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作者:阁楼里的星空球
DA
(病房play+一点点高达震)
“那我先走了。”伊扎克看一眼手表,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待会儿有个会。”
迪亚哥点点头,冲他灿然一笑:“加油哦,队长。”“队长”这个词被他稍稍拖长了音调,念得轻佻,换来伊扎克一个白眼。迪亚哥通常不会在没有外人的场合管伊扎克喊队长,偶尔这样做便是带着玩笑意味。
“我送你。”阿斯兰也站起来。
他们都知道这几天伊扎克忙得脚不沾地,原本玖尔队两人份的工作因迪亚哥受伤休养,需要伊扎克一个人完成,他来探望的这短短一个小时估计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
伊扎克左臂挂着外套,右臂抬起,似乎想做一个拒绝的手势,却中途反悔了。“好。”他说,和阿斯兰一起走出病房,临出门时回身向迪亚哥挥手道别。
阿斯兰送他到停车场。走出住院部大楼,将里面浮动着药品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甩在身后时,伊扎克注意到他像突然放松了般呼出一口气,塌下肩膀。
“你最近太紧张了吧?”伊扎克睨着他。
阿斯兰先是一愣,后本能地反驳:“不,我……”
“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伊扎克打断道,拉了他一把,提醒他别走错岔路口。
最近天气控制系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忽冷忽热的,今天气温骤降,又下着蒙蒙的小雨,绿化带里旺盛的植物都像被涂抹上一层冰冷的浅灰色水彩,颜色黯淡。阿斯兰忘了提前查看天气,还穿着前一天单薄的衬衫,风一吹不免觉得冷。他张口刚想说话,却打了个喷嚏。
伊扎克已经懒得再斥责他什么了:“你注意一下吧,别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要是你也躺在医院里,我可没空照顾你和迪亚哥两个人。”
“最多只是感冒而已。”阿斯兰皱皱鼻子。
恰好路过喷泉,伊扎克一听这话,手痒得想把阿斯兰摁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只是感冒而已。但他忍住了,瞪了阿斯兰一眼,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你太紧张了,你觉得都是你的错害迪亚哥受伤。没必要,我们这样的人谁能不受点伤?迪亚哥也从来没有怪你。”
“这不是‘受点伤’的程度……”阿斯兰垂下睫毛,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后了伊扎克半步。
找到迪亚哥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嘈杂的雨声一定程度上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掩护。阿斯兰带着一队人顺利靠近目标建筑。他们的塑料雨衣没发挥什么作用,借着路灯,阿斯兰看见所有人被雨水打湿的脸,头发一个劲儿往下滴水。大概是因为冷,大家的脸色都不算好。
他们躲在墙角最后一次检查装备,阿斯兰抬手一抹模糊眼睛的雨水,一边任由雨从领口灌进来,将他的衣服打湿贴在身上,一边再次强调,他们的目的不是摧毁这栋建筑,而是救出迪亚哥·艾尔斯曼,一旦发现他,立刻汇报,确认他成功撤离后,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由大部分ZAFT军人和少部分终端机成员构成。开始行动前,这些ZAFT军人在雨和夜色中无声地对阿斯兰行了个军礼,没有口号,但动作还算整齐。面对齐刷刷望向自己的、明亮的眼睛,以及他们举在脸旁的手,阿斯兰即使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还是下意识回礼,动作比想象中标准熟练。
“请小心,希望诸位都能安全撤离。”他低声说道。
随后便是接连的枪声、爆炸声、叫喊声、脚步声,交织在嘈嘈切切的雨声中,混成难以分辨的一片。阿斯兰被子弹擦中了小臂,然而直到结束战斗,他都没有意识到,过于冷静的大脑仅遵循“找到迪亚哥”一个指令思考,自动屏蔽了疼痛。
最后,找到迪亚哥的不是阿斯兰,而是来自ZAFT的一位年轻人,姓赫兰德,似乎是个英雄传说爱好者,对两次战争之间所有有点名气的机师和机体如数家珍,因此很兴奋能参与这次救援行动。
他在地下室的其中一个房间发现了迪亚哥。那里狭窄而昏暗,四壁灰色的水泥裸露在外。甫一走进,呛人的烟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酸味,直叫人干呕。这使得赫兰德没能第一时间看到迪亚哥,手电筒的光晃过地板,他才发现了躺在一滩冷水中的人影,血液将水染成粉红色。
