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是水灰色
作者:阁楼里的星空球

(YA、DA、ANA
*有点病病的阿斯兰
*不知道算哪对,可能哪对都不算,所以写到的我全打上了)


伊扎克发现,阿斯兰对寒冷有一些痴迷。
12月的午后,细雨霏霏,雨丝间夹杂着细小的雪花,还未落地便融化,这让雨变得又湿又黏连。
窗外,树木和建筑都萧瑟,笼在一层老旧的水灰色下。寒冷是水灰色的,又很透明,目光穿过,它处于有形和无形的间隙。
有人踩着湿漉漉的落叶走过,叶片发出咕叽的声音,底下挤出肮脏的水。
“唔……”
伊扎克手臂举过头顶,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关上电脑,走出书房。一片冷风飘到他手臂上,冻得他一激灵。
窗开着,阿斯兰站在窗边,望得出神,也不知是在望什么。夹着雨和雪的风卷起他长长垂下的鬓发。
“怎么不关窗?”伊扎克走过去,咔哒一声合上推移式窗户,将水灰色的寒冷隔在玻璃外。
阿斯兰转头看他,伊扎克发现他已经被染上了水灰色,变得像一块玉。羊脂白,质地介于浑浊与剔透之间,或许该说“浑浊得很平均、很剔透”,又相当易碎。
伊扎克皱眉,抬手触碰他玉一样苍白的脸颊。他的手指是温热的,阿斯兰的脸却是冰凉的,肌肤骤然相贴,两人都觉得是一小束火焰燃烧在皮肤上。
伊扎克牵着他白骨一样的手指,带他离开窗户。
直到此刻,水灰色才从阿斯兰身上褪去。他终于从窗外的世界被伊扎克温热的手拽回来了,暖意自指尖蔓延,脸上因为体温回升有了血色。
他说:“我们去看尼高尔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叫上迪亚哥一起。”
伊扎克点头,从电视柜里取出几盒药,让阿斯兰一样一两片地吃了。
阿斯兰受了伤,不算严重,但因此获得了一段假期。他住在伊扎克这,不为什么,只是他在PLANT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带着一只薄薄的手提旅行箱就来了,跟离开时一样,站在伊扎克公寓门口等待时,他想,要是伊扎克不收留他,那他就去找迪亚哥。
除了寒冷,伊扎克发现阿斯兰也喜欢疼痛。
他的指甲略长了些,用力攥紧拳头,指甲会在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月牙状红痕,渗出血珠。
伊扎克第一次发现时,皱起了眉。阿斯兰以为他会骂自己一顿,也做好了迎接疾风骤雨的准备,可伊扎克只是接着皱眉,皱得更深,嘴角像大理石雕刻出的,那样生硬而纹丝不动。然后拉过他的手,给他上药。
白色的药膏,薄薄一层,触碰到伤口,有点凉也有点痛,因为伊扎克指腹在敏感的掌心推开药膏的动作,还有些痒,阿斯兰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别动。”伊扎克抓得他很紧,“这时候知道疼了?”
细小的伤口不再痛,而是变得灼热,从手上烧到心底。阿斯兰凑过去吻他,饮水的动物般舔他的嘴唇和牙齿。伊扎克任由他动作,却在他伸手试图解他的腰带时推开了他。
伊扎克喘息不稳,唇上一片水光。他嘴唇偏薄,唇线过于清晰,刀削斧凿一般,又颜色浅淡,平常看着总显得不近人情,被吻得泛红时却冲淡了这种冷酷,又很漂亮。
漂亮的嘴唇吐出这样的字眼:“别这样。”听着快哭了似的。
阿斯兰不明白,陷入深深的茫然。他跟很多人上过床,但他不觉得伊扎克会在意这个。
总之,阿斯兰喜欢寒冷,喜欢疼痛,几乎快成为公开的秘密了,他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知道。伊扎克也曾按耐不住性子,用目光和手臂把阿斯兰困在沙发的方寸之间,逼他直视这个问题,可他游弋视线,像条鱼,扑腾几下就从伊扎克身下滑开。
这事伊扎克同迪亚哥说过,对寒冷与疼痛的追求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事。迪亚哥赞同,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可我们能怎么办?谁也帮不了他,除了他自己。”这是长久以来的经验之谈,到也没说错,伊扎克知道,不过还是狠狠剐了他一眼。

有件事迪亚哥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包括伊扎克——他知道阿斯兰对寒冷和疼痛的痴迷是怎么来的,早在第一次战争结束后就知道。
可同时他也知道了,没有谁能在这方面帮到阿斯兰,没有哪个活着的人可以。
战后,那虚伪的两年和平间,有一段短暂的时光迪亚哥居住于奥布,同阿斯兰一起借住在马尔基奥的教会福利院。
那是夏天,太平洋岛国的夏天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几乎从年初延伸至年末,春秋冬几个季节不过挤在年岁交替的短短一个月间罢了。
教会福利院建在海岸边,出了大门再走一段路,就是绵密的沙子和嶙峋的礁石。整日有温热湿黏的风自海面吹来,穿过会客室——也是孩子们的游戏室,墙上挂着一副圣母圣子画像——卧室和厨房。
他们在这很少有人打扰,孩子们喜欢自己玩,不想出现在大人的视线里被管着,调整者和ZAFT的身份又鲜有人知。
因此,生活变成了一场没有尽头的度假,在午睡、咸涩的风、鲜鱼煮成的晚饭间无所事事地度过,使人骨头生锈般慵懒。幸好阿斯兰还坚持每天一大早,拉迪亚哥去海边跑几圈,让两人还能忆起点曾经的军旅生涯,不至于被安逸的日子腐蚀殆尽。
阿斯兰跟他说过,他想去奥布的工业大学读书。
在迪亚哥回PLANT的前几天,他们做了。
算是第一次,因为此前迪亚哥从没进入过阿斯兰,只与他用手互相抚慰。
阿斯兰疼得直抽气,里面紧到难以置信,腿根发颤,几乎要跪不住。
迪亚哥不敢继续,阿斯兰却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退开。他咬着嘴唇,伏在迪亚哥肩头,身上是疼出的汗。他吞下忍痛的闷哼和鼻音,往下坐,好不容易才吃进去整根,一下子泄了力,趴在迪亚哥身上喘粗气。
身下可能撕裂了一点,湿漉漉的。
迪亚哥抚摸他光裸的、颤抖的脊背,疑心他何苦做到这种地步。他早发现了阿斯兰对疼痛异样的执着,阿斯兰会故意抓挠伤口,撕开痂,让早已止血的创伤复而流出更多血。
“……尼高尔……”临近高潮,他终于承认,在迪亚哥身下簌簌流汗,面色潮红与苍白混合在一起,“尼高尔……他是不是也这么疼……海底……也是这么冷吗?”
迪亚哥心一惊,抽出自己,射在阿斯兰张开的腿间。


END
2025.1.27.

Wednesday, January 29, 2025 17:55:44 PM 阁楼里的星空球 PERMALINK COM(0)

COMMENT FORM

Please post a comment from the form be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