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
作者:她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坏人
阿斯兰作为调整者的一生是迷茫的。
因为正义而成为了战士,因为正义抛弃了仇恨,因为正义与挚友兵戈相见,因为正义与喜欢之人相离,因为正义背叛了父亲与祖国,因为正义失去了一切,孤身一人。
信念能够支撑起一个人的皮囊,可是却不能使他破碎的灵魂恢复如初。
责任,感情,以及其他诸多事物,组成了一条铁链,锁住了这只伤痕累累的狼。
未及弱冠,却已成为了垂暮之年的模样。
他眼中的忧郁逐渐成了麻木,温柔逐渐变得冷漠,吐出的话语愈发尖锐,有时候连基拉这样的好脾气也接受不了。
基拉的眼中满溢怒火与失望,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少不更事的人了。
他给了阿斯兰一巴掌,就如同当年阿斯兰和真的那一次对峙,基拉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变了,阿斯兰。”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不,我指的是,你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那又怎么样,你很讨厌我吗?”
“是的,我十分讨厌这样的你。”
平日里十分要好的两人如今针锋相对,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还是阿斯兰抽身离开了,每一次对峙都是他率先离去,这一点始终如一。
回去的路上,他面无表情与拉克丝和卡嘉莉擦身而过,直接无视了这两个人。
卡嘉莉担忧地想叫住他,但被拉克丝拉住了。粉红的歌姬摇摇头,示意卡嘉莉现在不要去打扰他,聪慧如拉克丝怎么可能看不出阿斯兰现在的状况。
他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瓷碗,被填补上的裂口快要被再度撕裂,敏感而脆弱。
拉克丝恍然望去,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阿斯兰要死去了。
她不知道基拉是否看出了这可悲的未来,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
——阿斯兰,正逐渐地死去。
心,思想,灵魂……最后死去的才是皮囊。
阿斯兰不是轻易哭泣的人,却是极易被折断的脆弱之人。
溃散的瞳孔无机质地看着身边的人,最先注意到的人是真,野兽般的直觉给这位王牌的带来了很多漂亮的战绩。
其中自然也包括击落阿斯兰的这一项。
战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么好,比起阿斯兰,真更喜欢和基拉呆在一起,亲近他。
但他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阿斯兰,而且总喜欢和他吵架,大事小事都有过。
某一天,阿斯兰就不再和他吵架了。真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无论他怎么挑衅阿斯兰,对方都不理他。
就好像眼中完全没有他一样。
于是真就有些害怕了,他就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阿斯兰导致他和自己冷战了,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也有过。
那个时候,真轻轻地吻了一下他,阿斯兰讶异地看着他,却也没有说什么。
折起他的双腿,真缓缓进入了他,湿漉漉地舔舐着他的脸庞。
那是一个很混乱的夜晚,阿斯兰被情欲浸染的脸依旧深深印刻在真的脑海里,尽管这之后他们又恢复了平常的关系。
他是他的长官前辈以及偶像,他是他的下属战友和朋友,他们之间没有私情。
也许是这些风言风语吧,奥布的那位首相就和他分手了,真知道后嗤之以鼻,在心底可怜着阿斯兰,却也没有做些什么。
真承诺要守护露娜玛利亚,所以他和阿斯兰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也不可能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阿斯兰这么说道。
炽热的灵魂被注入重力所束缚的躯壳,沉重的声音却带来了活着的实感,是束缚亦是证明,真笑得灿烂,少有地表现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一束玫瑰,一个吻,一颗炽热而火红的心,去换取他的柔和与一夜的放纵,以及他对自己纵容的态度。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渴望被爱。
“你想要这么做吗?”
