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八章-3
EZALIA,YZAK,LEAR,SHINN,REY同DEARKA五人,于当夜凌晨搭乘穿梭机离开了ORB;那边SHIHO已经被暗中救出,并成功占据了首都卫星其中一个航空港,等待穿梭机入境。
DEARKA坐着同太太及儿子道别,他抱着儿子笑着说:“你看看那边的叔叔们,眼睛很亮对不对?记住那眼神,儿子。”MILI笑着接过儿子后说我走了,你回来时带点玩的给孩子,那时候该是两个了。
飞机上YZAK脸色不怎么好,他今天去接对方出院,帮ASURAN换衣服时看见了对方背上的伤疤。那些伤疤都很粗,泛着暗红色并稍稍凸起,从肩膀后侧直拉到腰椎。YZAK问ASURAN说这是怎么了?ASURAN说之前受的伤。
DEARKA听后摇摇头说没听说过那伤,我跟他分开时他就挨了一枪;YZAK转头看向那边三个沉默的石像问那伤是怎么弄的?LEAR看SHINN,SHINN看REY,REY没人看了只好说,被人打的,SHINN跟LEAR同时想你说废话。
“恩,第一次你逃出来失败时ASURAN被抓了,就是那时候被拷问的,回来趴了两天就去上班了,恢复慢些又老裂,最后疤就特别深。”LEAR终于开了口,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指望其他两头人。
“不多休息?”YZAK难受死了,这话问得没经大脑,大脑现在在休息。
“不工作容易暴露……不工作我们也没钱。”
那之后YZAK就再没说话,DEARKA也说不出什么,抱着YZAK等他睡了后又问了次LEAR细节。LEAR很老实的全部招了,从军港出逃开始说到最后来到ORB,会声会色精彩纷呈。等着LEAR说完了,DEARKA怀中的YZAK突然骂了句“可恶”,DEARKA脸一白问你没睡呢?
“没,睡不着。”
正好,大家一起难受,只有SHINN和REY靠在一起倒是睡得香。
下穿梭机后五人换了衣服入境后住到了工业区PRAHRAM,那里很乱,离以前四人出逃时躲藏的AUBURN很近。出来后YZAK睡了会儿,同ORB联系上后YZAK让联络的人给自己情人带了句话,说,我到了。
第二天YZAK接见了很多军人,最开始都是他认识的,比如SHIHO比如自己办公室的几个高级副官,后来是以前各个军部的要人,都带着自己的部下过来了,看见YZAK后有几个哭了,说部长真的只有您才能当部长,现在的国防部长没干过正事。EZALIA也接见了很多人,这边多是民间组织,还有以前的一些交好——她人际关系上一直都很好,回来后支持他的人也多。
只是接见的人再多,也没IAN政府的1/10庞大,这根本不够。‘
EZALIA只能想到煽动民众这个法子,YZAK也赞成。煽动听起来难听,但其实事情本身上也没有好坏:政府上台下台,EZALIA只是顺应这个历史节奏算好时间等着去上台而已;让别人下台有很多途径,历史刚好给出了弹劾机会,于是EZALIA便用用,;历史让你选择逃亡或起义,她选择了起义;历史让她选择,他选择,带着历史走上其中一条路。
适时而上。
当天的接见结束后SIMON来了——他为了EZALIA的庇护几乎花尽了所有家产。事件最开始的几个月里需要买通的所有渠道的资金来源都是他搞的,半年后政变平静了些他才联系到ORB开始与DEARKA合作。EZALIA的入境也是他和SHIHO弄的,他在外面做衔接打通渠道,SHIHO在家里关着负责网络人才。到今天为止,他已经变卖了所有房屋和家当,只是借宿在一位朋友家里,带着必要的衣物继续他的联络工作。SIMON不太会说话,所以从来都是从事苦差事,比如SHIHO联系到一个人之后他就去找,然后安排住处负责通知并且在必要情况下帮助对方转移。
EZALIA在ORB时并没太听说SIMOM的情况,毕竟那时候的联系都很简短;她只知道SIMOM参与到了这个事件中,却从不知道对方具体都做了些什么。SHIHO晚上悄悄将事情同YZAK说了,YZAK这才转头对妈妈说,说了之后别着脸背对着妈妈说,恩,人还不错。
SIMOM来时是YZAK去开的门,见了对方根本没认出来:SIMON老了一圈又瘦了一圈……当然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YZAK上次吃饭时没看人家的脸。
他指指楼上让对方自己上去找妈妈,叹了口气后跑到DEARKA房间里睡觉去了,边睡边想ASURAN。DEARKA自己在想儿子和太太,并想为什么自己每次有孩子要出生时就会有大变动呢?以后还是少生点好。
整个上诉准备进行到了尾声,所有证据收集好之后,EZALIA于8月31日通过原退伍军人协助占领了AUBURN地区电视台,进行了她被庇护转移后的第一次公众演讲。演讲效果很好,她列出了7样证据,并向PLANT最高法院提交了弹劾申请书,要求以卖国和违反政治透明度两项罪名将对方拘捕。
整个演讲持续了十三分钟,镇压的军队比想象中来的快,YZAK知道自己这边人事里有问题,下令撤退后将母亲转移到了首都卫星行政区的一处办公楼里。行政楼地点于三小时后暴露,YZAK立即将母亲转移至一处宿舍里安顿好,那里是SHIHO亲戚家孩子的宿舍,孩子现在放假去外面玩了,于是YZAK便撬了门。
演讲比预期的效果要好太多,当天下午五时便有人来到政府行政楼前静坐示威,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晚饭后整个行政区道路被闸断,有人要求IAN CHRIS出来做个解释,IAN政府不予回应。
YZAK开始组织个各地区的自己人煽动群众组织示威;JUNE DIX和SEMPTERBRE VIGHT两个卫星的市行政楼前出现了游行,NOVEMBRE TROIS上出现了警民冲突——这是政府的错,是警察投放催泪弹时数量过大差点闹出人命,于是游行升级成了暴力冲突。
他悄悄命令SHIHO抓内贼,SHIHO清理了内部人事后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物。之后的几天EZALIA先后在四家电视台和七家电台发表了演说,演说内容很简单,只是希望IAN出来做个交代。EZALIA本人并没想过要复位,她真的只是希望PLANT不要那么高压,有些政策确实需要改;她也希望IAN能自己做自己的,别老对着大西洋联邦甩尾巴。
演讲进行了一周之后LACUS YAMATO通过ORB政府向全世界发表了公众演讲,演讲内容是声讨大西洋联邦的,里面对大西洋联邦对各国的压迫和对PLANT内政的干涉予以谴责,并表示如果大西洋联邦继续对ORB或瑞典国土进行干扰,两国可能会采取武力行动。那时大西洋联邦正在与俄罗斯境内的地方组织死斗,占领俄罗斯之后那里的镇压一直不能彻底完成,这边打了那边又出来了,联邦的军力也就耗在了那里。YAMATO夫人希望地球圈不要刻意孤立COORDINATOR,她认为人总会主动的去交流和了解,只要自然相处,互相之间的认识就会加深。
LACUS YAMATO演讲之后三天瑞典西北部被大西洋联邦“失误”扔了两枚炸弹——这是ALLEN故意惹的事,现在没有PLANT的援军,除非ORB和瑞典连手,要不两国根本是不堪一击。瑞典政府在当夜做出决定并向ORB发出了书面文件,ORB军部负责人NEO LORRNOKE于第二天中午同意联合出兵,行使自卫权。俄罗斯当地组织也于一周后与南非共和国及阿根廷取得联系,表示愿意以军研资料为条件交换对方的武装干涉,南非和阿根廷在取得了俄罗斯前政府所有的军研资料后开始帮助当地组织解放俄罗斯。
9月27日,第三次大战正式开始。大西洋联邦同PLANT一条战线,ORB瑞典同俄罗斯一条战线;只是PLANT迟迟无法出兵,EZALIA在PLANT本土境内干涉严重,人民对出兵理由相当不满——以前瑞典和ORB是我们这边的,怎么突然又要去打别人了?
