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五章-下
到了JULE府ASURAN看看自己,一身的灰,衣服破了,裤子也摔破了;他想了想把领子竖起来挡住里面衣服领口上的血,按了门铃。
“请问您是…”
“ASURAN ZALA,找JULE少爷。”
“少爷现在在宴会厅,您先进来我们马上为您通知他。”门卫也知道ZALA少爷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要找少爷出来不如让他进去自己找。
ASURAN一打开JULE府大门,里面实在热闹。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惊奇的看着自己,大概是想怎么穿成这样还出现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急忙往屋子的角落走去——这样的穿着要让他穿过人群走到屋子那头的楼梯,再上楼到自己房间他打死都不要。
ASURAN最近丢面子丢得都要麻木了,但基本的形象还是要维持的。
他瘸着往屋角的沙发走去,中途拉住一个侍员说叫你们少爷过来那边角落一下。
侍员一呆,第一眼没看出来是谁只想怎么这个人那么脏?随后发现是ZALA少爷立刻想要叫。
“快去!谢谢了。”ASURAN连忙制止了他。
走到沙发面前坐下,他小心的拿出盒子放下,想想来的途中似乎没有被跟踪,对方也是一个人,联系人需要时间。
他轻轻扯起裤管,看了看伤口,很深但绝对没到骨头,放心了。他想了想,拆盒子大概要六七个小时,那个是精细的活,不小心里面的东西就取不出来了,挂花一点他都不愿意。
他摸出手帕想要按住伤口,眼角却看见了YZAK银色的头发,对方还没看见他,焦急的到处看着。
“JULE部长…”
ASURAN正要喊YZAK,却发现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了,一愣看见那边跑来了一位绿服军官,金发壁眼的很漂亮的小男孩。
“干嘛?”YZAK听声音也知道脾气不好。
“…好久不见。”对方吓了一跳,之后含糊的说。
“啊?我有事,等一下再说。”YZAK脚上根本没停,到处找着ASURAN。
“…队长…”
结果那位美丽的男孩就这样彻底被忽视了。YZAK继续往这边走着,终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ASURAN。
ASURAN急忙放下裤管,抬头说:“你没事吧?”
有些时候无论ASURAN自己出再大的事,他开口也总是这句话;YZAK看着对方,一身灰一脸发白,手上还全是血…。居然还问自己“你没事吧?”
难道这家伙真的把这句话当成问候用语了?
ASURAN突然一脸严肃的说:“这里!!这里有今天袭击的人的录象吧…应该…总之我现在要拆他,之后要你的密码才能开!我现在就拆啊!”
“啊?”YZAK完全没有明白过来,什么跟什么呀?
“…我要回房间先,但是…那个…那边好多人…”ASURAN脸又开始烫了,渐渐低下了声音。
YZAK前面的东西没有明白过来但最后这句话算是明白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一把抓起ASURAN,拉着他往楼梯走去。
ASURAN本来是想说你是不是把大衣脱给我穿穿,哪知道还是被拉过去“丢人现眼”了,想叫YZAK不要呀,发觉这样肯定更吸引人目光,干脆将头尽量得往下低,脚瘸着,就这么被拉着走过了人群。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虽然实在没有理由告诉自己现在没人看他;脚步越来越慢,YZAK回头提高声音说:“你走快点…”
然后他看到了对方的军靴,雪白的靴子现在半截红掉了,虽然对方努力保持着平衡…
YZAK生气了,想为什么你不说呀?突然又想到ASURAN这种要面子的人,站在这里再多几秒恐怕他自己就要化了,于是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回房间再骂。
ASURAN发觉对方停了下来,着急着想你怎么可以在最中间的地方停呀?但又不敢抬头看,就这么站着;突然感觉对方的手臂慢慢环过自己的腰,有力的扶起了自己。
于是他也配合的将力量放在了对方手臂上,虽然这个好象是受伤的那支。
到了房间。YZAK一关门,转身过来运气准备开始骂…
“YZAK!给我最大号的工具箱可以么?”ASURAN一进门什么丢脸什么受伤马上忘了,居然命令起YZAK。
“阿?”YZAK被打断了脾气又下去了一些,之后反应过来了那些血急忙问:“那个…脚…”
“工具箱!!!”ASURAN着急着开盒子,他怕今天不找出来明天一天亮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怕自己会被暗杀,心里只是想就算要死也要先把人找出来。
“这个是什么!!!?YZAK也生气了,我问话你不答,一直盯着个盒子念着工具箱,把我当什么呀?
