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ARK
(联文)
作者:红衣
(主GA/SA/DA)


写在前面:
敬告各位亲爱的读者,此文极度虐A,不听劝告而执意入内者,后果自负。
CP乃每位作者之私心及爱心,三位作者都是A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A控何苦为难A控……?(汗笑)
所以……看下去的人请给个掌声支持一下我们三个几日来的辛劳吧XDD

解释名词:
联文:联合命题作文(笑)
N17:原本想搞一个漂亮的擦边球,不过……(诚惶诚恐地看向斑竹大人……)
DEEPDARK:深黑、漆黑,贯穿全文之意象
分工表:
大吉岭:GA
红衣:SA
昙现:DA



正文:
─DEEPDARK─

~夜兰~
蓝发少年在昏暗的房间中醒来,身陷于柔软的被塌之中。
幽碧的眸子茫然无措的盯着陌生的墙壁,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直到黑色卷曲长发蜜金色眼眸的男人走了进来。
"GILBERT……议长。"小小的火苗在碧色的眼中燃起。
他想起了一切。
他是在逃离过程中被抓住的。
因为他不要做这个男人的战斗傀儡。
于是,逃跑,追捕,枪声,身体中弹后火辣辣的疼痛……
"ATHRUN……"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惋惜,锐利的金眸微微瞇起,薄薄的唇边是足以迷惑众人的微笑。"为什么要背叛?"
勉强地撑起身体,因为与士兵搏斗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蓝色发丝散在眼前,发丝下却是最美丽的绿色宝石,坚硬而晶莹。
少年的唇中吐出决然的字句。
"我……不是你的战斗傀儡。"
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边是玩味的笑容。
"不要做战斗傀儡么……"猛地抓住少年精致的下巴,男人强劲的力道令身上有伤的少年忍不住咬住了苍白的唇,"ATHRUN,你认为除了战士,你还能做什么?"略带讥讽的语气中隐隐透着莫名的愤怒,蜜色的眼中闪过彻骨的冰冷。
蓝发少年挣扎着想甩开男人手掌的掌握,却发现根本是徒劳。绵软的身体没有半分力气,只得任由男人将其压制在床。
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少年用最无效的方法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男人冷笑着看着撇过头的少年,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威胁。
"或者……我来让你知道,你还能做什么。"
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ATHRUN强迫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不露出分毫畏惧,死咬着的下唇却泄漏了些许恐慌。
GILBERT仍旧在微笑,微笑着看着少年。
曾经让ATHRUN觉得温暖信任的笑容,此刻只让他觉得冰冷。
双手被冰冷的金属铐住,最后的路被封死。
落在身体上的吻却意外的轻柔,一点一点,彷佛羽毛一般的触碰。
少年的身体因为这样的触感而微微的颤抖。
察觉到的男人低低地浅笑。
修长的手指扣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温柔地橇开饱受虐待的唇,满意地在少年因为无法抑制而散落的小小呻吟声中捕获口腔中的温软。
彷佛情人纠缠般缠绵的吻,却讽刺地发生在已称的上是仇人的两人之间。
"唔……"黑发男子蓦然抬起头,望着黑色的长发笼罩下的蓝发少年。
少年虚弱地半张开翡翠之瞳,艰难地喘息着,沾着血的唇犹如初放的蔷薇。
"……居然还有咬人的力气。"拭去嘴角的血,金色的眼中升起旺盛的征服欲,原始的兽性。
包裹着少年左肩的绷带被略嫌粗鲁的动作扯开,双手被牵引着悬在空中,手指微微弯曲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终究是虚无。
"疼么?"男人笑得有些刻意,指尖摩娑着肩上绽开的伤口,暗红顺着他纤长的颈项蜿蜒而下。
伤口裂开的疼痛让少年冷汗直下,靛蓝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分外妖艳。
手指滑过年轻而洁白的身体,沿着一路绯红点燃少年雪白肌肤。跟随其后的是他的吻,细细碎碎,从颈项到肩膀,每一分优美的曲线都被细细品尝,末梢神经被这样的挑逗激起阵阵难以名状的奇妙感觉。
这种……可耻而软弱的感觉……
少年紧皱着眉头用尽全力抗拒着,然而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地燥热起来……
察觉少年的反应,男人的嘴角扯出诡异地弧度。
当男人的手停留在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时,少年差点尖叫出声。
名为欲望的陌生感觉在身体里腾起,在男人的手指恶意的挑拨下被无限扩大,弥散至全身,引起少年更大的战栗。
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像是要抗拒男人的爱抚,又更像是要藉此甩开生理的诚实反应。
