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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千年

作者:翦寒



本文是firefish 《寂寞千年之后》的后传。基本沿用原设定;新增部分党派资料。


吸血鬼最早的起源,据一份神秘的史料记载是圣经中的该隐。亚当和夏娃被上帝逐出伊甸园之后来到荒野生活。他们生下了很多孩子,该隐就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世界上的第三个人。

  该隐是一位农夫,与他的弟弟一同生活。二人每天向上帝献上自己的祭品。一日,二人同时献上祭品。该隐奉上的是青菜,而他的弟弟——牧羊人奉上的是牛羊的肉。该隐嫉妒他的弟弟,于是将其杀掉。

  第二日,上帝问该隐他的弟弟在何处,而该隐慌称不知。上帝盛怒,对该隐说:“我听了你弟弟的哭诉,你须接受惩罚”。该隐于是求饶。上帝说:“我不会杀你,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被人唾弃,所以我给你一个记号,人人都会折磨你,但不杀你,让你永世受到诅咒”。

  该隐于是亡命到现今非洲的地区终身必须靠吸食活人的血液生存,永生不死,世代遭受人类的诅咒。在White Wolf的书中,该隐之后和撒旦的情人莉莉丝(Lilith)成婚,莉莉丝教导该隐如何吸食活人之血令自己得力量。


吸血鬼 DRACULA 

  因为孤独,该隐创造了他的后代,这就是第二代吸血鬼。第二代的吸血鬼有13个后代。这13人被称为第三代吸血鬼。第三代吸血鬼是诺亚大洪水的幸存者。他们建立了13个不同的吸血鬼氏族并叛灭了他们的父母——第二代吸血鬼。

  第三代吸血鬼的年龄几乎与人类的历史同样长久,而他们的能力也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加。到了现在,他们的力量已经同神相差无几了。在中世纪之前,吸血鬼的族人因为拥有特殊的能力和不死之身,通常会互相争夺权利,令人类恐慌(1484年和1710年的战争就是如此)。天主教审判庭宗教裁判所认识到吸血鬼的存在并大肆捕杀。虽然吸血鬼氏族拥有异能,但无法同时抵挡几百人的合作攻击。整个吸血鬼氏族的生存陷入空前危机。

  在这种条件下,七个吸血鬼氏族开始互相结盟,组成了秘党联盟(Camarilla),密党联盟确立了六条吸血鬼的戒律(Six Traditions),要求联盟中的吸血鬼永世遵守。这六条戒律是:

  第一戒律:避世
  The First Tradition: The Masquerade
  不可对非氏族的人显露自己的面目,否则其他吸血鬼会和你断绝一切关系。

  第二戒律:领权
  The Second Tradition: The Domain
  在自己的领土上,你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任何外来的吸血鬼都要尊重你。

  第三戒律:后裔
  The Third Tradition: The Progeny
  如果你要创造新的吸血鬼,你必须得到尊长的同意。如果你违反此戒条,你和你的后裔都会被处死。

  第四戒律:责任
  The Fourth Tradition: The Accounting
  你所创造的吸血鬼是你的后裔,在他们被让渡之前,你应该在各个方面指导他们。他们的罪要当成自己的来忍汀?
  第五戒律:客尊
  The Fifth Tradition: Hospitality
  吸血鬼应该互相尊重领全,当你到达陌生的土地的时候,应该向当地的长老引荐自己,不得他的批准,你不能做任何事情。
  应该互相尊重领权。在你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时,应该向那里的管理者引荐自己。如果没有得到他的批准,你不能在那里做任何事。

  第六戒律:杀亲
  The Sixth Tradition: Destruction
  严禁杀害你的同类,只有长老有猎杀的权利。

  其中,第一条:避世是最重要的吸血鬼戒律,一个吸血鬼必须隐藏自己。任何一个违反此传统的吸血鬼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也正因为此,这部游戏的名字:Vampire:the Masquerade 中的“Masquerade”并不是化装舞会,而是第一戒律的意思。

  除了密党之外,吸血鬼的另一个盟派是魔党。整个魔党联盟由两个氏族控制。魔党联盟不承认密党的六戒。他们的统治手段主要是武力和血。传说魔党会将新加入的吸血鬼成员活埋,令其恐惧,再以血统(Blood Bound)加以束缚。魔党和密党之间的战斗一直在持续。冲突不时发生。


  另外还有四个氏族在争斗中保持中立。实际上,整个吸血鬼家族被分为几个联盟相互征战,而战斗的最大受害者,通常是人类。


密党:http://www.needgame.com/zhuanti/vam/clans/clans1.htm

Brujah

  一般认为Brujah是血族中最适合战斗的氏族,确实,Brujah成员体格基础是所有血族中最好的。不过Brujah成员信仰观念的复杂程度也是血族中数一数二的。从纳粹主义者到环境论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外人看来Brujah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仅仅因为对权威的蔑视才使他们走到了一起。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但是与事实也差不太远了。有一个笑话说,Brujah还留在密党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完全代表他们去填离党协议。事实上Brujah的不统一主要因为他们的成员人数。没有任何其他氏族有像Brujah那么多的成员成为无政府主义者(Anarchs)。可以这么说,每天晚上都有Brujah成员背离密党的事情发生。那些依然留在密党中的Brujah成员对长老和亲王来说也是些麻烦的家伙。尽管如此,Brujah成员还被认为是重要的武士--因为在面对面的战斗中,没有那种吸血鬼比他们更可怕。

  这个氏族主要分成3个派系:Iconoclast(the TRUE anarchs):他们对所有的一切都加以抨击不尊重任何机构或是权威。他们遵守潜藏戒律,不过仅仅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

  Idealist:大部分年长的Brujah成员和几乎所有的Brujah长老都属于这一派。他们从过去的历史中吸取智慧和指导,相信Brujah应该团结一致建立一个新的Carthage。