赫兰德立即汇报了情况,离得近的几人前去支援,阿斯兰离得太远,再怎么挂心也只能先带其他人撤退,等在大门附近接应。当赫兰德在友军的掩护下背着迪亚哥冲出来时,阿斯兰只顾得上朝他们看一眼,便又投入到了战斗中,他手套上全是血,以至于握枪时有些打滑。
“坚持一会儿,不要后退!”阿斯兰喊道。他被枪声震得耳鸣,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也不确定别人是否听见了,但确实没有人后退,直到赫兰德在战术耳机中报告他已将迪亚哥带到直升机上。
头部受到钝器打击,左锁骨和左臂肱骨骨折,肋骨骨折,躯干和四肢有不同程度的刺伤、烫伤和鞭打痕迹,失血过多,高烧昏迷……随队军医在直升机上给迪亚哥做应急处理,他剪开迪亚哥的裤管,将被血黏在皮肉上的布料撕开,露出底下边缘泛白的森森伤口。阿斯兰能看清伤口内侧翻出的血肉和黄色的脂肪层。他胃里涌上一股沉重的压力,逼得他想吐,然而面上不显,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带着晦涩不明的眼神,缓缓擦拭身上的血水和雨水而已。
“您受伤了。”有人冲阿斯兰喊,直升机螺旋桨产生的噪音几乎盖过那人的声音。
“不是我的血。”阿斯兰满不在乎地回答。
然而那人扯住阿斯兰的手臂,指给他看那道擦伤,不算严重,但血珠一刻不停地往外渗。阿斯兰有些茫然,他一点也不觉得疼,顶多那一片附近略微发热,原来是伤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见阿斯兰呆呆的没有反应,那人又说:“我帮您包扎?”说着也不等阿斯兰回应,拿过伤药和绷带。
“谢谢,我自己来吧。”阿斯兰谢绝道,接过绷带,往自己胳膊上缠,头也不抬地问,“你叫……赫兰德?”
“是。”那人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眉脚一碰,“我听说过您的事迹,还有当初萨拉队所有成员的事。”
“一般我们会被叫做克鲁泽队。”
“一般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萨拉队和克鲁泽队是不一样的。”他说,阿斯兰抬头看了他一眼。
军医处理完一轮,将迪亚哥固定在行军床上,又将行军床固定在机舱角落,在嗡嗡大作的螺旋桨声中,他喊道:“暂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剩下的得先回基地。”
阿斯兰点点头,随即又问:“可以给他打针镇痛吗?”他注意到迪亚哥眉头紧锁,满脸是汗。
“已经打过了。”说着,军医转头去照看其他伤员。
阿斯兰累得头昏,干脆学其他人的样子盘腿坐下,轻轻靠在行军床上。他盯着迪亚哥憔悴的脸看了一会儿——迪亚哥的嘴唇几乎毫无血色,又悄悄牵起他耷拉在毯子外的手指尖。他额头烧得滚烫,手指却是冰冷的,让阿斯兰心发慌,不由得将他指尖包裹在掌心中,希望能传递温度。
赫兰德凑过来,压低音量问:“可以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阿斯兰没听清,于是他稍稍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还加上一句:“是恋人吗?”
“啊……”阿斯兰嘴唇张合几次,不知该如何作答。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答案。是恋人吗?单从相处模式看,应该是的,朋友和战友可不会上床。然而相比恋人,他们又缺少承诺。
最后,他看着迪亚哥沉睡中不时颤动一下的睫毛,点了点头。“为了避免麻烦才这么回答的,反正他不会知道”,阿斯兰想,强行忽略心底的一点心虚。
阿斯兰折返回病房时刚好赶上护士给迪亚哥换药。
“恢复得很好哦。”护士温温柔柔地说,拆开绷带。她动作很轻,然而再怎么轻,绷带从未完全长好的伤口处被扯下,该疼还是会疼。待会上药又要疼一轮,迪亚哥龇牙咧嘴地抽气。阿斯兰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征得护士的同意后,洗了手和她一起干活。
“好了。哎呀,真羡慕艾尔斯曼先生有这么贴心的爱人。”护士笑道,冲阿斯兰眨眨眼睛。
“不,我……”
“他不是……”
阿斯兰和迪亚哥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无言地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为难。最终在护士疑惑的目光下,他们一致沉默相对。
护士认为这是害羞和默认,打趣了几句,收拾好旧绷带准备带出去处理,又向阿斯兰嘱托了一些话便离开了。
她走后,阿斯兰松了口气般拉过椅子坐下。
“终端机那边没事吗?”迪亚哥问。
“我请了假。”
“还能请假?”
