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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二章-中
以前做什么,都有人跳出来说,ASURAN你错了;好吧,既然怎么都是错,那我便还是按着一个方向走,我累了,懒得跑来跑去的折腾。
“那ORB怎么办?内阁秘书长声音终于开始发颤,低声问。
“还有二十三小时,先疏散民众,之后想办法。”顿了顿ASURAN又说:“两个小时后,军部大会上做出决定。”
“你…”内阁秘书长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整个人站了起来,颤抖着慢慢提起ASURAN的衣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疯子吗?!你要把ORB毁了!”防空安全长终于吼了出来,眼泪跟着滚了下来。
ASURAN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压下扯着自己领子的手,向外走去。门口LACUS站着,哀愁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他微微对着前未婚妻大人弯了弯腰,靠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ASURAN!”LACUS叫到:“这次,这次……我也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这样下去ORB会……”
“够了,LACUS,组织疏散吧。”
结果疏散没组织,新闻部在宣读敌方要求的同时,公开了ASURAN ZALA的“奇怪举措”……
“在这样危机的关头,我们只能依靠PLANT的援军来维护ORB主权和信念,但摄政王——我姑且用这样的头衔,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将一半的军力派往了瑞典战场,直接导致了我方的兵力悬殊加大,这样我们是没有办法和敌方抗争的……”
这是很简单的制造舆论压力,可惜这方法对ASURAN没什么效果;舆论着东西他早免疫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抗这方面压他可是专家。ASURAN靠着看资料的同时听着窗外某发言人的演讲,想你这不是在给敌人做广播么?他听着对方直接说他不调兵,笑了笑想那之前有谈判的,哪里是我不调,东西要说清楚嘛。
“DEARKA,有办法么?你快帮我想想。”ASURAN自己回头朝DEARKA喊;那边DEARKA双手抱头在崩溃边缘挣扎,无力的说:“认了吧,把民众疏散了,然后等他打吧,看能不能把重要技术先送出去。”
“不从兵力上下手呢?我自己在想有没有特攻之类的办法。”ASURAN关上窗户开始找针管,淤青有些痛,该打麻药了。
DEARKA一愣说,我看看。
“你说,打了他们什么东西,我们就能打得过他们了?”ASURAN一边注射一边问,想了想又说:“还有一台GUNDAM是不是?别再又来一台。”
DEARKA走过来将ASURAN头上的汗抹去,说“打人吧,DESTORY没的话就赢了,外面炸药其实没什么威胁,外围的建筑只好不要了。”
“有间谍在里面么?找找人都在那里扎营的。”
“有,要联系么?我去弄……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DEARKA突然跳了起来,激动着要往门外冲,拉开门转头又说:“你睡会儿,痛就别撑!”
ASURAN点点头。
心里很平静,也很坦荡,似乎外面那一切喧闹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突然有点想YZAK了,对方从不会想他那样两头转到处想,盯着个东西就开始冲,才不管那么多呢。
KIRA被击坠时自己也想到了他,永远那么不受干扰地继续指挥,冷静的做着该做的一切;自己是不行的,KIRA一下来了,心也就跟着往下掉,想什么都要慢半拍。
YZAK很厉害。
其实这也不怪ASURAN,YZAK心思本就单纯些,一直就那么直着专注一件事情;ASURAN则比较细,一向爱左右都想想,愿意把事情考虑得全面些公正些;一个果断一个慎密,各有各的好处。
YZAK现在在做什么呢?
ASURAN爬在书桌上盯着面前首都地区图发呆,嘴里喃喃着念道:“…YZAK……”
YZAK最近忙楸间谍和反贪污,他痛恨那些拿着公款到处玩的人——莫非国家给的工资不够么?PLANT政府除了必要行政单位其他全是半私有化的,和业绩挂钩,好好干是能拿很多钱的。这下人民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YZAK JULE部长在电视上宣读着,某某某由于什么什么事,拿了多少钱,要关多少年,罚多少款……看得心花怒放。
YZAK的办公室快被挤爆掉了,行贿的,拉关系的,揭发的,要求做污点证人的……到最后YZAK走在走廊都有人向他塞钱,弄得保镖们心惊胆战——怕那给钱的人被自己部长打成残废,这样不太好。
干这事PLANT一向都是YZAK来,唱红脸他最适合,整个一铁面无私;每天往记者面前一站,什么形象标准都树立起来了,民心有了贪官们也怕了,一时间风气相当好。
EZALIA也在忙,忙着调整政府人员;下面地球打得热闹,PLANT也不敢放松,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可恶!找出来没有!“YZAK又在发疯,对着眼前一堆东西手足无措;面前复杂的人事关系调查表结果和奇怪的组织名称让部长大人整个趴在了书桌上;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尤其是这些真需要一个一个看着找的表格,面前的审计表都是已经判定有问题的了,但他讨厌数字,更不喜欢追究什么资金来源或合理避税,看了一天眼睛都对了。现在他正对着SHIHO吼,SHIHO自己也难受,抬头看看长官,又埋了下去——连SHIHO都觉得YZAK吵。
“你们看,看好了说谁该抓,我先趴一下。“YZAK对着SHIHO大概指示了一下,往桌上一滩。
数字,这东西实在可恶。
某人是高等数学专家吧,那个什么该死的工程协会的东西;天天做这个要疯的,他怎么就能那样一坐,然后眼睛就开始对着看啊看啊,一下午没动静……最后当你都忘记他的存在时,他会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来说,啊,出来了,给你吧。
恐怖。
YZAK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他那么细心安静,又那么有耐心;不过这是人的差异,自己有的地方他也学不来就是了。
他在做什么呢?ORB怕是难熬,某人又要难受了。
ASURAN还趴着的,麻药效果渐渐起来了,精神好了些;想着想着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这样感觉还挺别扭,有些不好意思,咬咬嘴唇笑了。
DEARKA早进来了,看着那傻子趴在书桌上,眼睛发直叫了声“YZAK”,捂着嘴没敢出声音;靠着门看那傻子一会儿,某人有发傻的叫了一声,这下他实在忍不住了,抿着嘴笑了起来,边笑边问:“在做什么呢?”
“啊!多久来的?”ASURAN急忙撑起来问。
“刚刚。”DEARKA撒了个小谎,要真说自己在那边看了很一会儿的话,面前的人要打他。
ASURAN严肃了些,问“怎么样?”
“照你说的话,是直接打营地对吧,整个炸了估计最保险,”DEARKA晃晃手中的资料说:“我们也只能派人过去,MS不行。”
“恩,有机会么?”
“有个非常好的机会,间谍只有两个,但消息上说,敌人本来是准备将炸药包像蜗牛那样转着圈儿铺到市中心来的,结果又说似乎ORB肯定是选择和谈的,就没继续摆……”DEARKA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转着圈圈比画着。
ASURAN随着他的手指转啊转啊,没听明白问:“所以?”
“所以就是炸药还在那里堆着嘛!炸那堆就行了!点燃就跑,等他们自己炸自己!”DEARKA抬手敲了他一下说:“回神了回神了!还想YZAK啊!!”
“我没想!”ASURAN严肃的说:“你转昏我了。”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ASURAN问:“知道炸药堆在哪里么?”
DEARAKA展开地图找了找说:“恩,这里。”
“确定能炸了所有驻扎地么?ASURAN仔细看了看图,觉得驻扎地倒是非常的小——DESTORY都停在外面了,那里之后一些MS和士兵。
DEARKA也严肃下来了,想了想说:“恩,DESTORY的士兵似乎需要什么休眠,所以不会呆在机器那里,这个是好机会。”
“是的,他们还不稳定。”ASURAN点点头:“但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要死了。”
DEARKA又给了他有下,ASURAN抬头不满的恨了DEARKA一眼,对方却说:“死?这是打仗!那你等他打过来吧。”
“我说说而已。”
“你觉得几成胜算?”DEARKA看看大概计划说。
“这没什么难度啊,冲过去丢火柴而已,只是丢了之后……也出不来了。”ASURAN笑笑。
DEARKA点头说:“要冲得到那里才行,进去只能从这里夹铁丝网,那洞估计五分钟就能被看见,”DEARKA直起了身:“整个任务十分钟,一定要完成。”
“之后呢?”
“出不来了,要找人很快的,敌方区域并不大。”
“带几个人比较好?”ASURAN想了想,计算了下时间,确实如此。
“三个,不能多。”
“和我想得一样。”
DEARKA隐隐听着话不对,突然问:“等等,谁带?”
“我。”ASURAN也奇怪的抬头看着对放,想着不是显然么?
“我!”DEARKA就知道这呆子又来了,生气的叫:“我!你呆着。”
“DEARKA,我点火之后,你将……JUSTICE能用么?”ASURAN突然想起来自己的GUNDAM被DEARKA废了。
“FREEDOM能用,你要我照地点扔给你么?”DEARKA心虚的问。
“恩,然后你带兵压,压剩下的MS,应该可以了,”ASURAN笑笑说:“这只能你来,现在没人听我的,对不对?”
“也是。”DEARKA向来挺接受事实,他也知道某人是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的——虽然有点亏,出于个人观点来看的话。
之后两人谈了点具体的东西,GUNDAM多久丢,丢哪里,路线怎么样?大西洋联邦现在很放松,觉得自己赢定了——ASURAN和DEARKA就是在赌这个,要平时哪有这空子给自己钻。
“DEARKA,这件事做完,我就回PLANT。”ASURAN突然发神的盯着地图说。
DEARKA“恩”了一声想那是,你这一折腾估计又要岔气了。
“……再也不来ORB。”
DEARKA手上动作停了。
他其实知道这援兵事情一闹,ASURAN怕本就呆不下去了,但真听这呆子自己说出来,那么没感情的语调一带,还是难受了。
“所以啊,等会儿还得找你帮我要辞呈,我先填了。”
还那么没感情,好象说这别人的事。
“恩。”
“现在几点?
“十二点了,离答复时间还有17小时,今天天亮时间是早上五点十五分。”
ASURAN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四点半左右开始行动,赶在天亮前完成……太早了敌军睡不死。”
“喂,ASURAN…”DEARKA又想起了那头痛的话题,这小残废能冲么?
“我带两个人,帮我到这里…”ASURAN用手指指宿舍和仓库中间的通道:“…就够了,剩下我自己来,人多反而不好。”
DEARKA抬手搂了搂自己兄弟,用了用劲然后说:“恩,四点五十将GUDNAM扔到这里吧,然后总攻击。”
ASURAN笑了笑抬头看着DEARKA说:“最好先把DESTORY的驾驶舱打了,我怕驾驶员没解决完的话,一个DESTORY都麻烦。”又回头看了看地图,AUSRAN说:“GUNDAM我来解决。”
“身体怎么样?”DEARKA看看他。
“6月份追SHINN可以跑半个小时,现在都快好了,怎么都要一个小时了吧!”ASURAN打趣道:“可以打针延缓什么的,只是不能多打。”
“麻药也加一针吧。”
“恩。”
“还有三个小时,呐,DEARKA,你知道么?我觉得我为ORB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到了这个程度,之后怎样我也没办法管了。”ASURAN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他都背下来了,现在就等四点开始行动。
“你做得够多了。”DEARKA联系了他认为最好的特攻待命,放下电话又说:“够了,真的够了。”
“够不够自己心里才知道!”ASURAN笑着拿过DEARKA手中的杯子自己开始喝。
DEARKA想说那个上咖啡你喝了不好,想想算了,只是说:“我觉得够了……其实也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就不管了,你没那么多精力对不对?”
“我有些累了,两边这么一直忙。”ASURAN还是不敢喝的,那个对胃实在不好,效果立杆见影还是算了,只是端着杯子喃喃道。
“结果选了PLANT?”DEARKA笑了。
ASURAN偏着头想了会儿说:“ORB也很好,我很喜欢ORB,很舍不得。”
“人呢?”
“人也很好,内阁那些嘛,对ORB还是忠心的,对不对?”
两人相视,然后一起笑了。
ASURAN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说:“我去看看KIRA,帮我找几个工具箱和镜头可以么?”
DEARKA转身出去拿了个箱子,叫门口的士兵带来了几个镜头,问:“做什么?”
“KIRA要的。”
医院就在对门,ASURAN一打开KIRA的病房,里面刚好站了一群人,都是刚刚对着他吼的内阁成员;中间坐着LACUS,一看ASURAN似乎有点紧张,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你来做什么?”秘书长厌恶的问。
ASURAN还是笑着,微微欠身点点头说:“打扰了。”转头看向床头的TORI叫了声“TORI”,鸟儿振翅飞了过来,停在了ASURAN肩头。
HELLO只听四个人的,而TORI则只听两个人的。
LACUS一愣,看着ASURAN带着鸟儿,凝视了KIRA几秒,出去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KIRA,你还真是神算,果然以后都只能你来找我了。
结果DEARKA看着ASURAN回到办公室,拿起螺丝刀把TORI的头下了下来,改了几根线,将最小的一个摄相头塞了进去——几乎只有米粒般大小,刚好做了TORI的眼睛;重新装好后他拿起来看看,笑了。
“TORI,你以后就是间谍了。”ASURAN笑着对鸟儿说,歪着头笑笑将一串钥匙挂了上去,DEARKA看着却觉得不舒服。
“DEARKA呆会儿帮我带过去放到他床上吧,我把字签了往敌营那边赶了。”
DEARKA呆呆的将那张薄薄的纸推到ASURAN面前,ASURAN抬手便签了,动作流畅得很。
签完之后却发了会儿呆,突然说:“没啥感觉。”
“这样啊。”
“去的路上顺路么?到CAGALIE那里。”ASURAN甩甩手上的笔问。
DEARKA想想说:“还可以,我陪你到那里吧,对了你没联系YZAK?”
“我起码打了十次电话,他在忙吧,没接。”ASURAN笑笑说:“反正要回去了,不急这一下。”
“KIRA醒了要对我发脾气的。”DEARKA坐在车上抱怨道。
ASURAN笑笑,只是盯着窗外看;沿海的公路没什么车,黑漆漆的海深沉得能吞噬一切般,带着低沉的轰鸣翻滚着,ASURAN觉得自己像要被吸过去。PLANT是没有海的,至少永远不可能有这么美丽宽广的海。
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PLANT,结果现在呆得好好的;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离开ORB,结果一夜间一切全变了——那人还能决定什么呢?等着接受过完一生算了。ASURAN靠着窗子,觉得心里好安静,他对得起ORB也对得起CAGALIE……
对得起自己。
自己选择了一次,任性了一次,放弃了一次,相信了一次,担负了一次。
感觉果然好,一身轻松。
“ORB好漂亮。”ASURAN低声开了口。
DEARKA侧头看看,将ASURAN拉过来靠着自己,拉开他手臂看看刚才注射的地方——两针麻药一针镇定剂,还有一针强心的什么刺激物,ASURAN不是很能抗得住,打的时候有点昏针。
ASURAN笑着说没事了。
CAGALIE 的墓在夜色中竟有点翻蓝色,没有月亮的夜晚白色的石头显得黯淡了些,上面的人倒还笑得开怀;ASURAN总觉得自己这么对着塑像看几分钟,也会跟着笑起来。
墓碑上CAGALIE ZALA中ZALA两字被好事的人用什么贴纸盖住了,ASURAN本想伸手将他扣下来,想想却有停了下来。依旧将脸靠上去,帖着冰冷的石头他缓缓说:“上次说经常来看你,怕是不行了,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DEARKA觉得自己不怎么受得了,跑到旁边缩着去了。
“上次绑架我便是将你给的石头搁在了更衣室,这次带着的,所以一定没事。”抬手摸上自己太太的脸,ASURAN笑着说:“YZAK很好,我和他一起也很好,你高兴么?”
“ORB很好,今天的任务一定是可以的。”
“KIRA很好,在补瞌睡。”
“疏散做的很好,人民都没事……外交上也很好,能做的都做了。”
很好。
“怕是不能经常来看你,我只能看石头了。”
“我走了。”
“爱你。”
“我很幸福。”
DEARKA还缩着,听着那一句句的话他烦躁的到处动。指定的特攻到了,DEARKA轻手挥挥让他们别太大声,指指那边的ASURAN。
特攻们这才知道今天带队的就是ASURAN ZALA,不是说他将ORB毁了么?刚刚才说的呢。
ASURAN过来时DEARKA简单指指两名特工,上了车借着灯光两人这才看清ASURAN的长相;长长的头发倒还没及腰,干净的五官和温柔的声音,果然是蓝头发和绿眼睛,只是文弱了些,挺斯文的。
ASURAN拿过特工服爬到后坐去换,DEARKA为了缓和气氛对着他说:“都是男人你打可在大家面前换。”
ASURAN扯起座位旁边的塑料杯子向他丢了过去,撅着嘴还是要往后面爬;过了一阵换好了再爬出来,特攻哥哥们一看一阵昏。
那么瘦还当兵?
黑色的紧身特攻服把ASURAN的老底全揭穿了——以前衣服穿宽大些还能遮遮,DEARKA回头一看哈哈大笑说ASURAN,你很苗条呵!
特攻们为这句话也笑了,虽然没DEARKA那么夸张。ASURAN脸又红了,摸摸身边没杯子了,伸手绕过特攻背后扯了本杂志向DEARKA扔去,回头对着两位特攻说:“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让他下车。”
真到了敌军驻地附近大家却都沉默了,ASURAN深呼吸一口说:“帮我冲到宿舍那边的通道你们就撤退,如果情况好是没人发现的,撤退之后回军部准备总攻击。”
特攻们认真点点头,其中一位鼓起些勇气问:“之后您一人么?”
DEARKA脸色一暗,ASURAN倒没啥反应,只是说:“恩,我要绕到宿舍后面的仓库去,然后从那边出来。”
说得真轻松。
两个特攻都不说话了。
车停到了敌军驻军地对面一公里的地方,ASURAN大概检查了下自己的药物情况,觉得淤青没问题,转头对DEARKA说:“FREEDOM拜托了,现在三点四十,你往回走吧。”
DEARKA看着兄弟,支吾半天不愿走般,想了想抱了抱ASURAN;ASURAN靠在他肩头说:“准备穿梭机吧,我这之后就回去。”
DEARKA点点头,突然说:“对了,刚刚LEAR说,瑞典那边,总战役打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兵会往回调。”
“那么快?”ASURAN笑了,急忙问。
“PLANT援军过去时,总战役早开始了,是直接参加作战的,似乎快赢了。”DEARKA替兄弟拉好领口的拉链,看了看手榴弹,挂在胸口是不是太重了?又帮他移了移。
“恩,你回去吧,准备总攻击,我一点火就开始,你指挥。”ASURAN拍拍他让他回去了。
DEARKA想了想,又抱了对方一下说:“我开回去只需要15分钟。”
“你以为你在开什么!”ASURAN大叫:“好了好了,回去了。”
再这么弄下去大家都难受。
DEARKA点点头,想了想又抱了一下,然后和两位特攻握了手,关上了车门。车刚倒好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打开车窗说:“某人让我转告的东西我刚刚忘了说,人家说让你早点打完早点回去!”
ASURAN哈哈的笑了出来说:“是。”
看着车灯渐渐远去,ASURAN还是觉得失落。转头看看身边两位特攻,他问:“能知道你们的名字么?”
“FEDERICK HANDMINTON。”
“ALMOND DANDENRONG。”
ASURAN笑笑说:“ASURAN ZALA,请多指教。”
三点五十五,三人悄悄摸到了之前确定的铁丝网一带,由于是临时弄的网,很容易便弄断了,夹出了不大不小一个洞。夹断这东西花了五分钟时间,旁边不太远的地方似乎还是有纠察,声音不敢太大。
FEDERICK先钻进去,之后是ALMOND,ALMOND比较壮,钻的时候挂住了衣服,ASURAN却是轻轻一缩,连身子都不用怎么蜷就进去了。FEDERICK比较开朗,指着ALMOND笑笑意思是你该减肥了,ASURAN也跟着笑,眼睛却开始到处瞄。
前方果然还是有站岗的,看来自己刚刚说的没人什么的是不作数了。
他拍拍FEDERICK指了指几个地方,大概都是些站岗的;又拍拍ALMOND向他分布了任务,最后三人抬起手表确定了时间。
四点正。
眼前是空坝子,只能冲了。
ASURAN左手摸到FEDERICK的手,右手摸到ALMOND,互相用劲捏了捏;然后ASURAN开始敲对方手腕。
五,四,三,二,一。
冲。
细碎的脚步声首先吸引了FEDERICK左手边的纠察,ASURAN一看被发现了直接抬枪开始扫——他是负责正前方的人;ALMOND跟着抬枪对着自己右手边的纠察打了过去,一枪一个,枪都装了消音器,轻响着划过天空,分外好听。
十九个人,声音都没出,完成的干干净净;冲到对面机库一样的地方边上三人急忙检查子弹。
ALMOND突然说:“我们最好少浪费子弹。”
ASURAN点点头,他知道后面还远;他微微朝对方笑笑伸出大拇指,意思是你们很厉害。之后是往机库后的停机坪冲,绕过那里穿过MS的仓库就是宿舍。
正准备挥手让其他人继续前进,那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换岗时间到了。
三人脸一起惨白。
ASURAN急忙带头往后缩,想从一个大大木箱后面绕过去;那边已经开始混乱了,似乎有人尖叫道:“有入侵……”
侵字没喊完,ALMOND开枪把他干掉了,这哪能等你到处宣传?
那人身边的人集体开始拔枪,FEDERICK也开始射,看见谁张嘴就打谁,毫发无差;ASURAN成功的从木箱后面绕了过去,绕到闻声赶来的一队官兵后面,等他们稍微跑过去点了,开始一个一个射。
也是一发一准。
于是敌人们都不动了,这枪都是从哪儿来的?当然他们也不敢张嘴,现在的巡逻兵都是下等兵,一个怕死,一个也是吓呆了;ASURAN松了口气想幸好你不到处打报告,站着别动,不动就不会让你死。他继续一枪一个得打着,ALMOND掩护着FEDERICK开始往后缩,FEDERICK看见那木箱之后却傻眼了——好窄。
ASURAN早跳到很远的卡车上去了,换了个角度继续瞄准更远的纠察,只要察觉到这边动静的人一律干掉,不能让他们发消息过去,那样敌方会直接出动的,人不集中炸宿舍也就没意义了。
他回头一看FEDERICK,那边正在挤木箱,他一笑,想自己这么饿一个月其实也不冤枉。
又是一片死寂。
这次几乎是ASURAN干掉的,其他两人被挤得七昏八素的,ASURAN轻轻跳下卡车问:“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FEDERICK说:“长官之后这样的路没有了吧?”
ALMOND突然扯扯FEDERICK,身后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ASURAN数了数知道这是没办法在全部干掉的了。
那就只好冲,能冲多快就冲多快,尽量在他们发现那一地尸体前冲到宿舍。他一挥手,带头开始往前狂跑。
这是属于医生完全禁止的行为之一,ASURAN一边冲一边念着抱歉;对面似乎有纠察朝这边看来,ASURAN抬枪开始射击。身后两人跟得很紧,ASURAN解决不过来的兵儿都被他们收尾干掉了——不能让他们有声音,声音都不能发,一定不能暴露这次任务。
跟着这样的领队你就会想多做事,ASURAN总冲在最前面,用身体档着,有兵都是自己先解决——这样的长官不多。
“从仓库走!“FEDERICK突然低声叫道。ASURAN侧头一看果然仓库门是半掩着的,咬牙反身一滚进了仓库。
在仓库里至少有东西挡。
冲到仓库出口时,ASURAN呼吸开始紧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停机坪,知道冲过这个之后就有东西挡了。
三人再次检查装备,ASURAN手划破了,FEDERICK脚擦伤了点,ALMOND没事。弹药都还足,只要停机坪过了,一切都好说。
现在一定不能有人发现那一路过来的尸体啊!
ASURAN摸出SHINN给的手帕将手腕裹好,对身边两人笑笑。
警报没有响,也就是说一切还好。
ALMOND突然拉拉ASURAN说,我走最前面,我没受伤。ASURAN摇摇头,按了按对方肩膀,准备继续冲。
FEDERICK也站了起来,三人左右看看纠察们大概的位置,ASURAN手举到半空,手指上开始比。
五,四,三,二,一。
自己再次带头冲了出去。
这次的纠察比上次的反应要快些,果然越到里面越吃力,ASURAN突然觉得这像在打游戏;三人都非常冷静,抬枪之后几乎弹无虚发,只是最后快冲过时对方有一人速度太快,开了一枪。
清脆的枪响划过天际。
三人一起骂了句“妈的!”
干掉之后ASURAN立刻说:“你们撤退,原路!”
“还没到宿舍!”FEDERICK不愿意,他知道那之后的情况有多危险。
“回去!这是命令!”ASURAN一边换着弹枷一边命令:“回去吧,参加总攻击。”
然后伸手将他们一推,自己借力往后一翻,抓住了头顶悬空的一跟钢管,手腕一用劲整个人弯成半圆型,划出一道幅度,单手一个翻身上了二楼。随后探出头来朝楼下两人笑笑,说:“保重。”
向后跑去。
来不及了!那声枪响能吸引过来多少人?宿舍还有多远?
要是炸药包没有放在宿舍旁边,自己怎么办?
不管了!先过去再说。
前面的士兵这次听到了明显无比的脚步声,ASURAN故意将对方引出来,出来一个射一个;毕竟是在跑步,托枪不是很稳,有一枪打歪了,对方的有了时间朝着他一阵猛射。
翻身倒地躲闪之后,还好,只是左手臂中弹——反正这支不怎么用,但痛还是要痛的。
忍着痛又冲了一会儿,这下的瞄准度是没之前好了,又不能使用机关枪,ASURAN靠着柱子喘了一会儿,觉得极限快到了。
心脏跳得很快。
还有多远?
时间显示现在是四点四十,还有十分钟。要是DEARKA丢下了GUNDAM自己却没到那里,KIRA醒了估计要生气,那可是他的宝贝,自己没打招呼就借来用了。
前面就是宿舍,绕过他就应该是炸药库。
他现在还在二楼,冲到尽头时干脆直接从这边跳向了那边宿舍——说是宿舍,也就是一堆堆的帐篷;就地滚了几圈ASURAN正要站起来继续跑……
一阵心紧。
说什么都要站起来!
身后有雨点般的脚步声,ASURAN硬撑着往前跑;眼睛开始花了,手臂很痛,身后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然后,枪响了。
整个营地突然警铃大作,ASURAN看了看前面,应该拐弯过去便是弹药库。帐篷里的人开始有声响了,听见警铃的人们纷纷起床,快到倒拐处时一名士兵突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和ASURAN撞了个满怀。
头顶子弹跟着飞过。
对方整个压在了ASURAN身上,似乎还没睡醒;ASURAN被居高临下的压着,一下子呆了。他想伸腿踢走对方,无奈腿已经没了力气,呼吸有点跟不上,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居然开口说:“不好意思,你压到我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没有一点敌意。
对方本就还没睡醒,恍惚中看着自己身下的人,长长的头发连性别都看不出,一时间真以为自己压到别人了,慌忙着站了起来。
ASURAN除了那身特攻服其他本就没什么特别,听着背后的脚步声,他突然往面前人身后一闪,缩进了对方魁梧身型的阴影中,摸出枪抵住对方后背说:“不准说话,说话就开枪。”
对方可不愿意为当好汉丢了命,老实的站着,将ASURAN整个挡出了。呼啸的警铃带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ASURAN等着那堆人一走,抬手打昏面前的大个子,朝拐角处闪了过去。旁边的士兵们也是刚醒,看着自己战友突然倒下,都管他去了,没注意到身后的黑影。
老天有眼,炸药还真在宿舍面前,鬼知道这里的将军是怎么安排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跑离宿舍了。ASURAN扯开定时炸弹往仓库丢,丢出去之后却突然听到了枪响。
估计枪是打歪了,自己只是手腕被擦伤,ASURAN想也不想往旁边翻去,倒地滚向一旁,子弹在沙地上激出一个个窝,ASURAN想DEARKA你的GUNDAM扔哪儿去了?
仓库是要爆的东西,ASURAN还不想被自己的炸弹炸死,反手用枪打下对方的枪拔腿开始往仓库的反方向冲。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平安大吉了。
子弹也许是长眼睛了,身后起码有五个人,子弹在耳边擦过,却硬是一发都没中,不知道联邦军平时士兵是怎么训练的。身后突然一阵巨想,ASURAN被带来的气流震飞落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摔下去之后是再也趴不起来了。
之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ASURAN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站起来往前走,这个距离还没脱离爆炸危险;手往地上抓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喘气声是那么明显,似乎周围都空了,就心跳和喘息声那么此起彼伏,带着节奏剥夺着自己的一切意识。
头顶突然一阵响,然后是熟悉的警铃声,他知道ORB开始进攻了。
DEARKA,你小子丢的GUNDAM在哪里?!你不丢我怎么出去?
然后他看着天上的庞然大物下来了,隐约间看出那是KIRA的宝贝——DEARKA谢谢。
只是自己站不起来了。
手和脚死命的撑着,却只是在沙地上画出一道道幅度;ASURAN咬咬牙开始用劲,先是下巴,然后是脖子,一点点的找回感觉。耳边一声轰响,他知道自己的交通工具到了,站不起来就用爬的。
用着仅寸的一只手臂和双脚乱蹬着,ASURAN大概朝着眼前的巨大物体爬去;身边没有士兵的脚步声,似乎都被炸得差不多了;ASURAN刚感到一阵欣慰,突然觉得头顶一黑。
他抬头一看,怎么那GUNDAM已经上天了?果然机师没死完么?那DESTORY呢?有几个机师没死?DEARKA有没有摧毁驾驶舱?
先爬过去再说。
ASURAN一身灰一身血那么搅着爬到了FREEDOM面前,想自己还从没穿着黑色特攻服驾驶过GUNDAM。舱门需要密码才能进,自己JUSTICE和FREEDOM是一样的密码,这是他和KIRA搞着玩的,现在却正好。
坐在里面舱门一关ASURAN整个人软了下来,他想睡觉。
好累。
自己的作战能成功么?不成功ORB就完了。
外面现在是一片混乱,ASURAN坐在里面却觉得安静得很,脑中记着要启动STRIKE FREEDOM,手和脚却不像自己的般,一寸都动不了。
当然最后还是要启动的,人家那边的GUNDAM都上天了,自己这边也得出去一个才可以。
手指动起来的一瞬间,什么感觉突然回来了;之后的一切都是本能,熟悉的光线熟悉的启动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自己果然出身是机师,那便一辈子都是机师。
DEARKA刚和ASURAN道了别,刚开始飙车电话就响了,里面YZAK高亢的声音传了出来,问:“你是不是在ORB被放倒之前把那个射线技术先给我?”
“YZAK!你跑哪里去了?ASURAN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DEARKA想这人还那么闲,你家ASURAN敢死去了都不知道。
“怎么了?我开会!”
“我开车呢,给你发个东西你先看着。”DEARKA抬手将刚刚的作战方案传了过去,只是车上系统不好,速度有些慢。YZAK拿着哈了一声看了看说:“ORB是在垂死挣扎嘛。”
“YZAK你不要闹听我说,那个…你觉得成功机会大么?”DEARKA本来是想说,那个带队的是ASURAN,预防针都打了,出口却便成这句话。
YZAK刚刚回家,手里还捏着MARUMI在玩,随口说:“不大。”
DEARKA更不敢说了。
“ASURAN呢?做什么打电话?“YZAK捏着他所谓的”耗子“甩了甩问。
DEARKA想了想突然说:“你们感情挺好嘛,刚刚我进办公室,ASURAN一人发呆叫你名字,叫得高兴呢,我都不敢喊他。”
转移话题,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YZAK心里一阵暖有些别扭,但还是打着哈哈说:“谁跟你说这个……等等。”
DEARKA一阵紧张。
“你别给我说刚刚那个什么……”
“啊,就是ASURAN,啊!YZAK!我到了,有事等会儿再和你说。”
之后那“耗子”被YZAK丢在一边再没管过,电话自然是摔了,茶杯自然是烂了;YZAK开始发脾气,连带着SHINN脾气也不好;两人做了一会儿SHINN问ASURAN怎么了?他知道某人发疯发成这样肯定和ASURAN有关系。
YZAK没理他,自己想了想跑回了军部等作战报告。
所有ORB军已经做好了最后准备,压在下面静悄悄的等着命令。DEARKA看手表的频率高的出奇,当指针指到四点半时,他已经开始原地转圈了。敌营警铃大响时DEARKA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相信ASURAN会失败。提前出来的FEDERICK和ALMOND立即联系了总部,说那之后都是ASURAN一人在里面,DEARKA一听当场坐到了椅子上,没了反应。
四点四十八分,迟到了的火光说明了一切——ASURAN成功了。
但GUNDAM却没出现。
某人唯一的逃生工具。
ASURAN!
