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天空
作者：熠煊
第五章
永恒号终于安全降落在了殖民星曼德路中，和其他两艘军舰一起……在这个殖民星外，新旧人类依然打的不可开交，但在这个小小的殖民星内，奥布的蓝色、ZAFT的红色和地球军的白色，三色的舰船却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协调感。
船上那些眼熟的制服，让伊扎克从刚刚的……可以说是逃亡中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自己和阿斯兰的红服在众多绿色ZAFT制服中也并不显得突兀，仿佛……就和那时一样，只是…好象缺少了些什么……
安迪·巴尔特菲尔德副舰长，曾经也是ZAFT众多小队队长中的一名，被人喻为奇迹生还的英雄，此刻，在这所名为“叛徒”的军舰上，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
叛……徒吗……伊扎克看着周围的人，熟悉的人，熟悉的制服，熟悉的ZAFT军章……可是熟悉的这些，此刻都被烙上了“背叛”两个字……曾经甜美可人的歌姬，唱着和平的歌曲的拉克丝，背叛了……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沙漠之虎”，背叛了……甚至是……
自己的眼光落到的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却不期然的对上了他那幽绿的眸子，从刚刚开始就和巴尔特菲尔德副舰长还有拉克丝在交谈的阿斯兰……虽然自己也在，只是，心不在焉的伊扎克并没有听进多少事，此刻突然被他那清澈的目光对上，窒了一下，连忙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伊扎克……”发现了伊扎克不太自然的把头转开的阿斯兰，朝他走了过去。
“干什么？”好象是做错了事被发现的小孩一般，伊扎克粗声粗气的反问着，却始终不敢对上阿斯兰的目光。
“委屈你了……”阿斯兰的目光也黯了下来，自始至终，他连累伊扎克的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他有自己的战斗信念，而伊扎克……一定也有，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而使他处于现在这种状况，这是自己所不允许的。
伊扎克无法反驳阿斯兰的话，委屈吗？说完全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却完全没有感到后悔，也许，自己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吧。”冲口而出的话，让伊扎克在一刹那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尤其是在看到阿斯兰在听到这句话后紧紧皱起了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却又无法说出口的道歉，终于在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找到了转机，“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故意硬起来的声音，伊扎克却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避开了他略带讶异的目光，一把拽过他的手就走。
“伊……伊扎克？！”突然被拽着走，阿斯兰有些惊讶的不明所以。
“回房休息去，刚刚应该有拿到自己的房间号吧？”没有回头，伊扎克依然直直的朝前走去。
“伊扎克……等一下，我还要去大天使号调整Justice……”被紧紧拽着走的阿斯兰想挣开伊扎克的手，可是，他忽略了受伤的体力，怎么可能抵得过伊扎克呢……
“那么多人在，不差你一个吧？”伊扎克企图压制着自己的火气，阿斯兰依然还是那样，什么都想到，惟独想不到自己。
“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了，我怎么可能休息的了？”肩膀的确又开始痛了，看来止痛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但是，自己又怎能会看着别人在忙着调整准备而自己置身事外的休息呢？
“而且……我还接下来了METEOR的调整任务……”
“什么？！”伊扎克的脚步终于因为这句话完全停了下来，他皱着细长的眉，感到自己的怒火已经快到达爆发的边缘了。
“KUSO的！是谁给你下的那个调整的命令？！拉克丝？还是那个巴尔特菲尔德？！难道他们都看不出你脸色白的就跟死人没两样吗？！”盛怒中的伊扎克，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在看到阿斯兰无意识的别开脸的时候，伊扎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慢慢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是我自己要求的……”暗蓝的发丝垂下，挡住了阿斯兰湖绿色的眼睛，也遮去了他此刻的表情。不能休息，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便是父亲的身影，不想去想，只能用繁忙来麻痹自己的，让疲劳来忽略这一切，哪怕是付出伤口迟迟无法愈合的代价……
