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知
作者:她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坏人


真飞鸟虽然有些时候冲动,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好好对他说还是会听的。
基拉则是看起来好说话,但骨子里的执拗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劝得动的。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啊。」——真飞鸟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尊重他的想法,不会强求。」——基拉大和温和地说道。
话虽如此,基拉却总是嘴上说着,身体却很实诚,强硬地去影响别人。
真飞鸟虽然也是强硬的,但也很好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就会得到一只得意忘形的小狗。
偏执而疯狂,这份错乱的感情被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形成一种诡异而又平衡的关系。
密涅瓦号的时候,真还没有扭曲地多深,对于阿斯兰扇他巴掌也不是很记仇,就是常常会闹别扭让阿斯兰来安慰他。
看起来扎人的头发却很柔顺,和他的性格一样,只要顺着他的毛撸,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阿斯兰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浑身上下都是真留下的齿痕,那孩子是用这种方法表达不满以及自己别扭的喜爱。
「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夺走队长……就算是露娜也不行!」
「真……」
真没有过多的废话,他深深地吻了下去,在对方口腔中肆虐横行,要让对方浑身上下充满自己的味道。
不会放过身下这只可口的猎物,阿斯兰显然不清楚他的占有欲,浑身上下都被标记了他的味道,只能说已经习惯了他的过分亲昵了。
「阿斯兰桑……是和谁在交往吗?」
阿斯兰一愣,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露娜指了指他的脖颈,欲言又止。
阿斯兰低头一瞧,也是明白了,他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轻微的过敏了。」
「啊……啊?」露娜有些惊讶,回想起前几天,「是那个时候?」
「很少人知道,我其实对芒果有点过敏,真他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前几天密涅瓦停靠在了一个港口整顿,那个地方的人们还是蛮好客的,少年人总是精力旺盛,经过舰长的同意,几个人都随着当地人去玩了。
阿斯兰没有去,毕竟作为一个Faith他也还是有事情要做的,并不像他们几个红衣一样悠闲。
晚上几个人带了一大堆芒果回来,叫上密涅瓦的全部人员开了一个晚会。
这个季节的芒果已经足够甜了,而真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只是想和阿斯兰分享这份甜味。
这是在Plant吃不到的,属于地球的美味。
在Plant,吃到的甜味大多都掺有甜味剂,而这不一样,所以真才会如此执拗地希望阿斯兰能尝一尝。
也算是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了。
对于阿斯兰不为人知的过去,真飞鸟还是耿耿于怀的,但那也没有办法。
过去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是他站在阿斯兰的身侧,不是其他人。
看着真飞鸟亮晶晶的眼眸,活像一只邀功求赏的猎犬,阿斯兰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下也没有办法拒绝。
「很美味。」
阿斯兰没有说谎,的确很好吃,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Plant虽然也有芒果,但人工种植的显然没有自然结出的美味,这是Plant脆弱的生态环境始终无法超过的。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Plant那边我最喜欢的蛋糕店。」
「我会期待的,你可不要忘了!」
那家蛋糕店……说是蛋糕店也不准确,它既没有华丽的装横,也没有高级的用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店而已。
但是阿斯兰很喜欢,廉价的甜味却带来了早已忘记的幸福,那家店的主人很温柔,得知定制的生日蛋糕时,会特意给他写上一个祝福的卡片。
烟火气息里的真挚祝福永远比起纸醉金迷里的虚伪奉承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糕点的话,拉克丝有时候会做。
但阿斯兰并不喜欢那种味道,或者说他对此本能地抗拒。
「是特地从从地球运来的奶油呢,阿斯兰试一试吗?」拉克丝将盘子放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地球……吗。」他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绵密而又细腻,很快就融化在口中。
「如果可以,下一次生日的时候,就让我来给阿斯兰做生日蛋糕吧。」
「啊嗯……到时候再说吧……」
阿斯兰本能地回避着她的邀请,拉克丝勉强笑笑,「是吗……」
阿斯兰最终还是没有吃到拉克丝亲手做的生日蛋糕,就如他们两个破碎的婚约一样,留在了过去的Plant。
「队长,我喜欢你。」
鬼使神差的,阿斯兰答应了下来,对方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随后欣喜若狂地抱住了他。