阿斯兰没有接受他的吻,冷漠地推开了他的心,却准许了他的触碰,准许了交合。
真没有接受堪称施舍的情事,他对现状感到悲哀,无暇也无力去改变现在的阿斯兰。
虽然走在同一条道上,但是早已无法理解了。
这是无法否认的悲哀。
所以真离开了他的身边。
再见面的时候,只是礼貌性地点头,没有多余的交汇,没有分给对方格外的视线。
无比冷漠的态度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可是两位主角都一致表示没有什么。
“只是看不惯那家伙而已。”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那家伙……
真不爽地看向一旁的沙滩,拉克丝正在和孩子们玩耍。
阿斯兰一向矜傲,放不下身段陪他们玩,偶尔的玩乐也只是迫于无奈,他总是拿基拉充满请求的眼神无法。
真猛然发现,他其实看不懂阿斯兰。
明明讨厌却还是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带着悠远而寂寞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基拉他们,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守护的东西,或许并不需要你呢。”
雷当时是这么嘲讽阿斯兰的。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躲藏起来的真,阿斯兰没有和他争辩什么,他只是默默地转过脸。
真很少看见冷静自律的雷露出如此表情,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充满了不解与失望,但他没有任何动作。
“血色情人节的伤痕你忘了吗!你还要纵容这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plant吗!”
他的尾音沉入瀚海,海鸥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残阳如血,烧尽了两人之间微末的联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他们只是旧时代遗留下的残骸罢了。
恐怕连活着都称不上吧。
无法从过去抽离的悲哀之人,把彼此作为一种慰藉,并无余力去真心相爱。
只不过雷比阿斯兰好一些,他至少还有爱着他的人,还有能够为之付出一切的人,能够包容他一切的归宿。
可阿斯兰什么都不剩下了。
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喜怒哀乐无法随心所欲地表达出来,幸福愈发疏远他,他也愈发冷漠。
精神开始溃散了,已经无法准确清醒的思考了,可是他依旧不能够停下。
战斗依旧在持续着,从来没有停歇。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尽管已经陷入了无边的深渊,身体还是本能地动了起来,驾驶着象征“正义”的机体,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呢?
——他对于杀人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了。
本该如此,作为军人,他也不应当对敌人抱有怜悯之心。
“现在的我,像你们希望的那样,只是一个战士。”
为杀人而活着,仅此而已。
不过很多时候,真硬是拉着他休息,阿斯兰也拗不过他来,只好任他去了。
Zaft的王牌倒是闲着没事,三天两头往他这边跑,阿斯兰也没有过问缘由,毕竟他知道真嫌他啰嗦。
惫懒以至于不想多管闲事,因此真总是带他去见见地球的东西,拿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来讨他欢喜。
“不想笑就不要笑,很难看的。”
真没有什么好气地说道,看见阿斯兰这一副假笑的样子他就起火,天天带着面具过活,难怪长成了这副愁苦模样。
“抱歉,”阿斯兰苦笑道,“我本来是希望你开心些的,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真伸展了一些蹲麻的身子,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奥布首相的生日呢,没想到有一天你还能记得我的生日。”
真其实连自己生日都不大记得了,过去的时候,战争的阴影终日笼罩在头顶,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但是阿斯兰的生日他却是记得清楚,真诚然是仰慕而喜爱着他的,只不过这份懵懵懂懂的感情还没有破土便被扼杀在了大雨之中。
等到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两人之间的罅隙早已无法忽略不计了。
他也不期待那人能够回应他,他们终归得屈服于现实,凭他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阿斯兰提起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简单的少年把心里所想的表露在面上,阿斯兰摸了摸他的头。
看见他嘴角的笑容,真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还是尖牙利嘴地兑挤他,“还是很令人不爽,笑得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奥布的那位首长复合了呢。”
阿斯兰的笑容淡了些,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和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不要再这么说了,对她的影响不好。”
真冷哼一声,酸唧唧地说道:“你明明还是念着她,就不能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吗?”
“我?这能影响我什么?”
