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八章-4
女主持人侧头正要同ZALA先生开玩笑,却见身边一道黑影一晃,她一愣转头,发现身边的青年已经没了踪影。
ASURAN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俯身冲向那人,他双臂微张保持着平衡像展翅一般向后扳着,上身压得几乎和地面平行,他双腿迅速的交替着,旁人根本看不清他腿上的动作。ASURAN绕过前台从靠后方的侧面没进了人群,人们纷纷闪了开来,同时低呼着互相问这人怎么了怎么在这时候到处钻呢?这么严肃的时刻也不安分点……
看见那中年人之后ASURAN突然腾空跳了起来,接着一脚向那人脸恨恨甩去。
低呼变成了哗然,接着是连绵的惊呼和四散开来的人群。
那中年人眼角瞥到了攻击之后知道抬手挡开已经来不及了,硬是别肩侧身让肩膀挡下了那一腿。ASURAN一着地转身又是一腿,被对方躲开之后踢到了广场上设置的临时栏杆;那栏杆是被钉子固定好后扎在地上的,现在却被ASURAN踢飞起来,螺丝钉弹出来落地叮当响,栏杆也同时变了型。
LEAR是第一个注意到那边变化的,听到骚动转头刚好看见这一幕,脑里想的是对方什么时候腿上工夫那么了得了?铁杆儿都踢弯了。
人民是怕事的,便是台上有他们俊美的部长大人任君瞻仰,现在也顾不的了;ASURAN同那人身边顿时空出了个浑圆的圈,安全范围之外所有人拭目以待,能近距离观看格斗的机会不多,还不用门票,大家一时间都热血沸腾。
ASURAN根本不管身边任何人任何事,眼中喷着火招招都在致命,他已经看不见了听不见了,脑中只想着把面前这人收拾了……宰了他!
那中年人退后一步挡开ASURAN右臂的攻击后掏枪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开了几枪,ASURAN抬起的腿停在了半空中,那边冲来的士兵和保安也都停了下来。人群中有一人中枪了,被打中了大腿嗷嗷叫,其他人寂静三秒之后终于明白原来安全范围并未考虑枪支器械问题,急忙推着吵着四散开来,瞬间将圆圈的半径又扩大一倍。
中年人摇头笑笑开口说,今天的目标是您丈夫,现在看来是成不了了……你抵一下吧!
说话的同时,他本来揣在左边衣袋中的手突然一动,隔着衣包连开了5开枪;ASURAN早看出那包有问题,但怎么都没料到对方右手举枪说话间能毫无端倪的开枪——他只要还指着群众,ASURAN和士兵们就都不敢动。ASURAN向后倒去躲开攻击的同时与那人四目相对。
他突然知道,对方已经疯了。
那人再不管四周,左右手同时射击目标只对着ASURAN,中年人边开枪边朝ASURAN冲过来,左右射击中限制住ASURAN的行动后上前一脚将对方踢飞了起来。那边保安同时开了枪,打中了中年人的右臂,他哼了一下转身一甩袖子掉出一支短枪,头也不转抬手朝台上打去,之后转身顺手又向群众开了几枪。群众们知道这次这么远也不行了,还那么推着吵着的扩大半径,只是这次变成了无限扩大。
“当时我要再补一枪,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你坏了多少事你知道么?”黑衣人继续用枪控制着ASUARN的行动,枪很准,都没有直接打在他身上,只是落在四周划出一圈指定区域,ASURAN只好蹲在地上不动,同时抬头紧咬牙关默默的盯着对方。
就是他,从自己身边亲手夺走了CAGALIE。
ASURAN内心苦闷间失去了理智,他突然跃起朝对方扑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他开枪,自己也要扑过去,同归于尽都好!
几乎封尘的记忆一下子全打开了,19岁一年里所有的痛苦都突然变的那么清晰,失去的苦失去的痛失去的愤怒失去的不甘一股脑的涌了上来,那一瞬间他想,只要将眼前这人杀了,如果将眼强这人杀了……
CAGALIE也还是不在了,7年前,7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和失落几乎将ASURAN弄昏过去,永远的失去经历了时间让自己如此清楚的知道“失去”意味着什么,无论做什么她也回不来了,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不能触摸她的头发不能听到她的笑,甚至不能闻到她身上那阵熟悉的味道,无论做什么,脑中她的几个镜头已然停留,不再更新。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完全的无力之后ASURAN沉默了几秒,中年人又踹了一脚之后将他拖起,低声说,你坏了我无数次好事,你……你……你在16岁那年就该死了!众叛亲离的人为什么会活到今天!
