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下
作者:千秋月默

“伊扎克?”
不知不觉阿斯兰站在了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伊扎克回过神来,看到那双带着勃勃生机的绿眼睛疑惑地注视着自己。
“你怎么了,伊扎克?”阿斯兰问他,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听起来好似他并没有站在他面前,而是隔着冰冷的电波交流一般。
不,不是阿斯兰的问题。伊扎克定定神,是他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同面前这个人认识以来的记忆疯狂地在他脑海中窜动,让他几乎没法面对对方。
播放机的音乐还在继续:
[And the moment I can feel that you feel that way too
is when I fall in love with you
when I fall in love
when I fall in love]
伊扎克突然抓住阿斯兰的手。
“诶?”
“走,去跳舞!”伊扎克拉着阿斯兰走进人群。
被他拉着的那只手灵巧地勾住他的手指,温暖将他包裹,星空洒下细碎的辉光,银河在天上流淌着,他被阿斯兰的快乐感染,同他一起放声欢笑。
更多年轻人牵起手来,围成一个圈,绕着火堆快乐地唱着跳着。
一瞬间,伊扎克明白了阿斯兰喜欢这里的理由。

原本伊扎克对自然人抱有很大的偏见,经过两次战争,失去了一些东西,看清了一些东西之后,他慢慢改观了,而在这里,他对人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曾经称霸地球的恐龙存在了几千万年,而曾经称霸海洋的巨齿鲨也不遑多让,与这些曾经存在过的种族相比,人类的历史短得可怜,尽管人类已经开始向外太空迈出脚步,但对这颗母星始终有着资源上的依赖,就算有了P.L.A.N.T也是一样。一颗陨石或者小行星就能使这颗星球的生物格局重新洗牌,面对天灾,人类的科技完全没有发展到能够保全文明的程度。
这颗星球已经有了四十五亿年的历史,人类的历史与它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尽管渺小到像是海洋里的一滴水,沙漠里的一粒沙,但不管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生物,都像他今天看到的那样,努力地生存着。
对这样努力活着的生命,理应抱以敬意。

第二天伊扎克跑去跟土著请教了一天民俗的东西,阿斯兰则被他拉去做了翻译。他的问题实在太多,很快阿斯兰也听不懂土著在说些什么了,当地土著见这个年轻人似乎是对自己的文化和神灵感兴趣,滔滔不绝地跟他解释,两个人连比划带猜,阿斯兰在一边看得头都大了,看看伊扎克,倒是一脸兴致高涨,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有小孩子拉他出去玩,他跟伊扎克说了一声,伊扎克随便点了点头,忙着在笔记本上记录,根本没听清阿斯兰说了什么。等到他意犹未尽地合上本子,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午,阿斯兰早已不知所踪。
他把本子放回行李,出门去找阿斯兰。
询问了几个志愿者之后,他走出贫民窟,往附近的一条河流走去。雨季的河流水量丰沛,人类聚居地附近少有动物的踪迹,不会有鳄鱼出没,还没接近,伊扎克就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晃了眼。他听到阿斯兰的声音夹杂在一群孩童的笑声里,于是加快步伐走向声音的源头。
是一处浅滩,七八个男孩子在水里游来游去,阿斯兰背对着他站在河心,有男孩在往他身上泼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头发。
“可恶!有这种好玩的地方你不叫我!”伊扎克把衣服甩在河岸的草地上,跟大概是阿斯兰的那一堆丢在一起。他抬脚趟水,一瞬间有一丝犹豫,又在看到阿斯兰挂着水珠的脊梁时消散无踪。
“我来了!”他气势汹汹地大喊。脚底的淤泥带来奇妙的触感,柔软得像滑腻的油脂,又像是轻柔的羽毛,舒服得让他想要发出叹息。他彻底放开了拘束,半趟水半游水地来到河心,那里的水也不过是到他的胸口,稍微站直就不会有溺水的危险。
阿斯兰已经和男孩子们玩成一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他们互相往对方的头上和身上泼水,那头靛蓝的发丝比伊扎克印象中稍微长了一些,绑起头发的绳子在玩闹中歪到了一边,使得那个小辫子歪歪扭扭,像某种小动物可笑的尾巴——但那又可爱极了,他听着阿斯兰畅快的笑声,放轻了动作从他身后摸了过去。
“阿斯兰!小心后面!”罗伊发现了伊扎克,出声提醒。
“诶?”阿斯兰一转头,被兜头泼了一脸,“哇!伊扎克!”
他抹着脸上的水:“你退步了伊扎克!居然偷袭!”
伊扎克哈哈大笑。
“你才退步了!都没有发现我!”他朝阿斯兰泼水,阿斯兰抬手还击,小孩子们纷纷加入战团,迅速闹到了一起。非洲大地的野风穿过草原和河流,卷起他们的笑声,将它弥散到比天际还要更高的地方。

