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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相遇
YShuraA
作者:梦静海Fly


“爸爸,你这周二回家吗?”
修拉坐在书桌前,托着头看着通讯器,眼神里满满都是期待。
阿斯兰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值班表,回答说:“我应该周二中午可以到家。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周二想见爸爸。”听到阿斯兰的回答,修拉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伊扎克爸爸呢?他也回来吗?”
“伊扎克啊?”阿斯兰一边想一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似乎在查阅什么,“没什么事的话,他应该也回来的吧。难得我们两个都没排班。”
“那太好了!”修拉开心得声音都高了两度,就差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那周二见。”
“嗯!”

基地里,伊扎克看到刚刚挂了通讯的阿斯兰笑得灿烂,便好奇地凑过去:“什么事这么开心?”
“修拉刚刚问我们周二回不回去。”
“当然回去啊,你生日么,我们不是特意把排班岔开了。”
“修拉神秘兮兮的,应该是在准备什么,而且他老师刚刚给我发消息,说修拉周二请假了,问我是不是真的家里有事。刚刚我故意装作不记得周二是什么日子的样子,你回去的时候也要记得要装惊讶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兴致配合演戏。”
“因为戳穿你比配合你开心啊。”
“阿斯兰!”

周二的时候,阿斯兰和伊扎克换了便装从基地赶回家。他们打开家门的时候只听到“膨!”的一声,声音响到他们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配枪,但随着巨响出现的并不是子弹,而是客厅里飘舞的彩带。
彩带随着金银散粉从客厅飘落下来,在屋顶射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好看的光芒,映衬得整个客厅好似梦幻。
修拉穿着孩童版的燕尾服,打着红领结,拿着一捧红玫瑰站在客厅中央笑着看着他们两人。
“阿斯兰爸爸,生日快乐!”
修拉举着花跑到阿斯兰身前,把花递给阿斯兰。
阿斯兰装作十分惊讶地接过花,弯腰把修拉抱了起来。他微笑着亲了亲修拉的面颊:“真好看!我很喜欢!”
修拉勾住阿斯兰的脖子,丢给伊扎克一个得意的眼神。
“爸爸,我还准备了蛋糕,你现在吃吗?”
“好啊。”阿斯兰抱着修拉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中央放着个巨大的双层蛋糕。蛋糕上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小人。蛋糕上用花体字写着:CE最强男人生日快乐!
阿斯兰瞟了眼伊扎克,嘴角都快要咧到天上去。

“你小子!”伊扎克终于忍不住,举起手轻轻敲了一下修拉的额头。
修拉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么,你又打不过阿斯兰爸爸。”
“哼 。”伊扎克鼻孔出气,“今天开心,不和你计较。阿斯兰你把他放下来吹蜡烛吧。”
阿斯兰把修拉放到地上,顺手把手上的花放到桌上,拿出点火器点燃了蜡烛。伊扎克用语音关了房间的灯,特质的蜡烛在黑暗中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好似星星。
阿斯兰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会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屋内的灯光重新亮起,伊扎克走过去,环住阿斯兰的腰:“你许了什么愿?”
阿斯兰的眼睛闪亮亮的,他看着伊扎克柔声说:“我希望Plant能和平繁荣,也希望和我们一家三口能快乐平顺。”
这是每个人最平凡的祈望,家国安康。
这是最简单却也是最奢侈的愿望。
“会的。”伊扎克轻轻吻上阿斯兰的唇。轻柔的吻却带着无可动摇的信念。阿斯兰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这是当初他们披上军装的理由,而他至始至终都相信,他们能够守卫这里。
“爸爸,等我毕业了,我也要考军校,像你们一样保护Plant,保护每个人的幸福!我还要像阿斯兰爸爸一样变成最强的男人!”
修拉挥舞着双手插进伊扎克和阿斯兰中间,仰着头骄傲地说。
“是吗?”阿斯兰摸了摸修拉的头发,“要保护Plant不一定要当兵的。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拥有你自己的人生。”
“可是我喜欢和爸爸们做一样的事,我要变得强大,以后可以保护你们。”
阿斯兰和伊扎克对望一眼,眼里是不约而同的欣慰和惊诧。
从来只有他们保护别人的份,现在竟然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要保护他们,还是从这么个小小的,可爱的肉球嘴里说出来的。
“得了吧你,你才多大,就想着要保护我们,先能保护好自己再说吧。”伊扎克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可以的!我会长大的!我会变得比谁都强的!”修拉瞪着伊扎克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阿斯兰又揉了揉修拉翘起的刘海,“你现在就比我当年强多了,以后一定会更强的。现在吃蛋糕吧。”
“嗯!”

甜蜜的慕斯蛋糕顺滑地在嘴里化开,一如他们现在的心情。曾几何时,阿斯兰已经习惯了战场的浴血,习惯了一次次的失去,他一度已经不再奢望他能触碰平凡的幸福,他只希望他的牺牲可以让更多人享受他得不到的东西。
但先是伊扎克,再是修拉,他们一个比一个强势乐观,一个比一个坚定不移。
于是他也就在他们眼神中开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值得,相信自己可以拥有原来无法企及的那份奢侈。

“爸爸,我给你准备的生日你喜欢吗?”吃完蛋糕,修拉仰着头讨要奖赏。
“非常喜欢。”
“那我以后每年都要给你过生日。”
“一言为定。”
“伊扎克爸爸,你给阿斯兰爸爸准备了什么呀?”修拉转头看向伊扎克,眼神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小子,我准备了什么不用你关心。”
“反正不可能比我的更好,哼!”
“好了,你可以回房自己玩儿去了,不要打扰我和你阿斯兰爸爸。”伊扎克说着就拎起修拉的领子往房间送。
修拉装模作样挣扎了下也就乖乖回到房里,没有再出来。贴心地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外面两人。

伊扎克把修拉关回房间后回到餐厅,他看了眼桌上的玫瑰,略带醋意地说:“送你红玫瑰,他是想做你的小情人吗?”
阿斯兰笑着看着伊扎克;“他要做我的小情人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我才不和小屁孩儿一番见识。”
“真的?”
“真的。”
阿斯兰懒得戳穿伊扎克,便转了话题:“我的礼物呢?”
“虽然我是有准备了一对袖扣。”伊扎克一边说一边一步步靠近阿斯兰,“但其实你最好的礼物难道不是我吗?”
伊扎克说完,直接一把搂过阿斯兰,霸道地吻了上去。
阿斯兰看着因为醋意而变得有些强势的伊扎克,微微笑了一下,顺从地打开了牙关。也是,什么礼物也比不过,每年的此刻,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

虽然经历过惨痛的失去,但却也拥有最美好的相遇。阴霾过后,终会有晴天。


END
2024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5:04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炸毁创世纪后的IF线
作者:梦静海Fly
(GA+bdsm黑暗慎)

00.
疼痛使人成长,
鞭子落下的时候带来的是痛楚亦是救赎。

阿斯兰跪在地上,雪白的肌肤上有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日留下的印记。他的视线低垂,周身不着片缕,性器在稍稍分开的双腿间空空地荡着。
这是无比色情的画面,他本人却没有自觉。他挺直了背脊,双手背在背后,坦然地展示着自己。赤裸的他眼中不见羞耻,纯净的眸里唯有虔诚。

杜兰达尔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他的目光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压下去,俯视着这个臣服在他脚下的完美身体。
健硕均匀的肌肉诉说着强大的爆发力,优美俊朗的容颜之下是无比聪慧的大脑,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奴隶。
他的奴隶。

杜兰达尔站起来,手持长鞭,立在阿斯兰的面前宛若君王。
“今天的例行功课,六鞭。”
“是,主人。”阿斯兰平静地应声,虔诚地抬头看向他的神明。

0.
十七岁,一个在绝大多数国家还未成年的年龄。他却已经好似走完了一生。

为什么没有死呢?
他把头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想。
又或者说他为什么还没有疯呢?
丧母、从军、杀人,
看着挚友被幼时的好友斩杀,被未婚妻背叛,被指责,被质问,
任由父亲在自己的怀中冷下去,然后转身炸毁父亲的遗愿。
他为毁灭画上句号,却不知道要如何走向未来。
他应该要疯的,没有人能一直清醒地承受这些。
可是他还没有疯,
为什么?

他抱着膝盖蜷缩在囚室的角落,把脸的埋在双手的臂弯里。
他很累,他没有应付审问的力气。

只是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他从Plant的天之骄子沦为了等待发落的监下囚。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亦无法思考。创世纪的残影落在他的视网膜上久久不肯消散。父亲的血会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进入他的梦里,让他夜夜惊醒。
他头痛欲裂,感到神经上如同有千万蚂蚁在爬。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但他没有。
他想去死,但人们不让。

父亲在的时候,他不被允许软弱。
而现在,他不被允许死亡。
因为他是阿斯兰·萨拉。

1.
战后大家似乎都很忙碌,唯独他坐在自己的舱房里失去了时间。
卡嘉莉来敲门的时候,他的床边整齐地排列着许多营养膏的空管。他并不觉得饿,但身体却依然记得要进食。
卡嘉莉看向的眼里露出了没有掩饰的担心,她看着他踟蹰地开口:“阿斯兰,拉克丝想和你谈谈你的去向问题,你要不要去奥布?”

奥布吗?
迟钝的大脑花了过于长的时间来处理这句话,在终于理解了其中暗含的信息后他摇了摇头。
“Plant是要审判我吗?”许久没有说话的喉咙有些嘶哑,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悲戚。
卡嘉莉的眼睛垂下去,吞吞吐吐地说:“毕竟萨拉议长启动了创世纪……”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是血海深仇,的确需要有人来祭。
“把我交给Plant吧,去奥布不方便。”
“可是……”卡嘉莉还想再劝。
他摆了摆手,转头看着卡嘉莉的眼睛,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决定。”

2.
他并非要献祭自己,但他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想要有个了结。
他愿意死在Plant,哪怕是公开的枪决。

他对着来接他的宪兵交出纤细的双腕,看着手铐合上发出细微的轻响。
他轻轻阖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将被他拼死保护的地方推出去。

从血染情人节开始,他内心的支撑就在不断碎裂。
没了支撑的天,一点点一块块掉落在地,直到现在,终是完全地塌了。

他被带去审讯,见到无数人影。
“你对叛国者帕特里克的罪行知道多少?”
“他是否曾与利益集团有不可公开的交易?”
“他为什么重用克鲁泽?”
“伊扎克·玖尔是不是你们一伙的?”
“迪亚哥·艾尔斯曼呢?”
……
无数的问题环绕着他,他至始至终倔强地不发一言。他说不出对方想听的话,亦没有争辩的力气。
他只想死,死在他的国家。

沉默惹怒了对方,他们开始不让他睡觉。他的眼前有了盏永不熄灭的灯,身体里被打上了让他没有力气自杀的药剂。
他开始头痛,但他依旧没有疯。

3.
疼痛啃食着身体,他怀抱着自己缩在囚室的角落里。
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没有动。在这里,每一天的每一天都是一样,没有新意。
他的沉默引来愤怒,一番对峙无果后他会再被送回这里。
被打了药的身体使不出力气,他能做的只是等待被拖出去。

他身前的光被高大的人影遮住,他疑惑地抬起头向上望去,逆着光看到那人身后的光晕。
“你受苦了。”
那人用指尖勾起他的下巴,柔软的话语间好似带着真实的怜惜。
“萨拉议长的孩子不该被如此对待,我会救你出来。”
华贵的声线好似天鹅绒拂过耳畔,那人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向下抚摸下去,拂过他的锁骨和瘦弱的背脊。
他的头似乎没那么痛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那个人的抚摸下慢慢放松下来,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囚室里的灯灭了,他终于睡过去,没有打扰地睡过去。

4.
睡醒的时候那人来接他,向着他自我介绍:“阿斯兰,我是Plant的新任议长,吉尔吉伯特·杜兰达尔,我来接你。”
他有一瞬间的恍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接他,是什么意思?
那人看着他茫然的眼睛,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上次大战的英雄不该被关在这种地方,我来接你出去。”

什,么?英雄?

一瞬间他恢复了力气,手在身侧握紧,他起伏着胸腔,努力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
他从不期待成为英雄,却真的庆幸终于有人为他们在战场上抛洒的鲜血正名。

他被带回杜兰达尔的住所,杜兰达尔始终站在他前方一步的位置,一边带着他参观一边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话。
杜兰达尔和他说,因为他身份敏感且萨拉宅还未解封,希望他能先住在这里。
杜兰达尔还告诉他,伊扎克和迪亚哥都被赦免了,大部分军人都被赦免了,他们是英雄不是罪人。
说到最后,杜兰达尔告诉了他尤尼乌斯7条约,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歉意和可惜。
“抱歉没能阻止这种条约的签订,但我会尽最大努力让这个条约不影响Plant的。”

阿斯兰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化开。
杜兰达尔在不知不觉间提供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关心,认可,友人及Plant的信息。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在他一无所有的现在,他为何要对他这么好?

