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七章-下

于是四人开始叙旧,到后面ASURAN啊REY啊什么的都忘了甩了,好象他们正在家里等着呢,就等接机之后回家洗尘了。

YZAK有点想哭,看见LEAR和SHINN他觉得亲切,四人站在卫层局对面的巷子阴影里聊得起劲;背后突然一个声音“喂”了一下,YZAK背一挺转了过去,正好对上REY的脸。

他似乎记得这人被处死了。

REY深深弯腰朝YZAK鞠了一躬,这让MARK他们吃惊不已,想这YZAK是什么人呢?

YZAK看见REY后反应就开始缓慢起来,他觉得逻辑上有个地方似乎跨不过去,而不过去就怎么都理不顺心里烦。SHINN叙旧得差不多了才想起ASURAN还在里面,鉴于上次那教训ASURAN没出来他背心嗖的一凉对着REY说,怎么就你出来了?

“我们分头走的。”REY自己也开始凉,对上LEAR见他脸如死灰,照应着SHINN的面如土色实在是相印生辉。

YZAK直觉上已经有个东西在冒了,无奈思维和逻辑在此情况下运做得慢些,他张开了嘴巴捏紧了拳头双脚灌铅却就是不敢问出一句话。最后SHINN着急了要往卫层局跑时被LEAR拉了回来说你现在进不去!YZAK被SHINN撞了几下这才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LEAR本来在抓SHINN的,听着话后头皮麻得像针扎,转头惊恐的问:“你不觉得少了个人么?”

YZAK脑子翁翁响的同时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呼吸都提不上气,胸口向下一直连接到肚子周围那整块儿都开始收缩,整个区域抽真空般硬拉紧了绷直了并塞得喘不过气。当然脸上羊癜疯症状也跟着出来了,比如颤抖比如僵硬比如快流口水了……

LEAR对这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同时也猜到了YZAK大概以为ASURAN死了,这样一想他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他拍了下YZAK说他还在里面,但是现在封场了……

“我进去。”YZAK一语惊人吓得旁边的两人着急的问你要去哪儿那?

SHINN一听也跟着闹说我也去!

REY将SHINN拖了过来。

“回家回家,再在这里站着大人您只能等着被抓回去。”LEAR觉得YZAK JULE这么站在街上除了头发变装了以外连个墨镜都没有,这无疑是吃多了,话一说完拖着YZAK就往家走;SHINN还在闹,被REY吼了一句不敢再吵,却撅着嘴念到了家门口——他担心ASURAN,上次出来趴了一个星期,这次出来又会怎样?

YZAK还不能思考,除了刚才那句本能的“我进去”之外他彻底打回了羊癫风状态。MARK和JACK跟着YZAK走,眼睛不停的到处看,看了会儿抬头时刚好对上REY的眼睛,REY冷冰冰的看了看他们拖着SHINN低吼了句什么继续走,于是MARK想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这么凶呢?

LEAR拖着YZAK回家后直接问,你觉得你自己暴露没有?

YZAK听到专业问题回魂了说没有,我确定,但卫星那边肯定知道我走了,就看政府怎么处理这消息。

“会压下去。”REY静静的说。

YZAK点点头,同时问,我母亲还好么?

“很好,夫人在ORB。”

问了两句,YZAK又要开始羊癫风,被LEAR看得烦了吼回了原状。吼了之后LEAR自己有点后悔,他觉得YZAK那反应是正常的,在里面两年多都以为对方死了,突然知道他还活着,这反应不过份。

SHINN相信了REY的话——人家说ASURAN一定是在等封场结束才能出来,现在一定等着的;心情好些了SHINN开始同MARK和JACK说话,第一句就问那银毛欺负你们没有!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YZAK。

YZAK一人做在那边沙发角落发呆,站起来又坐下了无数次,估计心里现在像猫抓一样,还是不惹的好。

JACK嘿了声说那人脾气不好!

“那哪是脾气不好!就是个疯子!”

相见恨晚的两人开始瞎扯,MARK夹在里面跟这吹,SHINN也就这样了解了YZAK这两年来的大概生活。LEAR一直坐在旁边听,等着觉得YZAK平静点了让REY去向他汇报了目前各地的状况和自己这边的情况。

YZAK都一一听了,只是他不愿意听关于ASURAN的任何事情,他想听对方自己说。

他进屋看了看里面的床,REY简单的说LEAR睡那个我们三个睡这个;他又俯身下去摸摸,被单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去厨房帮着端东西吃时他看见厨房里摆放整齐的一堆调料和锅碗,觉得有点像自己宿舍里厨房的摆设,微微笑了笑。







MARK和JACK吃肉的动作和看肉的眼神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其他四人那天晚上都没敢吃那肉,觉得那是多么不道德的事。等到半夜ASURAN还没回来SHINN和YZAK一个在阳台一个在厨房转得溜圆,YZAK很想知道ASURAN好不好,他就想知道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在阳台上趴着他突然想到了LEAR——这么两年在一起如果ASURAN愿意跟那人的话他都认了,但无论如何就是想见他一面,他脑中的他还是两年前的模样,不知道他瘦了没有身体好了没有,脚和手臂都没问题了么?

