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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八章-下


ASURAN慢慢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的似乎在说着什么。西斯塔人“ 哦”了一声凑过去说,什么?

那一瞬间ASURAN突然用出全身力气撑了起来,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喉咙。

意料之中的挣扎和捶打,对方在他身上用着难以想象的力气挣扎着喊叫着,手和手肘交替着在ASURAN身上乱抓。ASURAN眼前一片黑暗,他主动的告诉自己现在就是不能松口,其他一切都没机会顾虑了。一阵又一阵的挣扎,每次ASURAN都觉得自己就会被这么甩出去,但牙齿便是不肯松开,任凭模糊的意识告诉着自己身上的痛楚大概都是在那里。

幸好淤青都褪下去了,ASURAN一瞬间想。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敢做这样的事,但他居然又觉得自己就是能成功。意识早没了,只是单纯的还觉得有那么一个点,你便不能放松,那个地方你就是要用劲。

终于身上压着的人力气开始小了,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最后终于完全停止了动作。ASURAN自己也早没了思考的力气,眼前一片发亮的白光,最后他努力坐了起来,一下子竟没劲推开身上的人。

ASURAN,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动起来。

他艰难的从对方身下缩出来,这才发现嘴里的血味是那样的恶心。走到床下他脚一软摔倒在地上,之后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脚仿佛不是自己的,手开始往床边上抓,想要借力站起来。试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摇晃着觉得自己能用劲了,弯着腰站了起来,伸手吃力的将对方的身体翻了过来。

血肉模糊的咽喉和狰狞的表情,ASURAN看着居然没什么感觉,只是往里面摸着钥匙和武器。摸出了很大一串钥匙之后他开始挨个试着,心想钥匙请你务必要在这堆子里面啊。

在心里的失望和恐惧变得异常明显的同时,手上的链锁“啪”也一声开了;ASURAN是真心感谢老天爷。之后他又动手打开脚铐,然后皱着眉头将对方的外套长裤和汗衫拖了下来给自己穿上——整个起码大了三个号,ASURAN只好不穿外套就那么套着那背心,然后将裤子高高的卷起来。

裤子的腰大的离谱,ASURAN穿着走了两步裤子居然自己滑下来了;他突然笑了,然后又扯出对方的皮带穿了进去。走到厕所里死命喝了些水将肚子的抗议压下去些,然后他想了想,拣起地上发霉的面包和已经干掉了的半截香肠,三两口的塞在了嘴里。

那一瞬间有点翻胃,但自己要活下去,现在需要食物。

门的钥匙他是认识的,掏出来之后轻轻打开门发现外面是条长长的通道,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蹊跷。

他慢慢关上门,光着脚小心翼翼的往左边的通道口走去,脚下有很多石头和奇怪的东西;ASURAN四处看着,看的出来着这里大概是牢房,一扇扇的门里面都没什么光,偶尔听的到人的声音,似乎是被关在里面的人在叹息着什么。

当他终于看见出口时他却笑了,出口连个门都没有,外面透过来的光亮好陌生——自己已经太久没看见自然光了。

他不敢直接出去,只是躲在门后看着外面;外面一片荒凉,是很明显的废弃卫星,或者是空间站。自己正面便有几栋工厂一样的东西,却没什么人,空气中混杂着大量的腐肉味和机油味,他想这卫星的空气净化装置怕也早就坏了。

怎么会没有人?

或者说人都在哪里?

ASURAN慢慢的站起来,想了想迈出了牢房。沿着墙壁他慢慢走向对面的工厂,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还真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推了推门,门就这么开了。

里面是意料之中的东西,却还是让ASURAN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造了这么多核弹在这里摆着了?ASURAN觉得情报局的都该下岗!整个工厂黑黑的,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ASURAN看了看,大概确定那西斯塔人说的都是真话。

现在要怎么联络YZAK?


他摇晃着在工厂中找联络设备,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台电脑。将电脑接到面前早蒙上一层灰的大操作台上,开始搜索着对外讯号的电波。他知道自己这么一往外连接这个卫星的联络系统便能捕捉到自己,只想着快啊快啊,一定要在他们怀疑之前将讯号发出去。

他一边等着眼前电脑缓慢的处理着信息,一边计算着如果有人发现自己的逃跑,那大概得用多少时间。在电脑终于连接到整个辐射网络时,他清楚的听到那头工厂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么快?