“议长,想让我做什么?”他踟蹰地发问。
“不做什么,安心休养。”杜兰达尔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十分宠溺。
他有些不习惯地向后缩去,内心却并不真的觉得讨厌。

5.
定时的三餐,规律的饮食,随意使用的健身房。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他的心却依然迷惘。
现今的Plant没有他的位置,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杜兰达尔很忙,不经常在屋内,但每天都会尽量抽时间来和他聊两句。他们聊天的内容从最新的重建进展,到民间经济的恢复进度,不一而足。他知道迪亚哥跟着伊扎克调去了月面的时候不由笑了一下。
杜兰达尔的声音在他的笑容中停下来。杜兰达尔看着他,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光。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你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
“你应该多笑笑。”杜兰达尔说。
他不由脸红起来,不知要如何回应。

杜兰达尔的眼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但很快恢复正常。他又和阿斯兰聊了两句,然后借口工作离开。

阿斯兰觉得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并不十分确定。

6.
阿斯兰发现杜兰达尔经常会偷偷看他,温柔而欣赏的目光柔软地落到他的背上。
有次他故意突然转过身去,杜兰达尔收势不及,只得尴尬地移开视线。

他终于确定。于是在又一次聊天的时候,他问杜兰达尔:“议长,你喜欢我吗?那种喜欢?”
杜兰达尔愣了一下,随即坦然:“是的,我喜欢你。”
他想了想,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杜兰达尔打断了。
“我喜欢你,但并不意味着你要喜欢我,阿斯兰,我是个Dom,我的喜欢可能会伤害你。”
“什么是Dom?”阿斯兰眨着清澈的眼睛。

杜兰达尔拿过阿斯兰的私人终端,导了一些资料进去:“你有空可以看看,再决定接不接受我。”

晚上,阿斯兰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人造夜空,想着刚刚阅读完的信息。Dom和Sub,支配与臣服的关系。Sub通过向Dom交出权力获得支撑与安定。
交出自己得到庇护吗?

阿斯兰想到男人柔软的目光,温润的声线和眼神中隐秘的渴望。想到男人对着他说你是英雄,你不该被这样对待。
想到男人赦免了伊扎克,为他们流的血正了名。
他能感到那个男人喜欢他也尊重他,有能力提供给他庇护与保障,可以带给他安宁。
所以,他要交出自己吗?

如今的他身后空无一人,身前亦无去所,而身旁……战争让太多的东西变质,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呼唤那抹银白的权利。

他叹了口气。
在没能死去也没能疯癫的现在,待在能引导Plant的人身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7.
“议长,我想我能接受你。”他说。
杜兰达尔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欣喜,亦有一丝惊讶:“你确定?”
他点了点头。
“但你并不足够了解我,阿斯兰。Dom与Sub的关系需要绝对的信任。”
“那我要怎样才能了解你?”

杜兰达尔开始贴身带着他出入各种场合,为此他穿回了红衣,胸前戴上了半片残翼。他感到有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他注意到人们背着他的那些碎语。
他是帕特里克的儿子,他的父亲杀了西格尔,启动了创世纪。
如今他一袭红衣站在现议长身边,自然会谣言四起。

“不用担心,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保护你。”杜兰达尔扶着他的肩膀,如父般关心。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真的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宽慰。
他不是不可以一个人活,
但他却依然渴望温暖的怀抱。

跟着杜兰达尔一个月,他终于确定这个男人对于Plant的关心。
“议长,我想我可以相信你。”他对着杜兰达尔说。

是可以相信,而不是相信吗?杜兰达尔注意到阿斯兰言辞间的微妙,但他没有过多纠结。他知道能让这个孩子开口已是不易。
“你想好了吗?”
“嗯。”

性事于他而言是陌生的东西,他最夸张的经历也不过是在夜晚的舱房里抚慰自己。
赤裸着身体跪到衣冠整齐的男人面前,羞耻感不可抑制地爬上背脊,他垂着眸,眼神不安得像受惊的鹿。
“阿斯兰。”杜兰达尔抚摸着他的头发,让他仰头看他,“不要害羞,我喜欢你,你是最美的。相信我好吗?”
男人的话音好似恶魔的低语,他不自觉地点头,强迫自己放下本能的猜忌。
男人拿着鞭柄挑逗着他胸前的红樱,陌生的麻痒泛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想躲。
“不许动!”男人变了语气,严厉的声调好似命令。
他竟真的没有再动。
他是军人,很习惯命令。

胸前、小腹、腰侧、喉结、无法控制的热流随着男人的触碰在体内乱窜,他的下体脱离掌控地胀大起来,他羞愧地红了脸,眼睛里泛起了水汽。
“呜……”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齿间漏出无法抑制的呻吟。
积累的情欲似要冲破身体,他不由挺着身子,想要得到冲破最后的屏障。
“控制住,不许射!”冰冷的命令砸下来,逗弄在他要到达临界的那一刻停止。
他颤抖着身体,大口喘着粗气。他从未觉得欲望是如此得难耐过,陌生的感觉让他惊恐。性器的顶端不断滴落着透明的液体,他看着地上那摊小小的水渍,羞愧地想要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阿斯兰,你做得很好。我喜欢敏感的身体,也喜欢你为我的忍耐。这让我愉悦。”杜兰达尔抚摸着他的头,大提琴般的声音带来异样的安心。
“阿斯兰,看着我,只想着我。我的愉悦是你唯一需要在意的事。”杜兰达尔站在阿斯兰的身前,扬起手中的鞭子,鞭尾扫过阿斯兰胸前的红点,带来疼痛的同时亦带来欢愉。
阿斯兰发出一声压抑过的闷哼,随着杜兰达尔的话音调整自己。
渐渐地一切都变成了背景,他的视线里只留下了他。
他的控制者,他的神明。

鞭打的疼痛带来了更浓烈的情欲,他的思维被情欲烧得破碎不堪。他望着眼前的人,虔诚的目光里祈求着可以解脱的命令。

“你可以射了。”
杜兰达尔低头吻他,唇齿相交的那一刻他的脑中有爆裂的白光炸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意擒住了他,无与伦比的爽快控制了身体。突破界限的高潮让他颤抖不止,他好似被抛到了云层之上,又落到了温柔的怀里。
杜兰达尔轻轻吻着他的额头,摩挲着他的身体。
“议长……”他羞红着脸,不知该做何反应。
“洗澡去。”杜兰达尔打横抱起他,用温热的水流为他清理。
他从未被人如此服侍过,一时间尴尬地不知道应该把手脚放在哪里。
“不要乱动!”杜兰达尔加重了语气,“照顾Sub是Dom的责任。告诉我你刚才舒服吗?”
他消停下来,安心享受着温柔的按摩:“嗯。”
杜兰达尔笑起来:“阿斯兰,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从现在开始,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我……”阿斯兰犹豫着。他有些期望,又有些恐惧。
“阿斯兰,你相信我吗?”杜兰达尔又问。

相信吗?相信的吧。
男人的温柔让他安心,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他点了点头,听到男人又问:“那你愿意做我的奴隶吗?把一切都交给我,让我控制你的一切,为我而活,以我的快乐为快乐。于此同时,我会对你负责,带给你安定,永远把你置于我的庇护之下,承诺永不抛弃。你愿意吗?”

阿斯兰看着杜兰达尔,审视着对方眼里的认真与爱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颤抖着睫毛,说出了:“我愿意。”

在没能死去,亦无法疯癫的现在,他想试着对着信任的人交出自己。
他累了,他想要休憩。

8.
他被蒙上了眼睛,五感条件反射地变得灵敏。他的肌肉绷紧,本能地在脑中还原着这个空间的一切。
他是优秀的战士,他知道怎么应对黑暗。
“阿斯兰,你太紧张了。”
舒缓的琴音在耳边响起,温暖湿润的气息滑过他的耳垂。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放松。把警惕和感知收回来。”
他随着琴音调整呼吸,让肌肉逐渐不再紧绷,恢复了柔软。

“啪!”鞭子落下来,疼痛钻心。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便恢复了冷静。
他是优秀的战士,亦知道如何抵御疼痛。

“乖,我不是你的敌人,不要用在部队学到的技巧来对抗我。相信我,我能让你快乐。”
杜兰达尔摸着他的头发,好似在哄倔强的孩子。他再次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卸去所有的铠甲,任由这个人施予。

蛇皮软鞭几乎是最痛的一种鞭子。阿斯兰跪在地上,控制着自己不反抗,不逃避,不抵御。
平行的鞭痕把雪白的身体染上嫣红,阿斯兰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急促,累积的疼痛超过了界限,他的意识开始迷离。
“你可以喊停。”杜兰达尔说。
阿斯兰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响,然后摇了摇头。
杜兰达尔皱了皱眉。
“为什么?”
阿斯兰半张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停,但他就是想让这蚀骨的疼痛继续下去,他想溺死在这漫无边际的疼痛里。
“你想借我的手惩罚你自己吗?”杜兰达尔停了鞭子,玩弄着他的下体。
情欲烧起来,本就因疼痛而迷离的思维变得更加破碎,有什么被他压抑了许久的东西想要冲出来。
“为什么想死?”杜兰达尔问他。
“我没有。”他否认。
灵巧的手指在他的顶端迅速地一勾,在他要射的一刻又牢牢堵住了前端的小孔。他难受得弓起了身子,喉间发出悲鸣。
“奴隶,我需要了解你的一切,所有的隐瞒都会招来惩罚。”杜兰达尔的语气变得严厉,陌生的战栗在他的背脊俘起。

他没有想隐瞒,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太多的东西压在心口,无数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自己也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阿斯兰,你讨厌自己吗?”
下身的逗弄没有停止,他被情欲逼到崩溃的边缘,他喘着气无助地望向杜兰达尔。
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满是哀求,他微微摇着头,不知道是在否定问题还是在否定自己。
“回答我。”杜兰达尔的声音依然严厉,不容拒绝。
他终是崩溃地哭出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抽泣,但很快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打在地上,再也止不住。
巨大的委屈倾泻出来,决堤的情绪让他失了维持标准跪姿的力气。他整个人脱力地软下来,被杜兰达尔温柔地搂在怀里。

他不讨厌自己,但他却无法再走下去。痛苦就如冬日里的雪球,越滚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为什么总是他?
为什么他不被允许软弱,不被允许逃避?
他只有十七岁,这是一个挣扎着叛逆的年龄,而他已经没有了双亲。
为什么,他还活着?

杜兰达尔亲吻着他,抚摸着他的下体,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我会承接你的痛苦,包容你的软弱,你可以对我坦诚一切。阿斯兰,你要为我而活,在我面前你要犹如白纸,不加掩饰。”
他抓着杜兰达尔的前襟,蜷缩在宽厚的胸膛里。第一次,他没有强迫自己要把眼泪咽回去,他放肆地哭出来,哭到脱力。
杜兰达尔拍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好似哄孩子睡觉的母亲。他竟真的从如此的抚摸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疼痛都变得轻盈。
“射吧。”
他终于能射出来,白浊喷出的那一刻,他感到压在自己心口的那个雪球化了。

9.
杜兰达尔是个很好的主人,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施予痛苦,再把他带进至高的欢愉。他不再需要自己处理情绪,他可以对着杜兰达尔放肆地笑,放肆地哭,放肆地软弱,放肆地忧伤。杜兰达尔包容着他的一切,为他带来安定。
他不再失眠,不再夜夜惊恐梦到父亲的血。
他不再日日质问自己为何还不疯癫。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纯粹,世界变成了背景,他的脑中只剩下了杜兰达尔。

交付的轻松把他带出痛苦的泥潭。

他心甘情愿地接受杜兰达尔的鞭打,羞红着脸抱着双腿接受杜兰达尔的贯穿。身体的交合,囊袋的撞击填满了他内心深处的空虚。
以前的他竟从不知道,交出自己会是这么得美好弥足,不能自已。

杜兰达尔有时会让他赤裸地跪在地上,当做摆放茶碗的家居。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杜兰达尔在房间里行走坐卧,逐渐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酸疼的肌肉。
当杜兰达尔把茶碗从他身上拿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固定了过于长的时间,身体已经酸胀无比。

“在想什么?”杜兰达尔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帮他按摩着肌肉。
“什么都没想。”他老实回答。
“有哪里不舒服吗?”杜兰达尔又问。
他摇了摇头。
他没有不舒服,反而很是爽快。脑袋放空的冥想可以把那些疼痛从他的心中洗去。他喜欢杜兰达尔调教他的样子。

“你是最棒的奴隶。”杜兰达尔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宠溺的吻。他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01.
战事再起,尤尼乌斯7掉了下去。
他看着新闻里的画面,再一次在杜兰达尔的怀中哭泣。
一次又一次,命运总是不愿眷顾他。
好在,现在的他有了主人,不再需要独自前行。

“阿斯兰,我需要你去地球。”
“是,主人。”

海风吹起衣角,带来潮湿的气息。年轻的下属对他恭敬地敬礼:“队长,舰长请您去开会。”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转身朝舰内走去。
他的主人帮他摆平了所有的流言和蜚语,让他可以再一次没有后顾之忧的立于军中。
这里将会是他的战场,他的救赎。

战事顺利,他却总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
“队长在想什么?”红眼睛的后辈问他。
“在想这场战争怎么结束。”
“我们赢了就结束了呀。”后辈天真地说。
是啊,赢了就能结束了,但怎么才算赢?

他又开始在梦中看见血色,似乎有什么被他遗忘的东西闯入他的梦中企图被他记起。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唤他,阿斯兰,阿斯兰……
可是,是谁在唤他?