话完之间,三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天空。
圆圈已经扩大到了广场外,众人寻思这么远了估计安全了吧,心一放下来又开始觉得惋惜,哎哟你看离这么远这可怎么看的清楚呵……
LEAR和REY正在往ASURAN那边冲,LEAR边冲边骂,听到那枪响后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刚站稳后面SHINN急刹车不能撞了上来,两人一起摔倒,只剩前面的REY依旧跑着,动作却不再优雅。
士兵和群众们都没出声,瞪眼看着眼前的两尊人体雕塑。
ASURAN手中握枪,隔着衣服抵在对方的左手位置;中年人也举着枪,枪指着ASURAN,左耳内向外淌着血。
全场没一个人动,这有点像ASURAN小时候同KIRA玩的游戏:对方背对着你,你趁他背对着时朝他走,但对方转头时你一定要不动,看你能不能不被瞧见并碰到对方……
现在就是对方回头的那一瞬间罢,所有人都不动了。
只有一个人违反规则在狂奔,介于狂奔者的身份……和脾气,没人敢上前阻挡。
ASURAN本想冲上去抵住对方胸口开枪的,他已顾不得躲开对方子弹,只是想着只要自己中弹后还能动那枪扣下去就可以了……在最后一刻时他却又突然打消了同归于尽的念头,转手将枪头对准了对方的左手——那只手握枪正指着自己心脏,右手那枪虽然比着脖子但脖子毕竟比较细,ASURAN准备就算让脖子扭到也要偏头躲过去。中年人左手中枪之后心想至少我还有右手,扣动扳机的同时世界突然清净了,他脑中一白头盖骨有些麻,之后视野便逐渐模糊。
一颗子弹贯进了他左耳。
ASURAN脸上滴落几滴血,感觉到脸上的不适他回神觉得眼前景象有些定格,恍惚间他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自己是否存活;他试着想了下YZAK,觉得自己还能记得对方的声音——能思考就还活着,于是他安心了,慢慢将意识扯回了眼前。
他隐约觉得左肩的老伤生生扯着疼,疼痛逐渐明显间他想将自己同对方拉开些距离好看见周围事物,手脚却不听使唤。但他能清楚的看着对方狰狞的脸扭曲着,嘴一张一合像条要断气的鱼;他听到对方喃喃的说,为什么……
之后他脸上一切神情都突然静止了,ASURAN清楚的看到他脸灰了下来,像被人抽走了魂,只有眼依旧空洞的盯着自己,眼中印着自己也是几乎变形的脸,苍白无力,惹的ASURAN一阵反胃。
他吃力的将对方推开,手脚却只是颤抖着没点力气,对方像是座磐石,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心慌之间一双手臂将自己拖了出来,之后紧紧抱住;他觉得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丝丝的热气,自己僵硬的身体逐渐融化,手脚间有股力量灌了进来,有了知觉听了使唤。
他抬手扶上圈住自己的手臂,头一寸一寸机械的扬起,眼中不真实的印出了自己情人焦急的脸,那张脸雪白,肌肉纠结在了一起让整个五官和表情都变得那么生硬。他试着让自己大概笑笑,觉得自己是笑了之后张口说,你没事么?
这话问的很好,因为人家确实是要袭击YZAK。
“……我没事,你……”
“我没受伤。”ASURAN突然回到了现实,刚才的愤怒和无力渐渐褪去,现实中的他是平静的,现在的他是安全的。
其实ASURAN只是被强烈的恐惧感折腾得身体脱了力,他害怕失落害怕无力,害怕自己再死一次害怕自己最重要的人再死一次,枪对着他的那一瞬间,死亡是如此真实具体。
“我能站起来。”ASURAN抬手让YZAK将他扶了起来,REY站在一边还在为他挡着,同时注视着周围的变化。SHINN和LEAR站的稍远,手都垂着背都扛着,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DEARKA比较镇定,立即指挥着在场士兵搜查,走过来恶狠狠的对ASURAN说,YZAK没开那枪你怎么办?谁让你冲出去的!