他们两个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
因为阿斯兰强烈反对,他觉得真还没有成年,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不过,这其中可能还有阿斯兰自身的原因。
「但是,现在是战争啊,如果说哪一天我死了……」
「不要说这种话!」阿斯兰罕见地发火了。
「唔……」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了。
真看到米娅的时候牙都咬碎了,看到她对阿斯兰那么亲昵,阿斯兰还不推开她……
「可恶!」
真只有无能狂怒,虽然迪兰达尔议长给他们每个人安排了一个单间,但他也明显看得出,议长是想要把那个「拉克丝」跟阿斯兰安排在一起。
想到这里,真猛地直起身子,「对了!阿斯兰现在不是我的人了吗,那……」
才反应过来的真气势汹汹地朝门口走去,但是当他一只脚踩在门框上的时候,又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他现在和拉克丝在一起的话……」
真知道同性之间的恋情在Zaft并不会被支持,因为低迷的生育率迫使着调整者们寻找结合的出路,而同性之间的关系却完全违背了这个初衷。
而且,那个人还是阿斯兰·萨拉,是那个Plant的贵公子,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就这样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挪动到了阿斯兰的房门前,就这么静静地呆站在这里。
「怎么了,突然之间……」
阿斯兰没有在房间里,真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大脑直接宕机。
阿斯兰诧异地看着真,在他印象里,小孩并不是什么直率的类型,至于这种情况,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出于礼貌,阿斯兰打开了房门,邀请真进来,「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啊……哦。」
阿斯兰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虽然这么说会被嗔怪的,不过真觉得阿斯兰这个模样真的很有魅力,很令人心动。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真觉着自己似乎要融化在这个房间里了,他鬼使神差地,凑到阿斯兰的跟前,堵住了他那张一直啰嗦的嘴唇。
阿斯兰的嘴唇甜甜的,舌头惊慌失措地向内逃窜,却还是被强硬地抓了回来,被迫献上自己的柔软。
真的手不老实地攀上阿斯兰的腰肢,另外一只手则是按住了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等到阿斯兰被亲到缺氧,脑子的晕乎乎,真才不舍地松开
「真……!」反应过来的阿斯兰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对方则是坏心眼地去解他腰带,让阿斯兰又气又恼,「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闻言,真的动作一顿,颇有挑衅意味地瞥了阿斯兰一眼,然后手向下一伸。
「唔嗯……哈啊!」阿斯兰发出了甜腻的叫声,然后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想要推开他。
真反而顺着这股劲把阿斯兰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漂亮的长官。
「队长……」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以吗?」
「你想做就做吧……」阿斯兰的声音也软和了一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小孩不安,但是他不想让他失望。
「队长……队长……阿斯兰,」真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呼唤着他,「我们是恋人吧?」
不知道真怎么突然问这个,阿斯兰却有些记仇地想要逗一逗他:「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吧。」
听到他这么说,真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赫然崩裂,他几乎疯狂地咬上了阿斯兰的脖子,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阿斯兰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侧颈,湿漉漉的感觉,他知道这孩子肯定是下死口了,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真才不管阿斯兰怎么想,他现在已经被嫉妒和委屈冲昏了头脑,就想要狠狠操阿斯兰一顿,让他明白自己的恋人到底是谁。
当米娅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观察里面情况的时候,几乎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阿斯兰是用一种近乎屈辱与臣服的姿态跪趴在床上,汗水浸湿了他深蓝色的发丝,象征荣耀与地位的红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Faith的徽章则是被弃置在地上,同时一旁还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几只靴子,米娅认得,这些都是红服的靴子。
「唔……哈啊……哈啊……」阿斯兰压抑的叫喊声,与暧昧的水声在这个此时略显有些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