议长终于下降到地球,晚宴后他跪在卧室的地毯上,等待着他的主人。
杜兰达尔穿着长款风衣走进来,看着他的奴隶,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过来。”杜兰达尔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腿。
他膝行过去,把脸放在杜兰达尔的腿上。
“怎么了?你有心事。”
“我梦到有人在叫我,我不知道那是谁,我还看到了血。”
杜兰达尔抚摸着他的背脊,声音柔软:“抱歉要让你重新回到战场。”
阿斯兰摇了摇头:“这是我该做的事,为了Plant,也为了主人。”
“阿斯兰,看着我。”
阿斯兰抬起头,看着杜兰达尔的眼睛。
“相信我,快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嗯,我相信你,主人。”
杜兰达尔笑起来:“去洗澡,然后床上等我。”
“是,主人。”

阿斯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他看到杜兰达尔正在书桌那边看文件,便没有出声,安静地躺到了床上。
没过多久杜兰达尔就处理好了文件走过来。
杜兰达尔用领带把阿斯兰的双手绑到了床头,打开了阿斯兰的双腿。
阿斯兰脸上浮起羞涩的红晕,杜兰达尔笑起来,他就喜欢阿斯兰这种无论做多少次都会害羞的样子。
杜兰达尔的手指轻轻揉捏着阿斯兰的大腿根部,引得床上的人一阵颤栗。
“还是那么敏感。”杜兰达尔微笑着,把两根手指伸入中间幽密的穴口。
他知道床上的人即使双手被绑也有能顷刻间置他于死地的力量。但此刻,床上的人却敞开着身子,控制着自己,任由他施予。
征服的快感取悦了他,他知道,阿斯兰·萨拉,会是他最好的藏品。

手指的搅动带起了润滑剂的水声,阿斯兰的身体泛起了情欲的潮红。他从大开的双腿间向前望去,看到杜兰达尔退出了手指,把自己一点点抵了进来。
巨大的尺寸让他没有空隙地被填满,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放松自己。

在杜兰达尔的律动中他感到自己的被需要被珍惜,感到战场上积攒的焦虑与烦躁慢慢地被挤出身体。
“嗯啊……”杜兰达尔不断摩擦着他体内的那一点,他不自觉蜷起了脚趾,漏出了羞耻的呻吟。
情欲一波一波冲击着身体,他的下体硬挺,晶莹欲滴。
“主人,我……”他被欲望逼到悬崖,杜兰达尔却迟迟没有给出允许释放的命令。
欲望烧毁了理智,此刻的他只能感到杜兰达尔在他的身体里。
“我……”要忍不住了。
氤氲的水汽在眼里结成泪滴,阿斯兰压抑着无法控制的高潮浑身颤抖。
杜兰达尔终于在他的体内释放出来,给予了可以释放的指令。
他反弓着身子射出来,所有的思绪都在一瞬间被带进雾里。

“阿斯兰,你是最棒的。”杜兰达尔解开了他的束缚,俯下身来轻声耳语。
他羞红了脸,轻轻侧头吻上杜兰达尔的唇。
“谢谢你的肯定,主人。”

02.
杜兰达尔第二次降落在地球,带来了神意和命运。
“这会帮助我们尽快结束战争的。”
阿斯兰看着杜兰达尔,乖巧地点了点头。

公事结束后,阿斯兰照例来到杜兰达尔的卧室,跪在地上。
杜兰达尔走进来,用手指抬起阿斯兰的下巴,他刚想说什么,却被阿斯兰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手腕。
杜兰达尔本能地想抽手,却根本来不及。
阿斯兰把他的手往前拉,起身的同时膝击了他的胃部。杜兰达尔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喉咙里泛出酸水。
他从来都知道阿斯兰有多么强大,却从未想到这份强大会用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杜兰达尔试图拿出主人的威严。
阿斯兰用手铐把他铐在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斯兰的眼里变了神色,日常的虔诚不见了,冰冷的嘲讽从绿色的深潭里射出来。
“议长,主奴游戏玩得开心吗?以前您和克鲁泽队长也是这样的吗?”
杜兰达尔愣住,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冰冷。怎么会?阿斯兰怎么会知道的?

“议长,无论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感激您把我从自毁中带出来。”阿斯兰颤抖着睫毛,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
当终于以为自己找到了归所,把自己从身到心全部交出去之后却发现所有的甜蜜皆是幻觉。这种疼痛就好似有刀划过他的每一寸骨膜,有镊子插进他的心脏搅动。
他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几乎要站立不住。在那个被查抄的实验室里,在那个同步了克鲁泽队长私人云盘数据的电脑上,他的世界被轰碎了。
他不愿相信,他想要逃避,可他听见了有人在唤他。
他是阿斯兰·萨拉,再痛他都不可以逃避真相。

“议长,您是克鲁泽队长的Sub对吗?你现在做的一切是要完成他的愿望吗?”
“你怎么发现的?”杜兰达尔的眼神沉下来,不再争辩。
“地球上基因工程的实验室,里面有台电脑似乎是队长的东西,在猜是队长之前私自去调查的时候落下的。我猜出了密码,看到了一些东西。”
“阿斯兰,你应该相信我的,这样你就不再会痛苦。”杜兰达尔惋惜地说。
“是啊。”阿斯兰转头看向窗外,“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另一个人负担,不去思考,不做判断,这的确是轻松的。这样的话这里不会痛。”
阿斯兰把手抚上左胸,眼里有什么东西无声地滴落下来:“议长,我曾经真的相信你会是我的依靠。”
“你现在也可以相信。阿斯兰,忘记你所看到的,相信我就好。”杜兰达尔换上了命令的语气。
阿斯兰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议长,如果我不姓萨拉,我也许真的可以跟在你的身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享受你的庇护。但我不能。”

既然我是阿斯兰·萨拉,
既然我没能死去,
既然我没有疯癫,
那我就必须向前。
再痛也必须向前。
崎岖也好,艰难也罢,我必须向前。
一直向前,
直到我死去,直到我疯癫。
直到我再没有力量去到Plant的明天。

“议长,对不起。”
杜兰达尔看着阿斯兰的眼睛,知道他已经做了决断。
“我最后能不能看一眼你找到的东西?”他的声音柔软,再无一丝压迫。
阿斯兰从军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终端,投到了卧室的墙上。视频里杜兰达尔穿着可笑的女装,跪在地上,胸前戴着模拟女性胸部的器具,透明的器具里还装着牛奶。
这无疑是令人羞耻的视频,但杜兰达尔却看得笑了起来。
“那时我刚成为他的Sub不久,总做不好他的要求,他便让我戴上了这个,拍了视频来羞辱我,威胁我再不听话就把视频发出去。他死后我曾找过这个,却怎么也找不到。阿斯兰,谢谢你。”
阿斯兰抿了抿唇,切断了投影没有答话。
“你动手吧,输给你我不冤。还有,你的确是最好的。”杜兰达尔最后说。

∞.
Plant议长在地球因未知的过敏反应暴毙。阿斯兰作为Faith封锁了消息,联系了最高评议会进行了紧急会议,推举了临时议长人选。
后续的战争中,ZAFT延续了前期的战场优势,并在准确的情报下攻占了月背正在建造的镇魂曲。
联合在失去了最后的杀手锏后终于求和。
Plant一改尤尼乌斯7条约时的懦弱,借由军事优势在和谈中确保了:
1.独立条款
2.地面基地及占领区
3.农业的发展与支持
4.尤尼乌斯7事件的联合调查

阿斯兰·萨拉在停战次年回到December进行议员竞选,以December区代表的身份进入最高评议会,任国防部委员长。
他的就职典礼上,伊扎克拿着香槟前去祝贺,伊扎克略有些嫉妒地说:“我终究是没能成为你的长官。”
阿斯兰笑了一下,真心地回答:“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你有可能会是。”
伊扎克看着阿斯兰脸上的笑意,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不是滋味:“阿斯兰,你好像变了。”
阿斯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没有变就好。”

疼痛使人成长,
蚀骨的疼痛带来剧烈的成长。
他的胸口有无法愈合的伤口,日日疼痛入梦。

他失去了母亲,背叛了父亲,连累了战友,杀死了主人。
可他竟然还能听到他们在唤他,每一个逝去的人都在唤他,要他走下去。
他们的呼唤不允许他死亡,不让他疯癫。
他便也只有背着他们的命走下去。

完。
2025.8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4:47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战后2
ShuraA
作者:梦静海Fly

1
“KUSO!”永恒号的舰桥上,银发白服大力把一个非ZAFT制式的通讯器摔了出去。一旁身着黑服的金发友人无奈地耸了耸肩,默默感谢太空的无重力环境救了这个可怜的通讯器一命。
“伊扎克,该清扫战场了吧,可不能指望罗盘那帮家伙善后啊。”明明知道刚刚的通讯是谁来的,迪亚哥依然十分无畏地去戳伊扎克的肺管子,谁叫这是他的人生乐趣呢。

伊扎克的额头上果然出现了复数的十字路口,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他要在公务时间去接那个闪着A.Z.的私人通讯。

“议会和军部那边你去对接,我要开Duel出去。”
“欸?我一个人吗?”喂喂,伊扎克不是想把所有工作都甩给他吧,他可没有三头六臂啊。
“让诗和帮你。”伊扎克冷冷丢下一句,直接飘出了舰桥。
迪亚哥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开始好奇阿斯兰到底在那通非正式通讯里和伊扎克说了什么。

伊扎克开着Duel降落到阿斯兰给他的坐标,果然看到了那台被无正二式头刀砍坏的机体。
都这样了机师还能活?伊扎克心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再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阿斯兰的请求。
“伊扎克一定能和修拉好好相处的,拜托了啊。”
”KUSO!“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要不怎么会来做这种不知所谓的事。一边在心里暗骂,伊扎克一边用Duel把对面的驾驶舱刨出来拉开,然后自己跳了出去。
果然如阿斯兰所说的那般,机体看上去损毁严重,但最后的头刀巧妙地避开了驾驶舱的中心位置,让机师得以生还。
把身着黑色驾驶服的机师扒拉出来转移到Duel上,伊扎克返航永恒号。

2
对于伊扎克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人这件事,队内不是没有人有疑问,但作为情报系统的兵,不该问的不问是基本素质,加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自家老大现在心情十分不美丽,而那唯一一个能在老大心情不美丽的时候和老大说上话的人,现在正被各种视频通讯钉在指挥室。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忽视了舰上多了一个人这件事。

除了军医。

“看看能救吗?”
军医不是没看出这身驾驶服并非ZAFT制式,但他更看懂了伊扎克的表情,于是立刻决定忽略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都是外伤,问题不大。但脑部似乎受到了撞击,撞击的淤血要清理不难,但对脑部的影响要醒来再看了。”
“多久能醒?”
“2个小时的初步治疗后就能醒了,脑部没问题的话,就这些外伤一下午也够治疗了。”
“行,他醒了以后叫我。”

当伊扎克处理完几个不得不由他接的通讯后,军医的通讯进来了,通知他修拉醒了。

伊扎克赶到医务室门口,看到这个有着淡淡水蓝色头发的协调者靠在床头,一双银杏色的瞳仁忽闪忽闪的,干净得可以一眼就望到底。
这样的人真的是芬德申的国防长官吗?

“他脑子怎么样?”伊扎克走进医务室,向军医询问情况。
“你说谁脑子坏了!”比军医更早回复的是床上那只炸毛的声音。
伊扎克挑了挑眉,这到新奇。

“初步判断没什么问题,但有些后遗症可能要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
伊扎克朝军医点了点头,示意军医可以下去了。

清空房间后,伊扎克慢悠悠地走到修拉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知道这是哪里吗?”
修拉拿出自以为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伊扎克,十分无所畏惧地说:“我是被阿斯兰打败的,为什么在ZAFT的船上。”
伊扎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抽了一下,他刚刚才觉得这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愚蠢的天真的家伙挺可爱来着。
“你有意见?”
“愿赌服输,如果阿斯兰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又不是败给你的,你凭什么抓我。”
这下好了,不止太阳穴,伊扎克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痒。是谁说他们能好好相处来着的???!!!

3
当迪亚哥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阿斯兰·萨拉,奥布穿梭艇,登舰请求”的时候,他开始和伊扎克一样,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很疼。联想到早些时候伊扎克接了某人通讯后的反应,再联想到伊扎克开Duel出去晃了一圈后,永恒号上多了一个人这件事,迪亚哥知道,这个时候阿斯兰登舰绝对没有好事。
更糟糕的是,他没空帮忙灭火,他现在忙得一步都动不了。
迪亚哥十分想拒绝这个登舰请求,但……
“KUSO!”难得的,迪亚哥像伊扎克一样骂了出来,边骂边点上了同意。不管了,反正这是拉克丝的舰,炸了不愁没钱换新的!

