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一章
「醫生,犯不著那麼誇張吧?」我伸手摸摸幪了紗布的左眼。
「如想今天之內消腫便給我老實點,反正你那隻眼有沒有紗布蓋著也看不清東西,把眼罩戴好。」
「是。」我隨口附和,順手戴起眼罩。
『全員第一級戰鬥配備!重覆,全員第一級戰鬥配備!』醫療室的廣播器傳出集合通知。
遵照命令來到駕駛倉等待出擊,未幾便收到 klueze 發出的行動指令。
「目標只是 eternal。」
聽到這裡,我不禁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少 justice 和 buster 並不是任務範圍內的指定目標。這時戰艦的機庫倉門逐漸打開,可以清楚看到地球軍與 orb 彷彿早已急不及待地互相攻擊。
「elinor,你聽著,如果死了我可不饒你!!」yzak 近乎命令的大喊。
「什麼嘛?」我故意跟他嘔氣。
「yzak‧jule,duel 出擊!」
望著 duel 遠去的身影,我也走上彈射器,「elinor‧stockhausen,guaiz 出擊!」
面對地球軍和 zaft 的夾擊,m1 astray 明顯不足以阻擋攻勢,我和 yzak 毫不費勁便來到草薙號的上空。忽然間,一記光束阻擋著我們的去路,螢幕同時映出 buster 的身影。三台 ms 就這樣互相對望了一眼,在誰也沒攻擊誰的情況下各自散開。
戰爭是很複雜的心理鬥爭,但戰場卻單純得多了,每人也只需重複做著兩種簡單的動作--閃避和扣板機。我很明白自己所開的每一槍,也有可能奪走對方的生命,不是我喜歡這樣做,而是沒辦法不這麼做。戰場並不是讓小孩子玩家家酒的地方,誰也早已有殺或被殺的覺悟,我今天的猶豫,將會要了同伴,甚至自己將來的性命。同伴和不認識的敵人,要如何選擇已很明顯,特別是對地球軍,我根本找不到理由為什麼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求你們...大天使號...是我,我在這裡!」白熱化的戰場上突然傳出 fllay 的悲鳴。
雖然早已知道人質交還的事,但對那種近乎哀號的求救還是感到有些愕然。
「鎖匙...我有讓戰爭結束的鎖匙。」
fllay 莫名其妙的說話終於引來地球軍的注意,一台綠色的 ms 前來把救生倉接回戰艦。
說時遲那時快,監察器突然偵察到 eternal 和草薙正往 vesalius 的方向出現不尋常的加速。以正常來說,戰艦一般是不會主動深入敵陣的。
「難道...yzak,不好了,快點回防!」腦內靈光一閃,我立即全速趕回艦隊的方向。
「等一下,什麼事?」duel 連忙追上來。
「eternal 似乎要衝破我們的防線,yzak 你快通知 klueze 隊長。」我連上 vesalius 的通訊頻道,「adesu 艦長,eternal 和草薙要向艦隊進行突擊,請快點回避!」
同一時間,長腿也發出撤退信號彈,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並沒錯,只可惜為時已晚。遭到對方主炮接二連三的攻擊,vesalius 的船身開始下沈,而以 eternal 為首的三艘戰艦也乘著這個空隙逃離戰區。
「vesalius?!」yzak 不能置信地瞪著眼。
我望著旗艦消失於爆炸的光芒之中,向艦長作出最後致敬。
「我們也撤退,殘存部隊到坐標 delta0 集合。在這裡和地球軍對打也沒意義。」
klueze 的撤退命令,正式替三個勢力的混戰暫時畫上句號。
由於旗艦被毀,我們唯有先行來到前線基地ボアズ作補給。
「這次是我低估了 eternal 和 orb餘軍的戰力,導致 vesalius 被擊沉。」klueze 把所有殘存部隊召集到基地的作戰指令室作檢討。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心裡一直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下意識中感到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對於 klueze 的訓話,我當然並沒留心在聽。