然而,少年想要解脱的愿望没有得逞。
沾染了汗水的身体被强制摁纳在丝质床单上,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丝绸与肌肤摩娑的触感混合着感官中右腿和左肩的疼痛,奇怪地化为难以排解的欲望。
有如逗玩笼中豢养的鸟儿一般,男人驾轻就熟地挑起了身下这副年轻躯体昭然若揭的冲动。
"说出来,就给你。"温柔如水的动作对现在的他而言无比残酷,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有无可抵挡的魅惑感。
然而ATHRUN知道。
这男人是魔鬼,是撒旦,注定要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身体僵直着,纵使已是忍无可忍,少年仍旧强皱着眉,在已失去平衡的呼吸中吐出不成语调的话语,"……休……想……"
腰际被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扣住,无法动弹分毫。
男人压倒性强势的举动令他有即将在欲望的海潮中翻覆的恐惧,但是他能做的,只是努力让自己充满渴求的躯体不要表现出任何迹象。
当身体深处被撕裂的疼痛袭来时,少年狠狠咬住早已血色斑澜的唇,不让一丝声音泄出。
ATHRUNZALA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忍耐疼痛,无论伤口是否疼入骨髓,淌出鲜血。
忍耐欲望,无论身体的叫嚣是否早已超越极限。
这样的忍耐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习惯,支配着他最后一丝不服输的理智。
痛楚与欲念最大限度地折磨着少年,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终于麻痹了少年的神经,眼前的黑暗终于在少年无数次的祈求中降临,带着少年离开了身体所有的感觉……
男人站在窗前,金色的眼睛漠然地看着手中酒杯中深红色的涟漪,感受着身体里怒火的渐渐平息。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GILBERT越过酒杯看向趴在床上的少年。
这样一个彷徨的灵魂,却被令人惊讶的坚强意志包裹着。
但是,这样的灵魂,除了战士,还能做什么?
不断地否定着过去的自己,不断地质疑着曾经信任的人。
说要摆脱棋子的命运,不过只是从棋盘的这头跑到了那头,倒戈相向。
他怎么能允许?
究竟是每个下棋的人都看中了这颗能力绝佳的棋子,还是这迷惘的灵魂下意识地一次次寻找着不同的操纵他的手?
不再去看床上陷入昏睡的少年,男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ATHRUN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鼻间嗅到消毒水的味道。
说是醒来,也只是恢复了意识,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却像是受过良好的包扎。
敏感地察觉房门开了又关,有个人走到床边站定,一语不发。
是谁?他连抬头确认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让眼皮撑开一丝缝隙,辨识出那人身着红色军服,在幽暗的光线笼罩下,宛如浓血般沉郁闇浊。
想到自己也曾经,或说一直披着那身赤红,不禁有一股恶心欲呕的冲动。
"SHINN……?"
沙哑破碎的声音试图确定来者的身分,不意牵动嘴角的伤口,颊边一滴冷汗滚落。
模糊的视野终于逐渐清晰,同时他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丝绒般的触感沿着脸部轮廓缓缓划过。
"是你……REY……"
手指卷起一束他鬓边的发,垂着头的REY盯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冰蓝眼眸冷得没有温度。
几个音节在舌尖转了又转,磨着牙启唇吐出三个字,"背叛者!"
头皮被猛然扯住的痛楚远不及被触动的旧伤来得刺激,ATHRUN不由得蹙紧双眉,下唇翻出的鲜红肉色再次被齿列压得满口腥咸,半个身子摇摇晃晃地撑在床缘,脆弱得可怜。
并非不想抵抗,不过在手脚都带伤,双手还被反铐在背后的情况下,就算是他也无机可趁。
REY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面前苍白的脸孔,隐约流露惶惑不安的翠绿眼瞳,下颚被迫抬高,颈部的线条在喉结处微微突起,白皙的皮肤底下,淡青色的血管泊泊流动着生理所需的液体。
有如受到蛊惑般,指腹按上他颈侧动脉。
这样纤细的脖子,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切断了。
发色彷佛月光碎片的少年慢慢低下头,凑近他颈畔,一口咬在最柔软的部分,ATHRUN疼得浑身一颤,只见REY重新抬首,染成绯色的唇瓣不屑地将一小块鲜血淋漓的肉片吐向地板。
"你是用什么迷惑GIL的?是这张像女人的脸,还是这副比妓女淫荡的身体?"REY的语气尖刻已极,随后重重地将他摔在床上,狠戾的目光活像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
这一摔令ATHRUN短暂地晕眩,裹着雪白绷带的肩头渗出朵朵红花,身上一重,少年已欺身压了上来。
"GIL不是你这种骯脏下流的身体可以碰触的!"