因为迪亚哥特意叮嘱了不需要上舰引导,让阿斯兰登舰后该干嘛干嘛不要来烦他。阿斯兰便很轻松自在地晃到了医务室。
“KUSO,你小子,相不相信我直接把你就这样丢到宇宙空间去!”
“来啊,有本事动手啊,一样都是阿斯兰的手下败将,谁比谁高贵不成!”
还没开门,阿斯兰就听到了熟悉的吼叫。对于修拉竟然可以顶着银色风暴还嘴这件事,阿斯兰不禁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伊扎克。”
平和温润的声音插进来,屋里的两人果然同时停止了攻击。冰蓝和澄黄的眸子同时回头盯着声音的主人。
无惧灼热的视线,阿斯兰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伊扎克,你别欺负小孩子了,我有事和你说。”
“谁欺负他了!”
“谁是小孩子!”
说的是谁,两个人都很有自知之明么。阿斯兰有些好笑,他努力控制了下表情,飘过去,拉了伊扎克的手就往外走。伊扎克一个愣神没注意,直接被他拉了出去。

4
伊扎克的房间里,伊扎克的脸色依然很臭,但眼角却已经有了笑意。他打量着阿斯兰,嗯,人看起来挺有精神的,没缺胳膊少腿,没肉眼可见的外伤,不错不错。总算知道自爱了。值得庆祝。

确认了阿斯兰状态完好,伊扎克开始气运丹田。
“你为什么非要把那家伙搞回来?!”
“他们也是被制造出来的工具,挺可怜的,能救一个是一个吧。”阿斯兰看着伊扎克,碧色的眼眸里泛着温柔的波光。
“你也就只救了他。”
“和我打的只有他啊,别人死不死的我又管不了。”阿斯兰莫名其妙。
伊扎克忍了忍,也的确觉得自己这飞醋吃得莫名其妙,但那小子也实在太欠揍了!。
“你准备怎么办?人是藏不住的,上面不会放过他。”
“我去和议长谈,好歹是实力不弱的UACE机师,改名换姓调整一下放在你下面带应该没问题。这样既有价值,上面会担心的监视问题也解决了。”
这人真是……伊扎克绝望地发现阿斯兰永远都有气死他的本事。先不论去和议长谈把刚刚想炸了世界的反派保下来,被他说得像是明天早饭吃枫糖面包一样简单,他的计划里直接把他这个情报部长都算计进去了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伊扎克开口到一半,就被阿斯兰直接抱住了,于是他另一半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阿斯兰的吻轻轻落到伊扎克的唇上,他的手用力圈过伊扎克的腰,让伊扎克贴紧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伊扎克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总之,谢谢你。”阿斯兰并没有把这个吻深入,而是轻轻点了点就结束了,“不是你帮忙把人捞回来,估计修拉的气密服撑不了那么久。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伊扎克已经忘了他刚刚想说什么了,“你和我一起回Plant吗?”
“嗯,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回去才刚刚下去把事情收尾了,开着无正回Plant不方便。我一弄好就借了奥布的穿梭机上来了。”阿斯兰一边说一边开始脱外套,“我能在你这睡一会儿吗?有点累了。”
“嗯。”收敛了脾气,伊扎克开始心疼了。
这家伙最近都没好好休息过吧。Plant政变的情报最早也是这家伙送上来的,同时期他还在调查芬德申。之后又到处救火,刚刚大战完就马上下降又上来,真是太难为他了。
听到伊扎克的回应,阿斯兰也不客气。直接合衣在伊扎克床上躺下了。伊扎克听着阿斯兰逐渐平缓的呼吸声,默默关了房间里的灯退了出去。
哎,真的是,一辈子大概都拿这家伙没办法了。伊扎克仰着头叹了口气,默默走向医务室,接着去处理那个让人头疼的小孩。

4
经过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的奋斗,迪亚哥终于把战后的收尾工作搞得七七八八。他拿起桌边早已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正准备往嘴里塞块面包,一个新的指令就跳在了他的屏幕上。
“第三训练室因特殊任务需要自2200开始封闭,除非创世纪发射,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 Y.J.”
……
迪亚哥用脚趾想大概都能猜到怎么回事。
他默默调了舰上的监控开始看。嗯,伊扎克果然和那个莫名其妙上舰的不明人员进了第三训练室,不过阿斯兰不在。把监控往前调一点,他确认了阿斯兰自从进到伊扎克房间后就没再出来过。
迪亚哥反复拉动监控观察了伊扎克进训练室时的表情,以他多年的死党经验判断如果没人去捞人的话,训练室里一定会发生惨案。
但就算是他现在也有点精疲力竭了,实在没办法保证在银色风暴中存活下来。
那么,在现在这艘舰上,还有谁能去捞人呢?

迪亚哥从来都知道伊扎克房间的密码,所以当阿斯兰睁开眼睛看到是迪亚哥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
“怎么了吗?”蓝色的脑袋晃了晃,碧色的眸子一脸无辜地看了过来。
迪亚哥没有说话,默默把伊扎克的那条指令递到阿斯兰眼前。
阿斯兰的脸色变了。
“你要去救人吗?”
“哎。”刚刚睡醒的阿斯兰重重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们能好好相处呢。”
“你认真的吗?”迪亚哥一脸黑线。
“对啊。”某人答得天真烂漫。
“你真的觉得整天喊着'阿斯兰才是最强'的人能和伊扎克友好相处?”迪亚哥加重了语气。
……
“好吧。”阿斯兰无奈地站起来开始穿衣服,“可能的确有些问题需要我去解决一下。但我还是觉得他们最终能好好相处,毕竟他们很像不是吗?”

5
迪亚哥给了阿斯兰能刷进第三训练室的门卡。阿斯兰刷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修拉被伊扎克压在地上。

银色的头发垂落在伊扎克的脸侧,锐利的目光从冰蓝的瞳仁里射出来,伊扎克周身散发着真正经历过战场杀伐的人才有的气场。这是他不多见的,认真的样子。
这样利落凌冽的伊扎克,阿斯兰也是有很久没见过了。他站在门口,不由看出了神。

“你怎么来了?”最先回神的是伊扎克,他放开修拉的领子,从修拉身上站起来,走向阿斯兰。
刚刚经历完一场酣斗,他步履间的杀气还未完全收敛,举手投足都带着刀刻般的锋利,似是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划伤。
但阿斯兰只是微微一笑,便轻易用如水的温柔接下了这出鞘的剑锋。
“来看看,怕你玩过火。”

伊扎克自然是没事的,阿斯兰说着便上前两步打量修拉。
修拉躺在地上,似乎还没回过神,银杏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和不可置信。
“怎么了?被打傻了吗?”慌乱的修拉实在是有些可爱,阿斯兰蹲下来,不自觉用手指玩弄着修拉额前翘起的呆毛。
“我还没打呢。”头顶传来伊扎克不满的声音,他有些看不惯阿斯兰对这小子这么关心。
“那怎么成这样了?”
“谁知道,估计本来就傻吧。”
“伊扎克……”

“阿斯兰?”修拉终于回神,他盯着阿斯兰看了一会儿,慌乱的眼神突然变成了委屈,好像快要哭出来。
?阿斯兰抬头看向伊扎克,眼神里满是责怪的意味。
“喂!”伊扎克觉得很冤枉,他真的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啊!他走过去,轻轻踢了修拉一下,“你干嘛,我还没怎么你呢,不要搞得像我欺负小孩一样。”
“我读不了心了。”修拉十分委屈地小声说。

哦,原来是这样。
“医生说你脑部之前受到撞击有淤血,可能会有后遗症。这大概就是吧。”
修拉的脸更垮了。
“你这什么表情,依赖读心是什么臭毛病!你刚刚那一瞬间的破绽就是因为想读心读不出,过于震惊而漏出的?抱着这种心态上战场迟早要完。”伊扎克毫不客气地骂着,一脸得恨铁不成钢。
“不管怎样先起来吧。”阿斯兰伸出手,把修拉拉起来,“伊扎克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的确有道理。过于依赖读心很容易反被利用,输给我的时候你应该就意识到了吧。失去这个能力也挺好,你专心磨练磨练技术,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这个任何人包括你吗?”修拉水噗噗的大眼睛盯着阿斯兰,问得诚恳。

阿斯兰叹了口气,无奈地双手叉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怎么就这么招这种体质的呢,一个两个都天天想着要打败他,他们就没有什么其他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了吗?

“想要挑战随时奉陪。”

阿斯兰从不似伊扎克这么外放,他从来都是温润内敛的,但内敛的同时却又无比得骄傲坚定。他就这么站着,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对伊扎克和修拉发出挑战的邀请,但他眼里闪烁的却是无懈可击的自信,这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特属于他的,淡定优雅的魅力。
伊扎克和修拉对望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确认了什么。这一瞬间,他们竟然觉得他们奇异地心有灵犀,之前所有的争吵都在此刻化做无形。
他们同时出了手。伊扎克横扫阿斯兰下盘,修拉直取阿斯兰咽喉。阿斯兰急退三步,侧身闪开。
啊喂!没让你们一起来啊!
但密集的攻势让阿斯兰根本没有说话的空隙。
向上一个翻腾横踢修拉面颊,还未落地伊扎克的拳风就已迫近,十分艰难地在半空中扭腰避过,阿斯兰落地不稳,修拉的手肘直接攻到了眼前,他索性顺势就地一滚,避开攻击范围。可伊扎克却早已等在墙边。
伊扎克跪地俯身,膝盖直接卡在阿斯兰的腰侧,并用小臂压住了阿斯兰的颈。
“好了好了。”阿斯兰放弃挣扎,这两个1对1都是要全力应付的存在,更何况是2打1,“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有打群架的习惯。”
伊扎克没有答话,他对着阿斯兰邪魅一笑,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与午间阿斯兰那个轻柔的吻不同,伊扎克的这个吻激烈而霸道,他撬开阿斯兰牙关长驱直入,毫无保留地掠夺着阿斯兰口腔内的每一点,他的手也同时开始解阿斯兰的衣衫。
阿斯兰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曲起腿想要反抗。伊扎克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阿斯兰的气管被压迫,感到一阵窒息。
结束了这个凶悍而霸道的吻,伊扎克的声音轻轻掠过阿斯兰的耳畔:“你太在意这个小孩儿了,我生气了。”
“伊扎克……”阿斯兰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的衬衣被解开,伊扎克手心的温度透过胸膛的肌肤传来,他的身体十分诚实得对这熟悉的温度起了反应。
“伊扎克,不要,有人在看。”
“我下了令,这里除了你没人敢进来。至于他……”伊扎克抬头看了旁边的修拉一眼,“你不是挺中意他的么,我们一起好了。”
!“什……”阿斯兰根本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词语,就又被伊扎克掠夺了口腔。激烈而缠绵的吻中阿斯兰的呼吸渐渐紊乱,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伊扎克把他抱起来按到墙上,灵活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腰带,裤子因重力作用落到地上,腿间性器也因为伊扎克的抚摸胀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伊扎克。”情欲烧上来,阿斯兰觉得大脑无法正常地运转,他叫着伊扎克地名字似是求饶。
伊扎克抬了抬眉,转头看向修拉:“你不是想要他?”

修拉金色的瞳仁盯着阿斯兰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呆呆得出了神。眼前的画面对于他来说过于惊艳刺激了。阿斯兰的前襟敞开着,白皙而紧实的胸膛暴露出来。他碧色的眼里带着情欲的水汽好似深潭。没有了布料的包裹,修长而笔直的腿无所顾忌地展示着主人傲人的身材。
而阿斯兰两腿间的胀大甚至已经濡湿了一部分内裤。
修拉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他盯着阿斯兰,腿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小子,知道要怎么做吗?”看着走过来地修拉,伊扎克抬了抬下巴,好似挑衅。
“伊扎克。”阿斯兰想喝止伊扎克,但伊扎克的手指还在他的小腹上打圈,他出口的话语被情欲烧变了调,好似娇嗔。
修拉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然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追寻着本能用口拉下阿斯兰的内裤。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原始的禁地,男人的腥咸味从鼻腔泛上来,他感到阿斯兰颤抖了一下,头顶传来压抑过的低喘。
做对了。他想。
他有了信心,舌头开始更大范围地打圈。他青涩而缓慢的动作让阿斯兰的大腿绷紧,他难耐地仰着头,露出锁骨优美的曲线。伊扎克轻笑一声开始吻他。颈侧,胸前,小腹,伊扎克知道他一切的敏感点,只要稍加逗弄,他便会丢盔弃甲。他不自觉挺了下腰,修拉顺势把他的硕大纳入口中。口腔的湿热尤如一道闪电击过身体,阿斯兰的手指都因此而僵直颤抖。
“不,伊扎克,不要……”太刺激了,阿斯兰觉得整个人火烧火燎,他就快要忍不住。
“不要什么?”伊扎克从口袋里摸出润滑剂,环上了阿斯兰的腰。
伊扎克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短暂的疑问在脑中滑过,但下一秒身后的清凉就再次剥夺了他的思考。
伊扎克纤长的手指带着润滑进入,身体追随本能的记忆往前送着腰,可他忘了,他的分身还在修拉口中。修拉没有经验,直接被他顶到深喉,喉头生理性的反射紧紧裹住了分身的前端。过于巨大的刺激让他直接弯腰射了出来。
“啊!”他沉重地喘着气,眼神迷离。发泄过一次后他整个人软了下来,伊扎克托着他的腰温柔地吻着他的额头。
“之后还敢算计我吗?”他的耳畔传来伊扎克得意的坏笑。
阿斯兰轻轻扬起嘴角,抬手勾住伊扎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轻语:”知道你坏,没想到这么坏。你的占有欲呢,你还真是舍得。“
“谁叫你猜对了。我还真喜欢这小子。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你只能是我的。”
伊扎克的手指一下加到3根,阿斯兰难奈地闷哼了一声,他咬了咬伊扎克的耳垂,好似报复。
修拉吞下阿斯兰的白浊,站到一边,不知所措。
他盯着眼前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双眸里烧起骇人的欲望。
伊扎克抽出手指,转到阿斯兰身后。他扶着阿斯兰的腰,把自己送了进去。
“呜~”太久没做的身体艰难得适应着,阿斯兰颤抖着调整呼吸,反手掐了一下伊扎克的小腹。
伊扎克一下一下做得缓慢而深入,他很容易便顶到了那一点。阿斯兰的下体在一阵阵酥麻的颤抖中重新立挺起来。