“KUSO！！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被阿斯兰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的伊扎克，一拳打在了阿斯兰身边的墙上，金属的质感发出闷闷的响声。
“伊扎克不会明白的……”闭了闭眼，阿斯兰努力让帕多利葛的影子从自己脑海散去。
“呵，我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值得你拼命？！让你甚至连背叛自己的父亲都可以？！”被阿斯兰那么一刺激，伊扎克冷笑了一下，本想冷冷的嘲笑他的自己，却在话到了嘴边，突然变成了大声的怒吼。
很明显的，阿斯兰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突然变的更加苍白了，碧绿的眼睛一下子睁了睁，朝后微微踉跄了一步。
“这里有谁值得你去那么拼命？啊？你的那位青梅竹马？！你那么拼命又有谁注意到你了吗？”伊扎克再也克制不住了，从刚刚踏上永恒到现在，他看到永恒逃离亚金杜维防卫线的所有过程，甚至听说了阿斯兰和那个蓝色机体的机师的大概事情，一种难以言喻的郁结就从心底腾的一下升起来。
“伊扎克！”听到基拉被如此的评说，以为伊扎克如此敌视基拉是因为脸上的疤痕
阿斯兰不满的皱起眉，“你不应该那么小心眼的。”
“是啊！我是小心眼！那些心胸宽阔的人永远不会有空去想你是不是受伤的吧？”发现自己的意思被阿斯兰曲解的伊扎克差一点气的跳起来，怒极反乐的他言不由衷的说着冷嘲热讽的话。
“也没人会想去知道，那些伤口是怎么来的吧？”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阿斯兰的伊扎克却克制不住的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吼了出来。
吼出来的一瞬间，伊扎克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再次的失言，紧紧抿着唇的他可以感到空气一刹那的郁结。
“这样……吗？”阿斯兰低垂着头，语气还是像往常那样，伊扎克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由觉得心慌。
阿斯兰不再说什么，反而越过了伊扎克径自慢慢朝前走去，留下伊扎克一个人极不自然的立在那里。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自己……居然……
该怎么办……
是自己再次扯开了他的伤口……
伊扎克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
脑中一片空白，行动却比思想更快做了反应。
“阿斯兰！” 从身后抱住了他，伊扎克自己都深深的吃了一惊，自己……居然……
怀里被抱住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却没有推开自己。
“对……不起……”紧紧贴着对方，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很轻很轻的，伊扎克第一次亲口说出了道歉的话。
没有转身，也没有继续前进，阿斯兰任由伊扎克这样抱着自己，在伊扎克突然抱住自己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此刻的自己却不想推开他，以为习惯坚强的自己不会再有脆弱的缺口，在两年前大屏幕前就失去了脆弱的资格，却原来……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软弱……
“阿斯……兰……”见他良久都没有说话，有些不安的伊扎克企图让他转过身来，却遭到了拒绝。
“不要动可以吗……只要……一会会……”难得恳求的语气，让伊扎克动作瞬间停止了。
只要一会会……就可以了……
在此之后…阿斯兰……便还是那个阿斯兰……
第五章完
第六章
“嘀……嘀……”
过分安静的房间里，通讯器突然发出略显刺耳的声音，一下子把伊扎克的注意力从随手翻着的书中吸引了过去，但是他并没有像在菲萨留斯号里那样条件反射的打开通讯器，而是看了一眼那个刚刚才睡着不到半小时侯的人，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好转，但是幸好他并没有因为那个声音而惊醒过来。伊扎克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松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通讯器前。
“嘀……”在通讯器响到第五声的时候，伊扎克顿了一下后按下了开关。
“阿斯兰……啊……你……”画面前的少年显然有些吃惊，对于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陌生的面孔，他紫色的瞳眸微微睁大着。
第一次看到那个过去是Strike现在是Freedom的机师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无法超越他的自己，一度把他作为了最强需要击败的敌人，可是，世事总是这么的无常，现在的自己居然要成为了他的“友军”……友军吗？哼……
伊扎克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阿斯兰……他在休息……有什么事吗？”停了一下，伊扎克没有把阿斯兰受伤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必要，如果对方，根本就不在意知不知道的话。