「不過這次也讓我明白到,艦隊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小隊長來支援。所以,yzak,我希望由你來擔當這個重任。」klueze 伸手按在 yzak 的右肩上。
「我?!」yzak 異常吃驚。
「沒錯,論經驗論能力你也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plant 剛派了四名赤服隊員來ボアズ,我打算把他們編成一個小隊,由你當隊長。」
「是!謝謝隊長,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yzak 立即向 klueze 敬禮,興奮之情全寫在臉上。
「還有 elinor,我任命你為 yzak 的副手。」
「咦?」yzak 一臉愕然。
「從這場戰事中,我發現她有相當優秀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應該能給你不少幫忙。難道你反對?」
「不,全聽隊長的安排。」
「elinor 對此有意見嗎?」klueze 看著一直未有發言的我。
「沒有。」我語氣平淡。
「很好,zaft 的未來就掌握在你們手中,我期待你們的好成績。」
「了解!」我和 yzak 一同向 klueze 敬禮。
「我終於當上隊長了,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興奮!」解散後,yzak 在走廊上活如開籠鳥般一直說個不停。早前還在為 dearka 的事苦瓜著臉,現在卻又樂得像個大小孩似的。
「對。」我隨口附和,心裡卻在研究著那種不協調的感覺。
「喂,你是怎麼了?我當上隊長你不高興嗎?」yzak 擋在我面上,一副鬧彆扭的樣子。
「當然高興,我的隊長大人。」
「那你為什麼一直露出這副欠扁的樣子,又不恭喜我?」
「欠扁的?」我苦笑著揉揉頭,「我只是在想事情罷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當隊長有什麼不對勁了?!」yzak 氣得抓著我的領口。
「別動氣,我不是指你的事。」我輕輕撥開 yzak 的手抽身向後,沒想到卻撞倒身後的人,「對不起,我替你拾回。」把浮在空中的文件交還給對方,就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那種違和感的原因。
「磁碟!希望是我想錯了...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 klueze 隊長報告,不跟你說了。」我轉身便走。
yzak 拉著我的手,「你覺得我不夠資格當隊長嗎?所以才一點也不著緊。」
看著那副受委屈的表情,我終於明白為什麼 yzak 會一直在耳邊叨唸不休。
「傻瓜,你的事我怎會不著緊。你當了隊長我比誰也更加高興啊,只是有些事情我非得立即去辦不可。」我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鼻頭,「你啊,已經是隊長了,別再這樣任性地耍小孩子脾氣。」
「我,我才沒有!!」yzak 紅著臉在嘴硬。
「那麼 jule 隊長,我有事要向 klueze 隊長報告,請問你批准嗎?」
「去吧去吧!」
「謝了,jule 隊長。」
「別這樣叫我!!」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二章
和 yzak 別過後,我獨自來到 klueze 的專用隊長室前,輕叩幾下房門。
「我是 elinor,有事要向 klueze 隊長報告,請問可以進來嗎?」
「進來。」klueze 端正地坐於桌後,「有什麼事?」
「雖然暫時只是推測,但我懷疑 N-jammer canceller 的資料可能經已外洩。」
「啊?為什麼你會這樣說?」klueze 並沒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表現得好奇。
「就在隊長和 yzak 潛入殖民星的時間,我和 fllay 在隊長室門前發生了點意外。因為 klueze 隊長和 fllay...我是說隊長對 fllay 似乎十分照顧,所以並沒多加留意,可是當時她手上拿著一張磁碟。」
「你懷疑那張磁碟藏有被盜取的資料?」
「因為她說了“我有讓戰爭結束的鎖匙”。我有理由懷疑,她所指的就是讓地球軍再用核武的技術。」