ORB军开始攻击,LEAR带着兵已经开始往这边赶,落后的队伍一律不管,能冲的尽快冲。DEARKA一边指挥着战斗一边等着FREEDON的出现。
ASURAN!回来!快回来!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二章-中
以前做什么,都有人跳出来说,ASURAN你错了;好吧,既然怎么都是错,那我便还是按着一个方向走,我累了,懒得跑来跑去的折腾。
“那ORB怎么办?内阁秘书长声音终于开始发颤,低声问。
“还有二十三小时,先疏散民众,之后想办法。”顿了顿ASURAN又说:“两个小时后,军部大会上做出决定。”
“你…”内阁秘书长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整个人站了起来,颤抖着慢慢提起ASURAN的衣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疯子吗?!你要把ORB毁了!”防空安全长终于吼了出来,眼泪跟着滚了下来。
ASURAN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压下扯着自己领子的手,向外走去。门口LACUS站着,哀愁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他微微对着前未婚妻大人弯了弯腰,靠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ASURAN!”LACUS叫到:“这次,这次……我也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这样下去ORB会……”
“够了,LACUS,组织疏散吧。”
结果疏散没组织,新闻部在宣读敌方要求的同时,公开了ASURAN ZALA的“奇怪举措”……
“在这样危机的关头,我们只能依靠PLANT的援军来维护ORB主权和信念,但摄政王——我姑且用这样的头衔,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将一半的军力派往了瑞典战场,直接导致了我方的兵力悬殊加大,这样我们是没有办法和敌方抗争的……”
这是很简单的制造舆论压力,可惜这方法对ASURAN没什么效果;舆论着东西他早免疫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抗这方面压他可是专家。ASURAN靠着看资料的同时听着窗外某发言人的演讲,想你这不是在给敌人做广播么?他听着对方直接说他不调兵,笑了笑想那之前有谈判的,哪里是我不调,东西要说清楚嘛。
“DEARKA,有办法么?你快帮我想想。”ASURAN自己回头朝DEARKA喊;那边DEARKA双手抱头在崩溃边缘挣扎,无力的说:“认了吧,把民众疏散了,然后等他打吧,看能不能把重要技术先送出去。”
“不从兵力上下手呢?我自己在想有没有特攻之类的办法。”ASURAN关上窗户开始找针管,淤青有些痛,该打麻药了。
DEARKA一愣说,我看看。
“你说,打了他们什么东西,我们就能打得过他们了?”ASURAN一边注射一边问,想了想又说:“还有一台GUNDAM是不是?别再又来一台。”
DEARKA走过来将ASURAN头上的汗抹去,说“打人吧,DESTORY没的话就赢了,外面炸药其实没什么威胁,外围的建筑只好不要了。”
“有间谍在里面么?找找人都在那里扎营的。”
“有,要联系么?我去弄……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DEARKA突然跳了起来,激动着要往门外冲,拉开门转头又说:“你睡会儿,痛就别撑!”
ASURAN点点头。
心里很平静,也很坦荡,似乎外面那一切喧闹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突然有点想YZAK了,对方从不会想他那样两头转到处想,盯着个东西就开始冲,才不管那么多呢。
KIRA被击坠时自己也想到了他,永远那么不受干扰地继续指挥,冷静的做着该做的一切;自己是不行的,KIRA一下来了,心也就跟着往下掉,想什么都要慢半拍。
YZAK很厉害。
其实这也不怪ASURAN,YZAK心思本就单纯些,一直就那么直着专注一件事情;ASURAN则比较细,一向爱左右都想想,愿意把事情考虑得全面些公正些;一个果断一个慎密,各有各的好处。
YZAK现在在做什么呢?
ASURAN爬在书桌上盯着面前首都地区图发呆,嘴里喃喃着念道:“…YZAK……”
YZAK最近忙楸间谍和反贪污,他痛恨那些拿着公款到处玩的人——莫非国家给的工资不够么?PLANT政府除了必要行政单位其他全是半私有化的,和业绩挂钩,好好干是能拿很多钱的。这下人民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YZAK JULE部长在电视上宣读着,某某某由于什么什么事,拿了多少钱,要关多少年,罚多少款……看得心花怒放。
YZAK的办公室快被挤爆掉了,行贿的,拉关系的,揭发的,要求做污点证人的……到最后YZAK走在走廊都有人向他塞钱,弄得保镖们心惊胆战——怕那给钱的人被自己部长打成残废,这样不太好。
干这事PLANT一向都是YZAK来,唱红脸他最适合,整个一铁面无私;每天往记者面前一站,什么形象标准都树立起来了,民心有了贪官们也怕了,一时间风气相当好。
EZALIA也在忙,忙着调整政府人员;下面地球打得热闹,PLANT也不敢放松,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可恶!找出来没有!“YZAK又在发疯,对着眼前一堆东西手足无措;面前复杂的人事关系调查表结果和奇怪的组织名称让部长大人整个趴在了书桌上;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尤其是这些真需要一个一个看着找的表格,面前的审计表都是已经判定有问题的了,但他讨厌数字,更不喜欢追究什么资金来源或合理避税,看了一天眼睛都对了。现在他正对着SHIHO吼,SHIHO自己也难受,抬头看看长官,又埋了下去——连SHIHO都觉得YZAK吵。
“你们看,看好了说谁该抓,我先趴一下。“YZAK对着SHIHO大概指示了一下,往桌上一滩。
数字,这东西实在可恶。
某人是高等数学专家吧,那个什么该死的工程协会的东西;天天做这个要疯的,他怎么就能那样一坐,然后眼睛就开始对着看啊看啊,一下午没动静……最后当你都忘记他的存在时,他会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来说,啊,出来了,给你吧。
恐怖。
YZAK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他那么细心安静,又那么有耐心;不过这是人的差异,自己有的地方他也学不来就是了。
他在做什么呢?ORB怕是难熬,某人又要难受了。
ASURAN还趴着的,麻药效果渐渐起来了,精神好了些;想着想着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这样感觉还挺别扭,有些不好意思,咬咬嘴唇笑了。
DEARKA早进来了,看着那傻子趴在书桌上,眼睛发直叫了声“YZAK”,捂着嘴没敢出声音;靠着门看那傻子一会儿,某人有发傻的叫了一声,这下他实在忍不住了,抿着嘴笑了起来,边笑边问:“在做什么呢?”
“啊!多久来的?”ASURAN急忙撑起来问。
“刚刚。”DEARKA撒了个小谎,要真说自己在那边看了很一会儿的话,面前的人要打他。
ASURAN严肃了些,问“怎么样?”
“照你说的话,是直接打营地对吧,整个炸了估计最保险,”DEARKA晃晃手中的资料说:“我们也只能派人过去,MS不行。”
“恩,有机会么?”
“有个非常好的机会,间谍只有两个,但消息上说,敌人本来是准备将炸药包像蜗牛那样转着圈儿铺到市中心来的,结果又说似乎ORB肯定是选择和谈的,就没继续摆……”DEARKA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转着圈圈比画着。
ASURAN随着他的手指转啊转啊,没听明白问:“所以?”
“所以就是炸药还在那里堆着嘛!炸那堆就行了!点燃就跑,等他们自己炸自己!”DEARKA抬手敲了他一下说:“回神了回神了!还想YZAK啊!!”
“我没想!”ASURAN严肃的说:“你转昏我了。”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ASURAN问:“知道炸药堆在哪里么?”
DEARAKA展开地图找了找说:“恩,这里。”
“确定能炸了所有驻扎地么?ASURAN仔细看了看图,觉得驻扎地倒是非常的小——DESTORY都停在外面了,那里之后一些MS和士兵。
DEARKA也严肃下来了,想了想说:“恩,DESTORY的士兵似乎需要什么休眠,所以不会呆在机器那里,这个是好机会。”
“是的,他们还不稳定。”ASURAN点点头:“但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要死了。”
DEARKA又给了他有下,ASURAN抬头不满的恨了DEARKA一眼,对方却说:“死?这是打仗!那你等他打过来吧。”
“我说说而已。”
“你觉得几成胜算?”DEARKA看看大概计划说。
“这没什么难度啊,冲过去丢火柴而已,只是丢了之后……也出不来了。”ASURAN笑笑。
DEARKA点头说:“要冲得到那里才行,进去只能从这里夹铁丝网,那洞估计五分钟就能被看见,”DEARKA直起了身:“整个任务十分钟,一定要完成。”
“之后呢?”
“出不来了,要找人很快的,敌方区域并不大。”
“带几个人比较好?”ASURAN想了想,计算了下时间,确实如此。
“三个,不能多。”
“和我想得一样。”
DEARKA隐隐听着话不对,突然问:“等等,谁带?”
“我。”ASURAN也奇怪的抬头看着对放,想着不是显然么?
“我!”DEARKA就知道这呆子又来了,生气的叫:“我!你呆着。”
“DEARKA,我点火之后,你将……JUSTICE能用么?”ASURAN突然想起来自己的GUNDAM被DEARKA废了。
“FREEDOM能用,你要我照地点扔给你么?”DEARKA心虚的问。
“恩,然后你带兵压,压剩下的MS,应该可以了,”ASURAN笑笑说:“这只能你来,现在没人听我的,对不对?”
“也是。”DEARKA向来挺接受事实,他也知道某人是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的——虽然有点亏,出于个人观点来看的话。
之后两人谈了点具体的东西,GUNDAM多久丢,丢哪里,路线怎么样?大西洋联邦现在很放松,觉得自己赢定了——ASURAN和DEARKA就是在赌这个,要平时哪有这空子给自己钻。
“DEARKA,这件事做完,我就回PLANT。”ASURAN突然发神的盯着地图说。
DEARKA“恩”了一声想那是,你这一折腾估计又要岔气了。
“……再也不来ORB。”
DEARKA手上动作停了。
他其实知道这援兵事情一闹,ASURAN怕本就呆不下去了,但真听这呆子自己说出来,那么没感情的语调一带,还是难受了。
“所以啊,等会儿还得找你帮我要辞呈,我先填了。”
还那么没感情,好象说这别人的事。
“恩。”
“现在几点?
“十二点了,离答复时间还有17小时,今天天亮时间是早上五点十五分。”
ASURAN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四点半左右开始行动,赶在天亮前完成……太早了敌军睡不死。”
“喂,ASURAN…”DEARKA又想起了那头痛的话题,这小残废能冲么?
“我带两个人,帮我到这里…”ASURAN用手指指宿舍和仓库中间的通道:“…就够了,剩下我自己来,人多反而不好。”
DEARKA抬手搂了搂自己兄弟,用了用劲然后说:“恩,四点五十将GUDNAM扔到这里吧,然后总攻击。”
ASURAN笑了笑抬头看着DEARKA说:“最好先把DESTORY的驾驶舱打了,我怕驾驶员没解决完的话,一个DESTORY都麻烦。”又回头看了看地图,AUSRAN说:“GUNDAM我来解决。”
“身体怎么样?”DEARKA看看他。
“6月份追SHINN可以跑半个小时,现在都快好了,怎么都要一个小时了吧!”ASURAN打趣道:“可以打针延缓什么的,只是不能多打。”
“麻药也加一针吧。”
“恩。”
“还有三个小时,呐,DEARKA,你知道么?我觉得我为ORB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到了这个程度,之后怎样我也没办法管了。”ASURAN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他都背下来了,现在就等四点开始行动。
“你做得够多了。”DEARKA联系了他认为最好的特攻待命,放下电话又说:“够了,真的够了。”
“够不够自己心里才知道!”ASURAN笑着拿过DEARKA手中的杯子自己开始喝。
DEARKA想说那个上咖啡你喝了不好,想想算了,只是说:“我觉得够了……其实也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就不管了,你没那么多精力对不对?”
“我有些累了,两边这么一直忙。”ASURAN还是不敢喝的,那个对胃实在不好,效果立杆见影还是算了,只是端着杯子喃喃道。
“结果选了PLANT?”DEARKA笑了。
ASURAN偏着头想了会儿说:“ORB也很好,我很喜欢ORB,很舍不得。”
“人呢?”
“人也很好,内阁那些嘛,对ORB还是忠心的,对不对?”
两人相视,然后一起笑了。
ASURAN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说:“我去看看KIRA,帮我找几个工具箱和镜头可以么?”
DEARKA转身出去拿了个箱子,叫门口的士兵带来了几个镜头,问:“做什么?”
“KIRA要的。”
医院就在对门,ASURAN一打开KIRA的病房,里面刚好站了一群人,都是刚刚对着他吼的内阁成员;中间坐着LACUS,一看ASURAN似乎有点紧张,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你来做什么?”秘书长厌恶的问。
ASURAN还是笑着,微微欠身点点头说:“打扰了。”转头看向床头的TORI叫了声“TORI”,鸟儿振翅飞了过来,停在了ASURAN肩头。
HELLO只听四个人的,而TORI则只听两个人的。
LACUS一愣,看着ASURAN带着鸟儿,凝视了KIRA几秒,出去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KIRA,你还真是神算,果然以后都只能你来找我了。
结果DEARKA看着ASURAN回到办公室,拿起螺丝刀把TORI的头下了下来,改了几根线,将最小的一个摄相头塞了进去——几乎只有米粒般大小,刚好做了TORI的眼睛;重新装好后他拿起来看看,笑了。
“TORI,你以后就是间谍了。”ASURAN笑着对鸟儿说,歪着头笑笑将一串钥匙挂了上去,DEARKA看着却觉得不舒服。
“DEARKA呆会儿帮我带过去放到他床上吧,我把字签了往敌营那边赶了。”
DEARKA呆呆的将那张薄薄的纸推到ASURAN面前,ASURAN抬手便签了,动作流畅得很。
签完之后却发了会儿呆,突然说:“没啥感觉。”
“这样啊。”
“去的路上顺路么?到CAGALIE那里。”ASURAN甩甩手上的笔问。
DEARKA想想说:“还可以,我陪你到那里吧,对了你没联系YZAK?”
“我起码打了十次电话,他在忙吧,没接。”ASURAN笑笑说:“反正要回去了,不急这一下。”
“KIRA醒了要对我发脾气的。”DEARKA坐在车上抱怨道。
ASURAN笑笑,只是盯着窗外看;沿海的公路没什么车,黑漆漆的海深沉得能吞噬一切般,带着低沉的轰鸣翻滚着,ASURAN觉得自己像要被吸过去。PLANT是没有海的,至少永远不可能有这么美丽宽广的海。
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PLANT,结果现在呆得好好的;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离开ORB,结果一夜间一切全变了——那人还能决定什么呢?等着接受过完一生算了。ASURAN靠着窗子,觉得心里好安静,他对得起ORB也对得起CAGALIE……
对得起自己。
自己选择了一次,任性了一次,放弃了一次,相信了一次,担负了一次。
感觉果然好,一身轻松。
“ORB好漂亮。”ASURAN低声开了口。
DEARKA侧头看看,将ASURAN拉过来靠着自己,拉开他手臂看看刚才注射的地方——两针麻药一针镇定剂,还有一针强心的什么刺激物,ASURAN不是很能抗得住,打的时候有点昏针。
ASURAN笑着说没事了。
CAGALIE 的墓在夜色中竟有点翻蓝色,没有月亮的夜晚白色的石头显得黯淡了些,上面的人倒还笑得开怀;ASURAN总觉得自己这么对着塑像看几分钟,也会跟着笑起来。
墓碑上CAGALIE ZALA中ZALA两字被好事的人用什么贴纸盖住了,ASURAN本想伸手将他扣下来,想想却有停了下来。依旧将脸靠上去,帖着冰冷的石头他缓缓说:“上次说经常来看你,怕是不行了,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DEARKA觉得自己不怎么受得了,跑到旁边缩着去了。
“上次绑架我便是将你给的石头搁在了更衣室,这次带着的,所以一定没事。”抬手摸上自己太太的脸,ASURAN笑着说:“YZAK很好,我和他一起也很好,你高兴么?”
“ORB很好,今天的任务一定是可以的。”
“KIRA很好,在补瞌睡。”
“疏散做的很好,人民都没事……外交上也很好,能做的都做了。”
很好。
“怕是不能经常来看你,我只能看石头了。”
“我走了。”
“爱你。”
“我很幸福。”
DEARKA还缩着,听着那一句句的话他烦躁的到处动。指定的特攻到了,DEARKA轻手挥挥让他们别太大声,指指那边的ASURAN。
特攻们这才知道今天带队的就是ASURAN ZALA,不是说他将ORB毁了么?刚刚才说的呢。
ASURAN过来时DEARKA简单指指两名特工,上了车借着灯光两人这才看清ASURAN的长相;长长的头发倒还没及腰,干净的五官和温柔的声音,果然是蓝头发和绿眼睛,只是文弱了些,挺斯文的。
ASURAN拿过特工服爬到后坐去换,DEARKA为了缓和气氛对着他说:“都是男人你打可在大家面前换。”
ASURAN扯起座位旁边的塑料杯子向他丢了过去,撅着嘴还是要往后面爬;过了一阵换好了再爬出来,特攻哥哥们一看一阵昏。
那么瘦还当兵?
黑色的紧身特攻服把ASURAN的老底全揭穿了——以前衣服穿宽大些还能遮遮,DEARKA回头一看哈哈大笑说ASURAN,你很苗条呵!
特攻们为这句话也笑了,虽然没DEARKA那么夸张。ASURAN脸又红了,摸摸身边没杯子了,伸手绕过特攻背后扯了本杂志向DEARKA扔去,回头对着两位特攻说:“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让他下车。”
真到了敌军驻地附近大家却都沉默了,ASURAN深呼吸一口说:“帮我冲到宿舍那边的通道你们就撤退,如果情况好是没人发现的,撤退之后回军部准备总攻击。”
特攻们认真点点头,其中一位鼓起些勇气问:“之后您一人么?”
DEARKA脸色一暗,ASURAN倒没啥反应,只是说:“恩,我要绕到宿舍后面的仓库去,然后从那边出来。”
说得真轻松。
两个特攻都不说话了。
车停到了敌军驻军地对面一公里的地方,ASURAN大概检查了下自己的药物情况,觉得淤青没问题,转头对DEARKA说:“FREEDOM拜托了,现在三点四十,你往回走吧。”
DEARKA看着兄弟,支吾半天不愿走般,想了想抱了抱ASURAN;ASURAN靠在他肩头说:“准备穿梭机吧,我这之后就回去。”
DEARKA点点头,突然说:“对了,刚刚LEAR说,瑞典那边,总战役打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兵会往回调。”
“那么快?”ASURAN笑了,急忙问。
“PLANT援军过去时,总战役早开始了,是直接参加作战的,似乎快赢了。”DEARKA替兄弟拉好领口的拉链,看了看手榴弹,挂在胸口是不是太重了?又帮他移了移。
“恩,你回去吧,准备总攻击,我一点火就开始,你指挥。”ASURAN拍拍他让他回去了。
DEARKA想了想,又抱了对方一下说:“我开回去只需要15分钟。”
“你以为你在开什么!”ASURAN大叫:“好了好了,回去了。”
再这么弄下去大家都难受。
DEARKA点点头,想了想又抱了一下,然后和两位特攻握了手,关上了车门。车刚倒好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打开车窗说:“某人让我转告的东西我刚刚忘了说,人家说让你早点打完早点回去!”
ASURAN哈哈的笑了出来说:“是。”
看着车灯渐渐远去,ASURAN还是觉得失落。转头看看身边两位特攻,他问:“能知道你们的名字么?”
“FEDERICK HANDMINTON。”
“ALMOND DANDENRONG。”
ASURAN笑笑说:“ASURAN ZALA,请多指教。”
三点五十五,三人悄悄摸到了之前确定的铁丝网一带,由于是临时弄的网,很容易便弄断了,夹出了不大不小一个洞。夹断这东西花了五分钟时间,旁边不太远的地方似乎还是有纠察,声音不敢太大。
FEDERICK先钻进去,之后是ALMOND,ALMOND比较壮,钻的时候挂住了衣服,ASURAN却是轻轻一缩,连身子都不用怎么蜷就进去了。FEDERICK比较开朗,指着ALMOND笑笑意思是你该减肥了,ASURAN也跟着笑,眼睛却开始到处瞄。
前方果然还是有站岗的,看来自己刚刚说的没人什么的是不作数了。
他拍拍FEDERICK指了指几个地方,大概都是些站岗的;又拍拍ALMOND向他分布了任务,最后三人抬起手表确定了时间。
四点正。
眼前是空坝子,只能冲了。
ASURAN左手摸到FEDERICK的手,右手摸到ALMOND,互相用劲捏了捏;然后ASURAN开始敲对方手腕。
五,四,三,二,一。
冲。
细碎的脚步声首先吸引了FEDERICK左手边的纠察,ASURAN一看被发现了直接抬枪开始扫——他是负责正前方的人;ALMOND跟着抬枪对着自己右手边的纠察打了过去,一枪一个,枪都装了消音器,轻响着划过天空,分外好听。
十九个人,声音都没出,完成的干干净净;冲到对面机库一样的地方边上三人急忙检查子弹。
ALMOND突然说:“我们最好少浪费子弹。”
ASURAN点点头,他知道后面还远;他微微朝对方笑笑伸出大拇指,意思是你们很厉害。之后是往机库后的停机坪冲,绕过那里穿过MS的仓库就是宿舍。
正准备挥手让其他人继续前进,那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换岗时间到了。
三人脸一起惨白。
ASURAN急忙带头往后缩,想从一个大大木箱后面绕过去;那边已经开始混乱了,似乎有人尖叫道:“有入侵……”
侵字没喊完,ALMOND开枪把他干掉了,这哪能等你到处宣传?
那人身边的人集体开始拔枪,FEDERICK也开始射,看见谁张嘴就打谁,毫发无差;ASURAN成功的从木箱后面绕了过去,绕到闻声赶来的一队官兵后面,等他们稍微跑过去点了,开始一个一个射。
也是一发一准。
于是敌人们都不动了,这枪都是从哪儿来的?当然他们也不敢张嘴,现在的巡逻兵都是下等兵,一个怕死,一个也是吓呆了;ASURAN松了口气想幸好你不到处打报告,站着别动,不动就不会让你死。他继续一枪一个得打着,ALMOND掩护着FEDERICK开始往后缩,FEDERICK看见那木箱之后却傻眼了——好窄。
ASURAN早跳到很远的卡车上去了,换了个角度继续瞄准更远的纠察,只要察觉到这边动静的人一律干掉,不能让他们发消息过去,那样敌方会直接出动的,人不集中炸宿舍也就没意义了。
他回头一看FEDERICK,那边正在挤木箱,他一笑,想自己这么饿一个月其实也不冤枉。
又是一片死寂。
这次几乎是ASURAN干掉的,其他两人被挤得七昏八素的,ASURAN轻轻跳下卡车问:“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FEDERICK说:“长官之后这样的路没有了吧?”
ALMOND突然扯扯FEDERICK,身后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ASURAN数了数知道这是没办法在全部干掉的了。
那就只好冲,能冲多快就冲多快,尽量在他们发现那一地尸体前冲到宿舍。他一挥手,带头开始往前狂跑。
这是属于医生完全禁止的行为之一,ASURAN一边冲一边念着抱歉;对面似乎有纠察朝这边看来,ASURAN抬枪开始射击。身后两人跟得很紧,ASURAN解决不过来的兵儿都被他们收尾干掉了——不能让他们有声音,声音都不能发,一定不能暴露这次任务。
跟着这样的领队你就会想多做事,ASURAN总冲在最前面,用身体档着,有兵都是自己先解决——这样的长官不多。
“从仓库走!“FEDERICK突然低声叫道。ASURAN侧头一看果然仓库门是半掩着的,咬牙反身一滚进了仓库。
在仓库里至少有东西挡。
冲到仓库出口时,ASURAN呼吸开始紧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停机坪,知道冲过这个之后就有东西挡了。
三人再次检查装备,ASURAN手划破了,FEDERICK脚擦伤了点,ALMOND没事。弹药都还足,只要停机坪过了,一切都好说。
现在一定不能有人发现那一路过来的尸体啊!
ASURAN摸出SHINN给的手帕将手腕裹好,对身边两人笑笑。
警报没有响,也就是说一切还好。
ALMOND突然拉拉ASURAN说,我走最前面,我没受伤。ASURAN摇摇头,按了按对方肩膀,准备继续冲。
FEDERICK也站了起来,三人左右看看纠察们大概的位置,ASURAN手举到半空,手指上开始比。
五,四,三,二,一。
自己再次带头冲了出去。
这次的纠察比上次的反应要快些,果然越到里面越吃力,ASURAN突然觉得这像在打游戏;三人都非常冷静,抬枪之后几乎弹无虚发,只是最后快冲过时对方有一人速度太快,开了一枪。
清脆的枪响划过天际。
三人一起骂了句“妈的!”
干掉之后ASURAN立刻说:“你们撤退,原路!”
“还没到宿舍!”FEDERICK不愿意,他知道那之后的情况有多危险。
“回去!这是命令!”ASURAN一边换着弹枷一边命令:“回去吧,参加总攻击。”
然后伸手将他们一推,自己借力往后一翻,抓住了头顶悬空的一跟钢管,手腕一用劲整个人弯成半圆型,划出一道幅度,单手一个翻身上了二楼。随后探出头来朝楼下两人笑笑,说:“保重。”
向后跑去。
来不及了!那声枪响能吸引过来多少人?宿舍还有多远?
要是炸药包没有放在宿舍旁边,自己怎么办?
不管了!先过去再说。
前面的士兵这次听到了明显无比的脚步声,ASURAN故意将对方引出来,出来一个射一个;毕竟是在跑步,托枪不是很稳,有一枪打歪了,对方的有了时间朝着他一阵猛射。
翻身倒地躲闪之后,还好,只是左手臂中弹——反正这支不怎么用,但痛还是要痛的。
忍着痛又冲了一会儿,这下的瞄准度是没之前好了,又不能使用机关枪,ASURAN靠着柱子喘了一会儿,觉得极限快到了。
心脏跳得很快。
还有多远?
时间显示现在是四点四十,还有十分钟。要是DEARKA丢下了GUNDAM自己却没到那里,KIRA醒了估计要生气,那可是他的宝贝,自己没打招呼就借来用了。
前面就是宿舍,绕过他就应该是炸药库。
他现在还在二楼,冲到尽头时干脆直接从这边跳向了那边宿舍——说是宿舍,也就是一堆堆的帐篷;就地滚了几圈ASURAN正要站起来继续跑……
一阵心紧。
说什么都要站起来!
身后有雨点般的脚步声,ASURAN硬撑着往前跑;眼睛开始花了,手臂很痛,身后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然后,枪响了。
整个营地突然警铃大作,ASURAN看了看前面,应该拐弯过去便是弹药库。帐篷里的人开始有声响了,听见警铃的人们纷纷起床,快到倒拐处时一名士兵突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和ASURAN撞了个满怀。
头顶子弹跟着飞过。
对方整个压在了ASURAN身上,似乎还没睡醒;ASURAN被居高临下的压着,一下子呆了。他想伸腿踢走对方,无奈腿已经没了力气,呼吸有点跟不上,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居然开口说:“不好意思,你压到我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没有一点敌意。
对方本就还没睡醒,恍惚中看着自己身下的人,长长的头发连性别都看不出,一时间真以为自己压到别人了,慌忙着站了起来。
ASURAN除了那身特攻服其他本就没什么特别,听着背后的脚步声,他突然往面前人身后一闪,缩进了对方魁梧身型的阴影中,摸出枪抵住对方后背说:“不准说话,说话就开枪。”
对方可不愿意为当好汉丢了命,老实的站着,将ASURAN整个挡出了。呼啸的警铃带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ASURAN等着那堆人一走,抬手打昏面前的大个子,朝拐角处闪了过去。旁边的士兵们也是刚醒,看着自己战友突然倒下,都管他去了,没注意到身后的黑影。
老天有眼,炸药还真在宿舍面前,鬼知道这里的将军是怎么安排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跑离宿舍了。ASURAN扯开定时炸弹往仓库丢,丢出去之后却突然听到了枪响。
估计枪是打歪了,自己只是手腕被擦伤,ASURAN想也不想往旁边翻去,倒地滚向一旁,子弹在沙地上激出一个个窝,ASURAN想DEARKA你的GUNDAM扔哪儿去了?
仓库是要爆的东西,ASURAN还不想被自己的炸弹炸死,反手用枪打下对方的枪拔腿开始往仓库的反方向冲。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平安大吉了。
子弹也许是长眼睛了,身后起码有五个人,子弹在耳边擦过,却硬是一发都没中,不知道联邦军平时士兵是怎么训练的。身后突然一阵巨想,ASURAN被带来的气流震飞落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摔下去之后是再也趴不起来了。
之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ASURAN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站起来往前走,这个距离还没脱离爆炸危险;手往地上抓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喘气声是那么明显,似乎周围都空了,就心跳和喘息声那么此起彼伏,带着节奏剥夺着自己的一切意识。
头顶突然一阵响,然后是熟悉的警铃声,他知道ORB开始进攻了。
DEARKA,你小子丢的GUNDAM在哪里?!你不丢我怎么出去?
然后他看着天上的庞然大物下来了,隐约间看出那是KIRA的宝贝——DEARKA谢谢。
只是自己站不起来了。
手和脚死命的撑着,却只是在沙地上画出一道道幅度;ASURAN咬咬牙开始用劲,先是下巴,然后是脖子,一点点的找回感觉。耳边一声轰响,他知道自己的交通工具到了,站不起来就用爬的。
用着仅寸的一只手臂和双脚乱蹬着,ASURAN大概朝着眼前的巨大物体爬去;身边没有士兵的脚步声,似乎都被炸得差不多了;ASURAN刚感到一阵欣慰,突然觉得头顶一黑。
他抬头一看,怎么那GUNDAM已经上天了?果然机师没死完么?那DESTORY呢?有几个机师没死?DEARKA有没有摧毁驾驶舱?
先爬过去再说。
ASURAN一身灰一身血那么搅着爬到了FREEDOM面前,想自己还从没穿着黑色特攻服驾驶过GUNDAM。舱门需要密码才能进,自己JUSTICE和FREEDOM是一样的密码,这是他和KIRA搞着玩的,现在却正好。
坐在里面舱门一关ASURAN整个人软了下来,他想睡觉。
好累。
自己的作战能成功么?不成功ORB就完了。
外面现在是一片混乱,ASURAN坐在里面却觉得安静得很,脑中记着要启动STRIKE FREEDOM,手和脚却不像自己的般,一寸都动不了。
当然最后还是要启动的,人家那边的GUNDAM都上天了,自己这边也得出去一个才可以。
手指动起来的一瞬间,什么感觉突然回来了;之后的一切都是本能,熟悉的光线熟悉的启动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自己果然出身是机师,那便一辈子都是机师。
DEARKA刚和ASURAN道了别,刚开始飙车电话就响了,里面YZAK高亢的声音传了出来,问:“你是不是在ORB被放倒之前把那个射线技术先给我?”
“YZAK!你跑哪里去了?ASURAN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DEARKA想这人还那么闲,你家ASURAN敢死去了都不知道。
“怎么了?我开会!”
“我开车呢,给你发个东西你先看着。”DEARKA抬手将刚刚的作战方案传了过去,只是车上系统不好,速度有些慢。YZAK拿着哈了一声看了看说:“ORB是在垂死挣扎嘛。”
“YZAK你不要闹听我说,那个…你觉得成功机会大么?”DEARKA本来是想说,那个带队的是ASURAN,预防针都打了,出口却便成这句话。
YZAK刚刚回家,手里还捏着MARUMI在玩,随口说:“不大。”
DEARKA更不敢说了。
“ASURAN呢?做什么打电话?“YZAK捏着他所谓的”耗子“甩了甩问。
DEARKA想了想突然说:“你们感情挺好嘛,刚刚我进办公室,ASURAN一人发呆叫你名字,叫得高兴呢,我都不敢喊他。”
转移话题,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YZAK心里一阵暖有些别扭,但还是打着哈哈说:“谁跟你说这个……等等。”
DEARKA一阵紧张。
“你别给我说刚刚那个什么……”
“啊,就是ASURAN,啊!YZAK!我到了,有事等会儿再和你说。”
之后那“耗子”被YZAK丢在一边再没管过,电话自然是摔了,茶杯自然是烂了;YZAK开始发脾气,连带着SHINN脾气也不好;两人做了一会儿SHINN问ASURAN怎么了?他知道某人发疯发成这样肯定和ASURAN有关系。
YZAK没理他,自己想了想跑回了军部等作战报告。
所有ORB军已经做好了最后准备,压在下面静悄悄的等着命令。DEARKA看手表的频率高的出奇,当指针指到四点半时,他已经开始原地转圈了。敌营警铃大响时DEARKA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相信ASURAN会失败。提前出来的FEDERICK和ALMOND立即联系了总部,说那之后都是ASURAN一人在里面,DEARKA一听当场坐到了椅子上,没了反应。
四点四十八分,迟到了的火光说明了一切——ASURAN成功了。
但GUNDAM却没出现。
某人唯一的逃生工具。
ASURAN!
ORB军开始攻击,LEAR带着兵已经开始往这边赶,落后的队伍一律不管,能冲的尽快冲。DEARKA一边指挥着战斗一边等着FREEDON的出现。
ASURAN!回来!快回来!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二章-上
在飞机上的ASURAN认真看着ORB过来的报告,之后又大概看看自己最近的日程——因为要去ORB,他的特殊部队工作转给了SHINN和LEAR,似乎都是些找内奸之类的奇怪事情;政府刚换,以前的人员调动大,中间似乎很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YZAK心情好,挨着挨着的在揪。
距ORB还有两小时飞行时间,ASURAN正准备睡睡,通讯过来说今天早晨6点33分在外围岛屿开始交战了;ASURAN和几位分队队长集体目瞪口呆。明明之前上飞机时还说“快要交战了,转接工作要在近几天内完成”……近几天啊!怎么突然就开始了呢?
自然是对方在惹事。
事情一扯就扯远了,最开始是六月时ORB和俄罗斯签了些技术交流的东西,两个军事大国这么一签,其他人自然是有意见的——不签也不行,ORB一个人顶着,真要有事,连个帮手的都没有;PLANT签定了同盟条约但那毕竟是在天上,瑞典和卢森堡又没那么大势力,ORB只好和俄罗斯拉关系。
那之后ORB又和PLANT谈了东西,这中间其实意义很纯洁,人家只是想为COORDINATOR和NATURAL之间“建筑沟通的桥梁”,但联邦政府从中读出来的却是“军事和经济交流的第一步”这样八杆子打不到的东西,文化交流什么的似乎本就是胡扯,不做数的。7月中旬大西洋联邦在逐渐恢复势力之后开始和ORB谈判,要求“促进双边军事技术交流”,ORB自然不愿意,委婉的说我们是小国家,加入什么的似乎不太妥当,不如我们互相退一步,彼此都不要招惹对方,好不好?