10月7日PLANT本土矛盾尖锐化,首都卫星开始有了暴力冲突;EZALIA通过各种渠道揭露了IAN的各种问题,其中军研和基因所的所有资料交换大西洋联邦庇护令自己上台这一罪证让首都市民极为愤慨,其他卫星陷入失控状态。IAN在沉默两个月后终于公众露面接受记者提问,并表示自己根本没碰有军研或基因局的任何资料,ZALA派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星期后基因所所长遗孤公众露面,亲自做证父亲临死前为了不让资料泄露炸毁了基因局;她给出了录音,是父亲死前打来的道别电话,电话里所长简单叙述了整个事件后向儿女们道了再见,并在那之后十分钟启动了自毁装置。三天后军研的黑匣子被播放,里面是部队入侵之后科研人员们整理资料并倒入硬盘时的对话,那之后的枪击片段没有完全播放,主要是考虑到被害者家属的立场。黑盒子播放后第二天CARTON太太公众露面,讲述了自己丈夫最后一刻打来的电话内容,电话对话有保存,这也是CARTON本人指示他太太做的——里面清楚的叙述了事件过程,夫人在最后痛哭流泣,说自己同丈夫刚有了孩子,他就在那次事件中遇害,孩子永远没了爸爸。电话内容里三次点名道出IAN的名字,还全出自对方特攻之口,也算是最有利的证据;电话里同时提到资料由ASURAN ZALA负责转移,但成功于否便没再交代。
YZAK听到那里时不禁笑了,他想到了某人天天都拿来当枕头的某件东西。
10月28日,IAN政府全面出动军队镇压ZALA派成员,EZALIA在转移途中被拦截,同车的YZAK JULE受重伤,但成功将母亲转移至WENSFILED区的商品房内。
这也是EZALIA回PLANT以来最危险的一次转移。
车开到半路时遭了埋伏,所有人员死伤到所剩无几时YZAK单独一人负责掩护转移,一人抵抗一队士兵。EZALIA当时怎么都不愿放开儿子的手,作为女人追求事业无可厚非,作为母亲保护儿子也天经地义,YZAK对母亲说妈妈你先走我就来,之后将夫人硬推进了汽车指示司机将车开走。那时的YZAK已经中了枪,EZALIA看着自己手上衣服上儿子的血,在车里急促的呼吸着眼睛从头到尾没转过一下,只是感觉着车窗外的事物飞快的倒退,车左右摇摆着不怎么稳。
YZAK身中四枪,其中一枪镶进了左腰伤到了内脏。神智不清间他投了很多烟雾弹,烟雾弹没了之后居然还在大白天投了堆照明弹,总之车厢里搬出来的那箱投弹都被他用光了。之后LEAR带着人赶到将他拖到附近一家杂货店里藏了起来——店里的人早跑了。火拼之后YZAK被转入地下诊所治疗之后送回EZALIA的住处,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IAN也是通过此事知道YZAK JULE已到首都卫星,之后的搜查明显严了很多。对IAN来说YZAK是绝对不能并存的人,不找到他自己睡不好觉——YZAK在PLANT代表着中立,有绝对的民望,他如果出来说几句话肯定惊事骇俗。
那晚麻药褪了之后YZAK一直不能入睡,DERAKA陪在他身边握着他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以前的趣事,希望对方能高兴些,或者转移点注意力也是好的。他们谈了很多人,最多的是RUSTY,因为RUSTY总是笑料百出。
YZAK躺着那一个月间被转移了六十七次,所有退伍军人的联系和指挥都交给了LEAR。11月4日众人藏身地再次暴露,在身边没有任何护卫的情况下EZALIA不知哪里来的劲,竟将YZAK抗了起来从消火梯逃了出去。住的房间在27层,EZALIA就那么一步一步将188高的儿子背了下去,中间跪下去无数次又站起来。YZAK哭的厉害,心里慌却又偏偏不能动,他想说妈妈你把我放下来但也知道这不可能,痛得难受间他只能将妈妈的脖子死死圈住靠在后面喘气 。下来后EZALIA带着儿子躲进了街边的绿化带,三小时后SHINN带着人过来将两人找了出来。那天晚上SIMOM在哭EZALIA也在哭,YZAK躲着哭DEARKA保父看了就也跟着躲在一起哭。修养到身体能走之后YZAK也开始准备公众露面——既然你IAN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比起等你抓我不如先出来。
SHINN也赞成银毛快点出去快点将IAN弄下来结束这一切,他来之前同REY一起执行任务时REY为了掩护他摔断了手臂。当时的撤退相当危险,SHINN抱着被摔昏的REY又拉又拽地将他搬回去后自己坐在墙角哭了。REY醒后他对REY说,我16岁来到PLANT时一无所有,之后逐渐得到逐渐珍惜,于是我为了珍惜得到始终向前走,你不在了我就不能走下去,你就算是为了也要留着,药要好好吃,命要好好活。REY刚醒来听SHINN一番话后第一个反应是想对方怎么变得这么有脑子了?这是SHINN?之后过了半天SHINN果然打回原样,REY这才想可能当时SHINN是吓得整个人转了型,说的话估计都不能代表他本意……但那话确实好听。
11月30号那天IAN不知怎的将几乎一半的联络地点找了出来,YZAK同母亲转移间走投无路正要跳楼——三楼,应该说是跳窗逃跑时面前敌人在一声声枪响间倒了下去,YZAK定眼看向障碍物后那开枪之人发现是ASURAN下巴差点脱臼。