「的確很有這個可能...」
「而且,zaft 之中可能仍然混有地球軍的奸細。」我作出大膽的假設。
「嗯?」klueze 擺出一副想要聽解釋的姿態。
「根據我的觀察,fllay 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單獨盜取這種高度機密的檔案。」
「這事你有對其他人說過嗎?」
「還沒有,也不知道地球軍的間諜是否就在身邊,我認為應該先跟 klueze 隊長商量。地球軍得到資料後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分析才能投入實戰,如果現在行動可能還來得及阻止。」
「做得好,你的確有相當優秀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所以,你是個危險的存在。」
火藥的爆炸聲突然在房內回響,我同時感到胸口一陣炙痛,暗紅色的液體漸漸在本已赤紅的軍服上散開。
「klueze 隊長?為什麼?」我看著舉槍的 klueze,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毀滅之門快要打開,不能讓你破壞我的計劃。」
「klueze 隊長,剛才的槍聲是怎麼一回事?」兩名在附近巡邏的衛兵走進來。
乘對方還未曾掌握情況之前,我忍著胸口的劇痛撞過去,連消帶打地搶去其中一人的槍枝逃出房間,現在最重要還是先躲起來處理傷勢。
在軍服外套上做點手腳,把它當成繃帶在胸口纏了數圈,用以減緩出血的程度。心中不禁咒罵自己的愚昧,怎麼從沒想過 klueze 便是奸細。可惜我並無實證,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這個小兵的說話,現在只有盡快離開ボアズ,找辦法阻止地球軍。但無論如何,在我走之前,必須先提醒 yzak。
「elinor,把槍放下,我不想傷害你。」身後突然傳來 yzak 的聲音。
現實有時就是這樣巧合得讓人瞠目結舌。就在去機庫的通道前,命運讓我遇上 yzak 和他的四名手下。我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竟成了他當上隊長後,首個任務的目標人物。
我依言把槍棄在一旁慢慢轉身,yzak 便叫兩名手下上前要把我捉住。抓緊瞬間的時機,反制住他們其中一個來當人質。不能否認,之前棄槍的行為是圈套,是我利用對 yzak 的了解和關係,讓自己立於較有優勢的地方。我對於 yzak 思考方式的過份了解,有時在他的立場而言,未必一定是好事。
「對不起 yzak,我不能在這時被捉住。」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叛變?」yzak 舉槍大喊。
「我沒有。已沒時間解釋,你要小心 klueze。大家聽著,不管你們相信與否,下次地球軍發動攻擊的時候,極有可能會用上核武。」我邊說邊脅持著人質登上 guaiz 的駕駛倉,「我一定會回來的,yzak,相信我。」說罷便把人質推出駕駛倉,準備出發。
「elinor,不要走,elinor!」螢幕上映出想要靠近的 yzak。
我以 guaiz 的機械手臂把 yzak 輕輕推開,免得他受到推進器的波及。正如之前所言,我已經沒有時間,身體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失血的關係,開始感到麻痺。當前最首要的是乘守兵還未結集起來之前,趕快逃走。幸運地,ボアズ派出的追兵並不多,我算是勉強逃出基地的領空範圍,向著 eternal 的位置進發。現在也只有相信,athrun 他們並不希望血腥情人節再度發生。
逐漸混沌的意識讓我失去對時間的判斷能力,感覺上就像在黑漆漆的宇宙中載浮載沉了很久似的,不過始終還是讓我看到 eternal 粉紅色的身影。
「eternal...這裡是 elinor...」我突然只覺眼前一黑,人也同時失去知覺。
不知睡了多久,我慢慢張開雙眼,懶洋洋地看了看四周。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音樂,這裡無疑是我的房間。那些音樂是從不遠處的研究所傳來的,聽雙親說,他們在試驗一種在典籍中記載,好像叫音樂農場的怪東西。也只有農業殖民星 unius7,才會有...