他终于出来了,而他怕再次得到他的同时又失去他,失而复得再失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那些痛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LEAR也没睡着,他心中想的东西更多,躺在床上看了阵天花板出来喝水见YZAK一人趴在阳台上,一道背影恍惚一看和他一模一样,心中酸死了却又有些感动。

早上四点过SHINN从厨房里出来了,整个人歪着脑袋过去对REY说我去军港看看吧;REY正在和SHIHO联系恨了他一眼说你别这么没出息,你想想你去有什么用!

“去制造混乱让他有机会出来。”

YZAK的声音从阳台飘了过来,REY一愣,正要开口却听到LEAR说,好,去。

SHINN自然跳得老高,过去推醒沙发上的MARK和JACK说我们出去一下你们不要出门,怎么都不出,知道了么?厨房里有吃的,你们随便吃吧……

SHINN觉得只要家里还有吃的,那两人就不会离开这宝地。

REY默默的跟在三人后面出了门,既然JULE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异议。










四人先冲进ASURAN打工的枪店买了炸弹和手榴弹。YZAK站在旁边看着三人凑钱不禁问你们缺钱?

“严重缺钱中。”SHINN对此深恶痛绝,无奈这是事实。

YZAK不再说话,抄着手靠在墙边,只是在最后说,买点烟雾弹。那老板抬头看了看YZAK,微微吃了一惊后不再说话。

REY问要从哪里开始?YZAK说弄乱其中一个通道吧,把人集中过来后SHINN你去找他。

“好了,要捣蛋了,大家小心。“LEAR微笑着将枪递给了YZAK;YZAK接过之后笑了笑,同时说,好久没摸了。

“你别走火了。”

“可恶!”








进去之后四人果然选了条走廊往那里一站,YZAK说,开始了。

然后扔出了炸弹。

从摄像头上看来这是四个清洁工——这衣服家里有一堆,ASURAN最开始进来偷录象带时带了好几件回家,因为不知道号码还各种号都带了一件……

LEAR反手将摄像头打了。

与此同时警报响了起来,YZAK微微笑了笑等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后他对SHINN一拍说去吧!

SHINN拔腿就跑,跑了一步停下来问,我去哪里找?

“天花板和柜子!”YZAK一边吼一边继续扔了些燃烧弹,这下热闹了,水也喷出来了救火警报也响了,保安们在闹刚上班的职工也在闹——LEAR发誓他没想到这捣蛋能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SHINN跑了阵耳塞掉了回头拣时遇见了保安,打倒几个之后居然有点怀念打架了,一边跑一边又兴高采烈的放倒了几个。他进了每个办公室,也看了所有的天花板和柜子,里面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外什么都没。

他冷不丁的想莫非ASURAN被“秘密处理”了?

一着急SHINN就脾气大,这时刚好一堆保安过来,他吼着冲过去全拿来出气用了。找到后面不大的卫层局被SHINN翻了个七七八八,里面真没有ASURAN;SHINN一边继续出气一边告诉自己他可能是已经趁乱出去了……

“我找不到!是不是出去了?”他对着通讯器讲。

YZAK一愣打倒几人冲到门口看了看见出口前戒备森严似乎没人出去过的样子,回头一咬牙突然说:“往外面退,往大厅丢烟雾弹!”

REY向后跃去反身扔出了烟雾弹,外面戒备的人立刻骚动起来;烟雾下大厅一片乌烟瘴气,LEAR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当然他也确实看见了东翼通道刚才他们乱整那段确实窜出了火苗子。

“REY往另外一边通道走!”

三人开始往另一边跑。

YZAK在烟雾中看不见什么人,反正一有黑影过来便开枪射击;渐渐的大家都杀红了眼,这四人可没ASURAN那么博爱,他们从不考虑“不杀哲学”。YZAK打到后来心里急得快受不了了,焦急间只能一边扫射一边想着法子让门口的保安再过来些。

ASURAN你出来啊!!!!









ASURAN确实想出来,可他躲着的那层夹板前后的通道都被锁了,他根本下不来。封锁所有通风口是凌晨四点的事,之前整个卫层局被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局里本来想通过录象来找人的无奈监控室已经被ASURAN扔炸弹炸了,就剩了些空白带子。整个搜索结束后所有管道被关闭了,保安和士兵们确定罪犯还未逃出卫层局,于是白天来上班的所有人都只能进不能出,进来的时候都有了记录,下班出去的时候要验证瞳孔数据和指纹。

ASURAN其实溜下来了好几次,看着情况不好又钻了回去,最后一次下来是半夜三点过,再要出来看情况时出口的夹板就被锁了,而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敲位置也就暴露了——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下面的房间都是有人的。

枪早没了子弹,子弹都用在打摄像头上了,ASURAN就这么平躺着睡在夹板之间连抬手都不可以。他有一点点心慌不过马上冷静了下来,前后挪动了下发现头顶和脚底的版都推不开了,深呼吸了几口后开始用手指掰木版要将他扣下来——卫层局的隔层都是木版制的,为了减少重量的同时减少经费——这在首都地区绝不可能,人家都用高科技太空材料,木板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卫星建设技术的发达——MARS TREIZE比首都卫星早建设了40年有多。