阿斯兰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能,终端机又不是什么压榨奴隶的集团。”
迪亚哥挑起眉:“我还以为是呢……所以之前联系不上你,是因为你沉迷工作咯,工作狂先生?”
他一边装模作样地叹气,一边拉着阿斯兰的手让他爬上床:“亏我这么想你,你一点都不想我吧?”
阿斯兰不敢反抗,怕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口:“是没空……”
看着迪亚哥满脸受伤,即使知道这是装出来逗自己的,阿斯兰还是败下阵来:“好了,对不起,所以我请假了嘛。”
“可以待多久?”
“半个月。”
“那也不久,都不够我养好伤的。”迪亚哥说着,向一旁蹭了蹭,给阿斯兰让出一块空位。
医院的病床是为单人准备的,挤进两个人,在承重上没问题,但空间上非常拥挤。迪亚哥身上缠满了绷带,左臂吊在胸前,雪白的绷带配深色的皮肤,视觉冲击非常大。阿斯兰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敢把自己蜷缩在床边缘,后背靠住扶手,避免掉下去。
“可以再靠近一点,没关系,你这样很不舒服吧?”迪亚哥劝道,同时将阿斯兰拉得更近,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对,阿斯兰能嗅到他身上浅浅的清苦药味。
“最近没睡好?”他伸出手,拇指在阿斯兰眼下摩挲。
“唔……”阿斯兰决定承认,“不太能睡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晚上。”
“阿斯兰,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我可以避免这种事的,只要再小心一点。”阿斯兰很急切,“如果……”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习惯很讨厌?”迪亚哥的语气分外认真,“你让我觉得受伤都是我的错了,是我害你心理负担这么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斯兰猛地坐起来,神情显得无措。这让迪亚哥有些不忍心,然而他早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不愿再看到阿斯兰自责又疲惫的脸。
阿斯兰无措了一会儿,终于组织好措辞。“我很害怕。”他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慢吞吞地牵起迪亚哥的手,将他指尖包在掌心中,“从来没这么害怕过,要是你出了什么事……”
他说不下去了,迪亚哥温热的指尖戳在掌心,却只让他回想起直升机上难熬的时光。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雨帘偶尔折射高处的闪电,显出一小片光亮,仿佛一小块随风飘扬的发光布料。他在雨声、风声和螺旋桨声中接连催促,即使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答案,因为握在手中的那段指节冷到他簌簌发抖,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温度,无论他怎么紧紧包裹都无济于事。
“对不起。”阿斯兰睫毛落在眼睑上的阴影使迪亚哥顷刻间后悔了,他反手握住阿斯兰的手指,“我不该这样讲话。”
阿斯兰摇摇头:“不要对我道歉。”
迪亚哥改变手势,与阿斯兰十指相扣,感受彼此的体温,又将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因为压迫到伤口,迪亚哥有些疼,但并不想放手:“但你看,我没事,所以不用害怕了。”
阿斯兰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唇角弯起,轻轻应了一声。
迪亚哥放下心。“陪我睡一会儿?”他笑着提议,揭过这个稍显沉重的话题。
阿斯兰刚想回答好,突然察觉到枕头底下压着什么,奇怪地伸手一摸。
“等等——”迪亚哥来不及阻止。
“什么……”待看清那是一本色情杂志,阿斯兰睁大了眼睛,拎着杂志一角,“你在医院是怎么弄来这东西的?”
迪亚哥破罐子破摔,瘫在床上任凭阿斯兰翻动杂志,一一查看被他折角的页面:“拜托了一下男护士——干嘛这幅表情,我在这里很无聊的,你晚上又不在。”
“原来你喜欢大胆的。”阿斯兰陷入了对他品味的好奇,突然翻到某一页,一名年轻男性分开腿,跪坐在另一个男人胯部,看似正经的领带拆开挂在脖子上,白衬衣被身下人的大手推高至露出乳首。阿斯兰惊奇道:“现在PLANT已经允许刊登同性内容了?”