ASURAN是在ORB实在坐不住了自己过来的,他进来其实很容易——毕竟只有一个人,又瘦,下穿梭机时躲在大行李箱内就出来了,出来之后REY去领取了行李。他来的匆忙,但还是带着军研的资料和一身的枪,搞的REY提箱子时以为自己拿错了——他觉得ASURAN在ORB再怎么养也不可能突然就变得那么重。下来之后REY本要带对方去其中一个藏身地点,刚出机场就听到通讯说YZAK他们暴露了,ASURAN自然转头去英雄救夫。
说实话他还是很怕,自己要是晚来一点点今天老公和妈妈就要跳楼了。面前的YZAK脸色苍白叉着腰斜靠墙喘粗气,右手捂着伤口左碰右摸,最后抬手指着ASURAN想骂,指了半天就是没力气骂出来。ASURAN哼了一声说你还有今天呵!走过去拉着他手臂绕过自己脖子将他扶了出去。EZALIA没受什么伤,出去之后一安全了急忙开始教育ASURAN,把刚才YZAK说不出来的东西用温和点的语气全说了一遍。YZAK在那边靠着点头,恩恩恩的赞同着把ASURAN恨得死死的。
晚上YZAK好些了抬手一指门说你给我回去。
ASURAN刚将母亲送出门,回头知道那家伙肯定要发毛,也不看他自己坐在床边整理衣服。YZAK抬手看着对方脱衣穿衣,举累了放下手后又瞪着他洗澡刷牙,最后抄着手看他钻进被子往下一缩。
人家睡觉了。
那晚YZAK一直亲吻着情人背后的伤痕,用嘴唇感觉着那些凹凸不平。ASURAN任他折腾,只是最后突然想起来了大声问你以前交往的那个金发是谁?
YZAK想金发那不就DEAKRA么?ASURAN一听说不是DEARKA,尺寸要小很多!卫层的。
YZAK哦了声说那是我队以前的人,后来我把他调过去的……等等!什么交往?
“人家说是你以前的恋人。”ASURAN其实早忘了这事,今天弄到这伤口才突然又想起来;同YZAK交往上之后他零星间听说过对方之前恋人的事,不过从没听到那“金发碧眼”——他爱听YZAK讲以前的事,也愿意同对方说CAGALIE的笑话,这样很好玩,似乎能看见自己看不见的他。
“没那种人……怎么了?”
“……没什么。”
听着旁边YZAK渐渐有了呼声,ASURAN叹了口气替对方理了下被子;命都不顾的YZAK他总放不下心,再怎么喜欢看他做事,牵扯到性命便还是有些舍不得。昨天晚上离开ORB之前KIRA又哭了,登机前轻声说每次都以为你死了,每次你又回来了,我们只能等着,怕你下次在死就不会回来。ASURAN一听刚抬起来的脚一下子又放了下去。关心有多沉重感情有多牵绊他都突然有了很直观的感受;飞机上他抱头思考,有一瞬间觉得要是没有一切该多么一身轻松,最后笑着想得到的代价也许就是如此。现在看着眼前的YZAK,他知道对方一定也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怕对方担心但又需要对方,在矛盾中相依。
三天后,YZAK终于在晚间新闻之前盗取了电视台一段广告时间公众亮了相。白毛女YZAK一亮相下所有市民一片哗然;他没有对IAN做任何评价,只是指出了军部结构和人事方面的几个问题,并指出IAN应将军队独立化外,还该减少于大西洋联邦之间的接触。那意思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当然同时也告诉了民众IAN到底都做了什么。YZAK自身本代表着公正和中立,在人民心中,他一直都是不为任何一个党派左右的人,从来没有越权的行为的他只是本分的操劳着PLANT的国土安全。人民对他的演讲几乎是100%的信服,那天晚上首都地区高级法院于晚上九时第一次对弹劾事件表了立场,法官LOUIS侧面向媒体表示关于IAN的各种证据确实具有代表性,也都能作为呈堂证物,最后笼统的表示“希望政府能给出个能服众的说法”。
YZAK的露面非常轰动,很多崇拜他的年轻人都哭了;电视上的YZAK说话语气没怎么变,但速度慢了很多,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声音低沉但还是带着一丝愤怒。他穿着雪白的衣服,挥手之间带起银白的长发,虽没有任何煽动性的举止,却无处不表明他对IAN做法的不解和痛惜。
军部的所有整顿是YZAK一点点弄起来的,之后自己便在最辉煌的时刻掉了下来,再回去时,那边已是一片混乱。他从没想过自己受了多少苦,因为自己已经从最艰难的日子里走了出来;他想的是自己手下一心一意干事的士兵,人家居然就怎么莫名其妙的被革了职,这不但是对战士本人的打击,也是对一种风气一种理念的打击。要在军队里竖立一个明确的氛围和不成文的做事规则并不容易,看着自己以前厌恶的种种习性潜滋暗长,看着自己以前训斥的人现在扬眉吐气,看着忠心的手下被人嘲笑任意指示,YZAK真的能感到士兵们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害了他们,因为追随自己的理念,因为听了自己的话做着自己希望他们做的事,人家现在落到如此田地;如果自己任他们像其他人那样,放纵所有人散漫轻浮,是不是大家现在都不会被如此对待?SHIHO刚见到YZAK时哭了出来,那么漂亮的姑娘被硬生生软禁了两年多;YZAK看着SHIHO皮肤惨白眼睛红肿,又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哭成那样,真觉得自己是耽误了人家。
道理虽明白,这么想想还是可以的。
那天从电视台撤退后YZAK回家同ASURAN说了很久SHIHO的事,ASURAN说追随你很大一部分上是人家自己的意识,你别那么臭美以为人都听你的,你能不能带着人家的人生走,也不能对别人的行为负责,都不能就别乱说。
