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作者:千秋月默

真飞鸟躺在床上。
距离战争结束过去了十年,他已经二十六岁,还处于机师的黄金年龄,半年之前他带队前往地球执行任务,为期大约八个月,还有两个月才能够返回plant。
刚刚跟阿斯兰视频过,阿斯兰大概是在做什么要紧事,没多少闲暇理他,两个人说了没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视频,真仰面把自己摔在床上,烦恼得不行。休息时间一到他就洗好了澡脱下了军装,在房间里只穿一条短裤走来走去,他是长官,也没有室友,用不着拘束自己。原本希望能够跟阿斯兰多聊几句,现在他只能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时间太早了完全睡不着,真摸出手机,这个手机跟随了他十二年,外壳的红漆几乎都已经磨白了,里面的零部件也都换了全新的,这多亏了阿斯兰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帮他修理——怎么又想到了那个人啊!真烦恼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薄被都被他绞的乱七八糟。
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半年没有见过恋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让他觉得渴求。
真飞鸟自暴自弃地褪下短裤。
他想阿斯兰了,很想很想。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样子,甚至都有些想他的唠唠叨叨。明明是英俊帅气的精英,却总是追在他后面絮叨他,他觉得烦了就转身用唇舌堵住他的嘴巴,而不管多少次,阿斯兰都是一副完全意料之外的模样,被他吻得一阵脸热。
他伸手握住自己已经抬头的欲望。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地球上,他只有十六岁,阿斯兰也只有十八岁,他敬重他,爱慕他,却总是做出一副讨厌他的模样。他偷偷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他发觉之前就匆忙转开视线,又总是忍不住为对方的一句夸奖和承认沾沾自喜。那时候的阿斯兰比他高了半个头,也比他强壮一些,真要争个上下他是争不过阿斯兰的,但是阿斯兰不知为何默许了他的行动,于是他觉得,自己得到了天上的星星。
他把星光揉碎在自己怀里。他幻想着阿斯兰就在他身边,与他耳鬓厮磨,他喜欢从后面进入阿斯兰的身体,这样他就可以轻易地从舔吻他耳后的皮肤,还可以尽情欣赏他背后那两片似乎要撑破皮肤展翼腾飞的蝴蝶骨。阿斯兰的背上有几道伤痕——最早一次同他做爱时还没有的,是他曾经犯下的错误。第一次看到那些伤的时候,伤口处的结痂已经完全脱落,新生的粉嫩皮肤跟两边的皮肤颜色稍许不同,据阿斯兰说,有时会有些痒。真怜惜地俯身轻轻吻过那些伤痕,瞬间阿斯兰的肌肉绷紧了起来,爱欲席卷了年轻人的身体,带着两个人一起浮浮沉沉。
后来那些伤痕随着时间慢慢变的浅淡,跟皮肤的颜色也越来越接近,不会再痒也不会再痛,但真还是喜欢摸那些伤——被触摸回忆的体验总是很刺激,阿斯兰有点经不住。他只比真年长两岁,在性事上却像是比他年长了十岁还多,小孩精力旺盛,总是缠着他要来要去,怎么也要不够。真用粗鲁的手法爱抚着自己,他想起他们最荒唐的一次,他把阿斯兰压在savior的驾驶座上,扯开他的腰封和纽扣,白色的军靴被随意扔在地上,阿斯兰的腿被他分在两边,架在驾驶座两边的操作台上,他在阿斯兰体内来回冲撞,阿斯兰咬紧了嘴唇不作声,生怕弄出多余的动静来被整备班发现。
“阿斯兰阿斯兰阿斯兰……”真小声呼唤着阿斯兰的名字,动作越来越快。
那是阿斯兰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求欢的经历,在真的脑海里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前因后果他已经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大概是某次地面行动,他的身体先于脑子反应,去挡住暴露在枪口下的阿斯兰,被对方一通教训。那次行动没造成任何严重后果,他虽然去挡了子弹但也没受伤,对面那人是最后一个漏网之鱼,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想要击毙他们这边的指挥官,而阿斯兰的射击水平确实冠绝ZAFT全军,他先是一枪打掉了对方手里的枪,接着开第二枪打中了对方的右肩,致使对方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生擒了回来。
但阿斯兰很生气。
“简直胡闹!士官学校教你的是射击还是挡枪?!”真还没从任务完成的紧迫感中松口气,就被他劈头这么一问,当即也火了。
一瞬间士官学校那个总是顶撞教官的真飞鸟回来了:“队长,我想请问您,是出于公事还是私心,对我说这句话?”他的口气甚至有些嘲讽。
阿斯兰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这样做!”他又叹了口气,打算好好跟真说明白,“你应该先设法还击,或者推开我,而不是直接挡在我前面。”真很不领情,转身想走,阿斯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不应该让自己暴露在危险里。”
真甩开他的胳膊:“那你就可以暴露在危险里了?”红眼睛凶巴巴地瞪了他一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密涅瓦号之后真丝毫没有理他的打算,阿斯兰看着真走来走去的背影,心里有点歉疚,真之前瞪着他的双眸虽然凶,但还带着点小委屈, 他当时没有感觉,直到写好任务报告书交上去,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真是出于恋人的立场在保护他。