那个平时一直都以冷静着称的REY着魔似的对他吼着,预先藏好的小刀高高举在半空中,锋芒一闪,迅速刺向他的右眼。
剎那间他心头窜过许多想法,如果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于是他反射性地闭上眼。
"REY!"
一声略带不悦的低喝在刀刃堪堪刺中他之前响起,伏在他身上的少年一震,手中的小刀偏了准头斜斜插进他脸畔的羽绒枕里。
等到少年离开了床板奔向那个连出现时机都算计得恰到好处的男人,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屏住了呼吸的。
经历了方才那样的事,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管其它,眼角余光瞥见男人温柔地抚摸着金发少年的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中饱含着的是什么意思,他分辨不出也累得无暇猜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REY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和GIL独处,可是今天晚上头一遭,他有想要逃离身边这个男人的冲动。
蜜金眼眸波澜不惊地直视着前方,宛如鬼斧神工雕凿而成的俊美侧脸阴冷了半个天空,久久没有一句话。
"GIL……"金发少年怯怯地唤了声,带着试探。
男人回过头,薄薄的嘴唇一如往常地上扬,然而却不能令他减低丝毫的冷厉。
"REY,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他第一次对REY说了重话。
仅仅为了门后那只锻羽折翼的鸟儿。
GILBERT在REY行礼离去后,沉默地抚了抚发疼的额。
可真棘手……
GIL在生气,为了那个背叛者对他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金发少年恨恨地一拳打碎了浴室里的镜子,破裂的镜面蜿蜒出蛛网般的纹路,他看到自己的脸彷佛也碎成千万片,松开紧握的拳头,修长的手指抚着镜中的自己,关节处早已红肿破皮。
浴室门口探进来一颗脑袋,黑发红瞳的少年奇怪地看着他,"REY,你怎么了?"
"……没什么。"
微一定神,他随便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肿痛的右手,走出浴室。
"那个……REY……"
同寝的室友跟在他身后,吞吞吐吐的口气令他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
"ATHRUN他……他还好吗?"
REY瞬间停下所有的动作,转身,抬头,然后微笑。
冰蓝色眸子里隐隐燃烧着青灰的烈焰。
SHINN在那房间门口徘徊了好久,殷红的眼瞳透着无可奈何的焦躁。
REY告诉他ATHRUN在这里以后他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压根儿没考虑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钥匙……
记得那天一阵兵荒马乱之中,他远远看见被两个士兵架住的ATHRUN一身狼狈,红色军服被大片大片的深色血迹浸染,艳丽的红刺得他眼睛都痛了。
为什么他要逃走?ZAFT难道亏待他了吗?
为什么他总是三番两次把议长的一片好心踩在脚底下?
SHINN纷乱的思绪随着时间的催化逐渐转变成对ATHRUN的怨怼,肩膀猛然被人一拍,他险些惊跳起来。
"SHINN,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霍地转身行了军礼,声音里有作贼心虚的战栗,"议长!"
黑长发的男人面带微笑地扫视过少年慌乱的脸庞,似乎明白了什么,询问道:"来探望ATHRUN?"
"呃……是的……"
未开灯的房间呈现一种偏冷的色调,蓝发少年安静地侧躺着,弯月似的睫羽微微颤动,显然正在睡梦中,肩上的伤已被细心包扎过。
SHINN凝视着他疲惫而憔悴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ATHRUN……真的很可惜。"男人站在他身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胸口一阵难过,低垂着头,说不出话。
沉稳而富于安定人心力量的嗓音钻入SHINN的耳朵里,彷佛给溺水的人投下救生圈。
“SHINN,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谈谈,说服他安分点,我想,他只是一时受到了LOGOS的迷惑……”GILBERT脸上满是惋惜,“……ZAFT也不愿意失去他这样强大的助力。"
要捕获什么样的鸟儿,就得洒下什么样的饵食。
这一点,GILBERT再清楚不过。
如果不能成为有用的棋子,那么就成为诱饵吧。
少年闻言欣喜地仰头,还没能开口答复,另一个声音突兀地划破了平和的表像。
"是不愿意失去一颗听话的棋子吧?GILBERT议长。"
不知何时已睁开那对碧绿眼眸的蓝发少年斜睨着床边的男人,冷冷地陈述事实。
"ATHRUN!"见到他平安无事才感到放松的心情,又因为他的一句话顿时绷紧了神经,SHINN不由得攒紧拳头。
"难道不是吗?SHINN,你清醒点,不要被蒙蔽了,你究竟是为何而战?还不明白么?这个男人利用了你我,一点一点实现他的野心,连KIRA……连ARCHANGEL都沦为牺牲品……"
"不要再说了!"黑发少年失控地猛力摁住他的肩,未愈的肩伤传来剧烈的痛觉,ATHRUN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心锁得死紧。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ARCHANGEL,想着背叛?"