YZAK自己就愿意称自己是YZAK,不过党派里其他人却更愿意称自己为义士或革命者;这中间现在除了退伍军人以外民间人士也渐渐多了起来,多是学生和高级知识份子。ZALA派高级办事人员现在分散住在各个地区,办事员家属却都住在AUBURN的一间小屋内,屋内有大大小小九间房,其中一间便给了ASURAN。有意思的是,里面除了ASURAN外全是年轻女性,都是个各卫星联络人员的太太或女友;这些夫人们个个是铿锵玫瑰,出去都是女英雄,脾气爽朗泼辣,经常帮助ZALA派做些联络工作或打听些消息,屋里真正什么事都不做的反倒就ASURAN一人。
BENSON律师一直作为弹劾上诉的主要负责人,听说ASURAN回来了不顾危险要去看对方。进屋时众夫人正在看新闻,ASURAN被叫出来后见是BENSON差点直接从二楼栏杆扶手边跳下来。BENSON都五十多岁人了,看着眼前瘦小的孩子却还是哭了,一直说少爷您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屋里的夫人们也因此知道原来那个永远不出屋的人是个少爷,难怪如此娇贵,也没见他做过什么,不知道他是谁的家属。
之后十一月中旬IAN正面向媒体表态说自己不会接受弹劾,此话一出众人哑然,心想这东西难道还是慈善捐赠会么你不想去就不去?EZALIA想向上递交弹劾申请无奈没有一个法院原理为此案开庭,问到原因时只是说证据不够不能开庭,最后甚至连庭前陈述都没过。YZAK知道IAN是没这么大能力的,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大西洋联邦。ASURAN联系了KIRA——此时的ALLEN并没有将心思放在ORB,还在打俄罗斯的主意,KIRA他们难得轻松抽出时间找了一堆消息。据说ALLEN同PLANT达成了协议,只要你IAN能撑住不下台,PLANT便不会遭攻击也不会有任何恐怖活动,ALLEN还会帮忙铲除ZALA派。
按照ALLEN的逻辑,PLANT这浑水淌太多不好,只要他们乖自己就不多管………但ZALA派的必须除,天知道哪天又出来个ZALA小子尽坏自己事?那YZAK JULE也得废了。
十二月初BENSON终于成功递交了弹劾的庭前陈述,只是递交后第二天主判官便遭暗杀;之后连续一个月内ZALA损失了十七名要人,且都被大幅度暴光。这下人心散了很多——IAN再怎么不好,不支持他就会要命的话那还是支持他吧,毕竟这几年也过来了;杀鸡给猴看了段时间,所有猴子都不再乱跳。游行没了报道没了,电视台台长天天坐都坐不住生怕EZALIA或他儿子想到了钻进来说几句话,那样自己估计第二天也能上头条,什么暴尸荒野之类的。
YZAK暗中找人调查之后知道暗杀者真就是一个人,非常厉害,手很毒也很利落,似乎是业界中的名人,却又怎么都查不出更多东西。三天之后SIMON的亲信被杀,DEARKA和LEAR都怕夫人和YZAK有危险,立即将他们转移到郊区。EZALIA知道直接弹劾不可能了,组织了所有剩下人员做了次表态,大概是说现在弹劾行不通,除了武装政变以外就只能靠人民制造压力,大家认为怎样?
众人均表示靠人民是没什么希望的,毕竟人民怕事。大会最后决定武装起义。
结果历史只是重复,一次又一次。
准备武力花了很多时间,ASURAN通过军工的渠道找到了很多自己人,并一一联络希望对方在适当时间予以配合,将仓库打开“方便方便”。联络人中有军工的孩子们,他们中有十七个都没被强制退伍,干到现在也升到了比较重要的位置。电话里SANJAY听到教官的声音安静了三十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哭着叫着再没了逻辑,ASURAN安慰了阵只好隔天再打过去。
小型武器方面能进口的都进口,反正现在有个港口实际上已经是ZALA自己的了,只要装在箱子里包好点,领取行李时拿走就好。送来的枪械都是散装的,比如这次全来枪托下次全来弹匣,送来之后普通枪支由REY转送到各个卫星,精密器械由ASURAN负责组装之后DEARKA分送。于是ASURAN每天拆枪装枪脸上笑开了花,高兴了还加几个东西,一边看军研的资料一边改,改出来的东西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会用,DEARKA觉得他是精力过剩。
他专门给YZAK弄了把枪,去YZAK那边之后花了两小时教他,最后DEARKA问YZAK说你拿到什么宝贝了?YZAK说好象挺厉害的东西,不过我想危机时刻我绝不懂怎么用。
DEARKA说你也没送人家一个东西?
YZAK听后很上心,半夜回家进了间古董店买了个铜制的挂坠逼SHINN给ASURAN带了过去;挂坠很简单,外面就是雨滴一样的黄铜色壳子,里面打开能放四张照片。ASURAN拿到后想了想把ZALA家的全家福放在了里面,里面有SHINN和REY,还有YZAK和IRVING,外加千古了的MARUMI;他又将自己同父母的照片塞了进去,最后翻箱倒柜的将CAGALIE,KIRA同自己的照片弄了进去,弄的时候因为照片太大了,他修剪了很多次。
SHINN看了之后问这照片你哪儿来的?ASURAN说是DEARKA帮我留的,他去我们家拿的。
之后一直到2月中旬YZAK都没同ASURAN见过面,他倒是经常收到莫名其妙的枪支和窃听器,有次还来了个随便怎么看都不像消音管的消音管,横看竖看中好几个年轻人都围着YZAK问这截水管有什么问题么?