小男孩们在伊扎克和阿斯兰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分成了两拨,互相打起了水战,下午的太阳将水晒得温暖,他们在那温暖中自在地遨游打闹,掀起比人还高的水花。罗伊一头扎进了水里,从水下潜游过去挠伊扎克的膝弯,伊扎克被吓了一跳,脚底一滑,向后倒向水面。
“伊扎克!”阿斯兰连忙伸手去拉他。
调整者的反应能力让伊扎克及时屏住了呼吸,没有呛水。不像是在平地上向后摔倒那样,温暖的水流柔柔地托住他的身体,他展开双臂划水,重新找回平衡。
太奇妙了,他想。
他由冰冷的人工子宫孕育出生,按理说不该知道这种感觉,但似乎又感受到了婴儿在母亲的羊水里漂浮的本能。他与阿斯兰伸来拉他的手击掌,把沾了水的头发撩开,重新加入战圈,并大声向他挑衅——

是自由。
比开着MS或者战舰在星海里航行时更加奔放,更加无拘无束的,野性的自由。

很快他就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直到萨拉队和玖尔队的队长队员,每个人身上都再也找不到一块干爽的皮肤。孩子们率先上了岸,伊扎克跟着爬上岸去,把衣服捡起来团成一团,胡乱擦了擦头发,湿漉漉的脚底踩在厚实的草地上,留下清晰的水印。他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在草地上坐下,伸直了腿大口喘息。
“喂,刚才干得漂亮!”他大声称赞着,向男孩子们伸出拳头。小男孩不明所以,伊扎克拉住其中一个男孩的细小手腕,握住那小拳头跟自己的对碰。
“这才是男人的表达方式!”他扬扬拳头。几个男孩发出欢呼,挨个上来与他碰拳,他一一回应,接着看到了阿斯兰走上岸来。

他绝少见到这样的阿斯兰。
将脑后小辫解散的阿斯兰动作随性又放松,日光在他身上打上金黄的印记,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在天河里沐浴完毕的天使。这个天使有着精致的面孔,紧实饱满的皮肤裹着纤薄又不乏力量感的肌肉,正随着他的动作呈现漂亮的形状,他的身躯并不够完美,几道伤疤横亘其上,但这丝毫无损他的美丽,反而让他看起来颇具威严,又让他更加真实——就好像神话里的米迦勒一般,并不只是遥遥俯瞰人间冷暖,而是光辉闪耀的勇猛战士。
伊扎克站起身来。水中的运动起到了热身的作用,让他从内到外都充满了力量,他想起了军校的岁月,血染情人节之后,他们纷纷参军,他就是那时候才与阿斯兰熟识,这个他尊重、认可,并想要与之竞争一生的人。
回忆与现实慢慢重叠。
“阿斯兰,来比赛吧!”
大概是人类骨子里最原始的野性作祟,阿斯兰爽快地同意了他的决斗要求。
“不在学校的话,也不用守学校的规矩,怎么样?伊扎克,就按照这里的规则,直到一方认输或者倒下,才算分出胜负。”
“没问题!”