还有人都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对着眼前这台依然不紧不慢的处理者登陆信息的电脑,ASURAN感叹着恐怖份子设备落后的同时,开始着急自己到底能不能将讯息传出去。脚步声渐渐进了,他低头看了看电脑线居然只有不到一米长,放弃了抱着电脑移动的想法,只好这么干等着。

电脑终于处理完了登陆,随后“哔”的一声响。

ASURAN想你为什么还要响一下?祝贺自己登陆成功么?

那边自然也听到了响声,问:“谁在那边?”

ASURAN屏着呼吸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印度口音太重他不怎么听得懂那含含糊糊的是在讲什么。他伸出手指摸着打出军部通用讯息处的频道波段,继续等着电脑缓慢的搜索着。

一分一秒过的好漫长。ASURAN听着对方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靠近,想今天大概就要被这电脑憋死在这里了。突然电脑又是“吡”的一响,这次ASURAN觉得这一声响无比亲切,急忙将头凑到电脑话筒面前叫了出来。

同时,那边的人听到说话声是标准的英文,知道是外人,踢开了面前的纸箱冲了过来。

ASURAN听到有人喊“在这里”,他知道那西斯塔人的尸体肯定被发现了。

只是对方也是很聪明的人,打头的那个并不急着打ASURAN,而是直接瞄准了电脑。

之后ASURAN慢慢站直,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将手举到头后。”对方是位有经验的人。

ASURAN照做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完成了什么东西,之后便是死也无所谓。

“你开枪吧。”他平静的说。

信息是绝对传过去了,YZAK能听的出自己声音情报确认也基本没问题,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YZAK你一定要相信这情报。




“就是他谋杀了FABUZZI大人。“其中一人开口说。

打头的人走过来,慢慢将ASURAN的手别到背后铐了起来,之后却突然将他的手臂整个往上抬,同时抬腿抵住ASURAN的后背让他不能动弹。ASURAN只觉得手臂像要被折断般,“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之后却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不愿意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把他带出去,集合所有人,准备紧急撤退。”


当自己被半拖半拉的带到一个类似广场一样的地方时,他又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多人,大概有几百个,ASURAN只能说他们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现在全体撤离。”刚刚打头的那位似乎是总指挥,简单的吩咐到;然后他转身对着ASURAN看了几眼,又面向下面的人说:“这就是杀害FABUZZI大人的凶手,死刑稍后执行。”

ASURAN想我终于是要死了,拖了那么久。

当自己被带着走过那堆士兵时,他埋着头都能感觉到那些愤怒的视线;有人开始向他吐口水,之后开始有石头和树枝丢了过来。ASURAN想了想,突然将头抬了起来。

自己走得不是很稳,脚下的脚铐链子很短怎么迈步都总是碍事,他脸上被石头打到了几下,却不愿意将脸别别,不知道是跟自己赌气还是要维持着什么东西。最后一口痰突然吐到了自己脸上,他听到周围人的哄笑和咒骂,想原来再怎么厉害的侮辱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只是在快要靠近穿梭机时前面拉着他的那位士兵突然加快了速度将他一扯,他本能的将脚步迈大了点,结果被脚铐一绊摔倒了。前面的人不耐烦的将他拖了拖,ASURAN手肘磨到了地上的沙子被擦出一快红印子,血沾上了沙子居然也不留。身边的人起哄声更大了,大胆点的走上来踢了他几脚,然后是不堪入耳的咒骂。

ASURAN慢慢爬起来,依旧昂着头安静的在士兵的讥讽中走向穿梭机。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士兵起码的形象和尊严还是要维护的,这也算是给PLANT和ORB挣个面子。

上了穿梭机自己便被注射了药剂,头昏沉之间他希望YZAK能跟踪到自己的信号,要不一切都是白搭。




醒来时自己还在穿梭机上,身边的一位士兵看见了走上来说很不错啊,你睡了七天了。

他眼一黑,知道这些人是顺利的逃掉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焦躁而痛苦,就这么让核弹打过去?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如果真打过去了,YZAK……


