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降落

预警:GB;阿斯兰站街前提;美玲x阿斯兰;车
作者:欧迷珈
  
  
  
  美玲无意间得知了阿斯兰一直隐瞒着自己做的事情。

  起因是一位酒气冲天的客人,醉醺醺的他全然忘记酒吧的规矩溜进了后台,对刚从舞台上表演完毕回来休息的脱衣舞娘动手动脚。不过那女孩也不是个吃闷亏的主,两人当即就在后台大打出手,只是女孩脾气就算再泼辣,论打架她也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想赢自然要靠巧劲取胜。推搡中,女孩看准时机一把扯住男人的耳垂,紧接着——

  “啊——!”这一声凄厉的惨叫盖过了酒吧的音乐,打破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妙夜晚。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时间竟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四处张望。美玲也不例外,她擦拭酒杯的手一顿,还没等她做出别的反应,后台紧接着又传出了那位客人的怒吼。

  “把它还我!!”这声音比刚才的惨叫还大了几分贝。美玲回过神,急忙跟着其他人的脚步奔向后台。

  在后台,女孩洋洋得意地捏着一枚祖母绿耳钉,她把耳钉对着灯光举起,眯着眼睛观察宝石的后花园。“这成色不错呀,”她由衷地赞叹着,“从哪里搞来的?”

  “关你什么事!”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她对面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男人,血顺着他的耳垂一路淌到颈侧,“反正是你这辈子都戴不起的东西,快还我!”美玲看得一阵牙酸,看来这耳钉是被女孩活生生扯下来的,但相比被人弄伤,男人生气的点反倒是那枚被抢走的宝石耳钉?

  于是美玲又顺着男人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枚耳钉上,看到那颗宝石的一瞬间,她感觉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一时间有些站不稳,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凉。

  她发誓自己曾见过这枚耳钉,准确来说是同一对的另一只。就在她的同伴、同居人......不,那个她不想承认的名字就挂在嘴边,阿斯兰。

  是的,阿斯兰。阿斯兰·萨拉。

  她曾在阿斯兰的左耳见过同样款式的耳钉。

  美玲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阿斯兰从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更别说耳饰了,他连耳洞都没有。但那天深夜,阿斯兰披着月色归来,她被老旧木门发出的“吱嘎”噪音吵醒了。她往门口望去,只见阿斯兰的眼睛和那颗祖母绿随着她的呼吸交相闪耀。她一时间怔住了,如同高烧病人,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追随着阿斯兰的身影,直到他走到她的床前,用苍白冰凉的手阖上她的眼睛。

  “吵醒你了?抱歉,快睡吧。”温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像情人间的耳语。

  

  “嘁,谁稀罕!”女孩眉头一挑,把宝石摔在地上,又泄愤般的踢了一脚。她向男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从衣架扯下自己的大衣,以胜利者的姿态款款离开。美玲被女孩的声音唤回现实,主演们都已退场,身边看完好戏的人们渐渐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地上蒙尘的绿宝石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拾起,她心里一动,从后台的储物柜里翻出医疗箱。

  “先生,”她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扬起了甜美的微笑,“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处理伤口吧。”

  他们溜到了酒吧角落的卡座,男人向美玲做了自我介绍,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酒醒了大半,说话也不再向刚才那样口无遮拦。但美玲无所谓他的态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阿斯兰和那枚祖母绿耳钉,根本没仔细听男人刚才说的内容。她从医疗箱拿出酒精棉签,提议要看看他的伤口。

  男人点点头,放下那只一直捂着耳朵的手,耳钉被他小心的用手帕包好,放在桌子上。

  “这耳钉应该是一对的吧?”美玲检查了一下伤口,用棉签小心地清理着周边的血迹,“可您......只有一个耳洞。”

  “是的......嘶,轻点!”酒精碰到了伤处,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另一只送人了。”

  “哪有送单只的耳钉给别人的......是情人吗?”美玲完美的微笑有些僵住了,手上不由得加了点力度。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宝石收......都说了轻点!你行不行啊!”男人痛得五官揪成一团,但想到‘情人’二字,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回白色,声音听上去也失落了不少。

  “不是,我倒是希望他能当我的情人。”他小声嘟囔着,“这最多只能算......算露水情缘吧。”

  像是找到了难得的倾诉对象,打开了话匣子的男人开始对着美玲喋喋不休。他说起了这颗难得的祖母绿,原石刚从矿场采下就被他一眼相中。紧接着他又说起那晚上的阿斯兰,倚着路灯观察来往行人的蓝头发青年,他是那样的端庄安静,月亮般冷淡得迷人。