“……那人已经抬手了,找人过去来不及,有动静他会开枪的……虽然我以为他是要袭击妈妈……”
EZALIA跑得慢刚过来,正好听到重点,又开始哭。
旁边“观众”们不知什么时候又围了回来,半径缩小到了最初长度,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顿时广场上一片轰鸣。YZAK搂着ASURAN将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头看看他再抬起来,过了会儿又低下来看看。
ASURAN微笑着朝群众点了点头,之后一直没再动,只是微微偏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他偶尔眨眨眼睛,眨眼的动作很慢,衬着抿嘴侧头等细微动作温柔得像泓水——任何表情都是逐渐在脸上绽开的,像圈涟漪般平静和谐。
在简短的致意之后,YZAK将ASURSAN送上车,让他去医院检查——之前挨了几脚,肩膀也被擦伤了,他那皮包骨的身子还真需要看看。
周围的民众们躁动了——这是ZALA少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公众露面,那之后一个月人们都不亦乐乎的议论着秀气的小少爷和英俊的JULE部长,连很多基督徒都一反常态对这对情侣称赞有加;少女们又被感动了一次,上次为了王子和公主哭,这次为王子和将军又哭一次。结果ASURAN ZALA JULE在PLANT最巨代表性的不是其英雄事迹不是其学术成绩,而是那一段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当然这故事有很多版本,其中总有一段能感动到一堆特殊群体……总之,是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通吃……
于是DEARKA笑称对方为情圣,被ASURAN扔了杯子。
YZAK在就职典礼之后回军部开会,晚上回家帮助妈妈整理JULE府;家里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YZAK的宝贝也都蒙上了一层灰。他开了会回家已经虚脱了,看见自己的古董上面有块口香糖后又弹了起来,硬是收拾了四个小时直到所有东西颜色都出来了他才蜷在沙发上睡去。
ASURAN他们回家后见家里都快空了,砸了的东西散落在地,父母的画像歪斜着挂在墙上边角上还有烧过的痕迹——幸好画像过了防火材料,要不也得同那边框一样漆黑一片。
屋内自己的结婚照被撕了,床头的档案柜被砸了里面的私人物品一样都没剩,父亲的手稿母亲的梳理用品什么的都被毁坏了扔在地板上;ASURAN坐在地上挑了阵把还能补的都拣起来用纸包好,又在床角下摸出了自己ZALA小队的照片。厨房冰箱上的照片似乎全被烧了,水池里有些焦黑的痕迹,他叹了口气拧开水龙头将东西冲了下去。
SHINN那边也不怎么好,因为是同“DULLINDAL少爷”住在一起,他的一切物品都被拆了,ASURAN过去帮他收拾了阵把能修的东西拣到一边放好。
他问另外两人说:“你们饿了么?”
SHINN摇头,REY不说话,他们现在都很难受——自己的东西被弄坏了,心痛肯定是有的。晚上三人将床收拾出来后REY去楼下买了毛巾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三人将就洗漱之后靠在ASURAN房间的双人床上发呆。SHINN第一个开口,背靠着ASURAN将所有东西数落了一遍;开始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他的限量版汽车模型和10000块的拼图,到了后来话说开之后他开始抱怨对方将LUNA同自己的照片全烧了,过会儿又说到父母的东西和妹妹的手机,最后说LUNA的头发也找不到了……
小孩边说边哭,抽着哼着听得ASURAN都要闭气了。等着SHINN说完他也开始说;现在他也顾不得对方和CAGALIE的关系了,什么结婚照啊父母的信啊YZAK的文稿啊拉了一堆东西出来。最后两人一起看向REY,REY闷着说了一句话。
“我本来就没带过去的东西。”
话一出口ASURAN眼泪跟着就下来了。REY其实一直在哭,他想着自己催醒后一无所有身边的东西同过去一点交集都没,只有在军营里穿着红服他才能找回同过去的那一丝联系,安心之余未免也有些失落;后来连军营和红服也没得穿了,幸好有家人在一起创造了些新的过去并带了些牵绊,于是他便常常注意着SHINN或ASURAN的小动作或口语,再同过去对比一下,找到相似之后才能去掉内心的默落和空虚。
空洞的过去,让人不安;没有形态的曾经,让人迷茫。
YZAK第二天早上回军官宿舍,他的房间已经被ASURAN收拾的差不多了,所有东西只要还能看得出样子的都给他理好了放在茶几上。他走到对门往客厅里一站听不到任何声音,推开卧室发现三人还像在MARS TREIZE一般挤在一起睡觉,忍不住笑了出来。
新的过去带来新的习惯,于是在之后的路上你回头看时,便会猛然发现自己的习惯与记忆重叠,提醒着你的过去,并记录着今天的你是如何塑成。
一点一滴的堆积,我因此成为了我。
ASURAN醒后见YZAK好笑的看着自己,迷糊的说,你饿了?