比赛就这样开始。
男孩子们围坐成一圈,两个人就在圈中站定。伊扎克身上的水珠已经被风吹干,他凝视着阿斯兰的动作,慢慢等待着时机。阿斯兰往后一撤步,伊扎克扑了上去,扳住阿斯兰的脖子,阿斯兰的手同时缠了上来,两个人互相较着劲,伊扎克脚下交叉一步,半个人已经到了阿斯兰背后,他拦腰抱住阿斯兰,阿斯兰迅速识别了他的意图,想来别他的腿,伊扎克没有给他机会,用力将他向后一带,两个人摔在了厚厚的草垫上。
倒地的同时阿斯兰的手臂反绞住了伊扎克的肩,猛一翻身将伊扎克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的躯体交缠在一起,阿斯兰的呼吸灼热又猛烈,伊扎克觉得自己一定也是这样,他抬脚去攻击阿斯兰的头部,阿斯兰向后闪开,稍微放松了钳制,伊扎克就地翻滚了一下,离开阿斯兰的攻击范围,接着站起身来。
“很不赖啊,阿斯兰!”
“你也一样。”
这次伊扎克用了拳头。试探的出拳将阿斯兰稍微逼退,随即阿斯兰贴着圆圈内环弹跳着游走起来,伊扎克往前追击的时候,阿斯兰的拳头猛然冲到了眼前,伊扎克露出得逞的微笑,一把攥住阿斯兰的手腕,将他往前一带。阿斯兰没想到伊扎克突然又玩起了摔跤,有些失去平衡,但他反应很快,借力抱住伊扎克的腰,同时脚下一勾,把伊扎克掀翻,伊扎克不甘示弱,勾住阿斯兰的脖子将他一起带倒在地,阿斯兰锁住了伊扎克的关节,伊扎克在须臾之间使出了反制技巧,两个人都没有护具和防具,下手没有太过,仅仅是角力了片刻阿斯兰就放手退开。纯拼力气他要稍逊伊扎克一筹,但是技巧和心态方面则是稍微超过,两人在军校时期就互有胜负,阿斯兰胜的次数更多一些。
孩子们的呼声愈加响亮。
“哈……”伊扎克大口喘着气,抹去脸上的汗。
阿斯兰也做着一样的动作,他的头发比伊扎克长一些,发顶被日光晒干,发尾却又沾了汗,湿哒哒地黏在脖子上。
这样的比拼太过畅快,他们像两头瞪羚,为着一个亲近雌性的机会互不相让,却不会像雄狮争夺地盘那样弄出伤亡的惨剧,伊扎克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又怕被对方发现一样赶紧压下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开心和热情。
他累得够呛,汗水像雨滴打在玻璃窗上一般从他躯干上滑落,摔碎在草地上。伊扎克喘匀了气息之后,最后一次扑了过去。阿斯兰的反应丝毫不慢于先前,他先是退开一步,避过伊扎克踢过来的腿,接着一记右勾拳打向伊扎克侧颈,伊扎克硬吃了这一拳,向前直拳击打阿斯兰的腹部,阿斯兰左手擒拿伊扎克的手腕,右手扣住他的脖子,要将他摔倒。伊扎克飞速在他怀里转身,一个过肩摔把阿斯兰摔了过去,阿斯兰腰间发力,双腿夹住伊扎克的脖子,想要把伊扎克拖到地面形成三角锁,伊扎克用手臂抵抗了一会,最终没能撑住,被阿斯兰绞杀。
他拍击地面示意认输,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们已经比了接近一个小时,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阿斯兰的情况也差不多,放开他之后阿斯兰甚至没有站起来,往他身边一倒,跟他一样呼呼直喘。
“是我赢了。”阿斯兰冲他眨眼。
“哼。”伊扎克别过头去。

暮色深沉了起来,阿斯兰努力撑起身子:“乔治,已经太晚了,带着大家回家去。”
小男孩沉稳地点点头:“阿斯兰不走吗?”
“我大概需要……再洗一次澡。”阿斯兰催促着,“好啦,不用担心我,快点回去吧。”
孩子们结伴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
阿斯兰又躺回了伊扎克身边。虽说两个人都没有下狠手,但击打的痛感和疲劳感是真真切切的,这种痛感不令人讨厌,反而刺激了他们作为雄性生物的竞争意识,促使大脑分泌了更多荷尔蒙。
伊扎克突然心念一动。
“阿斯兰。”他转过脸来,看着阿斯兰的眼睛。
“什么?”阿斯兰疑惑地看着他。
蓝水晶一样的眼眸同他对视了一会,有什么试探地贴上了他的手背,随即犹豫了一瞬,将他紧紧握住。
是伊扎克的手。
真是幸运啊。
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他见到了会跟人一起跳舞的阿斯兰,驾车在草原上飞驰的阿斯兰,身上涂画着彩绘的阿斯兰,在河水里玩耍的阿斯兰,还有仍然跟他棋逢对手的阿斯兰,仍然跟他有着不可言说默契的阿斯兰,仍然固执而又木讷的阿斯兰……他生平见过和没见过的阿斯兰,在这一方天地,他全部见到了一遍。
除了阿斯兰,还有他自己。
在家里,学校里,军队里,都未曾出现过的,野性又自由的自己。
他再三确认自己的心意,是否仍然同那个时刻一样——在他听到舒缓低沉的女声,娓娓诉说着坠入爱河的美好的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对这个人的不服输和竞相追逐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我喜欢你。”伊扎克说。

想要把心中的话——思念也好感想也好,一一对你倾诉。
——所以他说了。
想要亲吻你的额头,靠近你,抚摸你,握住你的双手。
——所以他做了。
伊扎克撑起身体,蔚蓝的眼珠在昏沉的暮光下,看起来比刚下过暴雨又放晴的天空还要蓝,好像要吸引人飞进那双眼眸里,在那方蓝天里翱翔一般。