“不能攻打PLANT。”ASURAN突然沙哑的开口了,声音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这一个月来自己再怎么样也没求饶过,现在却真是急了。

不能攻打PLANT。

现在想到PLANT他便只能想到他,他只知道他有危险了,而自己是不愿意他受一点点伤害的——他有目标有未来,有自己要做的事,他是那么热切的活着。

他不像自己。

ASURAN突然想到要是YZAK就这么死了,他肯定还有很多没做完的事,那死之前该多不甘心;ASURAN不想看见他不甘心的样子,那样捶着什么东西皱着眉毛喊“可恶”的样子,挺直的背弯了下去笔直的肩搭耸着,一副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不应该有那种样子。

YZAK似乎最讨厌失望的感觉。


自己总希望YZAK能就那么意气风发的站着,稍稍昂起头一脸漠视趾高气扬的吼着,自信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恩?不攻击?不可能了,明天下午出击还准备让你在大厅去看实况呢。”那位士兵看来是深得那西斯塔人真传,很容易的又将ASURAN打击了一次。

“明天……”ASURAN觉得自己听错了。

ASURAN撑起来发现手上居然还有点滴,他看了看一用劲将他扯了——自己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现在便是想尽办法也要通知YZAK,至少让对方活下去。那士兵也不管他,看他摇摇晃晃的又要倒下去,突然问他,你要不要吃东西?

ASURAN想了想说,要。

他现在是肯定没有力气站起来的。

“那你求我吧。”那士兵坐回床边说。

ASURAN又有点想放弃,他说“要”其实是本能,想着现在自己还不能死,要做点事的话便要有体力才可以。

怎么求?

ASURAN只觉得头开始大,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求,说给点东西吃么?

“你说说看啊,指不定我就给你了。”

ASURAN屈辱的感觉早都麻痹,但始终说不出个字来。这么撑了一会儿,他想了想艰难的说:“能给我点东西吃么?”

说出来了觉得也还不是那么难。





“什么?听不清楚。”

ASURAN发誓自己要能动的话绝对是要打人的。但什么东西都分主次先后,现在自己不吃东西估计也不能活了,那直接牵连到YZAK。

不管那么多了!

“请您给我一点吃的东西!”

ASURAN突然用劲说出了这句话,用着自己认为最大的声音,似乎要让这声音盖住思维让他感觉不到一些东西。

“那你跪下来求我吧。”士兵说着,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了一跟法国面包。

ASURAN也不想那么多了,直接从床上半摔着翻了下来,将就这个姿势半跪着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同时发现人真的很快就能适应一些东西,比如求饶比如苟且偷生。脑子由于痛苦和屈辱已经自动拒绝了任何思考,他自我暗示般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士兵一吸气,将面包棍丢在地上说你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就靠在了椅子边上,看着对方慢慢欠身过去将面包拣起来,掰下一小块塞进了嘴里。

一个月零七天,除了每天的针剂和那次吃的半截发霉的香肠,这是ASURAN被带走之后第一次吃到东西。

ASURAN始终能感到对方的视线,羞愧和不知所措之外只好背对着那人慢慢的机械的将面包塞入嘴里。干涩的面包没什么味道,ASURAN吃了小半块便发觉自己再吃不下了——胃已经萎缩,装不下东西。

等那士兵出去之后,那天晚上ASURAN倒在床上哭了。虽然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他却只能借这种方式发泄内心的苦闷;他不愿意回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但刚刚自己干的事情却那么清楚的印在脑子里,每个细节都在眼前晃着。

无聊的自尊心。


躺到第二天进来给他注射的人不是昨天那位,他很老实的等着别人给他打了针;等到人走了之后觉得冷还自己钻进厕所洗了个澡。他能感觉到船体摇晃的很厉害,看看房间结构知道自己是在战舰上,想大概是要打仗了。

YZAK你千万要将这战舰找到,要不PLANT真会出事。


现在的ASURAN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饿”,只是躺着没任何力气。每天靠数着来打针的人计算时间,反正一天一次,现在已经是第40次了。