“啊……是这样，刚刚收到永恒号这里的消息，说永恒号是专门为Freedom和Justice配备的专用舰，所以我和阿斯兰被分派到永恒号来了，但阿斯兰的Justice好象还没有完成最终的调整，所以……”基拉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本来面对陌生的人就会显得尴尬，更何况，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并不友善。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在听到那个棕发少年又提到了调整二字的时候，伊扎克略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做了礼数上应有的回答。
“那，麻烦了。”并不是没有看到伊扎克那个明显的皱眉，基拉现在已经确定阿斯兰的这位“朋友”有些不太好亲近，所以也希望快点结束这样尴尬的通话。
听完基拉的话后，伊扎克利落的切断了通讯器。
转过身来，伊扎克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阿斯兰，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虽然并不希望他被吵醒，但是，事到如今，伊扎克仍然略感疑惑，平时警觉性甚高的阿斯兰居然会呈现昏睡状态，是体力透支还是受伤失血的缘故或者是两者兼并还是……
这时候，伊扎克突然想起了刚才医疗室那个年轻女医师在给阿斯兰打止痛剂时说的话：用了药后，请好好休息。
难道……她还用了镇定剂？！伊扎克对于自己想法微微吃了一惊，不过，转而觉得，对于阿斯兰来说，也许现在也只有镇定剂才是比较有用的，不然，也许他永远不知道休息两字的含义，这样想着，伊扎克反而觉得安心了很多，但是，阿斯兰的工作总得有人去完成，战争中，事关生死的事是忽略不了的，虽然自己从刚刚开始就对“调整”两字感到不爽，但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机师必须做的事，毕竟，谁都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开始……
确定阿斯兰没有醒过来后，伊扎克转身离开了房间。
踏上大天使号，伊扎克感到了明显的不舒服感，虽然很清楚现在殖民港内的三艘军舰都是友军的关系，但是，大天使号上的人员依然穿着地球联合军的制服，在一堆白色的制服中，自己血红的ZAFT精英制服显得别样的刺眼。尽管大家都已不存在新旧人类的那种敌视和仇恨，但是，强烈的群体归属感，让伊扎克觉得透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他见到了如救星般出现的人，一个他以为再也没可能见到的人……
“伊扎克？！”穿着奥布的橘红制服的迪亚哥率先认出了以前的挚友，吃惊的语气中一半是喜悦。
“迪亚……哥？真的是你？！你没有死？！”一直以为……过去的ZALA小队，只剩下自己和阿斯兰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伊扎克楞在了当场。
“是我……当然还活着，还热着呢，要不要摸一下？”感叹过后，迪亚哥恢复了以前不正经的模样。
“KISAMA！！！！！！”伊扎克觉得自己很生气很生气，没有含糊的，像往常般，他揪起了迪亚哥的衣领，瞬间引来了大天使号上无数的目光。
“伊扎克……咳咳”迪亚哥假咳了几声，示意伊扎克即使发火也要看看地方。
“哼！”伊扎克湛蓝的眼眸瞥了一下周围，甩开了迪亚哥的衣领，径直朝Justice走去。
“说起来……伊扎克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不会也是被俘虏了吧？”迪亚哥略带玩笑的说着，在看到伊扎克听到此话后对自己投来要杀人的目光时，耸了耸肩，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哼，KISAMA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伊扎克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Justice控制室。
“呵……我明白了，是因为阿斯兰？”因为伊扎克进到了机体的驾驶舱，迪亚哥不得不抬起头继续和他说话。
“KUSO！！！才不是！”气急败坏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但是迪亚哥却笑了，明显的底气不足，看起来自己又没猜错，有时候迪亚哥很佩服自己有着很好的第六感，而自己很好的第六感往往会遭到伊扎克严厉的封杀，比如现在。
“不是？不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啊？不要说，你不知道现在你进的那个机体是Justice……”习惯了伊扎克的口是心非，迪亚哥继续开着他的玩笑。
“KUSO！！！！KISAMA！！！给我闭嘴！！！！”被一针见血的点破，伊扎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根本顾不得现在是在大天使号上，他毫不掩饰的吼了出来。
“不后悔吗？”突然，迪亚哥一反刚刚的态度，变得正经起来。
“……为什么要后悔！你这家伙，问这个干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驾驶舱内再次穿出了伊扎克那独特的声音。
“啊，看起来你很有精神嘛，那我也就不用替你担心了~”迪亚哥不正经的声音再次带着笑声。“说起来，我也要去调整BUSTER了，一会儿见啦。”