少年咬牙切齿地沉声低吼,像要把每一个字句刻上他的鼓膜。
"ORB那样的国家……ARCHANGEL那样的组织……"娇嫩得如同花朵般的两张少女的面孔在SHINN的心头闪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护着他们!!"
为什么,偏偏是他那样执迷不悟地护着自己最恨的人?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也不想再失去了……尤其是他……
那双灵动的绯红眼瞳失却焦点,变幻成血玉一样的色泽。
他失神地看着,全身彷佛浸入整片血色汪洋之中,载浮载沉。
于是他的思维在那对安静地望着他的幽碧眼眸里无声地溺毙。
──一直都很想要他……非常、非常想要……
可是──
红色眼睛的少年迟疑地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
年轻而稚气的脸庞在理智的边缘挣扎,瞳仁中浮现的是即将溃堤的欲望。
男人笑着对他微微颔首。
魅惑的嗓音带着无可抗拒的魔力,轻轻在耳边响起。
"他,是你渴望已久的东西吧?"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裂开来。
已经……无法思考了……
混浊不清的视线……
低沉嘶哑的喘息……
灰败模糊的意识……
黏腻滚烫的触觉……
以及不断萦绕在耳际,那一声声的"ATHRUN"……
他俯趴在凌乱的床褥之间,汗水和泪水纵横交错在颊边,反铐在背后的手腕因为挣扎而勒出数道红痕,散落在一边的是沾血的绷带,重复受伤的肩膀再次溢出鲜红,身后的少年低下头,舌尖绕着撕裂的伤口轻轻舔吮。
咸涩如泪的味道……
饮鸩止渴的行为……
无法消除的渴望……
难以抑制的疯狂……
还有断断续续从那双唇瓣里流泄出的"SHINN"……
体内传来的异样感觉在少年无理的动作下加乘,疼痛到达了一定的界限,混杂交织成令他几欲晕眩的生理快感。
瘦削的腰禁不起如此粗鲁的对待,几度巍巍欲倒,都被少年强硬地扳回来。
大腿因为长时间不合理的跪姿早已酸软难耐地发抖,顺着腿根缓缓溢流而下的除了血红还有浊白,滴滴点点,在丝质床单上绞染成淫乱的构图。
男人好整以暇地叠起双腿坐在一旁观赏着这场活春宫,更令他屈辱得难以忍受。
但不知道为什么,狂涌而上的快感如浪潮般袭来,他惊恐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以摆脱这种羞耻难堪的现状,然而只是引来更加狂暴的侵略。
"不要──SHINN……"
"不要么?ATHRUN……你的身体倒是背叛得很彻底……"
少年的唇畔掠过一抹邪肆的笑,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两条白皙的大腿被压抵着撑开到了极限,他的声音落入了SHINN的口中。
煽情而湿滑的深吻令他险些断气,碧绿的眼眸重新泌出泪液。
"唔……放……开……"
他对自己这种明知是徒劳无功,还要一次次讨饶的立场感到可笑。
眼前那对赤色瞳仁却在此时流露出哀伤的情绪。
"ATHRUN……ATHRUN…………"
没有止境的低喃,无底深渊般的欲念,宛若生命漫长的轮回,在悲鸣慨叹之际化作禁梏着灵魂的牢笼,而自己,便是那只无力振翅的鸟儿。
当少年最后一次在他体内倾尽所有的欲望,ATHRUN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幽暗的室内,只剩下SHINN细微的呼吸,以及在旁边从头到尾一直漠然注视着一切的男人。
忽然清醒过来的黑发少年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恢复神智的红眸慌乱无措地看着GILBERT。
"……议、议长……我……"
"SHINN,"锐利的金眸先是瞇细,而后展露笑意,"你做的很好。"
男人平静的眸光淡淡地扫过蓝发少年伤痕累累的躯体,而后对上他的视线,悄声轻语。
恶魔一般的词句,"如果你有需要,这扇门随时为你敞开。"
低头望着昏睡中的蓝发少年出神,咧嘴傻笑了一阵,又想起什么似地凝住脸上的表情。
红瞳里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留不住他的心,就留住他的人吧。
就算只是那具躯壳也好。
心知肚明这样做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可是议长的话像一张细密的蛛网,以ATHRUN作诱饵,编织缠绕成他唾手可得的美梦。
他无法挣脱。
也──不愿挣脱……
ATHRUN……
笼中的鸟儿有着华丽诱人的羽毛,天籁般的歌喉,宝石般的眼睛……
美丽得让人不愿放开。
近乎危险的美丽。