ASURAN已经相当的胸闷了,他缺氧,睡棺材的感觉实在别扭;更恐怖的是他渐渐觉得很热,那热气透过木板越来越明显,最后他确定下面应该是着火了。

他硬挤出另外一只手开始双手扣隔板,如果下面着火了那里面也肯定没人,他于是开始用手顶木板,并在木板慢慢有些变形后用指甲扣进木板边缘往外死命扯。

木屑全部镶进了指甲逢里,他觉得自己指甲盖都快翻了,十指连心之间他张开双腿抵住左右两边的墙固定好身子开始用手使劲往头顶上顶木板;汗流了一身一脸,背下面已经可以用火烫来形容了,焦头烂额了很久后那木板却怎么都扣不开。

手指已经没了力气,长时间保持举过头顶的姿势手臂也没了力气,ASURAN很气自己为什么力气那么小;停下敲打之后他竟开始有意表现得悠闲起来,似乎横竖都是死了,就要死的不慌不忙才好。




YZAK这名字是一瞬间跳出来的,现在的ASURAN纵然不知道见他时该说什么,却还是希望看看他,很纯粹的看看,他胖也好瘦也好都没所谓。这念头一出来他一股脑的又想了一堆东西,比如KIRA比如LEAR比如SHINN同REY,他甚至扯到了爸爸妈妈和太太……

那么多东西像翻书一样快速从脑中闪过,只是几秒的时间里念头和笑脸争先恐后的从脑里冒了出来。他突然又开始急了,想着自己不会怎么这么被烧死吧?那一点点越来越烫的感觉肯定很难受……

他怕极了!

这和战场上不一样,战场上有死的理由,这里没有!

他开始发疯一般捶敲着隔板,他是那样的害怕身体被困在这么狭小的地方不能动弹的感觉,他想伸直手臂弯曲双腿,他想走路想……呼吸!

ASURAN开始严重缺氧,高热中眼睛开始花嗓子变得像火烧一般;无限扩大的恐惧中他觉得自己就这么被无数种感觉和思维包围着逐渐模糊了意识。

几乎昏迷的同时,他撞开了隔板。

那一瞬间他有些不能相信,之后却开始蹭着两边墙壁往头顶方向移动,最后踹开一块天花板跳了下来。

下面是一片火海,浓烈的烟迎面扑来他没来得及闭眼,只觉眼睛一阵酸痛后看不见东西了。突然而来的黑暗让他措手不及,他本能的趴在了地上手却摸到了旁边一堆燃烧着的书桌,啊的一声叫出来后他竟恐惧得不敢再移动半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他想睁开眼睛,试着睁了下眼泪便像决堤了般跟着掉,他扯了一大片衣服将口鼻盖住后以一瞬间睁眼然后闭上的方式确定着门的方向——他知道自己要撞门,但这总要知道门在哪里,不能往墙上撞吧!

每次睁开眼睛四周都是一片朦胧的火红,ASURAN的意识已经相当模糊了,尽量贴在地面上他开始摸索着找门;手无数次接触到一些滚烫的东西,烫得来他摸到的时候手彻底凉了没感觉了,收回来后却是千万针扎般的刺痛。

摸到了无数次火堆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门。

撞开它!!!









YZAK知道对方肯定是困住了,要不这么久时间怎么都该出来了,他开始同SHINN一起找人;亏了这次捣蛋的福所有保安现在除了被打趴下的就都去救火了,烟雾中也没什么人来管他们。YZAK越找越焦急,他知道火已经大了,而火大人又被困住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SHINN刚才已经将东边的房间找了个遍,现在两人正冒着火往西边通道走去,YZAK发现大部分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的,现在才刚到上班时间,估计是人还没来齐。

他看着眼前的一段倒塌的档案柜呆了会儿,那柜子本是立在走廊边的,估计是保安慌乱中将他撞倒了。YZAK越过柜子看见里面一片火海愣了下开始往里走,他逻辑上知道没找过的地方就剩最里面的。

LEAR也冲了过来,见那柜子后一皱眉头,又看看那边火势颤声问,他不会在里面吧?

YZAK回头看了看LEAR,LEAR也看着他,站了会儿两人居然同时迈脚向里走去,留下SHINN焦急的对他们说里面不能进人的,他不在里面!地图上说那里是设备间和储藏室!ASURAN应该在监控室!

前面两人烈火青春根本不理SHINN,REY还在外面断后,SHINN咬了牙冲上去帮REY去了。








火将两人的脸印得红红的,衣服的边角已经开始卷曲了,YZAK长长的头发末梢也都开始干枯上卷;面前有个岔道,LEAR指了指左边,YZAK点点头迈腿要往右边走……





匡的一声巨响让LEAR停住了脚步。

YZAK几乎被声音震得全身僵硬,努力克服着巨响带来的恐惧感那一瞬间他也本能的回头循声望去,长长的银发因此甩出一道幅度。他清楚的看到旁边办公室火海中撞出了一个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YZAK根本来不及闪避,直接被撞倒在地后两人一起滚到了走廊正中间。

LEAR吓得全身冰凉,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消炎避暑。








YZAK被撞得头昏脑涨,撑着稳了稳自己后他睁眼看向身下的物体。

很明显ASURAN比他摔得还厉害,整个人动都不能动了,紧闭着眼睛皱着眉毛死命张嘴呼吸着。

YZAK觉得这是偶然中的必然,但他真不能相信身下的人就是他朝思慕想的那道影子;他茫然的看着身下的人,随后缓慢抬头对上了LEAR。

LEAR自己的惊吓程度不比YZAK低,一声巨响加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黑影直冲过去将部长压倒这是什么效果可以想象;他定了定眼才看清那真就是ASURAN,心里东西放下了些脚却还是迈不动。