  祖母绿耳钉是他留给阿斯兰的纪念,趁他睡着时擅自为他戴上的。两人彼时刚结束一场性事,阿斯兰的皮肤还带着情欲的粉红,银针就这样穿透他耳垂的皮肤,皮下组织渗出了一点血迹,被男人贪婪又怜惜地舔掉。尽管他的动作如此小心,浅眠的阿斯兰还是被惊醒了。那蒙了层雾的绿眼睛,和嵌在耳垂的祖母绿,他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更脆弱。

  阿斯兰还是太累了,他都没察觉到自己耳边多了颗绿宝石,他对男人挥挥手权当打了招呼,还没等男人开口回应,便再无留恋地穿上衣服离开。两天后,男人的家门口多了封匿名信,信封里是那枚祖母绿耳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男人不信邪地把信封颠来倒去看了无数遍,可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他还妄想着阿斯兰能留给他几句临别的话语......他还想再见他一面。
  
  美玲微笑着听着,男人的每句倾诉与爱语,都是划在她心脏上的刀。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美玲的左手紧握成拳。她对阿斯兰的选择并无愤怒,她只想知道理由。过保护是另一种残忍,意味着你不可进入我的世界。阿斯兰再一次,将美玲拒之门外。

  

  当美玲回到藏身处时已经是半夜了,她与阿斯兰共同藏匿于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房间勉强够划分出卧室与卫生间。她换好睡裙躺在唯一的床上,想到第二天的工作,她连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但她紧绷的神经发出了比遇袭警报还要尖锐的爆鸣,她翻滚了两圈,依旧毫无睡意。虽然她现在跟阿斯兰住在一起,但他们其实鲜有碰面的时候。

  大多数情况下她被清晨的阳光唤醒,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偶尔会发现桌子上多出一沓现金和机密资料,哦,还有一张写了“阅后即焚”的便签条。

  阿斯兰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像她抓不住的月光。而在今天她的疑问迎刃而解,阿斯兰夜晚的去向似乎有了答案。

  于是,她又萌生出了新的问题——她的月光现在在哪?又会在今夜垂怜于谁呢?

  美玲的身体终于疲惫到了极限,她带着纷乱的思绪陷入昏迷般的睡眠,直到,她恍惚间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根,疼痛使她清醒,让她确信这不是梦境。美玲这次没有睁开眼,她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放缓了呼吸,红色长发盖住一半的侧脸,看上去未曾醒来。她集中精力去听阿斯兰的动向,他放轻的脚步,脱下外套时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他站在自己床边,用细弱蚊蝇般的音量说出的:“我回来了,晚安。”

  晚安。她在心里回应。

  阿斯兰挨着她的床铺了个简单的地铺,单人床堪堪够睡下一人,不过他无所谓睡眠地点,早年间在军队养成的习惯让他能适应各种环境。躺在不那么柔软的垫子上,盖着薄毯,他却觉得比旅馆的床铺更舒适。可能是因为旁边的女孩,她的存在是把他固定在人间的锚点,她的一切都让人无比安心。

  美玲一直僵着身体不敢乱动,生怕被阿斯兰发现端倪。她一直忍耐到旁边人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她很久没见过阿斯兰了,不由得凝望着他的侧脸,目光下移到脖颈,却发现上面有一块碍眼的深色印记。美玲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在红灯区酒吧当侍者的这段时间里,有关男女情色方面的知识早都耳濡目染了。这深色的印记代表的含义应该跟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下床,到阿斯兰的身边,轻轻解开他的衣服纽扣,跟她想的一样,苍白的皮肤上除了参军时留下的伤疤,都是这些深色的吻痕。在猜想被证实的那一刻,美玲的心中反倒毫无波动,她又看着阿斯兰眼下的乌青和相比从前细瘦了一圈的腰肢,心疼与愤怒才在她的眼底泛起涟漪。

  那些深色的印记越看越刺眼,美玲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将嘴唇印在这些痕迹同样的位置。可是这对她来说依旧不够,跟得到过他的男人们一样,她也想要阿斯兰的一切。美玲分开阿斯兰合拢的大腿,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这个位置方便她之后的动作,她摩挲着阿斯兰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压在阿斯兰的身上,看着他熟睡的脸,美玲深吸一口气,最终下定了决心。两根手指伸入阿斯兰的口中,夹着他的舌尖肆意玩弄,又模仿起一些电影里淫靡的动作,手指在他口中来回抽插。美玲的吻也一路从脖颈落到胸前,她把头枕在阿斯兰的胸口,闭上眼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另一只手却爱抚着他胸前的红点 。阿斯兰在睡梦中任由她摆布,发出苦闷的呻吟,津液顺着嘴角滑落。

