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作者：shiya
8、告白
Shinn烧得并不严重。但是有轻微的低血糖和贫血以及饮食不规律所导致的营养不良。
医生给他开了些退烧药和营养剂。并要他打完一瓶点滴才准回家。
Shinn起初死活不肯。在医生和Athurun双方的强力夹攻下。才不甘不愿地留了下来。
看着手上扎着的点滴。Shinn十分恼火。
他会发烧。会低血糖。会贫血。会营养不良。是谁害的啊。
为什么好像他才是犯错的那一个接受他指责非难的眼光啊。可恶。
现在倒好。连人都跑了个没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啦。
“你去死吧。Athurun·Zala。”
Shinn低声咒骂。
“你啊。”
Athurun站在他面前。满脸无奈，
“要想说人坏话。请挑当事人不在的时候说。好吗。”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Shinn张大着眼。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就在你絮絮叨叨咒骂我的时候。”
Athurun放下手中的纸袋。坐到Shinn身边。
“我骂你不对啦。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在这里活受罪。被针扎吗。”
Athurun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神下移瞟向他的手。
“……痛吗？”
低低哑哑地声音。包含了Shinn所不明了的情绪。
Shinn的心头涌上奇妙的感觉。依稀觉得此刻的Athurun是在为自己揪心。
“很痛啊……”
话一出口。Shinn的脸就红了。
他怎么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对Athurun说话。
“自作自受。”
Athurun说道。
“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爱护啊。”
“哼。有什么关系。”
Shinn不屑地撇过头。
“当然有关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父母会难过。你朋友会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Athurun的语气诚恳。
“肉麻。”
Shinn怔了怔。小声地骂了一句。
Athurun却笑起来。
又是那种笑容。和上次在Silver eyes时见到过的同样的愉悦笑容。蛊惑了Shinn。
直到一件厚重的风衣轻披上肩。Shinn才回过神来。
“干嘛？”
Shinn抓拢不知何时从Athurun身上跑到自己肩上的风衣。不解地问。
“你穿得太少了。医生不是叮嘱过要你保暖的吗。”
Athurun回答道。一边帮行动不便的Shinn将胸前的扣子扣好。
Shinn低下头。看着Athurun纤长的手指缓缓地动作。温暖自身体中的某处汩汩溢出。
Athurun特有的味道从大衣上飘来。没有另人作呕的香水味。只散着一种淡淡的烟草香。
这让Shinn多少有些意外。因为Athurun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
Athurun替Shinn拉好风衣的皱褶。重又坐下。忽又想到什么的问Shinn。
“啊。对了。你想吃东西吗？”
弯身从脚边的纸袋里掏出个苹果和水梨。
“苹果。还是梨。”
Shinn怔忪地看他。恍然大悟。先前一直看不到他的人。就是去买这个了吧。
“一定要选吗。”
Shinn皱着眉。
“发烧的时候。吃水果最好了吧。”
犹豫了一下。
“那。苹果好了。”
向当值的护士借了水果刀。Athurun就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削起了苹果。
他的眼神专注。动作出乎意料地娴熟。与一身西装革履颇不搭调。
Shinn忍不住想要取笑他。却哽在咽喉。出不了口。
Shinn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只有当他生病。终日争吵的父母才会暂时性地休战。千依百顺地陪在病床两侧。但几乎是过不了半刻钟。又会为了苹果是切成三角形还是小兔子的样子而争论不休。
那时侯。虽然仍是在争吵。却会让Shinn觉得无比的幸福。
一如。现在的自己。
“喏。”
一块苹果叉到自己面前。三角形的形状。
Shinn呆楞楞地看。却不接过。
“怎么。不喜欢。那我下次切成兔子好了。”
Athurun笑着说道。
啊。啊。
Shinn在心里低叹。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感到幸福呢。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是因为。他。喜欢他吗。
“你怎么了。Shinn。又烧起来了吗。”
Athurun忧心地问。
“没事。我没事。”
Shinn低着头。想起Rei的话。
他现在可以勇敢地承认自己喜欢上他。那么Athurun会不会向自己所期许的那样回应自己呢。
将削好的苹果解决掉大半。Shinn决定。快刀斩乱麻。犹豫拖沓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转过头。Shinn开口问正在动手削第二个苹果的Athurun。
“那。Athurun。你喜欢我吗？”
Athurun持刀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
“如果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的话我向你道歉。要吵架的话也请等你病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Shinn叫起来。在收到近旁护士警告的眼神后。声音低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Shinn绞着双手。焦急地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呃。对。就是这样。你懂吗。”