他们两人都吓傻了。

YZAK回神过来颤抖着抱住ASURAN死命摇他,眼泪掉了下来却又被瞬间蒸发了;他嘶哑的喊着他的名字,手握了肩膀又摸去脸颊,瞪着眼四处打量着焦急的确定着对方身上是否有伤。LEAR也冲了过来,他想将ASURAN抱着先出去再说但又怕耽误原地治疗会有危险——毕竟他军校里拿的是救护,比某人拿哲学要有用多了。

其实ASURAN是撞到头了有点昏,嗓子哑了又出不了声音;他觉得有人摇他摇的离谱随后听到个声音叫他名字。他想告诉那人我没死呢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感觉上只是有双手将他托着抱着,这样很安全,他也就有些懒,慢慢将重量压在那手臂中后开始犯困。

犯困,也就是严重缺氧了。

YZAK和LEAR看了看他几乎同时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做人工呼吸!

YZAK和LEAR同时扑了上去,却又同时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后YZAK居然一挺身子让了开来,只是依旧小心托着ASURAN的头将他轻轻掰来朝上仰起。火势已经相当大了,衣服开始变色皮肤开始疼痛,两人却像没感觉似的认真做着紧急救援。

ASURAN咳出来之后LEAR身子一直将他抱了起来,YZAK跑在前面找出合适的路让LEAR通过,刚走到快进大厅的门板前时左边墙上的柜子倒了下来,YZAK扯着嗓子对LEAR吼道小心,自己也同时向后跃开。

三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ASURAN被撞昏之后又被撞醒了。

YZAK不顾疼痛一心只想要看ASURAN有没有摔着,爬过去靠近点看了看对方脸见没反应正要伸手拍他,ASURAN适时睁开了眼。

YZAK竟然开始紧张。

LEAR也爬了起来,睁眼正好撞见那两人的深情对望,笑了笑。

ASURAN对焦了几秒之后发觉眼前有着个陌生的轮廓——他还看不大清楚,只是迷糊的想这披头散发的人是谁呢?

清晰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路,他听到有人在同旁边一人说话。

这是YZAK嘛,ASURAN听见声音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恩,那个是LEAR……

猛然睁眼。

YZAK也正好看着他。

“………………唔。”

“唔什么唔!你没事吧?!”

“…………唔……”

YZAK跟LEAR同时放弃同他说话,YZAK抱着他向外跑去,在快到门口的地方看见了SHINN和REY;四人一汇合SHINN吼着说ASURAN怎么了怎么了?被REY拖回来继续往外跑。四人跑到门边后正好遇到冲进来的消防队员,躲到门后避过消防员之后他们趁着消防车停靠间的混乱出了大门,在街上稍做整理后穿小巷回了家。

YZAK一边跑一边观察着怀中的ASURAN,对方情况似乎不怎么好,从头到尾没醒过,就那么随着自己的跑动左右摇晃着脑袋像个死人一样。




家里MACK和JACK刚翻了吃的正希奇着电视机和阳台外的风景,被恐怖的开门声吓得差点掉下楼去,MACK吃惊的看着灰头土脸的YZAK抱着个人冲进了屋,之后旋风般进了卧室。

YZAK自己很害怕,上次自己这么抱这对方出来的记忆似乎与现在重合了,他非常厌倦承受这样的折磨,也害怕对方会像上次那样到鬼门关绕一圈。LEAR冲进来后跑到床前检查了下ASURAN,实在没找出什么大毛病,最后让YZAK将他推醒问,你伤哪儿了?

ASURAN摇摇头意思是没受伤,歪头想了想后将手指动了动,YZAK这才发现那手指几乎都烂了,还有些烧伤的水泡和油亮的红肿。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将那红肿联想上了冻伤,还都是指头……

YZAK气愤的想你冻伤烧伤都经历了,你的人生还真圆满呵。

LEAR看了看叹了口气替他包扎之后问,还有哪里?

ASURAN闭着眼摇摇头,过了会皱皱眉头翻了个身侧了起来,其他四人连带MACK和JACK盯着他等看他要做什么,他却在一分钟之后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SHINN第一个反应过来说:“恩!他撞到头了吧。”他是记得飞机上那次有人就这么偏着头睡的,也是因为撞到了后脑勺。

YZAK和REY同时诶了一声,LEAR同SHINN说我们今天还要不要去上班?REY想想说一定要,要不会被怀疑,ASURAN那边SHINN你去请一下假,SHINN点头答应了。








YZAK等人都走了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对方。ASURAN没怎么变,除了头发短了以外连刚刚的眼神都和一前一样,清亮清亮的,深深的地可以吸人。YZAK突然觉得主是如此眷念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他了——他再也不要经历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还没有任何真实感的情况下,YZAK握着他缠满绷带的手,靠着床边也睡了过去,MARK同JACK识趣的没去打扰——SHINN将电视给他们打开了,人家两人现在正研究国际形式呢,根本没空做灯泡。








十七章正文完.

这章要说折腾兰兰也好,虐兰也好随便大家.我自己觉得他是为了做成一件事很拼命,也很喜欢这样的兰兰.....以前那样无条件拼命的兰兰我却觉得不太有必要,认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精力花在最该花的地方.