还想要与你灵肉纠缠,不分彼此,一起往天堂去——
他强悍地压住阿斯兰的身体,钳住他的下颌,毫不犹豫地含住了他的唇。
令他感到惊喜的,阿斯兰以从未有过的热烈态度回应着他。
伊扎克心口一热,这股热流飞快地烧到了他的全身,像在干枯的荒原投下了一颗火种,顷刻之间火光就把整片天空都染得通红。
——是心动。
很久很久以前,从军校岁月就开始的,对阿斯兰·萨拉其人的心动。
他在阿斯兰光裸的胸口胡乱抚摸,阿斯兰在非洲的岁月给他原本瓷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带着生命活力的、小麦般的色泽,伊扎克吻紧他的唇,身体与他相拥,胸口贴紧了他的,在最原始的古老大地上,他们互相纠缠着摸索,感受着对方皮肤之下川流不息的血脉,和擂鼓一般剧烈的心跳。
心动的感觉,谁不是一样的呢?
纠缠中他们扯下了对方的短裤,赤条条地抚慰着彼此,野原尽头血红的落日温柔地洒下暮色,倦鸟拍打着翅膀回到自己筑的巢,像他们在星际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人类最初起源的地方。
伊扎克试探着触碰阿斯兰身上的伤痕,阿斯兰被他摸得有点痒,拧着身体向后躲,却被伊扎克不由分说地扣住了腰。“疼吗?”伊扎克一边咬着他的锁骨一边问。
阿斯兰的手插在伊扎克头发丝里,不知道是想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身上还是抓住头发把他拉开。
“不疼。”
“不疼?”伊扎克的拇指一寸一寸丈量过盘踞在他腹部的那道最长的伤疤。
“嘶……你别咬我。”阿斯兰拍了拍他的头。
“疼?”伊扎克舔舔刚才被他啃出来的牙印子。
“有点……”
想听他说疼,再用最温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怜。他亲吻他的胸膛,手移到他腰际勾画,阿斯兰抱着伊扎克的头,在他银色的发顶落下雨点般细密的亲吻。
“诶?”伊扎克正专心致志地在阿斯兰胸口煽风点火,不想被阿斯兰托起下巴,自上而下落下一个吻。那个吻停在他唇边,嘴唇与他的摩擦着,接着阿斯兰低哑的声音笑道:“伊扎克,你怎么这么磨蹭。”
伊扎克瞬间被激起了好胜心。带着热度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阿斯兰已经有些抬头的欲望。“很精神啊,阿斯兰。”灼热的呼吸喷在阿斯兰颈窝,阿斯兰被这声音里喑哑的情欲撩拨得头皮有些发麻,还没来得及退缩就被伊扎克掌握了敏感地带,接着灵活的手指纠缠上来取悦着他,阿斯兰的腰肢向前弓起,腹部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绷紧,显出清晰纤长的肌线。
伊扎克的动作其实有些粗暴,他们都是男人,不需要太温柔的缠绵,这样的力度反而让阿斯兰感到舒爽。他少有自渎的经验,偶尔为着身体健康的缘故而做的那一两次,也只是平平常常发泄出来就了事,从来不知道性爱还能让人舒服到汗毛倒竖的程度。
不,或许本来没有那么舒服,只因为同他发生关系的是他的恋人——刚刚确认了彼此心意,但早已互相倾慕已久的恋人。