但是这些还不足以填满真的欲壑,他想要的是阿斯兰全心全意的爱恋,是让他的眼眸中从此只住的下他一人足以。
于是暴虐地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烙印,疼痛的感觉才会令人印象深刻,真是这样相信着的。
阿斯兰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依然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即便是被强迫着打开身体接受他人的侵入,也不愿意屈服。
真想去亲亲他,但是阿斯兰转过头,无声地拒绝了他的请求,阿斯兰心里也是极委屈的。
被内射的感觉很刺激,也很屈辱,特别是执拗的小孩还不让精液流出,让阿斯兰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阿斯兰……」真呼唤着他的名字,刚开始的冲动逐渐消退了,心里满是甜蜜。
阿斯兰终于是他的了。
感觉到身体里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阿斯兰语气不稳地说道,「真……出去……」
真乖顺地将自己的性器抽了出来,阿斯兰闭上眼,用手指去按压自己的小腹。
真在他的身后看得血脉喷张,阿斯兰的后穴里不断流出白色的精液,从大腿根蜿蜒流下,打湿了床单,一张一合的穴肉是被他欺负得嫩红,这副色情的模样是真造成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他将阿斯兰拖到自己怀里,狠狠地操了进去。
「唔啊!」阿斯兰慌乱地睁开双眼,湿漉漉的祖母绿此刻有些气恼地看着真,带有些哭腔地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软绵绵的语气自然没有质问的气势,真腻歪地蹭了蹭他,委屈巴巴地说道:「你不让我亲……」
阿斯兰气绝,他真没想到小孩脸皮这么厚,但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受着他这磨人的性子了。
阿斯兰觉得真固执,不服输,总是喜欢和人嘴上较劲,可始终还是一个好孩子。
真觉得阿斯兰像老妈子一样很爱操心又还很啰嗦,而且在感情上就是一个木头,但心里还是喜爱并仰慕着的。
「阿斯兰……阿斯兰……」
真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恋,大胆而真诚地向他示爱,而后贪得无厌地索取着他的回应。
那双璀璨夺目的红瞳此刻只属于他。
不会被任何人夺走。
阿斯兰伸出手,将真揽入怀里,眼角的泪痕为此刻的他添上几笔媚色。
「真,你啊,总像个小孩子……」
似是叹息又宛如欣慰,阿斯兰并不讨厌他这一点,但人总得要为自己不假思索的行为付出代价,阿斯兰担心真无法承受这些代价。
可真并不喜欢这些话,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凭着年轻气盛便随心所欲。
那样闪耀而夺目的身影同样吸引着阿斯兰,而他神秘的过往同样勾起了真的好奇心。
两个孤独的灵魂就这样逐渐靠近。
米娅颤抖地跑开了,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这件事对于她的冲击属实太大了,她所喜欢的人,在她的面前和另一个人做爱。
「那样简单的理由,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阿斯兰劝解着自己的内心,在这个时刻,他必须得做出抉择了。
他到底是站在那一边。
橙色的老虎,与那台蓝白色相间的机体,几乎是刺痛了阿斯兰的双眼。
「可恶……!」
面对这样的情况,阿斯兰却也空不出手来,他紧紧地跟随着自由的轨迹,看着那台机体将战场上的MS轻易地解决。
阿斯兰感到十分荒谬而又可笑。
失去了正义,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他就这样漠然地践踏着战士的荣耀,将战争当作儿戏,那么轻易地……
阿斯兰已经不能无视这样的事情了,海涅驾驶的烈焰老虎则是率先于阿斯兰,向自由开火了。
自由毫不犹豫地斩下一只手,与它背后的推进器。烈焰老虎则是这样失去了移动力。
盖亚向脉冲的驾驶舱突袭,坠落地烈焰老虎挡住了这一击,然后再无回应。
「海涅!」阿斯兰不可置信地悲喊道,那个橙发的开朗青年,前些天还和自己一起去喝酒,劝解开导自己的挚友,就这么死去了……
真愣愣地瞧着破碎的机体,听着阿斯兰的喊声他才反应过来,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光束步枪毫不犹豫地向盖亚射去。
怒火在胸膛中翻涌,仇恨的种子从此刻便生根发芽了,阿斯兰向自由举起了枪,「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战场上!」
自由只是回头瞥了一眼,然后就离开了混乱不堪的战场。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话语。
没过多久,两方都开始撤退了。
毕竟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驾驶着救世主,阿斯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如果被看见了会发生什么,可他还是想问个明白。
在与基拉他们不欢而散后,阿斯兰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密涅瓦号。
面对着等待他已久的真,他什么都没有说,真也没有追问什么。
自由如同附骨之疽,又出现在了战场上。
脉冲此刻勉强打起精神,防备着地球军的袭击,可是被自由砍去的右手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卫的能力。
没有了盾牌的脉冲,此时此刻在战场上仍是十分扎眼的一台机体。
阿斯兰一咬牙,压抑住心中纷扰的情感,挡在了脉冲身前,毫不犹豫地向自由开火。
明明说着讨厌战斗,却又参与进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基拉?