这章当时构思时并没想过要让他们的出逃先失败一次,但后来自己差了下书才发现似乎自己低估了人家卫星什么的...的防卫系统,随后发现那纸条是怎么都该被发现的,所以,恩,就让他被发现了....

现在YA间是什么感觉我自己很想知道,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这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发展呢....看他们怎么想吧.......恩,这章里其实还没正式描写YA见面心情....A都是昏的...什么都不知道嘛.
最后,花了两天写出来的文......好快

文可能会有大改动,会另外通知.....

最后,大家新年快乐哦!!!要好好学好好考!






番外
这次是丹枫白露点的”A他们工作时的细节”
WINS,对不起了,写完才发现你要那角色....饿....死了....你不介意吧....我对不起你...




四人中除了REY不工作以外其他四人还是比较艰辛的,LEAR哥哥每天搬东西搬到后来走路有点驼背,这个很影响军人形象,不过SHINN说这样比较有利于掩藏身份并表示自己在那面店怎么干都不能将自身形象毁灭,颇有些无奈。

于是LEAR将上衣脱去显示着自己的男性魅力,并表示SHINN这样的猴子形象实在是没理由再去毁他,因为这是如此的贴和对方气质;SHINN装做不以为意但晚上对着自己哥哥抱怨了很久,并对自己将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这个话题念念不忘旧事重提无数次,最后ASURAN说你是不是有蛔虫呢?

REY听后觉得这有可能,于是问ASURAN说你也有么?

四人睡觉。










ASURAN工作的地方很暗,而他和DARJO都喜欢蹲在暗的地方做事,因为这样老板看不见他们,便于聊天。外面的生意是很好 ,这里专门修车的店就这一家,老板也认识很多人回头客自然多,当然ASURAN的技术也为他的招牌添了些光。

ASURAN喜欢改车,但不喜欢不爱惜车的人将一台除了壳还在其他部件都不在的车推到他面前并要求他一天之内交货,而这里的人多数犯着这样的错误。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后的一天ASURAN正和DARJO在后面车库吃午饭,耳中突然传来一阵响,那声音和MS着地的声音是如此神似,于是ASURAN急忙同DARJO跑到外面去看究竟,他以为要开始打仗了。

ASURAN出门之后本能的向天看去,DARJO比较现实,还是埋了头。

ASURAN看了会儿觉得天上除了该有的其他什么都没有,埋头下来看见一辆跑车一呆想原来这里还有这样有钱的人;那车通体鲜红贴着车纸实在漂亮,车前站着一位年轻人黑发黑眼也很精神。

ASURAN想这车看起来很好呢。

“这越野车撞了,你看看给我个时间。”青年开了口。

ASURAN一听腹肌一阵收缩,想不会吧这是跑车呢怎么会是越野车?走上前一看见那车是硬生生的撞凹了进去彻底改变了其外观和体积,而且由于车主的撞车技术纯熟那车左右还非常对称,ASURAN很想说我帮你把引擎检查之后你大可以将就这车再回去,保证比你以前那个形象还拉风。

他钻进钻出检查了会儿说可能要两天,那青年一听就要走被老板拉住说您等等,随后老板过来对他说你可以一天将他弄好么人家等着用。

ASURAN表示这很为难人,毕竟要将一辆跑车改装成越野理论上需要维修者对车进行颠覆性的整容。

他又看了看车说明天傍晚过来吧。

年轻人点点头过去给钱了。

ASURAN果然在第二天傍晚将车交到了对方手里,只是车漆还没维护好,鲜红的车体被敲回原形后露出了以前凹缝中的真实情况,那里都是没有漆的,于是这车远看便有点像红底灰条的斑马。

那之后这年轻人便会经常过来,而车的损坏情况也都比较新颖,至少ASURAN还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事故——最厉害的一次车除了前面保险杠以外其他地方ASURAN都在一段时间里不能分辨,他很想说这车你拿回去买废铁的话还能值点钱,无奈那年轻人死死抓着他的爱车,还哭了出来。

DARJO一看人家的眼泪就点头说没问题我们修,说了之后让对方去付钱并对ASURAN比人家都哭了你怎么都要修。

ASURAN自己对哭最能免疫,无奈身边伙计已经出卖了他,只好埋头干到了晚上八点。回家时LEAR已经饿死了,被SHINN盖上了一层布,却在闻到鸡腿味后炸尸爬起,狼吞虎咽满面春风。









过了段时间ASURAN终于不能再忍了.他对那年轻人说开车还是注意点好,对方依旧手抓爱车眼不离车人在车在说我已经很爱惜了。ASURAN问他你都是怎么开车的?谈了会儿知道对方是开黑市的,也是靠这个赚钱。

他告诉ASURAN这次的撞车经历,ASURAN听后突然觉得照他们这样开下去这车铺大概可以一辈子财源滚滚靠天吃饭;那些人没有任何基本常识开车只靠技术,ASURAN问他你开主干道时怎么还有这胎?人家说我永远就这胎从没换过,有两个备用的也是一个型号,ASURAN突然很佩服这车。