“哈啊……”他放肆地低吟出声,伊扎克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则更加卖力讨好着他。阿斯兰想到伊扎克长久以来的室友迪亚哥,不知道伊扎克这么熟练的动作是不是有迪亚哥私藏的成人杂志的缘故……
“喂,你在走神。”伊扎克不满地盯着他,阿斯兰想到伊扎克因为宿舍里被搜出成人杂志而被罚跟迪亚哥一起跑圈的事,“伊扎克……你是不是看过迪亚哥收藏的那些杂志……啊!”
伊扎克愤怒地猛捏了他一把,拇指擦过敏感的覃头:“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想其他人?!”
阿斯兰因为这凶猛的刺激绷紧了腰杆射了出来,快感让他有些迷糊,一时分辨不出伊扎克的怒从何而来,伊扎克的手还没有离开他的性器,白浊的体液几乎全部沾在了伊扎克手心和下腹。
他微微翻身,仰躺在地上喘着气瞪人:“伊扎克!”
“哼!”伊扎克翻身起来,用膝盖打开阿斯兰的双腿,跪在他两腿中间,“我看过别的。”他的笑容带着一点邪气和攻击性,但更多的是明快和志在必得,即使在黑夜中依然能看出神采飞扬。
两根手指带着方才的精液探到阿斯兰股间,试探地按压着穴口,接着轻轻往内侵入。阿斯兰倒吸一口气,脸色一片通红,他是个很能耐痛的人,尽管这样的入侵让他感觉不适,但仍然能够忍受,只是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伊扎克拿膝盖撞撞他的大腿内侧:“放松。”
接着他俯下身来,以甜蜜的吻转移阿斯兰的注意力,阿斯兰无处安放的手不住抚摸着伊扎克的头发和侧脸,伊扎克只感觉欲火快要把自己烧成灰烬。
他加快了开拓的速度。
干涩的甬道被慢慢撑开,粘稠滑腻的精液充当了润滑剂,被一点点灌入阿斯兰身体里面,伊扎克置入两根手指,模拟性器抽插的动作,阿斯兰皱起眉头努力适应着酸胀的感觉,伊扎克则是努力忍住下体的胀痛,不断地扩张紧窄的穴口,直到它变得湿润又柔软。
手指变成了三根。
伊扎克将手指抽出,阿斯兰不觉松了口气,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大腿被人圈紧,然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身后。
“我要来了,阿斯兰。” 他的声音从胸腔深处发出,极富攻击性,但偏偏性感到了极点,原本蔚蓝的眼睛在暮色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深蓝色,像极了风暴即将来临的冷肃海面。
阿斯兰低声笑他:“你再不快一点,我就要怀疑你所说的喜欢了……”
勃发的性器贯穿了他。
不,说是贯穿并不太恰当,伊扎克克制着自己,只将头部挤入,但这也已经足够刺激,阿斯兰低低地叫出声来,伊扎克抬高他的臀部,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交合的那一处,他原本还能装作游刃有余,此时却连耳尖都烧得烫人,伊扎克压抑又低沉的喘息在夜风里回荡,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和不平静。
他没有犹豫,向前挺动腰肢,将性器全部顶进阿斯兰身体里去。