  Individualists:上两个派系之间的折中派,他们为了氏族的未来而共同努力。但他们不像Idealist那样要求别人服从他们的指挥。


Gangrel

  Gangrel也许是所有血族中最接近自然内心的氏族。这些漂泊不定的独行者们不喜欢社会的束缚而喜欢野外的舒适生活。不过他们怎样在野外避开狼人的进攻还是个迷。也许他们有改变自己的外形来欺骗别人的能力,如果有人说他看见了一个吸血鬼变成了狼或者蝙蝠,那么他见到的十有八九是Gangrel。和Brujah一样,Gangrel成员通常是强大的战士。不过和Brujah不同的是,Gangrel作战时的勇猛不是来源于无法无天的狂暴而是来源于他们的兽性本能。Gangrel成员渴望理解自己灵魂中的兽性(the Beast)。夜间他们会和其它动物交流。当Gangrel成员的兽性爆发失控时(Frenzy),他们的身体将不可逆转的拥有部分动物的特征,有时他们的眼睛会变得像猫眼,他们的脚也可能变得像是爪子,甚至有可能长出尾巴。所以,很多年长的Gangrel成员看起来更像某种动物而不是人类。在一些较少的情况,他们的意识也会有动物化的倾向。


Malkavian

  即使是其它招人憎恶的家伙也非常害怕Malkavian成员。他们被诅咒的血液污染了他们的神志。一个Malkavian成员在被初拥(the Embrace)后不久就会变得神经错乱(当然,前提是他们在这之前还没有神经错乱)。这些家伙神经错乱的⒆纯晌蕉嘀侄嘌涌翊笾⒌酵胫⒌蕉嘀厝烁穸际呛芷毡榈模率瞪弦裁挥惺裁粗⒆创游闯鱿止alkavian通常被认为非常危险。由于他们常受突如其来的欲望和莫名其妙的幻觉所支配,有时甚至会把刀锋对准别的血族。而且由于他们的疯狂使他们失去了对疼痛和最终死亡的恐惧,所以要制服他们也非常的困难。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被整个血族社会排斥。但实际上在癫狂的背后,Malkavian成员往往有着过人的洞察力,甚至可以说是智慧。


Nosferatu

  由于他们丑陋扭曲的外貌,Nosferatu必须远离人类社会在地下生活,而不能像其它的吸血鬼那样藏身于人类社会之中。Nosferatu在被初拥之后就一天天变得丑陋,其它的血族都排斥这些生活在下水道或者地下墓穴的家伙,认为他们是令人生厌的东西,不是非常必要就不和他们来往。由于他们的丑陋和污名,他们在地面行动时尽量避免被人发现,这也使他们比任何别的生物都了解城市中暗巷和角落。再加上他们高超的潜行和偷听技术,城市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能逃过Nosferatu的耳目。而且由于共同的残疾和受到的蔑视,Nosferatu的成员间极其的团结,这里不会有在其它氏族中随处可见的争斗。由于他们的团结一致,你如果得罪了他们中的一个成员也就等于得罪了全部的Nosferatu成员--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Toreador

  Toreador有着很多的别名,包括“坠落者”,“艺术家”,“装腔作势者”,甚至“享乐主义者”。但是任何概括的归类都是对这个氏族整体的一种歪曲和伤害。按他们个人情况和当时情绪,Toreador成员涵盖了雅致与华丽,才华横溢与愚蠢可笑,富于幻想与闲游浪荡之间的种种情况。也许这个氏族唯一的整体特征就是成员都有着带审美感的热情。Toreador的成员无论做什么事都充满了激情。在他们看来,永恒的生命应该被好好的享受。他们中间许多成员生前就是画家,音乐家或者是诗人。而其它更多成员则把数个世纪的时间用在对艺术创作的可笑尝试上。Toreador成员和Ventrue成员一样喜欢待在上流社会。不过和领导密党的Ventrue的成员不同,Toreador成员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官场应酬。他们在上流社会活动是为了被注目和被赞美--而这一切来自于他们诙谐的言语,优美的举止和简朴但充满激情的生活方式。


Tremere

  Tremere是已知的氏族中历史最短的之一,它是在黑暗时代(Dark Ages)早期成立的。Tremere最初的成员是一群渴望永恒生命的人类魔法师,他们不知是受到什么力量的帮助,竟然通过炼金术,魔法和一个Tzimisce长老的血得到了吸血的能力。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原来的法术不再有那么大的威力。但通过学习和奉献,他们掌握了一种新形式的魔法--Thaumaturgy。这种魔法是借助血的力量完成的。由于他们成为吸血鬼的方法,他们成为了其它吸血鬼氏族的敌人。不过,由于Tremere成员在抵挡人类挑起的“超自然生物歼灭战争”(Inquisition)中所作的贡献,以及他们严守潜藏戒律(the Masquerade),Tremere终于在密党中有了一席之地。在密党中,Tremere用他们魔力证明了自己是强大的盟友--当然,也可能是危险的敌人。事实上,Tremere为密党使用他们魔力的次数和为了自己使用的次数差不太多。


Ventrue

  文雅,贵族化的Ventrue是密党的领导者。他们维护着密党的基础,在密党最危险的时候指挥成员们度过难关。即使到了现代,大部分城市的亲王也由Ventrue的成员担任。在古代,新的Ventrue成员要在贵族,富商或者其它上流社会成员中挑选。到了现代,则从商业世家的成员,社团领导者或者政治要人中选出。不管他们生前是干什么的,Ventrue成员负责贯彻监督古代戒律的实行,并且决定密党的方向。如果你问一个Ventrue成员他们氏族所起的所用,那么他会回答说潜藏戒律全靠他们来维持执行,如果没有他们潜藏戒律就不会被执行,如果潜藏戒律不被执行那么血族将不复存在。虽然他们和Toreador成员一样经常出现在上流社会,但他们对炫耀自己和闲谈不感兴趣。有些其它血族误认为他们傲慢而贪婪,但是对于Ventrue成员自己来说,领导人的角色带来的负担远比荣誉要多。