「unius7?!」我立即從床上彈起直衝出飯廳,看到在吃早餐的父母,「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雙親先是愕然地對望一眼,再望望時鐘,最後回頭望向我。
「還未到回研究所的時間,有什麼問題嗎?」父親開口說道。
「你們不是已經...unius7 不是已經...」
「已經怎麼了?」這次是母親開口。
「你們...你們...我忘了要說什麼。」這是什麼一回事,話到口邊我卻竟然忘了。
「你這個孩子就不能穩重一點嗎?你看鄰家美美多麼...」
「嗯嗯。」我趕緊打住又想開始說教的父親,「但不知為什麼,看到你們我感到非常高興。」
雙親再次愕然地對望一眼。
幾經辛苦,終於讓差點要把我抱去急症室的父親相信我並沒生病,可是愛操心的他還是替我跟學校請了一天病假。coordinator 竟然請病假?!到底誰才該穩重一點嘛?想到這裡,一直躺在草坪上看天的我不禁皺皺眉。
「elinor,你一個人在做什麼?」耳伴傳來熟悉的女性聲音。
「媽媽!」我立即興奮地坐起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知女莫若母,你自小不開心便會來這裡。肚子餓了嗎?」
母親微笑著,搖了搖手中的午餐盒子,彷彿為了跟她互相呼應,我的肚在咕嚕咕嚕地叫著。
「也不聽聽人家解釋,爸爸他好過份,老是把我當小孩子。」我邊吃著飯盒邊吐苦水。
「他只是擔心你罷了。真是的,你這個樣子還敢說自己不是小孩。」母親說著替我撿起嘴角的米粒。
被當場抓過正著,我也唯有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老實說,被當成小孩子般呵護,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媽媽?」
「什麼事?」
吃過飯後,我們母女二人一起坐在草坪上聊天。
「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
「你還未是時候來這裡,回去吧。你還有該做的事。」回頭一望,說話的人是父親。
「我不想回去,在這裡快快樂樂的不好嗎?」我抱膝望著跟前的人工小溪。
在陽光的反射下,一尾銀白得像雪般耀眼的魚兒在小溪中游來游去。銀色?腦中突然想起一名有著同樣髮色的男孩,他是一個依賴我,但同時更是我所依賴的人。
「回去吧,孩子。」父親輕按在我的肩膀上。
「只有我還幸福的活著,你們會怪我嗎?會怪我沒替你們報仇嗎?」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當然不會,相反,有你這個女兒,是我們最大的光榮。」
我伸手擁著父母的腰間,「即使可能不過是場夢,但我真的很感謝上天讓我再見你們一面。」
「我們從未離開過你,一直也活在你的心中。」
父母的笑容慢慢溶入光芒之中,當我再次將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
「終於肯醒了嗎。」身邊傳來熟悉的輕佻語氣。
「elthman學長?還有 zala學長?」
如果我不是還在作夢,那麼看來,我已成功抵達 eternal。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三章
「學長?」循聲望去,發現 athrun 身邊還站著一名女孩子。
那人個子不高,有著金色的頭髮和褐色的雙眸。房中除了 athrun 和女孩之外,dearka 也在場。
「她是我和 dearka 在軍校時的朋友,比我們晚半年入學。」athrun 向女孩解釋。
「那即是說,她是 athrun 的後輩。」女孩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叫 elinor,elinor stockhausen。」我雖不認識對方,但她看來跟 athrun 很熟絡的樣子。
「cagalli yula athha,大家也叫我 cagalli。」
「等一下再自我介紹,cagalli。」athrun 瞬間嚴肅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較早前在戰場上的救生倉,或許你們也已經知道,裡面的是地球軍的人質。」
「那個女孩的事,cagalli 已跟我初步解釋過,大概是以前在大天使號的同伴。」說罷 athrun 和身旁的 cagalli 交換了個眼神。
「那人和 klueze 串謀,盜走了 N-jammer canceller 的資料...」
「klueze 隊長?!」athrun 和 dearka 同時脫口大喊。
「如果你想我們幫忙阻止地球軍完成解讀,很遺憾,經已太遲。」這時傳來不屬於房內四人的聲音。
被打開的房門前站著人影,我認得她是 athrun 的未婚妻,lacus clyne。身為人氣偶像,就連不通音律的 yzak 也非常喜歡她,現在卻成了令 plant 政局不安的因素。
「ボアズ於兩分鐘前已遭陷落,在地球軍的核攻擊下。」lacus 說著走進房中。