好棒。
阿斯兰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只消稍微改变身体的角度,湿热的甬道就会受惊一般吮吸他的性器,快感让他浑身战栗,而心里的满足又更上一层楼:在他喜爱着那个人的这几年,那个人也在默默地喜爱着他啊!
他再也不想忍耐,确认阿斯兰并无大碍之后,伊扎克掐紧阿斯兰的腰,开始动了起来。
阿斯兰难受得直抽气,肉体被入侵的感觉让人难以忽略,这种怪异的感受甚至超过了被击坠重伤的那一次,他被伊扎克的动作顶得视线晃动,几乎没法将目光聚集在伊扎克脸上——伊扎克的动作逐渐加快,有力的抽插和腰间被钳制的力度一再提醒着他,他正在与两心相悦的恋人做着美妙的事,以至于他明明感到很痛,却又感觉到一股兴奋和满足。
大力顶弄之下,还带有一丝矜持的穴口被彻底打开,变得柔软缠绵起来,伊扎克耸动腰肢,下体与阿斯兰的皮肉相撞,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声音,在这方原始的草原上被风卷着尽情飘荡,听起来是那么色情。
疼痛的感觉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涌现的快感,从被凶猛抽插的下体开始,沿着脊椎一路上升到大脑,然后再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阿斯兰舒服得指尖发软,伊扎克粗重的喘息像是引人犯罪的诱惑,诱使着他跟他一起发出畅快的呻吟。他的呻吟被伊扎克的撞击顶得支离破碎,原先被导入身体里的白浊体液被挤压,不断从两人交合之处流了出来,将两人的下体都沾得湿漉一片,水声愈加响亮淫靡。
阿斯兰勾住伊扎克的脖子,蛮横地将他拉低,同他接吻,近在咫尺的呻吟和喘息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篇情欲的汪洋中了。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第一次同恋人肌肤相亲,自然无法轻易满足。伊扎克把阿斯兰的腿架在肩上,让自己的性器更加深入,而阿斯兰已经解放过一次的性器,也在快感的刺激下重新挺立起来,因为无暇爱抚的缘故,颤巍巍地流下清液。
伊扎克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他挥汗如雨,确认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能够让他这样兴奋:“阿斯兰……”带着爱意的热吻落在阿斯兰胸膛上,“你真的好棒……”
阿斯兰的反应很敏感,尽管他是个耐痛的人,但那不代表他不会痛,或者不会快乐,伊扎克尝试着用手指,用掌心去触摸那副身体,随意的触碰都能令他一再突破阈值,即使是平时不太敏感的部位都让阿斯兰忍不住闪躲,又尽力收束自己的动作,任凭爱抚。
“阿斯兰……”伊扎克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一遍呼唤他的名字,阿斯兰大口喘息着,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他的身体逐渐习惯被入侵的感觉,在伊扎克抽离的时候甚至会纠缠着挽留他。湿漉漉的水声敲打在他的耳膜上,进入到比耳道更深的深处,在他灵魂上回荡出声响。
“呼……哈。”伊扎克停下动作,双手撑着地剧烈呼吸,强忍着就此释放在恋人体内的冲动。他将自己抽出,接着用力抓着阿斯兰的腰,将他身体翻了过来,让他跪在了草地上。
“伊扎克?!”阿斯兰有些不自在,伊扎克的身体又压了过来,他慌忙双手撑住地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又被粗大的性器闯入后穴,“嗯啊……”
这个姿势比之前还要深入,跪趴的姿势更利于进出,而且让伊扎克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征服感,他知道这个人温润外表下的好强和不服输,也倾慕着他这样的特质,但这不妨碍他雄性原始的征服欲望,阿斯兰背上的伤痕随着他被撞击的动作摇摇晃晃,两片蝴蝶骨将薄薄的皮肉顶起,像是即将破茧的蝴蝶一般。这样驯服的姿态美丽到让伊扎克心旌摇晃,他用最凶猛的姿态在他身上征伐,阿斯兰的手臂弯了一弯,稳稳地撑住了两个人的重量。
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作响,伊扎克的尺寸很是完美,每次连根插入的时候,阿斯兰都有种要被贯穿身体的错觉,一进一出的力道将他的下体撞得发红,甚至能窥见粉嫩的内壁,阿斯兰的身体随着冲击不住颤抖,伊扎克伏在他背上,忘情地咬噬着他的皮肉。
伊扎克伸手握住他被情欲刺激到挺立的性器,不带什么技巧地揉动着,另一只手则摸索到他胸前逗弄他的乳珠,阿斯兰被全身上下几处刺激逼得几欲尖叫,一张口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沙哑得要命。伊扎克的吻顺着脊梁爬上来,在他耳后呼着热气,又去咬他耳垂。
“舒服吗,阿斯兰?”低沉性感的声音敲打着他的鼓膜,伊扎克的动作缓了下来,不再是凶狠的抽插,而是换成了黏腻的厮磨,他这才感受到他们交合的地方传来的血脉的律动,粗大的性器深埋在他体内,他被充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心都被汹涌的感情填塞得满满的。伊扎克休息了一下,重新冲撞起来,汗珠砸在阿斯兰光裸的背上,阿斯兰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敏感,连这都能感受的到,似乎全身都变成了敏感地带,他抓紧身下的青草呻吟出声,伊扎克被这声音所鼓励,最后用力抽插几下,深埋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微凉的精液冲刷肠壁的感觉竟然也那样刺激,阿斯兰难耐地弓起脊背,再次在伊扎克手下释放出来。他舒服得全身发软,差点就要向一边倒下去,伊扎克的性器还在他体内没有抽出,两个人的胸膛都剧烈起伏着,伊扎克喘着气退开,阿斯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到阿斯兰的后穴已经被他操弄成自己的形状,甚至没有马上合拢,射入的精液从微张的穴口滑落出来,顺着阿斯兰劲瘦的大腿淹没进草丛。
他猛地把阿斯兰扑倒,紧紧拥抱住他,将他推倒在草地上,阿斯兰这才缓过神来,掰开他扣住自己身体的手指,转过身来同他接吻。
“我怎样?”伊扎克问他。
阿斯兰有些难堪,但还是大方承认:“很厉害。”
伊扎克舒展开身体,放声大笑。