伊扎克在调整数据的手微微停了下，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的尖利，什么也都瞒不了他的眼睛，只是……后悔，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字眼，即使是现在，坐在大天使号上，也一样……
第六章完
第七章
“哪，伊扎克，怎么比我慢呢？这样可不行哦~~~”在繁忙的键盘敲打声中，迪亚哥突然插入的调侃的语调，让伊扎克把目光从快要调整完毕的数据中移了出来。
“少罗嗦。”伊扎克轻哼一声，顺手打了一个完成键。
迪亚哥见怪不怪的挑了挑眉，双手环胸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我说……你也快完成了吧？要不要一起试试大天使号上的伙食啊？”
“……迪亚哥，既然永恒号来了，为什么不回那里？” 伊扎克没有回答迪亚哥的话，却在迪亚哥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眉，没有像往常那样发火，但是，他的潜台词，迪亚哥并不是没听出来，那就是：你一个ZAFT红衣整天混在一群自然人当中算什么啊。
“…………”迪亚哥不正经的笑容渐渐褪去，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道，“我们并不是巴尔特菲尔德队长的直属部下…一样和地球军作战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吗…”迪亚哥知道真正的原因并不仅此……因为这时他想到的还有那张清新纯净的少女的脸庞。
“可那里毕竟是ZAFT军队！不是吗？！”伊扎克大声的质问着，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样是想说服迪亚哥，还是自己……
“伊扎克……”迪亚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并不像自己还有阿斯兰那样有着切身体会的他，自己又该拿什么去向他解释呢？就像在遇到米丽之前的自己。
[Freedom及Justice机师请注意，在完成调整后，请移置往永恒号。]
不知道该怎么结束的争论，在这条通告传入屏幕的时候，得到了暂时的平复。
“伊扎克，不要多想了，不管在大天使号还是在永恒号，只要记得我们依然还是战友就是了。快过去吧，阿斯兰在等你吧？”迪亚哥再次露出了那个伊扎克所熟悉的笑容，即使……他现在身上穿的并不是ZAFT的红服。
伊扎克没有回答，只是看到迪亚哥对自己做了个稍后见的手势，顿了顿后，便启动了Justice的引擎。
Justice刚在永恒的机库落下，伊扎克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此刻极度不想他出现在这里的……
“阿斯兰……”那个Freedom的机师先自己一步下了机体，向那个正在和维修的技师说话的人跑去。
“基拉？”蓝发的少年转过头来，在看到过去的友人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身后正用不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银发少年。
“伊扎克……谢谢你，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吧……”看了一眼伊扎克身后的Justice，阿斯兰露出了一个一贯谦和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你忘了之前医生是怎么对你说的了？你是不是想伤口永远不能愈合？！”大声的质问着阿斯兰 ，伊扎克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向那个女医师要求给眼前那个麻烦的家伙多打点镇定剂，明明知道他只要醒着就不可能在房间里闲着的。
“可是……已经休息够了，不能就这么闲着，战争随时都可能开始的。”带着点抗议的声音这么说道，阿斯兰转而又把视线投入到技师手中的METEOR调整数据上去了，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加油，更何况是伊扎克这座频临爆发的火山。
“喂！KISAMA！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伊扎克愤怒越过那些技师，一手重重的敲在阿斯兰身边的金属墙壁上，让他目前的视野中只出现了自己。
“伊扎克……”没法继续看数据的阿斯兰无奈的抬头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但是……伊扎克的做法却是近乎任性，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些被隔开的技师那一脸讶异茫然的样子。
“阿斯兰……METEOR的调整，我一起来帮忙吧。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一旁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吃惊的看着两人的基拉开了口，虽然是从阿斯兰回来后第一次碰到他，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听了刚刚的对话以及看到阿斯兰那张苍白的脸后也就明白了些什么。
“诶？你一个人？我还是……”刚想说什么的阿斯兰却又马上被基拉接了口