"SHINN他,又立功了呢。"GIL放下手中的档,微笑着对床上彷佛无动于衷的少年说道,少年看似漠然的翡翠色的瞳中是隐隐的悲哀。
"……或许我应该说是你的功劳?"男人从阴暗处走向床边,带着一贯温和的微笑。
ATHRUN用沉默响应他的挑衅。
"被信任的部下侵犯,感觉如何?"薄唇吐出的话语却是与微笑截然相反的尖刻。
少年的瞳孔燃烧着被羞辱的愤怒与不甘,那是男人最喜欢的表情。
熟捻地攫住少年柔软的唇,贪婪地吮吸着少年口中的温软。
"嗯……呜……"身体突然遭到袭击的少年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想要狠狠咬下去的力气转化为一片无力,任由男人肆意掠夺……
GIL放开那美味的唇瓣,俯视着因为缺氧而满脸绯红,不断咳嗽的少年。
“还想咬我?”他笑出声,犹如看着笼中不乖的小鸟,“你已经在我面前毫无隐藏了,ATHRUNZALA。”
手指滑进少年的被单,顺着少年丝一般的肌肤滑行,满意地看着少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地方会有什么反应,我一清二楚。”
少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身体在男人的撩拨下,可悲的出现反应。
好想忘记──
无论是被男人侵犯的记忆,还是在男人视线下,被SHINN强暴的过程。
现在这样的自己究竟算什么?
任人玩弄,任人摆布?
不光是肉体,还有自己的命运,一次,又一次……
反抗是出自灵魂中的不屈与自尊的本能反应。
他早已疲惫得无力思考。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彷佛溺水的人,被一口一口呛入肺中的水渐渐夺去了求生的意志。
出逃,囚禁,傀儡,战士……
战争、正义、欲望……
纠缠不清,连绵不断。
好累,真的好累……
眼前是无止境的黑暗。
怎样……其实都无所谓吧,在哪里……都无所谓吧……
或许,自己早就默默地怀疑着──
前方,真的有他希望的未来么?
宝石蓝色的发丝在手中有着光滑的良好质感,男人下意识将它拂过唇边。
被囚禁的鸟儿,难驯的烈性勾起男人从未有过的征服欲。
即使兴致盎然,男人却不忘提醒自己。
眼前的鸟儿羽毛虽然艳丽,终归只是棋子。
控制另一枚棋子的棋子。
——只是,他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不愿放开手……
SHINN最近心情一直都挺好。
不但执行任务时冲劲十足,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偶尔还会露出古怪的微笑。
LUNA好奇的探问,他很高兴地告诉她──
──那只老爱乱飞的鸟儿终于栖息在他能碰触到的地方了。
他习惯性地在凌晨两点钟醒来,瞪着白净光洁的天花板,侧过身体让手臂不那么酸麻。
会养成这个习惯的原因当然不止是手臂,那个夜夜准时报到的黑发少年才是罪魁祸首。
亲吻、抚摸、拥抱、做爱。
流泪、呻吟、发泄、喘息。
他发现世界上最容易背叛的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房门开了,少年带着一身夜色悄悄踱入。
被默许的行为周而复始地持续,尽管内心深处有一把声音在吶喊着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他依旧一次次地打开那道门。
躺在奢华的大床上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散落在枕上的苍蓝发丝衬着直视着自己的翠绿眼眸,美得惊心动魄。
"ATHRUN……"
他痴迷的轻唤。他沉默的抵抗。
唇与唇接触的温度是灼人的火烫。
然而逐渐冷冽下来的是他的眼神。
书写着对于明日的绝望。
总觉得什么时候事情会有一个了结。
在糜烂的气息中,ATHRUN一次又一次这样想着。
身体被炽热的体温刺透的感觉有时会突然模糊起来,虚幻得好似窗外那弯皎洁苍白的月亮。
ATHRUN定定的看着,想象事件将会以怎样的结局上演。
这种时候,所有的感觉就像被剥离了的残枝落叶,挑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悲哀。
他想,或许已经厌倦了绝望。在短短的几日内,时间漫长得似乎将人生所有的情感都展现了出来。很久前便已放弃了反抗和挣扎,等候的、只是心中早已了然的最后结局。
怎样结束或者如何结束,都已经不重要了……
明明是当事人的自己,到后来竟然像在看戏──一场荒谬绝伦的戏码。
这样想着,嘴角不禁勾勒出奇异的微笑。
有着红玉般眼眸的少年会在事后细心的为他清理残留在体内肆意宣泄的欲望。或许他从未想过要伤害自己,但是这样的状况、这样温柔又仔细的动作,究竟可以让他相信些什么?