40天,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ASURAN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他大概计算着今天来注射的人是该来了,慢慢爬起来将最后的小半截面包扯来就着水硬吞下去。回来之后翻开抽屉找了半天只翻出一堆病号服---这里是医务室自然只有这个。换上之后觉得这么像小袍子一般的衣服不方便,但也只有将就,总不能穿个内裤到处跑。

他退到门口边翻到半空等着人进来。

希望进来的人不要太强,要不他是没力气对付的。

门开的时候他毕竟紧张了,看着对方脚一迈进来,之后一愣发现人没了……他立刻从天花板扑了下来,拿着刚刚从床头抽屉里翻出的铁盒子一砸将对方打昏。

自己的拳头现在跟棉花一样,打在墙壁上自己都不痛,别说打人了。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ASURAN怕有人是通过监视镜头看见这一切,急忙朝着门外跑去。

后勤通道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ASURAN知道这是戒备状态准备交战了;他退到墙角找到一个通讯器按出舰内地图发现离自己最近的外接通讯器也要走过三个区。

正思考着路线,整个走廊的灯突然全灭了,他听到所有连接设备断电的声音——现在除了应急灯外一切能源都切断了。

这意味着什么ASURAN明白。

这是在躲追踪!

YZAK他们就在附近!

他还是相信了那条讯息么?

ASURAN笑了,想我今天偏不让你跑!

他按着地图往外接通讯器跑去,只要有一个讯号现在那边就能找到这艘船!这还不简单,随便发个东西出去就可以了---不发也可以,打开他那辐射就能别侦察到。

当他跑到小型控制室时,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似乎只有两人在里面---后勤区通常不会有什么人的。他帖在门口听着,里面大概是说这一波躲过之后就可以攻击了。

ASURAN想自己出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敲了敲门,然后自己抓着门边翻到了半空中。ASURAN眼睛已经花了,脚下也是飘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想你们快来开门啊!

对方听话的来开门了,门一打开ASURAN蜷着身子倒吊着从那人头顶和门顶之间缩了进去,转身朝着后面的人脖子上一砍,然后将就自己的腿那么伸着直接蹬向了另一位;整个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ASURAN自己给自己打满分。

之后他直接跳到操作台上打开紧急电源随便按了个键发送了些乱七八糟的字符。

手松开时ASURAN如释重负的靠在椅子上喘气,之后摸索着又打了几个字,大概是说有核弹攻击要赶快。他不知道YZAK会不会相信这些信息,但他确定的知道战舰位置已经暴露了。

因为他听到了门外走廊上嘈杂的声音,还听到有人说,又是那小子暴露了地点……

对方大概觉得自己总捣乱吧?那为什么不杀了自己?是想最后关头用来要挟么?

他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些人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带头的人看见他直接就往他腿上开了一枪。ASURAN终于没了任何力气,半跪了下去,另一支脚却死死撑着不愿意就这么趴下去。

之后船体开始剧烈摇晃,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领头的低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将ASURAN整个人甩了出去;ASURAN撞到了墙壁又被弹了回来,飘在半空中昏了过去。

“还不能杀他,以前我不赞成RICKY的做法不过现在确实有必要留他,这种情况下有用的。”旁边的人小声提醒到。

“把他关到冻库去,然后给我把里面外面都锁了,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

身边的士兵将ASURAN拖着往冻库走去,膝盖上的伤口血涂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延伸到走廊尽头。

ASURAN被关进了冻库,放在了最里面的墙角边上。







YZAK带兵来到之前捕捉到的卫星附近之后开始局部搜索,同时清理外围废弃卫星。时间一分一秒过着,他也慢慢耐不住性子了——有核武,也就是说这是在比机遇。

我们先搜到对方我们就赢了,对方躲过了我们饶过我们这一拨舰队就可以直接攻击;他看了看进度表,再次向所有舰队指示到:“给我仔细搜,还在附近的,跑不了!”

