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
作者：她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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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什么？」
「你不觉得吗，脉冲很像鸟呢。」
无拘无束，翱翔于天际，而后意外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明明救世主更像吧，毕竟它能变成MA。」
但是什么样的鸟，会坠落在海里呢。
「稍微靠近一些也没有关系的。」
阿斯兰将头发上的水沥干，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一旁别扭的真。
「我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拘谨？不，怎么可能，他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个时候，他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视线，似乎是要把阿斯兰整个人看透了。
不过两人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阿斯兰也有责任呢。
「把它忘记了吧，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真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
「好了，真，别扭应该已经闹够了吧。」
阿斯兰略带斥责的语气犹如火上浇油，真低垂着眼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真？」
欸，听到阿斯兰的声音，真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落泪了。
真深觉难堪，胡乱地用袖子擦了几下，就撇过头去不让阿斯兰看见自己的脸。
阿斯兰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得不软了下来。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阿斯兰卡住了，顺势而出的话语并没有经过思考，所以说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他试探地说道，「我不该说得那么过分。」
「……你还知道自己说得很过分啊。」
「我知道了，所以！请你！忘掉吧。」
「？！非要这样吗！」
「不然你叫我怎么做？」
阿斯兰扶额，总感觉和他完全沟通不了，「我们都是男性调整者，这样说你明白吗？」
「所以，这又怎样。」
看着真一副倔强的模样，阿斯兰更加头疼了，他清楚真的性子，不过面对这种事情，他是真的耐不下心来。
「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阿斯兰叹气，他深知自己是说不过真的，看着他哭泣的模样又软了心，于是有些自暴自弃地把选择权交给了真。
于他无非是增添些桃色名声，他可以装作不知道，可对真不一样，他不像自己，作为前议长手下的王牌机师，必须更爱惜自己的羽毛。
他不希望再看到真伤痕累累的模样了。
那样孤独的眼神，深深刺入了阿斯兰的心。
——心疼。
但是阿斯兰只能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是相互逃避着。
这么一想，到也不至于完全是坏事。
「你在逃避吗？！这种行为很可耻的！」
「居然会被你说教，这究竟是什么荒诞的戏剧啊……」阿斯兰悲叹。
黑暗中看不清真的神情，但阿斯兰猜测多半不会是什么正面的反馈。
「所以说……在一起吗？」
真踌躇了许久才说了出来。
阿斯兰不答应也没关系，真想着，反正他也没抱什么期望。
倒不如说，如果阿斯兰答应了才更意外吧！
「唔……」
阿斯兰碧绿色的眼眸中满溢惊讶，他没想到真居然是这么想的。
「不用勉强的，那是我的责任，你不用因为……」
真强硬地打断了他，「我说的很清楚，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攻势，又让阿斯兰想到湿漉漉的那个夜晚。
就算是有水雾的遮掩，那双血色的双眸也是那样明亮，坦荡地展示着他的身影。
犬牙在他的锁骨处落下痕迹，真柔软的黑发在他的脖颈处扫过，痒痒的，阿斯兰不由地笑了出来。
「？」
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真，像犬呢。」
阿斯兰这样说着，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等到阿斯兰把他的头发揉乱了，真从他的笑容中才反应过来。
不过，对阿斯兰的颇为冒犯话语也没有什么追究的意味。
反正，也只有这一个夜晚属于他们。
犹如不可思议的幻梦。
笑得如此畅快的阿斯兰，是他第一次见到。
「在这种时候哭泣，真是笨蛋啊。」
「你不也是吗，是谁的责任啊。」
欢笑着，哭泣着，痛苦着。
共同构建了两人之间的回忆。
「我喜欢你，阿斯兰。」
「你应该叫我队长。」
阿斯兰指正他的称呼，「我可是你的上司。」
「上司可不应该在下属面前哭泣哦，队长。」
「那你作为下属，也不应该冒犯上司。」
「抱歉呢，我就是这样的人。」
真热烈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灼烧，阿斯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这是奖励，奖励你活着回来了。」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是阿斯兰的真心话，真没有被战争带来的悲剧全然吞没，他成功地摆脱了过去的束缚，得以高飞翱翔天际。