八月份人家终于给了答案,且直接的很——ORB公海和国境边缘地带被对方的巡逻机骚扰了一个星期,KIRA看了半天问MURRUE说这种情况是可以打还是不可以打?LACUS却说这是决不要惹,他们就等我们先动手。
忍到八月中旬,DEARKA自己看不下去了,对方故意将其他战场移到 ORB附近,外围岛屿已经严重受波及,组织了7次紧急避难;DEARKA对MURRUE说别再等了,给PLANT发消息,你们把东西发过去,之后我们来想办法。于是八月二十号晚上,ASURAN成功的谈下来了ORB的出兵方案,兵力不多,但总还是向各国表了态,意思是我们已经开始出兵了,你们NATURAL那边的同盟国自己不能落后对不对。
PLANT援军方案下来的第二天,瑞典糟到了大西洋联邦的直接攻击,之后是俄罗斯,卢森堡和阿根廷;于是出兵方案提前,ASURAN仓促中带着援军于九月出发前往ORB,但毕竟晚了两个小时。
落后就要挨打,但树大却又招风,你是怎么做都不对的。
带去的援军从大气层一下来直接参加作战,军权交由DEARKA ELTHMA;ASURAN乘穿梭机前往ORB首都参加紧急军事会议,最后被安排到最前线,做为前线总司令管;DEARKA带PLANT援军防守首都地区,KIRA参见同盟会议联系各国联合作战,LACUS开始指挥各地伤亡抢救,LORRNOKE夫妇做为作战总司令,开始筹备调度工作。
第一仗把是将对方赶出去了,作战时间七小时,作战地点是ORB外围岛屿及领海,作战指挥人摄政王ASURAN ZALA。
ASURAN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自己的红服指挥了七个小时,一边指挥一边冒火;敌人的攻击理由本就无赖,说ORB多次阻碍他们的战事,不得不以武力方式提出警告。KIRA在电话那头生气的说,他们之前都打到我们岛屿正上放了,是要阻碍啊!还是住宅区。
“那武力警告通知有提前发出来么?”ASURAN终于有时间喘气了,想自己是不是该先去换衣服?
“根本没有,我们自己发现的提前疏散了民众……ASURAN你看对方是真要打吧。”KIRA一脸平静,声音却有些高,这是真生气了。
ASURAN叹口气想这还用说,摇头道:“是要打的,其他国家怎么样?”
“俄罗斯很惨,其他还好。”KIRA皱着眉头说:“我过你那边去,你等我一个小时,我还没和阿根廷谈出个东西,他们也不接我们的通讯,似乎是想自己来。”
阿根廷是唯一没和PLANT签署同盟协议的参战国,似乎一直比较封闭,不愿意在外交上多花力气,好象每个国家都是敌人。
ASURAN趁着半个小时的晚餐时间换了衣服;纯白色的ORB官服,是他专有的,因为他没有实权,也没有ORB军职,所以便只能穿这王族特有的服饰出席公共场合。把资料和敌军档案送给YZAK之后ASURAN呆呆的看了YZAK半分钟,说:“我觉得他们要打上去。”
YZAK埋头看着资料,一只手撑在电话旁想了想说:“我们也要注意了…打上来做什么?”
“看到强的他都打,我是这么觉得。”ASURAN一边扣着衣服一边扯着三明治——不这么做他也没时间吃饭。
YZAK再抬头时ASURAN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一愣,觉得这衣服实在好看,呆了一会儿;ASURAN倒没多想,这衣服他穿惯了,又扯了块火腿边吃边问:“今天累么?”
“哦!你们军工部长下来了,贪污。”说完哈哈的笑了两声,很是得意。
“那谁上?”ASURAN笑着问:“对了SHINN还好么?”
“吃了东西不洗盘子,都堆着的。”
ASURAN一呆正要说什么,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随即听到KIRA的声音飘了进来。
“KIRA来了。”ASURAN对着YZAK笑笑;KIRA自己进来了,走到电话前见是YZAK,微微点点头说:“谢谢您的援军,很快。”
“那是ASURAN办的事。”YZAK提高了些声音说:“我挂了,有事报告。”
ASURAN点点头,朝他晃晃自己手中的三明治意思是自己有好好吃饭。转头KIRA的表情一点都不好,对方扁了扁嘴说:“兵力够么?”
ASURAN想了想说:“不怎么乐观,看其他战场吧,他们也得顶住。”拉着KIRA坐下后又说:“还有几个国家没和大西洋联邦签?”
“不算小国家的话,也没几个了,不签他们都打,别人只好签了…签了之后就叫别人去打。”KIRA歪着头还在生气,抬头看看ASURAN脸色还好又说:“似乎,那些恐怖组织,都跟着他们的。”
“有消息?”ASURAN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问。
“有,好明显的。”
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八点二十分,敌军再次来袭,前线得守住——ORB并不大,过了这道关就是首都了,那是绝对不能被打的地方。那天晚上的战役又持续了八个小时,是难得的苦战。凌晨十二点十七分,STRIKE FREEDOM出击,ORB首长KIRA YAMATO亲自摔兵迎战,战斗总指挥摄政王ASURAN ZALA。
这是之后历史反复提到的一场自卫战,ORB兵力是对方的三分之一,成功行使自卫权的原因除了FREEDOM的参战之外,军心也起了很大作用——KIRA出击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到了最前面,然后说:“ORB军,上。”
于是ASURAN笑了,他觉得KIRA长大了很多,真的能抗下一个国家。
那天下来之后KIRA累得倒头就睡,他现在和ASURAN仍是一间房,俄罗斯和越南有援兵过来,营房不是很够——当然这对他们来说不是理由,KIRA和ASURAN本就喜欢睡在一块儿,便是有空房间他们也是这样的。
上午十一点时KIRA醒了,旁边ASURAN刚做了物理治疗,正在为自己注射止痛剂;KIRA有点担心的问,痛么?自己是隐约间看见了半敞的衣衫内一抹奇怪的暗青色。
ASURAN吓了一跳,手上针管差点歪了,啊了一声说:“你多久醒的?”
KIRA走过来往衣服里面看,ASURAN急忙将衣服一扯说:“喂!干嘛?!”
“是不是直接擦药比较好?”KIRA问,觉得液体的止痛剂快些。
ASURAN看了看KIRA,叹了口气将衣服解开了些让他干脆看个清楚——KIRA居高临下的探着头,变换着角度,嘴上说着眼睛却还在瞄,他根本就是想看。
KIRA吸了口气蹲下来,发神的看了会儿说:“还有多久?”
“三个半月,现在好多了。”ASURAN拍了对方一下,将衣服重新扣好又说:“你昨天累了,你还是坐着吧,我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攻击。”
KIRA看了那淤青不是很舒服,想了想岔开话题说:“TORI没电了,我去拿充电器,你要吃什么我带过来。”
“我给你换个电池吧,那个旧了。”ASURAN看了看床头的资料,准备给YZAK发报告。
KIRA想了想说:“电池没问题,你要换,不如帮我再装个摄像头好了,我那天突然觉得想看看TORI每天都看了什么。”
ASURAN一愣之后笑了出来,说“你用他搞侦察么?”
“每次我在外面说话时,他就会飞起来,于是我想,当我在对着记者时,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呢?我看不见的东西有好多呢,平行发生的事要也能看见的话,很有意思。”
KIRA便是爱想这些,ASURAN点点头说好,我有空看看,随后看着桌上的TORI说:“你快当间谍了。”
YZAK又批了一次增援,不过这次是给瑞典的,由LEAR带过来负责指挥;ASURAN听着YZAK抱怨以前IAN CHRIS手下的腐败,觉得对方那边好轻松呢……
“YZAK,ORB也不好过呢,你看资料了么?我刚刚发的。”
“干嘛?你还要我派人过去?”YZAK哈了一声不耐烦的说。
ASURAN摇摇头,他没想要援兵,PLANT也好ORB也好,人命就是人命,能少一个人上战场都是好的。
“昨天你那仗为什么不直接正面打?快得多!”YZAK开始说教了。
ASURAN一扬头不屑的说:“那么危险的打法!失败了后面是首都呢,我可不愿把那个赌上去。”
YZAK也把头昂了起来,半闭着眼睛顶道:“哦?那刚刚谁说他的KIRA累到了?是被谁累到的?呐?”
“那是两码事。”ASURAN皱着眉头顶道:“你打仗就是冲太前面了!”
“你打仗慢死了!”
“我稳扎稳打,你那一输了余地都没有。”ASURAN将头往屏幕面前抵过去,由下往上盯着YZAK。
YZAK嘿嘿怪笑两声说:“你都没兵了,还拖!一战决胜负才对,你还敢打消耗战啊?”
“这里是岛国!你往中间冲了,旁边人家把你绕过去,只要往水里丢点东西,光是浪都能毁了岛上的设施,你以为修那个不要钱?”
“你拖吧。”YZAK叉着手一甩头不愿瞧ASURAN。
“YZAK,”ASURAN笑了笑说:“好了好了。”
YZAK自己是最怕听某人那么扬着声音叫:“YZAK。”那声音慢悠悠的,发了ZA音之后顿很久才“KU”出来,然后你就不自觉的……
YZAK慢慢回头看了过来。
ASURAN对他笑笑,半闭着眼睛说:“ORB输不起的,不是我不快点打。”听到后面声音知道KIRA回来了,侧身将屏幕让开些让YZAK能看见对方;KIRA对YZAK笑笑,扬扬手中的麦片意思是他会好好监督某人吃饭。
“要是瑞典抗不住怎么办?”YZAK突然问,算是对着屋里两个人一起问的。
沉默。
早饭时间不适合的话题。
瑞典要是抗不住了,敌方军力直接就会过来,大西洋联邦恢复得相当快,总军队数量增长得异常快,似乎那武器是从地下冒出来般;俄罗斯在之前有捣毁几个军工场,里面的存货让大家瞪目膛舌。那么多东西一起涌过来,ORB是抗不了的。
“瑞典垮了,ORB能撑几天?”YZAK问,算是再次打击正准备吃早饭的二人。
KIRA看向ASURAN,ASURAN看着自己情人,过了一分钟说:“三天。如果瑞典那边的敌军全过来的话,“顿了顿又说:“前提是KIRA和DEARKA一直能上。”
又是沉默,一大清早的,大家却都开始胃痛。
“不说了,”KIRA挥挥手:“你们继续说吧,我不打搅你们。”
当然那之后两人也没话说了,心情早没了,KIRA又做在旁边啃面包,能说什么?
“让SHINN把他MARUMI喂好。”ASURAN想了想实在没说的,大概提醒YZAK;MARUMI就是那龙猫的名字,SHINN起的,YZAK单独时叫那东西耗子。
“罗嗦,打你的仗。”
“ASURAN,那个,MARUMI是什么?”KIRA将面包递给ASURAN,奇怪的问。
“SHINN养的龙猫。”
“为什么要养?”
“说是动物园的,带回来实验,自己却从来不喂都是我来,我怕回去都干了。”ASURAN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想SHINN。
“实验?几天能被饿死那样么?”KIRA不解的问。
ASURAN一愣之后开始笑说大概吧。
那天之后战争呈胶着状态,小战役不断发生,但并未涉及首都地区;ASURAN尽量将战斗区域引到领海或公海上,避开了周遍岛屿,他觉得虽然上面没人了,但房子道路什么的还是应该保护的,那些是带着回忆的东西,不该被随便毁了。所有战役KIRA都走的前锋,ORB士气非常好,对自己的年少的首长充满了无限敬佩。首长夫人开始负责和各国谈判,不过各个国家现在自己都没什么闲兵,便只能先顾自己。
DEARKA忙得根本没时间和ASURAN见面,每天就对着电话说上三五分钟;ASURAN自己开始有点吃不消了,喘气相当厉害,经常接不上气;KIRA每天的行程就是机库到卧室,卧室到机库——大家都开始有了疲劳反应,战争拖了十多天了,俄罗斯被占了一半的地方,敌军高兴的趁胜追击,幸好兵力都往阿根廷去了,要不ORB和瑞典要哭。
ASURAN越来越沉默,本就没话现在更是除了简单命令一句话也不说了;KIRA每次回航之后就在舰桥干坐着,要么靠着ASURAN发呆,他太累了,没力气生气,只是想睡觉。
ORB军高层不是很听ASURAN的话,一个是他在ORB没什么威信,一个也是太其貌不扬了;他又小又瘦往老头们面前一站说,要怎样怎样打比较合适,人家觉得你在耍他。KIRA不是正规军人没这方面经验和必要知识,军部高层开会他是不去的,比起这个他现在需要顾的是外交谈判,至少先把不是敌人的国家关系搞好,少一个是一个。
每次开会下来ASURAN都憋着一肚子气,那自然全对着YZAK说了;YZAK听多了觉得烦,问你怎么不骂几句看看?可能骂一下你威信就出来了。ASURAN笑笑说这不可能,ORB是按年龄说话的地方,这和PLANT强者为王的习俗不一样,你吼人家觉得你轻狂,没准把我换了。
“那更好,你就回来!”YZAK本就不希望ASURAN过去,那身子上战场?开玩笑。不过他更知道ASURAN是想去的,那也是他的事业他的责任,你让他不去,他那一脸臭表情要闷死家里一堆人。
ASURAN苦笑着说:“YZAK,对不起。”他知道YZAK担心他,也不想让过来的;YZAK之前说过,说那什么ORB的你能不管就不管,你哪有那时间?别把自己不当人。
某人一甩头,银发带出一道幅度,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了会儿,YZAK又转回了头;他知道对方现一定是对着屏幕笑着等着他转头,自己这么一回头,对上的绝对是他那歪着脑袋懒懒的笑着的慵懒表情, 然后对方会说……
“恩,工作累么?”
“……还好。”
于是谈话继续。
九月十四好开始,敌军开始加强对ORB的攻击,他们似乎认识到ORB的强大,觉得这个隐患不除晚上睡不塌实。ACHANGLE开始参与作战,首都地区受到攻击,却又被DEARKA赶了出来。
由于士气好,整个军营里气氛都还活跃,没有出击命令时官兵们总谈论着他们的首长,STRIKE FREEDOM似乎成了神话,好象有他人就不怕打仗了。那天傍晚KIRA和ASURAN趴在栏杆上看日落,身边走过的士兵打闹着说:“我也要当那FREEDON,太他妈帅了。”
ASURAN忍不住“噗”的一笑,想把脏话这么连起来用实在有意思;KIRA轻轻给了他一拳说:“不准笑!”
士兵们听到这边的声音回头一看,完了,首长大人正看着他们呢。KIRA也没想到对方会转过头来,一愣之后不知道说什么,最后ASURAN只好说:“好好休息吧,明天可能还会出击。”算是给那两人找了个台阶。
但对方不认识ASURAN,仍那么呆着,还在想这人是谁?AUSRAN倒没想那么多,又挥挥手让他们快走。当然慢慢的士兵们都知道军营中唯一没穿军服的那个“男孩子”就是ASURAN ZALA,且永远和首长走在一起,两人随便什么时候都那么互相揽着肩膀,要么就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海,话说不完般。
“ASURAN,”KIRA等对方终于走了之后突然问:“要是我MIA了,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你觉得……”
ASURAN一听汗都出来了,急忙打断道:“说什么东西!说其他的。”
“……我能说他们那里的语言么?”KIRA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
“啊?”ASURAN本来搭着对方肩的手臂慢慢滑了下来,张大了嘴看着KIRA,这跳跃思维也太厉害了,他没事就想这些?
“CAGALIE说,你们掉在无人岛上的嘛,所以我想,要是有人,会说英文么?”KIRA歪着头说。
“……会的。”ASURAN呆呆的答着,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如果找不到你怎么办?“KIRA忽然开玩笑般笑着说:“比如你来找我,然后我又找你,人找人找死人了。”
“那你就不要动,等我找!”ASURAN晃着手说。
“不如我就去你家坐着等你吧!我找得到。”
“你干嘛不回ORB家里坐着?我也找的到。”ASURAN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逻辑?
“恩,是呢,我去你家SHINN不会给我开门的。”
彼此都需要调剂,人需要笑笑,KIRA和ASURAN愿意这么乱说些什么,不这么做大家都疯了。
“哦?那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开吧。”
KIRA哑然,说“我进去了人家还是可以把我赶出来的。”
“不至于吧。”
“不过钥匙我要了,那天你不能过来,我就过去。”
“随便,不过估计你比我忙。”
ASURAN和KIRA还那么靠着,坐在军营篮球场旁聊天;这样的时间不多,夕阳照得暖暖的,于是两人开始犯困,靠着铁丝网打起了盹。
所有人只好绕道走,前面两人可惹不得;虽然这么看上去那还是两孩子,靠着东倒西歪的睡着,还咂咂嘴。
九月十九日晚,KIRA正靠在军部医务处门口等ASURAN——某人在里面接受物理治疗,突然警报响了,说敌方来袭。KIRA急忙往机库冲,ASURAN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抓了瓶麻药开始往舰桥赶。那天的敌军数目是平常的三倍,算是给足了ORB面子,激战4小时后KIRA已经完全抗不住了,好在敌军也被打的七七八八,看来这场ORB又熬出来了。
ASURAN在下面看得着急,给KIRA下了5次返航命令,KIRA却说没关系,机器还能撑,只是回来补给了一次;ASURAN着急了对着通讯器喊:“谁说机器了,我说你啊!”
啊还没拖完,警报又响了,屏幕上出现了三台MS,没有名字也没有资料;显示出来后大家一看KIRA和ASURAN同时叫了出来。
三台一看就是GUNDAM,哪儿来的?
“KIRA回来!回来补给再出去!”ASURAN知道KIRA是不会休息的,只好这么说,算是求他了。
但KIRA已经回不来了,三架GUNDAM围着他,根本不放他回来。STRIKE FREEDOM的能量急速下降,ASURAN开始对着自己舰队大叫:“支援STRIKE FREEDOM!KIRA快回来!”
能量到极限了。
ASURAN猛的抬头看向屏幕里的KIRA,KIRA也看着他,然后刚要张嘴说什么……
整个屏幕黑掉了。
舰桥一片哗然,ASURAN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他愣了愣,再抬头看向屏幕时,突然觉得周围好安静。
他看着STRIKE FREEDOM颜色慢慢褪去,看着三架GUNDAM围着他,其中一架朝着驾驶仓一阵猛射;STRIKE FREEDOM在最后关头开了一枪,似乎也打中了对方一架GUDNAM的驾驶舱,跟着两台GUNDAM同时急速下落。
喘不过气来,ASURAN突然抓着桌角蜷了下去。
紫色的GUNDAM突然中弹,所以人惊呼间屏幕上出现了红色的GUNDAM,ASURAN屏住了呼吸抬起了头——那是自己的JUSTICE,驾驶员不用说是DEARKA,对方从首都地区带兵赶过来了。
捂着自己胸口ASURAN对着通讯器狂喊:“ORB军回收STRIKE FREEDOM!”快点把KIRA带回来!刚刚才的攻击全是对着驾驶仓,什么结果大家都知道。
冷静。
冷静下来。
ASURAN你要冷静,你是总指挥,你慌了这场战斗便完了。
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他们不就是想趁乱么?
KIRA没事。
能赢。
能赢的。
“ASURAN,要是我MIA的话……”
ASURAN捂着胸口硬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脑中一切理智都告诉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手和嘴却动不了。
他死命压住脑中阵阵无意识感,勉强挤出几个字:“击退敌方MUBILE SUITS,死守。”
身边的人都看着他,没人上来扶一把。
大概是被吓到了,大概是不愿扶他,大概是觉得幸灾乐祸,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
头脑一片空白,心很紧,心跳的声音是如此之大……
一片空白。
“YZAK,那时的通讯,你听到那枪声时,想些什么啊?”
“能想什么?发疯吗?该干嘛干嘛,大家看着呢!”
“诶?!不担心么?”
“没空。”
YZAK能做到我也能么?
ASURAN突然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是要将所有的力气吸回来般,然后猛的一睁眼对着通讯器喊到:“DEARKA七点钟方向,带着所有部队朝那里打!甩得开对方MS么?”
“我正在甩,还有两个跟着呢!”DEARKA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却带着颤抖。
“打其中一个,咬着打!第七分队上去支援,全打白色的那个。”
“是!”
DEARKA成功的打下了一架MS,代价是JUSTICE的整个左手和右脚,当然自己的头也冒烟了。
敌军于凌晨四点半撤退,PLANT援军总司令DEARKA头部受伤,JUSTICE严重损坏;ORB首长KIRA YAMATO头部受重击,深度昏迷;前线总司令ASURAN ZALA,突发性休克,送往急救室;NEO LORRNOKE总司令平安归来,但ASAZUKI严重损毁,失去了左右手臂。
伤亡惨重。
MURRUE LORRNOKE第一次觉得ORB会输。
那天晚上DEARKA将MILI劝去睡了之后和YZAK通了电话,那边还在高兴呢,今天某人又抓了几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官儿,正在家里发疯,听见电话以为是自己情人打的,按开也不看人直接叫到:“我把TYNE STAN踢下去了!”
“啥?”DEARKA头还在痛,被吼声一震心里烦死了。
YZAK听声音没对转头过来一看怎么是DEARKA,问:“怎么是你?”
“那真对不起,”DEARKA盯着地无奈的说:“你家ASURAN又岔气了,现在送回首都睡觉去了。”
“什么?”YZAK一股子气开始冒,那家伙根本就不该去的。
“KIRA被打下来了,ORB这次恐怕……”
“哪来的兵力?”YZAK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他没事?”
DEARKA摇摇头意思是没事,之后突然严肃下来说:“打不过,兵力悬殊太大,阿根廷一完,瑞典和ORB就完了。”
“他…”YZAK没管那么多大西洋联邦,他就记着ASURAN倒了,这是重点。
DEARKA不耐烦的挥手道:“估计有些累,还有被KIRA那一下刺激到了。”他脸上表情突然黯淡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当时MURRUE LORRNOKE——就是ARCHANGLE的舰长,也去了舰桥,仗快完的时候,说…”
“说什么!”YZAK一阵冒火,怎么声音越压越低,听不到!
“对方一撤退ASURAN似乎是松下来了,马上向后倒,却没一个人管。”DEARKA耸耸肩膀接着说:“MURRUE舰长自己冲过去扶住了。”
“……可恶。”YZAK一呆之后骂了出来:“那小子凭什么老往那边冲?人家都不要他过去,还那么巴巴的卖命?他命多是不是?!”
“老婆大人的吩咐,你要理解。”DEARKA自己也在生气,酸酸的答着,自己也对ASURAN感到不平。平时ASURAN也就没啥地位,大家看到他敬个礼就走了,巴结什么的是从来没有,连基本寒暄都少。但真要怪ORB政府也不见得,对一个冠着名却在国外长期不回国的人,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
MILI睡觉前对DEARKA发牢骚,说ORB只要有危险,ASURAN就一定在,这比什么都重要;和平时期的官员当然好当,什么都由得你说,民望民心你都得的到,真要有事了ASURAN还是出来抗的那个,比如现在。
DEARKA自己已经相当生气了,憋着不说话;最后便拨电话给YZAK,想这事还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好,要不ASURAN起床估计要被吼死。
民众眼里ASURAN是吃白饭的,空有个名字,连脸都不知道;其实ASURAN一直有干事情,ORB和PLANT的外交关系是他一手搞起来的,这次的出兵增援也是他弄的。ORB内阁里ASURAN一向没分量,当然他也不说什么话,叫他做什么他做就是了。
YZAK闷着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让DEARKA告诉那傻子,说起来之后老实呆着别到前线了,想想这不可能——他比谁都了解某人的脾气,认定了的事就老那么盯着做,不做好就不停,跟疯子一样,超级老黄牛一只;扁扁嘴又想说干脆把他送回来吧,随后掂量这么一来对方估计一辈子不睬自己了;那干脆再多派点兵过去?不行不行,公私分明,不能为这派兵,同盟条约上的东西能做的都做了。
“……给他说快点打完快点回来。”
这是YZAK最后叫DEARKA传达的“命令”。
ASURAN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睁开眼睛想了五秒脑海中便出现了他家KIRA被扫射的镜头,这下子某人立刻坐了起来,嘴里念着:“KIRA……”
管家正好进来,看见自己家少爷坐着发抖吓好了,急忙问:“ZALA先生您这是……”
“首长呢?”ASURAN急忙问。
“脱离危险了,还在昏迷中,没有消息,在医院。”管家手上拿着药,ASURAN一愣这才发现胸口和小腹是有点疼,似乎是麻药过了,皱着眉头让管家找麻药。
DEARKA再过来时ASURAN已经下床开始看东西了,今天居然没有攻击,不知道敌人是不是吃多了——当然没趁胜追击是ORB福气。DEARKA瞧瞧坐着看文件的ASURAN,突然觉得这小子这样瞎出力气不讨好简直不行,ORB至少也该宣传一下。
“喂!”
“啊!”ASURAN吓了一跳抬头见是DEARKA,奇怪的说:“你撞到头了?”
DERAKA一呆想这不是骂人的话么?哈哈一笑说没关系。
两人谈了些伤亡情况,DEARKA突然说:“YZAK派了援兵过来了,说是外交部和ORB谈的,是你找的么?”
ASURAN笑笑没多说什么,那自然是他找的——所有的和ORB的外交事务都是他来的;他坐起来些说:“怎么分派?”
“先分ORB,之后给瑞典,其他国家没有份。”DEARKA晃了下脑袋说;“MILI在下面热东西,给你做的什么吃的,我不知道。”
“ORB给的什么?”ASURAN笑着问,其实这只是确认,ORB要给什么做回报他是早就指定好的。
DEARKA给了他一下说:“射线技术,YZAK一直追着要的东西。”
MILI上来了,看着ASURAN愣了会儿说:“恩,脸色还可以。”
“我饿了。”ASURAN笑着说。
“吃吧!”
MILI退到DEARKA身边,两人盯着ASURAN吃饭。他们昨天为了ASURAN糟白眼的事气了很久,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ASURAN在ORB呆了那么久,就从来没人真尊敬过他,某人自己不觉得,但旁人却早看不下去了。KIRA对着LACUS发过几次牢骚,LASUC却摇头说这也没办法,你让ASURAN自己出去澄清他是不干的。
KIRA想也是,让ASURAN那么站出去说,我以前打仗都是冲最前面啊,或者ORB的所有对PLANT外交都是我负责的呢,或者ORB工程局战后恢复工作是我负责的……根本想象不出来。
那我们自己去说呢?KIRA问。
“越说越混,只是添乱,说不定对王族自己的形象都有损害,”LACUS叹了口气说:“ASURAN要清净呢,这么一吵,正面反面他都不好过。”
“好吃么?”DEARKA问:“对了,你家小鬼怎么样?”
“恩,好吃,麻烦了……SHINN挺好,但被暗杀过一次,我不是太放心。”ASURAN慢慢吃着,被两人这么直沟沟盯着,吃的自然别扭。
最后吃了大半碗那鸡汤,ASURAN说我吃饱了;MILI抿抿嘴没再说什么,那鸡汤自己吃了都不够,抬头看看ASURAN单薄得像张纸,有点难受,说我下去洗东西。
DEARKA和ASURAN又说了些援兵的事,下来之后的援兵分配全权交由ASURAN处理,这是个不小的担子。那之后DEARKA接通了瑞典战场上LEAR的通讯,LEAR说我们要很多呀,这边很玄。
“ASURAN你别逞强,再躺会儿。”LEAR看了看ASURAN,还那么晾衣杆一样,大声叫道。
“是。”ASURAN笑着答道:“LEAR要小心,那边比这边危险。”
当然两边都要援兵,说了半天就是再多也不够,只好放了电话。
当晚召开了内阁大会,KIRA不在其他内阁成员可是给足了ASURAN气势,硬是要50%的兵过去。ASURAN倒是好脾气,他早知道这边没那么好过。正式会议时ASURAN只是坐着听两边吵架,听自己的家乡话和对方打得火热。最后休会时ORB抢险一步抓住走廊中吃药的ASURAN,说您也是ORB的官员,自然该多为ORB想想,没50%我们这样打下去很危险你说是不是?
“可是瑞典要垮了我们也是一样危险的。”ASRUAN微笑着答到,他现在说话比以前还慢,声音又小,任人怎么对着他吼对着他哭他也那样——早看多了,不会跟着你的脾气走。
“总得先顾自己,这是很显然的东西吧,ORB绝对不能有事。”内阁秘书长开始吼了,想用气势压住对方。等这边吼完了瑞典那边又来接着说,为了拉近乎那边直接用了瑞典语,似乎想告诉ASURAN,人不要忘本呵。
ASURAN一直那么站着,微微向后倾,手安静的放在身体两旁,微笑着弯着眼睛看着对方,时不时眨眨眼;这样你便总觉得,对方是那么认真的听你说话,对你的话题和谈吐是那么感兴趣,对你说的东西是那样的认真的思考着……于是你便觉得舒服,也挑不出什么漏洞来指责对方了。等对方说完,ASURAN也不急着回话,还那么看着对方,再等几秒,将头换一边歪着,然后缓慢的说些什么。
很轻的谈吐,很柔和的面部表情;一句话之后总有不长不短的停顿,便那样住了口,抿抿嘴,微微点头看看对方,似乎在确认你完全听懂并接纳了他的叙述般,然后再是下一句,再下一句……不急不缓的那么自信,似乎不用急不用吼也是能说服对方的。
以前的ASURAN怕是没这么安然,他会尽力为对方想些什么,尽量为对方考虑着,为了对方的事着急难受;现在他觉得没啥关系了,自己能办的就办,自己累了的时候他会说,今天我忙有些事还没做完,您的事我记住了,会在近期给你答复。
等到最后表态时,ASURAN是一边给了一半,ORB众人暗暗点头说你小子还是有用处的;瑞典却说这不公平,敌军在我们那边军力比较多;当然这也只能说说,兵是PLANT给的,人家的长官说给你多少你就只能拿多少。
出会议室后ASURAN长长的吐了口气,跑到医院在KIRA床前发呆;KIRA还在睡,医生说这没什么,等他多休息会儿吧,他都累了很久了。那之后一个小时,ASURAN便被叫着让他回前线,说敌方又开始有动静了,请指挥官快回来。
“又去?你多休息一天呢。”MURRUE也过来看KIRA,听着ASURAN又要被叫到前线去,想今天不是没战斗么?多休息一天不好?
“还是去吧,万一呢。”ASURAN笑笑,捏了捏床上KIRA的手走了。
下楼刚好遇到LACUS,红着眼睛也是要去军营慰问,ASURAN正好和她顺路;坐在车上他只好倒过来开导LACUS,说KIRA没事的,你不要乱想。
“为什么非要打仗呢?我们并没有做什么。”LACUS问。
ASURAN不说话了,不管为什么人家就是要打你也只能顶着,要不怎么办?下车时面前人山人海吓了ASURAN一跳,士兵们都来看LACUS,搞得像开演唱会。
ASURAN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扶出LACUS;后者一下飞机脸上立刻一片彩霞——在士兵面前要绷着,怎么都不能坏了军心。
做陪衬的ASURAN想找个时间自己溜走,面前人太多不能得逞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跟着,觉得耳朵都要炸掉了。走到礼堂后他找了块儿安静的地方摸出手机联系前线,那边说这里安静得很,似乎没攻击。
ASURAN点点头说我马上过来了,给LACUS打了声招呼说我走了,还没到门口通讯就过来了,说您电话一放下对方便开始攻击,请您马上过去!
ASURAN拔腿往停机坪跑,上了飞机不到五分钟通讯又过来了,说长官,三分之一的兵力没了……
“什么?!”ASURAN真的以为听错了,这才过了五分钟;对面一位副官急忙将资料递给ASURAN,他一看头一阵昏。
阿根廷投降了。
好了,兵全过来了。
“怎么才传过来!”ASURAN几乎是在用吼的。
“报告!这是三分钟之前的新消息。”那位副官也在气,想你吼我做什么?
三分钟?怎么兵力就调过来的?早猜到自己会赢么?
“DEARKA,你听得到么?”ASURAN摸出手机联系DEARKA:“所有兵力往前挡,能在哪里堵住就冲到哪里去,快!”
“两分钟前命令已经下了。”DEARKA也在用吼的,敌人来的太快,兵力又太猛,ASURAN大概看了看资料,DESTORY有百来架,完全成量产了。
“给我接通舰桥!”ASURAN简单命令道,一等接通立刻对着话筒说:“情况怎么样!”
“为什么您不在现场!您要付全责!”ORB中将YORK MORT一向和ASURAN不和,这下算是有把柄了。
ASURAN头一阵大,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对着电话自己反倒安静了,压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前方情况现在如何,MORT中将。”
“50%的伤亡!你满意了吧!”
我一点也不满意,ASURAN歪着头想,我不在你就是总司令,这就是你给我打的仗?这人之前和ASURNA总对着干,作战方案会上是见一回吵一回,不过ASURAN还真没料到对方能差成这样。
ASURAN毕竟还是没赶过去,兵力悬殊太大,没有悬念的一仗。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三十分,后来ASURAN自己看了作战表想要自己在那儿估计能多撑两个小时,结果是一样的——当然要是自己在的话肯定提前投降了,根本没必要打,先减少伤亡才是对的。敌军包围了ORB首都地区,只给了24小时的考虑时间,要求签定“同盟条约”。
最坏的结果。
输得彻彻底底。
内阁开始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却相当搞笑,除了LACUS YAMATO夫人一直保持沉默以外,所以人都挣着要求摄政王将援军转入ORB,说这样的话还有转机。
没错,这样一来兵力上是勉强够了。
ASURAN站在中间,从来没被这么当做过焦点,一时有点不适应。内阁秘书长义正词严的说:“您有义务,有责任保证ORB主权。”
ASURAN哑然,他还不怎么能相信眼前的人是在叫他把刚刚才出发的援军又叫回来——那人家瑞典怎么办?那边的人便不是人么?