身体的感觉被最大程度的削弱了。似乎早已麻木。
不管是伤口撕裂的痛楚、还是身体内部被强行剥开的耻辱,ATHRUN只是冷漠的注视着少年眼中的那个被快感迫至窒息的自身、脸上满是淫秽而满足的表情。
"……向议长表明你的态度吧,ATHRUN。只要你开口,议长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这样的话,连理也懒得去理。
他沉默的俯卧着,只是将身体稍微偏转了位置,更彻底的远离SHINN的面孔,也为了缓解腰际的僵硬和麻木。
习以为常的沉默,却突的被门口响起的叩门声打断。
像是为了引起注意而故意弄出的声响,并不是从门外传来。
SHINN飞快的转过身去,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不是议长。
在察觉到SHINN有异于常的反应后ATHRUN也扭转了视线。而那双彷佛冬天的湖水一样冰冷透明的眼瞳,几乎是立刻、就被惊愕和说不出复杂的神情覆盖了。
"DEARKA……"
脱口而出的话语中夹杂着难以言愈的疑惑和颤抖。
他看着那个很久未见的身穿绿服的身影,一步步走过来,在SHINN似乎凝固的动作突然鲜活起来的刹那绕开了他的攻击。
一把闪烁着冷冷寒光的匕首架上了洁白的颈项。
"住手……!!"
SHINN惊恐的喊着,完全没料到对方如此敏捷的行动目标却不是自己。在一面后悔着错失了良机的同时,他感到连日来内心中平稳而挣扎的一面开始逐渐瓦解……
"叫SHINNASUKA是吧?你让我住手什么?"
可以算作SHINN的前辈的绿服士官用前辈式的口吻开了口,完全不在乎自己眼前的是ZAFT闻名全军的战斗英雄。
"1分钟时间。你离开、或者我杀了他。──我想ATHRUNZALA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扬了扬嘴角,将视线转向ATHRUN。
怀中的那个人微微楞了一下,很快地、给出了一个近似安心的表情作为响应。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还未死心。怎么能够在好容易拥有了那只鸟儿的时候让他立刻放手?为什么这个男子会有这里的钥匙、并且……会知道ATHRUN被囚禁背后的隐情?
SHINN握紧了拳头,准备寻找最后一丝机会夺回整件事的主动权。
但就像是看出了他的企图,那道锐利的白光开始一点一点陷入ATHRUN的颈项,逼迫出一小股鲜红的液体。
"你可以在离开这间屋子后立刻去报告,就说今夜的夜勤军官放走了ATHRUNZALA。这样明天早上,你就会看到ATHRUN和我两具尸体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懒散随意的说话中瞬时清楚了。
SHINN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却不知痛的到底是哪部分的自己。
从第一次得到的时候就知道终会失去,却不想、竟是在这样短浅的未来。
他微微张开嘴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短句来。
一种巨大的挫败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在依旧黑暗的夜中,再也分辨不出自己的位置。
最后看了一眼再不会望向自己的ATHRUN,他明白,自己已经从一个错误的开端走到另一个错误的终点。
转过身,心头宛如被剜去一块般地撕疼着。
明知已到绝境却依旧放不开手的刻骨爱恋。
"可恶……!!"