欢爱过后的两具年轻躯体精疲力竭地依偎着,夜里的风有些凉,伊扎克把衣服捡回来随意盖了一下,阿斯兰的脑袋蹭着他的,轻柔的吐息在他脖子和心上挠着痒痒,他像猫咪撒娇一般在阿斯兰额角上磨蹭,伸手去握阿斯兰的手。
手臂一动他才发觉,原来阿斯兰早就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十指交缠,一直不曾松开。
“看。”阿斯兰指指天边,月亮爬到了最高处,而天边若有若无的微光——“是P.L.A.N.T。”
伊扎克看着那一串星屑一般的光芒:“从地球上看P.L.A.N.T原来是这个样子。”
“很美啊,不是吗?”
“当然。”伊扎克认同道,“那可是‘家’啊。”
伊扎克看着阿斯兰注视着沙漏群的侧脸。三年来,这个家伙就是用这样怀念的神色看着自己的故乡的吗?第一次战争过后,地球上对殖民地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点,又因为尤尼乌斯7号的坠落而加深了这股恨意,不知道多少目光,在看着那串人工痕迹的微光时,是带着仇恨和怨怒的。
——而注视着那串沙漏的眼睛里,始终有一双眼睛,带着对故土的留恋和怀念,温柔又悲伤地思念着它,哪怕它是脆弱的人工建筑,哪怕那里有他痛苦的记忆,哪怕他曾经两度离开。
——不管怎样,那里是故乡啊。
唯一的,永远无法替代的,能治愈游子所有伤痛的故乡啊。
“伊扎克。”
“嗯。”
“我决定了。”
“什么。”
“回P.L.A.N.T。”
“什么!”
伊扎克从地上弹了起来,盖在胸口的衣服滑落到腰间,他几乎是撑在阿斯兰肩上,同他确认刚才那句话。
阿斯兰看着他的眼睛,满天星辉都收束在了那双幽绿色的瞳孔里:“等到把奥布的工作完成,我就回去P.L.A.N.T。”
他笑了笑:“果然还是放不下……”
还未等他说完,伊扎克俯身拥抱了他,长了些胡茬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让伊扎克原本元气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你要多久才能做完啊!”
阿斯兰想了想:“半年?”
“好慢!”
还好天已经黑透了,不然阿斯兰大概能看到那双蓝眼睛此刻已经有些发红,他偏过头去亲吻伊扎克的耳廓,轻声在他耳边说:“谢谢你,伊扎克。”
他们彼此温暖着,尽兴地聊着自己的见闻,完全无所谓话题和逻辑。伊扎克这才发现,原来阿斯兰有着这样温柔可亲的相貌,笑起来丝毫不令人反感,反而使他心跳加速;而阿斯兰也认识到,伊扎克真的能够跟自己好好交流,而不是他一开口就要跟他呛声——伊扎克在民俗学上的学识另阿斯兰刮目相看,他虽说是第一次来到非洲,但对一些风土人情也有相当的了解,甚至能讲出不同时期泥塑的艺术特点。
“伊扎克,你好厉害。”阿斯兰真诚地赞美他。
“那当然。”伊扎克得意地笑,去吻阿斯兰的额头。
被恋人称赞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而这样的感觉,他居然直到二十岁,才第一次感受到。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阿斯兰很快度过了自己一个多月的假期,伊扎克也已经在这里盘桓了一周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太超过了,还有许多事务等待他们回程处理,告别了这方净土之后,世界上还是有无穷无尽的冲突。
告别的时刻已经到来。
阿斯兰收拾起行囊。其实这些东西里属于他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在机场租的,但贫民窟的孩子送给他的编织物,还有耳环之类的小东西,他好好保存了起来。
“嘿,兄弟。”佐伊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阿斯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看了一眼伊扎克,后者锐利的蓝眼睛看了他几秒钟,微微眨了眨。
“走吧。”
两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走到了一颗金合欢树下,佐伊掏出一叠照片:“你要的照片。”
阿斯兰接过照片,照片记录了一些非洲草原上的美景,有壮美的落日,成群结队的斑马,在河里玩水的象群,甚至还有他身上涂满油彩被簇拥着跳舞的样子。
他郑重地向佐伊道谢:“感谢您还记得,佐伊先生。”
佐伊耸耸肩:“小意思——不过你还打算叫我‘佐伊先生’多久?”
阿斯兰愣了一下:“抱歉,佐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下周就要出发了,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去冒险吗?”
“啊,不了……最多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抱歉。”
佐伊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说起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少爷啊,我从没见过一个年轻人这么说话的——你有到20岁吗?”
“19岁。”
“那就更奇怪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他摊了摊手,“我是说,七八年前的时候,觉得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也从来没想着去尊敬什么人。”
佐伊友好地看着阿斯兰的眼睛。
“你是个军人吧?可以知道你的全名吗?”
“当然可以。”阿斯兰平静地回以对视,“阿斯兰·萨拉。”
“阿斯兰……萨拉?”佐伊的表情慢慢变得惊讶,“是我知道的那个阿斯兰·萨拉?!”
“我不知道您还知道几个阿斯兰·萨拉,但我确实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佐伊试探地问:“你是Coordinator?”
阿斯兰斟酌了一下:“是。”
“来自殖民地?我是说……P.L.A.N.T?”
“显而易见。”
“……是MS机师?”
“是。”