“您怎么能这样!有这样的权利却不愿意为保护ORB而用,您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么?对得起您的地位么?对得起民众么?对得起自己的太太么?”这番叙述是那样的慷慨激昂,说话人自己都在发抖,对面的ASURAN却还在发呆。
“24小时,ZALA先生,您要慎重。”
“如果我们不答应签定条约,那ORB就完了,民众们怎么办?”
“我们不能签定条约,那样违背了ORB的理念!这是CAGALIE小姐的遗愿!是千万战士生命捍卫的结果!”
“请调回援军,现在还来得及。”
ASURAN一句话都没说——连一点迷茫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作为摄政王我该为ORB,作为援军调度指挥官我也有义务做到公正---况且之前说的好好的给50%,现在反悔实在荒谬!
ORB怎么办?
“报告!有紧急情报,请问……”一位士兵冲了进来,焦急的说。
内阁秘书长说:“读出来。”
“首都外围地区,被安置了……炸药包,围成了一个圈,正在往边境居民区方向……”士兵一边读自己一边发抖,最后竟读不下去了。
ASURAN皱了下眉毛说:“传图象进来。”
图象果然震撼,围成了一圈的炸药包,后面严严实实的站着MS,每隔几公里便有一个DESTORY,对方是在搞气势制造压力。
“ASURAN ZALA!没空和你闹着玩了!不要无理取闹!请将援军调回来。”内阁秘书长突然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实,好象ASURAN这么做便是在胡闹。
这么唐而黄之的讲出这些话,ASURAN突然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莫非自己错了?
“你这么做是错误的!”旁边国防部副部长叫了出来。
ASURAN心里想谢谢了,刚好解答了我的疑问。
错在哪里?
“请先疏散民众吧,然后宣读敌方通告。”ASURAN还那么安静,缓缓说着;他觉得比起和面前这堆人一起想那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如做点能做的东西,签还是不签之后再说,如果不签要怎么办,那也等疏散完了再来。
屋里众人一阵惊呼,似乎这话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军部总调度人着急的吼道:“你不会是不调吧!”
ASURAN想我从一开始就这意思,莫非没人真这么想么?这么一想他才觉得冷,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无法沟通是多么可怕的事;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对方说:“那是人家瑞典的援军呢。”
“不是你在管调度么?调回来不就可以了?”
“那瑞典不管了?”
“那ORB不管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ASURAN头开始痛了,撑着桌子站稳之后他带着喃喃说:“我不能因为ORB而对瑞典不公平啊”
“都打到面前了还能顾那么多么?只能顾一边的话,您是ORB官员啊!您是摄政王呀!你就一点都不关心ORB的存亡么?!你不光是PLANT的调度官!你是ORB的人,为什么不为ORB呢?”说到最后,新闻部部长几乎要哭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自己面前的男孩会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表示ORB完了,调动援军现在是唯一的办法。
ASURAN却心如止水,觉得这事情完全没有迷茫犹豫的价值,坚决摇了摇头说:“对不起。”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二章-上
在飞机上的ASURAN认真看着ORB过来的报告,之后又大概看看自己最近的日程——因为要去ORB,他的特殊部队工作转给了SHINN和LEAR,似乎都是些找内奸之类的奇怪事情;政府刚换,以前的人员调动大,中间似乎很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YZAK心情好,挨着挨着的在揪。
距ORB还有两小时飞行时间,ASURAN正准备睡睡,通讯过来说今天早晨6点33分在外围岛屿开始交战了;ASURAN和几位分队队长集体目瞪口呆。明明之前上飞机时还说“快要交战了,转接工作要在近几天内完成”……近几天啊!怎么突然就开始了呢?
自然是对方在惹事。
事情一扯就扯远了,最开始是六月时ORB和俄罗斯签了些技术交流的东西,两个军事大国这么一签,其他人自然是有意见的——不签也不行,ORB一个人顶着,真要有事,连个帮手的都没有;PLANT签定了同盟条约但那毕竟是在天上,瑞典和卢森堡又没那么大势力,ORB只好和俄罗斯拉关系。
那之后ORB又和PLANT谈了东西,这中间其实意义很纯洁,人家只是想为COORDINATOR和NATURAL之间“建筑沟通的桥梁”,但联邦政府从中读出来的却是“军事和经济交流的第一步”这样八杆子打不到的东西,文化交流什么的似乎本就是胡扯,不做数的。7月中旬大西洋联邦在逐渐恢复势力之后开始和ORB谈判,要求“促进双边军事技术交流”,ORB自然不愿意,委婉的说我们是小国家,加入什么的似乎不太妥当,不如我们互相退一步,彼此都不要招惹对方,好不好?
八月份人家终于给了答案,且直接的很——ORB公海和国境边缘地带被对方的巡逻机骚扰了一个星期,KIRA看了半天问MURRUE说这种情况是可以打还是不可以打?LACUS却说这是决不要惹,他们就等我们先动手。
忍到八月中旬,DEARKA自己看不下去了,对方故意将其他战场移到 ORB附近,外围岛屿已经严重受波及,组织了7次紧急避难;DEARKA对MURRUE说别再等了,给PLANT发消息,你们把东西发过去,之后我们来想办法。于是八月二十号晚上,ASURAN成功的谈下来了ORB的出兵方案,兵力不多,但总还是向各国表了态,意思是我们已经开始出兵了,你们NATURAL那边的同盟国自己不能落后对不对。
PLANT援军方案下来的第二天,瑞典糟到了大西洋联邦的直接攻击,之后是俄罗斯,卢森堡和阿根廷;于是出兵方案提前,ASURAN仓促中带着援军于九月出发前往ORB,但毕竟晚了两个小时。
落后就要挨打,但树大却又招风,你是怎么做都不对的。
带去的援军从大气层一下来直接参加作战,军权交由DEARKA ELTHMA;ASURAN乘穿梭机前往ORB首都参加紧急军事会议,最后被安排到最前线,做为前线总司令管;DEARKA带PLANT援军防守首都地区,KIRA参见同盟会议联系各国联合作战,LACUS开始指挥各地伤亡抢救,LORRNOKE夫妇做为作战总司令,开始筹备调度工作。
第一仗把是将对方赶出去了,作战时间七小时,作战地点是ORB外围岛屿及领海,作战指挥人摄政王ASURAN ZALA。
ASURAN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自己的红服指挥了七个小时,一边指挥一边冒火;敌人的攻击理由本就无赖,说ORB多次阻碍他们的战事,不得不以武力方式提出警告。KIRA在电话那头生气的说,他们之前都打到我们岛屿正上放了,是要阻碍啊!还是住宅区。
“那武力警告通知有提前发出来么?”ASURAN终于有时间喘气了,想自己是不是该先去换衣服?
“根本没有,我们自己发现的提前疏散了民众……ASURAN你看对方是真要打吧。”KIRA一脸平静,声音却有些高,这是真生气了。
ASURAN叹口气想这还用说,摇头道:“是要打的,其他国家怎么样?”
“俄罗斯很惨,其他还好。”KIRA皱着眉头说:“我过你那边去,你等我一个小时,我还没和阿根廷谈出个东西,他们也不接我们的通讯,似乎是想自己来。”
阿根廷是唯一没和PLANT签署同盟协议的参战国,似乎一直比较封闭,不愿意在外交上多花力气,好象每个国家都是敌人。
ASURAN趁着半个小时的晚餐时间换了衣服;纯白色的ORB官服,是他专有的,因为他没有实权,也没有ORB军职,所以便只能穿这王族特有的服饰出席公共场合。把资料和敌军档案送给YZAK之后ASURAN呆呆的看了YZAK半分钟,说:“我觉得他们要打上去。”
YZAK埋头看着资料,一只手撑在电话旁想了想说:“我们也要注意了…打上来做什么?”
“看到强的他都打,我是这么觉得。”ASURAN一边扣着衣服一边扯着三明治——不这么做他也没时间吃饭。
YZAK再抬头时ASURAN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一愣,觉得这衣服实在好看,呆了一会儿;ASURAN倒没多想,这衣服他穿惯了,又扯了块火腿边吃边问:“今天累么?”
“哦!你们军工部长下来了,贪污。”说完哈哈的笑了两声,很是得意。
“那谁上?”ASURAN笑着问:“对了SHINN还好么?”
“吃了东西不洗盘子,都堆着的。”
ASURAN一呆正要说什么,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随即听到KIRA的声音飘了进来。
“KIRA来了。”ASURAN对着YZAK笑笑;KIRA自己进来了,走到电话前见是YZAK,微微点点头说:“谢谢您的援军,很快。”
“那是ASURAN办的事。”YZAK提高了些声音说:“我挂了,有事报告。”
ASURAN点点头,朝他晃晃自己手中的三明治意思是自己有好好吃饭。转头KIRA的表情一点都不好,对方扁了扁嘴说:“兵力够么?”
ASURAN想了想说:“不怎么乐观,看其他战场吧,他们也得顶住。”拉着KIRA坐下后又说:“还有几个国家没和大西洋联邦签?”
“不算小国家的话,也没几个了,不签他们都打,别人只好签了…签了之后就叫别人去打。”KIRA歪着头还在生气,抬头看看ASURAN脸色还好又说:“似乎,那些恐怖组织,都跟着他们的。”
“有消息?”ASURAN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问。
“有,好明显的。”
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八点二十分,敌军再次来袭,前线得守住——ORB并不大,过了这道关就是首都了,那是绝对不能被打的地方。那天晚上的战役又持续了八个小时,是难得的苦战。凌晨十二点十七分,STRIKE FREEDOM出击,ORB首长KIRA YAMATO亲自摔兵迎战,战斗总指挥摄政王ASURAN ZALA。
这是之后历史反复提到的一场自卫战,ORB兵力是对方的三分之一,成功行使自卫权的原因除了FREEDOM的参战之外,军心也起了很大作用——KIRA出击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到了最前面,然后说:“ORB军,上。”
于是ASURAN笑了,他觉得KIRA长大了很多,真的能抗下一个国家。
那天下来之后KIRA累得倒头就睡,他现在和ASURAN仍是一间房,俄罗斯和越南有援兵过来,营房不是很够——当然这对他们来说不是理由,KIRA和ASURAN本就喜欢睡在一块儿,便是有空房间他们也是这样的。
上午十一点时KIRA醒了,旁边ASURAN刚做了物理治疗,正在为自己注射止痛剂;KIRA有点担心的问,痛么?自己是隐约间看见了半敞的衣衫内一抹奇怪的暗青色。
ASURAN吓了一跳,手上针管差点歪了,啊了一声说:“你多久醒的?”
KIRA走过来往衣服里面看,ASURAN急忙将衣服一扯说:“喂!干嘛?!”
“是不是直接擦药比较好?”KIRA问,觉得液体的止痛剂快些。
ASURAN看了看KIRA,叹了口气将衣服解开了些让他干脆看个清楚——KIRA居高临下的探着头,变换着角度,嘴上说着眼睛却还在瞄,他根本就是想看。
KIRA吸了口气蹲下来,发神的看了会儿说:“还有多久?”
“三个半月,现在好多了。”ASURAN拍了对方一下,将衣服重新扣好又说:“你昨天累了,你还是坐着吧,我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攻击。”
KIRA看了那淤青不是很舒服,想了想岔开话题说:“TORI没电了,我去拿充电器,你要吃什么我带过来。”
“我给你换个电池吧,那个旧了。”ASURAN看了看床头的资料,准备给YZAK发报告。
KIRA想了想说:“电池没问题,你要换,不如帮我再装个摄像头好了,我那天突然觉得想看看TORI每天都看了什么。”
ASURAN一愣之后笑了出来,说“你用他搞侦察么?”
“每次我在外面说话时,他就会飞起来,于是我想,当我在对着记者时,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呢?我看不见的东西有好多呢,平行发生的事要也能看见的话,很有意思。”
KIRA便是爱想这些,ASURAN点点头说好,我有空看看,随后看着桌上的TORI说:“你快当间谍了。”
YZAK又批了一次增援,不过这次是给瑞典的,由LEAR带过来负责指挥;ASURAN听着YZAK抱怨以前IAN CHRIS手下的腐败,觉得对方那边好轻松呢……
“YZAK,ORB也不好过呢,你看资料了么?我刚刚发的。”
“干嘛?你还要我派人过去?”YZAK哈了一声不耐烦的说。
ASURAN摇摇头,他没想要援兵,PLANT也好ORB也好,人命就是人命,能少一个人上战场都是好的。
“昨天你那仗为什么不直接正面打?快得多!”YZAK开始说教了。
ASURAN一扬头不屑的说:“那么危险的打法!失败了后面是首都呢,我可不愿把那个赌上去。”
YZAK也把头昂了起来,半闭着眼睛顶道:“哦?那刚刚谁说他的KIRA累到了?是被谁累到的?呐?”
“那是两码事。”ASURAN皱着眉头顶道:“你打仗就是冲太前面了!”
“你打仗慢死了!”
“我稳扎稳打,你那一输了余地都没有。”ASURAN将头往屏幕面前抵过去,由下往上盯着YZAK。
YZAK嘿嘿怪笑两声说:“你都没兵了,还拖!一战决胜负才对,你还敢打消耗战啊?”
“这里是岛国!你往中间冲了,旁边人家把你绕过去,只要往水里丢点东西,光是浪都能毁了岛上的设施,你以为修那个不要钱?”
“你拖吧。”YZAK叉着手一甩头不愿瞧ASURAN。
“YZAK,”ASURAN笑了笑说:“好了好了。”
YZAK自己是最怕听某人那么扬着声音叫:“YZAK。”那声音慢悠悠的,发了ZA音之后顿很久才“KU”出来,然后你就不自觉的……
YZAK慢慢回头看了过来。
ASURAN对他笑笑,半闭着眼睛说:“ORB输不起的,不是我不快点打。”听到后面声音知道KIRA回来了,侧身将屏幕让开些让YZAK能看见对方;KIRA对YZAK笑笑,扬扬手中的麦片意思是他会好好监督某人吃饭。
“要是瑞典抗不住怎么办?”YZAK突然问,算是对着屋里两个人一起问的。
沉默。
早饭时间不适合的话题。
瑞典要是抗不住了,敌方军力直接就会过来,大西洋联邦恢复得相当快,总军队数量增长得异常快,似乎那武器是从地下冒出来般;俄罗斯在之前有捣毁几个军工场,里面的存货让大家瞪目膛舌。那么多东西一起涌过来,ORB是抗不了的。
“瑞典垮了,ORB能撑几天?”YZAK问,算是再次打击正准备吃早饭的二人。
KIRA看向ASURAN,ASURAN看着自己情人,过了一分钟说:“三天。如果瑞典那边的敌军全过来的话,“顿了顿又说:“前提是KIRA和DEARKA一直能上。”
又是沉默,一大清早的,大家却都开始胃痛。
“不说了,”KIRA挥挥手:“你们继续说吧,我不打搅你们。”
当然那之后两人也没话说了,心情早没了,KIRA又做在旁边啃面包,能说什么?
“让SHINN把他MARUMI喂好。”ASURAN想了想实在没说的,大概提醒YZAK;MARUMI就是那龙猫的名字,SHINN起的,YZAK单独时叫那东西耗子。
“罗嗦,打你的仗。”
“ASURAN,那个,MARUMI是什么?”KIRA将面包递给ASURAN,奇怪的问。
“SHINN养的龙猫。”
“为什么要养?”
“说是动物园的,带回来实验,自己却从来不喂都是我来,我怕回去都干了。”ASURAN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想SHINN。
“实验?几天能被饿死那样么?”KIRA不解的问。
ASURAN一愣之后开始笑说大概吧。
那天之后战争呈胶着状态,小战役不断发生,但并未涉及首都地区;ASURAN尽量将战斗区域引到领海或公海上,避开了周遍岛屿,他觉得虽然上面没人了,但房子道路什么的还是应该保护的,那些是带着回忆的东西,不该被随便毁了。所有战役KIRA都走的前锋,ORB士气非常好,对自己的年少的首长充满了无限敬佩。首长夫人开始负责和各国谈判,不过各个国家现在自己都没什么闲兵,便只能先顾自己。
DEARKA忙得根本没时间和ASURAN见面,每天就对着电话说上三五分钟;ASURAN自己开始有点吃不消了,喘气相当厉害,经常接不上气;KIRA每天的行程就是机库到卧室,卧室到机库——大家都开始有了疲劳反应,战争拖了十多天了,俄罗斯被占了一半的地方,敌军高兴的趁胜追击,幸好兵力都往阿根廷去了,要不ORB和瑞典要哭。
ASURAN越来越沉默,本就没话现在更是除了简单命令一句话也不说了;KIRA每次回航之后就在舰桥干坐着,要么靠着ASURAN发呆,他太累了,没力气生气,只是想睡觉。
ORB军高层不是很听ASURAN的话,一个是他在ORB没什么威信,一个也是太其貌不扬了;他又小又瘦往老头们面前一站说,要怎样怎样打比较合适,人家觉得你在耍他。KIRA不是正规军人没这方面经验和必要知识,军部高层开会他是不去的,比起这个他现在需要顾的是外交谈判,至少先把不是敌人的国家关系搞好,少一个是一个。
每次开会下来ASURAN都憋着一肚子气,那自然全对着YZAK说了;YZAK听多了觉得烦,问你怎么不骂几句看看?可能骂一下你威信就出来了。ASURAN笑笑说这不可能,ORB是按年龄说话的地方,这和PLANT强者为王的习俗不一样,你吼人家觉得你轻狂,没准把我换了。
“那更好,你就回来!”YZAK本就不希望ASURAN过去,那身子上战场?开玩笑。不过他更知道ASURAN是想去的,那也是他的事业他的责任,你让他不去,他那一脸臭表情要闷死家里一堆人。
ASURAN苦笑着说:“YZAK,对不起。”他知道YZAK担心他,也不想让过来的;YZAK之前说过,说那什么ORB的你能不管就不管,你哪有那时间?别把自己不当人。
某人一甩头,银发带出一道幅度,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了会儿,YZAK又转回了头;他知道对方现一定是对着屏幕笑着等着他转头,自己这么一回头,对上的绝对是他那歪着脑袋懒懒的笑着的慵懒表情, 然后对方会说……
“恩,工作累么?”
“……还好。”
于是谈话继续。
九月十四好开始,敌军开始加强对ORB的攻击,他们似乎认识到ORB的强大,觉得这个隐患不除晚上睡不塌实。ACHANGLE开始参与作战,首都地区受到攻击,却又被DEARKA赶了出来。
由于士气好,整个军营里气氛都还活跃,没有出击命令时官兵们总谈论着他们的首长,STRIKE FREEDOM似乎成了神话,好象有他人就不怕打仗了。那天傍晚KIRA和ASURAN趴在栏杆上看日落,身边走过的士兵打闹着说:“我也要当那FREEDON,太他妈帅了。”
ASURAN忍不住“噗”的一笑,想把脏话这么连起来用实在有意思;KIRA轻轻给了他一拳说:“不准笑!”
士兵们听到这边的声音回头一看,完了,首长大人正看着他们呢。KIRA也没想到对方会转过头来,一愣之后不知道说什么,最后ASURAN只好说:“好好休息吧,明天可能还会出击。”算是给那两人找了个台阶。
但对方不认识ASURAN,仍那么呆着,还在想这人是谁?AUSRAN倒没想那么多,又挥挥手让他们快走。当然慢慢的士兵们都知道军营中唯一没穿军服的那个“男孩子”就是ASURAN ZALA,且永远和首长走在一起,两人随便什么时候都那么互相揽着肩膀,要么就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海,话说不完般。
“ASURAN,”KIRA等对方终于走了之后突然问:“要是我MIA了,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你觉得……”
ASURAN一听汗都出来了,急忙打断道:“说什么东西!说其他的。”
“……我能说他们那里的语言么?”KIRA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
“啊?”ASURAN本来搭着对方肩的手臂慢慢滑了下来,张大了嘴看着KIRA,这跳跃思维也太厉害了,他没事就想这些?
“CAGALIE说,你们掉在无人岛上的嘛,所以我想,要是有人,会说英文么?”KIRA歪着头说。
“……会的。”ASURAN呆呆的答着,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如果找不到你怎么办?“KIRA忽然开玩笑般笑着说:“比如你来找我,然后我又找你,人找人找死人了。”
“那你就不要动,等我找!”ASURAN晃着手说。
“不如我就去你家坐着等你吧!我找得到。”
“你干嘛不回ORB家里坐着?我也找的到。”ASURAN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逻辑?
“恩,是呢,我去你家SHINN不会给我开门的。”
彼此都需要调剂,人需要笑笑,KIRA和ASURAN愿意这么乱说些什么,不这么做大家都疯了。
“哦?那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开吧。”
KIRA哑然,说“我进去了人家还是可以把我赶出来的。”
“不至于吧。”
“不过钥匙我要了,那天你不能过来,我就过去。”
“随便,不过估计你比我忙。”
ASURAN和KIRA还那么靠着,坐在军营篮球场旁聊天;这样的时间不多,夕阳照得暖暖的,于是两人开始犯困,靠着铁丝网打起了盹。
所有人只好绕道走,前面两人可惹不得;虽然这么看上去那还是两孩子,靠着东倒西歪的睡着,还咂咂嘴。
九月十九日晚,KIRA正靠在军部医务处门口等ASURAN——某人在里面接受物理治疗,突然警报响了,说敌方来袭。KIRA急忙往机库冲,ASURAN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抓了瓶麻药开始往舰桥赶。那天的敌军数目是平常的三倍,算是给足了ORB面子,激战4小时后KIRA已经完全抗不住了,好在敌军也被打的七七八八,看来这场ORB又熬出来了。
ASURAN在下面看得着急,给KIRA下了5次返航命令,KIRA却说没关系,机器还能撑,只是回来补给了一次;ASURAN着急了对着通讯器喊:“谁说机器了,我说你啊!”
啊还没拖完,警报又响了,屏幕上出现了三台MS,没有名字也没有资料;显示出来后大家一看KIRA和ASURAN同时叫了出来。
三台一看就是GUNDAM,哪儿来的?
“KIRA回来!回来补给再出去!”ASURAN知道KIRA是不会休息的,只好这么说,算是求他了。
但KIRA已经回不来了,三架GUNDAM围着他,根本不放他回来。STRIKE FREEDOM的能量急速下降,ASURAN开始对着自己舰队大叫:“支援STRIKE FREEDOM!KIRA快回来!”
能量到极限了。
ASURAN猛的抬头看向屏幕里的KIRA,KIRA也看着他,然后刚要张嘴说什么……
整个屏幕黑掉了。
舰桥一片哗然,ASURAN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他愣了愣,再抬头看向屏幕时,突然觉得周围好安静。
他看着STRIKE FREEDOM颜色慢慢褪去,看着三架GUNDAM围着他,其中一架朝着驾驶仓一阵猛射;STRIKE FREEDOM在最后关头开了一枪,似乎也打中了对方一架GUDNAM的驾驶舱,跟着两台GUNDAM同时急速下落。
喘不过气来,ASURAN突然抓着桌角蜷了下去。
紫色的GUNDAM突然中弹,所以人惊呼间屏幕上出现了红色的GUNDAM,ASURAN屏住了呼吸抬起了头——那是自己的JUSTICE,驾驶员不用说是DEARKA,对方从首都地区带兵赶过来了。
捂着自己胸口ASURAN对着通讯器狂喊:“ORB军回收STRIKE FREEDOM!”快点把KIRA带回来!刚刚才的攻击全是对着驾驶仓,什么结果大家都知道。
冷静。
冷静下来。
ASURAN你要冷静,你是总指挥,你慌了这场战斗便完了。
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他们不就是想趁乱么?
KIRA没事。
能赢。
能赢的。
“ASURAN,要是我MIA的话……”
ASURAN捂着胸口硬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脑中一切理智都告诉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手和嘴却动不了。
他死命压住脑中阵阵无意识感,勉强挤出几个字:“击退敌方MUBILE SUITS,死守。”
身边的人都看着他,没人上来扶一把。
大概是被吓到了,大概是不愿扶他,大概是觉得幸灾乐祸,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
头脑一片空白,心很紧,心跳的声音是如此之大……
一片空白。
“YZAK,那时的通讯,你听到那枪声时,想些什么啊?”
“能想什么?发疯吗?该干嘛干嘛,大家看着呢!”
“诶?!不担心么?”
“没空。”
YZAK能做到我也能么?
ASURAN突然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是要将所有的力气吸回来般,然后猛的一睁眼对着通讯器喊到:“DEARKA七点钟方向,带着所有部队朝那里打!甩得开对方MS么?”
“我正在甩,还有两个跟着呢!”DEARKA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却带着颤抖。
“打其中一个,咬着打!第七分队上去支援,全打白色的那个。”
“是!”
DEARKA成功的打下了一架MS,代价是JUSTICE的整个左手和右脚,当然自己的头也冒烟了。
敌军于凌晨四点半撤退,PLANT援军总司令DEARKA头部受伤,JUSTICE严重损坏;ORB首长KIRA YAMATO头部受重击,深度昏迷;前线总司令ASURAN ZALA,突发性休克,送往急救室;NEO LORRNOKE总司令平安归来,但ASAZUKI严重损毁,失去了左右手臂。
伤亡惨重。
MURRUE LORRNOKE第一次觉得ORB会输。
那天晚上DEARKA将MILI劝去睡了之后和YZAK通了电话,那边还在高兴呢,今天某人又抓了几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官儿,正在家里发疯,听见电话以为是自己情人打的,按开也不看人直接叫到:“我把TYNE STAN踢下去了!”
“啥?”DEARKA头还在痛,被吼声一震心里烦死了。
YZAK听声音没对转头过来一看怎么是DEARKA,问:“怎么是你?”
“那真对不起,”DEARKA盯着地无奈的说:“你家ASURAN又岔气了,现在送回首都睡觉去了。”
“什么?”YZAK一股子气开始冒,那家伙根本就不该去的。
“KIRA被打下来了,ORB这次恐怕……”
“哪来的兵力?”YZAK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他没事?”
DEARKA摇摇头意思是没事,之后突然严肃下来说:“打不过,兵力悬殊太大,阿根廷一完,瑞典和ORB就完了。”
“他…”YZAK没管那么多大西洋联邦,他就记着ASURAN倒了,这是重点。
DEARKA不耐烦的挥手道:“估计有些累,还有被KIRA那一下刺激到了。”他脸上表情突然黯淡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当时MURRUE LORRNOKE——就是ARCHANGLE的舰长,也去了舰桥,仗快完的时候,说…”
“说什么!”YZAK一阵冒火,怎么声音越压越低,听不到!
“对方一撤退ASURAN似乎是松下来了,马上向后倒,却没一个人管。”DEARKA耸耸肩膀接着说:“MURRUE舰长自己冲过去扶住了。”
“……可恶。”YZAK一呆之后骂了出来:“那小子凭什么老往那边冲?人家都不要他过去,还那么巴巴的卖命?他命多是不是?!”
“老婆大人的吩咐,你要理解。”DEARKA自己也在生气,酸酸的答着,自己也对ASURAN感到不平。平时ASURAN也就没啥地位,大家看到他敬个礼就走了,巴结什么的是从来没有,连基本寒暄都少。但真要怪ORB政府也不见得,对一个冠着名却在国外长期不回国的人,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
MILI睡觉前对DEARKA发牢骚,说ORB只要有危险,ASURAN就一定在,这比什么都重要;和平时期的官员当然好当,什么都由得你说,民望民心你都得的到,真要有事了ASURAN还是出来抗的那个,比如现在。
DEARKA自己已经相当生气了,憋着不说话;最后便拨电话给YZAK,想这事还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好,要不ASURAN起床估计要被吼死。
民众眼里ASURAN是吃白饭的,空有个名字,连脸都不知道;其实ASURAN一直有干事情,ORB和PLANT的外交关系是他一手搞起来的,这次的出兵增援也是他弄的。ORB内阁里ASURAN一向没分量,当然他也不说什么话,叫他做什么他做就是了。
YZAK闷着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让DEARKA告诉那傻子,说起来之后老实呆着别到前线了,想想这不可能——他比谁都了解某人的脾气,认定了的事就老那么盯着做,不做好就不停,跟疯子一样,超级老黄牛一只;扁扁嘴又想说干脆把他送回来吧,随后掂量这么一来对方估计一辈子不睬自己了;那干脆再多派点兵过去?不行不行,公私分明,不能为这派兵,同盟条约上的东西能做的都做了。
“……给他说快点打完快点回来。”
这是YZAK最后叫DEARKA传达的“命令”。
ASURAN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睁开眼睛想了五秒脑海中便出现了他家KIRA被扫射的镜头,这下子某人立刻坐了起来,嘴里念着:“KIRA……”
管家正好进来,看见自己家少爷坐着发抖吓好了,急忙问:“ZALA先生您这是……”
“首长呢?”ASURAN急忙问。
“脱离危险了,还在昏迷中,没有消息,在医院。”管家手上拿着药,ASURAN一愣这才发现胸口和小腹是有点疼,似乎是麻药过了,皱着眉头让管家找麻药。
DEARKA再过来时ASURAN已经下床开始看东西了,今天居然没有攻击,不知道敌人是不是吃多了——当然没趁胜追击是ORB福气。DEARKA瞧瞧坐着看文件的ASURAN,突然觉得这小子这样瞎出力气不讨好简直不行,ORB至少也该宣传一下。
“喂!”
“啊!”ASURAN吓了一跳抬头见是DEARKA,奇怪的说:“你撞到头了?”
DERAKA一呆想这不是骂人的话么?哈哈一笑说没关系。
两人谈了些伤亡情况,DEARKA突然说:“YZAK派了援兵过来了,说是外交部和ORB谈的,是你找的么?”
ASURAN笑笑没多说什么,那自然是他找的——所有的和ORB的外交事务都是他来的;他坐起来些说:“怎么分派?”
“先分ORB,之后给瑞典,其他国家没有份。”DEARKA晃了下脑袋说;“MILI在下面热东西,给你做的什么吃的,我不知道。”
“ORB给的什么?”ASURAN笑着问,其实这只是确认,ORB要给什么做回报他是早就指定好的。
DEARKA给了他一下说:“射线技术,YZAK一直追着要的东西。”
MILI上来了,看着ASURAN愣了会儿说:“恩,脸色还可以。”
“我饿了。”ASURAN笑着说。
“吃吧!”
MILI退到DEARKA身边,两人盯着ASURAN吃饭。他们昨天为了ASURAN糟白眼的事气了很久,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ASURAN在ORB呆了那么久,就从来没人真尊敬过他,某人自己不觉得,但旁人却早看不下去了。KIRA对着LACUS发过几次牢骚,LASUC却摇头说这也没办法,你让ASURAN自己出去澄清他是不干的。
KIRA想也是,让ASURAN那么站出去说,我以前打仗都是冲最前面啊,或者ORB的所有对PLANT外交都是我负责的呢,或者ORB工程局战后恢复工作是我负责的……根本想象不出来。
那我们自己去说呢?KIRA问。
“越说越混,只是添乱,说不定对王族自己的形象都有损害,”LACUS叹了口气说:“ASURAN要清净呢,这么一吵,正面反面他都不好过。”
“好吃么?”DEARKA问:“对了,你家小鬼怎么样?”
“恩,好吃,麻烦了……SHINN挺好,但被暗杀过一次,我不是太放心。”ASURAN慢慢吃着,被两人这么直沟沟盯着,吃的自然别扭。
最后吃了大半碗那鸡汤,ASURAN说我吃饱了;MILI抿抿嘴没再说什么,那鸡汤自己吃了都不够,抬头看看ASURAN单薄得像张纸,有点难受,说我下去洗东西。
DEARKA和ASURAN又说了些援兵的事,下来之后的援兵分配全权交由ASURAN处理,这是个不小的担子。那之后DEARKA接通了瑞典战场上LEAR的通讯,LEAR说我们要很多呀,这边很玄。
“ASURAN你别逞强,再躺会儿。”LEAR看了看ASURAN,还那么晾衣杆一样,大声叫道。
“是。”ASURAN笑着答道:“LEAR要小心,那边比这边危险。”
当然两边都要援兵,说了半天就是再多也不够,只好放了电话。
当晚召开了内阁大会,KIRA不在其他内阁成员可是给足了ASURAN气势,硬是要50%的兵过去。ASURAN倒是好脾气,他早知道这边没那么好过。正式会议时ASURAN只是坐着听两边吵架,听自己的家乡话和对方打得火热。最后休会时ORB抢险一步抓住走廊中吃药的ASURAN,说您也是ORB的官员,自然该多为ORB想想,没50%我们这样打下去很危险你说是不是?
“可是瑞典要垮了我们也是一样危险的。”ASRUAN微笑着答到,他现在说话比以前还慢,声音又小,任人怎么对着他吼对着他哭他也那样——早看多了,不会跟着你的脾气走。
“总得先顾自己,这是很显然的东西吧,ORB绝对不能有事。”内阁秘书长开始吼了,想用气势压住对方。等这边吼完了瑞典那边又来接着说,为了拉近乎那边直接用了瑞典语,似乎想告诉ASURAN,人不要忘本呵。
ASURAN一直那么站着,微微向后倾,手安静的放在身体两旁,微笑着弯着眼睛看着对方,时不时眨眨眼;这样你便总觉得,对方是那么认真的听你说话,对你的话题和谈吐是那么感兴趣,对你说的东西是那样的认真的思考着……于是你便觉得舒服,也挑不出什么漏洞来指责对方了。等对方说完,ASURAN也不急着回话,还那么看着对方,再等几秒,将头换一边歪着,然后缓慢的说些什么。
很轻的谈吐,很柔和的面部表情;一句话之后总有不长不短的停顿,便那样住了口,抿抿嘴,微微点头看看对方,似乎在确认你完全听懂并接纳了他的叙述般,然后再是下一句,再下一句……不急不缓的那么自信,似乎不用急不用吼也是能说服对方的。
以前的ASURAN怕是没这么安然,他会尽力为对方想些什么,尽量为对方考虑着,为了对方的事着急难受;现在他觉得没啥关系了,自己能办的就办,自己累了的时候他会说,今天我忙有些事还没做完,您的事我记住了,会在近期给你答复。
等到最后表态时,ASURAN是一边给了一半,ORB众人暗暗点头说你小子还是有用处的;瑞典却说这不公平,敌军在我们那边军力比较多;当然这也只能说说,兵是PLANT给的,人家的长官说给你多少你就只能拿多少。
出会议室后ASURAN长长的吐了口气,跑到医院在KIRA床前发呆;KIRA还在睡,医生说这没什么,等他多休息会儿吧,他都累了很久了。那之后一个小时,ASURAN便被叫着让他回前线,说敌方又开始有动静了,请指挥官快回来。
“又去?你多休息一天呢。”MURRUE也过来看KIRA,听着ASURAN又要被叫到前线去,想今天不是没战斗么?多休息一天不好?