“你,过来。“伊扎克对呆立着的修拉抬了抬下巴,”随着本能做就好。放心,阿斯兰是最厉害的,在各种方面。“
本能吗?
修拉走过去,脱下了自己的衣裤,早就挺硬的硕大弹了出来。他把自己的和阿斯兰的紧贴在一起,缓缓摩擦着。
阿斯兰难奈得扬起了头,汗珠顺着靛蓝的发丝滚落,他的喘息声越发沉重急促。
“伊扎克,不要,啊!”
伊扎克在身后毫不留情地进攻,身前的修拉亦在缓慢撕摩,不同频次的情欲在体内肆无忌怛地燃烧交织。难受,太难受了。阿斯兰再也承受不住,他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伊扎克顺势把自己抽了出来。他抱住阿斯兰,让他不至于摔倒。
“我们换个你轻松点的姿势。”
阿斯兰被情欲烧得难受极了,他重重咬了咬伊扎克的肩膀,开始扯伊扎克的军服。奈何现在的他实在是使不出力气,扯了半天都还未解开腰带。
“我自己来。”伊扎克温柔地说。
伊扎克把阿斯兰平放在地上,自己脱了军服丢到一边。接着他跪到阿斯兰身前,拉起阿斯兰的腰,把阿斯兰的腿架到自己的双肩,然后重新挺进了已经湿润柔软的洞穴。
阿斯兰的腰被伊扎克拉离地面,膝盖架在伊扎克的肩上。他,伊扎克和地面,组成了一个直角三角,而他就是那条斜边。
这姿势哪里轻松了,阿斯兰模糊地想着。
“啊!”似是感到他的分心,伊扎克又重重顶了一下,阿斯兰从喉间发出没有压抑过的悦耳呻吟。
修拉追寻着本能,跪到阿斯兰胸前。在阿斯兰张嘴呻吟的那一刻把自己送了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异物,阿斯兰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咬上去。这小孩也太莽了,他不禁微微心惊。
修拉莽撞的动作撞得他喉头生疼,生理性的泪水被逼出来。可身后被伊扎克操弄的快感却愈发真实地涌上来。肠壁不自觉地收缩着,阿斯兰想叫叫不出,只能在喉间发出不清晰地呜呜声。
终于,阿斯兰被伊扎克顶弄地再次射了出来,伊扎克也在同一时间在他的体内释放。射精的刺激让阿斯兰整个人都僵直了一瞬。修拉到底过于年轻青涩,他一个没忍住,白浊沿着阿斯兰的嘴角流落到地面。
伊扎克坐到地上,把阿斯兰圈在怀里。
“我还没够。”
蓝色的脑袋蹭了蹭伊扎克的胸膛:“不要,我很累。”
软软的回答似是拒绝却并不坚定。
于是提枪再战。

修拉不记得那天他们做了几次。他只记得,最后一次结束后阿斯兰靠在伊扎克的怀里沉沉睡去,在伊扎克的怀中,他的睡颜放松而安定。
一个战士,只会在绝对信任的人面前展露出此种姿态。

伊扎克把阿斯兰抱进训练室配套的淋浴间,极致温柔地完成清理后走出来。

“喜欢他吗?”伊扎克问。
修拉点点头。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我也喜欢。他值得这世上一切的喜爱。”伊扎克的语调难得的平缓轻柔,充满爱意,“他不但是最强的,也是这世上最好的。所以,不要辜负他。”
修拉呆呆得望着伊扎克,不明白他的意思。
伊扎克叹了口气,走过去按了按修拉的肩:“他会去和议长谈判,保你下来。你知道他为此要承受多大的压力?答应什么样条件?其实让你死在战场才是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选择。”
“那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老好人。所以,不要辜负他。”
修拉垂下金色的眼眸,暗自握紧了拳。

伊扎克重新走进浴室,阿斯兰却已经醒了。
“伊扎克,你不要吓他。”阿斯兰靠在冰凉的瓷砖上,任由花洒的水流冲击着身体,“我不回ZAFT,不全是因为政治交换。保下修拉,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无需过多牺牲。”
伊扎克的眼神暗了暗:“可我想你早点回来。”
“会的,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尽快回来的。”阿斯兰抬头,翡翠般的眼睛里闪着异样坚定的神采。
“那好,我等你。”伊扎克点点头,在你回来之前,你所珍爱的,我来帮你守护。
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Fin

1. A不回ZAFT是因为军队是属于萨拉派的
2. A自信能保下修拉还是因为军队是属于萨拉派的
3. A迟早要回去,依然是因为军队是属于萨拉派的
4. A能给Y送政变的情报也是因为军队是属于萨拉派的

1.
伊扎克最近有点烦,烦的主要原因是阿斯兰托付给他的那个小子在和他闹变扭。
自从阿斯兰上次随着永恒号回了一趟Plant后,那个叫修拉的协调者就被正式塞到了他队里。议长美其名曰是看中他的领导力,相信他一定可以充分发挥协调者的力量,为Plant做贡献。但伊扎克自己十分清楚,他就是个倒霉的监护人而已,还是被阿斯兰拖下水的那种。
芬德申的情况在战后被阿斯兰翻了个底掉,基本可以确保灭干净了。当年研究所的相关人员Plant自己也查了一轮,确保没有漏网的。总体来说修拉就算有了点不该有的心思也成不了气候,乖乖给Plant卖命是唯一理性的选择。

伊扎克从没担心过修拉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在他看来修拉唯一的心思是对阿斯兰的,可阿斯兰那家伙一年出现不了几次,有心思也没用。
但伊扎克很烦修拉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设定和认知。
先不说修拉满脑子阿斯兰就不适合呆在玖尔队,修拉对战场和战术的理解也让伊扎克很炸毛。

和平时期,军队要保持战力演习必不可少。上周ZAFT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特种作战演习,精英部队以少数兵力突入假想敌的宇宙基地,瘫痪基地战斗力 。伊扎克负责的情报部分成两派分别支持攻方和守方。而伊扎克本人则作为导演组成员,在幕后做最终的胜负判断。
修拉作为出色的精英机师理所当然被编入了攻方,并被赋予了MS小队的指挥权。
ZAFT从上到下其实极其擅长特种作战,毕竟从最开始他们就无法和地球拼人数。所以演习的真正目的是锻炼守方的反特种作战能力。毕竟地球那边还有生化人这么个东西,谁都说不好将来会不会有个万一。
演习其实挺顺利的,守方输得十分干净快速,十分符合ZAFT的现实情况。
但在演习结束的复盘会上,伊扎克给修拉的战术指挥能力打了0分。修拉十分不服气,当场拍了桌子质问原因。伊扎克在大会议室里,盯着修拉脸色十分严肃,他的语速平缓,语气沉稳,但熟悉他的迪亚哥却听出,伊扎克怒了,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在保证实现战术目标的前提下,你至少有4个方案可供选择。”伊扎克一边说一边在战术大屏上调出4个方案的详细细节。很明显,导演组不光是在看戏,而是早就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好了,“但你却选择了伤亡率最高的那一种。所以你的战术指挥是0分。”
“但我的作战方案是最有效率的。”修拉不服气。
“你记住,用人命堆的效率不叫效率。而且在确保战术目标的前提下,指挥官首要考虑的就是下面士兵的命。你要是肯用无人战舰和机体做诱饵,你小队的伤亡率可以减低至0,但在作战耗时上几乎不会有显著差异。”
“可这会白白损失相当数量的机体和战舰。”
“你对ZAFT的生产力是有什么误解?ZAFT从不在乎区区几艘战舰几台机体,就算是王牌机也一样,重要的从来都是人,没有这个觉悟就回去玩泥巴,别上战场了!”
伊扎克的话非常重,而且是在大会议上说的。以前在芬德申的时候,修拉是国防委员长,作战指挥上从来没人会质疑他,更不用说如此不给面子的公开羞辱了。
修拉憋的满脸通红,他盯着伊扎克,眼神似乎要在伊扎克身上剜个洞。但伊扎克毫不在意,直接命令他坐下,并转入了会议的下一个议题。

复盘会一结束修拉就冲出了会议室,并且没再和伊扎克说过一句话。他依然不觉得自己错了。
人命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在实验室随便捏一捏不就能造出人了吗?这东西会比最新的母舰,最先进的机体还重要?退一万步说,在战斗中牺牲不就该是战士最好的归宿吗?战士不就该战斗到死吗?

芬德申是小国,工业能力比Plant差得远,机体和战舰都是大宝贝,不存在备品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的情况。反倒是命运计划让芬德申不把人当人,对他们来说人都是完成任务的工具,随时可以牺牲丢弃。修拉从小被如此教育长大,也就自然不能理解伊扎克在愤怒什么。
修拉甚至真心认为,只要需要,他自己都可以随时牺牲,毕竟他的存在是为了赢,只要能赢,死又算什么呢?那时,阿斯兰的头刀劈下来,他的恐惧仅仅是来源于输,而非死。
修拉并不恐惧死亡,因为他从未感受过生的分量。

2.
当天晚上,伊扎克在和阿斯兰的定期通讯里发了好大一通牢骚。他实在不能接受阿斯兰费了大力气救回来的人竟是这么个冷血的家伙。
在伊扎克看来,作为长官,不爱护部下的生命就该直接原地拉出去枪决。他不明白 ,一个经历过战场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在乎牺牲。

“他军校怎么上的!教官没教过机体和机师孰轻孰重吗?!”
“伊扎克,有没有可能,他和我们上的不是一个军校?”
阿斯兰耐心地听完了伊扎克的牢骚,并从伊扎克的抱怨中大致理清了情况。他抑制住想无奈扶额的冲动,平静地指出了一个伊扎克忽略的事实。

“诶?”阿斯兰的话让伊扎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疑惑地反问,“你的意思是?”
“你觉得芬德申有什么正经的战术理念能教吗?修拉能在那种环境下保持这种性格已经很不容易了。”阿斯兰继续补刀。
“……”伊扎克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可能是有那么点过分了,“怎么办?我一时生气没想到这一点。”
“什么怎么办,哄一下啊,然后把对的东西教给他么。”屏幕里的阿斯兰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说的容易!”伊扎克有些犯难得开始看天。
“不要辜负议长的期望哦,毕竟你现在是长官嘛。”屏幕里的阿斯兰笑得更加灿烂了,简直恨不得马上拿出瓜子开始磕。
想到自己是怎么接下这摊事的,伊扎克简直有透过屏幕打对面一拳的冲动。但他忍了忍,再忍了忍,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毕竟阿斯兰现在有空和他打通讯的时候不多,他要珍惜。
“知道了。倒是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离你上次回来已经好久了吧。”
“我这边,比较复杂,你知道的。”说到这个,阿斯兰瞬间有些愧疚,他有些心虚地看着伊扎克,不好意思地回答。
伊扎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阿斯兰,有时候你真的太自负了,你到底懂不懂,你扛不起整个世界。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人,而人和人并没有本质区别。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
“我知道,我只是想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做到最好罢了。”
伊扎克仰头冷哼,表示并不认可,但却也明白劝不动阿斯兰,只能开口转了话题:“果然是谁捡的像谁,修拉那小子犟起来简直和你一个样。”
阿斯兰听完憋笑看着他:“那不挺好么,这种你有经验。而且修拉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你捡回来的呀。”
伊扎克成功被阿斯兰噎住,只能又哼了一声。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联络吧。”阿斯兰看了眼时间,准备挂通讯。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放心。”

3.
“你是在想阿斯兰的事,还是在想修拉的事?”
一大早伊扎克就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迪亚哥见状不怕死得凑上去打趣。
伊扎克白了迪亚哥一眼,没好气地开口:“平时队内关系都是你在管,修拉他融入的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知道他身份的也就我们几个,普通队员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会敌视,加上他性格还可以,技术过硬,便也就有人愿意和他聊两句。只是毕竟彼此背景差太多,想法不一样,我观察下来队里也没有和他走得特别近的。周末他经常一个人呆在宿舍,没什么娱乐活动。”
听了迪亚哥的话,伊扎克竟然有些内疚起来。看来还真是自己疏忽了啊,这小孩一个人被丢过来,无亲无故的,的确不容易。
“怎么,在想怎么哄他?”迪亚哥太了解伊扎克了,伊扎克动动眉毛他就知道伊扎克在想什么。
“你可以回去干活了。”伊扎克抬手指指门外,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第二天是周末,伊扎克一般会晚上下班后直接收拾回家,今天他却破天荒得先去宿舍区晃了一圈。
他敲了敲修拉的门,修拉开门看到是他十分惊讶,但也没说什么,直接侧身让他进去。
伊扎克进去后打量了一下宿舍,发现房间里全是ZAFT的制式配发,修拉自己的私人物品似乎一件都没有,整个房间冷清得过分。

“昨天的演习复盘,你有什么想和我沟通的吗?”伊扎克在心里叹了口气,准备好好和修拉聊聊。
“没有。ZAFT以人命为先,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修拉不冷不热拒人千里的语气让伊扎克不由暴了根青筋,这小子为什么对着阿斯兰就能好好说话,对着他就不行!什么毛病!
“能记住这一点很好,但你其实对我的话并不认可吧。”伊扎克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小孩计较,把对话继续了下去。
修拉抿了抿嘴,表示默认。
果然,伊扎克心里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修拉年龄也不小了,说教应该没什么用:“算了,我不和你争。你现在收拾东西和我回家。”
“啊?”修拉看着伊扎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不明白伊扎克抽什么风。
“我现在要回家,你和我一块回去。毕竟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放心你周末一个人在基地。”伊扎克义正词严得重复了一遍。
“我能拒绝吗?”
“不行!”