“……”
看着阿斯兰脸上不似作假的疑惑与不解,真也无言以对了。
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吧,不负责任的家伙。”
阿斯兰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但很快就隐藏起来了。
即便真这么说,他也早已没有余力去考虑自己的事情。
他已经为战争奉献出了一切。
燃尽了生命,烧毁了所有。
汹汹之势,不可否逆。
奥布的苍天之剑,Zaft的愤怒之瞳。
阿斯兰在这场时代的洪流中失去了一切。
仿佛有一只无形地大手握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压入深水之中,是想要溺杀他的吧。
梦魇也是阿斯兰身边的常客,有时候为了作战,他也会用药物麻痹自己。
可他那不知轻重的用量,也埋下了祸根。
当他的手腕上缠上绷带的时候,他默默地盯着渲染开的红色妖花,阿斯兰习惯性地将伤口藏于袖下。
即便是错误的,即便是违背本心的……
血腥而悲哀的厮杀。
也只能这样了。
“狼群有一个约定成俗的行为,那就是年轻力壮的狼能向头领挑战,抢夺首领的位置。”
“失败者大多会被赶走,成为孤狼,它们的结局大多是死在严寒饥饿之下,幸运活下来的孤狼过得也不会多好,他们失去了尊严,名誉,早已无法拼构出一个完美的自己了。”
“我不是第一个,相对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他的声音带着来自深海的冷意,阿斯兰靠在驾驶座上,缓缓睁开眼,见到的便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紫眸。
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阿斯兰仰着头,仿佛是在索求恋人的一个吻。他修长的颈脖上是手指勒出的红痕,展现出一种展现出一种凌虐感情,基拉眼神暗沉,指尖挑开他的衣领。
阿斯兰笑了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基拉俯下身子,和他平视,纵使摆出这副看起来有些低微的模样,但是阿斯兰仍然能够看清他眼中的傲慢。
自以为是,本质上是一个恶劣至极的家伙。
“你没有考虑过我吧,基拉,”阿斯兰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制止了他尚未出口的话语,“我是知道的,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基拉将他的指尖吞入口中,犬牙摩挲挤压着脆弱而敏感的指腹。
他的一只手捏住阿斯兰的手腕,阻止他逃离身边,基拉微微侧过头,好让阿斯兰看清他的脸。
平心而论,基拉拉下脸来确实很唬人。
阿斯兰早就不奢求能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动人的话语,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也就是比生死仇敌好上一些罢了。
“你满意了吧。”
冷淡的语气让基拉的动作一顿,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在阿斯兰的食指上留下了彻骨的痕迹。
基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瞧着自己的杰作,他少有地展露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唾液与血液在阿斯兰的手指上交缠着,他疲惫地阖上眼,任由鲜血不断涌出。
“疯子。”
阿斯兰声音冰冷,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我很幸福呢,阿斯兰,”基拉靠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事到如今,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基拉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温柔而深情的眼神,仿佛是注视着自己深爱之人。
可是嘴里却毫不留情地吐出恶毒的诅咒:“就这样和我一起,堕落到深渊里去,不要再去想了,那是无意义的行为。”
“你,不会被任何人拯救的。”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被改变……”
基拉的话语渐渐消失在阿斯兰的耳边,模模糊糊的声音最终被思绪的风暴吞没,留下的残骸深埋在砂土之中,与时间一同风化。
他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一个阿斯兰极力去避免承认的事实。
“我也许是吧,真说的那种人。”
没有坚定的信念,软弱犹疑,纵使有着力量却什么也保护不了。
所以说,“他”出现了。
这个“基拉”带来了新的罪孽,恶魔蛊惑着他的心灵,促使着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坠落。
当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制服,阿斯兰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不可思议。
脑海中纷杂的过往此刻汇聚在一起,构造出面前人的模样,随后轰然倒塌,碎片散落一地。
“基拉……”
阿斯兰颤抖的声音隐藏在呜咽之中,他支撑不住地跪在地上,那双明亮的紫眸此刻暗淡无光,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他。
——回应他的则是那个“基拉”。
挂着完美得体的微笑,他将阿斯兰揽入怀中,冰冷的指尖抚上了他的头顶。
“你做的很好,阿斯兰。”
他温柔的嗓音安抚着阿斯兰,如果说他是不开心的话,绝对是骗人的。
“你终于做出选择了。”
“基拉”露出了病态的笑容,他紧紧地把阿斯兰桎梏在自己怀里,不让他有一丝机会逃开。
“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他亲昵地撩起一缕发丝,在海蓝色的柔软发丝上落下一个吻,“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嗯。”
接受了恶魔的蛊惑,阿斯兰站起身来,翠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基拉”轻柔地拂去他的泪痕,紧扣住住他过分纤细的手腕。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煌(kira)。”
得到消息之后的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愣然坐在急诊室外面,心乱如麻。
“怎么会……”
他以为永远阿斯兰不会伤害基拉的。
“骗子……”
他说过永远不会离开的。
“混蛋……”
他说过要和他一起过十八岁生日的。
“为什么啊,阿斯兰!”