“有间谍呀!”ASURAN着急了想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什么脾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YZAK也急了,今天ASURAN说的东西他怎么都觉得不连贯。
其实这确实是ASURAN的错,他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
两人都气踹吁吁的看着对方,最后ASURAN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吼你,你手没事么?”顿了顿也不等YZAK会话又说:“我今天发现那个…狙击手的狙击地点了,晚上上去撬这个盒子,应该能知道是谁…所以着急着拿过来找你…我不是吼你,真的…你今天受伤了…”ASURAN边说边抬手摸上了YZAK的手臂,看了看又说:“为什么总是你?”
ASURAN难受的喘了口气:“我不能在让任何人狙击你了,决不。”
YZAK完全插不进来话,虽然ASURAN说得乱七八糟的却也吸收到一个重要信息:间谍。
“多久弄得开?”YZAK其他的东西都忽略了,抓住这个话题问。
“我尽量的话,六个小时。”ASURAN看了看手中的盒子,想了想说。
“好!”YZAK转身准备去拿工具箱 …不对!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他是觉得刚刚有什么事忘了。
“你去拿箱子!你拿过来我边弄边给你说!”ASURAN有点生气了。
结果YZAK果然乖乖的把箱子拿过来了,里面几十个工具全被倒在了ASURAN面前。
幸好拆表壳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ASURAN一边弄一边对YZAK说着今天的事情,当然忽略了自己被人发现的事,只是说下楼摔了。他不想让YZAK担心,现在“暗杀”这个字对YZAK来说还是不要讲的好。
YZAK听着,想了想说:“要是是那边的人,大选我妈赢定了。”
ASURAN不关心大选,只担心着要是再找不出狙击的组织和内奸,下次YZAK万一没那么幸运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今天一定要找出来,今天一定要!
之后YZAK完全忘记了ASURAN脚上的伤,也没去想对方怎么就一身灰了;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被管家叫出去了,说是客人中有人找。
这一出去YZAK就没再进来过,ASURAN开始做精细活了也高兴他不要进来捣乱。吗啡的效果渐渐过了,时间提前了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ASURAN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只是专注着手上的东西。
房间里面很安静,疼痛感越来越强,ASURAN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蜷着了——疼没关系,但万一出个错把里面东西弄到了…
不能再让YZAK受伤了!
他站起来,左右看看发现电视机可以拿来当桌子,于是把工具般过去,靠着电视站着,把盒子放在电视机顶上继续拆。汗开始出来了,脚上的伤开始一抽一抽的疼;ASURAN觉得心里烦,抬头深呼吸一口想,就是今天,只有今天一定要静下来呀。
看看东西才弄了三分之一,他将姿势换了换,继续弄着。
ASURAN在和自己赌着什么,他知道这么折磨着自己其实是有一点点私心的……
YZAK联系了军部,之后被客人们拉着完全走不开来。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有要走的样子。YZAK对ZALA派的公共形象处处长说,我可不可以离席了?