“还是去吧,万一呢。”ASURAN笑笑,捏了捏床上KIRA的手走了。
下楼刚好遇到LACUS,红着眼睛也是要去军营慰问,ASURAN正好和她顺路;坐在车上他只好倒过来开导LACUS,说KIRA没事的,你不要乱想。
“为什么非要打仗呢?我们并没有做什么。”LACUS问。
ASURAN不说话了,不管为什么人家就是要打你也只能顶着,要不怎么办?下车时面前人山人海吓了ASURAN一跳,士兵们都来看LACUS,搞得像开演唱会。
ASURAN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扶出LACUS;后者一下飞机脸上立刻一片彩霞——在士兵面前要绷着,怎么都不能坏了军心。
做陪衬的ASURAN想找个时间自己溜走,面前人太多不能得逞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跟着,觉得耳朵都要炸掉了。走到礼堂后他找了块儿安静的地方摸出手机联系前线,那边说这里安静得很,似乎没攻击。
ASURAN点点头说我马上过来了,给LACUS打了声招呼说我走了,还没到门口通讯就过来了,说您电话一放下对方便开始攻击,请您马上过去!
ASURAN拔腿往停机坪跑,上了飞机不到五分钟通讯又过来了,说长官,三分之一的兵力没了……
“什么?!”ASURAN真的以为听错了,这才过了五分钟;对面一位副官急忙将资料递给ASURAN,他一看头一阵昏。
阿根廷投降了。
好了,兵全过来了。
“怎么才传过来!”ASURAN几乎是在用吼的。
“报告!这是三分钟之前的新消息。”那位副官也在气,想你吼我做什么?
三分钟?怎么兵力就调过来的?早猜到自己会赢么?
“DEARKA,你听得到么?”ASURAN摸出手机联系DEARKA:“所有兵力往前挡,能在哪里堵住就冲到哪里去,快!”
“两分钟前命令已经下了。”DEARKA也在用吼的,敌人来的太快,兵力又太猛,ASURAN大概看了看资料,DESTORY有百来架,完全成量产了。
“给我接通舰桥!”ASURAN简单命令道,一等接通立刻对着话筒说:“情况怎么样!”
“为什么您不在现场!您要付全责!”ORB中将YORK MORT一向和ASURAN不和,这下算是有把柄了。
ASURAN头一阵大,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对着电话自己反倒安静了,压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前方情况现在如何,MORT中将。”
“50%的伤亡!你满意了吧!”
我一点也不满意,ASURAN歪着头想,我不在你就是总司令,这就是你给我打的仗?这人之前和ASURNA总对着干,作战方案会上是见一回吵一回,不过ASURAN还真没料到对方能差成这样。
ASURAN毕竟还是没赶过去,兵力悬殊太大,没有悬念的一仗。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三十分,后来ASURAN自己看了作战表想要自己在那儿估计能多撑两个小时,结果是一样的——当然要是自己在的话肯定提前投降了,根本没必要打,先减少伤亡才是对的。敌军包围了ORB首都地区,只给了24小时的考虑时间,要求签定“同盟条约”。
最坏的结果。
输得彻彻底底。
内阁开始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却相当搞笑,除了LACUS YAMATO夫人一直保持沉默以外,所以人都挣着要求摄政王将援军转入ORB,说这样的话还有转机。
没错,这样一来兵力上是勉强够了。
ASURAN站在中间,从来没被这么当做过焦点,一时有点不适应。内阁秘书长义正词严的说:“您有义务,有责任保证ORB主权。”
ASURAN哑然,他还不怎么能相信眼前的人是在叫他把刚刚才出发的援军又叫回来——那人家瑞典怎么办?那边的人便不是人么?
“您怎么能这样!有这样的权利却不愿意为保护ORB而用,您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么?对得起您的地位么?对得起民众么?对得起自己的太太么?”这番叙述是那样的慷慨激昂,说话人自己都在发抖,对面的ASURAN却还在发呆。
“24小时,ZALA先生,您要慎重。”
“如果我们不答应签定条约,那ORB就完了,民众们怎么办?”
“我们不能签定条约,那样违背了ORB的理念!这是CAGALIE小姐的遗愿!是千万战士生命捍卫的结果!”
“请调回援军,现在还来得及。”
ASURAN一句话都没说——连一点迷茫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作为摄政王我该为ORB,作为援军调度指挥官我也有义务做到公正---况且之前说的好好的给50%,现在反悔实在荒谬!
ORB怎么办?
“报告!有紧急情报,请问……”一位士兵冲了进来,焦急的说。
内阁秘书长说:“读出来。”
“首都外围地区,被安置了……炸药包,围成了一个圈,正在往边境居民区方向……”士兵一边读自己一边发抖,最后竟读不下去了。
ASURAN皱了下眉毛说:“传图象进来。”
图象果然震撼,围成了一圈的炸药包,后面严严实实的站着MS,每隔几公里便有一个DESTORY,对方是在搞气势制造压力。
“ASURAN ZALA!没空和你闹着玩了!不要无理取闹!请将援军调回来。”内阁秘书长突然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实,好象ASURAN这么做便是在胡闹。
这么唐而黄之的讲出这些话,ASURAN突然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莫非自己错了?
“你这么做是错误的!”旁边国防部副部长叫了出来。
ASURAN心里想谢谢了,刚好解答了我的疑问。
错在哪里?
“请先疏散民众吧,然后宣读敌方通告。”ASURAN还那么安静,缓缓说着;他觉得比起和面前这堆人一起想那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如做点能做的东西,签还是不签之后再说,如果不签要怎么办,那也等疏散完了再来。
屋里众人一阵惊呼,似乎这话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军部总调度人着急的吼道:“你不会是不调吧!”
ASURAN想我从一开始就这意思,莫非没人真这么想么?这么一想他才觉得冷,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无法沟通是多么可怕的事;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对方说:“那是人家瑞典的援军呢。”
“不是你在管调度么?调回来不就可以了?”
“那瑞典不管了?”
“那ORB不管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ASURAN头开始痛了,撑着桌子站稳之后他带着喃喃说:“我不能因为ORB而对瑞典不公平啊”
“都打到面前了还能顾那么多么?只能顾一边的话,您是ORB官员啊!您是摄政王呀!你就一点都不关心ORB的存亡么?!你不光是PLANT的调度官!你是ORB的人,为什么不为ORB呢?”说到最后,新闻部部长几乎要哭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自己面前的男孩会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表示ORB完了,调动援军现在是唯一的办法。
ASURAN却心如止水,觉得这事情完全没有迷茫犹豫的价值,坚决摇了摇头说:“对不起。”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下
暑假时SHINN去动物园实习,带回来了只龙猫,第二天却又跑出去参见同学的生日PARTY。ASURAN早上起床本以为周末了可以休息,却看见了条子上密密麻麻的一堆注意事项,说是让他养那只……
“什么东西?”YZAK问,边问边看,最后伸出脚踢踢盒子,里面可怜的龙猫开始滚。
“YZAK…”ASURAN也蹲着看,想了想把小东西放了出来,龙猫自己到处爬着,YZAK“嘿”了一声说这个可以烤来吃。
ASURAN想了想,学着SHINN的样子大概把小动物抓起来关进那盒沙子,小东西在里面翻啊滚啊;YZAK看得希奇问:“他在做什么?”
“说不能沾水,只能这么洗澡。”ASURAN自己也看得高兴,让那东西滚了半分钟,将他拣了出来,喂了些稻谷之类的东西。
“把这给我家狗玩玩。”YZAK想了想说。
“那哪里脚玩?肯定被吃了。”ASURAN哈哈大笑。
YZAK在两人交往一星期后将这事告诉了妈妈,EZALIA也没说什么,只说你们自己高兴就好;挂了电话却还是花了三天才接受下来——这也是自然的事,她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只觉得儿子突然带个男人回来怎么都别扭;后来想想ASURAN也真讨人喜欢,算是赚了个儿子。
反正孩子们的事她也管不了,随他们吧。那天之后ASURAN见了EZALIA总是别扭,EZALIA倒想开了,疼得更直接了。
SHINN放假了白天在动物园实习,中间出过两次任务,大多是些围剿;地球圈的恐怖份子们凑到了一堆,似乎挺有煽动性的,很集结了些人——当然这背后是有支持的,随便摸出一堆MS的恐怖份子似乎太有钱了。ASURAN回了几次ORB,那边似乎和一些国家有冲突,现在处境挺尴尬。ASURAN和KIRA的意思是实在不行要打便打,反恐上本来就有需要,且现在一些国家也指着ORB的,说ORB太强,说ORB和PLANT关系过于“密切”,说ORB和同盟国之间技术分享过于频繁却没保证基本透明度,还说ORB支持COORDINATOR的做法过于激进……
LACUS却不希望开战,说这一打便是消耗战,对人民不好.内阁多半支持LACUS,而人民却比较推崇KIRA的做法。ORB民众对COORDINATOR印象很好,前段时间和PLANT的文化双边关系签下来以后也有些交流——-KIRA认为多理解彼此有好处,比如你看COORDINATOR也唱歌也出电影,看那电影也就那样,你心里就平衡了,自己亲身经历的东西最实在,比别人吹的好。
ORB,瑞典和卢森堡也往PLANT送了些东西,比如新的电影和明星,还有些文化展之类的东西;瑞典对这方面最积极,亲自组织了些活动,据说演唱会都快在PLANT开了。
PLANT自己大选到了倒计时时期,8月底开始投票, IAN CHRIS可算是完全的按照民众的要求在做事。四月技术工人游行要求涨最低工资,他大笔一挥就上调了20%;六月同性恋游行要求合法结婚,人口局研究了一个星期也说好,你们结吧;上个星期反对学费上调的学生们又在闹了,SHINN说估计那也能成,随后回头看着ASURAN说可惜,不能多浪费你的钱了。
ASURAN却总不放心SHINN单独出去,他的命最近很值钱,ZALA派用他的事迹做宣传影响很大,现在黑市价一路飚升,快超过自己了。SHINN自己倒没所谓,只是看着电视里ZALA派公共形象处的人激昂的宣读着他的“遭遇”时,白着眼睛说,那名字谁取的,好恶心。
SHINN知道有些东西便是那么荒诞,他懒得管;他愿意安静的上学,老实的出任务,然后回家以后和ASURAN拌嘴。学校里很好,很有几个交心的好哥们儿;他偶尔也和以前的战友出去闹闹;在FAITH队里因为最年轻大家也让他……
SHINN总不愿想太远,既然日子是一天天过的,那便一天一天的来,快乐就好,况且自己活得并不差。ASURAN也似乎被感染了般,愿意偶尔偷个懒,和SHINN搅在一起打游戏,只是他毕竟忙,这样的机会还是少。
YZAK最近抓间谍抓得好高兴,PLANT有些技术人员在玩叛国,到处卖资料,要不就是想输送点人进来捣乱;YZAK最喜欢玩顺藤摸瓜,于是想起来了就集合几个FAITH去抓人。破案这东西他玩得兴高采烈,SHINN却被累得半死——他总被YZAK安排夜间工作,理由是“白天要上学呢,不耽误你”,其实这是报复。
八月大选前SHINN刚开学,ASURAN收到了些消息觉得SHINN不是很安全,想了想让他带了把枪。SHINN自己别扭,他不喜欢上学带枪,很懒的藏,又很麻烦,万一掉出来怎么办?
只是过了一个星期SHINN就觉得这枪实在是有必要,连他天天那么和同学疯的人也能感觉有人跟着他;晚上回家他对ASURAN说似乎你说对了。这下ASURAN又开始紧张,问你是不是先不去上课?结果旁边YZAK说这哪能就不去上课了?怕死!
SHINN便冲着这句话也是要按时上课的。
学校里SHINN的三个铁哥们中有两个都是移民,还有个是PLANT本地人,四个大男孩天天闹腾着,很要好。那天上学SHINN刚好被同桌的人转交了封情书,得意的挥着对哥们儿些显洋,隐隐间却瞟到教室外面的人影——谁在教室里戴个墨镜晃?这肯定有问题。
中午吃饭之后SHINN还真去和那女孩见面了,另外三个男孩等着他出来一问,SHINN说拒绝了。
“为什么?!”法籍移民PASCAL MONTON叫着:“身材挺好的!”
SHINN摇头说不要,身材好有什么用!
HOWARD CANAGIE“诶”了一声说就你小子好命,怎么没见有人找我呢?他是南非人,金发微黄的皮肤,其实长得挺帅的,只是成绩实在不好。
SHINN哈哈大笑得意的说:“你学都不来上,自然没有。”
PASCAL点点头,他是好学生,读书的料;转头对着身边的少年说:“COPPER,今天你放学去哪里?”
COPPER JABOC是PLANT本地人,生在首都卫星,家里是英籍,出了名的花。他甩甩头发想了想说:“SHINN啊,一个学期了,你就没女朋友!你是不是同性恋?”随后摇摇头说:“不对,上次人家YANXI找你你也没答应。”
SHINN给了对方一拳,被笑着躲过了。这四人,外加COPPER的妹妹,是经常走在一起的,读的是一个专业,还都报全日制的课,成绩也很好,算是系里蛮有名的一堆人。
SHINN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说:“我有女朋友。”
三个人都愣了。
“好小子!”HOWARD第一个吼了出来:“多久有的?PASCAL就我们单身了,怎么办!”
SHINN淡淡笑了,COPPER看了看问:“很漂亮?”
SHINN点点头,说:“在上次大战……”
COPPER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意思;PASCAL扯了扯HOWARD让他别闹了,想了想说:“是么。”
SHINN突然想起什么般说:“没关系,不说这个了。”之后开始大步往图书馆走。COPPER扁扁嘴也跟了上去,三人中SHINN和HOWARD是没父母的,都是战争孤儿,战争这个词彼此之间提得很少。
结果进图书馆后才三分钟,SHINN就成功的用手机拍到了了之前他就一直注意的身影,对方躲在书柜后,看不出要做什么。那天SHINN没跟COPPER 出去玩,便是他妹妹劝了半天也不肯——-他要回家找ASURAN。
“哥,SHINN他不喜欢我吧?”ZOE扯扯哥哥问到,她喜欢SHINN,只是SHINN那呆子这点上其实有点受ASURAN感染,和别人天天一起却硬没看出来。
“没那回事,他回家帮他哥哥吧,人家两人相依为命不容易。”COPPER叹了口气说着,算是为SHINN打圆场。
SHINN回家ASURAN还没回来,他大概向YZAK形容了下对方的身材,照片毕竟是背着照的,有些花又很模糊;YZAK看看叫情报的人上来拿了,之后告诉SHINN对方不动你也不动。
“知道。”
又过了一个星期,距大选投票只剩两个星期了,SHINN在资料室深处翻档案时听到了背后熟悉的脚步声。他不动声色的往外移,想到了人多的地方对方是不敢做什么的。走到资料室门口,HOWARD和ZOE看见了他,对他喊到:“SHINN,这边,我们找到好东西了。”
枪响。
几乎是擦着SHINN过去的,ZOE一下子将嘴蒙住,之后SHINN一把扯过她,将他推到了书柜后面。
有外人也来?SHINN发火了,一手抓着ZOE一手扯着HOWARD的衣服,HOWARD慢慢看着对方走出来,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SHINN倒不怎么怕,慢慢伸手摸住怀中的枪。
“把枪放下。”对方笑了笑。
HOWARD和ZOE“咦”了一声想这话说得跟电影里似的,但我们谁有枪?
结果SHINN果然乖乖的摸出枪,放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对方,也不说话。HOWARD和ZOE当场傻了,SHINN和枪完全不能联系起来,那么干巴巴的小男孩,女孩子喜欢他还都是因为他“可爱”。
“SHINN ASUKA,站起来。”
SHINN老实做了,同时说:“让其他人出去。”然后慢慢把手背到后面去,摸着屁股包里面揣的手机,按了紧急键。那动作和ASURAN当时做的样子差不多,这两人果然成兄弟了。
ZOE是看着这些动作的,觉得SHINN简直像特攻,那么冷静的按着手机发东西;HOWARD却一头汗,他比较现实,觉得面前有枪对着,自己怎么都该抖一下。
“手举起来。”
SHINN举了起来,身边有其他人他比较老实,要他单独一人的话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发展。他开口问:“目的是什么?”
“恩…这个很难,一个是暗杀FAITH,一个是暗杀CLYNE派的绊脚石,你随便选一个吧。”
SHINN自己心里想我选FAITH那个,嘴上笑笑说:“你逃不掉的。”然后又转头对ZOE说:“出去吧,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ZOE毕竟还是怕,扯着SHINN的衣角站不起来,SHINN皱着眉头将她扶起来,根本不理背后的枪;他知道ASURAN收到消息就能让人过来,这很快的,现在拖时间是重点。
ASURAN正在对着他的零件发疯,突然看到SHINN和他约好的某个短信内容心都凉了,冲出办公室联系到最进的驻军地,让他们追踪手机信号。SHINN的大学对面就是军港,不知道这是巧还是不巧。最近的纠察站就在学校门口,平时也就帮着警察做点利民好事,现在突然接到报告说让他们往学校图书馆资料室冲,还说有“恐怖活动”,当兵的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冲得快极了。
SHINN扶着ZOE站起来,依旧用身体为对方挡着,瞟到身边小推车上的字典,突然扯起来朝对方甩去,之后自己也跟着飞了过去,一脚向对方踹去。
其实那边人家的任务也只是“监视”,哪知SHINN的黑市价太高太诱惑,对方想那小子一人那么站着,自己要将他干掉了,那钱拿着多好呀……
这里面的技术等级差别他毕竟是没考虑到的。
SHINN向对方踢去,而对方则本能的开了枪。
枪打到了SHINN的手臂,而SHINN也踢到了对方的脸。
根本不管手臂上火辣辣的疼,SHINN将对方按在地上吼到:“哪里来的!“
“滚开!COORDINATOR的小鬼!你要杀就杀啊!”反正活不成了,对方也要当回英雄。
“谁要杀你!说!哪里派来的!”SHINN也气了,这里是学校!你以为这里是什么。
“你都杀了那么多人了,还缺我这一个!”
SHINN愣了,ZOE和HOWARD也愣了。对方看攻心成功继续吼道:“你身边的人都死了吧!这个是报应!!”
“邦!”
沉闷的枪声带着回音,震得HOWARD又一阵抖。捂着耳朵慢慢抬头的ZOE吃惊的看着SHINN,对方将枪指着了天花板,那枪毕竟是没朝人打过去。
“哐!”对面的门被踢开了,有用武之地的兵哥哥们冲了进来,一位用枪指着地上的人,另一位上前问道:“长官您没事么?”
SHINN还在发呆,迷糊间挥手意思是没事。他想想ZOE和HOWARD还在角落里抖着呢,站起来朝对方走去。
ZOE早开始哭了,她可从来没见过枪,更别说听了;被SHINN扶起来之后趴在SHINN怀里哭;HOWARD自己站了起来,SHINN看看他埋头说:“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这样也没法做朋友了,跟自己一起连生命安全都有问题,人家还想活呢。
SHINN拍拍怀中的女孩将她抱紧些说:“没事了,对不起,没事了。”
他转头对向HOWARD,想了想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走一起吧。”
“不要!”ZOE在SHINN怀中叫了出来:“SHINN,他为什么要打你?”
SHINN苦笑着说:“对不起,我瞒了些东西,对不起…”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士兵上来为难的说:“长官,可能需要这位小姐和先生录些口供。”
“原地完成。”SHINN简单命令到。
士兵一愣想,这不太好吧;正想再说什么,门口又冲进来一堆人,都是官兵,是ASURAN指派过去的,他自己也正在往这边赶。
“带回去吧。”SHINN指指地上的人,对带队的军官说。
“遵命!”
ZOE还趴在自己怀里,SHINN有些感动,难道她不觉得自己可怕么?转头看看HOWARD,HOWARD却着急的说:“SHINN你流血了!”
身旁的军官也看见了,急忙叫:“医务班!”
SHINN愣着看了HOWARD几秒问:“你不怕?”
“怕什么?ZOE你让开让SHINN坐下,他在流血!”HOWARD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伸手推推ZOE。
SHINN被按来坐了下去,突然看见门口的COPPER和PASCAL,那两人本来是留在外面找东西的,结果资料室的门被那袭击者悄悄带上了,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是枪响那会儿了。
SHINN挥手让门口士兵放那两人进来,HOWARD悄悄问SHINN:“他们都听你的?”
SHINN点点头,觉得有点感动。
“怎么了?”COPPER看着那滩血,不自在的打了个哆嗦。
“SHINN中枪了!!”ZOE着急的说:“SHINN你痛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PASCAL四周看看,不解的问。
SHINN笑了笑,抬头说:“你们知道那个…什么来的…哦!ROBBIN PRAGNOWEN…什么的事么?”
COPPER点点头,其他人却摇头;COPPER急忙说:“就是ZALA派的那个…战争英雄…那个…”
对方的话越说越慢,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转头看向SHINN,一脸不相信的张大了嘴。
SHINN耸耸肩,看了看对方,又点点头,无奈的笑了。
“你?”PASCAL突然跳了起来,这小子是军事狂,本来就喜欢些MS啊军火啊之类的东西,天天和教室里另外堆同好讨论着,只是以前SHINN觉得无聊便没参与讨论——他们毕竟只能说一些很大概的东西,那对SHINN来讲太简单了。
带队军官上前要求ZOE和HOWARD去说些东西,SHINN想了想说:“就在这里问吧。”ZOE还拉着SHINN的,SHINN也不好放开。
PASCAL和COPPER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在听故事;HOWARD回神了觉得自己刚才经历了非常酷的事情,于是很配合军部的询问,指手画脚的;ZOE却还在怕,拉着SHINN不怎么说话——只是COPPER悄悄对PASCAL说,她是故意的,平时没机会让她那么抓着SHINN。
SHINN的手臂只是擦到了,医务班过来给他包扎;虽是小伤,上酒精时却还是让他呲了下嘴巴;ZOE看着,眉毛皱在了一起,三个男孩子却觉得这是很应用的事。
“SHINN你是长官?”HOWARD问。
“我是FAITH。”SHINN从来没觉得朋友的感觉能那么好,现在问他什么他都说。
“诶!”四人同时叫了出来。
“请大家出去一下好么?我们要处理现场。”带队军官看着自己长官和一堆学生粘着,为难的说。
ZOE只好站起来,出去之前说:“SHINN,我们在外面等你。”
一人这么坐着,任护士为自己包着伤口,SHINN才又想起刚刚那人的话;他突然想起佛教徒的妈妈也说,有这么个说法,似乎自己干了什么事,那便总会由自己承担。
LURA……
莫非还真有这说法?所以要让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夺走么?
等到现场清理完是,SHINN慢慢走出资料室;COPPER第一个上来问:“手怎么样?”
“没事,习惯了。”SHINN笑笑,突然严肃了下来再次对着HOWARD和ZOE说:“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SHINN,我们还是一起走吧,你刚刚说的那个…不要一起的那个什么…我觉得没啥关系…真的…”HOWARD停住笑了笑,扣扣头又说:“以后还有这种事?”
SHINN一愣说:“不知道。”
“我要和SHINN走一块儿。”ZOE想了想说。
SHINN笑了。
背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之后是那声自己天天都听的…
“SHINN!!!”
看都不用看是谁。
穿着军服的ASURAN今天可是飚车飚到了200KM过来的,真把车当MS开了。他走过来,看见SHINN被一堆人围着本想先不去凑热闹,结果那堆雪白的绷带太刺眼。
“怎么了?”ASURAN走过来心疼的问,同时转过去对着SHINN身边的孩子笑了笑。
SHINN居然甩甩手意思是没事,然后对着兄弟们说:“这是我哥。”
ASURAN对他们笑笑说:“你们好,谢谢你们照顾SHINN。”
PASCAL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的红服,看得羡慕死了;胸口那FAITH徽章他也没见过,ASURAN看了看突然问:“你要这个?”
说完将徽章取了下来说:“你别给别人说,给你吧。”
PASCAL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太激动了说不出来;伸手接过徽章,之后注意力就到那徽章上去了,再没开过口。
“SHINN你没事么?”ASURAN总觉得SHINN这样没对,眼里少点东西,伸手摸摸他额头之后说:“下午和我回去了吧。”
他拍拍SHINN,然后粗略看了记录和口供,指挥了下现场。口供上大概有那人对SHINN的辱骂,ASURAN皱着眉头隐约猜到了SHINN在烦什么,叹了口气说:“SHINN我们回家吧,今天有你的邮包呢,你自己回去拆。”
SHINN没动,脸上还在笑,其实心里却空的要命;他只想先和哥们儿们呆呆,似乎这样可以推迟自己想那烦心事的时间——但毕竟还是要想的。
ASURAN走过来揉揉他头发,SHINN呆了呆,对ZOE说:“我回家了,明天周末的PARTY我是参加不了了。”说完晃晃自己的手。
HOWARD急忙说没关系。
最后ASURAN伸出手臂揽着SHINN的肩,两人慢慢朝外走去。COPPER这才开口说:“那个就是ASURAN ZALA啊,你们都没看新闻的么?SHINN的领养人”
“啊?!”PASCAL惊叫,他和HOWARD都是移民平时对 PLANT的本地新闻自然是不看的,ZOE则是不感兴趣;HOWARD急忙拿出刚刚的FAITH徽章又看看,这可是ASURAN ZALA的徽章,价值那是大大的不一样。
“对SHINN很好呢。”ZOE羡慕的说。
COPPER拍拍妹妹的头说:“人家本来就是一个队的……好象。”
回家后ASURAN也不说什么,只是指指桌上的邮包,说你自己开。
“我的?谁给的?”SHINN没什么心情拆邮包;回家路上SHINN第一次和ASURAN谈那么多话,基本都是些诉苦和抱怨,ASURAN只是听,不时拍拍他。
邮包打开了。
最面上就是他朝思慕想的某个手机,之后是些照片和笔记,还有些小东西,多是照片和大头贴。SHINN一件件拿了出来,手越抖越 ,粗重的呼吸渐渐加快;ASURAN靠在一边,看得难受却是笑着的。
那是LURA为SHINN领出来的MINERVA上SHINN的私人物品,还有些LURA自己保存的东西;两人回航之后便被软禁了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后来释放出来那两个月认领工作还没开始,等可以认领的时候SHINN又被关回去了。
于是LURA便帮他悄悄保存起来,东西随着LURA又转到MEILIN手里。ASURAN六月时便想到要为SHINN找回东西,但MEILNY家之前搬了一次,LURA时间之后便到了月球,自然花了些时间。东西寄过来后MEILIN说,等SHINN收到东西再和他通话,算是给他个惊喜。
只是SHINN偏偏在今天受伤了。
“哪来的?”SHINN问。
“说是LURAMARIA帮你领的,MEILIN寄的。”ASURAN轻声答着,边答边拨通了MEILIN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ASURAN朝MEILIN笑笑,直接将SHINN扯了过来,自己去了YZAK那边。
大家都不容易,失去了身边的一切活了下来,为再次失去而寻找着目标,似乎便是知道人不能永远一起,也需要一位伴侣陪着自己走一程。
SHINN能找到么?ASURAN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ASURAN回房间时SHINN哭得昏天黑地,趴在床上号啕大哭的他几乎是要把自己吼死在那儿般;ASURAN上去抱着他,任SHINN把自己怀前的衣衫打湿再弄皱。
结果两人抱在一起哭,刚开始SHINN在哭LURA,ASURAN在……不知道哭什么——当然人想哭时就哭,莫非哭还需要理由?
后来哭累了,两人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关系变得奇好,却气死了YZAK——明明天天都跟自己睡的,怎么突然跑去陪那小子了?
晚上YZAK破天荒的“惩罚”了ASURAN,之前两人睡觉一向纯良,抱着睡得特老实;那天晚上是YZAK第一次爱抚了ASURAN——YZAK说过,ASURAN的心脏一天没治好,他便一天不会“动”他,这话是对着DEARKA说的。
某人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因该怎么做,又紧张又害羞,禁欲近三年的身体却又敏感得过分,其结果自然可以想象。那之后YZAK便上了瘾,每天都要折磨对方一下,他喜欢看ASURAN在自己怀里翻腾起伏,喜欢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手或嘴做出几乎可以说是过度的反应,他喜欢ASURAN朦胧着看他的样子,也喜欢对方的低呤对方的喘息对方的一切——-在床上的ASURAN分外老实反应又大,YZAK很满意。
ORB终于要行使自主权了,部分外围岛屿已为他国战争波及,KIRA知道对方在惹事,开了一个星期会终于决定派兵驻扎外围岛屿。
同时,在PLANT,新的议长经由投票产生了,ZALA派胜出,EZALIA JULE压倒PETER LORENCE当选新一届议长。结果一出来ASURAN和DEARKA齐呼万岁:ASURAN是对着媒体法吼的,DEARKA是对着移民法吼的。
9月2日ASURAN紧急回国,开始准备作战。走的头一天,他为SHINN开了生日晚会,SHINN请了很多人,有同学有战友,挺高兴的;ASURAN送了他辆摩托车,YZAK别扭的将REY的催醒预约书作为礼物给了SHINN,催醒日期是十月一日,SHINN拿这那张纸当场哭了。
9月2日早晨7点15分,ASURAN带着PLANT的援军和SHINN给的一个据说“可以保护你回到你想回的地方”的什么手帕登机前往ORB。
哦,对了,还带和一身的吻痕和发软的腿。
PS。 这集会有个番外,番什么的外大家估计清楚(我干笑~~~)
PS。2 恩,那个熊采蘑菇的故事,没听过的人可以在回帖中问一下,我会发到您邮箱,以上。
我先八卦一小段东西,原因是我上不去A•s,干脆乱写点东西在这里,娱乐用,大家看看就好……(另。大家要是觉得这个形式的东西很好的话,告诉我,我以后就都会给点小东西在最后娱乐,毕竟看文是为了高兴,老闷到读者这样不好。)
ZOE他们准备周末去探望SHINN,说是探望,也只是ZOE担心而已,PASCAL着急给SHINN打了个电话,SHINN说好啊,你们来吧。
这下某军事狂激动了,连带着HOWARD也激动,军区内部平时哪让进?COPPER没啥所谓,但自己妹妹的幸福还是要顾及的,自然也就说,好,大家一起去吧。
SHINN早上要去周日例行FAITH集会,会刚完ZOE就来了电话,说门口人是不是不让进呢?
“当然不让,我出去接你们,等着。”SHINN晃晃电话让ASURAN先回去,ASURAN正和YZAK亲热着呢,两人走在前面大白天的还靠在一起,跟本没空管他。只是随便挥挥手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ZOE和PASCAL愣了,SHINN穿着红服,说实话很帅,背笔挺着相当精神,胸前又是那另人羡慕的FAITH徽章。PASCAL吞吞口水说:“SHINN,你还真是FAITH啊。”
SHINN一愣说:“这平时不好说啊!”
门卫看见SHINN过来了,急忙站起来敬礼,SHINN回了个礼说:“到我家吧,似乎有准备大家的中午饭。”
“SHINN你会做饭?”COPPER无限敬佩的说。
SHINN白了他一眼说:“坚决不做,我哥做。”
“那个…恩…你哥真是…ASURAN ZALA?”COPPER问:“他伤没事么?”
“伤?”SHINN想了想,ASURAN哪里有伤了?
“人质那里啊,说都截肢了,报纸上…”这个连ZOE都知道,奇怪的说。
SHINN一抖,想什么截肢啊?然后突然想起YZAK要么要么会问ASURAN,痛么?还陪着对对方去医院……但那个不是心脏的问题么?于是说:“他心脏确实有问题,不能跑。”
“啊?”HOWARD愣了下又说:“不过确实截肢了,这大家都知道,手还是脚的。”
“脚。”PASCAL补充道。
SHINN想了想,他从没去看过ASURAN的脚,家里拖鞋看不见前面脚趾的,他问:“绑架是什么?”
四人呆了。
“你不知道?”PASCAL终于有了反应,随后想那“哥哥”到底是不是ASURAN啊?怎么SHINN都不知道呢?
SHINN摇头说:“我2月份才出来,他很好啊,家里有个轮椅也没见他用。”
COPPER想想说:“是的,他12月份就被救出来了。”顿了顿又说:“被饿了一个月吧,反正出来后有篇报道专门写他的,占了整个头版,挺感人的。”
“说什么?”SHINN呆呆的问:“ASURAN平时不说这些。”
众人同时想,那个还真是ASURAN啊,怎么你这个都不知道?COPPER对本地消息最清楚,想了想大概说:“当时绑架他过去了,关了一个月,没给吃的,最后又被扔到冻库,冷到了所以截了肢,似乎挺严重的,差点没命。”
“还逃跑出来给军部发消息,总之很传奇。”ZOE接着说。
SHINN点点头,想今天晚上好好问问那呆子,这事都不给他说,太没义气了!
“SHINN住哪里?”HOWARD问。
SHINN一指军官宿舍说:“最上面一层。”
结果回家ASURAN还没开始坐饭,刚刚从YZAK那边过来;ASURAN脚还在发软,主要是某人昨晚的“疼爱”所致。 看见SHINN回来了,身后一堆孩子,笑着站起来说:“回来了?”