Athurun眨巴着眼睛。
“你刚刚还在电话里大吼大叫着说讨厌我。”
“你也说了那是刚刚好不好。周围的事物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变化的嘛。我刚才确实恨死你。但是现在我知道。刚才我之所以那么恨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Shinn一口气地说完。顾不上脸红。仔细地观察Athurun的反应。
Athurun一动不动地看他半天。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垂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在Shinn急噪的几乎要跳将起来的时候。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眼前。细长的眼弯成好看的月牙。说道。
“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确实喜欢你。Shinn。”
（AK派的大大千万顶住。离结尾还早着呢！！！）
9、别离
Athurun把Shinn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把手中的一大袋药交给Shinn。
Athurun再三叮咛。
“要记得准时吃药。衣服多穿一点。不要喝酒。不要熬夜。听到没。”
“是。”
确认彼此的心意后。Shinn对Athurun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不用过来我这里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哎？”
“哎什么。我可没兴趣带着个病人到处晃。反正来日方长嘛。”
说着。勾过Shinn。惯例的晚安吻后。驾车离开了。
Shinn几乎是跳跃着回到家的。
Rei似乎等了他一晚上。他一进门。就向他抱怨起来。
“你到哪里去啦。把房子了搞得一片狼籍。我还以为遭劫了呢。”
Shinn回给他一个特大号的笑容。在他愣神的当儿闪身进了卧房。
飞身扑上床。Shinn把脸埋进枕头里。吃吃地笑了。
一夜无梦地睡到大天亮。Shinn几乎是笑着醒过来的。
原来。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Shinn伸着懒腰。从床上跳下地。不慎踩到了扔在地上的Athurun的风衣。
“哎呀呀。”
Shinn弓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来。
“还好。不过还是送洗比较好吧。”
Shinn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抖落粘附在衣服上的灰尘。
过程中却响起“咳咳”的金属声。
什么东西啊。
翻出来一看。是手机。
什么啊。不是说没带吗。
还是说。时间隔太久连自己都忘了。
Shinn疑惑地想。
既然一样要送洗。Shinn决定再整理一些衣物出来。
慢慢地就演变成大扫除。
飞扬的粉尘中。Rei交抱着双臂。凝视正挥汗如雨的Shinn。唏嘘道。
“你该不会是生了场病后回光返照吧。”
Shinn回过脸。一脸认真。
“错。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晚上。Shinn早早就上了床。
本来想打个电话给Athurun。但想想与其隔着个电话线交流感情。还不如明天直接去找他来的好。于是作罢。
躺在床上。Shinn的脑子里满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的没的。一大堆。
迷迷糊糊间就到了早上。
Shinn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着衣柜犹豫了半天不知该穿什么。将Rei拖起来当参谋。才勉强将着装问题搞定。
在穿衣镜前左顾右盼地照了半天。Shinn出了门。
因为堵车。到酒店的时候已经10点15分了。
在大厅里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Athurun的身影。Shinn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并没有事先知会Athurun说自己会过来。但是往常这个时间。Athurun是一定在酒店附属的咖啡厅吃早餐的。
Shinn跑到服务台。向一名服务小姐询问道。
“对不起。请问1404号房的Athurun·Zala先生是不是外出了。”
服务小姐礼貌性地微笑致意。然后通过电脑查询。
“抱歉。先生。1404号房的Athurun·Zala先生今天早上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
Shinn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是的。”
小姐说道。后又想起什么的问。
“请问。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叫Shinn。”
“啊？啊。”
Shinn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正好。这里有封信是Zala先生要我们服务台转交给您的。”
说着。将信递给Shinn。
Shinn接了过来。拆开一看。酒店专用便笺纸上。确是Athurun的笔迹。
“Shinn：
我有重要公事。必须赶回Orb。
事发突然。没有办法打电话给你。抱歉。
有机会的话。我会再联络你的。
注意身体。
Athurun 笔 ”
随着纸片飘落的。Shinn楞在了当场。
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短短数行的只言片语。
让Shinn再一次体会到了与四年前在Orb时所经历过的同样的背叛。