魔党:http://www.needgame.com/zhuanti/vam/clans/clans2.htm

Lasombra

  Lasombra是优雅的坠落者,其中的成员对此也甚感满意。在他们身上,优雅与残忍并存,高贵与颓废同在。Lasombra也是天生的领导者,而且他们相信自己比别的同类都要强的多。在原来的Brujah族领导人背叛无政府主义者(Anarchs)之后,Lasombra开始领导魔党。几乎所有的魔党摄政者都出自Lasombra。他们指导(有时是鞭打)着魔党,使之成为一个不会缓和的力量。Lasombra成员认为自己有着对于初拥(the Embrace),谋杀以及兽性爆发(Frenzy)的权力及权威--很多Lasombra成员成员会问,如果你想要做个吸血鬼,那么怕这些事干吗?此外,Lasombra成员大都参加了某个系群(Pack),并且靠这个提升自己的力量。Lasombra和Tzimisce不同,他们并不蔑视抵制一切人类,只不过觉得由自己来控制那些家伙比较有趣。


Tzimisce

  如果说Lasombra是魔党的心脏,那么Tzimisce就是魔党的灵魂。他们曾经是所有氏族中最强大的,但是在与Tremere的斗争和无政府革命中,他们受到了重创。革命过后,Tzimisce与Lasombra一道成立了魔党。Tzimisce可以通过异能改变自己的外貌,这使得他们周围的血族总是心神不定。“魔王”这个外号就是那些受到惊吓的血族给Tzimisce起的。但事实上Tzimisce是所有血族中最具学者气质的,其中的成员大都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对于知识有着极强的渴望,年长的Tzimisce成员可能是世界上知识水平最高的生物之一。Tzimisce对于魔法就像对于科学一样的精通,不过,水平比不上Tremere。Tzimisce为了了解吸血鬼的本质,做了数不清的可怕试验,试验的对象包括了人和其他吸血鬼。


中立党

Ravnos族
Assamite族
Giovanni族
Followers of Set族

Assamite

  来自中东荒漠的Assamite是血族中的杀手。Assamite成员为给那些他们酬劳的雇主工作,而酬劳通常就是雇主的血液。在接受雇佣后,他们就开始追踪目标,直到把目标杀死,或者发现雇主欺骗了他,比如说雇主告诉他这目标是个第9代血族而实际上是第6代。如果受雇的Assamite成员反而被目标杀死,那么Assamite氏族并不会找他复仇,以后也不会再接任何以他为目标的暗杀合同。 由于他们特殊的背景,Assamite的信仰是多种中东宗教和吸血鬼神话的混合体。他们认为吸血鬼到达天堂的唯一方法就是要尽可能的接近最初的吸血鬼("The One"),也就是努力降低自己与最初吸血鬼之间的辈分差距。这通过吸榨(Diablerie)别的比自己年长的吸血鬼来实现。为了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和正确性,Assamite宣称他们氏族的创始者就曾经手刃过两个第2代吸血鬼。对于Assamite来说,吸榨别的吸血鬼的血就好像是在食用圣餐一般。


Followers of Set

  Followers of Set通常也被称为Setites。他们在吸血鬼社会中遭到的猜疑远多于其他氏族。这是因为他们的信仰。他们相信自己起源于Set-埃及的夜与黑暗之神。Set原本叫做Sutekh,是一个强大的吸血鬼,到达埃及后由于经常以可怕的形态在夜间出没而被人们当作夜与黑暗之神。后来Sutekh改名为Set,并且与另一个吸血鬼-埃及的司阴府之神Osiris展开了斗争。最后的结果是Set落败,追随者被杀死,他自己也被放逐。后来他又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断的吸引追随者,其中有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波斯人甚至闪族人。他的势力遍布西班牙山脉到黑海之间的区域。不过,在公元33年Set却突然消失,在消失之前他告诉追随者们自己终有一天会回到这个世界。而Setites-Set忠实的追随者们也在一直努力使Set复苏,而方法就是使整个世界笼罩在很黑暗下。虽然Setites认为Set在世界上存在的时间比该隐还要长,但其他的氏族认为Set其实是一个第3代吸血鬼,而他的突然消失则是为了避免在千年圣战(Jyhad)中受创。不过无论如何,Setites一直在努力把世界拉向黑暗以促使Set复苏。他们使用毒品在内的种种手段诱使其他血族或人类坠落,事实上现代海地的一些黑社会以及中东的几个恐怖组织就在Setites控制之下。

--专用名词分割线--

  Antediluvian:第三代吸血鬼,Caine(该隐)的孙子。十三个氏族的创立者。

  Caine: 该隐,亚当和夏娃的长子。被认为是第一个吸血鬼。

  Clan: 氏族,一群有着由血缘决定的共同特征的吸血鬼。 现在已知的氏族有13个,都是由第3代吸血鬼创建的。

  Embrace: 初拥。 把一个人类转变为吸血鬼的过程。需要先吸干对方的血,再把一些吸血鬼的血回灌到对方体内。

  Generation: 表示某个吸血鬼和Caine(该隐)之间差了多少代。也就是吸血鬼的辈分。

  Great Jyhad: 争取在新大陆——美洲最高地位的战争。从十七世纪一直持续到现在。

  Inquisition: 十三,十四,十五世纪时由人类发起的消灭吸血鬼和其它超自然生物的战争。

  Jyhad: “千年圣战”。一场血族之间的永不停息的征战。通常是辈数高的吸血鬼把被数低的吸血鬼像炮灰一样投入这场战争。魔党成员使用这个词的情况比别的吸血鬼多,因为在他们眼里任何的战斗都属于千年圣战的一部分。

  Vinculum: 一个系群内成员间的由于Vaulderie引起的互相团结的联系 ,类似一个微弱的Blood Bond。

  Vitae: 血液。



千年的千年

作者:翦寒



楔子

暗夜中的静谧
静谧下的思吟
血液中的诅咒是该隐的传承
融合莉莉斯的媚韵
告知吾辈以古
传达我等以今
而后降临、将来的命运……

悠长的吟唱、与地面流淌的血液融为一体,在静夜中徜徉、走出族人才能明白的图形。Malkavian的长老、例行着百年一次的预瞻,窥探着族人和及其所在密党的命运。Malkavian是密党七族之一、却甚少出席常规的党内会议——因为他们族人90%以上的时间都是疯狂的,毫无理性。血液中与生俱来的诅咒错乱他们神经的同时、也赋予了其无与伦比的智慧与洞察力;这也是密党其它六族撇开对“疯子”忌惮和成见的同时热烈欢迎他们的原因。