再后来他便同那年轻人交上了朋友,他知道他叫WINS,在MARS TROIS和MARS HUIT上开车,最开始那次过来TREIZE修车是因为车临时撞了后发现比赛离时间只有两天了而那边的车铺都说要三天交货,同行中说TREIZE那边有个车库改车厉害他便拿了过来。

他邀请ASURAN去TROIS那里的车铺工作,ASURAN说我在这边还有弟弟们去了不方便,对方则觉得他有问题——TREIZE是所有MARS编号里环境最差的,能去到其他编号卫星而不去的人绝对是吃多了。

那天晚上他又撞了,车翻出了出发点后四公里时的一个发夹弯,当时没有维修人员所以他只好退出。这对一个靠车吃饭的人来说无论形象上还是荷包上都有很大的影响。第二天他做着等ASURAN修车时又哭了,一直抱着车头引擎盖唔唔叫;ASURAN过去将他刨开说我弄保险杠,他起身转到车胎面前抱着继续哭。

ASURAN说你还算幸运的至少人没事。

这话之后的三天,车被送来后ASURAN没再见到WINS,一问听说是死了,在终点前一公里处与其他车擦挂时出了赛道,车滚了很多圈后原封不动,人在里面拧了脖子。

ASURAN听后回家没怎么吃饭,晚上折纸条时同LEAR说了这事。他说WINS可以开一般柏油胎过农用卫星支干道,还能用300码过直角弯,去首都卫星开的话是可以拿名次的,结果开车时没有头盔就这么没了。

LEAR也说他们那里一个小孩也同他搬一样的东西,每天都在搬,在首都卫星这样的孩子可以申请社会保障。

ASURAN说我小时侯连饿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结果一次KIRA将我和他的饭掉在了地上中午没吃,下午回家饿了,我不知道那感觉意味着什么,以为自己病了,对伯母说我“肚子痛”,还送了医院。

“……其实我只是饿了,但不知道那感觉就是饿。”

LEAR哈哈的笑了,说我们家小时侯很穷,父亲失业后我妈带HEINE走了,那段时间我就吃快餐面,因为父亲没时间回家……于是我便觉得快餐面是最难吃的东西。他对ASURAN说我们小时候和你不一样,你确实是个少爷。

ASURAN说我好多了,YZAK连肉都要挑农场,REY从不吃剩菜。

LEAR说你说这不公平吧,但又确实是这样的,总不能说又钱的人错了。

“恩,有钱没错,没钱的自然更没错,社会是这样,但问题是社会只是一种存在,似乎也没错,果然还是出生就决定好了地么?”

LEAR突然问:“要是你生在这里,你愿意么?”

ASURAN说:我愿意,难道我还能说我不愿意么?

如果可以选择呢?

“……还是生在首都卫星比较好。”

“就是嘛!你也不愿意穷。”

“LEAR有觉得人生一下子变了很多么?比如某一个时间……”

“HEINE走时我觉得过,自己不是自己了。”

ASURAN拍了拍他。

“你呢?”

“从月球走时,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ASURAN,你有没有觉得,寂寞过?”

“有。”

“……现在呢?”

“没有,LEAR我们去军港后回来买点东西吃吧,我饿了。”

“好。”












第二天ASURAN下班早,没有WINS的车以后工作轻松了很多;不过WINS用生命证明了ASURAN修的车是何等牢固,那之后便不断有车从TORIS和HUIT卫星送过来,来的人一律说找那个娘们脸的修,修好之后还都给他一张投注票让他免费赌博。

ASURAN来到军港时LEAR还在搬东西,他远远看着对方背上的东西突然觉得难受;他不太喜欢有人让LEAR弯下腰来在他背上死命堆东西,也不喜欢对方俯着身子走路。货快弄完时ASURAN走到了LEAR将要放货的地方站着等他,对方过来将东西放下弯腰喘了好一会儿,又直起来靠墙休息,却就是没看见他。ASURAN对他“喂”了一声,LEAR回头见他忙问你怎么来了?

“一起回家。”

“放工了?”

“放了。”

“走吧,你等等我过去签一下。”








三人的工作中LEAR确实是最苦的一个,而ASURAN的那个最费脑子。冬天的时候他手天天露在外面那么折腾,一手漆黑的机油,上面又有很多口子,每次回家洗手之后都会觉得手粗得很,很是不习惯。SHINN的工作最热闹,白天就只是端着饭送来送去,久了叫外卖的人都认识他。晚上的工作则比较辛苦些,因为他时不时会被灌上几杯;当然最糟糕的是他脾气不好,人家老惹他的话他要骂人,于是老板就会扣他工资,并说你都干这行了还装少爷实在是当婊子立牌坊。

另外一个酒保却很喜欢他,SHINN很有意思,一天到晚蹦跳着在哪里都挺打眼的,打眼了你就看他久些,看久些后就有点喜欢他。工作了几个月那酒保问SHINN说你有恋人么?SHINN一愣脑中除了LUNA外没其他景象,摇头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酒保哥哥很高兴。

第二天SHINN被灌了走路不稳被酒保哥哥借机送回了家,SHINN抬着手不知道在指哪里,两人绕了很多路后终于到了家门口。敲开门ASURAN刚要同LEAR出去塞条子,一见SHINN那样子眉毛一皱开始骂。骂了会儿被LEAR扯了扯停住了,这才抬头发现SHINN的依靠物原来是生物,ASURAN急忙将对方让进家门并道谢说实在麻烦了,我弟弟一直受你照顾,谢谢了谢谢了。