DEARKA亲自压着被俘虏的姑娘,一直斜着眼看着对方的表情;他想如果这女孩知道地方,那路过时脸上肌肉总该动动。

搜捕进行了了十个小时,废弃卫星中不断传出捕获各民间反抗组织和激进份子的报告,外围空间却没有任何消息。






其实YZAK的舰队已经擦过了ASURAN所在旗舰所带的舰队,当然那边全部“熄火”了没任何反应。





ASURAN的信息传出来的一刹那,REDFERN小队第一个截取到信息,花了几秒反追踪到地点却不敢往那边去,以为是陷阱。想了一会儿打报告给部长请求指示,YZAK一看也愣了,回头看看DEARKA说你觉得呢?

DEARKA也摇头说这不正常不要过去,之后REDFERN队又传来一条信息说“有核武攻击,要马上”,这则消息大了,搞得全体总司令部都沸腾起来。YZAK实在不敢就这么冒然过去,用手敲着桌面想了一会儿,说让REDFERN舰队前去确认,但不要莽撞。

之后不到三分钟前方传来消息说开战了,YZAK对望向DEARKA,意思是说那消息还是真的?怎么从自己舰队内部出来的?

“我们这边有卧底在那里么?”YZAK转头问SHIHO。

“报告,我们没有任何卧底。”SHIHO觉得这是显然的答案。

YZAK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个答案,全身一震慢慢转回头去看向了DEARKA;那边也张大了嘴看着他。

“你不要给我说是他。”YZAK恨恨的说。

“……那我不说。”DEARKA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嘴撅着手却开始乱动不知道往那里放。

YZAK看着对方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大屏幕一眼,突然吼到:“全体舰队向G坐标进攻。”

有时候打仗也是要凭直觉的。

YZAK认真的看着屏幕,心却开始慌了。不会真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在那里?

他还活着?




YZAK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知道现在不是顾私事的时候,但自己竟没办法在集中精神。

为什么那人总是让自己这么心神不宁?




交战持续了三小时零九分,YZAK便这么矛盾痛苦了三时零九分。他总不能下令说不攻击战舰吧?但要那人真在上面——不!绝不可能的。

那声枪响已经否决了一切。

但他是如此希望ASURAN能活着,如此希望以至于这便是梦他也愿意多做做,是梦他也愿意晚一分钟再醒。

“报告,对方旗舰要求对话。”SHIHO的声音让YZAK稍微冷静了一点。

“打开…等等。”YZAK想了想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面晃,考虑了一下捏了捏拳头说:“拒绝对话,继续攻击。”

他没有可能在上面的。

没有谈判必要。

又过了两小时四十分,他亲眼看着LILYDALE队轰爆了对方主旗舰的引擎和主炮。他挥挥手意思是开始进行俘虏。

回头过来望着DEARKA,DEARKA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做的对。

他回拍了对方一下,然后倒坐在椅子上将脸蜷进了自己的手臂间。


为什么那边偏偏要自己在这时候想起他?


身边SHIHO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方主旗舰所有人员自尽,没有活口,以确认。”

他果然还是不在的。

他早就不在了。

是自己一再的耽误……

那一个月的空白,他是怎么过来的?

谁能告诉我?

“请问资料检验由哪个小队负责?”SHIHO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但这是必须做的事。

“我亲自去。”YZAK想想这确实是自己的事,哪个小队单独去了都没这权限。坐上穿梭机后DEARKA一直捏着他的手,好让他镇静些。

最后两人头靠着头,互相支持着。

KRUZE小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来到对方旗舰YZAK先让爆破组的人上去确认是否有爆炸可能性,在排除之后他让所有士兵登舰开始倒资料和清理物资。YZAK看见自爆装置已经弹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得及用,皱皱眉头想这些人还真有种。他又想起了刚刚奇怪的信号,于是拉住身边副司令官说,去查查具体发信息的通讯器,看有没有资料在上面。

旁边士兵打开电脑记录找出那条消息的主机,YZAK看了看地图直接带着人过去了。门是DEARKA打开的,YZAK看着门口地上延伸着出去的血迹不舒服的抖了抖,进去发现除了地上的一滩血以外其他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他打开电脑看了看,里面是一些士兵轮班资料和配置申请名单之类的东西,都很符合后勤处的档案。

越想越不对。

谁会在这样的地方发出那种信息?有意暴露自己是什么目的?