银焰唤来灾星
伴随血的革命
当黑暗覆盖整个大地
便是Set的苏醒
…………

占卜的血液在黑暗中无比鲜艳、妖异的红色甚至灼伤血族的眼睛;一声凄厉划过、四下回复无声。
三天后、卡萨宁广场一个人类处决吸血鬼的仪式在群情激奋中进行。

被处决的吸血鬼叫阿斯兰•萨拉,一天前的他还是人类、和主持行刑的巴特利葛•萨拉同姓也绝非出自什么偶然的巧合。因为这个名为阿斯兰•萨拉的俊美少年曾经是巴特利葛•萨拉引以为豪的独子——在他成为血族之前的曾经。
围观的人热闹不停、有人惋惜着昔日蓝发碧眸的完美高贵变成如今的苍白狰狞;也有人诅咒这抵不住恶魔诱惑的沦丧者害死了他们的同胞甚至圣女。喧嚣嘈杂中、一抹死寂独立:灰发、黑眸、面无表情。
他看这场闹剧,自始至终、安安静静。他看阿斯兰走向刑台,他看曾经的儿子微笑着告别父亲,他看一丝落寞从湖绿的眼底浮起,他看行刑的所谓“神职人员”举起“圣水”……眼敛猛然垂下,只听到圣水泼洒的声音;哗啦一声、满场喧嚣不再有意义。


(一)党派


伊扎克离了人群,一步一步走着。黑发渐渐呈现银色,眼眸也恢复为一片湛蓝。他的身影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气息却又莫名地融洽;一个淡淡的口吻自身后叹起:
“还真是个薄情的Sire……”本应是嗔怨的句子,却用着一种不咸不淡的随意提起;而重点的重点在于那个伊扎克不会陌生的声音。
“你……”猛回头、一张熟悉的面容就这么撞进眼底: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乍惊的脸色陡然一暗,下一个动作是将眼前人提起:“变回去!”管他是谁、借用这幅容貌决不允许。
回首、变脸、提人,伊扎克将一系列动作完成在瞬间;为他所制的血族只来得及惊讶,然后露出屈从的笑容,瞬间幻化为一个粉色长发的少女:“不愧是Methuselah。”

那还是一幅伊扎克见过的容颜——某个数天前还为人类争相颂扬的圣女,“你想干什么?”伊扎克的声音和眼神一样冰冷。喜欢随便改变形态到有些变态的族群除去Tzimisce不作他想、但身为魔党的血族跑到密党的地盘向自己挑衅?审度对方的年龄能力,结论是不足挂齿。
“好奇,所以来看一下你。”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笑靥被眼前的Tzimisce演绎为有恃无恐,甚至几分赖皮:“既然要和密党合作了,来接触一下他们的最强战力也是应该的。”
伊扎克连侧目都懒得,手一松放开面前人:“我没兴趣跟你们搅和。”解决答应雷他们的事就离开;回家睡觉去。

“银焰现世、Set回归。”流水般的声线从背后传来,似乎很满意伊扎克的身形一顿,“但凡血族,皆无法置身事外——何况地位尊崇如您,伊扎克•玖尔阁下。”
“名字、你主人的。”伊扎克转身;眼神不再无波,犀利地投射过去。
“魔党现任首领——吉尔巴特•迪兰达尔。”对方十分配合地回答,而后目送伊扎克以与Methuselah匹配的速度离开。
“Shinn,”少女轻唤隐于暗处的刺杀之族,“我是不是忘了对他说自己的名字?米娅•坎贝尔,今天起我叫米娅•坎贝尔……”低声的呢喃,飘散夜风中。


一群渴望永恒生命的人类魔法师,他们不知是受到什么力量的帮助,竟然通过炼金术,魔法和一个Tzimisce长老的血得到了吸血的能力;经年累月壮大起来形成Tremere与Tzimisce分庭抗礼。无所谓对错,同样依赖“知识”和“魔法”立足的两者之间开始斗争;代价是数以万计的鲜血,以及、世代为敌。 所以当米娅和Rey站在一起的时候,会客厅前所未有地尴尬和静谧。
“出自Malkavian长老的预言不可能是玩笑,我想这点密党的诸位更清楚。”米娅的声音晃悠悠的,使得她所指的“危机”少了压迫力;“我此来只为表达诚意,过些日子首领会另外差人磋商具体事宜。”
“盛传‘银焰’在梵蒂冈现世,这点你们确定?”开口的是尼高尔,Ventrue的责任心是这个族群成为密党领导者的关键。
坦然点头,是米娅的应对。

谈判勉强成功——返回Tzimisce的宿地,米娅抽一朵玫瑰、信手扯散算是嘉奖自己。
“小姐。”唤米娅的是一位Tzimisce的长老,谈不上恭敬的神情显露出称呼这个名词时的不以为意。Tzimisce引以为荣的是知识与能力的累积;而米娅在Tzimisce长老会压倒性的地位,来源于投机和对某人的曲意奉迎。
“米娅、今后称我米娅小姐。”她回眸,将残余的花梗放到长老手里,“那个Childe怎么样了?研究过程还算适应?”
“对象适应与否不在我们考虑范围之内。”长老面无表情回答,“感兴趣的不过是:Methuselah的血,能赋予一个人类多强的实力。米娅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参观;不过得在向迪兰达尔大人复命之后。”最后一句话,表示他在传达命令。
“省了吧,我一贯看不得漂亮的东西被折腾……”米娅笑得宛若收到称心礼物的少女,“去见大人了,你们慢慢弄。”语罢,步子轻快地离去。
“看不得漂亮的东西被折腾么?”长老讽刺地想:前天提出研究计划时,又是哪个满脸笑吟吟?