酒保哥哥本来要回家的,转念一想要追到SHINN就要先搞定他哥哥——他知道SHINN同那哥哥很亲;坐到客厅之后哥哥却不过来,ASURAN在那边一边给SHINN弄牛奶一边继续骂。卧室里似乎还有声音,不过人却没有出来。

既然哥哥不过来,那自己只好走了。








再后来SHINN被灌酒时酒保哥哥就会英雄救美去帮他喝。那些灌酒之人多是军人,平时没有事干除了喝酒就是打架,再来就吃喝嫖赌玩上一阵,酒保对这些人非常不满,觉得军人都这样了那打仗这玩意也没啥意思,两边都是疯子打死了倒是清净。SHINN似乎也不喜欢军人,看着那些人抱着女人赌博的样子总是恨得眼睛要贴上去般,如果有人说自己如何厉害开什么东西如何好时SHINN还会恶狠狠的笑两声,不过都是躲在吧台下面。

有次被灌醉后SHINN突然骂那些人说你们不配当军人,后来还跟别人在酒吧后面打了一架——本来是要原地比武的,结果酒保哥哥在老板痛哭之前将SHINN拖了出去。打架过程酒保没看见,他要在里面安抚受惊了的老板,再出去时SHINN和那堆人都不在了,远处有些嘈杂声,酒保抬头一看见那些人居然从酒吧后门口打到了起码700米以外的一条小巷。

他想上前但又觉得生命可贵。

犹豫之间耳边一阵风略过,然后身边有一白衣白裤之人走过,金色的长发微微飘起,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里金发的人不多,白人不多,穿白衣白裤的人不多,半夜在街上散步的人也不多。

他觉得前面那人走路是在飘,这很恐怖。

然后他发现那人也是朝前面那巷子走着,于是想这是不是上帝派下的天使要带灵魂升天呢?他本能的觉得灵魂干净到能升天的人只有SHINN一人,这么一想眼泪都要出来了,跟着前面的天使往也往那边飘。

REY觉得奇怪,怎么身后就有人跟着?转头看了看对方脸上也没动静,停了几秒继续飘。酒保哥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并想果然天使都很漂亮。

REY静静的走到巷子面前对SHINN说,回家了。

SHINN还在打,而且还有点高兴。他太久没打架了,在家练习时永远输给ASURAN他不太舒服,现在终于有人能让自己以一敌五还轻易取胜,一瞬间自尊自信自满自负都回来了。

打到高兴时他听到了REY的声音,心想不会吧他要抓到我干这事我就完了,一时间不敢回头。

REY又说,回家了。

SHINN知道自己命已绝,默默转头幽怨的看了REY一眼,扁嘴不敢坑声——他这样做其实很危险,比如说人家不会觉得一个小服务生还能打得过五个军人,那这东西传开来的话身份暴露什么的就很有问题;谣言这东西很奇怪,比如现在是以一敌五估计三天后就是以一敌三十有多了,这还是保守估计。

REY走前面SHINN走后面,两人都不说话。恍惚间酒保哥哥真觉得前面那美人就是召唤的使者,而后面的人就是孤魂野鬼,两人会就这么默默的飘上了天消失在街角尽头,那句“回家了”意思就是升天了。

只是在街角前他见SHINN脱下外套给那天使穿上。









SHINN自然知道REY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回家以后REY好好的说了SHINN一顿,那段时间ASURAN正在生病,躺在床上被吵醒后又开始了第二轮,最后LEAR回来带了宵夜四人吃了之后有了力气,REY同ASURAN又骂了他一次,SHINN觉得他们似乎骂得很过瘾,这么一想有点委屈,觉得这是以公报私。

SHINN说自己打架就有人说,以前在家ASURAN老打架怎么REY你不说他?ASURAN说我是在军官宿舍最顶层关着打,你是以通缉犯身份在军人面前明着打,这个不能相提并论。

LEAR笑着说SIHNN你要将别人打死了怎么办?SHINN扁嘴不再说话,只是睡觉前同ASURAN说那些人很恶心,不是军人。

ASURAN摸摸他,但还是说以后不能打架。









之后SHINN果然不打架了,特别老实,第二天上班见那堆人又来了还主动跑到后面货舱去帮忙搬东西——他见了对方就想打,只好躲开。酒保哥哥正高兴着SHINN的转型,想要上前去表扬几句,电视里适时播放记录篇正好演到两次大战的英雄KIRA YAMATO和ASURAN ZALA。

SHINN自己一听KIRA YAMATO眼睛就冒火肝火就上升,那边兵哥哥们适时开口说那FREEDOM他妈的帅,牛X的很。

酒保哥哥发誓他觉得SHINN要灭口,急忙将他拖了回来关进了后面货舱让他扫地去了。

他突然觉得这小豆丁很难琢磨。







半夜回家SHINN很是难受,ASURAN问他你怎么了,他知道这不能说,居然一转头跑去找LEAR了。LEAR从来没这么荣幸过,手上拿着夜宵用的寿司转头看向ASURAN意思是怎么你们吵架了?

