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在你身边
作者:huyang2012


片段一:沙尘
根据野外生存守则,在闯入完全陌生的地点时,最正确的选择是发出求救信号,等待救援,特别是在食品及水源极其有限的情况下,节约体力是非常必要的。然而,有些时候,等待却是最大的煎熬。
dearka抬头看看北非上空恶毒的太阳,极力抑制住想拧开手中银色水壶的冲动。所有的系统都在进入大气层后的高温中失灵,所以早就快忘光的牛顿经典力学和空气动力学成了定位的唯一工具。不得不感叹,在经历了炼狱般的严酷考验之后,人这种精密的机器竟然还能正常运转。
重达61.9吨的Buster在没有减速伞的情况下,以100km/h的的速度撞上硬度为3的北非沙石地面……如果不是Buster在触地的瞬间突然折断双腿,将动能转化为形变的内能,他,dearka elthman就会和那些被戈壁滩吞噬的生灵一样,变成白森森的墓碑。
地上的公式已密密麻麻挤成一片,dearka手中的石子仍在飞速运转……代入进入大气层时的相对距离,最后一次联络时的相对速度,两台机体推进器功率差……还有最致命的,全副武装duel assaultshroud的质量——107470kg
一个小时过去,演算的结果出现在灼热的沙地上。duel应该以120km/h的速度降落在西北偏北3度17km的地方,驾驶员生还的概率小于30%
扔掉手中的石子,dearka站起身,脱去空调系统早已失灵的作战服,拉出黄绿色的军毯披上身,虽然不是白色,但至少比被灼热的太阳直接烤焦强。然后再次检查随身的装备,手枪,水壶,干粮,还有急救包。其他装备统统留在以Buster为标志的后备阵地。
用简易的指南针确定好前进的方向,dearka迈出坚定的步伐。在军校里,野外生存训练是dearka唯一值得骄傲的课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存的法则。然而今天,他违背基本的原则不是因为被太阳烧坏了脑袋,而是他相信,那个家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喝掉所有的水。
……
“yzak jule,你为什么在第一天就吃光了10天的定额配给?”
“我认为野外生存训练没有意义。”
“如果你在地球被击落……”
“我不会被击落!”
……
17km的路程比想象的要困难,高温加速了体力的消耗,dearka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银色水壶,舔舔干裂的嘴唇,继续向前。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必须在地面温度升到最高之前赶到,否则水分的丧失会超过可以承受的极限。在沙漠灼热干燥的空气中,汗水会在瞬间蒸发的无影无踪。
虽然凭直觉那家伙肯定还活着,可远远望到duel灰色的身躯时,心跳还是加快了一倍,不自觉就加快了脚步。终于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躺在沙地上,便顾不上干渴与疲惫,径直冲过去。
永远带着骄傲的冰蓝眼眸现在紧闭着,只会崩出挑战与怒吼的嘴唇不再发出声响。胸前的作战服敞开着,露出洁白的颈项,伸手抚上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能感觉到跳动的心脏。
“呼——”dearka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个家伙还活着……不出所料,已经没有一滴水的制式水壶敞开着盖子,扔在一旁。
“你呀……”dearka摇摇头,笑了,从腰间摘下仍然满满的银色水壶。
“醒醒。”轻轻将银发的家伙扶在怀中,把拧开盖子的水壶放在他的唇边,“醒醒,yzak。”
紧闭的双唇让清凉的甘泉只能顺着嘴角滴落干涸的土地。dearka不禁皱起眉。他想了想,举起水壶,啜了一口,含在口中,俯下身,轻轻覆上倔强的双唇,用舌撬开紧扣的贝齿,将口中的清凉送入他温暖的口腔。
“咕噜。”纤细的喉结动了一下,dearka的眉头舒展开,就这样如母鸟哺育幼鸟般将甘泉和力量一点点注入战友的胸膛。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这个家伙醒来,等待他跳起来发出熟悉的怒吼。
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一片阴凉。dearka回头看看在灼热的空气中变得扭曲的duel,此时此刻,驾驶舱早已被北非的太阳变成了地狱。于是只好将银色的脑袋放在膝上,用绿色的军毯为他撑起一把伞。