梵蒂冈是人类宗教权威的集中地,在通往殿堂的冗长阶梯上布满遏制各种魔力的咒语;这点充分诠释了人类严重的受迫害心理。
“交给你了!”仗着比寻常血族更不怕死的胆子,迪亚哥拿惯用的调侃口吻和眼前高高在上的血族打交道;下场是被对方瞪。
看得出来伊扎克不满了,但他没有施与任何攻击,连威胁式的压迫都没有——迪亚哥笑:也许这位Methuselah真比看起来好相与;或许哪天能让他上心的不仅是那个叫做阿斯兰•萨拉的Childe也说不定。
决定暂不理会迪亚哥的态度问题,伊扎克仔细审度了那密密麻麻的防护网,以血划下几道咒语。Methuselah的血在主人的牵引下泛出湛蓝的光辉;迪亚哥看见魔力的撕扯不断加剧,一切平息后,无懈可击的“圣地”在血族面前门户大开。
“接下来的你们处理。”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伊扎克显示出对“同人类打交道”的零兴趣。千年以来“人类”在他的概念里不过是食物的来源,但因为某个人曾经的存在,扎了一根刺在心里;没有经过什么复杂悲喜的伊扎克当然不会明白自己现在的不耐烦换个角度叫逃避。

至高无上的圣职者从不畏惧自己眼里的邪门歪道,为了崇高信仰他不惜赴死——但求死不能的时候呢?
迪亚哥看着眼前匍匐在地上渴望着鲜血的Chidle,心中充满讽刺:人类称道的坚强意志不过建立在脆弱的肉体上;后者过于轻易的崩坏造成了前者“不朽”的错觉——证据是:尊崇如教皇者,一旦经历初拥,便成为最便利的信息来源。

“‘银焰’是不久前在梵蒂冈现世的禁咒,据学者研究表明和血族息息相关;后来被萨拉家的人带去了卡萨林……”整理着得来的讯息,迪亚哥疑惑不已:“若萨拉家的人真得了“银焰”,为何在不久前人类对血族的挑衅中没有丝毫使用迹象?”
“也许是因为使用者的能力;越是高深的魔力,对驾驭者越是苛求。”目光扫过威力乍看十分可观的咒语,精通此道Rey提出一种可能性;但随即皱眉:“我看不出此物能同Set有什么联系。”
“看来只有再去萨拉宅一趟。”尼高尔做出结论。
谁去?
这是议事厅内一干Elder心中共同的疑虑;几天前血族和人类在卡萨琳的冲突已经收尾,作为事故起源的萨拉宅眼下也成为标准的废墟;如果还能有什么能查的话,便是残留下来的“记忆”——鉴于某位Methuselah的立场,众人不得不顾忌。血族终究是高傲的生命,而隐私这种东西……
“交给我。”三个字的决定冲出口,和伊扎克毫无转圜余地的口吻一起。

有些东西,哪怕你再不愿意触碰,假手他人还是不甘心——这便是伊扎克此时的心情。萨拉宅的荒废是一目了然的,益发阴森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般人看不到的过去;即使是血族,没有相当的能力亦无法读取。
一点点从斑驳的血痕中抽读着那些有着“他”的过去;决定不再挂心的、说过再不介怀的——但伴随着“回忆”这种东西丝丝渗透,伊扎克似乎听到钝器插入体内的声音。

“我是他的。”
说这句话的是一道残像,属于阿斯兰•萨拉的残像;那个始终矜持且骄傲着的人类,在恼羞成怒的身生父亲拷问之下、吐露出唯一能称得上完整的言语。隔着时空的差距,伊扎克望不进那双湖绿色的眼眸,只能任凭那四个字在心脏的部位来回穿梭。
打住!伊扎克告诫自己,继续读下去的后果他未必承担得起;可“贪恋”二字,从来都不是用来服从理智的。深入,再深入;还能查出什么不是重点,此刻的伊扎克只想看清眼前幻影那碧湖般的眼眸……几乎可以做到了,他想;接着沉重的无力感袭来,有人扶住了他:“越大越胡闹!”
会这样斥责自己的只有一个,所以伊扎克放松神经——好累,想睡。


据说血族是该隐和莉莉丝的后代;后者是撒旦的情人,而前者是世上第一个人类后裔;所以血族和人类有着许多共同之处——比如说、结党;比如说,变本加厉地仰视权威。这两个“比如说”是魔党一干血族对自己的老对头密党最常用的评价。
和由七个种族拼凑起来的密党不同,构成魔党的种族只有二——Lasombra和Tzimisce。在彻底鄙视了密党恪守的六大戒律后,魔党奉行百无禁忌;而对于一个百无禁忌的社群,力量、就是最有效的说话工具。所以不管Tzimisce如何学识丰富,同Tremere的斗争使他们大大衰弱是不争的事实;故而现状是Lasombra抽打着整个魔党;而Lasombra中手执鞭子的那个,便是米娅曾向伊扎克提及的吉尔巴特•迪兰达尔。

“这么快就腻烦原先的皮相了?”迪兰达尔看走进殿堂复命的粉色少女。
“大人不觉得这幅容貌和血族的高贵更匹配么?”米娅笑得像个撒娇的孩子,“关于‘银焰’,密党那头似乎去过梵蒂冈了。”
“动作真快。”迪兰达尔用绝对和称赞挨不上边的口吻评价自己的临时盟友:“那个叫做伊扎克•玖尔的Methuselah帮了多少忙?”
“所有结界。”米娅如实作答——Methuselah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他的Chidle会怎样。
米娅不简单,但她任何细微的心理动作在迪兰达尔面前都没可能掩藏:“那个Chidle啊,似乎到现在还没苏醒的意思;米娅、待会儿跟我去看看。”
“是。”米娅应承着自己的主人,然后发现那不仅是优雅的金色瞳仁中兴味盎然。

“不能接受人类的血液?”研究室内,迪兰达尔仔细端详对象缺乏血色到近乎透明的面庞;他依旧处于昏睡中,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正是。”长老回答得恭敬,但探索的目光没有半刻离开躺在实验台上的Childe:从生理上排斥人类血液的血族,为他在千年来的岁月中仅见;若不是迪兰达尔特别嘱咐过小心对待,他会二话不说解剖。