“年轻人这么早走可不好!受伤了喝点酒就没事了!”旁边的人将杯子递过来,YZAK一看是一位老将军,自己一直都很崇拜的人。他看了看杯子,接过来喝了…
“这个多少度?”YZAK一喝完急忙问,他觉得好辣。
“郎姆酒,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老将军拍拍他说:“好好干呀,你妈妈天天在我们面前念你呢。”
YZAK拿着酒杯,突然觉得心里面闷。说是伤心也不见得,说生气又还没到那个级别。什么东西压着,做什么事做到一半这个感觉都要出来一下般,让人就是高兴不起来。
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打不起精神来的YZAK,想了想伸手又扯过一杯酒倒了下去;感觉麻木了些,好过多了。
酒原来是这样用的呀。
YZAK现在压力确实过大,他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压力带来的各种心理副作用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出现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之后,他隐约想起ASURAN还在自己家,大概还在弄那个盒子,还是不要去闹他好了。
ASURAN……。
ASURAN在这里…。
YZAK突然觉得舒服了,又有种什么感觉冒了出来,把刚刚的烦躁都压了下去。他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虽然现在在场的人没醉的估计也没几个;有ASURAN,他就知道哪天工作完了之后,他就还有另外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可以回家吃饭,可以见到他。
有根的感觉。
他回到房间,昏晕之间看见ASURAN房间还有光,知道对方还在弄。
真不知道那个盒子有什么好玩的。
想想拆那个盒子不是特工的事么?他连那个也会真是不公平。
迷糊间觉得今天对方好着急,,他在急什么?一边开门一边走进自己房间,身后却没有关门的声音。
他想想没对转头看见刚刚外贸部部长的千金站在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YZAK想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人家是女孩子。
“我父亲让我今晚留下。”对方似乎很了然,温柔的说。
YZAK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心里别扭着为什么每次家里一有晚会最后自己都要和一个女孩过夜?看来还是找个固定的女人比较好。
“不用了,小姐今天也累了,我让人送您会府上吧。“这句话自己经常用,虽然有时不得不给面子让对方留下,但多半时候自己还是不喜欢太放荡的生活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真关系到婚姻大事,他都不想和女人搅在一起。
YZAK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以前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要是还中意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第二天送对方回家;要是实在不中意就干脆什么事都不做。第一次有女孩过夜时,妈妈早饭后拉着他说以后交往女孩要注意身份啊,今天这个就还可以。
他知道妈妈怕他受委屈受伤害,别扭的说:“我知道的。”
其实过夜的女孩并不多,大多也是有其他意图;结果EZALIA问了几次说,YZAK你想没想结婚呀?YZAK都摇头说还不想。
后来EZALIA就懒得管了。
YZAK今天真的喝多了——就算没喝多也没打算干什么!他甩甩头说,小姐你自便吧,我要睡觉了。说完脱下外套走进了洗手间。
洗澡的时候自己已经困得要倒了,想想那个酒绝对超过40度嘛。出来看见那女人还在,似乎还等着他。
他往床上躺去,没看身边的人。一接触到枕头他觉得舒服无比,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床里。
睡着只前他想,ASURAN该睡了吧?
突然想起对方脸色很差呀?明天让管家弄点补血的好了。
当整个军服被汗湿完时,当单独站立着左脚已经麻掉,当为了忍痛咬住的嘴唇肉已经发白时,里面的所有感应磁头和小小的刻录仪终于全被拆了下来。
ASURAN一看时间,用了五个小时四十三分。
心里什么东西扩张着,不光只是高兴。
他丢下手中的镊子,急忙往YZAK房间跑。一迈脚受伤的右脚一着地,钻心的痛让毫无防备的ASURAN“嘣”的一下摔倒了。
ASURAN知道脚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他深呼吸压下胸口的痛楚,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有点着急,怕昨天暴露了身份的自己今天会出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东西要揭开!
他冲出房们来到YZAK房间,敲门喊到:“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他直接开门冲了进去,其实两人一向都是这样的。
YZAK是听见有人叫他,他也觉得那个是ASURAN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想怎么在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不上班啦?
猛然反应过来,对呀还有个什么解码的!
然后努力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对方冲了进来叫到:“弄开了…”
ASURAN看见了YZAK床上的女人。
YZAK自己也看见了,其实平时这个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但今天…
其实男人之间这种事被看见了也没什么,他自己就抓到DEARKA几次。
其实这又不少块肉。
其实……
但他就是不想被ASURAN看见!
ASURAN站在这边住口了,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他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而且还撞到了最不该撞到的事。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越来越红,最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东西在这里…”
放下东西他急忙转身出门,要关上门的时候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YZAK愣了。
懊恼…。更多的却是…。
失望?
ASURAN瘸着回到自己房间,心跳得好快。他直挺挺的坐到床上,想遭了遭了自己闯了大祸了,怎么可以冲进去呢?