10、Liking And Love
刚来Plant的时候。每一晚。Shinn都会做同一个梦。
烟火纷飞的Orb。塌陷的地基。碎裂的天花板。
母亲温柔的笑颜。说着。
「你要好好活下去。Shinn。」
转身。决绝的远离。
每一次。他伸长手。却总是遥不可及。
那已是很遥远的记忆。却在每一个不经意间在梦中回溯。
Athurun走后的第二天。Shinn又被同样的梦境侵蚀。
他想摆脱。摆脱那扰人的梦魇。
所以。他又回去了Silver eyes。借由着灯红酒绿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是每一次清醒的瞬间。现实却在一遍遍地提醒着他重蹈覆辙的事实。
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身体上的。灵魂里的。
肉体饥渴地叫嚣。意志却不由自主地抗拒。
他究竟。该怎么做。
他究竟。是在朝什么地方行进呢。
“呜……”
半弯着身。Shinn将胃中最后的残渣吐进洗手间的水槽。
一直沉默地凝视着他的Rei将干净的湿毛巾递过来。
“你的嘴角流血了。先用这个敷一下。”
Shinn推开Rei的手。站直身体。
“……我没事。”
“……Shinn。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都说了没事了。”
拭去嘴角的血渍。他低垂着眼。朝门口走去。
“你以前无论被客人怎么侮辱也决不吭一声。今天只不过被熟客亲了一下就用酒泼人家。你认为我该相信你的论调吗。”
Rei极力地克制自己的火气。冷笑。
“Shinn。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啊。”
Rei一把撑住门。挡住Shinn的去路。
“Shinn！”
Shinn转过身。赤红的眼燃着火焰。
“……你要我说什么。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你要我说。我每天失眠到天亮。要不然就是整夜做噩梦。虽然喝了一打威士忌。却毫无醉意。我想要别人拥抱我。却总是觉得对方不干净。……你是想听我说这些吗。啊？”
挥舞着双臂。爆发般地大声喊叫。泄露内心的挣扎。
随后。筋疲力尽地软倒在地上。
“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
“……是因为。Athurun·Zala？”
听到那个勾动自己心弦的名字。捂着眼的手指一阵痉挛。却仍是嘴硬地说道。
“……不是。”
Rei暴怒起来。一拳狠狠地砸向墙壁。
“不是？你骗鬼呢。不是。你他妈的有种就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不是看看。”
低垂的脑袋深深埋如双腿之间。
“……你不要逼我。Rei。你不要逼我。”
喘着气。Rei扒拉着长发。在看到Shinn一脸的脆弱后。暴点的火气稍稍降温。
“……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心中真正的想法。………要你承认爱上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悠悠地叹息。
话中的关键词刺中了Shinn。他惊惶地抬头。
“爱？不。不可能。对。我是喜欢他。但是……”
“你但是些什么。”
Rei蹲下身。直视Shinn的眼。
“……Shinn。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啊。”
“不一样……”
“你是爱上Athurun·Zala了。Shinn。”
“我爱上Athurun了……”
“你不是3岁的小孩。你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对他的情感和对我。还有对其他人的都不同。”
Rei是他特别的人。对于Shinn来说。在失去所有亲人的今天。Rei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接受他全部。包括缺点在内。的重要的人。
Athurun呢。Athurun是吸引他的人。是让Shinn第一次产生想要追逐着他的人。是他不想让给别人的无限恋慕的人。
Rei是令他安心的存在。而Athurun会令他心悸。
只是被他凝视。就有如过电般地。内心激荡不已。
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他。想要被他拥抱。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个。就是。恋爱了吗。
Shinn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并没有觉得寒冷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害怕。Rei。我Shinn的好害怕。我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但是我控制不了……”
说到最后。已是带着浓浓的哭腔。
Rei弓下身。轻轻抱住Shinn。
“你没必要那么害怕啊。没必要那么害怕。Shinn。你只要记着。你只是在恋爱而已。”
11、Shinn
躺在床上。Shinn大睁着眼。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几何图案。回想。
Rei说他是在恋爱。
他当然知道爱和喜欢是不同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承认。
早先。Shinn就已经从父母的身上看到了这种名为爱的强大的破坏力。
他轻闭眼。想起小时侯。每次和父亲吵架后总爱抱着自己躲到地下室的母亲。
「妈妈只有你了呢。Shinn。妈妈最爱你了。所以。即使没有那个混蛋男人。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对吧。」
用着他最喜欢的平和的笑容。说着赌气般的话语的。他最喜欢的母亲。
现在想来。其实是幼稚的恋母情节。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却是那样的热爱着母亲。Shinn的认为自己就是母亲的一切。