4.
伊莎利亚看到伊扎克和修拉一起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但随即用和煦的笑容把修拉一起迎了进来,同时指责伊扎克怎么不早说要带人回来,她可以多准备一点饭菜。

进门的时候,伊莎利亚亲昵地在伊扎克额头落下一个吻,并搂过伊扎克抱了一下。修拉站在一边,看着伊莎利亚和伊扎克脸上的温馨笑容不由有些动容。类似的画面从未出现于他的记忆里。
所谓“家”,对他来说一直是个很虚幻的概念。作为在实验室里出生的孩子,他的童年一切都是制式的。集体生活,集体教育,因为从出生起就已被决定好了角色,所以他们不似正常的孩子有自由探索的必要。他的记忆里有研究员,有女王,但没有所谓的亲人。家是什么?他并没有真实的感知。
家就是像伊扎克和伊莎利亚这样的吗?
“修拉爱吃什么?我看看来不来得及让厨房准备一下。”
伊扎克已经做完了介绍,伊莎利亚看着修拉热情地说。
“诶?”修拉有一瞬间的愣神,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关照,“就,就法餐的都可以。”
“那你的口味和伊扎克很像呢,正好。”伊莎利亚开怀一笑,十分愉悦。

他们到餐厅落座的时候,餐桌已经布置好了,修拉和伊扎克的位置在一侧,伊莎利亚的位置在另一侧。就餐的时候,伊扎克和伊莎利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修拉在一边听着,觉得十分新奇。
伊扎克和伊莎利亚会聊一些公事和局势,但也不全是聊这些。从领居家新养了条狗,到迪亚哥最近交了新的女朋友他们都会聊。伊莎利亚有时还会回忆一下伊扎克小时候的事,每每到这种时候,伊扎克的表情就会很奇怪,然后皱着眉让伊莎利亚不要说了。
修拉不明白他们这些对话有什么意义,这些聊天内容大多数与伊扎克的工作无关,与伊莎利亚的责任也无关,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可不知怎么的,修拉竟然觉得听着伊扎克和伊莎利亚的闲聊,心里不自觉得升起一股暖意,让他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下来。

餐毕,伊莎利亚体贴地留了时间给修拉和伊扎克两人。
“好了,我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吧。刚刚我让下人把客房打扫出来了,以前阿斯兰住过的那间。”
伊扎克点点头,转身示意修拉和他上楼。
伊扎克把修拉带到房间:“你就住这里吧,以后周末不想住宿舍,就可以来这边。虽然我和妈妈也不一定都在,但我们会和下人打好招呼的。”
“刚刚听你妈妈说,这间房阿斯兰住过?”修拉有些犹豫地问。他打量了一下房间,玖尔家的客房比基地宿舍要大得多。房间里King Size的大床旁配有一张不小的书桌。书桌上有个工具盒,而床的另一边是巨大的朝着院子的落地窗。书桌旁还有个小门,应该是通往配套的浴室。
“嗯。”伊扎克应了一声,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不过也是很早以前了,那时候我们都还没当兵呢。”
当时阿斯兰刚从哥白尼回来,他们两家交好便时常有往来,加上他们各自父母都忙,于是便经常互相串门过夜。他在萨拉家也是有房间的。
“这是以前阿斯兰留下的?”修拉打开书桌上的工具盒,看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型号的螺丝刀和一些其他器械。
“嗯。”伊扎克走过去,抬手抚摸了一下工具盒,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把这个盒子还给阿斯兰,也没舍得让下人处理,“他喜欢做机械,拉克丝的Haro就是他做的。那时候他的志愿是做一个机械工程师,而我那时候想当一个民俗学家。”
伊扎克想到70年1月的那个午后,他和阿斯兰躺在院子的草地上聊着未来。当时,他们都已为自己选好了心仪的大学,对往后的人生满怀期待。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们天真单纯,也从未被要求子承父业。那时,他们谁都没想过他们将会不得不扛起姓氏所代表的责任。
“他想当工程师,你想当民俗学家。但你们的基因都更适合军队?”对于从小就被规定好角色的修拉来说,他不能明白伊扎克和阿斯兰是怎么从完全不相干的职业变成出色的军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基因本就是如此设定的。
“什么鬼!”伊扎克有一瞬间的暴怒,但很快暴怒就变成了无奈。他发现修拉的确被Destiny计划荼毒不浅,缺少正常的三观教育。
“没有谁生来就注定要做什么的。”伊扎克缓了缓语气,向修拉耐心地解释,“你现在去问阿斯兰,他肯定依然想当个工程师,而且他一定能当得很好,但现实是他不能。这不是基因或者能力的问题,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基因解决的。”
修拉垂了垂眼睛,思考了一下。他似乎能模模糊糊明白伊扎克想表达的东西,但并不能完全理解。
“在血染情人节之前你们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当兵这件事吗?”修拉抬眼盯着伊扎克,认真地问。
“没有。虽然ZAFT是萨拉议长创立的,但阿斯兰从来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参军。”
“所以他参军只是因为……”修拉的声音低了下去。在这之前他从未意识到一个人的死亡可以对另一个人有这么巨大的影响,大到整个人生都为之改变而没有怨言。
这就是生命的分量吗?
“是,那时他只是想为他母亲做点什么,他想为他母亲守好Plant,仅此而已。”
“他是为了他妈妈,那你呢?”修拉盯着伊扎克追问,刷新的认知让他不由微微颤抖,他觉得他至今为止的全部人生信念都受到了挑战。
“我那时看到核弹攻击的画面就觉得愤怒烧开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那是和我住的一样的卫星,那里的人是和我一样生活在Plant的同胞,对于这种惨剧我不能视而不见。那一刻,我自己的兴趣是不重要的,怎么保卫那些本该幸福生活的人才是重要的。其实不仅仅是我,迪亚哥、尼哥尔、拉斯提、我们那一批都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入伍的,否则我们毫无必要放弃原本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你才说,人是最重要的,战舰不值一提。”
“对。”伊扎克叹了口气,拍了拍修拉的肩,“昨天我不是有意要给你难堪的。我只是太过愤怒。我不知道芬德申都教了你们些什么,但那是不对的。在Plant,每个人都是重要的,每个人都该被尊重,没有人该被随意牺牲。你以为阿斯兰为什么要救你?救你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还不是看不得你白白为疯子陪葬。”
修拉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现在他才算真正明白,所谓生命,是太过沉重的一样东西。

5.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伊扎克带着修拉在市内逛了逛,帮他买了点衣服和日用品。
其实修拉之前来过Plant,但是作为芬德申的国防委员长来的,并没有什么私人行程,他对Plant的了解更多是存在于芬德申的资料里。

逛街的时候伊扎克让修拉随便挑喜欢的,说是四季便服起码得每季备三套,非军装的四季正装也得每季至少有两套,谁知道会不会有突然要参加的晚宴。
修拉看着商业区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种奇妙的感觉。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得放松平和,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血腥气。他们和家人朋友聊着笑着,似乎十分快乐。
按伊扎克所说的,ZAFT军人在前线所保卫的就是这副景象,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有爱的家庭。他们踏上军旅,从不是因为适合,而是为了不让刻骨铭心的悲剧重演。

修拉从小就被告知,他生的意义就是赢,但现在他不禁想问,赢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女王的世界吗?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在女王已经不存在的现在,他此刻又是为了什么而披上军装呢?

修拉选的便服都十分轻快可爱,很多件的正面都印有巨大的卡通头像,让伊扎克忍俊不禁。
“有没有能定做图案的地方?”修拉把一件蓝色长袖丢进购物蓝,似乎并不是太满意。
“你要定制什么图案?”
“把阿斯兰印上去。”
“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能定制的地方!你快选,选完去裁缝那里量衣服去!”
“好吧。”

玖尔家客卧巨大的衣柜很快被填满了1/3,修拉回基地的时候,拿了两件应季的便服走,以备临时外出的需要。
下个月的排班迪亚哥已经发出来了,修拉扫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他跑到迪亚哥的宿舍,指着班表问:“周二的晚班不一直都是我值的,这周怎么变了,是有什么临时安排吗?”
迪亚哥凑过去看了一眼,笑笑说:“这天是你生日啊,我们队的规矩,除非特殊任务需要,生日当天都是不排班的。好好放松庆祝吧。”

生日吗?
修拉侧着脑袋想了想,发现他并没有过生日的记忆。毕竟对于在实验室出生的人来说,生日这个概念太虚幻了。
生日应该怎么过呢?
修拉又想了想,转身敲开了伊扎克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伊扎克正在看文件,看到修拉进来,便随意地问了一句,目光并没有从屏幕上移开。
“迪亚哥说下个月我生日可以放一天假?”
“嗯,我们队的惯例。”
“我想阿斯兰的生日和我就差一周,要不我那天假挪到10.29吧,我和阿斯兰一起过,也省事点。”
伊扎克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了,他看着修拉有些无语的说:“原则上生日假你和迪亚哥报备一下,想哪天休都可以。但你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和阿斯兰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和他一起过?而且他也不一定会在10.29回来的,你别管他了。”
“他不会回来吗?”修拉有点失望。
“他像是能报备行程的人吗?你觉得他记得住自己的生日吗?”说到这个伊扎克就来气,不由得抱怨起来,“叫我说,你自己的生日你就自己好好过,万一10.29他回来了,我再给你批假就行。”
“那,好吧。”修拉有些无奈地退了出去。他其实对自己的生日真的是毫无兴趣,就想着能借生日的由头一起和阿斯兰开心一下,可伊扎克说阿斯兰并不一定会回来。
哎,要不他也加入终端机好了,说不定还能和阿斯兰多呆一会儿。修拉抬头望天,悻悻地想。

6.
10月22日当天,修拉百无聊赖地躺在宿舍的床上,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过生日不应该和家人朋友一起过吗?可他现在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呀。修拉烦躁地拿起枕头盖在脸上,郁闷地翻了个身。

嘟嘟!嘟嘟!
房间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修拉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接通通讯。
“修拉,你果然还在宿舍啊。”
“阿斯兰!”看到屏幕里的蓝发绿眸,修拉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生怕在阿斯兰心里留下不好的形象。
阿斯兰在屏幕那端看着有些局促的修拉觉得十分好笑,他轻轻弯了弯嘴角:“你今天休息吧,别呆在宿舍了,来玖尔宅吧,我们一起给你过生日。”
“阿斯兰,你回Plant了吗?!”修拉受宠若惊,兴奋地快要跳起来。
“嗯,特地赶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你这次呆多久,我可以多请几天假的。”
“两三天就走,之后地球那边还有事。”
“啊?”修拉有些失落,阿斯兰为什么总是那么忙,“你不过了自己的生日再走吗?”
阿斯兰笑起来,眉毛弯得像月亮:“我自己的生日没事,我知道你们会祝福我的。但你在Plant的第一个生日,我想帮你好好过。毕竟这是你新的开始,可以的话我想让你有一个真正的家。你快换了衣服过来吧,伊扎克也在等你哦。”

修拉用堪比紧急集合的速度换了衣服跑出基地。他赶到玖尔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拉上了庆祝的彩带,阿斯兰和伊扎克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在站在客厅里,T恤的正面中央印着巨大的修拉Q版头像,Q版画像上他额前的两缕呆毛显得十分生动。
修拉呆立在门口,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
“生日快乐!”阿斯兰把修拉拉进来,并递给修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修拉把礼物拆开,看到礼盒里是和阿斯兰伊扎克身上同款的T恤,只不过他这件正面印的是阿斯兰和伊扎克的Q版头像,十分可爱。
“喜欢!”修拉拿着衣服,兴奋地环住了阿斯兰的颈,他在阿斯兰的脸颊落下一个吻,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
原来过生日是这种感觉吗?原来被人爱着是这种感觉吗?修拉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在云端漂浮。

伊扎克笑着上前把修拉从阿斯兰身上扒拉下来,不让修拉把眼泪鼻涕弄到阿斯兰身上。
“好了好了,快进去切蛋糕吧。”

浅蓝色的蛋糕上插着他们3个的Q版的小人,十分精美可爱。阿斯兰插了一根蜡烛在蛋糕中央,用点火器点燃了蜡烛,关了餐厅的灯。
“许愿吧。”阿斯兰笑着对修拉说。
修拉听话得双手合十,在烛光下许下自己的愿望。

如果阿斯兰的愿望是守护Plant的安宁幸福,那我的愿望便也是如此。愿我的力量能让爱我的及我爱的人少些忧愁,多些快乐。

修拉深吸一口气吹灭烛火,餐厅的灯光重新亮起,阿斯兰笑着让修拉切蛋糕,修拉切下一块蛋糕,又小心地把这块蛋糕分成了三份。
“第一块蛋糕,我们三个一起吃!”
“好!”阿斯兰直接拿起一份放到嘴里。伊扎克笑笑不说话,但也默默拿了一份吃了起来。
修拉把最后一份塞到嘴里 ,舔舔嘴角的奶油,觉得这份甜蜜此刻切实地沁到了他心里。

END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4:32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校运会
修拉中心
作者:梦静海Fly


A:校运会?你刚刚说是几号来着?
Shura宝宝:下个月15号

A打开他和Y两个人下月的班表,没临时任务的话他们都有空的样子。

A:好啊,我和伊扎克一起陪你参加吧
Shura的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太好了!