所有计划弄好后政变时间定在了3月3日——本来还应该推后的,但ZALA派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又损失了好几十名联络人员和技术特攻,再这么下去随你怎么煽民心也不会有的,或者说有了民心却不会有起义。
3月2日晚上。
ASURAN正听着电话里刚又做了爸爸的DEARKA兴奋着狼嚎,紧急通讯突然进来了要求提前集合时间。他急忙通知了SANJEY让他联络个各机库确定时间和联络方式后突然听到楼下的门被撞开的声音,他冲出自己房间见其中一位夫人的丈夫来了,着急的告诉他们马上转移,这个地点已经暴露。ASURAN他们住的地方重要的人没有重要的东西一堆,比如各夫人手里的资料,比如说ASURAN房里的武器。
夫人们立即将重要的电子板砸了,ASURAN清除了自己房里的所有通话记录后突然听到楼下四声枪响,之后是一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名模范丈夫在亲吻了自己太太后说你们快走,外面一个人我们这边三人能掩护!
“不是一人,是三人,”ASURAN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你们在外面人估计已经没了。”
那年轻人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YZAK JULE的“家属”,肃然起敬间奇怪的说,脚步声只有一人。
“枪声是三种枪,其中有一个枪声特别空……口径不一样,不能撤退,只能打……”
门又被撞开了。这次连ASURAN也愣了一下,手已经掏出了枪正要射击,本能上却觉得对方也来得太快了……
撞门进来的是REY,抬头看见ASURAN就说:“武器不能丢弃,我过来帮忙转移。”
ASURAN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那堆铁?
“今天和昨天下午运送过来的武器全部被缉获,现在弹药严重缺乏,我过来拿。”
“……你把外面的人解决了再拿吧。”
REY转头看看外面——他是从后面楼顶缩进花园绕过来的,不知道屋子正面还有人。ASURAN将所有武器的箱子推到楼梯口后摸黑开了锁,之后贴着那位年轻人说,你保护夫人们我们上前。
REY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大概知道这些人是对方雇佣的高级杀手,看见了一层淡淡的影子移到门边后他迅速跳出朝着那方向开了一枪。
门厅走廊上空空的,一个人也没……
天花板上突然跳下一人,REY看着地上突然放大的一点黑影想也不想向后仰去,ASURAN在同时开了枪。那黑影似乎被打中了,却仍在几乎同一时间里甩出了手榴弹。ASURAN更快,抬腿冲过去后硬是将手榴弹当足球般一脚踢飞出去,打在了面前黑影兄弟的胸口,手榴弹开花的同时五脏六肺全出来了,绚丽的向四周散落开来,身后年轻的士兵抱着太太差点吐出来。
REY根本不管眼前的人,躺着向后鲤鱼打挺时突然看见了墙角迅速消失的一点光。他定眼看了看,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静静的说,ARTHUR蹲下。
ASURAN很久没听人叫自己这名字了,反应了零点一秒后知道蹲是来不及了,直接向前抱腿跳出去将下半身的空挡留给了REY。REY开枪之后ASURAN听到那边墙角一阵闷哼。
那人是躲在墙角的,估计是看见眼前有两个厉害家伙正在等增援;那墙角最角落处有一些没补好的小洞,他本来是遮着的,结果细小的动作让他将那洞露了出来,REY自然就看见了。
ASURAN跟REY同时站直之后屏住呼吸开始找那最后一人,坚持了几秒后四周除了夫人们粗重的呼吸声外就剩外面很遥远处传来的嘈杂声。ASURAN挥手让REY进屋,自己轻声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到转角处时他轻轻原地踏了几步,脱了外套朝转角处一挥,一发子弹无声无息的穿过了外套掉落在地,寂静的走廊内顿时有了几声空旷的回音。ASURAN依旧抬手,看了看衣服上的洞后摸好角度跳了出去,跳之间开了三枪,听到闷哼后循声找去看见了楼梯转弯处的黑影。对方朝他扔来了手榴弹,并在扔出之后继续扣动手枪朝这边射击;ASURAN侧身躲过后靠向楼梯扶手向上一跨,躺着向下缩来,边缩边侧头避开几发子弹。滑了一秒之后眼看着扶手转弯处要到了,他右手一撑双腿画了个圈向左侧后坐着翻了出去,空中转着身子朝那边楼梯上摔去之间向后反手开了枪。
摔到楼梯上时整个走廊间回荡着沉闷的响声,ASURAN揉揉被撞得发麻的背脊站了起来,检查了对方身上物品后回到了房间。他靠在REY耳边说我同你一起过去我掩护你。
“你身体不可以去。”REY静静的说。
“你的身体都可以,我比你好。”ASURAN静静的顶。
REY没说话,摸着箱子边的提杆时ASURAN突然一把将他推了开来,同时冲到屋的角落摸开了灯。
明亮的大厅内多了一人,正笑嘻嘻的看着屋里众人;他手上抓着其中一位夫人的头发,枪抵在夫人胸口。
REY弹了起来,并发现自己的衣服摆角上多了一个洞。
对方用枪逼着ASURAN后退几步后说:“别动,哦?原来两位王子殿下都在啊,我很荣幸……”
REY直接抬枪将那人毙了。
屋里包括ASURAN在内所有人听到枪声之后一时间都不敢转头,最后所有人又一起转头看向REY,嘴都张的大大的,手都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吊着,背都有点驼着……ASURAN颤抖着开口问,REY你就开枪了?
REY没理他,自己把枪一揣动手开始整理箱子。
据说那夫人后来病了一个星期,说是惊吓过度……
ASURAN从箱子里摸了件黑色的防弹服,正要跑上楼去换,被REY一拉说就在这里换。
ASURAN闭着嘴看了对方一眼,慢慢的开始脱上衣,边脱边问,要你就会在上面换吧。
“是。”
ASURAN点着头咬牙切齿的脱光了上半身,又咬牙切齿的换上防弹服。身后所有夫人一阵惊呼让ASURAN的脸烫得难受,他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将黑衣服一套整理都不顾了直接拖着箱子出了门。
其实夫人们是看的起鸡皮疙瘩,ASURAN背后五彩纷呈错落有秩的疤痕将他们吓到了。那年轻的士兵站在ASURAN面前,也是一阵冷气抽到底——他看见了对方前面那两道疤,那道长的感觉上似乎是将身体整个从侧面划了开来,像杀鱼一般。
他是名战士.