如追逐阳光地向日葵。以为只有自己接受着太阳的恩惠。可是。事实却证明。它只不过是万千姹紫嫣红的其中一株。
那确是爱的一种表现。只是对象。并不是他。
Orb百年难遇的大地震。
危急时刻。父亲将他和母亲推离了塌陷的房屋。自己却被堵在塌落下来的房梁下。
逃出来的母亲将他交给闻讯赶来的祖母。想要折返回去。
甩开拉住她的手。对着苦口婆心劝阻她的亲友。笑得一如平常。
「不行呢。谁让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他呢。就算要死在一起。我也认了。」
附下身。最后一次抚摩他的发。身为人母最后的嘱托。
「Shinn。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将来会遇到的爱着你的人。你要好好活下去。」
然后。消失在灰飞烟灭中。
这令当时的他感到愤怒。年少的他并不懂得成人间的感情。
他只知道。以为比任何人都要爱自己的母亲。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背弃了自己。
即使。是为了他的亲生父亲。
而在成年后。知晓了所谓的爱情。他感到害怕。
那种奋不顾身的。像要把自身完全燃尽的爱情。那种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让Shinn感到害怕。
他一向都是个自私自立。自我为中心的人。
所以。他害怕。害怕变成和父母一样的人。害怕爱一个人。胜于爱自己。
尤其。是在不能确定这样的感情是否能得到回应的现在。Shinn害怕再一次的失败。
爱情并不是单方面的行为。
自己所爱的人也爱着自己是一种奢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如果现在的满腔热情只是换来一句徒劳无功的“对不起”。
他会再一次的陷入绝境。到那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救他吗。
他没有自信。没有自信。
所以他不承认。
而只要他不承认。他就可以永远做一只鸵鸟。将脑袋埋进无爱的沙地里。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上天偏偏让他遇到了Rei。固执地。恶质地。总是用特有的方式为他着想。这对他来说是否是一件幸事。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就算我爱上他了又怎样！！他人都跑了。………是他。是他背叛了我的感情。连个电话也不打过来。……」
他推开他的怀抱。愤恨地叫。
「Shinn。你怎么一碰到真命天子就畏畏缩缩的死脑筋呢。他不联系你。你就不能去找他吗。不要老是执着于一些有的没的的面子问题。好不好。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Shinn。还是。你想再后悔一次。」
Rei的眼神直接而灵犀。一语击破他的内心的软弱。血淋淋。血淋淋。
是呢。自己从来就不曾去争取过。不曾。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从没有想过要去阻止父母的争吵。
他也没有伸手阻拦母亲行同自杀的的殉情。
而这些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的年少无知。
梦境往往反映一个人真实的想法。
一点不假。
他在现实中未能做出的行为却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的再现。
真是无比的讽刺啊。
如果。当时他有挽留母亲的话。结局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至少现在的自己就不会这样的后悔。
这样的后悔。
「…………你就不能去找他吗。…………还是。你想再后悔一次。」
「…………你就不能去找他吗。…………还是。你想再后悔一次。」
「…………你就不能去找他吗。…………还是。你想再后悔一次。」
他在黑暗中猛地睁眼。
不。不。
Shinn摇头。
母亲的事。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也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他从床上跳起来。胡乱地收拾了几件行李。跑去敲Rei的门。
Rei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脸的睡眼惺忪。
“小祖宗。闹了一晚上还不够啊。……现在才凌晨5点哎。
Shinn却笑得无辜至极。灿烂地笑道。
“我决定了。到Orb去。”
12、Rei
Rei开车送Shinn去的航空站。
路上。Rei一边克制着连连呵欠一边问Shinn。
“那么快就振作起来啦。”
“啊。与其傻乎乎地等着来日再相逢。倒不如主动出击来得更直接有效吧。”
“……那他的旧情人怎么办。你说过。他还没完全忘了他以前的情人的吧。”
“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要。任他独自跑到Plant来伤心旅行。那种情人不要也罢。”
“你说不要就不要啊。或许。Athurun·Zala还爱着人家呢。”
“那又怎样。我就不信凭我的长相才智会赢不了。”
“是。是。不愧是Shinn。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着干劲。”
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的Shinn转过头。看着Rei俊美的侧脸。
“你今天很奇怪噢。Rei。阴阳怪气的。还一个劲儿地泼我冷水。该不会是——”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Shinn贼贼地笑。
“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了吧。”
原先还平稳行驶的跑车一个趔趄。险些开到路边的地沟里。