SHINN听到说话声感觉了一下闭着眼说,对啊饿了。
REY慢慢睁开眼睛看见YZAK急忙撑了起来,本来枕着他的SHINN头滑落下来“咚”的一声撞到了床头柜。
然后三人都清醒了,SHINN同YZAK吵了起来,说昨天我们收拾家里你去哪儿了?你再怎么当国防部长床上有玻璃也不能睡觉是吧!
然后ASURAN说,饿了,出去吃饭,家里没东西。
然后REY点头。
然后四人开始换衣服,ASURAN找出衣服套上发现刚好,奇怪的对SHINN说你看我都还能穿,SHINN纳闷的说我也都能呢,REY随即点头,并穿上衣服以示真伪。刚进门的DEARKA听到后哈哈的笑了出来,说你们这家人出去了再回来全都没长,还那么矮,还那么瘦……
然后四人打闹着出门了。有家就有回去的地方,有了回去之地才有所谓的前方,否则你直能原地转圈,徒曾迷茫。
然后开车,然后吃饭,然后回家,然后睡觉。
然后一天一天的过。
然后的然后,继续堆砌记忆,堆砌自己,堆砌过去,堆砌未来。
然后,彼此见证着,一路走下去。
“YZAK,你把两只狗拿下床去!”
“你拿……”
“………………乖,下床去睡,那边有垫子…………喂YZAK!狗往你那边钻啊,你弄下去。”
“唔……”
“………………………………YZAK………………”
“………………………………啊!!!好了我弄我弄!可恶……”
“晚安。”
“已经清醒了……”
“那你想干什么?”
“唔……”
全文完
尾声
蜜月假只有五天时间,回去之后ASURAN忙着为军研归类资料YZAK整顿军部内部结构,忙起来后两人除了晚上睡觉之外真是见不到面。ASURAN心脏衰竭已经不能再出任务,YZAK将他从FAITH队调去了军研,军工的指导也不能再进行。这样忙了两年后某天,YZAK下班之后冲回家问ASURAN说,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ASURAN已经有了IRVING——他在内战之后立即收养了IRVING,觉得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能有更多的孩子他愣了会儿问YZAK说你不是讨厌孩子么?YZAK说只要不哭就不讨厌,ASURAN说那还是算了,都哭呢。YZAK指指IRVING,ASURAN说你直接从三岁看起自然不哭。
YZAK很严肃的说:“你想么?我……哭还好……”
ASURAN等了会儿见YZAK没反悔,笑着点头说,我真的很想要,我喜欢做父亲的感觉,你不喜欢?