玄关前站着的孩子们急忙打招呼说:“您好。”
“SHINN我现在开始做饭吧,你们自己玩。”ASURAN对着其他人笑笑,然后悄悄扯着SHINN说:“你自己在冰箱找东西招待别人。”
SHINN这才想到,对啊,要拿东西呢,拿什么呢?结果拿了堆零食,ASURAN一看想天啊,要吃饭了,你拿那些做什么——当然还是随便他,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的,虽然是花自己的钱。
PASCAL在看SHINN帖在墙上的照片,昨天他和ASURAN花了一天时间把MEILIN寄来的照片和小玩意都摆了出来。SHINN之前和AUSRAN不好时将ASURAN冰箱上和房间里的照片全部扯了下来,ASURAN等他气消了又把照片都粘好了贴了回去。只是冰箱上多了张ZALA小队的集体照,里面还有HEINE;SHINN的房间里就尽是他和以前军校同学的照片,REY啊LURA啊,当然也有和ASURAN的;中间有两张和家人的,被放到了床头。
“SHINN你是做什么的?开MS的?”HOWARD问。
PASCAL昨天回家还真把所有关于SHINN——也就是ROBBIN PRAGNOWEN的报道都找出来看了一遍,知道对方就是传说中DESTINY GUNDAM的驾驶员,听HOWARD这么一问觉得这简直是瞧不起SHINN。SHINN自己却呆着点点头说:“恩,我是机师。”
PASCAL给了HOWARD一下,指了指SHINN和LURA穿着气密服的照片;上面的SHINN揽着LURA的腰,亲热死了——那是LURA成功击毁LOGOS的据点回来后照的。
“SHINN,那个是…”ZOE看着那样的SHINN,有些失落。SHINN正和COPPER说着什么,转头大概看了看说:“恩,我女朋友。”
“也是机师?”PASCAL叫了出来:“漂亮死了。”
“IMPULSE的机师,LOGOS的追击就是她完成的。”SHINN有点自豪,笑着说;然后又指指床头的照片说:“这是我父母和妹妹。”想了想指指MINERVA的高级军官全体照说:“这就是TALIA GLAYDS舰长,这是HEINE,是FAITH。”
大家看着,SHINN埋着头说:“恩,不过大家都不在了。”
“我出去找点水,没水了不是。”PASCAL打着哈哈缓和气氛,拉着ZOE出去倒水。出去之后ZOE愣愣的看着ZALA家的全家福,悄悄问PASCAL:“那是ZALA议长呢。”
PASCAL也看见了,有些吃惊的打量了一会儿说:“他们父子感情好呢,你看那么亲热。”
画上的ASURAN便是被爸爸抱这的,坐在膝盖上,ZALA夫人则扶着丈夫坐在一旁;那张画时间挺久了,是ASURAN 8岁时的画像。一家人中父亲穿着军服,母亲穿着晚礼服,ASURAN却是副小少爷打扮,似乎是民族服装。
ASURAN正出来拿东西,看见两小家伙盯着自己家画像看,奇怪的问:“你们要找什么东西么?”
“啊!”ZOE吓了一跳说:“请问水在哪里呢?”
ASURAN看看茶几上的几瓶饮料,早被SHINN干掉了;叹了口气说你们去对面那个房间的书桌上拿吧,那里还有一瓶绿茶。
PASCAL点点头开门进了屋,进去一看便知道那是ASURAN的房间——正对着一张奇大无比的结婚照,吓了ZOE一跳。
ZOE慢慢捂住了嘴,那照片让他挺感动的,女孩子都挺憧憬这个;照片中AUSURAN将CAGALIE 整个举了起来,两人笑得开心死了。PASCAL看着叹了口气说:“这家人的照片尽是死人。”走过去书桌前拿了那瓶绿茶,又看了看书桌上的照片,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是LACUS小姐!”PASCAL本都要出门了,想想不对又回去看了眼书桌上的照片,突然叫了出来——LACUS可是PLANT众男人们的女神;ZOE凑过去一看说,是呢,这个是CAGALIE,这个是ORB的那个首长,前段时间来过。
果然都是名人。照片上的ASURAN和KRA被LACUS和CAGALIE压着,两个女人笑得高兴,两个男人压得别扭,苦笑着认了命。
“似乎感情很好。”
“这张是谁?”ZOE问道,突然又叫道:“这个是国防部长!”
“恩,是呢,好威风……”
“ZALA先生很可爱,脸红呢。”ZOE母性大发。
“恩,你看他刚才出来,还是个孩子样呢,又瘦又小。”PASCAL奇怪的说:“光看可不能猜到那是ASURAN ZALA。”
ZOE点点头说:“人很和气呢…确实很小。”
中午饭时YZAK不愿意过来,说一堆小鬼太吵;ASURAN倒是耐心和好的坐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闹;大家刚开始觉得别扭,毕竟面前的可是世纪大英雄,只有SHINN还和ASURAN拌着嘴,这样过了一会儿也没人怕生了——ASURAN挺好脾气的,听着孩子们说东西,却也不插嘴。
午饭是四只烤鸡和沙拉,还有南瓜汤和甜品,ASURAN知道SHINN的朋友要来,头一天和YZAK去超市时买了很多东西。吃了饭大家吵着完电动,ASURAN无奈的说:“SHINN你手都那样了,就让别人打嘛。”
玩到傍晚一堆人才回去,ASURAN也觉得闹,跑到YZAK房间去了;ZOE问ZALA先生了?SHINN冷笑着说:“在对门。”
“对门是谁?”
“一个疯子。”
回去时要上电梯了,ASURAN正和孩子们到别,ZOE跳到对门去看对门到底是哪个 “疯子”,一看吓了一跳。
门牌上写的是“YZAK JULE”。
她僵硬的回头问:“你说的对门是这个?”
SHINN点点头,ASURAN奇怪的问SHINN,你说对门做什么?SHINN笑了笑不答他。
“ZALA先生真好人,没架子呢,做饭还好吃。”COPPER的评价相当正面。PASCAL却说:“好安静,怎么不说话?”
“他不说话?每天跟在我后面叫我穿衣服吃药在家要穿拖鞋不要吵少打游戏起床了迟到了不准不吃生菜!他吵死了!”
HOWARD白了他一眼说人家那个是关心你。
“长得很好。”ZOE想了想说。
“瘦死了。”SHINN顶到。
“SHINN手怎么样?”HOWARD问。
“很快就好的,下个星期还有任务呢。”
“任务?”ZOE奇怪的问:“SHINN有什么任务?”
“围剿,最近有很多间谍呢,不过基本没在外围,不用出动MS。”SHINN笑着说:“但是都是晚上,觉睡不够。”
四人均愣住,集体不说话了。
PASCAL颤抖着问:“SHINN你还…做那种事?”
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SHINN点点头,他还在气YZAK老让他晚上出去。
“SHINN要小心。”ZOE想了想,那些事应该很危险呢,像电视里演的般。
不过其他男孩子多还是羡慕,觉得能碰一下枪都是好的。之后SHINN大概讲了讲任务的事,将四人送出了军部大门。
“给我看!”SHINN还在坚持。
“不!”ASURASN抱着脚,打死不拖袜子。
“你怎么不说?!”SHINN要开始扯,被ASURAN躲过了。
“说这个做什么!”ASURAN往沙发另一头缩了缩。
“看!”
“……你洗碗我就让你看。”ASURAN想SHINN是绝对不洗碗的。
“好!”
失策,完了。
结果ASURAN检查了碗和碟子之后,老实的脱下了袜子;SHINN看了半天却不说话——他其实是在心痛,但却不好意思说。
“可以摸么?”
ASURAN点点头。
“痛?”
ASURNA摇摇头,想这话问的和YZAK还真像呢,所以两人老吵架?同类相斥嘛。
“身体呢?”
ASURAN笑了笑意思是没事。
“很饿?那个时候?”
“…还好。”ASURAN想想说。
“以后要告诉我。”
“哦。”
“YZAK,今天我给小孩儿看了我的脚呢。”ASURAN躺在YZAK怀里突然说。YZAK“恩?”了一声。
“他说要看的。”
“你本来就不该藏。”YZAK伸了个懒腰说:“走路习惯么?”
ASURAN点点头。
“睡了。”
结果两人根本没睡,该干嘛干嘛。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下
暑假时SHINN去动物园实习,带回来了只龙猫,第二天却又跑出去参见同学的生日PARTY。ASURAN早上起床本以为周末了可以休息,却看见了条子上密密麻麻的一堆注意事项,说是让他养那只……
“什么东西?”YZAK问,边问边看,最后伸出脚踢踢盒子,里面可怜的龙猫开始滚。
“YZAK…”ASURAN也蹲着看,想了想把小东西放了出来,龙猫自己到处爬着,YZAK“嘿”了一声说这个可以烤来吃。
ASURAN想了想,学着SHINN的样子大概把小动物抓起来关进那盒沙子,小东西在里面翻啊滚啊;YZAK看得希奇问:“他在做什么?”
“说不能沾水,只能这么洗澡。”ASURAN自己也看得高兴,让那东西滚了半分钟,将他拣了出来,喂了些稻谷之类的东西。
“把这给我家狗玩玩。”YZAK想了想说。
“那哪里脚玩?肯定被吃了。”ASURAN哈哈大笑。
YZAK在两人交往一星期后将这事告诉了妈妈,EZALIA也没说什么,只说你们自己高兴就好;挂了电话却还是花了三天才接受下来——这也是自然的事,她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只觉得儿子突然带个男人回来怎么都别扭;后来想想ASURAN也真讨人喜欢,算是赚了个儿子。
反正孩子们的事她也管不了,随他们吧。那天之后ASURAN见了EZALIA总是别扭,EZALIA倒想开了,疼得更直接了。
SHINN放假了白天在动物园实习,中间出过两次任务,大多是些围剿;地球圈的恐怖份子们凑到了一堆,似乎挺有煽动性的,很集结了些人——当然这背后是有支持的,随便摸出一堆MS的恐怖份子似乎太有钱了。ASURAN回了几次ORB,那边似乎和一些国家有冲突,现在处境挺尴尬。ASURAN和KIRA的意思是实在不行要打便打,反恐上本来就有需要,且现在一些国家也指着ORB的,说ORB太强,说ORB和PLANT关系过于“密切”,说ORB和同盟国之间技术分享过于频繁却没保证基本透明度,还说ORB支持COORDINATOR的做法过于激进……
LACUS却不希望开战,说这一打便是消耗战,对人民不好.内阁多半支持LACUS,而人民却比较推崇KIRA的做法。ORB民众对COORDINATOR印象很好,前段时间和PLANT的文化双边关系签下来以后也有些交流——-KIRA认为多理解彼此有好处,比如你看COORDINATOR也唱歌也出电影,看那电影也就那样,你心里就平衡了,自己亲身经历的东西最实在,比别人吹的好。
ORB,瑞典和卢森堡也往PLANT送了些东西,比如新的电影和明星,还有些文化展之类的东西;瑞典对这方面最积极,亲自组织了些活动,据说演唱会都快在PLANT开了。
PLANT自己大选到了倒计时时期,8月底开始投票, IAN CHRIS可算是完全的按照民众的要求在做事。四月技术工人游行要求涨最低工资,他大笔一挥就上调了20%;六月同性恋游行要求合法结婚,人口局研究了一个星期也说好,你们结吧;上个星期反对学费上调的学生们又在闹了,SHINN说估计那也能成,随后回头看着ASURAN说可惜,不能多浪费你的钱了。
ASURAN却总不放心SHINN单独出去,他的命最近很值钱,ZALA派用他的事迹做宣传影响很大,现在黑市价一路飚升,快超过自己了。SHINN自己倒没所谓,只是看着电视里ZALA派公共形象处的人激昂的宣读着他的“遭遇”时,白着眼睛说,那名字谁取的,好恶心。
SHINN知道有些东西便是那么荒诞,他懒得管;他愿意安静的上学,老实的出任务,然后回家以后和ASURAN拌嘴。学校里很好,很有几个交心的好哥们儿;他偶尔也和以前的战友出去闹闹;在FAITH队里因为最年轻大家也让他……
SHINN总不愿想太远,既然日子是一天天过的,那便一天一天的来,快乐就好,况且自己活得并不差。ASURAN也似乎被感染了般,愿意偶尔偷个懒,和SHINN搅在一起打游戏,只是他毕竟忙,这样的机会还是少。
YZAK最近抓间谍抓得好高兴,PLANT有些技术人员在玩叛国,到处卖资料,要不就是想输送点人进来捣乱;YZAK最喜欢玩顺藤摸瓜,于是想起来了就集合几个FAITH去抓人。破案这东西他玩得兴高采烈,SHINN却被累得半死——他总被YZAK安排夜间工作,理由是“白天要上学呢,不耽误你”,其实这是报复。
八月大选前SHINN刚开学,ASURAN收到了些消息觉得SHINN不是很安全,想了想让他带了把枪。SHINN自己别扭,他不喜欢上学带枪,很懒的藏,又很麻烦,万一掉出来怎么办?
只是过了一个星期SHINN就觉得这枪实在是有必要,连他天天那么和同学疯的人也能感觉有人跟着他;晚上回家他对ASURAN说似乎你说对了。这下ASURAN又开始紧张,问你是不是先不去上课?结果旁边YZAK说这哪能就不去上课了?怕死!
SHINN便冲着这句话也是要按时上课的。
学校里SHINN的三个铁哥们中有两个都是移民,还有个是PLANT本地人,四个大男孩天天闹腾着,很要好。那天上学SHINN刚好被同桌的人转交了封情书,得意的挥着对哥们儿些显洋,隐隐间却瞟到教室外面的人影——谁在教室里戴个墨镜晃?这肯定有问题。
中午吃饭之后SHINN还真去和那女孩见面了,另外三个男孩等着他出来一问,SHINN说拒绝了。
“为什么?!”法籍移民PASCAL MONTON叫着:“身材挺好的!”
SHINN摇头说不要,身材好有什么用!
HOWARD CANAGIE“诶”了一声说就你小子好命,怎么没见有人找我呢?他是南非人,金发微黄的皮肤,其实长得挺帅的,只是成绩实在不好。
SHINN哈哈大笑得意的说:“你学都不来上,自然没有。”
PASCAL点点头,他是好学生,读书的料;转头对着身边的少年说:“COPPER,今天你放学去哪里?”
COPPER JABOC是PLANT本地人,生在首都卫星,家里是英籍,出了名的花。他甩甩头发想了想说:“SHINN啊,一个学期了,你就没女朋友!你是不是同性恋?”随后摇摇头说:“不对,上次人家YANXI找你你也没答应。”
SHINN给了对方一拳,被笑着躲过了。这四人,外加COPPER的妹妹,是经常走在一起的,读的是一个专业,还都报全日制的课,成绩也很好,算是系里蛮有名的一堆人。
SHINN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说:“我有女朋友。”
三个人都愣了。
“好小子!”HOWARD第一个吼了出来:“多久有的?PASCAL就我们单身了,怎么办!”
SHINN淡淡笑了,COPPER看了看问:“很漂亮?”
SHINN点点头,说:“在上次大战……”
COPPER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意思;PASCAL扯了扯HOWARD让他别闹了,想了想说:“是么。”
SHINN突然想起什么般说:“没关系,不说这个了。”之后开始大步往图书馆走。COPPER扁扁嘴也跟了上去,三人中SHINN和HOWARD是没父母的,都是战争孤儿,战争这个词彼此之间提得很少。
结果进图书馆后才三分钟,SHINN就成功的用手机拍到了了之前他就一直注意的身影,对方躲在书柜后,看不出要做什么。那天SHINN没跟COPPER 出去玩,便是他妹妹劝了半天也不肯——-他要回家找ASURAN。
“哥,SHINN他不喜欢我吧?”ZOE扯扯哥哥问到,她喜欢SHINN,只是SHINN那呆子这点上其实有点受ASURAN感染,和别人天天一起却硬没看出来。
“没那回事,他回家帮他哥哥吧,人家两人相依为命不容易。”COPPER叹了口气说着,算是为SHINN打圆场。
SHINN回家ASURAN还没回来,他大概向YZAK形容了下对方的身材,照片毕竟是背着照的,有些花又很模糊;YZAK看看叫情报的人上来拿了,之后告诉SHINN对方不动你也不动。
“知道。”
又过了一个星期,距大选投票只剩两个星期了,SHINN在资料室深处翻档案时听到了背后熟悉的脚步声。他不动声色的往外移,想到了人多的地方对方是不敢做什么的。走到资料室门口,HOWARD和ZOE看见了他,对他喊到:“SHINN,这边,我们找到好东西了。”
枪响。
几乎是擦着SHINN过去的,ZOE一下子将嘴蒙住,之后SHINN一把扯过她,将他推到了书柜后面。
有外人也来?SHINN发火了,一手抓着ZOE一手扯着HOWARD的衣服,HOWARD慢慢看着对方走出来,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SHINN倒不怎么怕,慢慢伸手摸住怀中的枪。
“把枪放下。”对方笑了笑。
HOWARD和ZOE“咦”了一声想这话说得跟电影里似的,但我们谁有枪?
结果SHINN果然乖乖的摸出枪,放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对方,也不说话。HOWARD和ZOE当场傻了,SHINN和枪完全不能联系起来,那么干巴巴的小男孩,女孩子喜欢他还都是因为他“可爱”。
“SHINN ASUKA,站起来。”
SHINN老实做了,同时说:“让其他人出去。”然后慢慢把手背到后面去,摸着屁股包里面揣的手机,按了紧急键。那动作和ASURAN当时做的样子差不多,这两人果然成兄弟了。
ZOE是看着这些动作的,觉得SHINN简直像特攻,那么冷静的按着手机发东西;HOWARD却一头汗,他比较现实,觉得面前有枪对着,自己怎么都该抖一下。
“手举起来。”
SHINN举了起来,身边有其他人他比较老实,要他单独一人的话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发展。他开口问:“目的是什么?”
“恩…这个很难,一个是暗杀FAITH,一个是暗杀CLYNE派的绊脚石,你随便选一个吧。”
SHINN自己心里想我选FAITH那个,嘴上笑笑说:“你逃不掉的。”然后又转头对ZOE说:“出去吧,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ZOE毕竟还是怕,扯着SHINN的衣角站不起来,SHINN皱着眉头将她扶起来,根本不理背后的枪;他知道ASURAN收到消息就能让人过来,这很快的,现在拖时间是重点。
ASURAN正在对着他的零件发疯,突然看到SHINN和他约好的某个短信内容心都凉了,冲出办公室联系到最进的驻军地,让他们追踪手机信号。SHINN的大学对面就是军港,不知道这是巧还是不巧。最近的纠察站就在学校门口,平时也就帮着警察做点利民好事,现在突然接到报告说让他们往学校图书馆资料室冲,还说有“恐怖活动”,当兵的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冲得快极了。
SHINN扶着ZOE站起来,依旧用身体为对方挡着,瞟到身边小推车上的字典,突然扯起来朝对方甩去,之后自己也跟着飞了过去,一脚向对方踹去。
其实那边人家的任务也只是“监视”,哪知SHINN的黑市价太高太诱惑,对方想那小子一人那么站着,自己要将他干掉了,那钱拿着多好呀……
这里面的技术等级差别他毕竟是没考虑到的。
SHINN向对方踢去,而对方则本能的开了枪。
枪打到了SHINN的手臂,而SHINN也踢到了对方的脸。
根本不管手臂上火辣辣的疼,SHINN将对方按在地上吼到:“哪里来的!“
“滚开!COORDINATOR的小鬼!你要杀就杀啊!”反正活不成了,对方也要当回英雄。
“谁要杀你!说!哪里派来的!”SHINN也气了,这里是学校!你以为这里是什么。
“你都杀了那么多人了,还缺我这一个!”
SHINN愣了,ZOE和HOWARD也愣了。对方看攻心成功继续吼道:“你身边的人都死了吧!这个是报应!!”
“邦!”
沉闷的枪声带着回音,震得HOWARD又一阵抖。捂着耳朵慢慢抬头的ZOE吃惊的看着SHINN,对方将枪指着了天花板,那枪毕竟是没朝人打过去。
“哐!”对面的门被踢开了,有用武之地的兵哥哥们冲了进来,一位用枪指着地上的人,另一位上前问道:“长官您没事么?”
SHINN还在发呆,迷糊间挥手意思是没事。他想想ZOE和HOWARD还在角落里抖着呢,站起来朝对方走去。
ZOE早开始哭了,她可从来没见过枪,更别说听了;被SHINN扶起来之后趴在SHINN怀里哭;HOWARD自己站了起来,SHINN看看他埋头说:“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这样也没法做朋友了,跟自己一起连生命安全都有问题,人家还想活呢。
SHINN拍拍怀中的女孩将她抱紧些说:“没事了,对不起,没事了。”
他转头对向HOWARD,想了想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走一起吧。”
“不要!”ZOE在SHINN怀中叫了出来:“SHINN,他为什么要打你?”
SHINN苦笑着说:“对不起,我瞒了些东西,对不起…”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士兵上来为难的说:“长官,可能需要这位小姐和先生录些口供。”
“原地完成。”SHINN简单命令到。
士兵一愣想,这不太好吧;正想再说什么,门口又冲进来一堆人,都是官兵,是ASURAN指派过去的,他自己也正在往这边赶。
“带回去吧。”SHINN指指地上的人,对带队的军官说。
“遵命!”
ZOE还趴在自己怀里,SHINN有些感动,难道她不觉得自己可怕么?转头看看HOWARD,HOWARD却着急的说:“SHINN你流血了!”
身旁的军官也看见了,急忙叫:“医务班!”
SHINN愣着看了HOWARD几秒问:“你不怕?”
“怕什么?ZOE你让开让SHINN坐下,他在流血!”HOWARD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伸手推推ZOE。
SHINN被按来坐了下去,突然看见门口的COPPER和PASCAL,那两人本来是留在外面找东西的,结果资料室的门被那袭击者悄悄带上了,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是枪响那会儿了。
SHINN挥手让门口士兵放那两人进来,HOWARD悄悄问SHINN:“他们都听你的?”
SHINN点点头,觉得有点感动。
“怎么了?”COPPER看着那滩血,不自在的打了个哆嗦。
“SHINN中枪了!!”ZOE着急的说:“SHINN你痛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PASCAL四周看看,不解的问。
SHINN笑了笑,抬头说:“你们知道那个…什么来的…哦!ROBBIN PRAGNOWEN…什么的事么?”
COPPER点点头,其他人却摇头;COPPER急忙说:“就是ZALA派的那个…战争英雄…那个…”
对方的话越说越慢,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转头看向SHINN,一脸不相信的张大了嘴。
SHINN耸耸肩,看了看对方,又点点头,无奈的笑了。
“你?”PASCAL突然跳了起来,这小子是军事狂,本来就喜欢些MS啊军火啊之类的东西,天天和教室里另外堆同好讨论着,只是以前SHINN觉得无聊便没参与讨论——他们毕竟只能说一些很大概的东西,那对SHINN来讲太简单了。
带队军官上前要求ZOE和HOWARD去说些东西,SHINN想了想说:“就在这里问吧。”ZOE还拉着SHINN的,SHINN也不好放开。
PASCAL和COPPER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在听故事;HOWARD回神了觉得自己刚才经历了非常酷的事情,于是很配合军部的询问,指手画脚的;ZOE却还在怕,拉着SHINN不怎么说话——只是COPPER悄悄对PASCAL说,她是故意的,平时没机会让她那么抓着SHINN。
SHINN的手臂只是擦到了,医务班过来给他包扎;虽是小伤,上酒精时却还是让他呲了下嘴巴;ZOE看着,眉毛皱在了一起,三个男孩子却觉得这是很应用的事。
“SHINN你是长官?”HOWARD问。
“我是FAITH。”SHINN从来没觉得朋友的感觉能那么好,现在问他什么他都说。
“诶!”四人同时叫了出来。
“请大家出去一下好么?我们要处理现场。”带队军官看着自己长官和一堆学生粘着,为难的说。
ZOE只好站起来,出去之前说:“SHINN,我们在外面等你。”
一人这么坐着,任护士为自己包着伤口,SHINN才又想起刚刚那人的话;他突然想起佛教徒的妈妈也说,有这么个说法,似乎自己干了什么事,那便总会由自己承担。
LURA……
莫非还真有这说法?所以要让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夺走么?
等到现场清理完是,SHINN慢慢走出资料室;COPPER第一个上来问:“手怎么样?”
“没事,习惯了。”SHINN笑笑,突然严肃了下来再次对着HOWARD和ZOE说:“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SHINN,我们还是一起走吧,你刚刚说的那个…不要一起的那个什么…我觉得没啥关系…真的…”HOWARD停住笑了笑,扣扣头又说:“以后还有这种事?”
SHINN一愣说:“不知道。”
“我要和SHINN走一块儿。”ZOE想了想说。
SHINN笑了。
背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之后是那声自己天天都听的…
“SHINN!!!”
看都不用看是谁。
穿着军服的ASURAN今天可是飚车飚到了200KM过来的,真把车当MS开了。他走过来,看见SHINN被一堆人围着本想先不去凑热闹,结果那堆雪白的绷带太刺眼。
“怎么了?”ASURAN走过来心疼的问,同时转过去对着SHINN身边的孩子笑了笑。
SHINN居然甩甩手意思是没事,然后对着兄弟们说:“这是我哥。”
ASURAN对他们笑笑说:“你们好,谢谢你们照顾SHINN。”
PASCAL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的红服,看得羡慕死了;胸口那FAITH徽章他也没见过,ASURAN看了看突然问:“你要这个?”
说完将徽章取了下来说:“你别给别人说,给你吧。”
PASCAL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太激动了说不出来;伸手接过徽章,之后注意力就到那徽章上去了,再没开过口。
“SHINN你没事么?”ASURAN总觉得SHINN这样没对,眼里少点东西,伸手摸摸他额头之后说:“下午和我回去了吧。”
他拍拍SHINN,然后粗略看了记录和口供,指挥了下现场。口供上大概有那人对SHINN的辱骂,ASURAN皱着眉头隐约猜到了SHINN在烦什么,叹了口气说:“SHINN我们回家吧,今天有你的邮包呢,你自己回去拆。”
SHINN没动,脸上还在笑,其实心里却空的要命;他只想先和哥们儿们呆呆,似乎这样可以推迟自己想那烦心事的时间——但毕竟还是要想的。
ASURAN走过来揉揉他头发,SHINN呆了呆,对ZOE说:“我回家了,明天周末的PARTY我是参加不了了。”说完晃晃自己的手。
HOWARD急忙说没关系。
最后ASURAN伸出手臂揽着SHINN的肩,两人慢慢朝外走去。COPPER这才开口说:“那个就是ASURAN ZALA啊,你们都没看新闻的么?SHINN的领养人”
“啊?!”PASCAL惊叫,他和HOWARD都是移民平时对 PLANT的本地新闻自然是不看的,ZOE则是不感兴趣;HOWARD急忙拿出刚刚的FAITH徽章又看看,这可是ASURAN ZALA的徽章,价值那是大大的不一样。
“对SHINN很好呢。”ZOE羡慕的说。
COPPER拍拍妹妹的头说:“人家本来就是一个队的……好象。”
回家后ASURAN也不说什么,只是指指桌上的邮包,说你自己开。
“我的?谁给的?”SHINN没什么心情拆邮包;回家路上SHINN第一次和ASURAN谈那么多话,基本都是些诉苦和抱怨,ASURAN只是听,不时拍拍他。
邮包打开了。
最面上就是他朝思慕想的某个手机,之后是些照片和笔记,还有些小东西,多是照片和大头贴。SHINN一件件拿了出来,手越抖越 ,粗重的呼吸渐渐加快;ASURAN靠在一边,看得难受却是笑着的。
那是LURA为SHINN领出来的MINERVA上SHINN的私人物品,还有些LURA自己保存的东西;两人回航之后便被软禁了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后来释放出来那两个月认领工作还没开始,等可以认领的时候SHINN又被关回去了。
于是LURA便帮他悄悄保存起来,东西随着LURA又转到MEILIN手里。ASURAN六月时便想到要为SHINN找回东西,但MEILNY家之前搬了一次,LURA时间之后便到了月球,自然花了些时间。东西寄过来后MEILIN说,等SHINN收到东西再和他通话,算是给他个惊喜。
只是SHINN偏偏在今天受伤了。
“哪来的?”SHINN问。
“说是LURAMARIA帮你领的,MEILIN寄的。”ASURAN轻声答着,边答边拨通了MEILIN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ASURAN朝MEILIN笑笑,直接将SHINN扯了过来,自己去了YZAK那边。
大家都不容易,失去了身边的一切活了下来,为再次失去而寻找着目标,似乎便是知道人不能永远一起,也需要一位伴侣陪着自己走一程。
SHINN能找到么?ASURAN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ASURAN回房间时SHINN哭得昏天黑地,趴在床上号啕大哭的他几乎是要把自己吼死在那儿般;ASURAN上去抱着他,任SHINN把自己怀前的衣衫打湿再弄皱。
结果两人抱在一起哭,刚开始SHINN在哭LURA,ASURAN在……不知道哭什么——当然人想哭时就哭,莫非哭还需要理由?
后来哭累了,两人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关系变得奇好,却气死了YZAK——明明天天都跟自己睡的,怎么突然跑去陪那小子了?
晚上YZAK破天荒的“惩罚”了ASURAN,之前两人睡觉一向纯良,抱着睡得特老实;那天晚上是YZAK第一次爱抚了ASURAN——YZAK说过,ASURAN的心脏一天没治好,他便一天不会“动”他,这话是对着DEARKA说的。
某人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因该怎么做,又紧张又害羞,禁欲近三年的身体却又敏感得过分,其结果自然可以想象。那之后YZAK便上了瘾,每天都要折磨对方一下,他喜欢看ASURAN在自己怀里翻腾起伏,喜欢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手或嘴做出几乎可以说是过度的反应,他喜欢ASURAN朦胧着看他的样子,也喜欢对方的低呤对方的喘息对方的一切——-在床上的ASURAN分外老实反应又大,YZAK很满意。
ORB终于要行使自主权了,部分外围岛屿已为他国战争波及,KIRA知道对方在惹事,开了一个星期会终于决定派兵驻扎外围岛屿。
同时,在PLANT,新的议长经由投票产生了,ZALA派胜出,EZALIA JULE压倒PETER LORENCE当选新一届议长。结果一出来ASURAN和DEARKA齐呼万岁:ASURAN是对着媒体法吼的,DEARKA是对着移民法吼的。
9月2日ASURAN紧急回国,开始准备作战。走的头一天,他为SHINN开了生日晚会,SHINN请了很多人,有同学有战友,挺高兴的;ASURAN送了他辆摩托车,YZAK别扭的将REY的催醒预约书作为礼物给了SHINN,催醒日期是十月一日,SHINN拿这那张纸当场哭了。
9月2日早晨7点15分,ASURAN带着PLANT的援军和SHINN给的一个据说“可以保护你回到你想回的地方”的什么手帕登机前往ORB。
哦,对了,还带和一身的吻痕和发软的腿。
PS。 这集会有个番外,番什么的外大家估计清楚(我干笑~~~)
PS。2 恩,那个熊采蘑菇的故事,没听过的人可以在回帖中问一下,我会发到您邮箱,以上。
我先八卦一小段东西,原因是我上不去A•s,干脆乱写点东西在这里,娱乐用,大家看看就好……(另。大家要是觉得这个形式的东西很好的话,告诉我,我以后就都会给点小东西在最后娱乐,毕竟看文是为了高兴,老闷到读者这样不好。)
ZOE他们准备周末去探望SHINN,说是探望,也只是ZOE担心而已,PASCAL着急给SHINN打了个电话,SHINN说好啊,你们来吧。
这下某军事狂激动了,连带着HOWARD也激动,军区内部平时哪让进?COPPER没啥所谓,但自己妹妹的幸福还是要顾及的,自然也就说,好,大家一起去吧。
SHINN早上要去周日例行FAITH集会,会刚完ZOE就来了电话,说门口人是不是不让进呢?
“当然不让,我出去接你们,等着。”SHINN晃晃电话让ASURAN先回去,ASURAN正和YZAK亲热着呢,两人走在前面大白天的还靠在一起,跟本没空管他。只是随便挥挥手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ZOE和PASCAL愣了,SHINN穿着红服,说实话很帅,背笔挺着相当精神,胸前又是那另人羡慕的FAITH徽章。PASCAL吞吞口水说:“SHINN,你还真是FAITH啊。”
SHINN一愣说:“这平时不好说啊!”
门卫看见SHINN过来了,急忙站起来敬礼,SHINN回了个礼说:“到我家吧,似乎有准备大家的中午饭。”
“SHINN你会做饭?”COPPER无限敬佩的说。
SHINN白了他一眼说:“坚决不做,我哥做。”
“那个…恩…你哥真是…ASURAN ZALA?”COPPER问:“他伤没事么?”
“伤?”SHINN想了想,ASURAN哪里有伤了?
“人质那里啊,说都截肢了,报纸上…”这个连ZOE都知道,奇怪的说。
SHINN一抖,想什么截肢啊?然后突然想起YZAK要么要么会问ASURAN,痛么?还陪着对对方去医院……但那个不是心脏的问题么?于是说:“他心脏确实有问题,不能跑。”
“啊?”HOWARD愣了下又说:“不过确实截肢了,这大家都知道,手还是脚的。”
“脚。”PASCAL补充道。
SHINN想了想,他从没去看过ASURAN的脚,家里拖鞋看不见前面脚趾的,他问:“绑架是什么?”
四人呆了。
“你不知道?”PASCAL终于有了反应,随后想那“哥哥”到底是不是ASURAN啊?怎么SHINN都不知道呢?