Rei斜眼看着吓得不轻的Shinn。恐怖的语调。
“你怎么会知道。”
Shinn惊得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不会吧。自己只是开玩笑而已。
没有觉得丝毫的受伤。倒被他的扭曲样逗得笑起来。Rei说道。
“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Shinn的想法和我有些不同罢了。”
Shinn稍稍放心下来。同时又为自己先前的糗行而感到不好意思。
“不同。哪里不同。必胜的信念还是总是充满干劲。”
“Shinn的话。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希望和他在一起吧。
“那是当然。喜欢的话理所当然是要在一起了。”
“我啊。只要所爱的人能够幸福。在不在一起并无所谓噢。”
“即使他和别人在一起也没关系吗。”
难以置信的语气。
Rei笑着。因为墨镜的遮挡而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真要是这样也没办法。”
“真是自虐的想法。Rei是把自己当成受难的基督徒了吧。”
“我不过是遵循‘深爱深爱的人所深爱的人’这条定律而已。”
“什么意思。”
“这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噢。”
末了。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
“不过。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体会到。”
Plant 篇 完结
并非爱。只是喜欢。而已。
Orb篇
1、再会
Shinn乘坐的是早上第一班穿梭机。但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到Orb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出了航空站。正准备找计程车。Shinn才惊天动地地发现。他根本就没有Athurun在Orb的地址。
“糟糕。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个猪头啊啊啊啊~~~~”
Shinn急得团团转。
绞尽脑汁地想了老半天。除了在Silver eyes给的便笺外。没有任何的线索。可那张便笺有也等于没有。
饭店的房间号。传真机号。电话号。有什么用啊。
“所以我才说留手机号比较好的嘛。”
哎。手机！
Shinn灵机一动。
行李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地。Shinn翻出打算带来还给Athurun的长风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有了。这个也可以的嘛。”
Shinn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扬扬地笑起来。
虽说普通人一般不会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输进手机里。
但是碰碰运气也好。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他的朋友。
打定了主意。Shinn握着手机。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
“大人。我不是有意提要偷窥你的隐私的。实在是情非得以。请原谅我吧。”
随后。打开手机。开了电源。进到主菜单后。立即打开通讯录。
浏览了一下大致的内容。Shinn再一次地确信。这个貌似谦和的男人实则非常的冷情。
属于亲友那一栏里的号码加起来不过6个。
他是怎么混的啊？？？
6个电话号码。好像都是以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按顺序标识。
C。D。K。L。N。Y。
D和Y。大概就是指上次在遇见的那两个人吧。
联想到不算美好的回忆。Shinn的眉霎时皱了起来。当机立断地跳掉。
要他打电话给那两个人。不是自取其辱吗。
剩下来4个号码。Shinn开始一一尝试。
先拨C。
电话接通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接听。
Shinn刚想挂断。就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一名女子低沉的嗓音。
“哪位？”
“那个。你好。我是Athurun·Zala的朋友………”
Shinn说着先前就已想好的说辞。孰料刚一说出Athurun·Zala的名字。就被对方粗鲁地打断了。
“Athurun·Zala？你找他干嘛打给我。”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不知道。那我就知道了吗。我还想找他呢。那个混蛋………”
接下来的一分钟。几乎都是女子的咒骂。
Shinn几番想绕回正题。都徒劳无功。
最后。那名女子大骂一声“馬鹿（笨蛋）”索性切断了电话。
Shinn满脸黑线。
搞。搞什么啊。
忍下大声咆哮的冲动。眼前的正事更加重要。打开下一条记录。却是被锁定。
机密号码吗。这个。
再接再厉。拨给L。长时间无人接听。之后转为留言答录。
“你好。我现在不在家。如有要事。请在‘哔’声后。留下你的电话号码。我会尽快回复。”
Shinn无奈啊。
为什么Athurun认识的那几个朋友都是这种德行啊？？？
看着仅剩唯一的那个希望。Shinn再一次祷告上帝。
这个要是再不行的话。他大概只能不顾Athurun的颜面登报寻人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是一个有着温和嗓音的年轻男子。而且意外地爽快。
“你要的是Athurun的住址吗。”
“啊。因为有些急事。但是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说的也是。发生那种事后。他几乎就把自己孤立起来了。那。你拿笔记一下。”