“米娅,”沉思片刻的迪兰达尔开了口,示意三步之外的少女靠近。
依言走到实验台前的米娅感到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血开始渗出。
“给他。”一贯莫测的首领发话。
米娅微怔,随即笑得更加甜美;催动血液的流淌,她将手腕送到那个昏迷不醒的Childe嘴边,用极温柔的声音轻唤:“喝吧,阿斯兰……”




千年的千年

作者:翦寒



(二)Sire


生养儿子三千多年,这是第一次看他心伤;盯着沉睡中的伊扎克,伊萨莉雅近乎目不转睛。
“别看了,灵力消耗过大,不睡个三五天别想醒。”颇为不是滋味的隔在妻儿之间,戈弗雷•玖尔表现为人夫的独占欲:“头号问题是:关于那个Childe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他?”阿斯兰•萨拉未死且被送往魔党,只是少数人知道的消息;因为瞒过众人耳目将其从刑场上带走的,正是这位等级和能力均已列入传说的Antediluvian。

摩挲着不久前回到掌中的暗金蝠翼,戈弗雷•玖尔想起不久前同Lasombra现任族长的会晤。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请令郎的Childe在我这儿小住三月。”吉尔巴特•迪兰达尔当时如是要求。
不是大事?戈弗雷•玖尔凝视对方毫无可信度的微笑,绝不相信一族之长的迪兰达尔会动用如此重要的“承诺”来办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多言不是这位Antediluvian的风格,尤其对象是一个与自己相隔数千岁的Elder。于是乎戈弗雷•玖尔多看了一眼那个黑发金眸的血族,然后接过自己数千年前允出的承诺——照办。

“伊扎克知道了铁定第一时间去要人,三月之期你又打算怎么办?”伊萨利雅摇头,“更何况还有Set回归的预言在那儿摆着——很明显这个迪兰达尔在拨咱们儿子的算盘。”搞不好连父母一道捎上;思及此,她眼中划过玩味的目光——不过是个千余岁的Elder,竟敢如此狂妄。
把手搁上妻子的肩戈弗雷示意他们可以兵来将挡,只不过关于那个名为阿斯兰•萨拉的Childe着实难办。阴错阳差的初拥、几经生死的际遇;不过短短半月,就让自家笨儿子人仰马翻——刨开玖尔一族的血可能赋予阿斯兰•萨拉的能力不谈;其本身、就有着伤害伊扎克的力量……若真让魔党给掌握了,事情会格外麻烦。
唉……为人父母不过百年之后双手一摊;但血族的家长,岂止“任重道远”那么简单。


做父母的不容易,当Sire的也简单不到哪里去。米娅站在门边,心情复杂地观察自打醒来后就一直沉默的阿斯兰,再次打心底感叹伊扎克•玖尔这个Sire的不称职——很明显,这位Methuselah的Childe,依然排斥着“依靠血液生存”这个事实。
摇摇头她走到桌子旁边,取了一个磁杯然后释放自己的血液。“用餐时间到了,”她懒懒说道,“不要小看了血族的生理强度——饿不死;不过活受罪罢了。”
走近阿斯兰,米娅将盛血的杯子递到他面前,近乎打趣道:“还是说……你喜欢昏迷之后让我一口口地喂?”抛出的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她看见对方猛抬头,一张依然苍白的容颜就那么和自己对上,复杂的情绪在祖母绿般的眼眸中丝丝荡漾。

看着眼前少女熟悉的容颜,阿斯兰心头一片混乱。他知道对方不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因为拉克丝死在自己眼前,然后被伊扎克用所谓的“寂静”烧得不留丝毫痕迹。
他也明白对方说的是事实,血族所谓的昏迷更像一种选择性的休眠,并非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记得有人把流淌着的鲜血送到自己唇边,也记得在自己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对方用什么方式把血送到自己口里,更记得连拒绝力气都没有得自己怎么让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
“而且啊……”米娅再度开口,“就算你打算跑出去晒中午的太阳,也要有力气打翻外头的一干守卫才成。”前提是阿斯兰能和Ancilla级别以上的血族对抗。
还是不吭声……米娅叹气——手好酸;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她饮尽杯中血算是自产自销,下一刻便爬到阿斯兰所在的床上。“白天是睡觉时间、别影响我美容。”搁下这句话米娅找个角落缩成一团,宛若猫儿一般。
愕然的神色在阿斯兰严重一闪而过,随即他支撑着起身;几天前克尔泽拷打的痛楚已经消退,除了下在胸口的符咒依然隐隐发作。不过喝了一次血,就恢复了大半,这样的身体想死的确不简单。发现自己还有力气走动,阿斯兰一步一步离开床,头也不回走出房间的他当然没有看到米娅审视自己背影的目光。

谁说现在是白天来着?阿斯兰走到空旷的庭院,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如霜的光华洒在草地上,呼应着空中飞窜的朵朵流萤。浓郁的花香引起阿斯兰的注意,于是他向着来源走去,一片雪白的花海就这么呈现在面前。阿斯兰认得那是昙花,因为母亲在时总侍弄着;她离开那晚,雪白的花瓣层层舒展,细筒状的蕊丝红得鲜血一般。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阿斯兰知道打从成为伊扎克的Childe以来,五感就敏锐得不一般;下意识闪身,然后他看见一双血色的眼眸。
一击不中显然让对方诧异,鲜红的瞳中泛出兴奋的光芒:“不愧是Methuselah的Childe,有进一步确认的价值。”言语间,出手越来越快。
对面血族的发色同暗夜一体,其目光通过阿斯兰的视觉神经传达到大脑、成为赤裸裸的两个字——嗜血。阿斯兰知道自己想死,但本能让他拒绝被不相干的血族吸食。
阿斯兰接触过的血族不多,但除了只来得及成为Childe的基拉,能力都在Elder上下;熟稔的气息告诉他对方不好对付,何况自己的体力本就不足。放缓动作、看清对方欺近的角度;在冰凉的触感抵达脖子的同时,阿斯兰的手也制住对方相同的部位;血丝渗出。对上血色眼瞳中的骇然,绿眸凌厉异常。

