量将消息弄成简单的疑问句,都是以“是”或“否”能回答的。ASURAN同LEAR都觉得对方要出来一定要藏在什么东西里出来之后由这边人接应将那东西直接领出来,他们将这消息发给对方后得到的答案是“是”。
这样联系了一阵里面的情况AUSRAN了解了个大概,比如看守的人多少换班的时间是多久,你们有几个人之类的。SHINN见那天的回答是四人奇怪的问怎么银毛还能有跟班?ASURAN摇头说不知道呢,不过这个应该是他吧。
SHINN想了想说要不你拧个消息直接问他你是谁好了。
ASURAN白了SHINN一眼,LEAR却说是该确认一下,REY摇头说如果这不是YZAK的话麻烦就大了,这会牵连到里面的YZAK。
犹豫了阵那天的消息是:你是YZAK JULE么?
对于这条消息ASURAN和REY持坚决反对态度,无奈LEAR坚持说这是对他的肯定,我们能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是他,但他是每天回着条消息却连这是否是给自己的都不确定。
SHINN对此不屑一顾,说:“不可能吧?!觉得不是给自己的还能回得那么热心?!”
ASURAN想了想答应了,他也觉得要自己接到这消息的话,是肯定要回的,但也肯定不确定这是给自己的,那滋味肯定很难受。
给出消息后那天ASURAN等LEAR回家时居然坐不住了,SHINN回家见对方再厨房转圈说要真不是的话你会不会疯?
“不会,换个方式重新联系,或者找这个人联系YZAK,毕竟他得求我们将他带出来。”
SHINN吐了下舌头进屋吵REY去了,他是觉得这样弄了半天如果人找错了的话,换自己肯定瘫痪了,这ASURAN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LEAR进屋时ASURAN从厨房露出半个脑袋将他瞪着,他本来想装严肃点吓吓对方的,一见那表情直接泄了气,好笑的说,你在瞎担心什么呢?
说着将土豆扔给了ASURAN。
是。
REY适时现身,说:“或许这是冒充的,为了能出来。”
SHINN和LEAR将他赶回了房间。
11月28日,EZALIA JULE通过政治庇护被释放出境,前往庇护国ORB。
有很多记者过来了,还有些军部和外交部的人;ORB方面是外交部副部长SARTIN SMITH亲自在大军港接待JULE夫人。夫人出来后会对作为证人对国际法庭提出上诉要求恢复PLANT的公民选举制和对高压政府不合理政策的废除,如果上诉成功的话EZALIA JULE将会被恢复政治权利并特许入境首都地区。
这是1030事变后一年零一个月之后的事。
夫人出来时精神不怎么好,却是一直笑着的;她穿着一身蓝衣蓝裤,头发柔顺的批落在肩膀上。PLANT军部在公证属监视下签署了转交书,并同ORB签署了同意庇护的文件;当权政府签署了对政治犯EZALIA JULE的转交书。一切程序完结之后PLANT军方退场,ORB外交部发言人在现场简单回答了记者问题后上前向EZALIA深深的鞠了一躬说,我代表首长 KIRA YAMATO及ORB人民欢迎您,你是一位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的领袖。
EZALIA微微颔首笑了笑,同对方握了手。之后ORB一行前往大军港并于当日启程前往ORB首都。
整个过程中ASURAN能看见的其实不多,也就出来那十多分钟的转交。他站地很远——按理说这种场合他是万万不能出现的;看着母亲微笑着同SMITH先生握手之后逐渐远去,ASURAN微微笑了笑,等着后面出来的LEAR一起回了家。
LEAR说夫人看起来还好,ASURAN笑着说是呢,SMITH先生很和气,处理事情却很有一套,他来办事一向都是很有把握的。
ASURAN知道这肯定是KIRA安排的,他抬头看看天,真想知道对方现在怎样了——以前再怎么忙也是最多两天就一个电话,这么一年不见实在不舒服。1030事变后KIRA有三个月没有公众露面,再次出来后变开始宣布同PLANT暂时停止一切外交活动。ASURAN很赞成他的做法,毕竟和IAN政府一起能做的事确实不多,政府干涉那么重,真不知道进出口还有什么意义。当然ASURAN也很心痛,那外交关系是自己一手弄起来的,就这么完了怎么想都觉得可惜。
他曾对KIRA说过,说如果PLANT一出事,ORB必须马上关闭国门开始减少对外摩擦,并建议KIRA小心瑞典政府,毕竟当时打仗时出了摩擦;这些东西KIRA真的都一一做了,向国际法庭的上诉书也是他做的第一陈述人和担保。