他又看了看那滩血,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他沿着血迹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

血迹在走廊尽头转弯处的房间门口没了。YZAK抬手让爆破组的人过来将锁炸开。





是冻库。

结了一层冰的地板上乱糟糟的涂抹着血,由于反光的原因颜色异常鲜艳。身边的士兵开始找东西;冻库中大多是胶卷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很有用的。

YZAK自己仍沿着血往里走,抵拢了橱架他一转弯隐约看到墙角边有一堆黑黑的东西。

他想了想往那边走去,脚边有很多箱子和药瓶,他小心的饶过,最后停在了那堆用黑布盖住的物体前。

黑布下也有凝固的血水,结成了冰和布粘住了。

他居然不敢去揭那张布。

咬咬牙他抬手慢慢的将布扯了起来,DEARKA也过来了,不解的想为什么YZAK那么在意那块布?


之后DEARKA看见了一双腿。

细得不成人样的腿,连孩子的腿也不会那么不健康---完全萎缩了的小腿,上面凝固着一堆血。

“YZAK换别人来处理。”DEARKA拉开兄弟要他离开这种地方。

YZAK却别过他的手继续往上揭着布,布很多地方被粘在了冰上一下子扯不开,YZAK却只是机械的用着劲。DEARKA没说什么,看着布底下的人下半身露了出来。

穿着病号服,大腿还不如自己的手臂粗。

然后他看见了一只手。

YZAK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DEARKA也不再推他的兄弟让他走开了。

那只手手腕很细很细,手掌向下盖着,无名指上一轮戒指。

好熟悉的戒指。

YZAK开始抖动,越抖越厉害,手上依旧牵这的布随着他的手摩挲着地板和旁边的纸箱子发出奇怪的沙沙声。

“YZAK你不要揭了。”DEAKRA声音小的几乎没人能听见。

YZAK被这么一打岔,居然开始继续手上的动作。DEARKA站在旁边,心里开始念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当布拉到胸口的时候,YZAK向前迈了一步,靴子因为在一个地方站了太久已经和冰粘上了,这么一扯一阵刺耳的声音划过半空。

他手一用劲,将整个布扯了开来。


第一眼YZAK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只是看着蓝色的头发帖在脸上,但脸一看却不怎么熟悉。






ASURAN因为长期饥饿脸已经完全凹了下去,整个脸型已经变形了。YZAK看着,慢慢的蹲了下去。

光是那头发他就确定了某个答案。

但眼前的人,是怎么都和记忆中的某人连不起来的。




他伸手刨了刨那几簇粘在脸上的头发,已经粘住了不能刨下来;他又伸手摸摸对方的脸,冰冷的没有温度。

然后YZAK又不动了。

他开始看这张脸。

朝思暮想的一张脸,那么安静的闭着眼睛,脸因为冷的关系肌肉自动紧绷了起来,看着便如在笑般;嘴那么抿着,头斜斜的搭在地板上。

脖子那么细,脸上的颧骨高高的耸着,颈项间锁骨整个弹了出来。YZAK看着,顺着他的手看向指尖,然后是大腿,小腿。

膝盖上深深的枪伤,血将整个小腿染红了;小腿和大腿差不多粗,那么歪着搭在地板上,像两根芦杆,折断了般交错搁着。

他都遇到了些什么?


YZAK想到了刚刚通讯器旁的一滩血,然后那一路拉下来的血迹。

他又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通讯,就那么几个字。

自己是再次耽误了他。

在那次之后,他其实又撑了十天……

自己却还是没将他救出来,不但如此,还自私的依靠着他的情报发动着攻击。



YZAK慢慢的将对方的头抬了起来,头发粘住了地面,他小心翼翼的将发丝都理了开来。抱起他的瞬间YZAK愣了——他是那样的轻,好象一团棉花,就这么要飘走般。

“我来了。”YZAK轻轻的说到。


怀里的人没有声音,脸靠着自己胸膛,一如既往的安静。


所有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看着部长将一位骨瘦如柴的病员抱了出来。DEARKA却站在原地没动,那么愣愣的还盯着地板。

ASURAN的左手垂在半空中,细得离谱,手指僵硬的弯曲着,似乎是要抓住什么。DEARKA抬头刚好看见着干枯了般的手指,走过来将手牵起想要放到ASURAN胸口上。










“有脉搏!”DEARKA突然叫了出来:“医务班!!!”