然后,他开始觉得委屈,自己在这边着急,那边人家快活得很呢。
ASURAN轻轻倒在床上,发觉自己肚子饿了;想想自己没有吃晚饭,胸口的痛楚又让他不想动。
YZAK的女人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有女人么?
ASURAN想着想着睡着了。
最后一个念头冒出来…
胸口好痛。
YZAK懊恼得要把自己吃了,但随即想到要吃也要把那个东西打开看了再说。他爬起来,看看身边的女人,衣服穿得好好的嘛!想来自己那种情况也不能干什么的。
但是ASURAN不知道。
他心里烦透了,打开电脑把读磁头的卡机接到电脑,将所有的资料连上去。
密码果然需要最高级别的,他将自己的输入电脑,东西打开了。
他想了想,把日期点到昨天,时间是大会要结束的时候…三点过?
画片出来了,虽然是黑白的,但很清晰。
果然有人在哪里!!!!
YZAK仔细看了看,就是昨天死掉的那个人。他看着,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镜头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走到昨天那人面前,说:“成功了么?”
“还要再补一枪…”
然后他看到刚进来的那人把狙击手推下了窗,灭口么?
画面清楚的抓到了那人的容貌,应该是亚洲人。YZAK将画面定格截下图片。之后电眼关闭了,可能是没有动静的原因。
他想了想,打电话叫来了军部间谍属的人,让他们三十分钟后到。
刚放了电话突然画面又有了,时间还是昨天不过是之后一个半小时。门开了,进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YZAK也认识…
好象是资源局局长?对!就是他。
电眼启动大概是感应到了那亚洲人身上的硝烟吧。
他走过来,身边站着刚刚的亚洲男人,两人将血迹擦拭干净。之后亚籍男子问:“设像头和黑匣子谁有机会取?”
“这层楼的戒严只有半个小时,现在不行,晚上来。”
YZAK笑了,这个就是证据。
内奸原来是他。
资源局长有最高级别密码,可以看到军部每日行程和交接时间;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无论在哪里都被袭击过了。
他听到管家敲门问,军部有人找。他说我现在就过去。
之后他叫起那位小姐,说我要上班了小姐您是要回家还是要留在这里啊?意思非常明显。
对方当然只好说回家。
将东西交给间谍属属长,对方一时间没明白这个是什么?
“你自己看,昨天的,在评议会大楼对面的议长办公室。”YZAK简单解释到,同时看见那位似乎睡眠不足的小姐整理好衣服下来了。他微微点头让管家找司机。
属长越看越紧张,看完之后想了想,又看了第二次。YZAK简单的和他交谈着,确认着今天的计划。
就在今天把所有人给我查出来!
“好了,就这样!我等一下直接去法院填单子。”YZAK决定三天后起诉,这种事情不能拖,决不给对方准备时间。
“还有,把议长办公室昨天一天的所有相关录象全部交一份到我办公室,尽快。”YZAK想了想又说,他怕遗漏什么东西。
“是!”属长答到,然后想了想又问:“大人,我可以问是谁提供的资料么?”
“ZALA少爷提供的。”YZAK一提到ASURAN,突然心一沉。
“向他致敬。”属长转身走了。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站在ASURAN房门口,就是不敢进去。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呀?紧张什么?
最后他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内心居然高兴了一下。
他又敲了敲,也不知道该轻些还是该重些;怕对方听不见又怕对方听见…
我在想什么呀?YZAK觉得提心吊胆这感觉太难受了。
他扭开门进去了,我怕什么?不就是ASURAN么,都那么熟了。
ASURAN倒在床上睡着了,腿还掉在外面,弯着,脚尖沾着地板。YZAK一看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衣服都不脱?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忘记了他靴子上的血?!自己怎么那么笨?
他走过去想要脱下靴子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床边看清了ASURAN脸上的表情,动作又停了下来。
谁睡觉眉毛还皱着呀?他坐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过去将对方的头发刨开,这才发现他头上全是汗。
怎么会那么多?不可能呀?家里很凉快的。
YZAK这么一刨弄醒了ASURAN,他本来就没睡死,身上痛成那样一时半会儿的哪睡得着?他睁开眼睛看着YZAK正对着自己,想没可能呀?