趁着这个时机,脉冲更换了装备,向着自由发射等离子鲸鱼炮。
炮装脉冲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深渊,反应十分迅速,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入了深渊的胸口,对方颤动几下,便再无动静了。
抬眼望了一眼自由的方向,真不得不放弃追击自由,转回去守卫密涅瓦号。
「但是,卡嘉莉现在正在哭啊!」
基拉仿佛是在控诉着阿斯兰的行为,在他看来是阿斯兰辜负了卡嘉莉。
阿斯兰有一瞬地动摇,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挡住了自由的进攻,「你说……卡嘉莉现在正在哭?」
救世主一脚踹在自由胸口,让对方硬生生地后退了几步,「回奥布去吧,基拉,我不想再一次成为你的敌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向你开枪!」
自由一个翻滚,拔出腰间的光束军刀,向救世主冲了过去。
阿斯兰也没有愣着,一手举起盾牌,一手紧握着光束军刀,宛如骑士,向前冲锋。
交锋之下,竟然是自由落了下风。
嫣红强袭也被脉冲给缠上了,穷追不舍的脉冲似是要活生生地它啃下一块肉,自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与救世主的战斗,转而攻向脉冲。
阿斯兰深深地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而又投入到与地球军的作战里去了。
「……!」
阿斯兰忽然注意到,救世主的能量已经快要见底了,他刚想打开通讯系统,一台红异端就视死如归地向他撞了过来。
这种自杀式袭击让救世主受了重创,通讯系统受损,后面接着的是奥布军的村雨,宛如疯狗一样穷追不舍。
阿斯兰心下一沉,想来今天断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救世主的功率拉到最大,突出包围圈。
而后,视死如归地向他们发射了最后一炮。
强力的等离子鲸鱼炮消灭了大部分敌人,救世主的监视器也失去了光芒,就这样坠入了深海。
在失去意识之前,阿斯兰模模糊糊地想到了:这样应该能稍微减轻他的负担吧。
「阿斯兰先生!」
美玲惊慌的声音吸引了主控室的目光,美玲连忙说道,「救世主的信号逐渐在减弱!」
塔利亚舰长凝重地望着前方,她多么希望那个青年能够活着回来,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接到脉冲的通讯器……」
剑装脉冲向着战舰袭去,斩舰刀轻而易举地将这些钢铁巨兽给劈成两半。
真这时歼灭了最后一艘战舰,冲天的火光灼伤了少年人的双眼,他转过身去,准备返航,却收到了舰桥通讯。
阿斯兰坠海的信息犹如当头一棒,让真整个人都有些濒临崩溃了,脉冲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去寻找那台鲜红色的机体。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台几乎变成银色的机体,真终于算是放下心来,将救世主打横抱起,飞回了密涅瓦号。
真将阿斯兰从驾驶舱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不住地发抖,看着阿斯兰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再一次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恨。
「Freedom……!」
那台属于奥布的天空之剑,自由化身的机体,在真看来是多么地可恶,妄图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他身边夺走重要之人。
休整期间,真一直守在阿斯兰的床边。
高空坠落,海水长时间的浸泡,缺氧导致的昏厥,以及高度集中精力导致的副作用。
让阿斯兰陷入了严重的危机。
夜晚的房间里,真毫无顾忌地痛哭了一场,哭声压抑而又放肆,他笑不出来。
无法像他人一样,为密涅瓦号的脱困而笑。
他再一次理解到了死亡的重量,轻飘飘地,却又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如果失去了阿斯兰,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是我的责任,如果那个时候,我的力量能更强大,强大到能……!」
看着陷入自责的真,露娜也拿他没辙,只能在心里暗自起到阿斯兰能快些醒来。
或许是上天都看不过了,阿斯兰即便是拖着那样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是不久就醒了过来。
「下次的战斗,不要去了。」真凶巴巴地说着,还颇有气势地拍了一旁的床头柜。
阿斯兰笑了笑,没有说话。
真倒也是了解他的脾气,也只是磨了磨犬牙,不满地哼了一声。
「总之,病号就乖乖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什么,密涅瓦号的事情就交给我。」
「真,总感觉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呢。」阿斯兰抿唇一笑,有些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么让人担心……」
真站起身来,将阿斯兰按回床上,「算了,你就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
「真,如果可以的话……」阿斯兰有些难为情地偷瞄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不,没什么。」
真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想着还有事情要做也就没有追问了。
关于出现在柏林的巨大机体,接到命令的密涅瓦号日夜兼程地赶往,而到了柏林,望着昔日首都的惨状,真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
脉冲在毁灭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真不可能让它再进一步了,因为……
「我,已经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说,绝对不会……
脉冲毫不犹豫地向着毁灭冲去,孤注一掷地将手中的光束军刀刺入毁灭的头部。