他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水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真抽噎着,无法控制地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
“打伤基拉后他就离开了,至今还没有找到阿斯兰的行踪……”
拉克丝如今和卡嘉莉呆在一起。
奥布首相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失了神,来到急诊室门口呆坐着。
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再一次……
“基拉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吗?”
看着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拉克丝站起身走到医生面前,面色凝重地问道。
医生摇摇头,“还得看今晚上的情况如何,不过调整者身体素质好一些,存活概率大一些。”
“况且那一刀只是划到了心脏,并没有直接刺入心房,因此还有获救的可能性。”
“我们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拉克丝双手合十,为基拉无声祷告。
基拉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周边围了一床的人,他费力地巡视着人群,想要找到那个蓝色的身影。
拉克丝似是看出来他所想,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基拉对上她的视线,明白了一切。
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殊不知在他人眼中是多么难看,卡嘉莉扭过头不去看他。
“阿斯兰他,现在在哪里……?”
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看着基拉充满祈求的目光,拉克丝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他捅伤你之后就失去踪迹了,现在在全力搜寻中。”
“要赶快……找到阿斯兰,”基拉费力地转过头,悲哀地看着拉克丝,“不然的话,他会死的。”
明明早就察觉到了,你的心情。
但是,我却无视了它。
抱歉呐,阿斯兰,都是我的责任。
是我的任性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是什么意思?!”
真还想继续追问,可是基拉却只是闭上了眼,不再开口。
虽然还有许多疑问没有宣之于口,但看着基拉这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也是一个固执的家伙,只要他不想说,没人能够逼他说出来。
于是乎,怀着沉重不安的心情,拉克丝向全世界公布了阿斯兰失踪的消息。
她自然也不会说出阿斯兰刺杀基拉的事,只是简单编了个来龙去脉就公布了这个信息,并向各界人士寻求帮助。
考虑到阿斯兰失踪的这个消息也会让某些势力蠢蠢欲动,拉克丝把真和卡嘉莉打包送回了奥布,虽然某人十分不情愿,但如今的局势也容不得他率性而为了。
PLANT这边有伊扎克和伊莎贝拉的协助,拉克丝作为议长维持着各界的平衡。
基拉则是安心在医院养伤,虽然本人强烈要求出院,可这个想法直接被拉克丝和卡嘉莉掐死在了摇篮之中。
“在伤没有好完之前,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哦。”
满脸笑容的粉发歌姬还派了人来监视他!
找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他们甚至不知道阿斯兰到底是在地球还是plant。
被他们挂念的人此刻不着片缕,被人压在床上喘息着,阴茎狠狠撞进了阿斯兰的身体,红肿的穴口无声控诉上位者的粗暴。
“煌(kira)……”
阿斯兰软乎乎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煌低下头,用牙齿啃咬着胸前的两粒红果。
煌的动作可不算是温柔,敏感的胸部受不了他的蹂躏,很快就充血立起来了。
阿斯兰黏黏糊糊地撑起身子,煌揽住他的腰部,低下头和他接吻。
把怀中人亲到晕乎乎喘不过气来,煌才念念不舍地放开了他。
随后,煌把他压在床上,让他跪趴着,屁股抬高,里面的白浊证明煌已经内射过一次了。
煌抚摸着阿斯兰的小腹,“如果说你能怀孕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下身耸动着,每一次都顶到了最深处,阿斯兰咬着床单,可怜兮兮地全单照收这些快感。
“喜欢我吗,阿斯兰?”