“YZAK,你没事么?”ASURAN是想问,你没事么现在还不上班?
YZAK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摸着对方额头也没拿下来。
“我可能今天上不能班了。”ASURAN抱歉的笑笑,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干的莽撞事,脸又开始发烫了。他将目光移向一边,说:“刚刚…。那个…对不起了。我有敲门你没答…”
“怎么那么多汗?”YZAK问,同时心里像什么东西放下来一般,一下子舒服了。
他没有生气。
两人同时想。
“我站太久了吧。”ASURAN想想说。
YZAK没听明白,怎么会站太久?随后看到那边电视机上堆得密密麻麻的工具,心一紧。
“你站着弄的?”YZAK问,同时也想明白了——他不能坐着弄这个显然嘛!
ASURAN又抱歉的笑笑,说:“蜷着实在不行了…”
YZAK心里什么东西碎掉了,他听到什么声音,很清楚,脑中渐渐没了其他感觉。
好难受的感觉,生气?愤怒?心痛?烦躁?
都有。
“你到底在干什么?!!!!!”YZAK吼道,同时觉得自己眼睛好涩。
疯了吗?站在那里六个小时你还要命吗?这样的身体为什么一直一直要人担心?为什么不多疼自己一点?为什么总是勉强自己?为什么那么痛还要笑!为什么只是知道道歉?
ASURAN今天真的被吓到了,对方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就算自己也没办法接受。被这么一吼,ASURAN心里也有什么东西终于碰触到了底限。
“为什么你就非要用吼呢?!”ASURAN也喊了出来,随即不顾疼痛坐了起来!
不能在温柔一点么?不能让着我一点么?不能照顾我一点么?
“你这种残废,怎么不先说一声?!!!”YZAK觉得今天是希奇日子,怎么你还和我顶了?
“给你说?”ASURAN心一凉:“你在那边忙着呢!我能给你说么?”
我在这边着急,冲到办公楼偷来盒子,遭袭击!跑过来在宴会上丢人,上了楼忍痛忍累又忍饿的赶时间给你把东西拆出来…你在那边和女人亲热?!
“你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什么都可以做对不对?你一个人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YZAK已经无法思考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现在难受,心像要裂开一般,不找个什么发泄便要将自己吞掉一样!这个是什么感觉?怎么那么难受?我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反常?
为什么无论怎么吼叫,我还是那么痛苦?胸口要被憋死了!
ASURAN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会从YZAK口中说出来。
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在外面无论多么委屈,多么疲劳多么狼狈,总有个人会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在想什么。
那个人从来没有否定自己的做法,从来没有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人总会帮他,总能让他自己知道,我可能还能成功呢。
原来他其实是这么想的?
我好笨。
YZAK自己说话的同时就知道这话一出去一切都完了,但人很奇怪,一激动了一冲动了,你就是偏偏要那么做。
他看着ASURAN,心凉了,四肢麻了,头一阵紧。
ASURAN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和刚刚的反差是如此的大。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ASURAN想要回家,这种地方他不想呆了。
两人擦肩时,YZAK清楚的看见了ASURAN脸上,一滴眼泪划了下来。
YZAK觉得他的心碎了。
过了好久好久,YZAK知道自己必须去军部了。他坐在车上,突然想到以后。
难道就这么算了?
以后难道就这样了?
不会就这样两人就…
他突然觉得害怕了,要是没有对方,自己会失去很多东西,真的。
他恍惚着进了军部,迎面来的人是SHIHO,见到他急忙说:“逮捕令下来了!”
“ 啊?”YZAK瞬间调整心态,公私要分明,尤其在这个职位上。只是怎么逮捕令就下来了?还没上诉呢?
“什么逮捕?”YZAK问。
“对资源部部长和STEVEN LORENLORD的逮捕。”SHIHO答到,同时觉得今天的队长有点怪。
“什么罪名?”YZAK倒很感兴趣了,这么快?
“企图杀人罪。”
“不是还没升庭么?”
“证据已经通过检验了,录象带和停车场的监视器都有记录,消防梯上的监测仪也已经交上去了。”SHIHO读着手中文件,奇怪这个队长应该比我清楚呀?