他则是被远远地留下了，坠落在了深海。
突如其来的话语砸了真一个措手不及，他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鼓动的心似乎快要冲破胸膛了。
真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我想要保护你，阿斯兰，你能把未来交给我吗？」
曾以为没有什么值得畏惧，发泄般地战斗，就如同闹脾气地小孩。
以前没有丝毫的顾忌，只是一直向前。
就算是那样固执的自己。
现在，也有了想要传达的话语。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我的告白，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看着阿斯兰走神的模样，真深深地感受到了挫败感，他眨眨眼，准备把酸涩的感情压下去。
他也不愿意闹的难堪，显得自己很幼稚。
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肯显露出卑微的姿态。
「真，你是认真的吗？」
「你连我的真心都质疑吗……」
真备受打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阿斯兰深吸一口气，「如果成为恋人，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的很重要吧。」
「真·飞鸟，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十分认真，没有撒谎。」
真完全没有犹豫地回答了他，用着渴望迫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要反悔。」
阿斯兰笑了，「我是你的了。」
「这是梦吗……」真喃喃自语。
他思考过很多可能性，唯独没有这一个。
「休息够了吧，真。」
「不用你说啊。」
脉冲的身影屹立在山洞门口，监视器微微透出的绿光温柔地落在两人身上。
真翻进脉冲的驾驶舱，单膝跪下的脉冲将手伸在阿斯兰面前。
「可以吗？」
「可不要半路将我抛弃了啊。」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
阿斯兰被放到了肩上，他抓住脉冲的领子。
「抓紧了哦！」
脉冲控制住速度缓缓上升，即便如此，风还是很大，吹得阿斯兰睁不开眼。
通过定位找准了方向，脉冲便向着目的地前进。
因为顾虑到阿斯兰，所以说脉冲的前进速度并不快，不过真当然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是海……呢。」
是的，海。
阿斯兰撩起被风吹乱的头发，蔚蓝色的大海在黑夜中是如此平静。
——他想到了在宇宙深处看到的星子。
即便是在漆黑的宇宙深处，依然拼尽全力发光的星子，阿斯兰被它吸引了目光。
即便是伤痕累累，黯淡无光，还是很美丽的存在，阿斯兰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海和宇宙深处也没有什么差别。
天光乍破之际，终于看见了海岸的轮廓。
「阿斯兰桑！」
「什么，真？」
真让脉冲贴近海面飞行，然后打开了驾驶舱。
「鸟！」
真向他张开了双臂。
「我会接住你的，无论多少次！」
绝对。
绝对不会让你坠落在海里的。
不会犯下二度的过错。
阿斯兰扯开一抹微笑，看着真那真挚的眼神，他突然也想放纵一把，任性这么一次。
于是他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意料之中，看到了真有些慌乱的眼神，他不禁笑了出来。
「一定要接住我哦。」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阿斯兰放松了身体，就这样直直地坠落。
就像在高空中被射杀的鸟。
——但是真完美地接住了他。
这次，真接住了他。
阿斯兰撞入了真的怀中。
「好痛……」
真有些吃痛，他的头在慌乱之中不小心撞到了驾驶舱门。
阿斯兰倒是笑得开怀。
「在驾驶MS的途中打开驾驶舱门，回去要接受惩罚。」
「这都是你纵容的，所以你也要一起接受惩罚，队长。」
「当然。」
这次，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鸟坠入了星子的怀抱。
从今以后，无论是海或者是宇宙，都不会成为噩梦了吧。
END
「阿斯兰桑，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要再说了……！」
阿斯兰脸红，想起那晚上自己的行为，羞耻得快要爆炸了。
「不，只是想知道，如果那天不是我，你也会……那么做吗？」
「……你是在吃醋吗？」
「是的。」
阿斯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十分认真看着真的眼睛。
「因为是你，我才会放松警惕的，不然即便我喝醉了，也不会让别人随便碰的。」
「所以，我是特别的？」
真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嗯。」
确实，真是特别的。
因为真他说了，要保护自己。
所以说，阿斯兰也会付出对等的真心。
「既然成为恋人，那……同居的事情考虑一下吧。」
「啊……可以吗？」
真有些受宠若惊。
「有什么惊讶的，都说了要一起活下去，还是说你想要反悔？」
阿斯兰挑眉，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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