他双拳紧握,又颓然地松开。
一直都是如此,他永远只能在失去以后重复着同一句话。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
ATHRUN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DEARKA的宿舍的。
为了尽少引起别人的注意,必须用一种正常矫健的姿态行走。而只要和DEARKA在一起,就没有人会对夜色中夜勤长官身边的身影起疑。
那段路并不遥远,但对于双手仍旧被反铐着的他来说,要维持看似正常的走姿,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何况这具勉强支撑的身体,其实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
──几乎是一进房间,ATHRUN就虚脱似的靠上了身后的墙壁。
连日来饱受摧残的身心再也支持不住摇摇欲坠的意志,当头脑清楚的告诉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可以交付自身的安全之地时,强装出的坚强出现了裂缝、随即像甲胄一样散作碎片。
DEARKA一言不发。锁好了门,然后转身去翻找抽屉里的细小零件,很快摸索出形似银针的细长之物。
他走到ATHRUN身边蹲下,视线和他的交汇而过,仍是静默。
环过身体的手臂在身后相拥,碰触的尽头,是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禁锢,很快在熟练的动作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裂开。
在那一瞬,ATHRUN重新感到了手臂的存在感。作为自己肢体一部分的实体所应拥有的实感,在经历了长久的麻木后,突然被撕裂般的酸痛所替代。
那副黯淡了光泽的手铐在DEARKA的动作下恋恋不舍的离开呈现轻微溃烂的纤细手腕。
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暗红色的勒痕间,混杂着因为反抗而磨裂的鲜嫩伤口,DEARKA看在眼里,却只能无奈的叹出口气。
"……竟然……搞成这样……"
忍不住轻轻摇晃金色的脑袋,不知是感叹还是心疼。
永远学不会屈服的高傲的身子,其实是多么的脆弱,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了解。
伸出手,重重的握住那副微微颤抖着的削瘦的肩,用力按揉着。
短暂的刺痛像尖锐的白光一样扎入了ATHRUN的感觉,甚至还来不及漏出低微的呻吟,就已经消褪而去。
满满的酸胀和麻木,一波一波的席上肩头。
而他就那么突然的、无法抑制泪水夺眶而出。
想用重获自由的双臂拥抱自己,却无法挣脱DEARKA的束缚。双手被分扣在身后微凉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这时他才真正对上了面前这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在那之中,隐现着心痛和无奈的影子。
"DEARKA……"
而他只能发出这样短短的几个音节。声音哽咽在喉口,找不到继续的意义。
直到感觉那股清淡暧昧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ATHRUN闭上了眼睛。
舌和舌轻柔的交缠着、啄咬着。
久远前温柔的感触,用已经被忘却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脆弱无助的他。咸涩的液体愈发的停不下,一点点沿着完美的轮廓滑落下去……
呼吸在索取和被索取之间逐渐变得急促,转而诞生出了些微窒息的记忆。脑海中积压的那些画面像灰色的浪潮一样呼啸而来。
身体本能地战栗,恐惧的感觉在记忆里苏醒。
"……放开!"
蓝发的少年前一刻还平静的面容突然就被悲哀和惶恐所取代。他奋力挣扎着,推开了本不该承受他怒气的那个人。
DEARKA咂了咂嘴,没说什么。
他看着ATHRUN在推开自己后开始剧烈的喘息。莹润的光泽在水色的眼中迅速枯萎。
ATHRUN别过目光,不再正视落在自己身上关切的视线。
很快感到自己的双手被松开,失去了牵引、毫无生气的垂落到身边的地面……
找不到支撑点的身体开始被黑暗侵袭。视野里有黑色白色的光点,以一种疯狂纠结的姿态大片大片的出现。
ATHRUN感到周围镜影般的映象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说着要帮自己清理伤口的声音究竟出自谁口、在听到的时候,已经无从辨别……
午后的办公室里,男人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黑发的少年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为迟迟未来的回复感到不安。
SHINN始终还是无法坐视ATHRUN从自己眼前近乎潇洒地脱身一事,虽然ATHRUN在整件事中一直都很被动,但是如果让他离开ZAFT,不仅是削弱了己方的战力,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挡在自己面前的巨大阻力。
他知道,只要ATHRUN下了决定,以他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才能、加上上次大战后遗留下来的威望,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他的事。
或许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GILBERT议长才决定想方设法将他留在ZAFT。
如果做不到这点,唯有杀了他。
SHINN对于眼前听了自己报告的男人异常平静的反应感到惊讶。而随着沉默的时间增加、他竟抽过桌上的文件,在自己面前开始翻阅起来,SHINN就更加的感到不安。
应该是、在自己报告前就有所了解了吧……
完全没有注意到有液体从自己紧绷的脸颊上滑落。在心底,少年为着男人难以捉摸的心思和前方等待ATHRUN的结局感到恐惧。
"调派回PLANT本国的部队后天一早开始出发。"
终于,男人幽幽的开了口,似乎是在说给SHINN听,却也像仅仅是自言自语。
"让JULE队于第一波开拔。有他们做先锋,也可以省去途中不少麻烦吧?"
"是……?!"
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少年,在看到黑发的男子将视线若有所指的转向自己这边时,只能条件反射的给出这样一个含糊不清的应答。
"密涅瓦迟些时候再开拔,等处理好了应该处理的事……有什么问题么,SHINNASUKA?"
"没有……!下官了解了!"