“喜欢……kira……”
阿斯兰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完全被煌掌控着,偶尔眼眸中会闪过一丝清光,不过又很快被情欲吞噬。
煌将自己埋入阿斯兰的后颈,享受着他身上淡雅的气息,他咬上了脆弱的脖颈,就像野兽交合一般的做法,不让身下的配偶逃离自己的身边。
煌不安的情绪也感染了阿斯兰,他蹭了蹭煌的手指,似乎这样做能够缓解一下他的不安。
“我爱你,阿斯兰。”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煌和基拉的面容有八九分相似,只不过煌的面容更加清瘦,眉间比起基拉的温柔忧郁更多了几分戾气。
而那个叫做信(shinn)的黑发少年,则是比真多上了几分冷漠沉静,信喜欢安静地看书,却也无法用淡雅掩饰心中郁结之气。
信是看不惯煌的做法的,在得知煌第一次与阿斯兰交合后,他厌恶地看着煌,凉薄的嘴唇吐出的话字字诛心:“真恶心。”
“你在嫉妒吗?”煌用手托着自己的脸,笑意盈盈地说道,“真可怜呢。”
信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书砸向煌,对方自然也不可能仍由他这么做,灵巧地躲过了这一击,向信扑了过去。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不相上下,犹如两头气势汹汹的公牛,缠斗着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最终还是煌占据了上风,将信制服。
只能说是惨胜,两人挂彩得很严重,完全没有手下留情,都是拳拳到肉的。
煌摸着自己眼角的淤青,眼神阴翳。
信擦着嘴角的鲜血,挑衅地看着他。
“Kira,Shinn,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润的嗓音从门外响起,两个人连忙分开,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仪表。
阿斯兰从门外探出头,信默默地在心中比划他头发,觉得是时候该给他剪一次头发了。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阿斯兰的异样,但是信丝毫不在意,反正对于他来说,当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过去,什么未来。
信完全不在意。
他想的,只是如何照顾好阿斯兰。
他和煌不一样,他对于煌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嗤之以鼻。
明明知道从他口中吐出的缠绵之音,并不是给予他们的,却还是高傲而盲目地认为那是可以属于自己的。
因为说了很多个谎言,最后连自己都深信不疑了,这样不是很可笑吗?
不带狎狔意味地触碰着他白皙的皮肤,信喜欢阿斯兰清朗的嗓音。
在永眠的容器中,信咀嚼着这份回忆,以及隐藏在这份回忆之下的汹涌情感。
闭上眼,信仿佛能够感受到阿斯兰就在他的身边,尽管他们素未谋面,只是信单方面的了解他而已。
见到阿斯兰本人的时候,信并没有如煌担忧的那样,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因为他知道,如今的这人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
尽管看起来再华美,可终究是不完整的。
这样乖巧无主的阿斯兰和信记忆中的那个强大而美丽的他相去甚远。
“你的心,到底在哪里呢……”
信也知道他坚强的皮囊下隐藏的是一颗脆弱敏感的心,触碰到的那份柔软终身难忘。
那个诚挚纯粹的少年想要保护他。
这份祈愿划过被残酷战争所染红的天空,彗星的尾端被信握在了手中。
信向远处那个给予了他生命的少年无声承诺。
从他手中接过那柄制裁之剑,高悬于额顶。
『不会忘记』
总得有人见证这一切。
最后,信和煌带着阿斯兰回到了哥白尼。
最初的交汇点,就在这里。
他们在郊外租了一个小庭院,阿斯兰算是变相地被软禁了起来,不过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不过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新环境的缘故,阿斯兰经常会凑到他们身边。
“你也很害怕孤独吧,”煌靠在阿斯兰肩上,“但是即便这样,还是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可怜呢。”
煌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嘲弄之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所有的,一切……
从根源上就已经腐烂了。
“这个世界啊,无法回应任何人的祈愿。”
“所以啊,我背叛了它,”煌执起他的手,轻柔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这个世界真的是糟透了。”
“不要忘记仇恨呐,阿斯兰。”
“憎恶这,唾弃这,可悲而又可哀的未来吧。”
“被人类贪欲所吞没,漆黑一片的静默,不会有任何希望的,无望的世界。”
“你会想要活下去吗?”