就在众人为他捏着一把冷汗时,自由加入了战场,向着脉冲与毁灭之间开炮。
就在这个时候,毁灭抓住了脉冲飞行背包的侧翼,将脉冲甩向了自由。
阿斯兰咬紧牙关地盯着战场,无能为力的感觉使他很挫败,他多么想冲上去保护真。
脉冲残破的机翼只能勉强稳住身形,勉强从毁灭与自由的对波躲开。
「……我要驾驶救世主出击,塔利亚舰长!」阿斯兰祈求地看向塔利亚,对方沉默再三,最后轻微点了点头。
「就交给你了,阿斯兰。」
战场上的脉冲不甘示弱,翻了个身又冲向前去,自由都没怎么注意他,被脉冲击中了腿部推进器。
「可恶……在这个时候!」
基拉不敢大意,他绕了个圈到了毁灭的背后,将光束军刀狠狠地刺入了机体。
很显然,这并不能撼动它巍峨的身躯,毁灭一个甩手,狠狠地打掉了自由的光束军刀。
「绝对不会让你再上前一步的,绝对不会!」脉冲手掌泛红,这是超负荷输出的现象。
「唔嗷嗷嗷嗷!」
光束军刀用力地劈砍在了毁灭的头部,将敌人首级一分为二,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对方。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毁灭愈发癫狂地胡乱攻击着四周,随后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动作。
毁灭那仅存的一只眼睛注视着脉冲,被裸露的线路围在中间的显示器,红光一闪一闪地,让人感到恐惧。
「真,躲开!」在警告的话语传达之前,救世主就义无反顾地撞开了脉冲。
然后,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轰然坠地。
「阿斯……兰……」真呆呆地望着他,随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发狂地向救世主所在的位置赶去。
「还差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好了,求你了,脉冲!」
近乎绝望的请求并能改变什么,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毁灭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下去。
救世主就在他面前,化作了废铁。
溅起的血液染红了脉冲的监视器,真麻木地看着面前的不知名物体,就在昨天,他还欣慰地看着自己,夸耀自己的成长。
会包容他的任性,温柔地注视着他的成长,那是他许下的,要保护一生的人。
完全不在意脉冲那一同被碾碎的右手,真只是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
即便是不成模样的血肉,那还是他。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恸哭的声音似乎要撕裂苍天。
悲切的哭喊裹挟着无止境的愤怒,真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不原谅啊啊啊啊啊啊啊!」
基拉看着自己的手,他也有些恍惚,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明明搭乘上了作为苍天之剑的自由,明明都已经强迫自己去做了,却依旧找不到答案。
甚至,连他都已经失去了。
阿斯兰……死了……
「是我……的责任……」
不,那个机体万一不是阿斯兰在驾驶呢?
基拉自欺欺人地想到,却又悲哀地发现这个谎言连自己都骗不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阿斯兰!」
基拉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哭泣着,温热的泪水犹如斥责一般轻敲在他心上。
在噙满泪水的眼眸中,映出的是名为「毁灭」的存在。
「阿斯兰——————!」
鲜红色的血液似乎是把他们仅存的理智全然吞食,在失去重要之人的刺激下,本能的疯狂似乎让其他事物都变得不重要了。
那就是SEED,希望与毁灭并行之物。
人类科技与世界的结合体。
两台机体,脉冲与自由,宛如失去了理智,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只是蛮横地去撕咬着敌人。
「「地球军——!!!」」
相异的两人,此刻却有着同样的目的。
——撕碎它!!!
——杀了它!!!
——绝不原谅!!!
两枚SEED就在此刻共鸣。
三方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毁灭是因为「死亡」失去了理智,自由与脉冲同样也是因为「死亡」失去理智。
没有了光束军刀还有身体,自由几乎是用自己的全身去与敌人抗争,脉冲也不甘示弱,疯狂地撞击着毁灭庞大的身躯。
VPS装甲摩擦而产生的热量在空中擦出火星,焦痕逐渐在三台机体上蔓延开来。
最终,自由靠蛮力撕开了驾驶舱,在史黛拉的眼中宛如恶魔一般,她哭喊着想要被拯救,可是没有谁回应。
无论怎样,杀了人就是杀了人。
基拉毫不留情地结束了她的性命,然后回过头俯瞰着这一片废墟。
这仿佛是世界的缩影,无止境的战火不住蔓延,这是他无法阻止的。
摇摇晃晃的脉冲落在了救世主身边,真此刻也没了什么争斗的兴致,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基拉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如败者溃逃一般,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哭喊着……」
「感到绝望……」
「我不理解……」
「为什么……」
「他要离开……」
「他会死去……」
「为了追寻自由?」
「为了违抗命运?」
希望忘记悲痛欲绝的事实……
「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到……」
如果说,世界是浅显易懂的,就好了。
自由……
命运……
在这个没有正义约束的世界中。
有一件事,是绝对办不到的。
那就是……
「「『幸福』」」
————END————







Sunday, November 19, 2023 22:06:44 PM 她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坏人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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