SHINN摇头说:“我2月份才出来,他很好啊,家里有个轮椅也没见他用。”
COPPER想想说:“是的,他12月份就被救出来了。”顿了顿又说:“被饿了一个月吧,反正出来后有篇报道专门写他的,占了整个头版,挺感人的。”
“说什么?”SHINN呆呆的问:“ASURAN平时不说这些。”
众人同时想,那个还真是ASURAN啊,怎么你这个都不知道?COPPER对本地消息最清楚,想了想大概说:“当时绑架他过去了,关了一个月,没给吃的,最后又被扔到冻库,冷到了所以截了肢,似乎挺严重的,差点没命。”
“还逃跑出来给军部发消息,总之很传奇。”ZOE接着说。
SHINN点点头,想今天晚上好好问问那呆子,这事都不给他说,太没义气了!
“SHINN住哪里?”HOWARD问。
SHINN一指军官宿舍说:“最上面一层。”
结果回家ASURAN还没开始坐饭,刚刚从YZAK那边过来;ASURAN脚还在发软,主要是某人昨晚的“疼爱”所致。 看见SHINN回来了,身后一堆孩子,笑着站起来说:“回来了?”
玄关前站着的孩子们急忙打招呼说:“您好。”
“SHINN我现在开始做饭吧,你们自己玩。”ASURAN对着其他人笑笑,然后悄悄扯着SHINN说:“你自己在冰箱找东西招待别人。”
SHINN这才想到,对啊,要拿东西呢,拿什么呢?结果拿了堆零食,ASURAN一看想天啊,要吃饭了,你拿那些做什么——当然还是随便他,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的,虽然是花自己的钱。
PASCAL在看SHINN帖在墙上的照片,昨天他和ASURAN花了一天时间把MEILIN寄来的照片和小玩意都摆了出来。SHINN之前和AUSRAN不好时将ASURAN冰箱上和房间里的照片全部扯了下来,ASURAN等他气消了又把照片都粘好了贴了回去。只是冰箱上多了张ZALA小队的集体照,里面还有HEINE;SHINN的房间里就尽是他和以前军校同学的照片,REY啊LURA啊,当然也有和ASURAN的;中间有两张和家人的,被放到了床头。
“SHINN你是做什么的?开MS的?”HOWARD问。
PASCAL昨天回家还真把所有关于SHINN——也就是ROBBIN PRAGNOWEN的报道都找出来看了一遍,知道对方就是传说中DESTINY GUNDAM的驾驶员,听HOWARD这么一问觉得这简直是瞧不起SHINN。SHINN自己却呆着点点头说:“恩,我是机师。”
PASCAL给了HOWARD一下,指了指SHINN和LURA穿着气密服的照片;上面的SHINN揽着LURA的腰,亲热死了——那是LURA成功击毁LOGOS的据点回来后照的。
“SHINN,那个是…”ZOE看着那样的SHINN,有些失落。SHINN正和COPPER说着什么,转头大概看了看说:“恩,我女朋友。”
“也是机师?”PASCAL叫了出来:“漂亮死了。”
“IMPULSE的机师,LOGOS的追击就是她完成的。”SHINN有点自豪,笑着说;然后又指指床头的照片说:“这是我父母和妹妹。”想了想指指MINERVA的高级军官全体照说:“这就是TALIA GLAYDS舰长,这是HEINE,是FAITH。”
大家看着,SHINN埋着头说:“恩,不过大家都不在了。”
“我出去找点水,没水了不是。”PASCAL打着哈哈缓和气氛,拉着ZOE出去倒水。出去之后ZOE愣愣的看着ZALA家的全家福,悄悄问PASCAL:“那是ZALA议长呢。”
PASCAL也看见了,有些吃惊的打量了一会儿说:“他们父子感情好呢,你看那么亲热。”
画上的ASURAN便是被爸爸抱这的,坐在膝盖上,ZALA夫人则扶着丈夫坐在一旁;那张画时间挺久了,是ASURAN 8岁时的画像。一家人中父亲穿着军服,母亲穿着晚礼服,ASURAN却是副小少爷打扮,似乎是民族服装。
ASURAN正出来拿东西,看见两小家伙盯着自己家画像看,奇怪的问:“你们要找什么东西么?”
“啊!”ZOE吓了一跳说:“请问水在哪里呢?”
ASURAN看看茶几上的几瓶饮料,早被SHINN干掉了;叹了口气说你们去对面那个房间的书桌上拿吧,那里还有一瓶绿茶。
PASCAL点点头开门进了屋,进去一看便知道那是ASURAN的房间——正对着一张奇大无比的结婚照,吓了ZOE一跳。
ZOE慢慢捂住了嘴,那照片让他挺感动的,女孩子都挺憧憬这个;照片中AUSURAN将CAGALIE 整个举了起来,两人笑得开心死了。PASCAL看着叹了口气说:“这家人的照片尽是死人。”走过去书桌前拿了那瓶绿茶,又看了看书桌上的照片,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是LACUS小姐!”PASCAL本都要出门了,想想不对又回去看了眼书桌上的照片,突然叫了出来——LACUS可是PLANT众男人们的女神;ZOE凑过去一看说,是呢,这个是CAGALIE,这个是ORB的那个首长,前段时间来过。
果然都是名人。照片上的ASURAN和KRA被LACUS和CAGALIE压着,两个女人笑得高兴,两个男人压得别扭,苦笑着认了命。
“似乎感情很好。”
“这张是谁?”ZOE问道,突然又叫道:“这个是国防部长!”
“恩,是呢,好威风……”
“ZALA先生很可爱,脸红呢。”ZOE母性大发。
“恩,你看他刚才出来,还是个孩子样呢,又瘦又小。”PASCAL奇怪的说:“光看可不能猜到那是ASURAN ZALA。”
ZOE点点头说:“人很和气呢…确实很小。”
中午饭时YZAK不愿意过来,说一堆小鬼太吵;ASURAN倒是耐心和好的坐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闹;大家刚开始觉得别扭,毕竟面前的可是世纪大英雄,只有SHINN还和ASURAN拌着嘴,这样过了一会儿也没人怕生了——ASURAN挺好脾气的,听着孩子们说东西,却也不插嘴。
午饭是四只烤鸡和沙拉,还有南瓜汤和甜品,ASURAN知道SHINN的朋友要来,头一天和YZAK去超市时买了很多东西。吃了饭大家吵着完电动,ASURAN无奈的说:“SHINN你手都那样了,就让别人打嘛。”
玩到傍晚一堆人才回去,ASURAN也觉得闹,跑到YZAK房间去了;ZOE问ZALA先生了?SHINN冷笑着说:“在对门。”
“对门是谁?”
“一个疯子。”
回去时要上电梯了,ASURAN正和孩子们到别,ZOE跳到对门去看对门到底是哪个 “疯子”,一看吓了一跳。
门牌上写的是“YZAK JULE”。
她僵硬的回头问:“你说的对门是这个?”
SHINN点点头,ASURAN奇怪的问SHINN,你说对门做什么?SHINN笑了笑不答他。
“ZALA先生真好人,没架子呢,做饭还好吃。”COPPER的评价相当正面。PASCAL却说:“好安静,怎么不说话?”
“他不说话?每天跟在我后面叫我穿衣服吃药在家要穿拖鞋不要吵少打游戏起床了迟到了不准不吃生菜!他吵死了!”
HOWARD白了他一眼说人家那个是关心你。
“长得很好。”ZOE想了想说。
“瘦死了。”SHINN顶到。
“SHINN手怎么样?”HOWARD问。
“很快就好的,下个星期还有任务呢。”
“任务?”ZOE奇怪的问:“SHINN有什么任务?”
“围剿,最近有很多间谍呢,不过基本没在外围,不用出动MS。”SHINN笑着说:“但是都是晚上,觉睡不够。”
四人均愣住,集体不说话了。
PASCAL颤抖着问:“SHINN你还…做那种事?”
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SHINN点点头,他还在气YZAK老让他晚上出去。
“SHINN要小心。”ZOE想了想,那些事应该很危险呢,像电视里演的般。
不过其他男孩子多还是羡慕,觉得能碰一下枪都是好的。之后SHINN大概讲了讲任务的事,将四人送出了军部大门。
“给我看!”SHINN还在坚持。
“不!”ASURASN抱着脚,打死不拖袜子。
“你怎么不说?!”SHINN要开始扯,被ASURAN躲过了。
“说这个做什么!”ASURAN往沙发另一头缩了缩。
“看!”
“……你洗碗我就让你看。”ASURAN想SHINN是绝对不洗碗的。
“好!”
失策,完了。
结果ASURAN检查了碗和碟子之后,老实的脱下了袜子;SHINN看了半天却不说话——他其实是在心痛,但却不好意思说。
“可以摸么?”
ASURAN点点头。
“痛?”
ASURNA摇摇头,想这话问的和YZAK还真像呢,所以两人老吵架?同类相斥嘛。
“身体呢?”
ASURAN笑了笑意思是没事。
“很饿?那个时候?”
“…还好。”ASURAN想想说。
“以后要告诉我。”
“哦。”
“YZAK,今天我给小孩儿看了我的脚呢。”ASURAN躺在YZAK怀里突然说。YZAK“恩?”了一声。
“他说要看的。”
“你本来就不该藏。”YZAK伸了个懒腰说:“走路习惯么?”
ASURAN点点头。
“睡了。”
结果两人根本没睡,该干嘛干嘛。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中
YZAK还在吼,吼着吼着却觉得奇怪了,他不觉得ASURAN会在那边等那么久,转头一看怎么没人在那里?没见他出去啊?
隐约觉得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刚刚ASURAN坐着的沙发走去。
之后电话被甩在了地板上,里面RUSSEL还在说着什么。
“ASURAN!!!喂!!!怎么了?!!!!”YZAK脑中都快空白了,他不能相信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双目禁闭倒下了?ASURAN额头上一层汗,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手脚抖得厉害,脸竟有点发金。
YZAK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吓呆了。
ASURAN听着YZAK在乱叫,想告诉他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再起来但嘴动不了,死命睁开了些眼睛,隐约看着对方的银发晃动着。
ASURAN发出了些呻呤,YZAK看着他似乎有点反应急忙问:“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快哭了。
怎么自己都没发现?!这太不正常了,就在旁边的人啊!
他大概也知道那是心脏的问题,但却不知道现在是该把对方扶起来还是就这么躺着。ASURAN又缓了会儿开口了,轻轻说:“让我…躺一下。”
YZAK只好让他就这么躺在地板上,拿自己的手给他垫着后脑,另一只手摸着ASURAN的脸。ASURAN还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大概笑笑说:“陪我五分钟再去忙好么?”
YZAK心里不舒服了,这话听着让人胸口闷的慌;他轻轻骂道:“罗嗦,躺着别说话!”手刨开对方脸上的头发,又在他脸颊边摸摸。
ASURAN笑了,微微动头靠了靠他的手,又被骂了句“可恶”。
这么坐了十分钟,东西似乎都缓过来了,YZAK将他抱上了沙发,让他躺到自己腿上,问:“要水么?”
“糖水。”
YZAK将他的头慢慢移到沙发上放好,转身摸了包糖兑了杯水,拿过来时问:“你坐得起来么?”
ASURAN“恩”了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被YZAK扶了起来,嘴唇碰到了杯子边缘,他轻轻埋头喝着。YZAK看了看说:“明天去医院。”
“我去过了,要等一个月,身体恢复还不行。”ASURAN觉得自己好了,慢慢睁眼对着YZAK笑笑意思是没事了。YZAK想想点点头说,你睡了吧。
陪着ASURAN回房间时YZAK一直揽着对方的腰,生怕他又要昏了;ASURAN笑着说:“我没事,刚刚站得太快了,我错了。”
房间里的SHINN还在对着电视弄东西,不知道是看碟还是打游戏,看着那两人抱着搂着的回来干笑两声——他早习惯了。ASURAN直接进了屋,YZAK等着他躺下,说了些话,他睡着后才离开。走时总还是有点担心,回房间又给DEARKA打了个电话,DEARKA说那正常,你得让他老实呆着。
五月二十六好,YZAK终于弄好了所有的东西,和RUSSEL在房间里发疯。SHINN要期末考了憋到爆在自己房间发疯。ASURAN对着ORB越来越紧张的形式在客厅和ORB外交部部长通电话,也要发疯了。挂了电话的AUSRAN对着SHINN的房间大声说:“SHINN你音响声音小点!”
谁复习还那么吵呀!
SHINN冲出来找水喝,一脸愤怒向着ASURAN问,饭还没好?对方最近终于将那长长的泰山发型换了换,剪了头发,清爽了很多。
ASURAN挥手说我还没做你等着!之后却开始翻外买单。胡乱吃了饭两人一人关一间房郁闷到晚上十二点,ASURAN听到电梯响,知道YZAK回来了,想了想往对方房间钻去。
YZAK刚一进门就看见风一般也跟着进来的ASURAN,皱着眉头说你动作慢点会死?
ASURAN一抬头,之后开始了长篇的抱怨,多是发泄对ORB周边国家的不满;YZAK今天性情尤其好,一边晃着煮咖啡一边听,还帮着ASURAN骂几句;于是ASURAN说的更起劲了,到后来已经不是在骂了,而是叙述着各个国家的情况,这个话题YZAK也有兴趣,凑过来自己也开始说。两人蜷在沙发上东歪西倒的互相靠着,扯到什么说什么;ASURAN慢慢也不气了,开始和YZAK开玩笑。
“GARY那人很无聊的,尽讲冷笑话。”ASURAN已经完全扯得没边际了,现在说着军校以前同学的趣事,说的好高兴。
“他战死了!你还不给别人清净?!”YZAK边吼边笑将ASURAN抵了回去,抬手玩着ASURAN的头发。
“RUSTY也讲我听不懂的笑话!”ASURAN不满的白了YZAK一眼说。
YZAK一愣想没有啊,问:“什么笑话?”
“很多,”ASURNA想想,将互相握着的手换成十指交叉式握好,说:“那个熊的,出击前在穿梭机里的那个我就没听懂,不知道DEARKA在笑什么。”
“什么东西?”YZAK不记得了,但自己确实在那里嘛。
“摘蘑菇的那个……”
“噗!”YZAK想起来了。
那个是个成人笑话讲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笑了,惟独ASURAN在发闷,左右看看硬没搞明白;其实那笑话很明显,人家NICOL都反应过来了。
“笑什么?”ASURAN抬手给了YZAK一拳。
YZAK顺势握住他那只手骂:“笨死了!”他看看时间,将ASURAN拖起来让他去睡觉,ASURAN站起来这才觉得自己一身轻松。
跟着YZAK自己就会高兴些。
“明天DEARKA过来呢,我去接他。”
“恩。”YZAK点点头。
走带门口开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看对方说:“REY的事,我想,恩,还是再等等。”
“就是说不催醒?”
“恩。”
YZAK点点头,陪着ASURAN走到对面。ASURAN回头看看他笑了,YZAK一皱眉头说恶心!快进去了!
“YZAK你真是太可爱了!”ASURAN喜欢看YZAK的表情,脸上表情幅度大,又生动又直接,肢体语言也多。
这下YZAK自己也知道自己脸红了——他觉得脸烫得很;加大了声音他一边推着ASURAN出去一边吼道:“滚!什么东西呀!可恶!”
“诶?我觉得这样的YZAK很好,我好喜欢。”ASURAN是故意气他——他喜欢看脸红的YZAK。
“滚!”
ASURAN哈哈大笑着回了房间,留下冒烟的YZAK。
好喜欢YZAK。
回去之后的ASURAN还在微笑,抬头却正好撞见了SHINN。
“做什么呢?不开灯?”ASURAN问,一边摸着将灯打开。
“REY怎么了。”
ASURAN是背对着SHINN的,他知道完了,刚刚的说话肯定被这小家伙全听到了——早知道就不开着门说话,自己真笨。
“REY怎么了!”SHINN突然提高了三倍音量的声音震得ASURAN头疼。他急忙想着现在要怎么答?
最后他决定全招了,反正这事瞒不住,他也希望对SHINN真诚点。
“REY还活着,只是没催醒。”ASURAN觉得一身轻松。
SHINN觉得听错了,瞪着ASURAN看了会儿问:“真的?”ASURAN点点头。
“他怎么不能醒了?”SHINN有点着急,但那更多是高兴。ASURAN看着想我现在该怎么说?他知道SHINN和REY好。
“我没允许催醒他。”还是说实话吧,对着SHINN你就不愿意绕弯子。
SHINN没动,没表情也没发疯——这个属于意料之外,ASURAN一愣想今天怎么了?这小东西吃坏肚子了?
“为什么。”
冷静的SHINN,或者说冷漠的SHINN,那样子绝对有问题。ASURAN咽了下口水,想这小子今天出的题都没法答呢;想了一会儿说:“他身份敏感,知道的东西也……”
“就这个原因?”
ASURAN被打断了,抬头看着SHINN好象要把自己吃了,觉得有点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个!原因?!!!!!!!!!!!!!”SHINN的声音大的桌上的杯子也跟着晃了起来,ASURAN耳朵一阵嗡嗡响,有些呆了。其实他不是说就等REY那么搁着,他只是觉得现在让他出来,这种政治敏感时期不是很恰当。
“也不是…”ASURAN想解释,对面的SHINN恨着他上前一步,他又吞了口口水,闭嘴了。
现在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ASURAN ZALA……你恨。”SHINN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反对议长连REY的生存机会都不给……REY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不让别人醒!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人家。”
SHINN的话说的阴阳顿挫,有吼有低的,听得ASURAN鸡皮疙瘩都起了,觉得怨气那个重啊。ASURAN想说你等这段时间过了就让他出来,但张了几次嘴就没说出来。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都不对的,说了当白说。
SHINN开始往房间走,ASURAN想了想要跟上去,被恨了一眼。
“我回房间你也来?”SHINN居然笑了,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好,我出去,你也跟着来吧。”
说完还真出去了,拉开大门往外走。
ASURAN一愣想半夜了你去哪里?急忙追上去拉住他——自己自然又被甩开了,只是这次对方力气大的恐怖,ASURAN居然摔倒了。
勉强爬起来之后ASURAN冲出去,电梯刚刚走。他急忙回房间拿了件外套上了下一班电梯,只是出去的时候外面早没人影了。警卫室的人说少爷似乎往左大门走了,ASURAN点头谢过急忙追了出去——现在跑一下估计还能在门口堵住他,他这重要看护人员在街上乱转,反ZALA派的人可不见得那么善良。
确实有人要暗杀SHINN,似乎是DULLINDAL那边的,当然也可能是议长那边的;这是军部给的消息,说SHINN的黑市价钱被抬高了,希望“注意”——SHINN是重要人才,人事部认为他不能出差错。
YZAK呢?
YZAK整个人还在发烫,跑到书房散热去了,外面电梯又开又关的他根本没听到。
ASURAN毕竟比SHINN慢,跑到左大门时士兵说刚刚是有人跑出去了,是个男孩子,往街对面去了。
ASURAN想你还玩真的?咬咬牙也跟着出去了。外面大半夜的没几个人,ASURAN四处看着,最后在很远处的红灯前抓住了SHINN,对方正等着过马路。
SHINN也看见了ASURAN,一愣,随即拔腿开始跑;ASURAN火气开始往上走,想你跑什么?我还真得追你么?闹闹也该回家了嘛。
“SHINN!回来!”ASURAN大声叫到,旁边半夜不归家的小二溜子们朝这边看看,吹了几声口哨。
SHINN才不理他,继续埋头冲着。这下好 ,ASURAN也气了,想你要跑我就偏要追你!于是一个跑一个追,ASURAN还要快些。跑了两个街口,SHINN已经冲进了社区的商业区了,小超市和一些夜店都还开着;ASURAN一急想那边人多,小东西一乱钻就完了,加快了速度。
大家都知道,ASURAN那家伙是不能运动的,身体还很虚,心脏也不好;这么警察抓小偷的玩了半个小时,是有报应的。
熟悉的无力感又来了,只是这次是那么突然,ASURAN完全没有准备。
从心抽动的一刹那,到跌倒,只用了十秒钟。
ASURAN想,完了,明天自己会被YZAK骂死。
SHINN还在前面冲,隐约能听到有人惊呼着什么;他怕ASURAN抓住他,没回头死命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被抓住。
跑到公园坐下来他开始发呆,毛了半天还是没想通。开始是气ASURAN不愿意“救“REY,之后却是把所有气都发出来了,一边诅咒ASURAN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救REY。
他讨厌ASURAN打着“和平“的牌子在他面前晃,觉得这很矛盾。军人是为和平而战的,但失去战场的军人的价值又在哪里?努力追求着自己不适合的舞台,像是在否定自己般,或者违背了自己的心愿。SHINN不想制造战争以得名誉,但他承认自己在战争中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每人的特长都不一样,医生不能因为希望安康而祈祷天下所有人都百病不生——那他学这个做什么?靠什么吃饭?
时代需要战争,社会需要竞争,如果打仗必不可免,那战士的责任就是斗争——为什么不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为什么要结束这不可结束的一切?为什么要用斗争来压制斗争?那样的话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自己用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屈服,却又宣扬着强者为王的不公正性,这样太可笑了。
明明是战争给了你ASURAN ZALA现在的一切身份和地位,那就请你不要一边安然自在的活着,一边否定着过去。
SHINN在秋千上坐了一晚,他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最迷茫的。
早上回家时SHINN气消了些,他气褪的快;门卫吃惊的看着他问少爷您这一晚上不回家不安全,他居然还道谢说多谢关心。
SHINN习惯往前看,也不会被“无所事事”的生活磨掉热情;活着的每一天他都很主动,寻找着适应着,带着自己的臭脾气尝试着——他喜欢活着的感觉。
他想今天自己估计是要和ASURAN赌气了,踏出电梯前深呼吸一口开始准备忍受漫长的唠叨和说教……
电梯开了门口站着YZAK,对方正要去ASURAN房间拿早饭。他一愣想这小子那么早出去做运动?
居高临下的白了SHINN一眼,YZAK走进了房间,进去之后却觉得没对;这时候的景象应该是某人回头对他笑着说,你起来了。
但今天居然连客厅的窗帘都没拉开。
他以为ASURAN没起来,走进卧室却没看到人。SHINN一直跟着,一进门突然想,莫非那呆子还外面找自己?
完了。
他看着YZAK朝自己走来,眼睛无意识的开始往旁边看。YZAK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话——虽然他知道那小子绝对有问题,那么安静,还绞手指。
SHINN决定主动开口。
“他没回来?”这个是反问还是疑问他自己都不知道。
YZAK想这不很明显么?
“他昨天晚上出去了。”SHINN努力解释的平和些,想到ASURAN在外面找自己一夜,什么脾气都下去了。
YZAK一呆想昨天那么晚回去的,还出去?
“……因为我出去了。”这个解释非常不错。
“什么?“YZAK听不懂,终于开了金口——没记错的话这是YZAK和SHINN的第一次交谈。
SHINN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问:“REY的事…”
YZAK脑袋一阵昏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
YZAK想打他,觉得这小子说话没有实质内容!想了想ASURAN那么疼他,忍了下来。他咬着牙问:“他去哪里了?”
SHINN知道今天自己是肯定完了,突然来了股勇气抬头说:“为什么你们不让REY醒?!”
“你没权限知道!”
“我也是FAITH!”
“我说没有就没有!”
“REY也是活生生的…”SHINN又开始吼了,这是YZAK逼出来的,于是两边都吼——YZAK吼声更大将对方能打断了……
“他呢!”
“昨晚出去追我还没回来!”SHINN这时候没啥理智,找死的话也吼了出来。
YZAK明白了。
他抬手就是一拳朝SHINN打去!ASURAN疼你别以为我也让着你!
SHINN被整个打得撞到了门上,沉闷的响声回荡在过道中。他也气了,想你们两个都是说不过就打人么?!
回手他也给了YZAK一拳,跳起来正好打到对方下颚。
SHINN顶撞教官是出了名的,不过顶撞国防部长这还真需要等级。
YZAK简直不能相信,面前这小不点居然还真给了自己一下?他倒没想到国防部长那么远,只觉得这孩子脾气实在太烂,不教育一下ASURAN要受气!
当然他也要为自己还回来。
早上七点,在高级军官宿舍顶楼,国防部长和一名FAITH打了起来。
打架持续了五分钟,YZAK瞬间想到了ASURAN,觉得这个比较重要,一脚将SHINN踹飞了,自己跑回房间打电话。
SHINN痛的直吸冷气——那边YZAK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按着肚子一边拨着ASURAN的手机……手机响了,在那边沙发上。
没带手机那就打单位,结果军研急忙报告说没有ZALA长官的消息。YZAK开始着急了,想了想拨了DEARKA的电话,人家DEARKA在飞机手机上,手机没有通话功能。
最后人家医院自己先打电话过来了,说抢救完了ZALA先生正在睡觉。
YZAK把电话砸了,顺手又抄了个杯子,一看那是ASURAN的茶杯,舍不得又放了回去。
他给SHIHO打了电话说。我今天上午请假!之后要往医院冲;SHINN也跑出来了,看着YZAK也不躲,眼睛直钩钩的对着,问,他呢?
“可恶!你滚边去!”YZAK走上前又要打人,想想自己赶时间,算了。
“他呢?”SHINN讨厌YZAK,但总还担心ASURAN;他知道ASURAN对他好,不提过去的话对方是真的没什么问题——SHINN毕竟是孩子,气的时候想的都是对方坏的地方,静下来后就忘了,只觉得ASURAN也没什么不好的。
YZAK要下楼,SHINN知道对方是去ASURAN那块儿,电梯门关的一瞬间也跳了进来,一抬头把YZAK恨着。
YZAK不理他,走出电梯对保镖说,去医院。
保镖们集体看着YZAK身旁的小不点,看他跟着YZAK走到车前,以为是什么客人,为他打开了车门。
“滚!谁让你跟着!”YZAK挥手要打开SHINN,被SHINN闪过了。他一撅嘴还是钻进了车里,跑到后排坐了下来。保镖们只好看着YZAK说,部长这个……
“去医院!”YZAK懒得再管SHINN:“越快越好!”
“医院怎么了?”SHINN紧张了,这ASURAN追他也不至于要到医院吧?
YZAK很想打人,不但想打SHINN还想打ASURAN。耳朵边上和医生用手机交谈着,拳头开始在坐椅上砸;保镖们都不坑声,他们知道在医院的肯定是ZALA小少爷,而部长这个就是配套反应。
医生在电话里骂人,说ZALA少爷再这么折腾我们是什么都不能保证了!
“有危险么?”YZAK一听这话算是说绝了,声音都颤了。
“没有……你下次让他试试在马路中间昏倒看看!下楼梯昏倒看看!说了什么都要慢!跑步!以后走路都少来!”
这便是上次那外科医生,他是真气ASURAN这折腾自己的做法,便是对着部长也压不住了。
“…我马上过来。”YZAK往后缩了缩想靠着坐椅,肚子上刚刚被SHINN胳膊肘顶到的伤一痛,他又弹了起来——这下算是理解了ASURAN的痛苦。
SHINN有点着急,他知道那医院里的人肯定是ASURAN,莫非追自己摔了?他那么强的人不可能嘛;嘴巴一扁扯到嘴角的伤口,又恨了YZAK一眼。
保镖们今天安静死了。
DEARKA刚下飞机,来接他的不是ASURAN而是YZAK派去的保镖,说ZALA小少爷在医院里;DEARKA头一阵昏,想自己过来其实就是当保父的,时间算得真准。
结果DEARKA比YZAK还先到医院,机场过来一条路直到医院,YZAK他们却被上班高峰的汽车赌得死死的,最后干脆拉开警铃一路呼啸着过去;这么从窗子看进来SHINN便有点像囚犯,脸肿着,表情臭臭的,嘴还烂着。
DEARKA大概给YZAK讲了讲情况,说没什么关系,又接不上气了而已,现在在睡觉……
“昨晚就送过来了,你们怎么都没人知道?”DEARKA实在不能理解,自己从ORB过来居然还比这两人快。
YZAK不说话,他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在书房呆到两点,确实没去看过对面的惊天动地。SHINN也不说话,一个是没见过DEARKA,一个是他是始作俑者,现在需要保持沉默以显悔过。
DEARKA也想打人了,这家里坐两个人,ASURAN没回家居然还没人知道?!忍下来之后把YZAK拉到一边大概问了情况,转头看了眼SHINN,想这小子果然天生克ASURAN。YZAK趴在玻璃上看里面的ASURAN,明明昨天晚上还好的很,怎么现在就跑到加护病房来躺着了?这不现实。
ASURAN睡得蛮安稳的,白白的脸没什么血色但呼吸平静,一起一伏的;医生给他加了氧气面罩,怕他又出什么意外。
明明昨天还那么笑着的人……YZAK想要是那傻子真就倒在了没人看见的地方,那会怎么样?
他又想起了昨天ASURAN笑着对他说,这样的YZAK,我好喜欢。
自己还为这句话发了三个小时的烫。
他走进房间,靠着床看看,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之后他便坐在那里,望着ASURAN的脸发呆。
他觉得,自己也好喜欢歪着头对他笑的ASURAN,好喜欢。
真的好喜欢。
DEARAK看SHINN也要往病房钻,急忙扯住他说:“你等会儿再进去。”
SHINN转头想想,动作停了。DEARKA说:“我叫DEARKA,ASURAN的朋友,JULE队的。”
SHINN点点头,也不知道握手,眼睛往病房瞟着——他还是想去看ASURAN。
“你别老欺负ASURAN。”DEARKA有手臂绕到SHINN脖子后面,把SHINN搂了过来;由于身高优势SHINN只好被这么半压着。嘴里说:“我没有。”
“ASURAN为了把弄你出来吃了不少苦头,他罗嗦你就当没听见嘛。”
SHINN瞬间抬头佩服的看着DEARKA,说:“你也知道他罗嗦?”
DEARKA点点头笑了,之后大概拣了些以前ASURAN的笑话讲给SHINN听,成功的牵制住了这毛躁的孩子不去做灯泡。最后DEARKA轻轻指向里面说:“你别吵他们。”
SHINN点点头,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DEARKA一愣问:“你看出来了?”
SHINN一脸震惊的转头盯着DEARKA说:“是人不都看得出来么?你瞧不起我?”
然后DEARKA看见外星生物YZAK出来了,那边说ASURAN醒了。
SHINN和DEARAK突然一起哈哈大笑。
其实ASURNA已经醒了一会儿了,睁开眼睛看见YZAK,立即说:“我错了。”
YZAK还在思考他的“喜欢”,只觉得怎么样表情的ASURNA他都看得舒服,口头禅啊小动作啊他一个一个挨着在想;想多了脾气好了些,见ASURAN醒了也只是一愣,啊了一声。
ASURAN觉得对方今天估计有问题。
两人都不说话,YZAK慢慢反应回来了,想到某人半夜出去赛跑,毕竟还是气;眉毛开始挤,眼睛开始往上提……
ASURAN在感到熟悉的同时闭上眼睛准备捂耳朵。
闭着眼等了会儿,怎么没声音?
额头上突然有东西,脸上氧氧的,对方的气息突然变得那么清晰。
YZAK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对方,环住双臂拥着ASURAN。他舍不得将对方放到自己看不见的任何地方,似乎一放手一走神对方就要给他搞点名堂出来。和自己在一起的ASURAN是那么好,他不愿意对方离开。
“……可恶……”低声的咒骂,但却同时加紧了双臂的力量。
ASURAN是真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被这么抱着,安心得便是明天PLANT被炸了,他也觉得没啥不好。YZAK轻轻的吐词在耳边响着,气息轻轻扫过脸颊;他微微抬头笑了,嘴唇碰到了对方。
两人都没动。
ASURAN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刚刚……
开始发烧。
YZAK自己也呆了,想装做没反应的样子慢慢撑起自己,脸却还是有变化的。
“你醒了,我让DEARKA进来。”YZAK觉得自己还算镇定,迅速起身往外冲,留下了发烧中的ASURAN。
DEARKA进来时ASURAN还没缓过来,将被子扯来盖着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DEARKA——他在心虚。
“对不起。”ASURAN闷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已经给KIRA汇报了,你先过他那一关,我们轮在他后面。”
ASURAN头好痛,KIRA知道了——完了。
DERAK一顿,跟着说:“你家小家伙也来了。”
于是ASURAN转头看向门口,SHINN露了半个身子出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来。ASURAN笑了,开口说:“回来了?”
这下SHINN也只好进来了。慢慢走到ASURAN床边,眼睛还不愿看他,撅着嘴样子还是挺死的。
“脸怎么了?”ASURAN皱着眉头问。SHINN摇摇头,DEARKA却笑了说两人似乎在家打起来了。
“YZAK!”ASURAN对着门外叫了出来,你大别人三岁还打?有没有点哥哥的样子?随后他向SHINN招招手让他过来,低声说:“不是不让REY出来,我保证大选之后就让他出来,可以么?”
SHINN点点头。
“脸痛?”ASURAN问。
SHINN摇摇头,一直不开口——现在某人终于开始内疚了,但面子比天高,他要稳住。
ASURAN笑笑不再说话,之后SHINN被送去了学,部长大人冲去上班,DEARKA将ASURAN送回家之后赶去开会——大家该干嘛干嘛。
只是部长大人今天老走神,对着财政部长发傻,结果军部的预算居然还过了——财政的人说JULE部长今天连话都不说了,一定气得厉害,这预算还是多批一点吧。
那天晚上ASURAN和SHINN难得的和睦,两人蹲在房间看碟子;YZAK却在阳台发痴,心神不定的弄的DEARAK烦。最后DEARKA说,YZAK我说你是真迟钝呢还是情商有问题?说完自己也钻到ASURAN房间看碟片去了。
一个人的YZAK想了些东西,他有想自己莫非喜欢上那傻子了?但以前也一直一起呢,没觉得喃?
明明最开始是讨厌他的,现在嘛,虽然不讨厌了……但对方也总搅得自己心烦,好多时候不还是看见他就想发脾气么?
果然这个就是喜欢吧?