「地球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成分析?」我望向 athrun,希望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了知覺,一直就這樣昏迷了兩天。」athrun 面有難色。
「兩天?可惡,都是我害的。」我低頭緊握雙拳,又突然抬頭,「duel 呢?它當時在ボアズ嗎?」
「暫時還無法掌握詳細的情況,但得悉地球軍已在向 plant 進軍。」
lacus 表現沉穩,顯出一副領導者的氣魄,與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她節然不同。對我來說,眼睛和腦袋似乎還未能在這個人的資料核對上取得共識。已經不只是和印象不乎的問題,根本就活像是兩個人。
「放心吧,yzak 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dearka 安慰說。
「嗯。」我不是不相信 yzak,只是很擔心 klueze 不知會否在他背後搞小動作。
「elinor,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athrun 問。
「一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我也摸不著頭腦。」我說著不禁輕聲長嘆,事情為什會發展成這樣,「但目前最首要的就是阻止地球軍傷害 plant 上的居民,學長你們也是這麼想吧。」
「看來你仍是老樣子嘛。之前我們還以為你不會再醒來的了。」dearka 滿臉輕佻地撒撒手。
「elthman 學長不也仍是愛挖苦人嗎?zala 學長也還是一貫的木訥。」
「咦?」athrun 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愕然地眨眨眼,站在他身旁的 cagalli 也偷偷在笑。
「這傢伙最讓人不爽的就是整天刻著一張木頭臉,有夠無聊。」dearka 怎會放過損人的大好時機。
「elthman 學長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捉弄 yzak?」我替 yzak 抱怨說。
「你不覺得看著那傢伙的表情變化很好玩嗎?」dearka 邪邪地笑說。
「elinor,成為我們的伙伴吧,我們並不是敵人。」lacus 的一句話,讓房內的氣氛瞬間沈靜下來。
「不,我從沒打算背叛 zaft。」我低頭看著床單,想要迴避其他人的視線。
「你身上的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早已把你當成背叛者。」
「大家也只是被 klueze 騙了。」說著我稍稍收緊雙拳。
「有誰會相信 klueze 才是叛徒?你很清楚明白這點,不是嗎?」lacus 的問題越來越尖銳,「他們會如何處置被認為是叛徒的人,你也曾親眼目睹。即使是議長的兒子,也可以反面無情。」
「clyne 小姐,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過份嗎?」我不禁替 athrun 感到難過。
「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敵人,什麼才是該與之一戰。」lacus 鬆容不迫,言談間有著不屬於她這種年紀的權威,「你也看到 plant 變成什麼樣子,人們已被仇恨蒙蔽,分不清真偽,分不清敵我。patrick zala 所引領的未來,是把全人類導向自我毀滅的黑暗。coordinator 並不是進化得來的異類,而是和 natural 生生相息的兄弟。」
就在這時,有位身穿 zaft 軍服的人來通知 lacus 其餘二艦的代表已在艦橋集合。
「我們現在就去,謝謝。」lacus 走到房門前,回過頭,「請好好想清楚,你今後該走的是那一條路。」說著便與士兵一同離開。
「我不知該說什麼,你自己好好休息吧。」dearka 搔搔後腦滿臉為難。
「我們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athrun 也不知該以什麼心情面對我,「cagalli,走吧。」
說罷三人便一同離開房間。可是沒多久,cagalli 又獨自折返。
「我剛剛忘了。這個是你的吧?還給你。」cagalli 來到床邊遞給我一張照片。
仔細一看,嚇然是 yzak 他們畢業當天大家一起拍的照片,我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穿著原來的衣服。
「為什麼它會在你那裡?」我惡狠狠地接回相片,甚至可說是搶回來。
「對不起,之前 athrun 拿了去清理照片上的血漬。我一時好奇拿來看看,現在已把它還給你了嘛。」cagalli 口中雖在道歉,可是表情卻似在埋怨我。
手上的照片確實還隱約殘留著血漬的印記,幸好沒什麼破損。
我望了望 cagalli,「謝謝你把它還給我。剛剛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也不太好。」cagalli 露出悲哀的表情,「它對你很重要吧?」