他很想联系KIRA,想告诉对方自己没死,不过这不可能。
他只知道,KIRA一定很伤心。
那之后不久,LEAR终于在十二月中旬时成功申请到了下机卸载的工作,其实那工作本就没人愿意做,又累又跑得远,耽误了的话还回不了家,得在那鸟不拉屎的卫星呆上一天。LEAR同JANVIER里面联系之后对方答应尽量找人出来汇合,只是这机会实在难找,LEAR只好每天白天做着穿梭机去看半沙化风景晚上回来,回来途中没事将土豆拣出来看看,顺便搞点人情关系做点人事工作。
土豆和煤的交流依然持续着,虽然历史上所有的拯救计划都是联系着一直等机会,但这等待也真是弄疯了ASURAN和LEAR。每天煤上都会写些最近的消息和EZALIA的状况,而那边依旧是以是或否回答这一切;那天SHINN突然问要不以后真出不来你们两人就这样交流好了,我看你们挺习惯的嘛。
ASURAN呆了阵突然唔了一声说是呢,不过我都没见他说过什么,光是“是”或“否”。
“你说JULE现在以为谁在跟他说话呢?”
“他哪能知道!”
SHINN突然说:“那就一定要把他救出来,然后告诉他,你看,其实你一直都是同ASURAN在说话哩,有没有觉得有心灵感应?”
ASURAN笑了。
YZAK自己也在烦这问题,他真是想知道这是谁那么巴巴的同自己联系,本能上觉得是SHIHO不过又觉得SHIHO的话估计没那么自由;他猜可能是DEARKA找的人不过这感觉又不对,回头将自己熟的人都想了个遍又觉得自己那帮人多半都软禁了还能等着他们救么?
自己不知道到还好,那天MARK同JACK同时问这人是谁呢?怎么愿意帮我们出去呢?YZAK除了顶句“人家是帮我不是帮‘我们’”之外真不能说什么,他也想人家为什么就愿意冒那么大风险联系呢?同自己什么关系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呢?
最后他想到了SHINN。
就那小子平时同自己是熟些也还没见他处死或软禁,但这答案实在搞笑——YZAK可不承认那毛躁小子能做出这些事来,他最多去冲个锋什么的,脑力活绝对不能干——要这联系人真是他YZAK估计自己要另外找人事,这样还安全些。
MARK和ANDREW对着联系人充满了感恩,将他幻想得三头六臂神勇非凡;每天他们都会按照YZAK的指示刻上是或否的符号,JACK也刻,但除了刻字以外还问些外面的事情要他“详细描述”,于是YZAK便会一边教MARK认字一边同他聊些趣事。
直到有一天煤里的消息从符号变成了字,YZAK才真开始注意筹备出逃计划;字是打印的,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字的内容多是些问句,YZAK便用符号挨着答了。到后来能问的都问了,对方大概也无聊了居然直接问你是YZAK JULE么?那纸条最开始是MARK看见的,呆了几秒冲去找了YZAK说这是你名字么?你的姓是这个吧。
YZAK说我是姓JULE,随后拿过纸条看看,思考了一小时后说回答“是”。
他也想,如果对方其实不是要找他的话,这一回答也就直接否定了以后的一切计划,不过既然名字都给出来了,这么想似乎不太通。他也想这是不是圈套呢?如果是圈套自己大不了将命赔了,但其他三人怎么办?人家可不应该牵连。
等着第二天消息过来,YZAK并没看见关于名字的任何问题,消息不再是问句,只是简短的叙述着最近发生的消息,一天一条。
他将这事告诉了妈妈,EZALIA听着儿子直接就将名字给出去了差点骂他,最后更是叮嘱了一堆东西。YZAK要走时EZALIA突然说儿子,你一个人的话多寂寞啊,妈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当兵。
YZAK扁嘴说我没后悔过,妈妈你也别担心我。
“我今天……收到,恩,外出令了。”
YZAK一愣,等了会儿突然一把将妈妈抱住,颤抖着问真的么?真的么?太好了太好了,妈妈你快出去,一定要出去……你一定要出去……
EZALIA觉得自己最近哭得特别多,都快赶上20年前丈夫刚去世那阵了。她其实不怎么愿意走,把儿子丢这里之后母子相见就难了——YZAK是战争发起人,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出去的,他只能在这里呆着。
对一个母亲来说,没了儿子是什么感觉?