ASURAN的打击自然很大。

吃寿司时SHINN不说话ASURAN就不说,ASURAN不说话LEAR也不好说,REY从来都不说话今天却说了。

“我要叉子。”

LEAR哑然想这东西应该用筷子或手吧?瞪着REY没反应。

ASURAN笑了,探身过去拿过叉子给了REY,同时对LEAR说他吃这个要用叉子……

“银毛也用,两人都有病!”SHINN难得没有YZAK欺压,最近都很愿意说说人家坏话,ASURAN无奈中说你就敢背后说。

LEAR在厨房时问小孩同JULE关系不好?ASURAN哈哈笑着说现在好了,以前要打架!YZAK踢到了他肚子,似乎很严重……

这一家子。







虽然四人都没什么钱但过生日时还是照顾了一下,至少那天ASURAN会做很多好吃的,然后寿星也会得到礼物。好吃的东西其实很相对,比如SHINN喜欢吃拉面而REY讨厌吃拉面,REY喜欢吃小牛肉但LEAR不喜欢吃牛肉,LEAR喜欢吃PIZZA,REY又说那东西吃了嗓子疼,所以寿星最高兴的一天也是起克星最痛苦的一天。只有ASURAN过生日时大家一团和气,因为他喜欢吃通心粉,这个东西大家都爱吃,只需要换换口味就可以了。

为YZAK过生日时SHINN试探着问要不要买生肉和啤酒?LEAR黑着脸说寿星都不在呢,用他的名字闹一下,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结果SHINN买了YZAK最讨厌吃的芹菜,脸上笑得肉都快堆起来了。

不过那晚ASURAN没怎么吃饭,平时不能想多了,现在有特定时间能够让思维松懈一下,他其实也很愿意。四人还真为YZAK空了位置,LEAR买了蛋糕——蛋糕是绿茶味的,因为SHINN喜欢这味道。

收拾完东西后ASURAN趴在阳台上难受了阵,任思维随意带动情绪的时间不多,他也就选好时间选好地点让自己这么惆怅一下;软弱也好看不开也好,他想有这么个时间能好好想想对方。他很担心里面的他,虽然自己是什么苦都能挺,也知道他什么苦都能挺,但想到他一点点的承受着经历着,ASURAN心痛还是有的。

看到他难受自己也难受,这点反应应该不过分。

平时其实YZAK这个名字也好影子也好他都没想过,但静下心来想想又会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还那么样没变过,总之想的时候心特别软,心中有个位置不是空的,于是人特别塌实。不过ASURAN很不习惯想他的时候脑里尽是过去的样子,他知道YZAK在里面一定变了很多,但他却无法见证,这样不自在的生疏感让他不安;这不安又会无意间钻出来,搅得他心里突然一阵失落,情绪便有些打击到,于是他不怎么愿意想,甚至刻意的避开他。有时他又会突然再试着想想,看看现在自己对这古怪的想法能有什么感觉,当然,心中还是一样的失落和不安,带着阵烦躁……久了之后这甚至成了自己确认自己对他感情的一种方法,好象只要自己还难受着惆怅着,对他的感情也就还那样。

ASURAN其实很怕有一天自己想起他时突然发现心中的一丝电流已然不在,这样的话似乎自己做的一切都会少点干劲少点冲劲;他甚至觉得这样偶尔想想是必要的,像是提醒自己一般。

那天回家他拿着LEAR带回家的杂志看了看,上面说男人需要自我暗示,所以女人如果一直让自己的情人说“我爱你”的话,那对方也会真的越来越爱你。他指着这东西问REY说你信么?REY说他很无聊。

ASURAN信。

因为人其实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告诉自己是这样了,那就是这样了,反正无从考证。

他身边没有任何能连接他事物,戒指没了,自己也变了。

ASURAN发现自己变了很多。他的头发减回了以前那样的短发,比起刚离开他那段时间自己又瘦了些,皮肤不如以前手更是粗糙无比。他的衣服都是在这里买的,很便宜的黑色体恤和牛仔裤;他的生活习惯也变了,当然口味也改变了不少。

他突然很害怕,比如他觉得YZAK没有跟他一起习惯这些变化,自己依旧熟悉但对方却错过了陌生了——YZAK他不知道。

有点渐行渐远的感觉。

陌生的自己,相对于陌生的他。

这让ASURAN觉得很无奈,同时有些不甘心,于是他急忙打住,因为这一想其实可以扯得很远。

他只能觉得自己是在变的不同变的新颖变的更好,然后当他出来时,彼此都带着些新东西,然后彼此都可以去发现,互相诉说着每个变化的起因由来。ASURAN想,自己会告诉他在车铺工作的事,还会对他比手语让他猜;他还会说武器铺那老人的生平,因为他觉得那实在是很传奇,很想让YZAK知道。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

ASURAN悄悄将自己的一些小脾气和习惯保留了下来,算是为彼此之间留下了些东西;比如晚上睡觉前梳头发,比如喝茶不喝温的只和烫的,比如坚决不穿橘红色的衣服,比如不爱戴手套。

他也希望YZAK能留下些东西,出来时不至于面目全非。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习惯会保持多久。







晚上睡觉前他同SHINN一起洗澡——这里热水有问题,一个个洗的话估计后面两人都要冬泳。洗澡时SHINN突然问,为什么你非要先刷牙后洗澡呢?先洗了再刷不是比较不冷么?

ASURAN一愣之后笑了出来。

原来习惯可能会留一辈子。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6:0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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