Shinn十分激动。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差点就在大街上跳起舞来。
虽然是碰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但是最终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拿到地址后。Shinn叫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那似乎是Orb新开发出来的一片高级住宅区。大理石的贴面。钢化玻璃的天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得Shinn唏嘘不已。
搭了电梯上到十四楼。站定在标牌为Zala的大门面前。
Shinn的心跳得飞快。搞不好脉搏已一跃直达180。
他大口地呼吸。告戒着自己不要太过紧张。要像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样跟他寒暄。然后按下了门铃。
他扬起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自然地招呼道。
“呀。Athurun。”
Athurun显然很惊讶。而且由他开门时的神态来看。似乎现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Shinn。你怎么跑到Orb来了。”
“来看你啊。顺便渡假。”
“看我。………那你在Plant的工作呢。”
“不做了啊。反正你不也说是不正经的工作嘛。”
Shinn轻巧地回答。微微蹙眉。
“你好像不欢迎我来嘛。Athurun。”
“怎么会。”
Athurun露出自见到Shinn后第一个笑容。纠结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你还把我堵在门口。”
说完。大大咧咧地推开Athurun。走了进门。
转身。正想再嘲讽Athurun几句。这时从里间传来一声女声。
“啊啦。Athurun。你有客人吗。”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出现在玄关处。
粉色长发的美丽女子。看起来有如洋娃娃般的可爱。
她看到Shinn。先是一惊。而后却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视线饶有兴味地扫过Athurun。
“你就是Shinn吧。你好。我是Lacus。Lacus·Cline。你可以叫我Lacus。”
女子向Shinn伸出手。
“呃。啊。你好。”
Shinn微微涨红了脸。有些被动地回握她的手。
心里却是万分惊疑。自己的名字居然会如此熟稔地从一名陌生女子的口中吐出。
像是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女子笑起来。
“听Dearka提起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一见果然不假。也难怪Athurun会在Plant。留恋忘返了。”
Shinn下意识地转过头想看Athurun的反应。Athurun却是没有看他。冰冷的视线胶着在女子身上。神色异常。
名为Lacus的女子不为所动地笑着。出其不意地抬手。漂亮的指尖在Shinn的眼眶周围轻轻地划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她称赞道。似笑非笑。
“不过要是紫色的话。Athurun会更喜欢的吧。”
“Lacus！”
一直铁青着脸瞪着女子的Athurun出声厉喝。
女子转过身。对上Athurun近乎愤怒的视线。玩味的笑意分毫不减。反有愈加张狂之势。
弯成新月状的双眼满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之色。
是错觉吗。
有一瞬间。Shinn自Athurun眼中窥到名为憎恨的情绪。
他紧握的双手抖动着。
要是眼前所站着的人并非女性的话。大概。他已经一拳挥上去了吧。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欠了Athurun很多钱不还吧。
Shinn思考着会让Athurun抓狂到想要揍人的可能性。
两人的视线交战着。互不退让。
Shinn敏感地觉察。现时房内火药味程度之浓烈已足以将这座大楼炸上个三四回。
他这是招谁惹谁啦。
Shinn翻着白眼。
为了不殃及他这个池鱼。Shinn决定自救。
“我说。我们不要一直站在这里谈吧。”
扯开个笑容。Shinn小心翼翼地开口。一边挤眉弄眼地瞄Athurun。
在Shinn看来。只要对方是女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应该丧失理智到恶言相向的地步。
这是绅士应有的风度。
不过。今天的Athurun的好脾气似乎都在休假当中。他完全不理会Shinn的调解。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说的也是。”
倒是罪魁祸首的Lacus率先开腔打破了僵局。
她绕过Shinn。下到玄关处。穿着鞋。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Athurun就和Shinn好好叙叙吧。我就不打扰了。”
“哎。那么快就要走了吗。还是说是因为我……”
“不关Shinn的事。该说的我也已经都说了。”
Lacus对Shinn笑笑。傲然的挺直了背脊。
“Athurun。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有空就来看看Kira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的吧。”
应是极为平常的寒暄之语却包含奇怪的韵味。尤其是最后的“我们”两字。咬得极重。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
Lacus稍稍欠了欠身。
一句“告辞了”之后。离开了。