“天啊!”佐伊捂住脸,“你真的是那个‘阿斯兰·萨拉’啊!”
阿斯兰不由疑惑:“我很有名吗?”
佐伊把手拿开,脸不知道是被他捂的还是由于激动,一片通红:“你对自己的名声有什么误解吗?”
一个多月的相处让佐伊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会说谎话,也不会唬人,在人际交往上甚至有些笨拙和木讷。他看着阿斯兰认真询问的表情,拍拍他的肩:“好吧,老实说,我女朋友是你的fan,如果不是她经常提到你,你其实也没那么有名。”他哈哈笑着同阿斯兰打趣,阿斯兰跟着笑了。
“如果她知道,跟我来非洲可以见到阿斯兰·萨拉,她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来的!”佐伊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了一会。
“喂……”阿斯兰苦笑,“请不要这样说。”
“好好。”佐伊把手机揣进口袋,“那你身上的伤……也是战争留下的?”
“我被击坠了。”
“那一定很痛。”他吐吐舌头,“我最惨的一次是在森林里被熊追,熊追上我之后,把我按在地上,我用手臂去挡它的嘴,你猜怎么着?它直接咬断了我的骨头!”他挽起衣袖让阿斯兰看手臂上的伤口,给他指出当时骨头断裂的地方。
“但你还是喜欢冒险。”
“你不也是一样,喜欢开MS。”
“不……比起开MS,我更喜欢这一个月的生活。”
佐伊露出夸张的表情:“开MS可是男人的浪漫,你居然会不喜欢!”
“出击之前需要先留好遗书,时常要承受十多个G的加速度的生活,我想没有人会喜欢吧。”看着佐伊带上理解的脸,阿斯兰慢慢地说着,接着他笑了起来,“抱歉,开玩笑的。”
“你小子!”
不知不觉他们并肩坐在了草地上。
“你的未婚妻真的是那个拉克丝·克莱因?”
“曾经是,但我们解除了婚约。”
“真的?!那现在呢?”
“抱歉,这是她的私事……”
“……好。话说回来,我女朋友真的很喜欢你,她几乎了解你的一切,就是那些不属于机密的资料。”
“呃……”
“但她一定想不到,阿斯兰·萨拉会跟她男朋友一起,身上画着油彩,跟贫民窟里的孩子玩得一身泥浆。”
“我也没有想到。”
“我能把那张照片给她看吗?我这里有底片。”
“如果你能保证不把照片外传的话,可以。”
“那我能告诉她你跟拉克丝解除婚约的事吗?”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
佐伊长舒了口气,向后躺倒。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军人,但没想到你是阿斯兰·萨拉。”
他深深地看了阿斯兰一眼,突然又问:“你长得更像父亲还是母亲?”
“虽然我很想多像父亲一些,但我确实长得更像母亲。”
“她一定很漂亮。”
阿斯兰笑了:“她非常非常美丽。”
“看得出来。”佐伊咕哝着,“照片是带给她的?”
“是。”阿斯兰笑得更开了:“还有爸爸和战友。”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他们很好。谢谢你的问候。”
“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有很多啊!”佐伊挠了挠头,“你真的只有19岁?”
“我不能给你看我的证件,但我的确是19岁。”阿斯兰调皮地眨眨眼,“除非爸爸妈妈骗了我。”
佐伊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好无趣!”
接着他放轻了声音:“那个银色头发的……”
“是我的战友。”
“他看起来很有气势。”
“是我们之中最有气势的人。”
“他一定很厉害吧。”
“那当然。”
“跟你相比呢?”
阿斯兰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你去问他吧!”

“阿斯兰!”
身后传来怒喝。
阿斯兰转身,看到伊扎克正带着不满的神色遥望着他。
“抱歉,我得走了。”
佐伊从地上站起来。
“再会了,兄弟。”他伸手与阿斯兰击掌,接着跟他互相撞了一下肩,“你有什么话想跟我女朋友——你最忠实的fan说吗?”
他又小声嘀咕起来:“嗨,我为什么要问这种傻问题……”
阿斯兰看了一眼不远处抱胸等他的人。
“或许真的有?”他抿着唇想了想,对着佐伊露出微笑:“女士,佐伊是个好男人,如果可以的话,请考虑一下他求婚的提议——可以吗?”
佐伊大笑起来。
“让我替她拥抱一下她的偶像。”他张开手臂与阿斯兰进行了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祝你一路顺风,兄弟。”
阿斯兰点头:“也祝你。”
他转身朝伊扎克的方向走去。“太慢了!”银发的青年大声抱怨着,但还是等他走到身边,两个人并肩慢慢走到车子旁,一左一右地钻进了吉普车。

7个月后,阿斯兰·萨拉回归P.L.A.N.T。
Monday, November 28, 2022 22:07:13 PM 千秋月默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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