“伞”下的家伙呼吸渐渐均匀,dearka忍不住抚上他玉雕般的脸庞,脸上的绷带已渗出暗红的血渍。轻轻解开紧绕的绷带,伤痕,第一次呈现在眼前……从眉心横过脸颊,充满怨念的伤痕至今仍浸着殷红的血。
“你会留着它,直到干掉strike吧。”dearka打开急救包,用干净的绷带将伤痕重新包扎好。
……
“ms交给我,dearka和nicol对付长腿。”
“可是,yzak……”
“dearka,不要抱怨,这个猎物够大吧。”
……
如果当时能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身后,就不会有这刻骨的伤痕……dearka的指尖轻轻划过银发人已恢复红润的唇。
“从今以后,我只站在你身后。”


片段二:审判
“现在宣判,请全体起立。经过原被告双方的法庭辩论及合议庭的合议,本庭认为dearka elthman犯叛国罪及泄露国家机密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罪名成立,根据《宪法》第17条第2款,《兵役法》第10条第1、3、6款,及《纪律条令》第3条第4、5款,判决如下:”
因为不是公开审判,所以法庭上只肃立着法官,陪审员,公诉人,押送被告的法警,作为被告的dearka elthman,以及作为控方证人的yzak jule。
“zaft军克鲁泽队所属dearka elthman因犯叛国罪、泄露国家机密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开除军籍,剥夺政治权利2年。”
旁听席上,yzak低着头,双手撑住银灰的桌面。
……
“笨蛋,为什么回来!”
“这算是提问吗?”
“ku……”
用嘴唇封住嘴唇,这就是回答?理所当然一拳揍上他的脸,然后奉命逮捕再次入境的叛国者。
调查,取证,审判……而因为母亲的缘故被停职审查的jule队长,阴差阳错成了控方证人。
面对即将成为阶下囚的战友,倔强的蓝眼睛里只有无言。也许应该庆幸,站在被告席上的人始终不曾回头……
全副武装的法警押解着已成为罪犯的dearka elthman,在走出法庭的一瞬,晨雾般的紫晶遇上忧郁的冰蓝……没有怨愤,没有隐瞒,只有一如既往的柔和与温暖。
“kuso——”无力的怒骂回响在已空无一人的房间。
冬去春来,越来越紧张的形势,不断扩充的军备,成了军人护身符。他,yzak jule,不但重新成为jule队的队长,还升任了白服的高级指挥官。
在不断升高的警戒级别下,征兵站再次成为除super market以外最热闹的地方。附近几个征兵站的军官都知道,亲自到这里物色中意的队员,是银发蓝眸的jule队长的癖好。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征兵站办公桌前的时候,军官们只是例行公事的敬礼,然后就重新扎进堆积如山的表格。
“姓名。”
“dearka elthman。”
“年龄。”
“19。”
yzak猛得转过身,不会错的,虽然金色的头发变长变乱了,可紫色的眼睛却不会变。
“这个人我要了。”
负责登记的军官抬起头,从未见过jule队长露出如此激动的表情,反正银色风暴看中的人也没人敢抢,于是服从命令递上名叫dearka elthman的新兵登记表。
“先到士官学校训练3个月,然后到MS训练学校……”负责新兵分流管理的军官为新兵dearka elthman签发着派遣命令。
“不用了,直接派到jule队。”
“恩?可是长官,这不符合规定。”年轻的军官皱起眉。
“他是zaft的ACE驾驶员,技术等级AA”
“诶?”年轻的军官对面前同样年轻的新兵肃然起敬。
“直接派到jule队。”
“是。”
对面紫眸的家伙露出略带戏谑的微笑,如果心灵相通,那么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时隔两年之后,再一次走进MS机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嘈杂,熟悉的火热。
没有虚伪的寒暄,无需累赘的语言,用嘴唇封住嘴唇,这就是答案。
霸道的眼神伴随着霸道的宣言:“从今以后,你只能站在我身边。”


片段三:守望
飞溅的雨雾洗去战场的血腥,沉闷的雷声压抑着炮火的轰鸣。举起双手,任凭雨水冲刷着已毫无知觉的躯体。被击落、瞄准、锁定,这一切不过是几秒钟,可为什么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长?突然想起桌上还放着没看完的杂志,早上和机械师打赌还没分出输赢,甚至想到那个银发的家伙会怎样暴跳如雷的喊着kuso,砸烂刚换的桌子……然而,几秒钟也好,一个世纪也好,命运已掌握在正前方那些不曾谋面的敌人手中……对于未来已不抱幻想,唯一的牵挂是那双天空般的蓝眼睛。