YZAK问具体时间是多久?
“下个星期二。”EZALIA说的平静,看着儿子过了很久终于虚脱般坐在了床上。
“恩,快了,很好,DEARKA干的好!”YZAK还在高兴,那天回家前兴高采烈的同妈妈道了晚安。
回家路上他才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自己同母亲的最后一个星期?如果自己不能出去的话……
难受了。
那一个星期他连刻土豆都没心思,刻得跟鬼画的一样弄完一扔就往妈妈那边跑。ANDREW问他你每天晚上都是去哪里呢?YZAK决定不瞒他,开口说我是去看我母亲。
“你妈妈在这里?”MARK惊讶的问。
YZAK点点头说:“快被释放了。”
JACK头也不抬说:“这里不可能被释放的。”
“特殊原因。”
等着妈妈要走的前一晚,YZAK看着母亲将她用过的东西都给了自己,拿着后心真的开始一阵阵紧,他这才真觉得看不见母亲的恐惧感是那么真实。EZALIA同他说了很多东西,包括逃跑和他以后的生活;她希望儿子小心些,说逃跑的话出去之后DEARKA或许还能想办法你就先别急……
“不太想折腾他了……”YZAK轻轻的说。DEARKA对自己有多好为自己做了多少事YZAK最清楚,人家还有自己的生活还有太太和孩子,不为事业为你YZAK JULE做那么多,人家不觉得有事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对妈妈说,我会努力逃出去,生也好死也好,我想出去,不想在这里……我……现在,觉得活着和死了,都好。
EZALIA挺直了背。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妈你别担心我,出去之后别立刻回PLANT,也别从政,先休息一段时间……恩,要是结婚的话,最好,不过我可能不在那里。”
他将妈妈扶住亲亲吻了吻妈妈的脸,又说:“我……那天突然觉得,就算死了,也能看见他,同他一起,所以,活着和死,都还好,我真没怕的东西了……妈,你就想我怎么都好就是了。”
EZALIA一想到ASURAN眼泪又下来了,那孩子自己想一次哭一次,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
为什么都是孩子们出事了!自己的儿子,ALMATIF家的儿子,ZALA家的儿子……
有那么一瞬间EZALIA觉得自己不能走,怎么能丢下儿子自己走呢?
“……出去时对DEARKA说,替我去他墓上看看,我自己去不了。”
说到后来YZAK自己也哭得离谱,断断续续的念着些东西,都是让母亲安心放心之类的话。天快两时YZAK必须要走了,在门口时EZALIA突然摸着儿子的脸说:“你四岁时对我说,你要代替爸爸保护妈妈,我当时特别骄傲……”他抹掉儿子眼旁的泪水又说:“儿子,我一直一直都为你骄傲,不是因为你的事业你的战绩,真就是因为你,真的,和你爸爸很像……爸爸也一定都知道的,他都看着……他好喜欢你,每天都抱着,说你特别……”
结果两人一耽误天就亮了。
那天一大清早公路上便有个男人边哭边跑,最后几乎是狂奔般头朝天仰大口的呼吸着。YZAK那天没上工,连东西都吃不下,他算着妈妈离开的时间,想着现在应该到哪里哪里了,回头觉得以后自己再也不能半夜去看妈妈了,那么开门看见自己以后突然笑开的脸……就那一个动作,一直在他脑子里转……
他难受得蜷在床上抱着那堆头发死命忍泪水,狗儿过来蹭噌他,他靠着狗感觉着它身上的温度,觉得充实了些,喃喃着睡了。
晚上YZAK迷糊间听到了响声,以为又是什么暗杀,一跃而起后发现是JACK,人家拿着段面包靠在门口看了他一眼说,就剩这个,你拿去。
其实JACK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那么可怜巴巴的YZAK:抱着狗脸上一道道泪痕,嘴扁着,连一向翘起的眼角也搭了下来。
“……谢了,”YZAK接过面包指指床:“今天消息说什么?”