“允许擦边。”迪亚哥盯着天花板。
阿斯兰突然丢开杂志,翻身跪坐在迪亚哥身上,学着杂志中男子的动作,一手按在迪亚哥胸前,一手举起绕过后脑,又挺起胸,像是要往迪亚哥脸上送,居高临下地用眼角瞟他。因为怕碰到未愈合的伤口,阿斯兰没有真的触碰迪亚哥,和他保持着一线距离。
“是这样?”
“……不适合你。”
“嗯?”
迪亚哥好笑地摸摸他的脸:“你适合正经一点。”
“哦。”阿斯兰若有所思地应道,正要从他身上下来。
“等一下。”迪亚哥按住他,牵着他的手到自己身下,“这个你得负责一下吧?”
“你不是不喜欢吗?”阿斯兰挑起一边眉毛。
“是相对没那么喜欢。只要是你我肯定都喜欢啊,程度深浅而已。”迪亚哥理直气壮,“再说了,我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
“伤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你忍一下吧,待会儿要是因为伤口裂开去叫医生,就太丢人了。”
“那你自己动?轻一点就没事。”他带动阿斯兰的手揉按滚烫的性器。阿斯兰脸上微微泛红。
“不要。”
“真的不行?”迪亚哥开始软语撒娇,“我都多久没见过你了?”
阿斯兰被缠得难以脱身。隔着布料,手掌能清晰感受到性器的形状,龟头胀大,圆钝的前端抵着掌心,又硬又烫。阿斯兰不免回忆起它抵进自己身体深处的感受,内里像被一根烧红的铁条撑开,最深处又是酸软又是滚烫,迪亚哥稍稍动一下,就会可怜巴巴地挤出水。他往往在这时抖得厉害,腰肢瘫软,被直冲大脑的疼痛和快感逼得神志不清,只会混乱地喘气或摇晃脑袋,满心以为自己会死在迪亚哥身下。
尤其是他们的第一次,在大天使号上,Justice的驾驶舱中。阿斯兰被放置在操作台上,裤子早丢到一边,外套敞开,挂在手肘处。他修长而结实的大腿已满是红痕,迪亚哥分开它们,扶着性器缓缓深入。他进入得很艰难,因为阿斯兰里面太紧了,初次被开发的区域即使经过扩张,也还是死死绞着,软肉胡乱推挤龟头,试图将迪亚哥挤出去。
机体处于半启动状态,驾驶舱舱门紧闭,隔音系统未启用,因此能听见外面整备班作业时的喧闹声,他们都为此紧张。借着几盏亮起的照明灯,迪亚哥看见阿斯兰眼角胸前一片绯红,他一只手在身后撑着自己,另一只手送到嘴边咬住,不愿发出声音。
迪亚哥被挤得也不好受,他一边吻去阿斯兰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一边细细抚摸他脊背,温言安抚。好不容易全根没入后,阿斯兰疼得快把自己咬出血了,迪亚哥连忙扯开他的手,送上自己的肩膀,阿斯兰一口咬住。等阿斯兰慢慢适应胀痛,松开嘴,不好意思地舔舔迪亚哥肩上的牙印,迪亚哥才缓缓动作起来。粗长的性器接连顶弄穴心,柱身进进出出时拉扯软肉,很快就让阿斯兰度过疼痛,尝到了灭顶的快乐,爽得脚趾紧绷,小腹痉挛,几乎要控制不住哭喘,全靠迪亚哥捂住他的嘴,才避免了被整备班发现。窄小的驾驶舱充满了浑浊的汗水咸味和令人脸红的腥味。
阿斯兰脸红得太明显,迪亚哥知道自己赢了,放开他的手,转而按住他后脑勺与他接吻。软舌互相纠缠的时候,阿斯兰果然主动从宽松的病号服底下掏出迪亚哥的性器,从根部到顶端缓缓撸动。
相比迪亚哥,阿斯兰的手更加纤长,指骨更细而手掌更瘦,覆在骨头上的皮肉白莹莹的,能清晰看到青紫色的血管。乍看也许会给人纤弱的印象,觉得这双手适合握钢笔或小提琴琴弓,然而迪亚哥闭着眼都能找到这双手上覆盖着薄茧的位置,知道它们是多么有力,最适合用来握枪。