牢笼,黑暗无声,额上的伤痕,隐隐做痛……“为什么多尔死了这个家伙还活着!”……愤怒的泪水灼伤着脆弱的心灵,戏谑的语言撩拨着复仇的火焰。于是,伤痕,留在身上,伤痕,刻在心中。无需想象,如果死去的是那个银发的家伙,那么,他,dearka elthman,一定会追到天边,把杀人者碎尸万段,哪怕与其同归于尽,也毫不犹豫。
隆隆的炮声透过战栗的墙壁传入寂静的牢笼,战斗,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可面对坚硬的铁窗,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床上等待激战后的平静。这样激战,怎么会少了那个只知进攻,从不屑于防御的家伙,以他的性格,一定是不击沉这艘船决不罢休……然而,战斗必然要以一方的失败告终,如果不沉的“天使”仍在前行,那只能说明银发暴君已被击落,这一次,失去掩护的他能够全身而退吗?
阴差阳错与敌人并肩做战,只为不再有人骨肉分离,不再有人无声哭泣。对于每一次选择,都决不后悔,这就是他,dearka elthman。虽然心中早就知道终究要面对那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可看到duel孤独的身影,听到银发人炸响的怒吼,心中还是一下子变得茫然而空洞。
没有问候,没有语言,只有冰冷的枪口,指在眉间。yzak jule,zaft军的头号射手,在这么近的距离,不用瞄准也能一枪毙命……然而,枪声,没有响起,凝结的空气中,感觉的到对面举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像往常一样微笑着,一步步逼近黑洞洞的枪口,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指尖轻轻划过从眉心横过脸颊的伤痕。
此起彼伏的爆炸,震撼着荒芜的大地。毅然转身,避过那双充满疑问、愤怒与委屈的水蓝眸子。身为军人,即便心中充满无奈,也必须走上战场,承担职责,完成使命。
扬起的沙尘,遮住银发人的脸,飞扬的发丝无声飘动……为什么,面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紫眸中的水晶滑落嘴角,咸涩的味道弥漫在口中。
战火的蔓延速度超出了人们的控制,疯狂烧红了人们的眼睛。为了故乡,终于能再次与银发人并肩作战,相互守护,相互支撑。
突如其来的炮火让眼前一片漆黑,耳边熟悉的呼唤点亮心中不灭的的火焰。“dearka!kisama!没有的我的命令决不许死!”霸道的语言让心中涌出久违的温暖。
笨拙的动作,无声的语言,四目相对,默契相连。
“不要回plant。”
“我会回去。”
“笨蛋!会被审判!”
“我不在乎,反正要回去。”
“大傻瓜!”
悄悄露出温暖的笑容,只要能在他身边,傻瓜也好,笨蛋也罢,又有谁在乎呢。


片段四:挑战
“那个dearka elthman,不过是新入伍的家伙,竟然那么受队长重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可不是普通人物,上次大战和jule队长同属克鲁泽队。”
“切,这谁不知道,一个叛徒,凭什么!”
“小声点,要是被队长知道就惨了。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呢……”
“哼,凭什么让他开属于我的ZAKU!”
“喂,喂,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队长的主意你也敢打啊!”
“去死吧你,我又不是GAY。”
“你的意思是说队长是喽。”
“喂,我可没说。”
“站住,你们说什么!”
两个士兵的身体僵住了,盯着对面瞪着杏核眼的赤服指挥官竟忘了敬礼。
“再让我听见你们嚼舌头,就关你们禁闭。”紫色的眼眸从来不曾如此严厉。
“是,hahnenfu副队长。” 士兵惊惶的敬礼,一动不动,棕色的长发随着匆匆的步伐轻轻抚过士兵的脸颊。
自从dearka elthman来到jule队,关于他和yzak jule队长的流言就不曾停止。面对这些流言,她,shiho hahnenfu是决不愿相信的。然而女人的直觉却捕捉的到那两个人目光对视时灼热的温度。不愿相信,却又忍不住去怀疑。直到有一天,看到他为他抚平制服的褶皱,他为他理顺蓬乱的头发……那么自然,那么默契,一切都无需再怀疑。急急走进繁忙的机库,熟悉怒吼又回响在耳边。
“dearka!kisama!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公众场合要叫我jule队长!!!”