「是的。學長有跟你提及這是什麼照片嗎?」
cagalli 搖搖頭,「athrun 甚少說自己的事,但我在相中認出了他和 dearka。」
「相片是在學長他們畢業時拍的。我跟他們雖不是同屇,但對我來說他們就像親人一樣。可惜死的死,走的走的,現在還留在 zaft 的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
「老實說,我對 zaft 一直不存好感,回想以前在沙漠時,我恨不得用大炮把你們全轟出太空。」
「這種話不應該在我面前說吧?」
「總之我把照片還你了,就這樣。」
我呆望著走出房間的 cagalli,她這種敢作敢為得有點亂來的性格倒跟 yzak 有幾分相似。
獨自留在房中想了片刻。對於是否回 zaft 我早已有了決定,問題是該怎樣回去。正如 lacus 所言,我大概已被視為叛徒,但也不能任由 klueze 在 plant 上亂搞,再說讓這個炸彈留在 yzak 身邊我更是千萬個不放心。議長和 klueze 是什麼關係整個 zaft 也知曉,目前最有可能相信我而又有能力出手的人,就只有 yzak 的母親,ezaria jule。我能否直接和對方對話,就得看 yzak 到底是信任我還是 klueze 多一點。無論如何,當務之急還是先阻止地球軍以核彈攻擊 plant,說是利用也好,同盟也好,暫時投靠也好,在回到 plant 之前我還是得留在 eternal。
呆在床上並不乎合我的性格,除了要給 lacus 他們有個交代之外,我也得到機庫檢查 guaiz 的狀況,準備隨時出擊。
「你還好吧?」
不知是睡得太久還是什麼原因,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般,剛出房門便差點跟路過的士兵撞上。
「對不起。」我看了看自己一身病人的裝束,「請問你知道我原先那套軍服在那兒嗎?」
對方瞪了瞪眼,似乎不太明白我所指為何。
「你認為 plant 也會使用核彈嗎?」
「父親還正常的話我想不會的,但現在我也不知道。」
當我來到艦橋門前,剛巧聽到裡面的談話內容。
「我是 elinor,請問可以進來嗎?咳咳...」胸上的傷讓我一時間回不過氣來,看來暫時說話還是不要過份用力。
「請進。」lacus 在房內說。
「elinor,你何時換回軍服?」dearka 吃驚地指著已換回軍服的我說。
「這位是?」說話的是一名身穿地球軍軍服的金髮男性,他看來大概二、三十歲左右。
「我叫 elinor stockhausen。如你所見,是 zaft 的軍人。」
「zaft?這個。」他似乎對我自稱為 zaft 感到不解,想要聽 lacus 的解釋。
「你還是要堅持 patrick zala 的未來嗎?」lacus 淡淡地說。
「不,無謂的濫殺是野蠻的為行,我並不贊成議長閣下肅清 natural 的手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喜歡殺人,不論對方是誰。」我肯定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lacus 問。
「不認同並不代表要脫離,我仍然相信 zaft 是保護 plant 的軍隊。我是 coordinator,亦只認識 coordinator 的世界,無論 plant 變成怎樣,那兒也是我唯一想要守護的地方,是我的家。要我和 zaft 作戰,我辦不到。況且在公在私,我也沒偉大得能顧及 natural 的感受。」
「即使我們阻止你這麼做,你仍然堅持要回去?」
「我跟某人承諾過,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 zaft 的,如果你們要阻止,我也只好以自己的方法離開。請明白我並不希望這樣做,而且在共同保護 plant 一事上,我們並沒有任何抵觸,我希望能夠給予幫忙。」
「bultfeld 隊長,你們那邊還真有著充滿個性的孩子。」那名男子笑說。
「fllaga 少佐,別小看這小伙子,不然你會吃大虧的。」一名獨眼的男子回答,他是人稱沙漠之虎的 andy bultfeld。
「啊?」
「她可是 freedom 的原駕駛者,直接從軍校被推薦入特種部隊的菁英。」
當 bultfeld 說出這話時,我發現站在 lacus 旁邊,身穿地球軍軍服的少年有些不尋常的反應。
「讓 bultfeld 隊長見笑了,我已被軍部降職,目前隸屬 jule 小隊。」我向 bultfeld 行軍禮。
「被紀律處分了嗎?那天的事我已聽 machin 說過。」*Machin Dakosta 是老虎的副官。
「是的,但我不後悔。」
「等一下。jule?不會是指...」dearka 驚訝地問。
「對,我的隊長正是 yzak jule。」
「咦?那傢伙當隊長?!我想 zaft 已經快要不行了。」dearka 說著露出非常誇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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