“没关系，阿斯兰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战争也许马上就会开始了。你和我都是主力，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基拉接过了阿斯兰手上的数据这么说道。
“哼，走吧！”伊扎克见留在原地的阿斯兰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再次用拽的把他拉出了机库。
直到离开机库很长一段距离，伊扎克才放手，好象为了防止阿斯兰再回去似的，虽然他知道，如果阿斯兰想回去，谁也奈他无何的。
“……伊扎克……”阿斯兰对于伊扎克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只能无奈的叹气。
“那家伙……虽然说话不怎么动听，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伊扎克撇了撇嘴，这么说道，知道无法阻止阿斯兰出战，也无法反驳刚刚基拉所说的阿斯兰是战斗的主要力量这类话，伊扎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再继续近乎自虐的折腾自己，至少，在战争开始前……
“诶？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伊扎克口中的那个家伙是谁，但想到伊扎克对基拉并没有太大的好感，阿斯兰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伊扎克，我想去医疗室再注射一点止痛剂。”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后，阿斯兰突然说道。
“止痛剂的时效不是6个小时吗？伤口又痛了吗？！”伊扎克停下脚步看着他。
“不是，只是……想事先做好准备。刚刚去接调整任务的时候得知，雷达已经测出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三艘ZAFT的纳斯卡级的军舰，目前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几乎已经肯定是迫击永恒号而来的，战斗随时都可能开始。”虽然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休息，体力稍稍有了恢复，但是，伤口的愈合是不可能那么的迅速。
“纳斯卡级的？”在听到ZAFT的纳斯卡级军舰时，伊扎克讶异的叫了出来。
“是的……其中一艘……已经确定是菲萨留斯号。”阿斯兰这么说着，微微逃避了伊扎克的目光，即使自己作战的信念再怎么坚定，听到菲萨留斯号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动容。
虽然明白这也是在常理之中，但伊扎克依然还是感到了震惊，如果永恒上的其他人可以不知道菲萨留斯号，但是他和阿斯兰……还有那个现在人在大天使号的人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菲萨留斯号也更加不可能对此没有感情。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阿斯兰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为什么，一直要做着这种选择，和过去的好友作战，和自己的母舰作战，如果可以选择，他一样都不会要，可是……事实却是冰冷的摆在他的面前……两全其美的童话是不存在的，只有学着放弃，才是真正的现实……
“我不会出战的……”看着阿斯兰走进医疗室，伊扎克这么说道，要他对自己的母舰开炮，这种事，他怎么也做不出，但是，相反，他知道，自己也劝阻不了阿斯兰。
“我明白，伊扎克……做自己愿意的事就好了。”脚步停了一下，阿斯兰背对着伊扎克说道，从来没想过要强迫伊扎克做那些如果可以他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更何况……连累到伊扎克的内疚感依然还盘旋在他的心里。
伊扎克滞在医疗室的门口，思绪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复过来，直到……看到阿斯兰脱下军装拆下那一圈圈缠绕的绷带后，背后那班驳的鞭痕……
想起那天遇到逃离牢房被自己发现的他，起初因为制服的暗红并没有触目的惊讶，却在要替他处理伤口时发现原本雪白的床单被刺目的染红了一片……永远不可能忘记当天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时的惊讶，他们并不是没有受过伤没有流过血，但是如此残忍的做法，使他根本无法和那个名叫帕多利克·扎拉实为阿斯兰父亲的人联系在一起。
[全员战斗一级准备……全员战斗一级准备……]突然拉响的战斗警报，把伊扎克从刚才的回想中拉了出来，想起前面阿斯兰说的话，伊扎克不禁微微一颤……
[请各位机师到自己的机体里待机准备……]
伊扎克心情复杂的看着阿斯兰匆忙的披着衣服，除了那苍白的脸色，伊扎克看不出其他任何的端倪。
“伊扎克就留在这里吧。”虽然还不知道敌方，但是……不管怎样，都不希望再拖累伊扎克，让他陷入为难的地步。
“菲萨留斯……”不知道该怎么问怎么说，到了嘴边，伊扎克能说出的，却只有那几个字……
“希望……不是吧……”苦笑了一下，阿斯兰向机库跑去……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却仍抱着一丝的希望……如果可能……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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