“知道啦,知道啦。”紫色的眼眸荡漾着温柔,一如既往,伸手抚上银色的脑袋,摩挲着倔强的发丝。
“kuso!更不能在公众场合摸我的头!!!”
“喂,喂,yzak是你的声音太大啦。”
同样紫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嫉妒,些许伤感……决定,就在一瞬之间。抑制住跳动的心脏,径直走上前,崩直身体,靴子的后跟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dearka elthman前辈,能和您单独谈谈吗?”白皙的脸上是一贯不容拒绝的认真。
“shiho?”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中充满疑惑。
“队长,对不起,我要和elthman前辈单独谈。”
“我吗?”有着太阳般耀眼金发的人,微微低下头,脸上挂着仿佛已知晓一切的淡淡笑容。
“搞什么啊!随便你们!”银发人皱起眉。现在,这里只剩下两个近在咫尺,却又相隔千里的军人。
“我喜欢jule队长。”红着脸的姑娘扔掉了羞怯,直截了当。
“是吗?”对面的紫眸淡定的没有温度,“不过,yzak现在是我的了。”缓缓吐出的宣言让棕色的长发微微颤动一下。
“我要和您决斗。”倔强的女孩挺起胸,向前一步,不卑不亢。
“你考虑好了。”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挑战,“由你挑决斗方式。”如果让yzak知道以他为赌注决斗,一定又会暴跳如雷,然而……
“射击。”
“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谁都知道shiho hahnenfu在军校曾经平过yzak的射击记录,“既然你挑选了决斗方式,就由我来决定规则。”
“yzak!……jule队长!”转过身,冲那边正忙着的家伙招手。
“又什么事!”银发人眉头紧锁,“你们谈完了?”
“顶着这个。”顺手拿起一个马克杯,放在银发家伙的头顶,然后指着50米开外的幻影扎古·斩,“站那边。”
“kuso!你有病!”伸手抓下头顶的杯子,刚要扔回去,却被钳住手腕。
“shiho要和我切磋射击技术,拜托帮一下忙。”紫色的眼睛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不容质疑。把脸转向两颊泛红的挑战者,“50米,固定靶,yzak头顶的马克杯,你先来。”
棕发的姑娘掏出腰间的配枪,检查了弹匣,立姿,单手举枪,瞄准50米外的靶标。
“shiho!你等一下!”远处的队长突然撇下头顶的杯子跑过来,拿过shiho的枪,校了一下准星。极小的细节却让女孩心头蒙上阴影,放下枪,有些黯然的看着依然平静的对手,“还是您先来吧,elthman前辈。”
“那我就不客气了。”平静的上好子弹,然后掏出手帕,蒙上双眼。
“elthman前辈!?”这样岂不是……
“dearka!你要敢在我身上穿个洞看我不宰了你!”银发人虽然如此怒吼,身体却纹丝未动。
女孩水晶般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这样的信任,队长从来不曾给过他人。“elthman前辈,”低下头,无可辩驳的失败就在眼前,输得彻底,输得无言,“我输了。”……转过身,平复着裂开的心脏,面对无法回避的诺言。
……
“喂,昨天你们到底说什么了,shiho竟然递交了请调报告,她还推荐你担任jule队的副队长。”
“没什么,只是打了个赌。”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练的枪法,竟然敢蒙上眼睛!”
“没有。你知道的,我打炮行,手枪不行。”
“kuso!你想害死我!”
“不用开枪,胜负已分。真正的赢家不是我,是你。”紫色的眼眸暖暖的,柔和如冬日的阳光,如果不是相互之间以生命相托的信任,那么很难说那场对决的结果如何……


2005-06-16

Sunday, December 11, 2022 18:05:01 PM huyang2012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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