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の朝
作者：木梳
“笨蛋阿斯兰！！！”暴怒的声音突兀地在餐厅响起，把宁静慵懒的早晨惊醒了个透彻。紧接着是“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在阿斯兰短暂的错愕愣神中，卡嘉莉已经跑出了餐厅。
微微皱眉，又看看面前的柠檬派，不解与疑惑写满阿斯兰帅气的脸。回想早上的种种，自己似乎并没做错什么啊——
多年来养成的作息习惯，让阿斯兰在天微亮的时候就起来了。花费不多的时间漱洗完毕穿戴整齐，如往常一样来到前厅，准备一边收看即时新闻一边等卡嘉莉起床，然后共进早餐，却很意外地看到被等待的对象已经出现在餐厅中。
“早啊，阿斯兰。”
“卡——嘉莉？今天怎么这么早？不再多休息休息么？”阿斯兰既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心。昨天关于军事项目开发的讨论会一直持续到深夜，而今天还有一个会晤两个视察要进行。不能保证充沛的体力，在如此高密度的工作下可是随时会累垮的。
“不用不用，反正醒了干脆就起来了，没有关系。早餐差不多也好了呢。”
“这个是——”阿斯兰看着女佣端上来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一下子没能反应出是什么东西。
“嗯，是柠檬派，难道阿斯兰不喜欢？”
“哦，不，没有……”只是觉得早餐吃这个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也许是卡嘉莉新近喜欢的早餐类型，阿斯兰并未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执起了刀叉。
天！谁可以告诉他这个真的是食物吗？包裹的馅料酸得倒牙，而且里面似乎还被加了分量不少的盐，烘烤的火候完全没有掌握好，外面是棕黑色的表皮，里面则几乎是夹生面，牙齿咬上去的感觉实在糟糕。阿斯兰硬着头皮把这口所谓的“柠檬派”吞了下去，下一个动作就是拿过热牛奶杯子一饮而尽。
“怎么样？味道好吗？”
稍微喘口气，“还是让厨房重新做一份早餐吧。这个柠檬派，面没有烤熟，馅料的味道也有问题，几乎没办法吃，不知道今天的厨师是怎么了……”阿斯兰很诚实地说着自己的看法，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女佣不停地拼命向他使眼色以及卡嘉莉由期望转为失望级而生气的神情……
然后，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无法自己想出原因，阿斯兰询问的眼神看向女佣。
“其实，这柠檬派是小姐一大早起来亲自做的，说是要……”
该死！已经没有时间再听女佣的说明了，阿斯兰立即起身追了出去。心里不断地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没细想卡嘉莉的“反常”？为什么没注意到一向不在意食物的她在询问自己的意见时期待的语气？
* * *
讨厌！讨厌！最讨厌的家伙！！
“笨蛋！蠢材！大傻瓜阿斯兰！！”一口气跑到人工湖边，卡嘉莉怒气冲冲地朝着湖面大喊着发泄怨气。
什么嘛！熬到凌晨才睡下，清早就起来给他做早餐。是，就算自己手艺不好，现学现卖，技术不到家，做出来的东西不那么可口……可是，干吗说的那么不堪呢？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
“大坏蛋！”心里这么想着，卡嘉莉一巴掌拍向身边的一棵树，却碰到拿柠檬派时不慎烫伤的手，一阵吃疼，令卡嘉莉倒吸一口冷气。越想越气，“连你也要欺负我吗？”抬脚踹向无辜而不幸成为出气筒的树，但又因为用力不均，结果在踹到树干之时也扭伤了脚踝。
“痛——”卡嘉莉蹲下身子。
阿斯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轻轻摇头，走上前去伸出手：“发脾气的话也不要让自己受伤啊。”
抬头看到的便是温和的脸庞，碧色的眼睛里的是——关切么？心微微一动。可是很快想到自己的心血正是被眼前人完全否定的，卡嘉莉气呼呼拨开阿斯兰的手站起来：“才不要你管我。”然而右手再一次因碰撞而抽痛起，卡嘉莉忍不住皱眉抽气。
“是做柠檬派的时候烫到的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斯兰握住卡嘉莉的手腕，看着掌心一片红红的痕迹，蹙眉道。
“是啊，我就是笨手笨脚，什么也做不好，烤的东西难看又难吃。放手啦，我不要你……”
赌气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被阿斯兰拉到怀里。
熟悉的气息暖暖地包围着自己，深蓝色头发上散发着洗发水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透过衣服，卡嘉莉甚至可以感受到阿斯兰稳健而有节奏的心跳。
不知多少次，就是像这样，从这个怀抱中寻求令自己安心的慰藉，汲取着可以继续前进的勇气与力量。一种幸福的甜溢满心间，让卡嘉莉不禁微红了脸，心跳加速。可“早餐事件”又令她不愿轻易地被这温柔俘虏，正要挣脱开，阿斯兰低沉而带有安抚人心力量的声音柔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对不起，卡嘉莉，让你受伤又惹你生气，我很抱歉。”
“呃……嗯、不是……那个……其实……”阿斯兰的道歉出乎卡嘉莉的意料，反倒让她微微局促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挂心的少女，阿斯兰柔声说：“知道是卡嘉莉做的早餐，真的很高兴……”
“因为、因为最近一个多月一直一直都很忙碌，几乎没有时间单独和你……呃，所以想做个早餐作为补偿，但是、但是……”鼓起勇气看着阿斯兰：“真的很难吃吗？”
“以第一次来说，卡嘉莉已经很努力了。”阿斯兰浅笑。
“是吗？”
“嗯。”很认真地点头，“如果以后有时间，卡嘉莉愿意再给我做一次饭么？”
“没有问题！”突然想到什么，卡嘉莉的声音低了下去，补充道：“我会记得自己先尝尝味道的。”
看到她不安又紧张的神情，阿斯兰不禁轻笑出声。
“不准笑！我是认真的。”真讨厌每次都这么轻易地让他占上风。可是——却很眷恋这样被人宠爱的感觉啊。
“是，是，知道了。”阿斯兰忍住笑意，“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处理一下烫伤、扭伤，然后再好好吃顿早餐呢？一个半小时之后，会晤就要开始了，我的首相阁下。”
“是——我的保镖先生——”卡嘉莉故意拖长音装成不情愿的样子应答着，但毫不反抗地任阿斯兰牵起自己的左手慢慢向别墅走去。
更希望有一天，阿斯兰不用再扮成“奥布首相的保镖阿雷克斯”，不用再对众人隐瞒自己和他的关系，也能够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说着“他是阿斯兰·萨拉，是我最喜欢的人”这样的话……
不过，现在——瞟一眼那张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侧脸，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也依然是幸福的——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
如此，便好。
会长久下去的吧，这份幸福，一定……
早晨，总是充满着魅惑人的希望啊……
完
2005.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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