YZAK很喜欢IRVING,通过IRVING他也能逐渐了解到当父亲的乐趣。今天挪威军部在首都郊区查出了一家违法的调配所,里面有很多实验用的婴儿,刚好挪威军委副主席过来和谈,说到这则新闻后摇头说孩子们有残缺没人领养,只能人道毁灭……
YZAK一下就联想到了领养。
第二天两人通过挪威大使馆同福利局取得了联系,他们了解到其中三个婴儿培养期间出了问题有身理缺陷,人道毁灭不至于,但要送残障幼儿园。两人商量了五分钟于三天之后乘穿梭机去了挪威,通过PLANT驻挪威大使馆取得了领养权。三个孩子中两女一男,加上IRVING刚好平均。
最大的女婴一个月大,是位盲童;妹妹是个聋子,最后的小弟弟才出培养皿两个星期,微量元素摄取有问题,通过检查测出是位孤独症患者——当然这个可以治疗,不能治疗的是他的腿,他没有腿。
YZAK将孩子抱在手上那一瞬间突然感动得头昏,他很吃惊的问ASURAN说怎么才这么大?这都没有重量……
ASURAN自己也不知道,摇头说是么?很轻么?说完抱了抱女儿说恩是很轻。孩子们不怎么哭,就是护理事项一堆;ASURAN在飞机上看资料,YZAK激动的逗孩子,看儿子睡着了就弄醒继续逗,最后终于弄哭了小家伙。他慌忙将孩子丢给ASURAN,ASURAN还没开始准备折腾就见儿子侧头睡了,ASURAN别扭了阵看着YZAK说应该怎么抱?YZAK用脚踢过篮子说扔里面吧,这应该不用抱。
结果YZAK比ASURAN还热心,回家以后不看孩子就要发脾气。
之后取名字时YZAK通过五子棋得到了儿子的命名权,立即将DIETER这名字给了儿子,SHINN别扭的说发音真奇怪;为此ASURAN起的两个名字都很简单,大女儿叫THER小女儿叫KLARA,同时问SHINN说这个好不好读?SHINN卡卡卡的叫了半天后说还是麻烦,起个日本名字算了。
之后DEARKA夫妇就成了ZALA家超级常客——本来就常客现在更始天天来,MILI跟着丈夫来了PLANT,工作不忙下班后却忙死人。孩子长到半岁时开始懂事了,YZAK便天天抓着玩,倒着提起来啊抓着甩圈啊,EZALIA每次见了都要叫。ASURAN头痛的问DEARKA说孩子都这么麻烦?DEARKA痛苦的说三岁之后开始顶嘴了才厉害呢,昨天FAYE才同他妈吵了一架,倔死了。
孩子长到一岁多开始说话了,大女儿怎么都亲ASURAN些,总跟着吵着让讲故事;二女儿不能说话,天天跟着REY看他弹琴;儿子倒是和YZAK好,跟着他爹疯,再来就是折腾哥哥,偏偏IRVING爱清净,一听见弟弟的噪音就要打抖,之后飞奔出去看什么东西又弄坏了。
PLANT著名作家和剧作家LUTHER WENCHESTER的自传里曾提到过ZALA JULE一家的情况。他记述道:
那天我因为出版的事拜访了先国防部长YZAK ZALA JULE府,去时部长一边同我商量编辑问题一边给女儿剥橘子;他嘴上同我说着,手摸着女儿的手交她剥。他牵着她手摸到桌上盘子,再带着她找哪里该用拇指按下去。那时的部长没了在外面时那种凌厉的目光,只是用眼角瞟着女儿的动作,时不时带着她摸一下。我替他拣了掉在茶几边的塑料果盘,女孩问我叔叔,我可以摸摸你的脸么?以后我就知道你长什么样了。我感觉着她的手轻轻扶过我的脸,很仔细的勾画着,侧头认真想了想,点点头,说好了,谢谢。
部长大人一直看着,也不怎么管她;之后楼上有人下来,是ZALA小少爷——请允许我用这样的称呼,因为这称呼意味着太多的东西——他下来时手上抱着儿子,旁边带着小女儿KLARA。我看着KLARA熟练的用手比画着什么,之后ZALA小少爷笑笑给他拿了琴谱。ZALA小少爷当时已经30岁了,感觉上却没什么变化,也许是因为瘦小显的比较年轻;他微笑着同我握了手后将小儿子DIETER交给了大儿子,让他带着弟弟去花园。我发现大公子已经相当挺拔英俊,笑着问他你在哪里读书,他有些害羞的说,我读国力医学院附属高中。他是四个孩子中唯一健全的,是以前二战时期名将TALIA GLAYDS的遗孤,被ZALA小少爷收养之后过继到了ZALA JULE家。