而几乎是同时。Athurun冲出玄关。狠很地甩上门。猛地一拳砸在门框上。
“くそ（可恶）……”
从牙缝里挤出的低声咒骂让第一次目睹此情此景的Shinn吓了一大跳。
Athurun抵着门框的手细微的颤抖。
Shinn知道他正在拼命忍耐心中极至的怒火。
好一会儿。他似是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回转身。整个人半靠在门上。
他胡乱地翻着衣袋。掏出烟盒。粗鲁地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
像是要借着烟雾的升腾来升华自己的怒火。
他脸上的暴怒之色尚未完全褪去。浑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若先前Shinn还疑似为错觉的话。那么此刻Athurun眼中的神色确是赤裸裸的憎恨了。
Athurun一个劲儿地吸着烟。眉头纠结着。那种混杂着痛苦的神色让Shinn心碎。
“Athurun。”
Shinn出声唤他。
Athurun循声抬起眼。眼神却是迷离。
没认出眼前之人似的盯着Shinn看了几秒后。恍然了悟地呢喃。
“Shinn……”
没来由地。Shinn就是觉得此刻的Athurun的心是在滴着血的。
如果可以的话。Shinn很想拥抱他。
但是他也知道。对于如Athurun·Zala这般高傲的男人是不适合给予同情的。
即使Shinn自己不这么认为。
所以。他只是甜美地笑开来。并不深究的扯道。
“烟灰要掉地上了。”
“呃。啊。”
愣了一秒。Athurun似是反应过来的站直身体。立马将烟在玻璃皿中摁熄。
“抱歉。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吸烟的。”
所有的情绪波动全在一瞬隐在温和的表象之下。
——与平日无异的假面具。
Shinn在心中叹气。
Athurun显然仍是不能完全地信任自己。这多少让他感到失望。
“没关系……”
Shinn应道。有些烦躁地想着接续的话题。
“Shinn……”
“啊？”
“……刚才。Lacus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那句‘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吗。”
佯装生气地鼓起腮帮子。Shinn说道。
“原来Athurun那么见不得别人称赞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Athurun急欲解释又苦无的窘样。Shinn大笑起来。先前附着于心上的阴霾消了一大半。
“我是开玩笑的。”
“啊？”
“就许你开玩笑。我就不行吗。”
“不………”
“你放心好了。刚才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呢。为了弥补我差点成为炮灰。你得补偿我。”
“我真是服了你了。总是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让人补偿你。”
Athurun没奈何地苦笑。
“说吧。这次又要榨我多少啊。”
“你个木头。别老是把我当成钻钱眼里的势力鬼好吗。”
Shinn用手直戳Athurun。
“上次在Plant时。是我陪你。现在到了Orb。理所当然是由你来陪我。以尽地主之宜吧。当然。是全程免费啦。”
“你想得还真是美啊。”
“不行吗。反正你是有钱人吗。敲你一次竹杠就当是对你不告而别的惩罚。”
知道终归是辩不过他。Athurun只好认命。
“是。是。不过。必须等到我现在的工作告一段落。你准备在这儿待上多久。”
“无限期。”
Shinn笑眯眯地回答。如果可能的话。当然希望是一辈子啦。
Athurun不想深究他不知是否认真的玩笑话。
“那你住在哪里。有联系饭店了吗。”
“我出了航空站就直接过来找你了。哪有时间。不如这样好了。你看现在再找饭店的也很麻烦。我在Orb又没什么朋友。不如。你收留我啊。”
Athurun想了想。说道。
“这样也好。”
出乎Shinn意料地爽快。
“反正接下来几天我也不在Orb。你留下来帮我看房子好了。”
说着。接过Shinn手上的背包。
“别杵在这儿了。我先带你去客房吧。”
Shinn追在他身后。穿过客厅。上到二楼。
“哎。哎。Athurun要出远门吗。”
“啊。工作上有些事必须去月球一趟。”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后天出发。快的话也要一星期吧。”
接收到身后Shinn堪称哀怨的视线。Athurun失笑。
在一间客房前停住脚步。Athurun打开门。说道。
“才一星期吧。不用那么沮丧吧。”
“是一星期那么长好不好。”
Shinn叫。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到正中央的床上。
“你不是无限期放假的嘛。不差这几天吧。还是说你怕我会跑掉啊。”
Shinn冷哼一声。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撇开脸。打量起房间来。
环视着宽大的房间和华丽的家具摆设。
Shinn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真不愧是有钱人啊。
这一屋子的东西没有个几十万。也有个十几万的吧。
要是这样的话。哼哼哼。
Shinn冲着Athurun眨眨眼。邪恶地笑起来。
“那。Athurun。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是敢超过7天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你整间屋子的东西统统变卖来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2、Kira
Shinn来Orb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Athurun。实施原先“攻A无差别计划”的后续部分——让他爱上自己。
虽然现在这个目标人物正在万里之外的月球。Shinn倒也没有特别的不满。
