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作者:clairekang
JUSTICE坠落的一瞬间,KIRA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对,就是心跳停止,这很正常。
所有人都知道ASURAN对KIRA的执念,却少有人问津KIRA,多是觉得一方如是照顾,那另一方则顺理成章的成了被照顾,要不这逻辑上便会缺一块,不再平衡。
冲下去抱着JUSTICE的一瞬间,KIRA觉得窒息。
对,就是窒息,这很正常。
KIRA的关心从来隐晦,当然隐晦并不是贬义词,ASURAN的关心直接而频繁,KIRA的在意却有些清淡,总那么安静,但却也是一种存在。
冲进驾驶舱将挚友抱出的一瞬间,KIRA觉得头昏。
是的,就是挚友,对大多数人来说。
他的挚友永远坦然,永远无我。ASURAN的挚友,永远善良,永远单纯。
人们是这么说的,既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意思,那就应该是这样的。
ASURAN流血了,很多很多血,染红了面颊也染红了衣襟。他虚弱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眼中印着自己的影子,手扶着自己的身子,脑中……
脑中的东西,向来没人知道。
挚友喃喃着,轻轻的气息带着血腥道出呼唤;声声呼唤是自己的名字。
从这个层面上讲,自己是否可以认为,他脑中的人也是自己?毕竟那时候人都很坦然。
坦然带出本能。
身上的气密服还未换下,手上的血污还未清洗,脸上的疲倦还未褪去,脑中的影子还未消失。KIRA坐在床前,忽视着CAGALIE忽视着……恩,名字是什么?
哦,对了,叫MEYLIN。
绝对自我的存在,绝对独立的中心。
只有自己,和他。
他没醒,还闭着眼,脑上厚厚的纱布身上重重的纱布手臂上层层的纱布。
以前这种东西叫木乃伊,现在这东西叫英雄。
当然这是后世封的,在当时,他是逃兵——完全对立的存在。
所以名号本不重要,他变得比时装还快。
不知英雄是否都伤痕累累,若是这样,那最最大的英雄应该是纹身癖者而非战士;或者应该看那伤是如何上去的?
自己弄的亦或他人伤的?
但KIRA总觉得ASURAN那都是自找的,那些伤,又有多少是不可避免的?
CAGALIE在哭,MEYLIN在哭,自己以前也爱哭,现在,不哭了。
哭是为别人,KIRA向来这么认为。
以前哭,多是为了生命的消逝,多是为了战场上人们的苦难,多是为了无辜受波及的平民,多是为了不合理的世界。
KIRA不为自己哭。
而ASURAN,便是自己。
这有什么好哭的。
不如出去。
再见挚友时,他身边的女孩殷勤的问着帮着,扶着顾着,于是觉得奇怪,于是觉得尴尬,于是觉得别扭,于是走了。
LACUS说走的,恩,当时本没不走的理由。
和他的世界里,没有别人;有别人的他,不和自己一个世界。
无法交流。
半夜再来,他身边空无一人。
绝对的自我绝对的世界。
我和他的世界。
他再次醒来,没睁眼,只是说,KIRA你来了。
我不动,也不说话,我们的世界中,语言很无力,词句很苍白;我们需要的只是空气——恩,我们世界中的空气,在其他人的世界中,似乎叫气氛……管他的。
他似乎不能动,闭着眼笑了;我靠着他床边坐下,握上了他的手。
他说,谢谢。
我抬手盖住了他的唇。
CAGALIE总抱怨ASURAN对自己不如对自己的弟弟,ASURAN自己说没有,LACUS说是么?KIRA自己,笑笑。
CAGALIE说KIRA没了ASURAN心神不定,KIRA自己,笑笑。
CAGALIE说ASURAN是天生的操劳命,KIRA自己,笑笑。
似乎ASURAN是坚强的是可靠的是能抗下一切的。
事实证明这推论是正确的。
于是人们坦然了相信了,既然他强到如此,上天自有让他如此强的理由——给你这功能,也就给你了使命。
对嘛,那就去战斗啊。
强的人,也会痛。
这个道理似乎太简单,于是早被忽略了罢。
以前KIRA不知道,自己对于他,是什么。
归宿?
他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他走了,一声不响风轻云淡。
KIRA吻了吻他的额头,他却吻了吻KIRA的唇,抿抿嘴,确定了些什么,于是笑了。
KIRA于是知道,自己对于他,是肯定。
失却一切的他,究竟失去了些什么?
没人再需要他,没人再需要那个真正的他。
ASURAN想要被人需要,需要决定了自己的价值,价值决定活着的意义,活着的意义决定了求生的念头,求生的念头决定了战斗的态度,战斗的态度决定了自己的强弱,强弱,决定了自己的定位。
需要,是对ASURAN的肯定。
而KIRA,主动坦然的“需要”着他。
他也主动坦然的付出。
公平与否值得与否并不重要,这是种模式,人与人相处的模式,是一种存在。
存在无所谓好坏,更没有正确这一说法。
KIRA知道,其实对方是那样脆弱,稍微立场的转变便能让他迷茫苦恼;他迫切的寻找着新的状态新的定位新的观点,逼迫自己接受适应调整服从。他怕在洪流中被冲走,却又没有自己的一块岛屿,于是那样随波逐流,试图爬上一块适合自己的岛屿。
小岛们离得很近,这边的人可以用吼的同那边的人说话。互相的呼唤中对峙中争吵中质疑中,他惊觉原来对方也是对的。
离开旧的岛,前去新的岛。
问题是他发现每个岛都很适合,却又都不完美。
绕了一圈,天下大同。
徒增迷茫。
不如回家。
KIRA让他觉得自己活着,不作为机师不作为小ZALA,KIRA需要的就是最本质的自己,需要,带来肯定。
其实ASURAN知道,KIRA很强。有他,KIRA便退后些,没他,KIRA便上前点。并不是对方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对方。
当然,对方满意现在的模式。
KIRA俯身亲吻着床上的人,沿着额头滑向腮边,顺着颈项啃咬至锁骨。床上的人不动,完全没有动静,只是认真的记录着所有感觉所有触感所有声响所有气息。
他怕一动,气氛便乱了。
KIRA抬手将他扶起些,不着痕迹的解着他背后的扣子;唇与唇的严密结合,湿濡的声响,紊乱的气息,昏眩的感觉。
然后上衣滑落。
然后继续。
吻停在了小腹处,手顺着腰向上,勾勒着曲线确定着肌肤的质感。身下的人有了声音,呼吸中夹着呻吟,身体有了起伏。
彼此的确定。
只有彼此知道的模式,只有对方清楚的相处方式,只有他才能理解的举动。
我们的世界,绝对的单纯。
之后是和刚才完全相反的情景。狂乱的交合,粗鲁的相拥,猛烈的深入,沉重的声响,清脆的撞击,高亢的呤叫,紧扣的十指,密合的躯体。
这是他们的模式,他们自己知道。
缠绵到天亮。
穿好衣裳,锁好彼此世界的大门,出去之后,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
只是偶尔相望,莞尔之间,继续确定。
他走了,他变了,那又如何。
争吵了,分开了,那又如何。
敌对了,分歧了,那又如何。
那是在外面,正如刚才所说,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绝对的KIRA,和绝对的ASURAN,在绝对自我的世界中,继续着肯定。
一切变迁,又如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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