现在这双手被用来取悦他,五指环绕他深色的性器,上下撸动,掌心被汗水和自马眼泌出的黏滑液体混得一塌糊涂,手指格外照顾跳动的青筋。迪亚哥喘着粗气,手扶在阿斯兰腰上,使他更靠近自己,不断亲吻他的脖颈和锁骨,留下片片红痕。阿斯兰被吻得也动情了,性器戳在他腹部。
快感即将喷发,阿斯兰却突然推开了他。迪亚哥正茫然,只见阿斯兰后退一点,趴下身用红润的嘴唇含住迪亚哥的性器。
“唔……”性器突然落入潮湿而高温的环境,爽得迪亚哥闷哼一声,只觉得身边的温度迅速攀升,不由得按住阿斯兰的脑袋。
阿斯兰刚吞进一个龟头,嘴角就被撑开了。他唇色偏淡,然而情动时脸上充血,使两片嘴唇变得像蔷薇花瓣一样红,让人想亲吻一次,看看是否也和蔷薇花瓣一样馨香。
阿斯兰小心收敛牙齿,用舌头灵活地绕着蘑菇状的前端舔弄,将那舔得湿乎乎的,粗糙的舌苔不时擦过马眼,吮吸渗出的液体。
“阿斯兰……”迪亚哥情不自禁大力揉搓他的头发和肩背。阿斯兰身上覆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看着略显瘦削,摸起来手感却很好,光滑而富有弹性,出汗时似乎能将人的手掌吸进去。
迪亚哥的闷哼和掌心灼热的温度鼓舞了阿斯兰,他放松喉咙,吞下更多。龟头探进喉头,使阿斯兰一阵干呕,但他很快调整姿势,继续吞吃。口腔和鼻腔充斥着男性气息,阿斯兰不自觉微微眯起眼睛,发出细弱的哼声,哼得迪亚哥更加胀硬。
迪亚哥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从口交开始的。在被原地球军包围的情况下,两个“zaft小子”搞到一起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被阿斯兰压在Justice的驾驶座上含住性器时,迪亚哥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就做到这种地步了?
他茫然地看着阿斯兰埋在自己身下的脑袋,阿斯兰先是用舌尖试探性地舔了几下马眼和柱身,留下晶亮的口水,接着生涩地含住顶端,牙齿不小心磕到表皮。
“嘶——”迪亚哥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阿斯兰连忙道歉,两片柔软红润的嘴唇在疼痛处轻轻吻了吻,又再次含入。
那时他和阿斯兰都毫无经验,两人再怎么努力,直到阿斯兰眼尾和鼻尖都变得通红,也只吃下半根性器。
“啊!”不轻不重的一咬让迪亚哥立刻回过神,阿斯兰嘴里塞满东西,从下方抬眼瞪着他,像是责怪他这种时候居然走神了。
迪亚哥有些好笑地揉揉他耳垂。
很快迪亚哥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阿斯兰控制喉咙的肌肉不断放松又收紧,模仿肉穴的蠕动。性器上下都被湿软的肉包裹,触感紧致又弹滑,迪亚哥喘息灼热,捂着嘴呻吟,费了大力气控制自己不要主动动作,免得伤到阿斯兰。
他很快高潮了,阿斯兰措不及防,被射到喉咙深处,呛得剧烈咳嗽。
“咳咳——哈、咳——”
阿斯兰趴在床单上咳个不停,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不断从他嘴里溢出,滴得到处都是。他脸上泛起瑰丽的红色,眼角带泪,也不知道是咳的,还是被欲望逼的。
“抱歉抱歉。”迪亚哥着急忙慌地抽出纸巾,替他擦去下巴和胸前的精液,“要漱口吗?”