就如同Athurun所说的。来日方长。
对于现在的Shinn来说。等待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喜悦。
Athurun不在的日子里。Shinn一个人逛遍了Orb大大小小的街道。
现在的Orb确实今非昔比。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碧绿如荫的大片绿地。热情好客的民风。
看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事景物。Shinn的心中一片清明。
原有的记忆中刻骨铭心的痛似乎都消逝了。
他去了小时侯经常玩耍的公园。逛了小时侯经常压的马路。拜访了曾经就读过的学校。………
还有。父母的墓地。
站在父母的墓前。手轻轻抚摩着大理石的碑石。Shinn露出释然的笑。
“对不起。隔了那么久才来看你们。………虽然以前老嚷着说就算死了也不要在一起。不过。真要是不把你们葬在一起。你们又会埋怨我了吧。”
垂下眼。Shinn柔和地笑。
“妈妈。我现在。有点能明白你的心情了呢。”
因为那个人的快乐而快乐。只要在那个人身边。就感到无上的幸福与满足。
无论是天灾人祸。无论生死。地狱也好。天堂也好。都想在那个人身边。
只想在。那个人身边。
“虽然不知道今后会怎样。但是我会努力的。你和爸爸要保佑我啊。”
和煦的风拂着Shinn的颊。撩起他的发。
抬头。满目蔚蓝的天。
虽然不是在同一片天空下。仍是会让人觉得无比的幸福。
Athurun现在正在月球做些什么呢。
Shinn想。
在墓区待到将近中午。Shinn沿着小路慢悠悠地向外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并未有任何的信息和呼叫。
奇怪。
Shinn咕哝着。
可震动声却是长久地持续着。而且很显然是自他身上发出的。
Shinn翻遍了随身携带的背包。找到了震源。
是Athurun的手机。
想来是他上次查电话号码后忘了关电源。本来还以为已经放在风衣里一起还给Athurun了。却落在了背包里。
Shinn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对于Shinn来说也堪称熟悉的电话号码。
这个。这个。不就是上次有过一声之缘的那个女子“C”嘛。
想到那个犹如河东狮吼的狂放女子。Shinn一阵寒栗。
他可不要再被魔音穿脑。枉受毫无理由的咒骂之苦。
手机超过有效接听时效。自动转到了留言模式。
Shinn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按下了再生键。
很长的一段静默。使得Shinn差点以为那个凶悍女人不会使用这类高档机器。而想大肆嘲笑一番。
好容易出现些微的动静的时候。已是过了将近1分钟。
「Athurun。我是Cagalli。……我想你的手机应该还没有换吧。……我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但是。我知道Kira很想见你。……他昨天早上昏倒了……现在在Orb中心医院。你要是不想以后后悔的话。就来看看他。……就这样。」
透过手机传出的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冰冷无机制感。虽然较上次相比低缓许多。却仍是让Shinn听出了其中所蕴涵的些许不满情绪来。
开始的沉默和间或的中断暗示着对方的犹豫与迟疑。
明明非常不情愿却仍是打电话过来。全是为了留言中那个叫Kira的人吗。
Kira？
Shinn蹙起眉。
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啊。对了。Lacus。那个粉色的头发的洋娃娃也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而在这之后。Athurun就暴怒起来。
Kira。Kira。Kira。
难道。就是那个让Athurun为情所困远离伤心地以图忘记过去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旧情人吗？？？？
怀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心态。Shinn在一时冲动下。搭车去了中心医院。
可是到了医院门口。却犹豫起来。
是。他是很好奇。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Athurun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即使是明摆着被甩了的现在仍旧深陷其中。不肯自拔。
但是。现在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究竟算是什么意思呢。
Shinn烦恼啊。进退两难。
在附近不多的商店来回逛了近1个小时。
就在他第三次走过同一家花店的时候。坐在店面前的老妇人出声叫住他。
“年青人。是要到医院去探病吗。”
Shinn楞了一楞。下意识地回答。
“啊。是。我……”
“那买一束花吧。会给人带来好心情。”
老妇人笑着。脸上的褶子皱起来。像是盛开的菊花。却难掩亲和之力。
独属老年人特有的诱惑。而Shinn显然是抵抗不了。
收花的经验不少。买花还是头一遭。
胡乱指了一种自己较熟悉。呃。应该是收到的最多的花种。Shinn在包里扒拉着钱包。
老妇人先是一楞。随后又神色如常地找了的包装纸将一大束香水百合包得美伦美奂。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妇人接过钱款将花束递给了Shinn。
走出店外。Shinn看着手中的百合。叹气。
经过身旁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递来的眼光让他明白了。抱着一大束百合在街上徘徊着实诡异。
这是老天想推他一把。给他指明前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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