“Shinn,放手。”风中传来悠闲的男中音。
扣住阿斯兰咽喉的手立刻收回;阿斯兰见状亦放开对方。精神不敢松懈,但体力明显透支的身躯摇摇欲坠,一股不小的力道恰好扶住他。
“等你很久了,阿斯兰君。”三分诚恳七分戏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阿斯兰回头看到暗金色的眸:“请多关照呢……我的名字是吉尔巴特•迪兰达尔,魔党现任的头儿。”

迪兰达尔的态度很温和,在他的“帮助”下阿斯兰回到刚离开不久的房间,毫不以外看见本该缩在塌上熟睡的米娅。
“你这个代理Sire不称职啊,”但闻身后的男子开口,“难道没告诉过阿斯兰君大白天应该乖乖睡觉么?”
“是我疏忽了。”米娅笑得不太自然,接着转向阿斯兰:“阿斯兰君,你若以后再这个时候乱跑,就太对不住迪兰达尔大人设下这暗夜结界的一番美意了;要知道在此休眠的恢复速度可是别处望尘莫及的。”
搁下对所谓“暗夜结界”的惊诧,阿斯兰发现米娅畏惧着自己身后的血族;显然这个迪兰达尔不简单,而他待自己的态度更不简单。回头,阿斯兰直视魔党首领发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在伊扎克•玖尔阁下上门索要Childe的时候好交账。”对方笑意满满,好看的眉眼跟着拉长。
撒谎——“伊扎克”这个名字让阿斯兰心中一凛,更是不敢松懈地看着对方。
“你的Sire没说过做个好Childe的先决条件是乖乖听话么?”迪兰达尔伸手覆住阿斯兰的眼,用格外柔和的声音道:“来,睡个好觉……”

“今天大意了,Shinn。”确认阿斯兰已经熟睡,迪兰达尔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血族发话。
“他很强。”刺客一族的少年固执己见。
“是吗?”迪兰达尔不置可否摆摆手,“你出去吧,米娅也一样。”


卧在塌上的阿斯兰睡得很沉,米娅临走时开了窗,放进来的月光异常精准的罩在室内唯一床上。弦月、一直都被认为对血族是最好的,因为他们不喜欢太过强烈的光。
一枚精致的棋子——迪兰达尔的目光停留在阿斯兰颈部的血痕上:Shinn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作为一个Childe,眼前的血族的确够强;但自己看上眼的,是这份“强”背后牵动的东西。
“玖尔”这个姓氏在血族悠长的岁月中已经成为一个传说,而接任Lasombra族长之位以来,他所知道的传说,就比其他血族多了一个。三片暗金蝠翼,背后除了拿一族性命作代价的承诺,便是关于暗杀之族始祖的下落。故而得知有Methuselah插手密党事物的一刻,他便切断了魔党同萨林事件的所有关联,转为暗中监视。阿斯兰•萨拉的出现,在迪兰达尔面前展现了一个契机——掌控强大力量的契机。

“我没有你所期盼的利用价值。”一个沉静的声音打断迪兰达尔的思绪,来源是已经转醒的阿斯兰•萨拉。
迪兰达尔抬头看钟:催眠……只持续了一个小时。因为Methuselah的血?或者什么其它?挑眉、他开口:“看来阿斯兰君一直被保护得不错。”
“?”阿斯兰因对方突如其来的结论不解。
“……故而不屑掩饰自己的傲气与犀利。”噙一抹笑容,迪兰达尔修长的手指触到阿斯兰冰凉的颈项,“你的Sire连‘谦卑’的态度都没舍得教呢……我能相信这样的Childe没有丝毫价值么?”
看到对方欲辩解的神情迪兰达尔继续:“虽说你成为血族不过这几天的事,但学会畏惧——瞬间也就够了。”突然增加的力道扣住对方咽喉,暗金色的瞳仁恰到好处地闪过残忍光芒;接着很满意地看到绿眸猛然收缩。

“或者我们赌一下……”换上云淡风轻的笑容,扣于阿斯兰颈部的杀气亦变得缓和,“伊扎克•玖尔阁下会在几天之内送上门来。”
“你会输。”阿斯兰合上眼睑,声音确定且落寞——能让伊扎克旁观自己被处刑、可见“背叛者”的形象已经深入他的心;无论怎么样的包容,都只能成为过去。
迪兰达尔挑眉,惊讶于阿斯兰还能对自己的话给予否定;对方眸中的惧意不是假的,但看来那根深蒂固的傲气也不是盖的——这样的Childe,换作自己亦不会轻易放弃。
划破指尖、将其送到阿斯兰唇边。“那就试试吧。”冰凉的液体,无可抗拒地顺着阿斯兰喉管滑下,伴随迪兰达尔暧昧不明的话语:“这是我的血统(blood bound)。”
寒意一点、以吻封缄。



千年的千年

作者:翦寒



(三)会晤


死不了就只能活着,但活着受人摆布不是阿斯兰的选择;当他从米娅手中接过盛血的磁杯时,没有忽略对方眼中那幅“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无端感到狼狈。
在所谓的“暗夜结界”中没有晨昏,只能通过房间内的钟来掌握时刻;米娅白天来,晚上走。意识到自己在数日子,阿斯兰再次嘲笑他的自欺——那么铁齿地说了伊扎克不会来,心底却往相反的方向期待……

“魔党只是一个简称,我们更喜欢‘魔宴联盟’这个名词。”本不陌生的声线在米娅连日来的讲解中变得更熟悉,熟悉到阿斯兰不会再由眼前人联想到那个曾经是自己未婚妻的少女。
“魔宴?”在卡萨林曾从教士们那儿听说过“恶魔的宴会”,两者间……
“对于新进血族来说,那的确是恶魔的宴会;”似是明白阿斯兰心中所想,米娅给出解释:“活埋低等血族,令其恐惧;而后以仪式或血统束缚。”
“血统……”熟悉的字眼让阿斯兰心惊,他想起前几天从迪兰达尔口中吐出的名词。
“上位者以血立下的羁绊,用来束缚仆人的行为和思想。”米娅冲他点头,仿若肯定些什么。
这样的答复让阿斯兰明白何谓“如置寒冰”——在已经告别体温的现今;行为和思想么……