A看着Shura有些愧疚,他和伊扎克连Shura的家长会都是远程参加,还不一定次次都去,难怪答应去个校运会Shura高兴成这样。

Shura:爸爸要报名什么项目呢?
A:还要报项目?
Shura:对啊,有亲子项目的,我想和爸爸一起拿冠军。
A拿过项目表看了看,发现都是很简单东西,他倒是无所谓报哪一个。
A.:你想玩哪个?
Shura指着其中的一个项目:这个,就是爸爸蒙着眼睛背着我,由我指挥爸爸跑到终点
A:好啊,那就这吧
Shura兴奋地挥着手: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校运会(二)

校运会当天。

Shura鼓着腮帮子,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Y炸毛:阿斯兰临时有任务,我来不一样的么!
Shura:你不是最强的,万一拿不到冠军怎么办?
Y心里万匹羊驼奔过,他想这世上也只有A能赢他好不!
Y:你阿斯兰爸爸会的我都会,你就等着领奖吧!

比赛终于开始了。因为是亲子项目,主要是培养家长与孩子的默契与信任。比赛设计的距离并不长,但却有很多弯弯绕绕和障碍。家长需要蒙着眼背着孩子,在孩子的指挥下通过障碍跑到终点。

目不能视会本能得引发恐惧,小孩子的指挥又容易表达不清楚,大部家长在孩子的指挥下走得十分踟蹰试探,能顺利走到终点不摔倒后退的都算优秀的了。

而Y背着Shura如风一般瞬间到达了终点。他们到的时候,终点的计时员都没反应过来。裁判不由去检查Y的眼罩是不是绑好了,结果是绑得很好,没漏一点光。

Shura:爸爸,我们是冠军!
领奖台上Shura高兴地在Y脸上亲了一口,Y得意地仰着头,用鼻子哼哼出声:当然,我们是最棒的!

别人家孩子指挥说的是,左一点右一点。Shura指挥报的是ZAFT通用地图坐标代码。
别人的家长听着孩子的指挥,犹犹豫豫地迈步前进。而Y只要Shura敢报他就敢跑,对Shura是全然的信任。
这一进一出,便是令人惊掉下巴的成绩。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Shura成为了学校里的焦点和风云人物。

校运会(三)

A:Shura你们今年校运会什么时候啊?

去年因为临时任务错过了,被Y独自在学校出了大风头,还听说Y成了学校的传奇。回来后A看到Y和Shura那得意样,说他一点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今年他一定要和Shura一起上领奖台!

Shura:下个月哦,不过老师说为了不打击别的家长的积极性,让我不要报亲子项目了。
A:啊?为什么啊?你们老师怎么能随意剥夺参赛权啊?!
Shura:老师说职业选手禁止参赛。
A很郁闷,但Shura似乎挺无所谓的。

A斜眼看着Y埋怨:谁让你去年跑那么快的,小朋友比赛意思意思就得了,那么认真干嘛。
Y得意地仰头:比赛就是得认真,而且我那可是给Shura长脸。
A:你今天睡客房。
Y憋笑的脸终于绷不住了,赶紧去抱抱哄A。

第二个月,A和Y一起参加了Shura的校运会。他们在观众席上,看着Shura自己拿下了一个又一个项目,夺得了一块又一块奖牌,不由一起得意地仰头。不愧是我的孩子!

END
2024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4:19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我是世界中的另一个你
YA
作者:梦静海Fly


Athrun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一次近乎惨烈的战斗。他们被地球军的幻痛部队埋伏,为了保护母舰他一个人引开了三架幻痛的机体。
虽然鏖战过后他赢了,但Justice的核熔炉受损,失去了动力。之后,他在漂流途中被太阳风带进了虫洞。

他记得在昏迷前,Justices内的氧气所剩无几,他几乎已经放弃。所以再睁开眼时他有一瞬间的晃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升入了天堂。
他有些茫然地打量着不熟悉的房间,然后在床边看到了自己。
是的,自己。
阿斯兰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议员服,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脸警惕。

Athrun尝试动了一下,感到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伤痛,这让他更加确信了这是死后的世界。
“这是什么死后的审判程序吗?由自己来审判自己?”Athrun坐起来靠在床头,他带着单纯的好奇对阿斯兰发问。
对于死亡这件事,他并没有特别悲伤。虽然有些对不起身边的人,但从披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对这个结果做好了准备。
他知道爱他的人会理解他的。
阿斯兰挑了挑眉,看着Athrun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你就当是好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摸一样的声线,一摸一样的五官,Athrun却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阿斯兰并非他自己,不是他自己,或者他内心本我的印射。
穿着父亲紫服的自己从未出现于他的想象里,他也从未期望有一天能接过父亲的位置。
“这是哪里?”Athrun反问回去。
阿斯兰突然笑了起来,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仰头眺望着天空:“宇航局早上汇报说,首都上空出现了异常的重力场,让各部门注意影响。我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地球搞的事,现在看来地球军并没有这个本事。”
Athrun更加疑惑了。
“现在是CE80年,我是这个世界的你。”阿斯兰转过身看着Athrun,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Athrun楞了一下,但很快便理解了这个过于超出认知的现实。
“我还以为虫洞的假说只存在于科学家的理论中。”Athrun无奈地叹了口气。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他是否该庆幸还活着?
Athrun起身下了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了白色的棉质居家服。
“你帮我换的衣服?”Athrun一边问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陈设过于简单的卧室,他认出这是Plant统一为高级官员配给的公寓,父亲也有一间,他曾经去过。
“你早上突然出现在我这里,我检查了下呼吸心率正常就没带你去医院。”阿斯兰回答说。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去医院吧。Athrun没有把这句吐槽说出口,只是接着问 ,“在这个世界,我竟然在这个年龄就是紫服了吗?父亲呢?”
阿斯兰惊讶地看着Athrun,一时语噎。
Athrun看着阿斯兰,一瞬间感到心里有莫名的刺痛。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竟会如此悲伤?
直到刚才,阿斯兰的脸上一直都戴着完美的假面,一言一行皆是伪装。Athrun能看出这一点,因为他就是他。可就在刚才,完美的面具出现了裂缝,被压抑的情感流了出来。Athrun听得出,阿斯兰开口的话语里带着轻微的颤抖,他似乎在竭力控制情绪,努力压抑着无法诉说的哀伤。
“你昏迷的时候,我检查了你身上的装备。在你的世界,你还只是Faith。我想确认一下,在你的世界,现在是什么年份?”
“也是80年。”
“也是80年吗?”阿斯兰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小心地问出心中的猜想,“你刚刚的问题,意思是,在你的世界,父亲还活着吗?在CE80年?”
阿斯兰的问题就如一把巨锤砸在了Athrun的胸口,他盯着阿斯兰,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的意思是,在这里,父亲已经不在了?”
阿斯兰痛苦地别过脸,没有说话。
“怎么会?”
Athrun看到阿斯兰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压抑到极致的悲凉不受控制地从他眼底沁出,他翠绿的眸子里好似蒙了一层雾。
Athrun觉得有千百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他能看出眼前的自己疼到刻骨。
“是发生什么了吗?”Athrun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抬手企图触摸阿斯兰的面颊。
阿斯兰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犹豫着开口:“母亲呢?在你的世界,母亲在哪里?”
这个问题似乎用完了阿斯兰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他垂着眼看着地面,几乎不敢听Athrun的回答。
“那时我莫名高烧不退,母亲临时从尤尼乌斯7赶回来看我,这让母亲逃过一劫。尤尼乌斯7后Plant重新制造了新的农业卫星,母亲出任了农业部长,Plant应该很快就可以实现粮食自主了。”
“是吗?”阿斯兰好似在笑,但却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他眼里滚出砸向地面。原来,原来在平行世界的一角,他可以过得如此幸福。Plant可以如此幸运。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阿斯兰的反应让Athrun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垂下眼,不敢想象这个世界的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你还好吗?”不由自主地,Athrun想上前给阿斯兰一个拥抱。
“没事。”阿斯兰抬起头,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这么多年的独自挣扎,让他早就习惯了披着名为坚强的外衣,不在人前暴露丝毫软弱。
Athrun收住手,把安慰的话咽回喉咙里。
他懂他的矜持。

桌上的通讯器闪了起来,阿斯兰按下按钮只接通了声音。
“阁下,保镖车队已在楼下等候。您五点有晚宴要出席。”
“知道了。”阿斯兰回答的声音平稳冷冽,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刚才那一瞬间的崩溃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你呆在屋里不要乱走。我现在的身份一个人落单出现并不安全。我不想引起恐慌。”阿斯兰一边叮嘱Athrun,一边去浴室洗了把脸。
阿斯兰擦干脸上的水渍,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再无问题便离开了公寓。

Athrun站在变空了的房间里,突然觉得有点冷。这个房间实在冷清得过分。在这里他看不到家庭的合照,也没有军校的纪念,连必要的私人物品都少得可怜。在Athrun自己的世界里,他战舰上的宿舍都没有简陋至此。
Athrun走出卧室,把每一间房都逛了一遍。除了书房,客卧餐厅和客厅几乎没有使用的痕迹。阿斯兰的生活似乎只有处理公务和睡眠。
这太不正常了!哪怕是日理万机的父亲,公寓里也总是有他和妈妈的照片。如此空旷的房间,让Athrun不由想起那双绿色悲凉的眼睛,这一刻,他好像能切实触碰到这个世界的阿斯兰那溃烂腐败的心。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呢。

Athrun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的苦笑,他回想着自己的世界,尤尼乌斯7后民怨沸腾,ZAFT的志愿人数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他也在那时报名了军校。战场虽然艰辛残酷,但他身边却始终有爱他的人。父亲再严厉,也会私下抽出时间在战事的间隙和他聊两句,言辞间他也总能感到父亲对他上前线的不舍。母亲更是一直都在,虽然战时通讯条件不如人意,但他却也能适时收到母亲的宽慰,让一切变得不是那么难。
他最痛的经历大约是面对战友的死亡。同届毕业的红衣,在混乱的战场上被第三方波及,他眼睁睁地看着利刃劈向同袍的驾驶舱却无能为力。
可即使在那种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不是一个人。那天晚上,伊扎克来到他的宿舍抱住了他。

我是被爱环绕着的,那你呢?你有什么?
Athrun打开了阿斯兰的电脑,没有犹豫地输入了密码并通过了虹膜扫描。

阿斯兰参加完晚宴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整个公寓只有书房的灯亮着。

“我猜,在你的世界,父亲没有把创世纪对准地球。”阿斯兰走到书桌前,脸上带着冷漠的自嘲。
Athrun抿了抿嘴,斟酌着用词:“在我的世界里战争没有如此惨烈。虽然一直打打停停,但却从没发展到要互相灭族的地步。”