ASURAN听着耳中通讯器里各个点之间的报时和联络,暗暗对比着心中计划表上的时间觉得一切都还顺利;同REY一起来到行政区后眼前已是一片世纪末日的景象。ASURAN很明显的看出各个机库都已顺利保证了武器补给,EZALIA已经登上了行政楼二楼阳台,身边站着ARMATIF先生和BENSON律师。阳台前的防弹玻璃被升了起来,证明四楼的操作间已被占领;广场周围有13台ZAKU,一楼台阶上有四十名带着ZALA派标志的士兵,每个街口都配有一台MS,一时间放眼望去非常壮观。
ASURAN抄着手四周看了看,突然笑着想,不缺MS就缺枪,这还真好笑。他拿起电话联系了DEMOTHY,问他可不可以将军工二楼的枪支库打开?DEMOTHY说不行,那东西在大楼内,直接连到下面警卫室,半夜开的话铃会响。他点点头挂了电话将手中箱子给了REY,说我去IAN府那边,你将东西带过去行政楼。刚要离开REY又突然叫住他,说,我在行政等你。
ASURAN一愣想我知道你在那里……
明白过来后他笑了,用里点了下头。
YZAK到达IAN府时比预定时间晚了很多,进去见对方早已撤离。之前为了攻下行政楼主办公区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兵力也比预定的损失要多。现在跟着YZAK的人不到十个,扑了个空后众人急忙撤退却在半途中被拦了个正着;火拼一阵YZAK知道希望不大急忙让剩下的6人撤退自己朝反方向跑去将敌人引开。跑了会儿转过一条高速路后他正准备朝行政区冲,却晃眼见到IAN一行人的车从巷子里钻了出来,似乎也要往行政区开,还选了和YZAK一样的路,只是人家用车YZAK用跑。
冤家路窄。
YZAK抬手射了车轮,IAN的警卫也用枪将YZAK逼到了死角。两名保镖挡着IAN砸了路边一辆汽车后洋尘而去,剩下两名警卫觉得胜利在握没怎么用心,朝YZAK走去时被YZAK撒了把沙子翻墙逃了。YZAK通报了IAN的大概位置后朝行政区跑去,再到那边时累得腿都软了正要弯腰休息时脚边阴沟盖清脆一响,他只好借着弯腰的姿势抱头朝边上一滚躲开了之后一连串的子弹。YZAK的打斗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那边EZALIA站在二楼上正要差人去问那边的骚动是怎么了,却看见远处街区一片光。ELTHMAN先生轻声说,完了。
那是IAN调动了军队。
YZAK自然看不到那么远,搏斗一阵将对方收拾之后他本能的要往妈妈那边冲,抬头发现妈妈他们都在往右方远处看自己也看了过去。他身边都是人,很多很多的民众都因为知道EZALIA JULE要发表演讲而聚集到了广场;人们看见他的脸后都自觉的退开了,逐渐让出了一条道路后YZAK发疯般拖着腿往行政楼大门跑。束发的头绳已经断了,银色的头发飘舞着像道旗子,依旧一身雪白的青年身后似乎带出了一道银光,那点点晶莹的光点从他的发间散落到空气中,逐渐隐入在微凉的夜色里。
他听到有人喊,军队来了。
他停足,一时间不太能适应——军队一直意味着自己人到了,现在却是最大的敌人。
他木然的看着右方,身边的人吵闹着四散离开,却没有一人撞到他。广场上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名市民,他觉得四周清净了很多,终于回了神;干净的视野中远处的MS和地上黑压压的军队渐渐明显呈现出轮廓。再过了阵,空旷的广场上只有他一人还站着,他矗立在广场正中间,面向军队,慢慢笑了。
这感觉太熟悉了:机械的轰鸣,步枪的撞击,脚踏的声音,晃眼的灯光,嘈杂的通讯,刹车的焦糊味,枪口的硝烟味……
YZAK很享受。
EZALIA等人开始还在看远方,SHIHO第一个叫了出来后夫人顺着SHIHO的手看过去,见自己的傻儿子一人站在广场上一脸陶醉,不自禁的叫道:“YZAK上来!”
YZAK根本听不见,因为军队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无数把,真的是无数把机枪对准了银发的青年。带头的军官拿着话筒喊,举起双手,放下武器……
YZAK好笑的想我一个人你们一万个人难道你还不敢走近点同我说话?你不走近只好我来。他挺了挺背朝前走去。
那边ASURAN去IAN府也扑了个空,进去翻了些重要证据后跑过来刚好看见自己情人悲壮的朝面前上千支枪杆儿跟前走去,手上东西“哗” 的一下全掉了地上。他还没走到广场,正在广场对面的十字路口,脚边有很多记者和围观的群众,他听到有人说,JULE部长真了不起——光说而已.
他听到照相机的快门响成一片,镁光灯闪烁着,身边记者不断变换着角度和位置。
当然,只是在安全区域内。
ASURAN笑了笑,迈步向广场走去,身边有人拉住他说,那边危险!
ASURAN笑着对对方说谢谢,轻轻移开对方手后继续向前走。
他突然听到YZAK说,都将枪放下。
YZAK确实是想让那边将枪放下,这样比着自己有生命危险,这个他知道。
那边所有拿枪的人都头昏,本能上还真有很多人想放枪,理智没跟上并不是他们考虑到了放枪之后意味着什么……没放枪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身边的人没放——不要招事,这个是人都知道。
YZAK重复了一遍,将枪放下。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傻,甚至有点像玩儿个人英雄主义——那么可笑的觉得自己还是部长还是万人之上,人们还会记得自己的好,还会听自己的,还都等着自己的归来,还会丢了枪大声说,JULE部长我们听你的!