阿斯兰顺过气,躲开迪亚哥的手,将挂在嘴角精液舔进去,说:“我记得你之前没这么快。”
这是故意挑衅,迪亚哥不打算和他计较,但还是有些不服:“因为我禁欲很久了,而且我现在是伤员。”
阿斯兰没理他,凑过去,带着满嘴精液的腥味同他接吻,吻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下身再次挺立。
他们额头相抵,望进彼此的眼睛,呼吸纠缠。迪亚哥稍稍挺动胯部,嬉皮笑脸:“现在进入正题吧,我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快是慢。”
阿斯兰弯起眼眸:“别这么急。”然后褪下裤子,牵着迪亚哥的手沾了些精液,往自己身下送,穴口还紧闭着。
迪亚哥挤进去一段指节,引得阿斯兰不舒服地闷哼一声。
“紧得像第一次,你多久没做过了?”迪亚哥问道,手指缓慢进出。
阿斯兰双腿分开,跪在迪亚哥腰两侧,大腿支着腰臀微微抬起,双臂撑在病床前端的栏杆上。这个姿势既将迪亚哥困在了他怀里,又使他完全对迪亚哥打开身体。迪亚哥可惜自己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且正埋在阿斯兰身下努力开拓,不然他一定会用空闲的手剥去阿斯兰的衬衫,从乳尖抚摸到大腿内侧,看他摸过的地方是怎样逐渐飘红的。
阿斯兰忍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和快感,稍微有些气喘:“上次和你分开后……就没有……哈……”
这就有点让人不知该如何作答了,迪亚哥没想到他在外面没有伴——或者说没想过,他从来不去想这种事,这对他和阿斯兰的关系而言逾越了些。
迪亚哥增加一根手指,两指并拢用力顶入,阿斯兰毫无准备,身体向上一跳,尖叫一声,又立即捂住嘴。
他用泛着水光的绿眼睛注意房门:“晚饭前护士应该不会来了吧?”
迪亚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回答。
“不会吧?今天已经换过药了。”阿斯兰把视线转回迪亚哥脸上,忐忑不安。
“现在才想起来担心是不是有点迟了?”
阿斯兰眉心一跳,气得当场就要爬下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迪亚哥连忙拦住他,“我错了。放心,不会有人突然进来的。”
他亲吻阿斯兰的脸颊,算作安抚,手又回到开拓了一半的穴道。那里已经开始湿热了,穴口一圈肉软下来,自动缠着迪亚哥探入的手指蠕动。阿斯兰咬着嘴唇,体味被撑开的奇怪感受,不自觉微微晃动腰。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迪亚哥含住他的喉结舔弄一会儿,阿斯兰眼睛里果然泛起更多水汽,喉间发出猫似的呼噜声。迪亚哥又将唇舌移到阿斯兰胸前,隔着衬衫布料含住一边已经挺立起来的乳珠,口水很快将那一小块布料濡湿得透明。
他知道阿斯兰身上最敏感的是胸口和腰腹一带,仅仅只是亲吻便能让他情动不已,软成一汪春水,自内而外打开自己。他也知道阿斯兰喜欢他吮吸他的乳珠,像个吃奶的孩子。于是迪亚哥脑袋埋在阿斯兰胸前,啧啧吸吮,又不时轻咬。阿斯兰的呻吟陡然放大,很快又被他自己克制住,变成呜呜的嘤咛,胸前和身下,快感一同涌起,使他的头脑逐渐混沌。
“嗯……唔啊……”
阿斯兰保持着撑在迪亚哥上方的姿势,无法控制地塌下腰。从迪亚哥的角度,能看见他大开的腿间已经一片泥泞,偶尔有液体滴落。迪亚哥也能感受到自己并拢的三指在其间进出已毫无阻力,手指甫一进去就受到肉壁的热情款待,软弱前扑后拥地缠上来,将粘液吐满迪亚哥指缝。迪亚哥搅动肉壁时,它会发出咕咕唧唧的声音,黏糊糊的,而迪亚哥抽手时,它又挽留似的追着迪亚哥的手指,甚至于一部分粉色的嫩肉会从穴口翻出。
迪亚哥看到阿斯兰受不住地摇晃脑袋,带着被汗水打湿的半长蓝发波浪般晃起,瞳仁湿润得像快要哭出来。他身上沁出更多汗,肌肤散发着迷人的热度,被情欲蒸腾成通透的粉色,小腹和大腿根的肌肉紧绷着,身体其他部位却柔软无力,像极了熟透的桃子果肉。
“快、快进来。”阿斯兰带着颤音催促。
于是迪亚哥抽出手,穴口完全吐出手指的刹那,发出一声令人耳热的“啵”的声音。
迪亚哥将手上乱七八糟的液体蹭到阿斯兰大腿内侧。阿斯兰急不可耐地扶着他火热的性器,穴口对准了往下坐。
“啊——”
一下子全根没入后,阿斯兰极力向后仰着身子,上半身划出一道月牙似的弧度。他胸膛剧烈起伏,腰抖得厉害,小腹被性器稍微撑起。
阿斯兰掌心按上小腹,隔着肚皮描摹性器的形状,因它的炽热和坚硬而失神,喃喃道:“好大……”