“真。”好在他是密涅瓦号战斗小队的队长,真就算再不想理他也不能公然表现出来,他走到阿斯兰身边,阿斯兰正拿着电子版站在Savoir脚下的升降台上,他跨前一步,同他一起站了上去。阿斯兰按动开关,升降台把两人送到了驾驶舱前。
“抱歉,真。”阿斯兰笑了笑,感觉耳朵有些发烫,“作为恋人,你比我要强多了。”
旁边的机位空置着,阿斯兰看了一眼脚下,整备班一片忙碌,完全没人注意到上方的动静。他把电子版放下,凑近了真的脸颊,亲了亲他的眼角。真瞪大了眼睛,脸迅速红了起来。阿斯兰拾起电子版,钻进了驾驶舱,冲着真眨了眨眼。
被这笑容蛊惑,真飞鸟感觉有种勇气迅速涌上心头,他跟着翻进驾驶舱,动作灵巧得像一只花豹,他凶猛地把阿斯兰按在驾驶座上,强硬地吻了上去。
“不要以为一个吻就可以补偿我,队长。”他含糊不清地咕哝,像撒娇的猫咪。
阿斯兰展臂揽住他的腰,偏过头去,方便小孩顺着他脖子往下亲吻的动作:“你想多索取一点的话,也没关系。”
立领的军装挡住了湿漉漉的亲吻向下蔓延。阿斯兰腾出一只手来解军装的纽扣,真飞鸟趁机把他的腰带抽走,扔在了一旁。
“队长,这可是你说的。”
是驾驶舱的空间太狭窄了吗?为何他感到这么热……
阿斯兰的T恤被他推到了锁骨处,白皙的胸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因为羞耻的关系,阿斯兰的后面紧紧地吮吸着他的性器,甬道里又湿又热,粘腻的液体自交合处流出,甚至流到了皮质的座椅上——真觉得阿斯兰之后都没法好好面对自己的驾驶座了——狭小的空间里满是欲望的气息,外面整备班大概在作业,他好像听到了威诺在喊着什么,但仅仅一瞬间,他又只能听到自己和阿斯兰的喘息声了。
“队长,你小声叫一下也没关系的。”真挺着腰,在敏感点处来来回回地磨蹭,阿斯兰抬眼瞪他,平日里沉稳犀利的翠绿眼眸满是水雾,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他俯下身去吻那双眼睛,阿斯兰阖起眼皮,轻扬着脸任他亲吻,这副柔顺的姿态让他心里一阵激荡,但这哪里能够满足,真的唇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滑落下来,重新去咬他的唇。
阿斯兰不擅长应付欲望,就像不擅长应付真一般,他是个冷静自持的人,骄矜而自律,被火热的性爱和火热的恋人一烧,几乎连骨骼都要被烧成灰烬,这股温暖热得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逃,却又被深深吸引,沉溺其中。在他走神的时候,真的唇舌已经滑到了他胸前,逗弄着浅红色的乳晕,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乳头也能带来这样的快感,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逃避似的缩了起来,又被小孩强硬地阻止、抻开,带着他一起体验性的快乐。
“真……”他果然小声地叫了出来,他叫着年轻恋人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多少饶过自己一些:天知道他原本只想跟小孩道个歉,亲亲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在驾驶座上交欢的情况——舰桥通讯唯恐天下不乱地响了起来,阿斯兰一惊,身体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想要去按开关。
真被他突然的动作夹得一阵舒爽,又因被打断而噘了嘴,他抬手去开通讯器,被阿斯兰一把抓住手腕。
“真,你做什么!”阿斯兰低声喝止。
真一脸无辜:“舰桥通讯啊,不接吗?”
阿斯兰差点伸手捂脸。
他推了推真的腰,真听话地把性器从他后穴里退了出来,闪到一边去好让他看到仪表盘。因他们的性爱而调后的驾驶座离仪表盘有些远,阿斯兰只好离开座椅,想去关掉视频的开关。ZAFT的红色制服很长,差不多到大腿中部,真他先前已经在阿斯兰体内射过一次,随着阿斯兰起身的动作,射入的精液从还未闭合的穴口流出,顺着大腿滑落下来,真呼吸陡然粗重,还未等阿斯兰关闭摄像头,真就急迫地钳住他的腰,撩开碍事的军装下摆,扶着自己的性器,对准已经柔软下来的穴口,将阿斯兰的身体拉了过来。
自下而上的骑乘位让真的性器插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阿斯兰的意识被这样的刺激冲刷得一阵空白,咬紧了唇才控制住自己不呻吟出声,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在巨大的刺激下泄身,精液甚至溅到了仪表盘上,他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努力把呼吸调匀,身后小孩还在不知飨足地顶弄他的穴眼,一边还要调戏他。
“队长,不接舰桥的通讯真的没关系吗?也许有重要的事呢?”
阿斯兰想回头瞪他,但被重重地顶了几下敏感点之后,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用手撑住面前的仪表盘,他方才射出的精液已经滑了下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暧昧痕迹,通讯器还在滴滴响着,红灯一闪一闪,像一双窥伺的眼睛。羞耻感将阿斯兰的全身都烧成了淡粉色,柔韧的腰肢欲拒还迎一般跟随真的动作摆荡,真感觉喉咙渴得像着了火,痴迷地吻去他脊梁上的汗珠,同时向前重重一刺,操开阿斯兰因羞耻感而缩紧的密径,抵着他身体深处的软肉射了出来。
被精液冲刷内壁的感觉让阿斯兰再次绷紧了身体,撑在操作台上喘息不止,真放松地享受着被绵密包围吮吸的感觉,抬手抚摸他的脊背,亮晶晶的汗珠随着他呼吸起伏的动作一闪一闪,像晨曦时分的露水。
真飞鸟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书上看到过的,Athrun这个名字的含义。
——是黎明。
Monday, November 28, 2022 22:01:33 PM 千秋月默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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