他真的是这么做梦的,梦了很多次,只是现在梦中的情节同现实刚好一样了,于是他便分不清是梦是醒,于是,他按照自己在梦中的做法做了,并等待着梦中的之后能成为现实中的未来。
他25了,依然做梦,一个很宏大的梦。
他在赌,赌他的梦想变成现实的可能性;他不放弃梦想,也努力的将梦想变为现实,现在,现实离梦想,一步之遥,即将重叠。
梦想没有实现,也就还是梦想,有梦想的人生,他不怕;梦实现了,他希望的东西得到了,他更不怕。站在空旷的广场上,YZAK突然知道自己有勇气做梦,有勇气追求,有勇气将梦和现实融在一起……还有勇气维持梦想。他不愿从妥协的现实中逃避出来在角落做梦,不愿在现实中放弃追求最好却在回家之后自我陶醉,他愿意将梦变为现实,也愿意将现实变成梦。
他第三次说,将枪放下。
ASURAN看着突然笑开了,他觉得对方无比任性。空旷的广场上现在不再是YZAK一人的天下,那边角落里ASURAN已经走出来了,一步一步的笑着走来,走进了他的梦中。
空旷的园盘上,两点人影渐渐可靠拢,其中一个站在园轴中心,另一个相他靠拢。他的梦中有他,他逐渐进入他的梦;他愿意同他一起实现梦想,也愿意同他一起做梦,其实,他的梦,也就是他的梦。
“YZAK,你做什么我都看着,也一直陪着,你就放手去做吧。”
两个黑影逐渐靠拢,最后合在了一起。
他见证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EZALIA在上面都快跳下来了,她想亲自下去把两个傻儿子带上来;SIMON将她强行抱住,自己却也忍不住了对着身边ZALA派的士兵喊你们下去将JULE少爷和ZALA少爷拉上来……拉不上来拖也可以,拽!
ARMATIF先生突然一声低呼,EZALIA和未婚夫同时停止发疯朝下面看去。
两个孩子走在了一起,YZAK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是ASURAN嘴一下张开了,不相信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依旧空旷的广场正中间,千把机枪的正面,万人瞩目的中心,JULE大人被吓的弹了一下。
YZAK再转回头去时清醒了不少,一清醒之后脑中多了些东西,这么一来又有些矛盾;比如他觉得士兵该听命令而不是通过个人判断,又觉得自己的出现太唐突士兵要是真放了枪是不是该说他们经不起诱惑?
JULE大人想的深沉,面前的1000名官兵可没他那么深。所有士兵都还举着枪,由于历时过久已经没了判断能力,反正大家都握着呢,就这么僵着吧……
“所有人员将枪放下。”
YZAK和ASURAN同时“诶”了一声,此声伴随着其他一千声“诶”异常整齐;在圆圈外,千万名记者和群众也“诶”了起来,顿时连绵起伏浩瀚有声;楼顶上的人自然也“诶”了,不过那里人少力量小,“诶”的不那么明显。
下令的自然是总指挥官,人家站的比YZAK不知高了多少倍,专门把驾驶舱打开折腾了阵放下绳索吊着下地后整理了衣服走到YZAK面前咳嗽一声,什么花样都弄够之后才在千呼万唤下说:“JULE部长!请您指示。”
听了这话最受伤的人是现任国防部长HENRY WENYARD,此人此时此刻正在军队最后方吉普车里呆着,一听风头没对手指一挥让车开到了最前面。车灯明晃晃的照着过来之后HENRY下车走到YZAK面前,俯视着看了对方两眼后不屑的转头对身后士兵说,逮捕YZAK JULE和身边那保镖。
ASURAN一听想好厉害连我职业都猜出来了。
身后士兵们枪还没来得及放下呢,刚才太震惊了手上动作没到位,现在到刚好将就这姿势还那么将枪举着,只是对着的人变成了HENRY。HENRY一愣后又说了次逮捕YZAK JULE及其保镖,没有响应后他哼了一声好笑对总指挥官说,你这是叛变!这水平还归队,退伍后就不该回来。
YZAK听后眉毛一皱在HENRY身后开口道:“不能继续拿枪的士兵是什么感受你知道么?”
对方转过了身,摇头笑看YZAK。
“……军人知道。”
HENRY一愣。
那天的起义持续到清晨五点,各地相继都有了反抗和暴动,第二天军部内部分成了两派,跟着YZAK JULE的全给自己戴上了ZALA派的标志,还坚持留在军部的誓死效忠IAN——其实也是为了保自己位子,毕竟能爬到那么高不容易。
两派之间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年月,市民中大部分人偏向EZALIA JULE,很多人民已改口叫夫人为议长,对此夫人笑着摇头表示现在PLANT有很多问题,自己是什么身份其实不太重要。
PLANT内部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比如通货膨胀比如失业率比如生育率比如贫富差距;YZAK看着手上的资料奇怪的问妈妈说这些东西两年就能搞成这样?EZALIA无奈的说IAN国有化了很多企业,低生产力导致了通货膨胀,低利润带出了失业,国有和私立企业的政府政策不公平造成了贫富差距问题,至于生育率嘛,基因所都没了,新弄出一个里面空空如也自然什么也保证不了。
ZALA派同CLYNE派的战争持续了一年,中间地球也打的一片混乱;ASURAN打开窗子听着外面吵,打开电视电视里也吵,上个街吵做下研究也还是吵,真是希望这东西能快点结束。地球圈ORB方面曾受重大打击,KIRA也受伤了;那天从来不愿看电视的ASURAN竟然冲下楼焦急的对众夫人说我可不可以看一下新闻?盯着新闻里脸色苍白的KIRA包着纱布在镜头前讲话,他难过的将胸前的挂坠又捏又搓,手上一股子金属味。
KIRA依旧重复着ORB的理念,并直接提到ZALA夫妇,他说:“ASURAN 和CAGALIE都用生命守护着和平,他们将ORB的理念最真实的展现给了全界人民,无论NATURAL无论COORDINATOR,都希望停止战争,停止这不必要的争斗。”
ORB/瑞典方同俄罗斯联军击于11月退了大西洋联邦。大西洋联邦首领ALLEN PARRAMATTA于9月因脑癌去世,他的死直接导致了大西洋联邦的群龙无首;ALLEN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坚持了六年并一直没有公开,他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战斗到最后一刻——ALLEN死在阿根廷战役后三天,当时阿根廷刚被大西洋联邦拿下,签署投降书六小时后ALLEN的副官在空无一人的总作战室找到了他,对方静静的坐在他一贯坐的位置上,微笑着将手握住放在膝盖上,手里捏着条链子。
ALLEN死后很多历史学家和战史学家围绕他的作战初衷展开了激烈讨论。YZAK听到ALLEN的死讯时站了起来,并在对方出殡之日对着电视敬了军礼——他很佩服ALLEN,是这个男人一手将大西洋联邦重新发展起来,也是他清除了地球上几乎80%的恐怖势力,他统治下的大西洋联邦并吞了六十七个国家,至阿根廷战役为止,国际公约中排名前十的大军事强国中只有ORB和瑞典没有因为大西洋联邦的攻击失去主权。