ZALA JULE一家很融洽,DULLINDAL家公子同部长住在一起,原二战英雄,DESTINY GUNDAM机师SHINN ASUKA,作为ZALA少爷的弟弟也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受邀参加了对方的当日的家庭晚餐,晚餐并不复杂,席间ZALA小少爷同DULLINDAL少爷一直张罗着孩子们,其他人高谈阔论很有意思。
离开前THEA同我“抱了抱”,并说她18岁后能做手术,到时候就能看见伯伯您了。我笑着说好到时候看我和你想象的样子是不是一样。其他三个孩子都比较内向,小儿子DIATER尤其沉默,JULE部长送我出门时说那孩子微量元素失调有孤独症,需要特殊的药物治疗。我吃惊的问他治疗麻烦么?部长说他不太懂,都是ASURAN或REY在弄,我会带他摸水,或者去花园,据说那样对恢复有好处。
我从车窗回头看向ZALA JULE府,里面的每一为成年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很多报道都刻意将他们中的关系拿出来专门说明,似乎里面恩怨情仇弄得很复杂;我今天出来后却觉得,他们相处得很简单也很和睦,战争能造成很多不合常理的关系,但其实本质是没变的。
另,车路过不远出的一栋豪宅时司机轻声对我说,那就是以前的ZALA府。我抬头看去,由于夜色我不太看得清,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我吃惊的发现外面花园的花开的很好,在月色下深蓝中带着淡银。我问司机现在这房子谁在住?司机说捐来做博物馆了,人文战争博物馆。据说里面还有一副ZALA小少爷同未婚妻,也就是LACUS小姐,的肖像画,是油画大师RUDHOPH GUO的亲笔作品。我回家大概看了下资料,说那博物馆内陈列物品都是ZALA先生自己选择并摆放的,希望哪天有时间我能去看看。
后来我还是经常遇见JULE部长,却再没见过ZALA小少爷。再次见到对方是在电视晚间新闻,工程局向他授予了KEMPINSKY奖章,表彰他对空气动力学和物理计算方面做出的贡献。那时的小少爷还没什么变化,微微颔首笑着,眼角淡淡的几条纹路,至言最后他笑开时嘴角边两道纹路变得明显,很有味道。
FIN.
谢谢支持.
番外
YZAK和ASURAN的蜜月旅行地点很特别,DEARKA等众人一再表示是否应该换一个更甜蜜点的?YZAK却坚决的摇头说就去那里,不去不行。
他们选了JANVIER ONZE和MARS TREIZE,虽说是蜜月旅行,灯泡们却有一堆,总之是能排到假期的都排了,排不到的也排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穿梭机。DEARKA说YZAK是衣锦还乡,LEAR低声说不对是回娘家……
YZAK琢磨着这渡蜜月呢理论说来应该是自己同自己情人交流感情,无奈自己的小舅子大人从登机起就拉着他哥说的高兴,ASURAN同那死小子靠着,眉开眼笑的。YZAK靠着DEARKA头往里钻,在对方肩膀上搓揉了阵睡着了;LEAR很奇怪的看着部长大人的举动,说这是做什么呢他一直这样?DEARKA说他在吃醋你别理他。
下飞机后众人换了衣服尘土飞扬的走在街上,那架势像是去打群架。ASURAN去了车铺,DARJO出来之后拉着ASURAN无声的掉眼泪,一张黑脸挤成了一堆;YZAK抄手站在旁边见ASURAN开口一阵说笑之后对方手舞足蹈,之后ASURAN再一阵言语,对方又乱挥乱舞,最后两人互相扶着肩膀眼中璀璨,其他众人莫名其妙。SHINN问REY说他们说什么呢?REY说不知道。
陪SHINN去面店时情况就更差了,刚才ASURAN那边至少还有一半是人语,这边是整个成了鸟语;YZAK等得很不耐烦,最后见那老板娘抱着SHINN摸了又摸叽里呱啦了阵眼泪都下来了,只好换个姿势继续等。LEAR那边没什么好打招呼的,所有人之后直接去了机枪店。YZAK出面很正式的道谢,老头却说不用,你们在那边怎么闹,我们这边都是一样的,去闯闯吧去闯闯吧……说了之后硬是没收YZAK他们带来的欠款将众人赶了出去。SHINN闹着去了酒吧,里面的酒保哥哥又看见了ASURAN,这次是人都知道那后面银发的人是国防部长,一时间酒吧里所有军人都站了起来,其中有几个同SHINN打过架,被SHINN恶狠狠的瞪了很一会儿后说:“你们以前说自己是什么什么的机师是不是?出来比比啊?”