看着对ZAFT忠心耿耿的少年行了标准的军礼后退室而去,GILBERT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的神情。
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想处理,早就可以在昨夜就逮捕了那两个人。但是ELTHMAN议员在议会中和自己交情甚好,加上这事弄不好还会牵涉到虽然革职、却很有民望的JULE家。稍有个不当、怕是会乱了军心……
ELTHMAN家的公子就算念及旧情、伸手相助了ATHRUNZALA,但在尺度的捏拿上,GILBERT确信他不会越规。
所以在现在,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中,透明的光散满双手。
彷佛有几片光洁美丽的羽毛悄然散落。
该离开的,终归是护不住。
望向窗外无限蔚蓝的青空,他轻笑。只是,不知ATHRUN是否还有机会离开这片沧桑的大地。
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后,醒来。
屋里熄着灯,ATHRUN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趴在窗前桌上的那个轮廓。
DEARKA睡的很浅,一方面要戒备随时会变的整个基地情况,一方面也要留意不让ATHRUN一个冲动就跑了出去。
以后该怎么办他还未想好,但傍晚的时候一纸命令书已经下到了JULE队。后天清晨开拔PLANT本国。
接到如此命令的时候整个JULE队都雀跃起来。在地球上呆久了,被令人窒息的重力所困,绝对不如在宇宙中翱翔自由。加上战局的改变,回PLANT本国防守早已成为人人期盼的事。
唯独DEARKA,在听见这条议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时皱起了眉头。
那个男人、怕是在婉转的向自己传达着什么……
听见床边有轻微的声响,DEARKA知道ATHRUN醒了。
"感觉还好么?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没有得到响应,DEARKA走过去,在床沿坐下。
"要软弱别给我挑现在!ATHRUNZALA,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一天后JULE队开拔PLANT,到时候你怎么办,现在就得想清楚了!"
然而"JULE队"这个单词显然是刺激了ATHRUN。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知所措的看向DEARKA,"YZAK那边……"
"我没说你的事,放心好了。"
近乎哀叹着、伸出手抚上那憔悴动摇的蓝色发丝。
窗外漏入单薄的夜光中ATHRUN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头深深低了下去,藏住那双琉璃眼色中受伤的痕迹。
DEARKA小心的拥住了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像是要借此给他以安慰。
ATHRUN的身体仍像两年前一般柔软,似是碰触、就会融化在深沉的夜色中。
"……想清楚了,ATHRUN,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他放轻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着。无论如何都要说明的话,无论怎样都无法背离的立场,DEARKA不会因为ATHRUN放弃自己的信念,所以他能为他做的,始终只是那有限的一点。
但至少,他不用看他再被那难堪的耻辱侵蚀身心。
"死在ZAFT。──或者、向议长表明你的立场。至少现在的你,可以平等的和他对谈。"
如料想的那样、立刻被粗暴的推开。
ATHRUN愤恨的盯着直到刚才为止都还以为能够交托自己信赖的人。在被背叛的失落中,只听见那个嗓音继续淡漠的说道,"你不愿意的话,就只有一起死了。"
违背军法、放走叛徒的人,已经和他同罪。
他救他,却并不是为了帮他扛罪、更没想过要因此而死。因为他所认识的那个ATHRUNZALA,绝不是会软弱到拖他下水的人。
沉默持续的时间并不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不可取的依赖心后,似乎终于是从那被击碎的软弱里清醒过来。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这么快就决定了?"
"啊……我会在你离开之前做些什么的。"
"是么?”DEARKA离开床边,走到桌前摆弄起那枚银色的翼型领徽。"你的前途可比我要好啊,FAITH大人!"
嘴角扬起浅薄的笑容。
明天之后,或许就是永别了。
早上醒来后,DEARKA已经消失了身影。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下床,从衣柜里取出草绿色的军服,穿在身上。比自己大了一号的衣服上,有淡淡的烟味。
能够汲取的温热已经在这副残破的身躯中消散殆尽。而他也从来没有期望过、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只会助长自身懦弱的温存和抚慰。
DEARKA曾经一度成为他的例外,直到昨夜,他仍旧愿意对他打开自己。
再温柔的安抚、再粗暴的索求,无处可躲的自己的软弱和不耻,在他眼底,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
所以就没有了隐藏的必要。
而这样的人……
ATHRUN看着镜中自己领口下遮掩不住的暗红色印记,突然想起了那数个夜晚中、黑发少年像染血的玛瑙般失神而悲哀的目光。
和他答应了要寻找的结局。

─END─


2007.4.
Saturday, May 18, 2024 22:57:45 PM 红衣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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