历史学家们普遍认为,这个男人亲手制造了乱世,并一步一步成就了自己的英雄梦;ALLEN时代,从第二次大战后开始到阿根廷战役结束中,出现了无数英雄事迹和经典战役,从这个层面讲来,ALLEN不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为整个人类史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当然死的人也多。
ALLEN死后大西洋联邦迅速瓦解,ORB和瑞典在战后向PLANT派兵,却被ZALA派领袖EZALIA JULE婉言谢绝,对方说现在的ORB和瑞典都不应该再参战,士兵们需要休息。
次年二月十日,CLYNE派投降,至此,为期十一月的PLANT内战结束,ZALA派EZALIA JULE上台,面对着的是一片废墟。YZAK靠着窗户通过直升机看着下面景象突然感叹这弱不禁风的人工天体居然能承受如此大的创伤;其实ZALA没反权的话PLANT也不至如此,这样的狼籍也是内战造成;不过起义终会有,东西终会被毁坏后再建立,在不起眼的地方,又会有些回忆,好有个对比。
EZALIA于二月十五日宣布就职,之前五天里有一部分人民闹事表示ZALA派搞起的内战毁掉了他们的人生,他们中有很多是死难者家属,还有企业家和一般工薪阶层人士。EZALIA宣誓就职时缓慢的说,革新还是沉默,这个道理我懂;崛起还是灭亡,这个道理我懂;于是我起义于是我反抗,最后上天的眷念让我站在了这里。我从没认为自己错过,也愿意为自己做的一切付起责任,我将创造一个全新的PLANT,希望大家给我个机会。我相信所有市民都知道起义的必要性,但痛却仍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对此我只能对此表示最深切的哀悼,并希望您能在之后的社会里,找到新的幸福。我们都还保留了很多,我们将见证更多,百废待兴中有无数的可能性,我们一同去把握。
台下的掌声持续了近十分钟,之后财政部部长,文化部部长和城市规划部部长先后发表就职声明。最后上台的是国防部长YZAK JULE,他是军部单独任命的,不受任何当派管辖负责行使PLANT军权。
YZAK上台时整个广场安静了,静得几乎不正常。他先等着ZALA派退场到台下,看着妈妈过来时同她拥抱了近一分钟,EZALIA不断亲吻着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般一直滚落;YZAK眼睛红着腾手不断捻着眼角让眼泪不至于掉下,最后他扶着母亲走到楼梯前,再回到讲台时下面突然爆出了掌声。
依旧是华丽的银发依旧是凌厉的眼神,不同的是更加挺拔匀称的身材,和稍稍放慢的步伐。嗓音依旧青涩速度却慢了很多,稍低的声音和小幅度的举止,诉说着沉痛也诉说着沧桑;但是昂头的动作依在,微微眯起点眼缓缓扫过台下的动作依在,眉眼之间的自信依在——经历磨出了而不是磨平了他。值得一提的是他就职宣誓时用的名字是YZAK ZALA JULE,台下轰然之后EZALIA看到很多人都哭了,女孩们几乎全军覆没哭的呼天喊地,连很多老年人都在抹眼睛。
ASURAN正靠在后台的柜子上看热闹,他看着广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哭,一被感染自己也开始酸鼻子,旁边LEAR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哭吧,等会儿你又不用出去,人家看不见。ASURAN一咬牙眼泪一忍,回头问,谁哭了?
YZAK向台下所有人敬了礼后大概交代了之后军队的安排,并按照程序宣誓保证国土安全。一切必要的名堂说了之后他停下来沉默的扫过抬下所有民众,慢慢抬头说,我对这次内战中战阵亡的所有战士至以最深切的缅怀和最沉痛的哀悼,除此之外,我尤其要向所有遇害FAITH成员家属表示慰问……
说到这里,YZAK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睛几乎成了兔子,几次抬头张了嘴就是没声音,他怕一出声音一阵哽塞之后他要彻底哭出来。他记得每一位FAITH成员,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中有些以前只是普通的MS机师,有些是军政的小官,是他一个一个观察之后点上来的……突然间,大家都不在了。
YZAK爱惜下属是出了名的。
他站在台上有近一分钟没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等着他,所有人看着部长大人朝天仰着,手扶住讲台静得像尊雕塑。最后YZAK终于埋下头对着话筒说,我以你们为傲。
他木然的看着前方,清楚的念出了每位遇害FAITH的名字。之后他头顶的屏幕上显示出了这次内战中所有遇害战士的名字,他埋头带领全场默哀一分钟后低声说,现在对着这次战役里表现突出的战士进行表彰。
表彰的人中有活着的也有战死的,所有被点名的士兵上台之后同部长握手敬礼,战士们下台之后YZAK扬声说,我要感谢几位特殊的人,这些人,从1030政变之后一直不顾生命的帮助我,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一切。
他请出了LEAR,SHINN,REY,SHIHO和DEARKA。LEAR第一个出来,跟着的SHINN作为DESTINY机师案的受害者几乎是家喻户晓,出来时下面掌声相当大,SHINN有点不好意思。REY跟在SHIHO之后出来,念到他名字时全场轰动很大。DERAKA最后出来,出来之后同YZAK抱在一起很久没放开; YZAK终于还是哭了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贴在DEARKA胸口就想哭。
台下的掌声持续了不知多久,ASURAN笑着看台上的每一个人,SHINN转头过来,瞟到了台脚楼梯边后台布中探脑袋出来的ASURAN同他做怪相,ASURAN笑着朝他挥手让他转过去。他不想上台,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参加整个计划,两年多时间里除了帮助调整机械以外连听都没听过外面的情况。他依旧闭观摆弄着手上军研的资料,进行着他那“鬼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研究——这话是YZAK说的。
他斜靠着依旧淡淡的看着台下,每人脸上的神态其实都不一样,他也就看的其乐无穷。目光扫过一位中年男子时他突然停住,随后目光便硬生生的粘了上去,便是强迫自己扭头也无法移动一寸。
那是一张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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