DEARKA四处打量着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想ASURAN他们是怎么过的呢?之后去了JANVIER,SHINN一下飞机吃了一嘴沙子,转头见ASURAN也正埋头遮着用袖子擦嘴,互望之间都有些纳闷。DEARKA心更痛了,感觉上是自己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虽然他自己儿子现在在家里好的很。
他看看眼前荒芜的沙化地,转头看向YZAK,见对方已经熟练的将手上的布怎么一缠一遮的包在头上挡住了风沙。YZAK替ASURAN整理了下领子,帮他遮住口鼻后说,就这里风沙大,后面屯子要好的多,有植物。ASURAN同DEARKA一样闷到了,斜埋着头眼中尽是心事;他们几人乘车去了14区,去的途中MARK和JACK很兴奋的说要ANDREW看见我们应该会哭。
DEARKA侧头看着窗外,手一直拽着YZAK的手,听YZAK讲些好玩的事——他觉得好玩其他人觉得一点都不好玩,明明都是生活的琐碎,怎么听着那么难受?ASURAN靠着SHINN不怎么说话,同LEAR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现在连SHINN也不吭声了——他是看在稀奇。
车到了14区后YZAK想了想故意从屯子广场正中间穿了过去,他揽着ASURAN的肩膀走在最前面,来到最开始帮助他的工头屋前深深一鞠躬说,以前受您照顾了。那工头开始没认出他,之后联想起今天通告里说的“YZAK JULE部长要来考察”恍然大悟;他虽是粗人却也很佩服YZAK,想人家那么大一当官的发配到这里,没耍过脾气还挺正直的,想着想着也朝YZKA鞠了一躬。YZAK的同事们不敢过来,以为是上面来的大人物又来查出逃的事,仔细看着又觉得那男人抱着个男人看着恶心有点好玩,凑过去些这才发现妈啊那不是那小老头么?
ASURAN第一个发现对方,奇怪的侧头想这人怎么这样盯人看那?他轻轻推了下YZAK说那是你朋友么?YZAK扭头一看嘿了一声说,怎么,又要打架?说完上前两步——他就是要出出风头气死这几个人——看看!我是谁呢!能跟你们相提并论么?
单独走过去的YZAK往那堆人面前一站,那边一愣之后还真想动手,心里琢磨着这人是被抓回来了呢!活该活该。
DEARKA跟REY同时上前挡在了YZAK身前,DEARKA眼神恐怖全身散发着怨气;今天的保父大人尤其不好惹,谁碰了他兄弟估计之后要住院。DEARKA刚想上前出气,听到背后有人喊YZAK手上动作停了,转头过去见是JACK和MARK,还有一人估计就是那ANDREW。
ANDREW真的在哭,哭了阵往那边一指说你狗都还没吃呢留着的……
YZAK一听抓着ASURAN就往田那头跑,ASURAN不怎么会走田埂,嘴里一直说你慢点慢点。YZAK不一理他,嘴里唤着些奇怪的单词,ASURAN猜那是些德语名字。
再跑了阵那边屋顶露了出来,再跑了阵两条黑狗一蹦一条的冲过来,靠近之后朝YZAK扑来。YZAK愣了会儿问,你们还记得我?那狗没啥反应就往YZAK身上扑,玩了阵其中一只绕着ASURAN开始转圈。ASURAN看着身边大孩子般的丈夫还是有点心酸,他听YZAK说过这两只狗的事,就在两人替CITTA扫墓时,当时YZAK说他们肯定被吃了。
没吃自然好,ASURAN看着那狗叫唤着同YZAK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手臂抬起来跳过去,两个手臂套成个圈让狗钻,挥着手臂跳绳之类的;ASURAN问,狗都记得呢?YZAK点点头激动的说就是!狗什么都记得!我养的狗自然认我!
ASURAN点点头,埋头看向脚边围着自己转那条狗呆了会儿,张嘴说,你好……
那狗一声叫开始抱着ASURAN的裤管开始蹭。
ASURAN整个人僵住了,哭笑不得的看着YZAK说你教的好狗!他想轻轻将狗甩开,却又怕YZAK生气,只好半吊着腿任那狗挂在上面蹭啊蹭啊……
LEAR过来看见那狗哈的一声大笑着说:“你这么快便同人家搞好关系了呵!”