煌贴近了他的面庞,浑身的戾气豁然消散,他虚虚闭上了眼,将食指抵住了阿斯兰的唇。
“不用回答,你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
就像恋人之间的呢喃,煌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与阿斯兰十指相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光。
“作为克隆人诞生的我,不知幸福为何物。”煌的话语如潺潺溪流,在这宽敞却狭小的空间里流淌着。
“我的诞生,是为了与那个‘基拉·大和’相抗衡。”
“他们给了我基因与记忆,但是,”煌将手盖在胸膛之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这颗心不可能被骗过的,我并不对他回忆中的人有什么感觉。”
“同样的,我并不对他们有任何的归属感。”
“那人想把我们做成兵器,但可能是低估了我们的力量,我们逃出来了。”
“只有我和信,两个人幸存下来了。”
“其他人都在那场大火之中化为虚无了吧。”
“我应该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吗?”煌轻笑一声,“不,还是算了吧,你不会相信的,我不想让你恨我。”
“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我可能,真的……”
剩下的话语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最终还是被煌吞了下去。
“能够在我短暂的人生中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阿斯兰。”
煌离开了,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回来。
阿斯兰坐在客厅里,等待着谁人的到来。
最终,是信带着满身血迹,踱了回来。
“煌死了,”信冷漠地说道,“惨不忍睹,没有留下全尸,你敢去看吗?”
阿斯兰沉默以对。
信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丢了过去。
那把手枪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阿斯兰怀里。
“比起死在他们手里,我觉得或许死在你的枪下更好,就当是为我们送葬吧。”
信低沉的声音混合着硝烟的气息,萦绕在阿斯兰身边。
阿斯兰用右手捂住嘴,细小的呜咽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他的泪水不住地流下,但是左手岿然不动,指着信的眉间。
“开枪吧,为了你自己。”
“砰”
子弹浸入了他的额头,信的身躯轰然倒地。
他的脸上只有平和的表情,阿斯兰从上面看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和他生前完全不一样。
他无比干净地死去了,没有沾染上恶心浓稠的罪恶,世间的一切都远离了他。
阿斯兰打翻了一旁的煤油灯,作古的事物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毯上。
阿斯兰笑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信会买这个古老的照明用具,这个在如今的世界里显得无用的累赘了。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从最开始,连自己的结局都想好了。
火焰在他身后张牙舞爪,似乎是要吞没这个寂寥瘦弱却又坚挺的背影,阿斯兰蹒跚地走出大门,望向无尽的夜空。
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天上的繁星。
他还记得,他的故乡是哪一颗闪烁的辰星。
“母亲,父亲……”
蓝色的光如彗星般闪过。
随后鲜红那一抹如残阳,切割了两个世界。
阿斯兰释然一笑,举起了手中的枪。
信原本只给了阿斯兰一颗子弹,因为他清楚阿斯兰的本性如何。
自我毁灭,自我牺牲。
这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自我满足的行为。
他将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感受着周围流动的夜风。
“年迈的老狼在自知不行的时候,悄然离开狼群,为自己挑选一块心仪的埋葬地。”
“狼的孤傲不允许他们死得难堪,被注视着死亡是一件痛苦而煎熬的事情,这种行为就是把它们的自尊踩在地上揉碎,也许以后又赤裸裸地捧出来当个饭后谈资。”
“连逝者都无法安宁,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要你站上去了,就只有一个选择。”
“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阿斯兰。”
哥白尼本身就是屹立于月球之上的,自身淡雅的清光让这个都市熠熠生辉。
年幼懵懂的阿斯兰当时并不明白母亲的这番话,可如今再一次站在哥白尼上,他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抱歉,母亲,我没能像你说的那样,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平淡的死去。”
他的生命短暂而火红般璀璨热烈,照亮了两次战争的夜空,可光芒消散后只余一堆残骸。
枪声在寂静的夜色之中格外响亮。
仿佛是黎明到来的前哨。
——TBC
“阿斯兰·萨拉已证实身亡。”
明明是何等简单的话语,但是真仿佛是听不懂了,他机械地转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看着真茫然不知的眼神,露娜一阵心痛,但如今只有她能做那一个打醒他的人。
“我说,阿斯兰……队长他,已经死了。”
真踉跄了一下,他一手扶住门,又再一次地发问:“你说什么?”
“你明明是知道的,阿斯兰先生他已经死了!”