阿斯兰转头看着窗外,好似自语。“那大概是因为妈妈还在吧。要是妈妈还在,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阿斯兰。”Athrun看着阿斯兰目光闪了闪,他犹豫了一下后终是坚定地开口,“妈妈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什么样子?”阿斯兰的声音一下变得冰冷,似是被入侵了领地的雄狮。
Athrun恍若未觉,在已经入侵的领地上又往前踏了一步:“你故意拒绝快乐的样子。”
“我没有。”阿斯兰重新拉起了完美的伪装,一如老练的政客。可这骗不到Athrun,他就是他。他懂他的一切。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拒绝伊扎克?”
阿斯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转过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Athrun追了出来,没有给阿斯兰丝毫喘息的时间。
“你觉得你不值得吗?一路爬到这个位置,我知道你舍弃了什么,忍受了什么。所以你觉得你不再是军校里的那个阿斯兰了,你不再是我了,所以你不敢接受伊扎克不是吗?”
“你闭嘴!”阿斯兰吼了出来。久居上位让他自然地散发出凛冽的威压,这种威压足以让胆小的人噤若寒蝉。
但是Athrun不怕他。
“你知道吗?父亲从没这么吼过我,但他这么吼过你是不是?”
狂暴的愤怒戛然而止,阿斯兰停住脚步,猛地转身盯着Athrun,此刻的他冷静的犹如暴风雨前的海面,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筑起了防御的高墙。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没有资格嘲笑你。”Athrun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犹豫,“活在温室里的我没有资格嘲笑你。”
Athrun从不是温室的花朵,在战争中他始终站在最前线不曾后退半步。他从未借用父亲的威名享受过任何特权。可对比眼前的阿斯兰,他觉得他犹如生活在温室。
“但在你拒绝了伊扎克的当下,我想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关心你的人。”
阿斯兰看着Athrun,他的眼里有火在燃烧。
是的,他就是他,所以他能了解他的一切。看到Athrun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叫宪兵带走这个莫名奇妙出现在他房间里,疑似克隆人的存在。也许他潜意识里十分想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阿斯兰有没有活得轻松的可能。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但Athrun的光是那么刺眼,刺眼到让他嫉妒。习惯了用骄傲做伪装的他,一时不能接受在Athrun面前好似赤裸。
“为什么突然提到伊扎克?”阿斯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无用的伪装,他的声音失了气力,变得缓慢而低沉。
“我看了你的邮箱,伊扎克还没有放下你。但那些邮件你都没有点开过是不是?你不敢点开,你拍自己控制不住去回应。”
阿斯兰抿着嘴没有接话。
Athrun走上前去,慢慢环住了阿斯兰的腰。这一次阿斯兰没有拒绝。
Athrun想温暖这个世界的自己。他在他的世界里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而这个世界的自己却寂寞而萧索。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被许许多多的人爱着的。那些离开的人一定是希望阿斯兰快乐的。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阿斯兰,爸爸妈妈是爱着你的,你最清楚这点不是吗?不论你做了什么,他们都希望你快乐。不要讨厌自己,爱你的人会伤心。”
阿斯兰突然紧紧拥住Athrun的背脊,他托着Athrun的后脑,吻住了他的唇。猛烈的情感排山倒海般涌向Athrun,他喘息着解开了阿斯兰的腰带。
阿斯兰把Athrun扔在了沙发上,近乎粗暴地脱下了Athrun的家居服,按住了Athrun的手腕。
Athrun微笑着看着阿斯兰,温柔的眼神好似鼓励。
布满枪茧的手扶上脆弱的分身,切实的火热从小腹窜了上来,Athrun不由发出轻微的闷哼。
阿斯兰停了动作,他看着Athrun眼里有狂热的渴望,也有不定的犹疑。他渴望拥有这个幸福的自己,却也害怕伤害这个幸福的自己。
“你来,你值得拥有一切。”Athrun对着阿斯兰勾出明媚的浅笑。
阿斯兰终于不再犹疑,他脱下外衣压了上去。

进入的那一刻,阿斯兰感到自己内心长久以来的空洞终于被填满。他所有的自我怀疑和厌弃似乎都被Athrun化做无形。他在自己体内驰骋,弥足而肆意。
Athrun勾着他的颈,仰着头,口中漏出欢愉的呻吟。
Athrun看着他,眼神明亮而坚定,如同幼时的自己。那个他失去的自己。
他吻上Athrun的眼睛,慢慢抚摸过Athrun的每一寸肌肤,如同抚摸最珍贵的瓷器。
最后的高潮到来前,他紧紧把Athrun嵌进自己的胸膛,和Athrun一起迎接那耀目的白光。

“阿斯兰,我就是你。我值得,所以你也值得。不要固执地一个人往前走。”情欲的余韵中Athrun的手指轻轻划过阿斯兰的眼角,把那一点潮湿抹去。

第二天,Plant的人造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阿斯兰搂着怀里的Athrun感到一阵轻松。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他的肩头不再那么重。
“醒了?”
Athrun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阿斯兰不由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的眼里有光了。”Athrun一边说一边坐起来靠在床头。
“是吗?”阿斯兰微微低头,碎发垂落到眼前,“你是对的,我是被爱着的。我不该因为父亲的事而拒绝幸福。”
“我能理解你不似我,你的世界太过惨烈艰难。我知道你的世界在创世纪里已经破碎过一次。”
阿斯兰惊讶地侧头看着Athrun,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真正理解了他,理解了他痛苦的根源。
果然他就是他,他能知晓他的一切。
“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去,你的世界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在等你。”
“看来不用你特意找方法了呢。”Athrun从被子里伸出了手,他的手已经逐渐变得透明。
“这么快吗?”阿斯兰的语气里有轻微的不舍,他看着Athrun送上真心的祝福,“祝你顺利回到原来的世界,不要辜负爱你的人。”
“一定。你也要记得给伊扎克回消息。”Athrun看着阿斯兰,侧着头眼角带笑。

在明媚的晨光里,Athrun一点点化作透明的光点,消失于无形。
若不是身侧的被褥上还残留着Athrun的温度,阿斯兰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幻。


黑暗的宇宙中,伏尔泰号终于找到了漂流的Justice,紧急收容后Athrun在驾驶舱醒来。
“没事吧。”伊扎克解下Athrun的头盔,满脸的担忧与焦急。
“没事。”Athrun微笑着抬手抚摸伊扎克的银发。

我没事,我只是遇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END
2024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4:06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我把自己交给你
YA
作者:梦静海Fly


PTSD在部队中很常见,毕竟被正常社会养大的人类很难对杀人这件事感到习惯。ZAFT以战舰为单位配备了心理疏导室和发泄室,同时,考虑到精英机师的出战强度和重要性,所有精英机师都享有优先使用心理疏导设施的权利。
伊扎克经常会去发泄室,他不是很能忍耐的人,但却必须在战场上保持冷静。
与之相对的,阿斯兰则是一个意识不到自己心理问题的人,也很难想象他去找心理医师或者砸东西发泄的样子。
而且阿斯兰心里压的大部分事情是不能和心理医师聊的,心理医师没那个资格知道他的事。
所以当阿斯兰的心理问题有躯体化表现的时候,他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能通过发泄来解决的了。
好在那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伊扎克发现阿斯兰不正常是在一次战后的聚会上。他们三个在之前军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小聚,准备怀念一下青涩的过去。那时战火刚熄,街上的大屏幕时不时会播放有关战场的新闻和战后军队轮换休整的措施。
伊扎克发现阿斯兰在聊天中总会不时地走神,握着酒杯的手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发抖。
一个精英机师的手是绝对稳定的,伊扎克十分清楚这一点。
“你怎么回事?”伊扎克皱着眉问。
“没事。”阿斯兰的声音心虚里带着遮掩,他自己肯定也没指望能这么糊弄过去。
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大家都对士兵中普遍存在的问题心知肚明。
“阿斯兰,你最近一次的心理量表是几分。”迪亚哥的声音不似伊扎克一般急躁,保持着他特有的宽厚稳定。
阿斯兰抿了抿嘴唇没有答话。他不想告诉伊扎克和迪亚哥他已经连着逃了三次心理评估了。他知道自己肯定过不了,所以干脆不去,反正他是Faith,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被停职。
迪亚哥叹了一口气,不用阿斯兰回答他和伊扎克也能猜到结果:“你要是在我们队里,早就被伊扎克停职关小黑屋了。机师的心理问题多重要你不知道?”
伊扎克哼了一声,对迪亚哥的话表示认同。

“玖尔队这个月都在首都休整,Faith没什么特殊事件的话应该也只是在首都待命而已,这个月你住我家。”
“啊?”阿斯兰对伊扎克命令一般的发言有些无奈,但内心深处却不想拒绝。

玖尔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精致的庭院加上巴洛克风格的装修高档而华丽。
“最近议会事情多,妈妈直接住市内的公寓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伊扎克一边提着阿斯兰的行李上楼一边说。阿斯兰跟在伊扎克后面有些奇怪地想,他又没有受伤,为什么行李都不让他自己拿?
“伊扎克?”阿斯兰虽然来玖尔家的次数不多,但对玖尔家的结构还是熟悉的,他看着伊扎克走的不是客卧的方向有些奇怪,“客卧不是在那边?”
“谁说你住客卧?”伊扎克步子没停,回答得理所当然。
“啊?”
“你住我房间。”
“什么?”阿斯兰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伊扎克没有理阿斯兰,直接打开自己的房门把阿斯兰的行李放了进去。他不想和阿斯兰解释,他曾在战场上看到他的队员因PTSD而自杀,所以他并不敢让阿斯兰一个人住。
“但你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2米2的床两个男人不够睡吗?”
阿斯兰不说话了,他不想和伊扎克吵架,也不想拒绝伊扎克的善意。

伊扎克应该也是很久没回来住了,房间里没什么人气。阿斯兰环顾了一圈,发现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伊扎克床头的军校毕业照不见了,刚刚他把衣服整理进衣柜的时候也没看到伊扎克的军装。
PTSD治疗的第一步是远离应激源,所以伊扎克提前通知下人收走了一切和军队有关的东西。
不得不说,伊扎克这个贴心的举动的确让阿斯兰感到一阵轻松。
在这里,他也许终于可以放任自己一下了。

伊扎克房间配套的卫浴宽大而舒适,和战舰上的截然不同。在浴缸里任由时间流淌是在战场上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阿斯兰仰头躺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击着身体,他全身的肌肉在这舒适的冲刷中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战场的残影不断在他的视网膜上飞舞变换。他是Faith,他经常需要单独落地执行极秘任务。和宇宙战场激光扫过的一缕青烟不同,在地球,血会真实地喷溅出来,流弹会击中无辜的平民,房屋会被烧毁,机体的监视器里会有数不尽的断臂残肢。他无法做到冷漠,但扣动扳机的手却不能犹豫。
他突然感到窒息,身体不自觉地挣扎起来。可能轻易折断敌人脖颈的手却失了力气,无法向上游去。

“你在干什么!”他忽然被巨大的力量捞出水面。他一边咳嗽一边睁眼开,看到伊扎克满脸焦急。
他茫然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似乎在回想发生了什么,然后抱歉地回答:“对不起,我睡着了,不小心滑到了水里。”
伊扎克盯着阿斯兰看了一会儿,确认了这不是自杀后终于舒出一口气。他起身拿过巨大的浴巾把阿斯兰包裹起来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困了就到床上睡。”
阿斯兰眼里还带着窒息残留的水汽,他乖巧地看着伊扎克,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你一起吗?”
战舰上宿舍条件有限,他尚能忍受寂寞。可伊扎克的房间太大了,伊扎克的床也太大了,一个人睡实在过于空旷了些。
伊扎克的脸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他有些慌乱地环顾四周,踟蹰地回答:“我冲个澡就来。“
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水声,阿斯兰颤抖的手指渐渐稳定,异样的安心从心底升起。
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吗?
在阿斯兰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把伊扎克当成了他的归所。

伊扎克洗了个战斗澡,上床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尽的水汽。
青草味的沐浴香从身体的左侧传来,阿斯兰转过身去凑在伊扎克的颈窝用力闻了闻。
“你闻什么?”
“以前妈妈也喜欢用这一款。”
伊扎克楞了一下,不自觉抚上阿斯兰的背脊:“我记得这款沐浴露最早还是萨拉夫人推荐给我母亲的,我们都觉得好闻,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是吗?真好。”阿斯兰微微笑了一下,眼里却是挥不去的惆怅。
没有衣料的阻隔,伊扎克能清晰地感到阿斯兰的体温,他的心跳渐渐快起来,试探着收紧了圈住阿斯兰的手臂。
“阿斯兰,都过去了,会好的。”
“嗯。”阿斯兰疲累地把头放到伊扎克的胸口,从喉间传出闷闷的声音,“伊扎克,谢谢你。”
伊扎克突然把阿斯兰的脸捧了起来,沉默且坚定地吻了上去。他最烦阿斯兰对他说谢谢!
阿斯兰的瞳孔骤然放大,但随即释然。他轻轻打开牙关接受着伊扎克的掠夺,然后回抱住了伊扎克的腰。
“阿斯兰。”一吻结束,伊扎克借着体内翻涌的情绪,终于鼓起勇气对上那双翠绿无垢的眸,“相信我好吗?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阿斯兰看着伊扎克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头:“好。”
伊扎克喜出望外,抱着阿斯兰企图进一步攻城略地,但阿斯兰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我把自己交给你,但该我去做的,我不能推给你。”
“阿斯兰……”
阿斯兰伸出食指点了点伊扎克的嘴唇:“你喜欢的阿斯兰不是会逃避的人。我不能给你未来的承诺,但可以把自己给你。”
伊扎克没有再说话,他噬咬着阿斯兰的锁骨,想要把怀中这人的悲凉吞入腹里。

这一夜伊扎克终于拥有了阿斯兰,而阿斯兰也终于找到了他在Plant的落点。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开始阿斯兰还是会时不时地惊惧,在听到伊扎克和迪亚哥通讯交代队内事物的时候,在看到电视中的战争画面的时候,冷汗都会不自觉地冒出来,手也会控制不住地发抖。但这里没有人会逼他,没有迫在眉睫的任务让他需要逼迫自己冷静,也没有他人审视的目光让他必须装作一切正常。在这里,他可以安心且自由地任由情绪流淌。
渐渐地,他习惯了伊扎克的怀抱,习惯了玖尔宅清晨的鸟叫和夜晚的微风。战争的伤痛在不知不觉远去,他不再会因为新闻里的画面而颤抖,也不再恐惧回想战场的血腥。他开始和伊扎克诉说,诉说他在执行个人任务时所经历的一切。
伤痛随着平静的叙述缓缓流出,胸腔内腾出的空间被伊扎克的爱所填补,一切都是那么得自然,如同呼吸。

一个月后,玖尔队休整结束出发至雅金杜维轮值。而阿斯兰也接到了Faith队对于Blue Cosmos的清缴任务。他们在宇宙港告别,奔赴各自的战场。

我无法给你承诺,但却可以把自己交给你。


END
2024.
Sunday, December 01, 2024 22:33:52 PM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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