“什么东西?”YZAK听不明白,怎么暗杀自己还要到停车场?没那个镜头呀?
“那天晚上的记录啊。”SHIHO抬头看着YZAK,纳闷的说。
“有那种东西?哦!对,我是有说把录象都交到我办公室,但怎么是晚上的?”YZAK大约记起自己是吩咐过。
“因为ZALA前辈是晚上去的啊。”SHIHO要叫出来了,今天队长怎么了?
“要他的干什么…。等等,什么…杀人?!”YZAK一皱眉头。
…。我下楼摔了……
刚刚在家争吵时的一切感觉又回来了,YZAK拼命告诉自己现在要冷静。他冲到办公室扯开文件夹,把东西塞进电脑。
他看着ASURAN跑上消防梯,撬开门。
他看到他走到房间里,撒显血剂,边撒边笑。
他看到他拆黑盒子,然后有人进来了。
YZAK看着那人用枪指着ASURAN,说把手放到后面去。
他照做了。
他看见那人掰起他的脸,他厌恶的纽开。
他看见他撞了过去,然后抱着盒子跑向出口;抱得那样小心。
然后在下消防梯的时候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
最后在空旷的去停车场的坝子里,他脚一歪,然后拖着继续跑进了停车场。
身后的保镖们的呼吸很重,在着寂静的房间里那样明显。
他转过来说:“我今天有事回家一趟,SHIHO向我定时报告。”
开车回家时他开始恨自己。
或者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傻的相信他那个是摔的?怎么就不在睡觉前去他房间看一下?早上他出去之后应该跟出去的不是么?猪都知道他不能坐着弄那东西,当时怎么没想到?
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为什么自己要将自己的懊恼和后悔吼到他身上去?
为什么明明是想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却让他……
哭了。
他哭了。
他哭了。
我不想让他痛呀。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皱着眉毛。
他那么着急的弄那个盒子,是在担心吧。
在担心我?
那样单脚站着六个小时,不吃不睡的…。
…。YZAK,我真的不是吼你,手没事么?
………不能再让任何人狙击你了,决不……。
YZAK你真是连猪都不如。
电话响了,YZAK接起来,说是所有人都查到了,在入境处,逃了两个但已锁定了行踪。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回到宿舍,走到ASURAN房门口,停住了。
用了几秒钟,YZAK整理出一句话,告诉自己…
就算被他骂死今天都不能顶回去啊!
他推开门,门将地上的信推了开来。
ASURAN没回来?
YZAK心慌了,冲进卧室发现人确实没回来。那种身体能去哪里?
他又冲下楼,往自己的车跑去,那边保镖要跟过来他直接说:“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跑向自己车时看见他的那辆宝贝汽车也停在那边,心想他回来过?连车都不开到哪里去了?
然后他看见那车上有人!
直觉告诉他那就是ASURAN。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斜靠着车门睡着了。
ASURAN其实一出JULE府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开车简直就是公路杀手。不知道怎么的开着开着,忍呀忍的居然回来了;之后是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了,就这么睡了,睡之前觉得又饿了。
先解决睡眠不足,再说吃。
ASURAN好委屈,同时觉得自己好傻。
累了。
YZAK一扣车门居然没有锁,他摸摸对方的脸确定没什么事;然后他将ASURAN的军服领子解开来,脖子上的伤血已经凝固了,里面衣服上一圈血。
“ASURAN…”YZAK轻声喊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从来没用这种声音对他说过话。
可惜对方没听见,ASURAN睡得好香。
YZAK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靴子慢慢脱了下来,想将裤子卷起来;里面的血将裤子粘住了,他扯了扯又不敢乱来,着急了。
要是现在有人想狙击YZAK,肯定是最好的时候。
他看了看周围,慢慢弯下腰将ASURAN抱了起来,对方出了点声音却没有醒。
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到沙发上,不愿意将ASURAN放下来。抱着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伤还是要处理的,他把ASURAN平放在沙发上,找出药箱摸出剪刀。剪下他没被血粘住的裤腿,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扯着。
但凝血还是被拉到了,伤口又碰到了些;ASURAN轻轻砷呤了一下。
他看了看,又将对方抱到了自己怀里一直手圈抱住他肩膀,另外一只手更加小心的扯着。
一点,再一点…。YZAK看见扯出的布上凝血慢慢变得稠粘起来,暗红变成了鲜红,最后血开始溢出伤口,形成一颗颗珠子…
第一颗血珠越来越大,终于快速的流了下来,其他的血珠也沿着那跟线,流了下来。
他终于看见了整个伤口,鲜嫩的肉,新皮还没有长。
ASURAN终于痛醒了。
他奇怪怎么这么痛?之后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
不是应该在车上么?