“我拿过来了。”
YZAK接过来看看,是说有人会去JANVIER ONZE搬货,可以找人出来接触么?
YZAK将这话读给了JACK听,JACK问,JANVIER ONZE是什么东西?
“…………你们住的地方叫JANVIER ONZE。”YZAK今天有点有气无力,要不早将对方踢出门了。
“我们住的地方叫KURLTIN,怎么成了那么麻烦的名字?”
“KURLTIN?”YZAK也奇怪了。
“恩,以前这里损害严重后有位科学家过来提出过什么措施,后来那设备让整个卫星不至于毁掉,似乎是防沙尘还是什么的,那人叫KURLTIN,后来这里就叫KURLTIN了。”
YZAK想这还真是代代流传的故事啊。他甩甩头问,你们能找到在港口的人么?那边有人会过来。
JACK很自信的说:“我去问问他们……我自己不认识,但那港口的人似乎都认识我,因为他们抓过我。”
YZAK琢磨这人怎么做事到这份儿上了还挺得意的?
等其他二人来了之后商量一阵ANDREW说自己可以去运土豆,然后要送出去,这样就可以见了。
YZAK今天还真是经历了鞭子和糖的连续考验。
等YZAK给出了确定接触的消息时,LEAR自己开始紧张了,毕竟这一见面很多事都要摊牌,而第一次出事的话之后一切也就完了。LEAR一紧张连带的ASURAN也开始紧张,最后REY也开始罗嗦了,尽找些鸡蛋挑骨头的事说LEAR哪个地方还没准备好之类的,两人为次还赌气了半天。LEAR讨厌REY没事就要挑东西,而且你挑就挑为什么还要打击人家ASURAN呢?每次那呆子刚笑开一点,REY一句话就像盆水,哗一下……
ASURAN就又奄了。
四人中就SHINN没多管事,他工作忙平时回家不愿动脑子,只是嚷嚷说REY我无聊你快去给我黑点电影下来看!
要接触的前一个礼拜两边就将地址和时间约好了。LEAR去了之后会故意耽搁时间然后留一夜,然后第二天中午两人在装卸的地方见,下午LEAR便会跟着回航的穿梭机回来。这事说着容易其实很难,为了这事两边起码安排了一个月,多是商量在哪里见和相互确定对方的方法。
LEAR穿的是全黑的衣服,这个是工作服没办法改,他说为了区分我就别个白色的别针在胸口袋子上好了;那边答应见面时穿全蓝然后黑鞋子。SHINN说蓝衣服黑鞋子这太普遍了你能让他们换么?LEAR说没办法,似乎那也是他们的工作服颜色,就鞋子能有点不同……
这下好,见面成了比眼力,LEAR需要找黑鞋子这还好,人家要找白色别针就实在很为难人;对此LEAR很无辜的说我不能穿得奇怪引人注目对不对?REY点头说是。
那天LEAR上工前ASURAN和SHINN都翘了班来送他,连万年不出门的REY都来了,LEAR一时间觉得这像永别,顿觉悲壮。
SHINN也觉得好笑,说你真有面子,看我们都来了。
LEAR看看ASURAN说:“走了,我这是去工作呢你怎么觉得我一去不回了?”
ASURAN急忙摇手说:“没有,恩,但要小心。”
其实他还是怕的,接触什么的其实不危险,危险的是如果这东西一开始就是陷阱的话,那LEAR也就等于上钩了。头天晚上他反复想了无数次这个月甚至于这整个通信以来的所有细节,实在没挑出什么漏洞来,最后却还是对LEAR说不能接触就回来,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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