露娜也忍不住呜咽道,她何尝不是伤心,只是强撑着罢了。
“骗子……”
真的碎发上挂着水珠,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早已不再稚气。
“我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真抬起头,眼眶微红。
“是我错了,我不该……”
基拉怅然若失,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死去了。
如果说那个时候没有杀掉他,能够早一点找到阿斯兰,是不是阿斯兰就不会死。
或者说,那个时候他能早一些发现阿斯兰的异样,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基拉……”拉克丝心疼地环住了他,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谁都不希望阿斯兰死去。”
“我知道的,拉克丝,但是我就是无法原谅我自己,阿斯兰……”
叹息声回荡在星河之中。
人死了,过往的账也就都作鸟雀散了。
兜兜转转,阿斯兰还是葬在了公墓之中,作为英雄。
对外公布阿斯兰的死因是:被恐怖分子俘虏,因为不愿屈服而被枪杀。
尽管有着一些质疑的声音,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怀疑,只是心里感慨这位英年早逝的贵公子。
回到plant的真,在信箱里找到了一个来自哥白尼的信封。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其他人说,而是谨慎地用胶带提取了上面的指纹,戴着手套将信封展开。
里面有一封信,一根密封好的试管,和一沓照片。
——照片上几乎都是阿斯兰,还有两个……和他们长得一样的人。
真当然不会觉得照片上的那人是自己,他们的气质相差甚远。
展开信笺,里面的内容让人心惊。
写这封信的人和他同名,他讲述了一个真从来不了解的阿斯兰。
并且,写信人还交代了一个真本身持有怀疑的事情——关于那个和基拉长的一样的克隆人。
来信者对幕后黑手的描述语焉不详,但是关于其他的倒是毫无顾忌。
拼拼凑凑也能还原出几分幕后黑手的形象,只不过越想真越心惊。
他不是没有头脑,话里话外这么多暗示,他不可能想不到幕后黑手是谁,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在看完这封信之后,真陷入了沉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他将信中的样本与自己的血液送去了最高医院,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其他人。
得到结果的时候,他几乎是拿不稳那份纸质的报告单。
薄薄的一张纸,却有如千钧压在他心上,使他喘不过气来。
他将这份报告单小心地收捡好,放在了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
随后,他找来了基拉。
他旁敲侧击地想要从基拉口中确认一些事情,基拉听到他的发问只是略微有点惊讶,但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我没有让卡嘉莉去那边,毕竟她如今是奥布首相了,有很多事要忙,不过可能是听到什么乱传的消息,她非得要跟到哥白尼来。”
“拉克丝?她一直和我行动的,哦对了,这次行动是她提出来的,我想她也是希望能快些找回阿斯兰吧。”
“伊扎克……老实说我还是蛮怕他的,虽然我们都是白衣,不过交集不多,听迪亚哥说他脾气暴躁,不过听说阿斯兰出事之后,他特别着急,也是第一个派人去搜索的。”
这次谈话持续了很久,真的眉头紧锁,丝毫没有轻松一点。
“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基拉并没有为他的态度不满,他还是有眼力劲的,能瞧出真有心事。
“你想知道真相吗……关于阿斯兰和他们的。”
真没有明指,可基拉却很清楚地知道他是在说的什么。
基拉撇过头去,他面上的笑容明显淡了下来,“知道又如何,都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罪魁祸首还没有落网,如果放任下去不知道还会产生多少这样的悲剧!”
“不,都已经结束了。”基拉摇摇头,紫水晶般的双瞳凝视着真,“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和我早就无法阻止了。”
“既然如此,那这份力量又有什么用,我坚持的一切难道是错的吗!”