他感到好温暖,这个是人体的体温嘛…。
ASURAN一惊抬头看见自己正被抱在YZAK怀里,震惊得“啊?”了出来。
YZAK不敢看ASURAN,只是说:“你不要动。”
ASURAN一板身子要起来,谁要你抱!
动了一点点被胸口的痛压得难受,况且那样躺在他怀里又确实舒服;权衡了一下没动。
他在给我做治疗,为了自己好不要动。这个是ASURAN给自己找的理由。
空气好象都停止了一样,整个房间静得吓人。YZAK终于扯掉了那该死的布,拿着酒精想这个是倒还是不倒?
“你随便倒!我没事!”ASURAN看出来对方拿着瓶子比了半天就是不倒的原因,生气的喊。
ASURAN说没事,那就肯定有事。
YZAK更不敢倒了。
药还是要擦的,YZAK最后一恨心,增加了手上的倾斜度。ASURAN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在液体接触到肌肤的一刹那,YZAK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一抖。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用下巴抵着ASURAN的头,硬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以为自己这么亲密的抱着对方一定会被骂,但怀里的人没有声音。YZAK单手用棉花擦掉血迹,扯下简易纱布轻轻将伤口包了起来。包完了,又检查了一下。
然后两人都没动。
YZAK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ASURAN也有同感。
“对不起,我不该吼。”ASURAN小得完全可以忽略的声音传了出来。
YZAK还在享受中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消化理解了这句话后突然将ASURAN恨恨的抱住,用双手将对方搂着。
ASURAN觉得这样有点碰到胸口了,但没说。
这个莫非是他在道歉?
那天JULE部长居然一整天翘班了。
他们两人挤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时ASURAN被饿醒了,他醒来发现YZAK不知什么时候也缩下来睡了,挤得别扭却睡得很香。
ASURAN记忆中自己就没被这么饿过,超过一天了!他动动身体想要起来。这一动又碰到了YZAK,他伸手过来把ASURAN一拉,抱着继续睡。
ASURAN好笑的看了看,觉得心里也不怎么生气了。其实他本来也知道YZAK那是生气发疯说什么都不作数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自己还是觉得委屈。
虽然躺着很舒服,但再这样ASURAN就要饿死了。他捞起YZAK的手,放到一边然后准备起来找吃的。YZAK揉揉眼睛一摸ASURAN到哪里去了?
睁开了眼睛。
ASURAN正坐在他旁边理衣服,听到动静转了过来,发现对方醒了。
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YZAK慢慢伸出手,捏住ASURAN撑着沙发的手,想了想说:“我今天翘班了。”
“那又怎么样?我也翘了。”ASURAN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废话。
两人又没说的了。
最后ASURAN说:“我饿了。”
“啊?”YZAK这才发觉自己也饿了,说:“恩,我们都没吃早饭。”
“我昨天的午饭之后什么都还没吃!”ASURAN提醒到。
YZAK一瞬间又有一股无名火,想起自己早上给自己定的规矩,压!
ASURAN看着对方脸上表情丰富多采,知道他在忍气,笑了。
YZAK觉得这实在太不容易了,气没了,起身说:“那就出去吃!”
“我要换衣服。”
“三分钟。”
ASURAN想三分钟?这又不是紧急集合?!一迈脚觉得痛又停住了。YZAK一看,将他扶着往对门走去。
“干嘛?”
“出去,我要换衣服了。”ASURAN理所当然的说。
“……好。”YZAK今天又忍了一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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