ASURAN急忙扯着YZAK让他将狗抱开,同时问他平时都这样?YZAK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摇头说没,这我还第一次见。
那天晚上所有人在食堂吃的饭,说是吃,其实也就YZAK同MARK他们在吃,其他所有人咽了几口就放了叉子。LEAR问YZAK说你第一天来吃下了么?YZAK说吃了,那之前一直没吃,饿。DERAKA一听头一甩转过去后更是一口都塞不进去。ASURAN拿着勺子舀起那糊糊又侧着勺子让东西流回碗里,弄了很久后突然开始埋头苦吃,吃干净了将桌子上餐盘收拾好递给了窗口。SHINN说你不觉得难吃?ASURAN说YZKA能吃我也能,这还可以,不难吃。
晚上六人挤在YZAK那小屋里聊天,MARK他们帮忙搬来了稻草和被子,勉强可以让所有人不至于冻死。后YZAK带着大家到处逛,指着村口的树讲了会儿,又指着田又讲了会儿,最后带着五人去了图书馆。那天晚上等其他四人睡了之后ASURAN同YZAK牵着手慢慢沿公路走去了EZALIA JULE曾住的屯子,ASURAN问你每天都走这么远?YZAK说每个星期走,每天走会被发现……你累了?累了就不走了。
ASURAN心里难受手捏着YZAK越来越用力,他听着YZAK指手画脚的说着些东西,似乎每样物体都能带上点故事。他问YZAK说苦不苦?YZAK说还好,我算清闲的。
那晚两人四点才回房,在床上躺着时YZAK问ASURAN说我要是一辈子在这里了……你有没有这么想过?ASURAN说有,很多次,第一次失败时这种想法特别多,我还想要是你出不来我是不是该进去……当然我是不会进去的。
YZAK说你进来?有病么?
第二天早上ASURAN同YZAK一起去村口村长家道谢,进去之后他听着两人说话,几次听到KURLTIN之后问那是什么?YZAK说这里以前有事故,设置防御网的人叫KURLTIN,以后这里人就叫JANVIER ONZE做KURLTIN。
ASURAN唔了声闷了会儿又问:“那事故多少年前事?”
村长笑着说,大概快四十年了。
ASURAN又继续听,听到最后出来时问YZAK,说那救人的是女性么?
YZAK瞪他一眼转身进去问了下出来说:“是女性, 你怎么老关心这个?”
“没什么,因为我妈妈姓KURLTIN。”
YZAK一呆,又恨他一眼转身进去问之后说你跟我进来。ASURAN跟着进去了。村长招人唤来了名老者,抬头问他,你记得KURLTIN大人叫什么名么?这孩子说自己母亲便叫KURLTIN,也是农业学家。
那老人靠近ASURAN看了会儿说不用问了,就是你母亲,你们长得一样啊!说完便开始哭。之后村里所有人都来了,争着要看KURLTIN大人的儿子。MARK和JACK也来看热闹,见是ASURAN后张着嘴说怎么是你你怎么一直没说?ASURAN说我不知道。
他出门摸摸地上的尘土,突然能感觉到妈妈。一名老人问KURLTIN大人还好么?ASURAN说十二年前由于战争去世了。沉默之后有人问KURLTIN先生呢?ASURAN有些好笑,想妈妈结婚了应该是跟爸爸姓吧,想来是觉得这些人太激动了没了逻辑,笑着说父亲十年前由于战争逝世了,恩,我们一家姓ZALA。
说了这话他才发现,已经十年了,刚参战到现在,十年间自己都做了什么?怎么那么快呢?母亲去世那天自己趴着哭时被褥上的太阳味明明都还那么的记忆尤新。
下午出发前ASURAN一人坐在村口树下为狗弄毛,ANDREW跳着过来同一户人家告别,看见他后有些害羞的问,您在做什么呢?
ASURAN笑着说为狗理毛,你要帮着剪剪么?
ANDREW急忙摇头,假装路过走了之后微微回头打量着对方;他听MARK说小老头的太太是男人,别扭之后今天才是第一次仔细看ASURAN,只觉得这人干巴巴的真是副娘们脸。他看着那边YZAK走过来,将对方拖起来,似乎训斥了几句,然后轻轻吻了下去。之后对方靠着YZAK耳边说了什么,YZAK啊的一声大叫后朝对方一脚扫去,被ASURAN躲开后撑着YZAK肩翻身跳过同时一记手肘撞了过来。之后两人扭打着,边打边笑,最后抱成一团比了阵力气,YZAK将ASURAN抱起来甩到背后。两人背对着反手互相勒着手臂轮流将对方反背起来;ANDREW看得心惊胆战,生怕那小矮子将YZAK背起来时自己压垮了。
当然出去之后他才知道那男孩是位英雄,打了什么什么仗又开了什么什么东西,而且人家不是男孩,人家都26了。ANDREW同MARK他们留在了ORB,ASURAN托KIRA替他找了份运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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