YZAK被这么一吼头一抖,眼神却还是直直的;大脑现在没办法处理信息,什么脉搏啊医务班啊都没有意义包含在里面。

医务班的人冲了过来,DEARKA急着要将ASURAN放到单担架上;哪知YZAK便是不愿意松手,最后DEARKA带着哭腔喊到:“YZAK你放手!你还要不要他活?!”

然后硬从YZAK手中想要将ASURAN扣出来。

“我抱他过去。”YZAK缓缓的声音没有意思感情---不愿意放开ASURAN,谁也别想把他拿走。

走廊上的士兵全看着部长抱着一位病人默默的走向自己的旗舰,整个通道安静极了。没人问那个是谁,但很多人已经想到了答案---蓝色头发的ZALA小少爷,这在PLANT是众所周知的事。

YZAK抱着ASURAN,虽然轻却是那么充实,好象终于有机会将对方抓住了般,似乎那样对方便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叛变,再也不会从他面前消失,再也不需要他担心了。

将ASURAN送到医务室后YZAK坐在旁边牵着他的手,还是觉得好冷。

医生过来说部长大人我们要检查了,您……

“检查你们的。”YZAK简单的下了命令。

这下医生也不敢动。

最后DEARKA进来将YZAK直接推到消毒室,扯出消毒衫给他换上。整个过程中YZAK便像芭比娃娃般任DEARKA将他的衣服脱了再换上,自己只是老想往外迈着脚,头朝着门外看着。

当他再回到ASURAN身边时医生看了看部长,之后却对着DEARKA说:“情况不好,需要截肢。”

“哪里?”

“脚趾,起码三个。”

“恩。”




YZAK只是牵着那人的手,慢慢摩挲着,想要传点温度上去。然后自己被DEARKA拉开站到一边。他看着ASURAN被推上手术台。

看着医生切下了他黑色的脚趾,一根,又一根,像切葱一般。

他木然的盯回了那人的手——那么灵巧的手,现在透着乌黑色,手掌红红的,还那么弯着。

不知过了多久,ASURAN被从手术台上转了下来。YZAK轻轻揭开被单,看着对方被层层纱布包起来的脚。

“DEARKA,之后你指挥。”他轻轻交代。

“……他还活着,你该庆幸,不要多想。”DEARKA看了看YZAK,再伸手摸上床上兄弟的肩膀,捏了捏。

像张纸般薄。




安静的医务室中只剩YZAK和ASURAN。YZAK依旧摸着他的手---现在终于有了点温度,但红肿得厉害,他不知道该感谢上帝还是该诅咒自己。抬手用食指轻轻划过对方的脸颊,然后是眉毛,然后是眼睫毛,最后划过嘴。

那么真实的触感,告诉YZAK他回来了。

一个月又十天之后,他回来了。

YZAK看着,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他不敢用劲,怕一捏就碎了。


这一个月他到底是被怎么对待的?在自己每天往返着军部机关之间照吃照睡的一个月里,他都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多坚持一下呢?让他等了那么久?


YZAK突然想要是他醒了自己还该不该见他,或者说有没有脸见他。见的话该说什么呢?

他还会和自己说话么?

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他还能原谅吗?

该问他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么?

他又看向对方,慢慢揭开被子摸向了他的膝盖;左边腿裹着厚厚的纱布,右边的腿膝盖狰狞的凸了出来,脚踝上小腿和脚掌连接的地方没力气的搭着,好象折断的甘蔗。

他们都把你怎么样了?

YZAK摸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






趴在床边睡着前,YZAK想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这么接触他了---他醒之后自己怕是没脸见他的。






ASURAN被押到冻库之后不久便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之后再有知觉就觉得眼前亮得很,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盖着被子好好的躺在床上,旁边还趴着个银色的脑袋。

大概在做梦吧,最近做梦成习惯了。

记得谁说过梦是绝对自我中心的?

既然这样,就让自己先别醒,在自我一回吧?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53:22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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