血玉与之相对,真不解中混杂着失望,他不明白基拉为什么能坦然地说出这种话,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我不会阻止你,真,你得知道,这一切并不想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知道,我也不会放弃。”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真其实能理解基拉的选择,但是他不能够接受。
这样安定的生活曾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却发现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痛苦。
看不见的约束,被剥夺的力量。
逐渐加深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瞒着其他人,真开始暗中调查。
真觉得,那个时候阿斯兰或许也发觉了一些不对,于是他将无限正义的钥匙也带走了。
面对上面重新启动无限正义的要求,基拉委婉地拒绝了,并表示没有钥匙一切白搭。
基拉也为真伪造了一把钥匙,交上去的只是钥匙的仿品,只能启动一部分的系统,但也足以瞒天过海。
真没有问他缘由,因为他心里清楚,基拉他也需要一个答案,只是作为最强调整者的他不愿去想而已。
“我等着你回来,然后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基拉将机库打开,让真乘上命运。
阿隆戴特紧握在命运手中,毫不留情地收割着前来阻止的机体。
命运在几乎无损的状况下冲了出去,灿烂夺目的光翼只留下了一丝残影。
对方动作很快,命运突入大气层的时候,他的目的地——那群阴沟之鼠已经开始撤离了。
一把大火,就想要烧掉所有。
何其可笑的想法。
地上的家伙惊愕失色地望着天空,本该晴朗无比的天空如今阴云密布,在其中酝酿着暴雨。
命运的身影如同恶魔,斩舰刀的锋芒伴随着震天雷鸣,斩破了一台紧急出动的村雨。
天空似乎都染上了血色,苍蓝色逐渐消失在他们眼中,面对这样的怪物,只能逃窜,无力地屈服于现实。
——然后一个不留地,被恶魔猎杀。
敲下最后一个键,基拉就站起身来,他就这么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怅然若失地望向落地窗那方,如往常一样,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颗灌木按部就班地呆在那里。
那里什么都没有。
基拉看不见的,那份曾经寄托了希望的未来。
要活下去的啊……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自欺欺人的游戏也到此为止了。
玻璃猛然破裂,一旁潜伏着的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劲风吓了一跳。基拉没有移动一丝,他对上了那一双璨金色的眼眸,它一如既往,等待着他的到来,期待着与他的再次重逢。
基拉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躲过了身后的子弹,朝着那个自己无数次登上的驾驶舱,一往无前地奔跑。
没有犹豫,没有迷茫,怀着无法动摇的决心,张开了翱翔于空的自由苍蓝之翼。
利用这场降雨,真成功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被水打湿了,但上面的字依旧清晰可见。
真渴望知晓真相,可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却感到了恐惧。
真用力甩了一下头,想要把这些杂七杂八不坚定的想法忘却,深吸一口气,他靠在命运脚边,细细读了起来。
命运单膝下跪,为自己的主人遮挡住了这场本不应该存在于此的大雨。
顺着真发过来的坐标,强袭自由很快也降落到了这个地方。
基拉从一脸凝重的真飞鸟手中接过来,那份最上面的文件赫然签着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
继续往下翻,无数个眼熟的名字浮现了出来,事到如今,基拉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深思熟虑后,基拉和真决定去寻求伊扎克的帮助,只有他才有能力帮助他们了。
把资料给伊扎克看了之后,对方再三询问这是不是真的,在得到无数次肯定答复后,伊扎克火冒三丈,一把摔到地上。
“Kuso!”
玖尔部长对阿斯兰的骂骂咧咧之下,悍然答应了下来。
而只有伊扎克也是不够的,他们两人铤而走险地将这份情报散布在了地球军。
至于为什么不借助奥布的力量……
一是真强烈反对,他并不放心卡嘉莉,二是基拉也不愿意把卡嘉莉和奥布卷进来,三是奥布国力不足,没有能力担下此事,而且奥布内部心思各异的人太多了,难免不会出事。
伊扎克快人一步召开见面会,而大西洋联邦死死咬住鱼钩,紧接着在伊扎克之后公布了自己找到的资料。
各方都希望现任议长拉克丝·克莱因对此做出解释,毕竟克隆人这种事情……
而且她所克隆的还是参加过第二次大战的几位机师,不免让人怀疑她是否有什么阴谋。
在拉克丝发出现场通告的前一天,基拉独自一人去找了拉克丝。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基拉的归来,对于真来说,他如今只是想要知晓答案。
拉克丝在发布会上坦然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这让真很不可思议。
在拉克丝被带走之后,伊扎克接过了这次发布会的主导权,试图挽救一下ZAFT的风评。
——三任议长都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象征和平的歌姬也赫然在列。
未来的教科书会怎么编纂她呢,真盘腿坐在沙发上,托腮发呆。
他其实并不讨厌拉克丝,虽说看不透她,但真应该是理解她的内心的。
她偶尔也会露出寂寥的神情,真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但他或许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拉克丝并不想坐在这个议长的位置上。
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拉克丝已经被捕,等待最后的宣判。
CE.83将会是最特别一年。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真将日历翻到新的一年,讽刺地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死去的样子,真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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