他张着嘴大口呼吸,感到自己被完全撑开了,或者说被灌得满满的,再多一点就会承受不住。
迪亚哥硬得难受,手掌在他后腰轻抚,等待他回神。
适应后,阿斯兰前后扭动腰胯,或是将性器吐出一点又立刻吞吐,或是让坚硬的龟头抵在最深处研磨。他的动作由轻缓到激烈,两人身下连接处汁水淋漓,不断有淫靡的液体甩落到床单或迪亚哥小腹上。阿斯兰眼眸朦胧,抿着唇发出绵软的呜咽。
肉壁有节奏地收紧、放松,像无数张小嘴,亲吻迪亚哥的性器,又湿得使它仿佛泡在温泉水里。迪亚哥掐着阿斯兰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按,简直想让他永远含着自己。而阿斯兰身下动作的同时,也不忘轻柔地吻过迪亚哥被绷带覆盖的伤口,嘴唇沾上一点药味。
“护士以为我是你的爱人,还有赫兰德。”从迪亚哥唇上退开后,阿斯兰突然说。
“我是吗?我不知道。”
“阿斯兰……”
“嘘——”他不准迪亚哥说话,再一次用嘴唇堵住他的嘴唇。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奇怪,明明没有碰酒精,却像喝醉了似的,大脑兴奋得不行,却没法进行常规思考,盘旋在其中的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是吗?”阿斯兰一边动做,一边盯着迪亚哥的眼睛问,神情却与“质问”这么强硬的词相去甚远,反而是倔强中透着些惹人怜爱的脆弱。
迪亚哥心念一动:“你希望是吗?”
他这么一问不知戳中了阿斯兰哪个点,登时让他的表情变得更可怜。迪亚哥一愣。
不等迪亚哥反应,阿斯兰猛地搂住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颈窝。动作有些大了,稍稍压迫到迪亚哥的伤口。
“阿斯兰?”迪亚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觉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身上,吓了一跳,“你哭了?”
“我很害怕。”阿斯兰瓮声瓮气的。
“我没事,我好好的在这里呢,以后也不会有事的。”迪亚哥不懂这是突然怎么了,只能哄孩子似的放软声音,一下下抚摸他脊背。
“但我还是很害怕。”阿斯兰从他颈窝处抬起头,鼻尖红红的,“我会失去你的,不是以这种方式,就是以另一种。对不起,迪亚哥,我突然发现,不管哪一种我都没法接受。”
“不会的。”阿斯兰话音未落,迪亚哥立即接上,生怕晚了一秒让阿斯兰多伤心一秒,“你不会以任何方式失去我。”
他拉过阿斯兰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神情郑重:“你当然可以是我的爱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所以不用害怕。”
阿斯兰愣愣地看着迪亚哥,只觉得鼻尖酸胀。迪亚哥又向他重复了一遍“不用害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凑上去再一次亲吻迪亚哥。这次他们吻得很细致,舔过彼此每一颗牙齿,时间融化在潮湿的吻里。
结束后,阿斯兰将嘴唇贴在迪亚哥耳边,轻声说道:“嗯,我不会再害怕了。”
迪亚哥将他一缕凌乱的鬓发夹到耳后,啄吻他脸颊,暗示性地挺了挺还埋在阿斯兰身体里的性器,笑道:“那你是不是该给什么事结个尾?”
阿斯兰脸一红,呐呐地又动起来。
快要高潮时,阿斯兰习惯性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克制呻吟。迪亚哥怕他又像以前那样咬出血,强行将自己的手塞进他嘴里。两人同时射了出来。迪亚哥抵在阿斯兰深处射精,微凉的精液冲刷肉壁,让阿斯兰大腿根抖个不停。阿斯兰的精液洒在迪亚哥腹部,同时,他在迪亚哥中指指根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迪亚哥对他抬抬眉毛,笑道:“是戒指吗?”
“嗯,订婚戒指。”阿斯兰觉得自己今天确实、一定不对头,刚刚突然情绪爆发,现在又跟着迪亚哥胡诌。
“刚刚才确认关系,现在立刻跳过恋爱直接求婚,你的流程不对吧,萨拉同学?”
“不可以吗?”阿斯兰在他身边趴下。
迪亚哥笑着拨开遮挡他眉眼的额发:“好吧,没什么不可以的。”
END
2024-10
COMMENT 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