  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很奇怪,但她觉得此刻的阿斯兰非常惹人怜爱。美玲抽出在他口中作乱的手指,坐直身子,吻着他的眼睑。如果是别的男人,他们一定会过分的对待阿斯兰,美玲胡思乱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她来说有些超过了,但事到如今,她更不会轻言放弃。她一咬牙,伸手剥下阿斯兰的短裤,他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阿斯兰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而且过分敏感,美玲只是爱抚他的唇舌和乳头就让他的身体起了不小的反应。微微挺立的前端和他吐出的喘息让美玲一阵脸红,她赶忙抓起阿斯兰微凉的手放在脸颊边降温,待她稍微冷静下来后,她缓缓将刚才被津液濡湿的手指伸进阿斯兰的穴口。

  进入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顺利,也难怪,毕竟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美玲不屑地撇撇嘴,没察觉自己的想法带了点酸味,她的手指在内壁搜索揉按,寻找着他的敏感点。指尖触到一块微硬的凸起,阿斯兰的腰肢随着她的动作拱起,前端也流出清液。看来她找对地方了,美玲更加用力地抠挖着那个点,阿斯兰的睫毛颤动,喉咙间发出脆弱的哭喘,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阿斯兰又一次被抛到了顶端,感受到熟悉又刺激的快感,他咬着嘴唇把呻吟声憋了回去。第几回了?高潮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在心里抱怨今天的客人真是急色且过分,哪怕晕过去了也不肯放过他,等等,晕过去......?

  他突然察觉到了违和感,一下子从真实的梦境回归到真正的现实。但快感依旧在累积并未褪去,阿斯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在某个客人的床上,他觉得锁骨处很痒,用手一拂,却抓到了一把发丝。他迷茫地睁开眼,手心里是红色的长发,顺着长发往上看去,压在他身上的是眼眸淡紫的女孩。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想坐起身子就在震惊中被美玲用手指带上高潮,睡梦中感受到的快感在他醒来后开始加倍反扑,他的小腹痉挛抽搐着 ,白浊的液体从性器喷出打湿了女孩的白色睡裙,顺着光滑的面料滴在她的腿上。阿斯兰缓慢地抬手捂住眼睛,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可他太安静太压抑了,他的哭泣与高潮都是无声的。狭小的出租屋内,能听见的只有美玲的手指在他体内翻搅出的水声。

  绝望感顺着脊背爬进他的大脑,他做好了与美玲分享过去的准备,也可以与她尽情讨论未来,可唯独现在,唯独此刻,他不能用肮脏的欲望玷污面前的女孩。他想推开美玲,但他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她陪着他已经太久,他们一起度过漫长的时间走过看不到尽头的路。这荆棘丛生的路本该由他一人走的,但这个女孩遍体鳞伤地抓住他的手,安静地又自顾自地宣告:让我陪你。

  她从未给过阿斯兰拒绝的余地。 

  美玲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高潮而停下,阿斯兰的身体随即又起了反应,他终于开口了,像坏掉的录音机一样断断续续重复着“停下…住手……”眼泪从指缝间滚落,被美玲轻柔地用嘴唇拭去。感情压抑了太久,她只觉得阿斯兰的泪水都是甜的。

  早在几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在今晚,那股勇气又久违地流回身体。她坚定地扒下阿斯兰的双手摁在头顶,低下头发狠似的亲吻他,舌头闯进他的口中,啃咬着他的嘴唇。他们终于完成了对彼此的第一次接吻,阿斯兰的唇被她咬破了皮,她便去吮吸他的血。

  美玲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阿斯兰的,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她说:“阿斯兰先生讨厌的话,可以推开我。”她甚至在这时也坚持用敬语叫他先生,可她的手按得死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阿斯兰,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畏坚定。

  阿斯兰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双手从美玲用尽全力的压制中轻松地逃脱出来。

  “我知道了......”

  “不......”在美玲准备起身离开时,阿斯兰搂住她的臂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无法向你承诺未来,但今晚做到最后吧。”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阿斯兰献身般的阖上双眼。

  女孩的手指此时还埋在他的体内,他微红着脸不满足似的动了动腰。美玲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眼含泪水向阿斯兰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她的身体没有感受到快感,但至少在此刻她的心里格外满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跟着夺眶而出,她终于撕裂了阿斯兰的世界,得以窥探他内心的一角。或者说她对阿斯兰感情的最终形态都是如此,她的额头滚烫,手心滚烫,连泪水也如此滚烫。

2023.11.

Monday, November 13, 2023 21:21:42 PM 欧迷珈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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