“不同于Sire和Childe天生的羁绊,血统更接近一种上下力量的对抗。当然,只要力量足够,没有这曾羁绊血族同样可以实行精神侵犯;”米娅的声音继续,“比如说……现在的我可以知道你想问什么。”
看见对方眼中的愕然和排斥,米娅露出俏皮的笑容:“但精神侵犯也是劳心费神的事,尤其对付你这种‘顽固分子’;我保证自己只是偶尔为之。”
阿斯兰显然没有被她的“保证”取悦,紧绷的沉默让米娅放弃今晚继续授课的念头,爬上床去睡觉;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伸手制止了阿斯兰离开的动作:“这次你必须睡,晚上迪兰达尔大人有任务交待。”语罢双臂环住阿斯兰,使其动弹不得。


看到一去四五天没消息的伊扎克出现在密党议事厅,众Edler都有开骂的冲动;但念及和这位Methuselah的等级差距,到了舌尖的话语终究咽下。
“今天是和魔党的正式谈判。”首先开口的是雷。
“所以?”对这党那党没啥兴趣的伊扎克应了一声算是给面子。
“所以阁下您此去收获如何?”迪亚哥怀疑对方是否忘了数天前一力揽下的差事。
伊扎克瞪迪亚哥良久后开口:“那道符咒,曾在阿斯兰•萨拉身上用过。”
“这下好、死无……”米凯尔说到一半的句子被尼高尔匆忙堵住,以防大厅再度气压下降;近来伊扎克的暴力倾向有消减趋势,但环绕在周身的氛围时刻对外宣告着“少惹我。”就连素来胆大妄为如迪亚哥,也知道绕开逆鳞凡事好商量。
“他们到了。”厅外的血族通传。

对方一行三人进入,除了上次来访的米娅和Shinn,还有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阿斯兰•萨拉?!!
鸦雀无声是怎么回事?
鸦雀无声就是这么回事。
原计划谈判的众Edlder齐刷刷扫向算是荣誉嘉宾的伊扎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搞什么飞机?这位Methuselah当“超空意识”这四个字是说着好听的么?因为流着相同的血液,Childe身在何方心情如何Sire闭眼冥想一下就能得知;更何况生死?到底是这对活宝得太彻底还是他们当族长的智能不足集体被涮?!
好在伊扎克同样震惊的神情表明他是真不知道阿斯兰•萨拉还活着,这点让愤愤不平的大众稍微心理平衡;与此同时一个共识达成:今天的谈判白准备了。

玖尔家数千年的英名啊……隐在暗处的戈弗雷•玖尔懊恼着自己和妻子都忽略了自然降生的伊扎克根本没有时机自行领会Sire和Childe间的特殊羁绊;强行按捺把睡大的儿子拎回去再教育的冲动,戈弗雷提醒自己此来的目的——三月之期未满,阿斯兰•萨拉能待的地方唯有魔党;自家笨儿子、首先得提防。

“你是真的……”发话的瞬间伊扎克已欺近阿斯兰跟前,牢牢抓住对方,再也不放开:“跟我走!”
“不行……”在被伊扎克触及同时,嚣张的抗拒直达阿斯兰大脑,“请放开我,阁下。”
谦和且不失礼是阿斯兰的一贯风格,但用这个风格来应对伊扎克•玖尔却是前所未有。努力不忽略阿斯兰•萨拉挑拨自己怒气的本事,伊扎克近乎咬牙切齿:“如果我说不呢?”
“放手并不是什么难事……”看着伊扎克龇牙咧嘴依旧,阿斯兰觉得想笑的自己有点怪,“就像上次在萨拉宅那样即可。”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加大力道,伊扎克的桎梏更紧;他不喜欢被人骗,一而再、再而三更不行。
“请放开!”声音出口,阿斯兰听出其中的乏力——是因为感受到了伊扎克的愤怒,还是因为本身就口不对心?侧脸避开对方着火的双眼,阿斯兰瞥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而先于那抹身影传达给在场血族的,是无法形容的压迫力;视线,很自然的转移且再度聚集。

“伊扎克,放手。”来者只看自己的儿子,发出不容置否的声音。
“父上……”惊愕、不甘然后是顺从的神情从伊扎克脸上依次划过,他放开阿斯兰,垂手而立。
Methuselah……的……父亲?
名词修饰名词,叠加效果则让一干血族除却吃惊还有颤栗:难道来者是传说中的……
血族的始祖是该隐,但真正使血族繁衍壮大的是与之隔代的十三个孙辈,也是延传至今的十三族的始祖——Antediluvian。在血族的共识里,Antediluvian是不成文的禁忌;诸多后裔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斗争工具和玩偶,而将传说中的绝对强者扯进争端的后果不止是一场腥风血雨。
“阁下……”一干血众里头最先有反应的居然是Shinn;不由自主匍匐下拜的同时,他口中吐出的句子无从完整。延续千万年的氏族、不过是一血相承;面临自己的起源,Shinn的行为是一种本能。

“你还不能带他走。”淡淡撂下一句算是给儿子的解释,戈弗雷•玖尔将目光转向愕然状态的阿斯兰•萨拉。
“是您……”阿斯兰无端意意识到是眼前的血族月前将自己救下刑台且带至魔党——为什么、身为伊扎克父亲的却纵容魔党首领打自家儿子的主意?
敏感的孩子……完全能感受到阿斯兰所想,戈弗雷在心中评估:可惜稚嫩了,脱不了自以为是的毛病;顺带传染自家笨儿子。在心底叹口气,他毫不意外看见伊扎克睁着一双湛蓝的眸子问原因。
没兴趣在众人眼前上演“教子”剧幕,戈弗雷把“自己想”三个字以精神力为媒介传到伊扎克的意识里。
不甘地抿唇,伊扎克死死盯住阿斯兰,一点点从众血族的视线内消失。
目的达到,戈弗雷•玖尔随即退场;留下一室些许宽松的空气。

从颤栗中恢复过来,米娅下意识环住自己——迪兰达尔大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千年的千年

作者:翦寒


Sunday, November 13, 2022 22:29:31 PM 翦寒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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