想看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累的时候想到他,喜欢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喜欢出门的时候旁边坐着他,喜欢……他。
喜欢他。
这个就是喜欢。
“这样的YZAK,我好喜欢。”
“人家ASURAN对你挺好的,你别老气别人。”
那个傻子。
自己也是傻子。
配对了。
深夜,SHINN早睡了,DEARKA在洗澡。ASURAN溜过来找茶包,回头看见阳台上还在冥想中的YZAK;想到今天早上的失误,他一阵别扭怕再挨骂,轻轻关上橱柜想回房间。YZAK却在这时候转过了身。
ASURAN只好说:“你快睡。”说完心虚的往门口缩。
“过来。”YZAK突然说话了。
“恩?”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ASURAN“哈?”了一声慢慢走过去,边走边问:“做什么?”
YZAK伸手拉住他,将他扯来靠近自己些;ASURAN一下子笑了,任他将自己拉过去贴着,问:“今天预算下来了?给军研拨点。”
YZAK直直的看着对方,机械的点点头。他现在其实是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想了想,突然将头埋了下去。
搭在了ASURAN肩膀上。
“喂,做什么?累就去睡觉。”ASURAN被他头发弄得痒,笑着推推他,然后抬手将他抱着,在他耳边说:“我以后都会老实些的。”
YZAK点点头,ASURAN又觉得痒,笑着往旁边偏了偏头,也没能躲开……
“和我一起。”YZAK突然开口了。
ASURAN一愣,以为听错了,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YZAK说出这句话也是本能,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既然自己想和他一起,那就直说好了。
“和我一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话算什么?YZAK一说出来自己都鄙视自己。
“恩。“ASURAN却点点头,用自己的脸在对方头发上蹭蹭。
YZAK猛得抬起头,盯着ASURAN看了会儿;对方笑着,又点点头说:“恩。”
“那个…可恶…这个是…”YZAK想着傻子不知道理解成什么了,怎么答得那么轻松,点点头就算了?
ASURAN突然笑了,他是看着YZAK的脸慢慢红的,那情形太好笑。
“笑什么!!!!”YZAK着急了,觉得这气氛不对。
“恩。”ASURAN答着,慢慢用自己下巴抵到对方肩膀上,又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YZAK急忙问。
ASURAN却没回答,只是凑到对方耳边笑了笑,吐出的气让YZAK不自觉的歪了歪脖子。
“YZAK你别乱动。”
YZAK听话的不动了,想想觉得不塌实又要开口确认;ASURAN却离开了他肩膀抬头望着他,嘴角抿着眼里却多了层雾气,摇摇头笑了。
YZAK想做一件事情,但这事没确定某件东西前做的话,似乎不是太好。
不管了!
他小心翼翼的凑近ASURAN的脸,对方依旧看着他,还那么笑着,没躲也没厌恶——这个算是默认?
ASURAN微微侧头,将自己往前送了送;YZAK本能的加强了手臂间的力量,左手扶住对方后脑……
“YZAK啤酒在哪里?”
DEARKA洗完澡了,出来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随口喊到。
YZAK一呆,什么动作都停了下来……DEARKA你去死!
怎么那么凑巧?这太丢脸了!
怀中的ASURAN突然开始大笑,笑得扶着YZAK的肩膀弯了下去;DEARKA想原来人都在阳台,也跟着走了过来……
过来看见两位的姿势,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YZAK看样子是要把他恨穿了,ASURAN却还在笑,断断续续的说:“在最下面那层。”
DEARKA也憋不住了,自己开始笑。
“两个都给我停!!!!”YZAK一手还搂着ASURAN的腰,另一支却指着DEARKA开始骂:“生根半夜的你吵什么!啊?!可恶!”
当然他没把DEARKA赶出去,三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瞎闹,ASURAN看着两人喝酒,不时站起来给自己的茶杯里加点水——他的胃还不能喝酒。
最后要睡觉时,DEARKA悄悄对YZAK说:“换人,我今天睡那边。”
然后大笑着留下冒烟的YZAK和莫名其妙的ASURAN去了对门,回去时嘴里轻喃道:“LEAR啊,对不起了,你没机会了。”
“YZAK,两点了,你好吵。”ASURAN叹了口起开始收拾桌子。YZAK“哼” 了一声掩饰着不安,帮着ASURAN将瓶子扔到回收袋中。站在水槽洗手时,他感到ASURAN慢慢的抱住了自己,贴在自己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喃喃着说:“YZAK很好。”
他转了过来。
再次扶住ASURAN的后脑时,彼此都想到了刚刚的事,两人突然一起笑了。YZAK徉怒道:“可恶!笑什么!”嘴里说着却笑着靠近对方的脸。
“我只是…呜…恩………”
手扶着后脑的力道很重,环着对方腰的手臂也随着手紧,双唇接触的一刹那YZAK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爱的感觉像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其他任何感觉。ASURAN双臂抱着YZAK的后背,对方霸道的吻说实话让他有点窒息,不太能思考也不太能主动的做些什么——他本能的回应着,双唇不断的变换着位置,舌与舌之间纠缠着;ASURAN抬手抚摩着对方的脸颊,聆听着空气中暧昧的响声:湿濡的亲吻,紊乱的呼吸,含混不清的呼唤,衣料之间的摩挲……
很长的一个吻。
当两人喘息着停下时,YZAK重重的按了按对方的头;ASURAN看着他,再次笑了。
“睡了,你明天一定不能迟到。”ASURAN轻声说,像低喃般。
“我多久迟到过?”YZAK带着笑腔轻声顶着,又在对方额上吻了一下。
“明明有。”
YZAK瞪了对方一眼,突然将他抱了起来。ASURAN一声叫,随后说:“我早能走了!放我下来!喂!”
“可恶!闭嘴!等我抱不动你时你就自由了!”YZAK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去,带着ASURAN的叫和笑。
那天晚上两人搂着睡得很香,虽然睡之前为了决定谁抱谁花了些时间——最后ASURAN赢了,理由是自己以前一直是抱别人的那个;YZAK说我也是,ASURAN说你没结婚那个没有法律效应。
SHINN早上起来没饭吃,冲到ASURAN房间晃眼看着床上的金发吓了一跳;DEARKA迷糊着撑起来,看见SHINN,笑着往对门一指。
SHINN愣了几秒开始狂笑。
那天的早餐吃的尤其别扭,SHINN和DEARKA的表情激怒了YZAK也羞死了ASURAN。当然之后ORB众人也知道了,ASURAN自己跟KIRA说了,KIRA又绝对会对老婆大人说,然后儿媳妇自然要给婆婆说……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中
YZAK还在吼,吼着吼着却觉得奇怪了,他不觉得ASURAN会在那边等那么久,转头一看怎么没人在那里?没见他出去啊?
隐约觉得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刚刚ASURAN坐着的沙发走去。
之后电话被甩在了地板上,里面RUSSEL还在说着什么。
“ASURAN!!!喂!!!怎么了?!!!!”YZAK脑中都快空白了,他不能相信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双目禁闭倒下了?ASURAN额头上一层汗,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手脚抖得厉害,脸竟有点发金。
YZAK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吓呆了。
ASURAN听着YZAK在乱叫,想告诉他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再起来但嘴动不了,死命睁开了些眼睛,隐约看着对方的银发晃动着。
ASURAN发出了些呻呤,YZAK看着他似乎有点反应急忙问:“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快哭了。
怎么自己都没发现?!这太不正常了,就在旁边的人啊!
他大概也知道那是心脏的问题,但却不知道现在是该把对方扶起来还是就这么躺着。ASURAN又缓了会儿开口了,轻轻说:“让我…躺一下。”
YZAK只好让他就这么躺在地板上,拿自己的手给他垫着后脑,另一只手摸着ASURAN的脸。ASURAN还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大概笑笑说:“陪我五分钟再去忙好么?”
YZAK心里不舒服了,这话听着让人胸口闷的慌;他轻轻骂道:“罗嗦,躺着别说话!”手刨开对方脸上的头发,又在他脸颊边摸摸。
ASURAN笑了,微微动头靠了靠他的手,又被骂了句“可恶”。
这么坐了十分钟,东西似乎都缓过来了,YZAK将他抱上了沙发,让他躺到自己腿上,问:“要水么?”
“糖水。”
YZAK将他的头慢慢移到沙发上放好,转身摸了包糖兑了杯水,拿过来时问:“你坐得起来么?”
ASURAN“恩”了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被YZAK扶了起来,嘴唇碰到了杯子边缘,他轻轻埋头喝着。YZAK看了看说:“明天去医院。”
“我去过了,要等一个月,身体恢复还不行。”ASURAN觉得自己好了,慢慢睁眼对着YZAK笑笑意思是没事了。YZAK想想点点头说,你睡了吧。
陪着ASURAN回房间时YZAK一直揽着对方的腰,生怕他又要昏了;ASURAN笑着说:“我没事,刚刚站得太快了,我错了。”
房间里的SHINN还在对着电视弄东西,不知道是看碟还是打游戏,看着那两人抱着搂着的回来干笑两声——他早习惯了。ASURAN直接进了屋,YZAK等着他躺下,说了些话,他睡着后才离开。走时总还是有点担心,回房间又给DEARKA打了个电话,DEARKA说那正常,你得让他老实呆着。
五月二十六好,YZAK终于弄好了所有的东西,和RUSSEL在房间里发疯。SHINN要期末考了憋到爆在自己房间发疯。ASURAN对着ORB越来越紧张的形式在客厅和ORB外交部部长通电话,也要发疯了。挂了电话的AUSRAN对着SHINN的房间大声说:“SHINN你音响声音小点!”
谁复习还那么吵呀!
SHINN冲出来找水喝,一脸愤怒向着ASURAN问,饭还没好?对方最近终于将那长长的泰山发型换了换,剪了头发,清爽了很多。
ASURAN挥手说我还没做你等着!之后却开始翻外买单。胡乱吃了饭两人一人关一间房郁闷到晚上十二点,ASURAN听到电梯响,知道YZAK回来了,想了想往对方房间钻去。
YZAK刚一进门就看见风一般也跟着进来的ASURAN,皱着眉头说你动作慢点会死?
ASURAN一抬头,之后开始了长篇的抱怨,多是发泄对ORB周边国家的不满;YZAK今天性情尤其好,一边晃着煮咖啡一边听,还帮着ASURAN骂几句;于是ASURAN说的更起劲了,到后来已经不是在骂了,而是叙述着各个国家的情况,这个话题YZAK也有兴趣,凑过来自己也开始说。两人蜷在沙发上东歪西倒的互相靠着,扯到什么说什么;ASURAN慢慢也不气了,开始和YZAK开玩笑。
“GARY那人很无聊的,尽讲冷笑话。”ASURAN已经完全扯得没边际了,现在说着军校以前同学的趣事,说的好高兴。
“他战死了!你还不给别人清净?!”YZAK边吼边笑将ASURAN抵了回去,抬手玩着ASURAN的头发。
“RUSTY也讲我听不懂的笑话!”ASURAN不满的白了YZAK一眼说。
YZAK一愣想没有啊,问:“什么笑话?”
“很多,”ASURNA想想,将互相握着的手换成十指交叉式握好,说:“那个熊的,出击前在穿梭机里的那个我就没听懂,不知道DEARKA在笑什么。”
“什么东西?”YZAK不记得了,但自己确实在那里嘛。
“摘蘑菇的那个……”
“噗!”YZAK想起来了。
那个是个成人笑话讲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笑了,惟独ASURAN在发闷,左右看看硬没搞明白;其实那笑话很明显,人家NICOL都反应过来了。
“笑什么?”ASURAN抬手给了YZAK一拳。
YZAK顺势握住他那只手骂:“笨死了!”他看看时间,将ASURAN拖起来让他去睡觉,ASURAN站起来这才觉得自己一身轻松。
跟着YZAK自己就会高兴些。
“明天DEARKA过来呢,我去接他。”
“恩。”YZAK点点头。
走带门口开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看对方说:“REY的事,我想,恩,还是再等等。”
“就是说不催醒?”
“恩。”
YZAK点点头,陪着ASURAN走到对面。ASURAN回头看看他笑了,YZAK一皱眉头说恶心!快进去了!
“YZAK你真是太可爱了!”ASURAN喜欢看YZAK的表情,脸上表情幅度大,又生动又直接,肢体语言也多。
这下YZAK自己也知道自己脸红了——他觉得脸烫得很;加大了声音他一边推着ASURAN出去一边吼道:“滚!什么东西呀!可恶!”
“诶?我觉得这样的YZAK很好,我好喜欢。”ASURAN是故意气他——他喜欢看脸红的YZAK。
“滚!”
ASURAN哈哈大笑着回了房间,留下冒烟的YZAK。
好喜欢YZAK。
回去之后的ASURAN还在微笑,抬头却正好撞见了SHINN。
“做什么呢?不开灯?”ASURAN问,一边摸着将灯打开。
“REY怎么了。”
ASURAN是背对着SHINN的,他知道完了,刚刚的说话肯定被这小家伙全听到了——早知道就不开着门说话,自己真笨。
“REY怎么了!”SHINN突然提高了三倍音量的声音震得ASURAN头疼。他急忙想着现在要怎么答?
最后他决定全招了,反正这事瞒不住,他也希望对SHINN真诚点。
“REY还活着,只是没催醒。”ASURAN觉得一身轻松。
SHINN觉得听错了,瞪着ASURAN看了会儿问:“真的?”ASURAN点点头。
“他怎么不能醒了?”SHINN有点着急,但那更多是高兴。ASURAN看着想我现在该怎么说?他知道SHINN和REY好。
“我没允许催醒他。”还是说实话吧,对着SHINN你就不愿意绕弯子。
SHINN没动,没表情也没发疯——这个属于意料之外,ASURAN一愣想今天怎么了?这小东西吃坏肚子了?
“为什么。”
冷静的SHINN,或者说冷漠的SHINN,那样子绝对有问题。ASURAN咽了下口水,想这小子今天出的题都没法答呢;想了一会儿说:“他身份敏感,知道的东西也……”
“就这个原因?”
ASURAN被打断了,抬头看着SHINN好象要把自己吃了,觉得有点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个!原因?!!!!!!!!!!!!!”SHINN的声音大的桌上的杯子也跟着晃了起来,ASURAN耳朵一阵嗡嗡响,有些呆了。其实他不是说就等REY那么搁着,他只是觉得现在让他出来,这种政治敏感时期不是很恰当。
“也不是…”ASURAN想解释,对面的SHINN恨着他上前一步,他又吞了口口水,闭嘴了。
现在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ASURAN ZALA……你恨。”SHINN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反对议长连REY的生存机会都不给……REY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不让别人醒!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人家。”
SHINN的话说的阴阳顿挫,有吼有低的,听得ASURAN鸡皮疙瘩都起了,觉得怨气那个重啊。ASURAN想说你等这段时间过了就让他出来,但张了几次嘴就没说出来。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都不对的,说了当白说。
SHINN开始往房间走,ASURAN想了想要跟上去,被恨了一眼。
“我回房间你也来?”SHINN居然笑了,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好,我出去,你也跟着来吧。”
说完还真出去了,拉开大门往外走。
ASURAN一愣想半夜了你去哪里?急忙追上去拉住他——自己自然又被甩开了,只是这次对方力气大的恐怖,ASURAN居然摔倒了。
勉强爬起来之后ASURAN冲出去,电梯刚刚走。他急忙回房间拿了件外套上了下一班电梯,只是出去的时候外面早没人影了。警卫室的人说少爷似乎往左大门走了,ASURAN点头谢过急忙追了出去——现在跑一下估计还能在门口堵住他,他这重要看护人员在街上乱转,反ZALA派的人可不见得那么善良。
确实有人要暗杀SHINN,似乎是DULLINDAL那边的,当然也可能是议长那边的;这是军部给的消息,说SHINN的黑市价钱被抬高了,希望“注意”——SHINN是重要人才,人事部认为他不能出差错。
YZAK呢?
YZAK整个人还在发烫,跑到书房散热去了,外面电梯又开又关的他根本没听到。
ASURAN毕竟比SHINN慢,跑到左大门时士兵说刚刚是有人跑出去了,是个男孩子,往街对面去了。
ASURAN想你还玩真的?咬咬牙也跟着出去了。外面大半夜的没几个人,ASURAN四处看着,最后在很远处的红灯前抓住了SHINN,对方正等着过马路。
SHINN也看见了ASURAN,一愣,随即拔腿开始跑;ASURAN火气开始往上走,想你跑什么?我还真得追你么?闹闹也该回家了嘛。
“SHINN!回来!”ASURAN大声叫到,旁边半夜不归家的小二溜子们朝这边看看,吹了几声口哨。
SHINN才不理他,继续埋头冲着。这下好 ,ASURAN也气了,想你要跑我就偏要追你!于是一个跑一个追,ASURAN还要快些。跑了两个街口,SHINN已经冲进了社区的商业区了,小超市和一些夜店都还开着;ASURAN一急想那边人多,小东西一乱钻就完了,加快了速度。
大家都知道,ASURAN那家伙是不能运动的,身体还很虚,心脏也不好;这么警察抓小偷的玩了半个小时,是有报应的。
熟悉的无力感又来了,只是这次是那么突然,ASURAN完全没有准备。
从心抽动的一刹那,到跌倒,只用了十秒钟。
ASURAN想,完了,明天自己会被YZAK骂死。
SHINN还在前面冲,隐约能听到有人惊呼着什么;他怕ASURAN抓住他,没回头死命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被抓住。
跑到公园坐下来他开始发呆,毛了半天还是没想通。开始是气ASURAN不愿意“救“REY,之后却是把所有气都发出来了,一边诅咒ASURAN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救REY。
他讨厌ASURAN打着“和平“的牌子在他面前晃,觉得这很矛盾。军人是为和平而战的,但失去战场的军人的价值又在哪里?努力追求着自己不适合的舞台,像是在否定自己般,或者违背了自己的心愿。SHINN不想制造战争以得名誉,但他承认自己在战争中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每人的特长都不一样,医生不能因为希望安康而祈祷天下所有人都百病不生——那他学这个做什么?靠什么吃饭?
时代需要战争,社会需要竞争,如果打仗必不可免,那战士的责任就是斗争——为什么不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为什么要结束这不可结束的一切?为什么要用斗争来压制斗争?那样的话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自己用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屈服,却又宣扬着强者为王的不公正性,这样太可笑了。
明明是战争给了你ASURAN ZALA现在的一切身份和地位,那就请你不要一边安然自在的活着,一边否定着过去。
SHINN在秋千上坐了一晚,他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最迷茫的。
早上回家时SHINN气消了些,他气褪的快;门卫吃惊的看着他问少爷您这一晚上不回家不安全,他居然还道谢说多谢关心。
SHINN习惯往前看,也不会被“无所事事”的生活磨掉热情;活着的每一天他都很主动,寻找着适应着,带着自己的臭脾气尝试着——他喜欢活着的感觉。
他想今天自己估计是要和ASURAN赌气了,踏出电梯前深呼吸一口开始准备忍受漫长的唠叨和说教……
电梯开了门口站着YZAK,对方正要去ASURAN房间拿早饭。他一愣想这小子那么早出去做运动?
居高临下的白了SHINN一眼,YZAK走进了房间,进去之后却觉得没对;这时候的景象应该是某人回头对他笑着说,你起来了。
但今天居然连客厅的窗帘都没拉开。
他以为ASURAN没起来,走进卧室却没看到人。SHINN一直跟着,一进门突然想,莫非那呆子还外面找自己?
完了。
他看着YZAK朝自己走来,眼睛无意识的开始往旁边看。YZAK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话——虽然他知道那小子绝对有问题,那么安静,还绞手指。
SHINN决定主动开口。
“他没回来?”这个是反问还是疑问他自己都不知道。
YZAK想这不很明显么?
“他昨天晚上出去了。”SHINN努力解释的平和些,想到ASURAN在外面找自己一夜,什么脾气都下去了。
YZAK一呆想昨天那么晚回去的,还出去?
“……因为我出去了。”这个解释非常不错。
“什么?“YZAK听不懂,终于开了金口——没记错的话这是YZAK和SHINN的第一次交谈。
SHINN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问:“REY的事…”
YZAK脑袋一阵昏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
YZAK想打他,觉得这小子说话没有实质内容!想了想ASURAN那么疼他,忍了下来。他咬着牙问:“他去哪里了?”
SHINN知道今天自己是肯定完了,突然来了股勇气抬头说:“为什么你们不让REY醒?!”
“你没权限知道!”
“我也是FAITH!”
“我说没有就没有!”
“REY也是活生生的…”SHINN又开始吼了,这是YZAK逼出来的,于是两边都吼——YZAK吼声更大将对方能打断了……
“他呢!”
“昨晚出去追我还没回来!”SHINN这时候没啥理智,找死的话也吼了出来。
YZAK明白了。
他抬手就是一拳朝SHINN打去!ASURAN疼你别以为我也让着你!
SHINN被整个打得撞到了门上,沉闷的响声回荡在过道中。他也气了,想你们两个都是说不过就打人么?!
回手他也给了YZAK一拳,跳起来正好打到对方下颚。
SHINN顶撞教官是出了名的,不过顶撞国防部长这还真需要等级。
YZAK简直不能相信,面前这小不点居然还真给了自己一下?他倒没想到国防部长那么远,只觉得这孩子脾气实在太烂,不教育一下ASURAN要受气!
当然他也要为自己还回来。
早上七点,在高级军官宿舍顶楼,国防部长和一名FAITH打了起来。
打架持续了五分钟,YZAK瞬间想到了ASURAN,觉得这个比较重要,一脚将SHINN踹飞了,自己跑回房间打电话。
SHINN痛的直吸冷气——那边YZAK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按着肚子一边拨着ASURAN的手机……手机响了,在那边沙发上。
没带手机那就打单位,结果军研急忙报告说没有ZALA长官的消息。YZAK开始着急了,想了想拨了DEARKA的电话,人家DEARKA在飞机手机上,手机没有通话功能。
最后人家医院自己先打电话过来了,说抢救完了ZALA先生正在睡觉。
YZAK把电话砸了,顺手又抄了个杯子,一看那是ASURAN的茶杯,舍不得又放了回去。
他给SHIHO打了电话说。我今天上午请假!之后要往医院冲;SHINN也跑出来了,看着YZAK也不躲,眼睛直钩钩的对着,问,他呢?
“可恶!你滚边去!”YZAK走上前又要打人,想想自己赶时间,算了。
“他呢?”SHINN讨厌YZAK,但总还担心ASURAN;他知道ASURAN对他好,不提过去的话对方是真的没什么问题——SHINN毕竟是孩子,气的时候想的都是对方坏的地方,静下来后就忘了,只觉得ASURAN也没什么不好的。
YZAK要下楼,SHINN知道对方是去ASURAN那块儿,电梯门关的一瞬间也跳了进来,一抬头把YZAK恨着。
YZAK不理他,走出电梯对保镖说,去医院。
保镖们集体看着YZAK身旁的小不点,看他跟着YZAK走到车前,以为是什么客人,为他打开了车门。
“滚!谁让你跟着!”YZAK挥手要打开SHINN,被SHINN闪过了。他一撅嘴还是钻进了车里,跑到后排坐了下来。保镖们只好看着YZAK说,部长这个……
“去医院!”YZAK懒得再管SHINN:“越快越好!”
“医院怎么了?”SHINN紧张了,这ASURAN追他也不至于要到医院吧?
YZAK很想打人,不但想打SHINN还想打ASURAN。耳朵边上和医生用手机交谈着,拳头开始在坐椅上砸;保镖们都不坑声,他们知道在医院的肯定是ZALA小少爷,而部长这个就是配套反应。
医生在电话里骂人,说ZALA少爷再这么折腾我们是什么都不能保证了!
“有危险么?”YZAK一听这话算是说绝了,声音都颤了。
“没有……你下次让他试试在马路中间昏倒看看!下楼梯昏倒看看!说了什么都要慢!跑步!以后走路都少来!”
这便是上次那外科医生,他是真气ASURAN这折腾自己的做法,便是对着部长也压不住了。
“…我马上过来。”YZAK往后缩了缩想靠着坐椅,肚子上刚刚被SHINN胳膊肘顶到的伤一痛,他又弹了起来——这下算是理解了ASURAN的痛苦。
SHINN有点着急,他知道那医院里的人肯定是ASURAN,莫非追自己摔了?他那么强的人不可能嘛;嘴巴一扁扯到嘴角的伤口,又恨了YZAK一眼。
保镖们今天安静死了。
DEARKA刚下飞机,来接他的不是ASURAN而是YZAK派去的保镖,说ZALA小少爷在医院里;DEARKA头一阵昏,想自己过来其实就是当保父的,时间算得真准。
结果DEARKA比YZAK还先到医院,机场过来一条路直到医院,YZAK他们却被上班高峰的汽车赌得死死的,最后干脆拉开警铃一路呼啸着过去;这么从窗子看进来SHINN便有点像囚犯,脸肿着,表情臭臭的,嘴还烂着。
DEARKA大概给YZAK讲了讲情况,说没什么关系,又接不上气了而已,现在在睡觉……
“昨晚就送过来了,你们怎么都没人知道?”DEARKA实在不能理解,自己从ORB过来居然还比这两人快。
YZAK不说话,他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在书房呆到两点,确实没去看过对面的惊天动地。SHINN也不说话,一个是没见过DEARKA,一个是他是始作俑者,现在需要保持沉默以显悔过。
DEARKA也想打人了,这家里坐两个人,ASURAN没回家居然还没人知道?!忍下来之后把YZAK拉到一边大概问了情况,转头看了眼SHINN,想这小子果然天生克ASURAN。YZAK趴在玻璃上看里面的ASURAN,明明昨天晚上还好的很,怎么现在就跑到加护病房来躺着了?这不现实。
ASURAN睡得蛮安稳的,白白的脸没什么血色但呼吸平静,一起一伏的;医生给他加了氧气面罩,怕他又出什么意外。
明明昨天还那么笑着的人……YZAK想要是那傻子真就倒在了没人看见的地方,那会怎么样?
他又想起了昨天ASURAN笑着对他说,这样的YZAK,我好喜欢。
自己还为这句话发了三个小时的烫。
他走进房间,靠着床看看,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之后他便坐在那里,望着ASURAN的脸发呆。
他觉得,自己也好喜欢歪着头对他笑的ASURAN,好喜欢。
真的好喜欢。
DEARAK看SHINN也要往病房钻,急忙扯住他说:“你等会儿再进去。”
SHINN转头想想,动作停了。DEARKA说:“我叫DEARKA,ASURAN的朋友,JULE队的。”
SHINN点点头,也不知道握手,眼睛往病房瞟着——他还是想去看ASURAN。
“你别老欺负ASURAN。”DEARKA有手臂绕到SHINN脖子后面,把SHINN搂了过来;由于身高优势SHINN只好被这么半压着。嘴里说:“我没有。”
“ASURAN为了把弄你出来吃了不少苦头,他罗嗦你就当没听见嘛。”
SHINN瞬间抬头佩服的看着DEARKA,说:“你也知道他罗嗦?”
DEARKA点点头笑了,之后大概拣了些以前ASURAN的笑话讲给SHINN听,成功的牵制住了这毛躁的孩子不去做灯泡。最后DEARKA轻轻指向里面说:“你别吵他们。”
SHINN点点头,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DEARKA一愣问:“你看出来了?”
SHINN一脸震惊的转头盯着DEARKA说:“是人不都看得出来么?你瞧不起我?”
然后DEARKA看见外星生物YZAK出来了,那边说ASURAN醒了。
SHINN和DEARAK突然一起哈哈大笑。
其实ASURNA已经醒了一会儿了,睁开眼睛看见YZAK,立即说:“我错了。”
YZAK还在思考他的“喜欢”,只觉得怎么样表情的ASURNA他都看得舒服,口头禅啊小动作啊他一个一个挨着在想;想多了脾气好了些,见ASURAN醒了也只是一愣,啊了一声。
ASURAN觉得对方今天估计有问题。
两人都不说话,YZAK慢慢反应回来了,想到某人半夜出去赛跑,毕竟还是气;眉毛开始挤,眼睛开始往上提……
ASURAN在感到熟悉的同时闭上眼睛准备捂耳朵。
闭着眼等了会儿,怎么没声音?
额头上突然有东西,脸上氧氧的,对方的气息突然变得那么清晰。
YZAK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对方,环住双臂拥着ASURAN。他舍不得将对方放到自己看不见的任何地方,似乎一放手一走神对方就要给他搞点名堂出来。和自己在一起的ASURAN是那么好,他不愿意对方离开。
“……可恶……”低声的咒骂,但却同时加紧了双臂的力量。
ASURAN是真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被这么抱着,安心得便是明天PLANT被炸了,他也觉得没啥不好。YZAK轻轻的吐词在耳边响着,气息轻轻扫过脸颊;他微微抬头笑了,嘴唇碰到了对方。
两人都没动。
ASURAN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刚刚……
开始发烧。
YZAK自己也呆了,想装做没反应的样子慢慢撑起自己,脸却还是有变化的。
“你醒了,我让DEARKA进来。”YZAK觉得自己还算镇定,迅速起身往外冲,留下了发烧中的ASURAN。
DEARKA进来时ASURAN还没缓过来,将被子扯来盖着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DEARKA——他在心虚。
“对不起。”ASURAN闷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已经给KIRA汇报了,你先过他那一关,我们轮在他后面。”
ASURAN头好痛,KIRA知道了——完了。
DERAK一顿,跟着说:“你家小家伙也来了。”
于是ASURAN转头看向门口,SHINN露了半个身子出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来。ASURAN笑了,开口说:“回来了?”
这下SHINN也只好进来了。慢慢走到ASURAN床边,眼睛还不愿看他,撅着嘴样子还是挺死的。
“脸怎么了?”ASURAN皱着眉头问。SHINN摇摇头,DEARKA却笑了说两人似乎在家打起来了。
“YZAK!”ASURAN对着门外叫了出来,你大别人三岁还打?有没有点哥哥的样子?随后他向SHINN招招手让他过来,低声说:“不是不让REY出来,我保证大选之后就让他出来,可以么?”
SHINN点点头。
“脸痛?”ASURAN问。
SHINN摇摇头,一直不开口——现在某人终于开始内疚了,但面子比天高,他要稳住。
ASURAN笑笑不再说话,之后SHINN被送去了学,部长大人冲去上班,DEARKA将ASURAN送回家之后赶去开会——大家该干嘛干嘛。
只是部长大人今天老走神,对着财政部长发傻,结果军部的预算居然还过了——财政的人说JULE部长今天连话都不说了,一定气得厉害,这预算还是多批一点吧。
那天晚上ASURAN和SHINN难得的和睦,两人蹲在房间看碟子;YZAK却在阳台发痴,心神不定的弄的DEARAK烦。最后DEARKA说,YZAK我说你是真迟钝呢还是情商有问题?说完自己也钻到ASURAN房间看碟片去了。
一个人的YZAK想了些东西,他有想自己莫非喜欢上那傻子了?但以前也一直一起呢,没觉得喃?
明明最开始是讨厌他的,现在嘛,虽然不讨厌了……但对方也总搅得自己心烦,好多时候不还是看见他就想发脾气么?
果然这个就是喜欢吧?
想看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累的时候想到他,喜欢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喜欢出门的时候旁边坐着他,喜欢……他。
喜欢他。
这个就是喜欢。
“这样的YZAK,我好喜欢。”
“人家ASURAN对你挺好的,你别老气别人。”
那个傻子。
自己也是傻子。
配对了。
深夜,SHINN早睡了,DEARKA在洗澡。ASURAN溜过来找茶包,回头看见阳台上还在冥想中的YZAK;想到今天早上的失误,他一阵别扭怕再挨骂,轻轻关上橱柜想回房间。YZAK却在这时候转过了身。
ASURAN只好说:“你快睡。”说完心虚的往门口缩。
“过来。”YZAK突然说话了。
“恩?”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ASURAN“哈?”了一声慢慢走过去,边走边问:“做什么?”
YZAK伸手拉住他,将他扯来靠近自己些;ASURAN一下子笑了,任他将自己拉过去贴着,问:“今天预算下来了?给军研拨点。”
YZAK直直的看着对方,机械的点点头。他现在其实是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想了想,突然将头埋了下去。
搭在了ASURAN肩膀上。
“喂,做什么?累就去睡觉。”ASURAN被他头发弄得痒,笑着推推他,然后抬手将他抱着,在他耳边说:“我以后都会老实些的。”
YZAK点点头,ASURAN又觉得痒,笑着往旁边偏了偏头,也没能躲开……
“和我一起。”YZAK突然开口了。
ASURAN一愣,以为听错了,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YZAK说出这句话也是本能,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既然自己想和他一起,那就直说好了。
“和我一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话算什么?YZAK一说出来自己都鄙视自己。
“恩。“ASURAN却点点头,用自己的脸在对方头发上蹭蹭。
YZAK猛得抬起头,盯着ASURAN看了会儿;对方笑着,又点点头说:“恩。”
“那个…可恶…这个是…”YZAK想着傻子不知道理解成什么了,怎么答得那么轻松,点点头就算了?
ASURAN突然笑了,他是看着YZAK的脸慢慢红的,那情形太好笑。
“笑什么!!!!”YZAK着急了,觉得这气氛不对。
“恩。”ASURAN答着,慢慢用自己下巴抵到对方肩膀上,又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YZAK急忙问。
ASURAN却没回答,只是凑到对方耳边笑了笑,吐出的气让YZAK不自觉的歪了歪脖子。
“YZAK你别乱动。”
YZAK听话的不动了,想想觉得不塌实又要开口确认;ASURAN却离开了他肩膀抬头望着他,嘴角抿着眼里却多了层雾气,摇摇头笑了。
YZAK想做一件事情,但这事没确定某件东西前做的话,似乎不是太好。
不管了!
他小心翼翼的凑近ASURAN的脸,对方依旧看着他,还那么笑着,没躲也没厌恶——这个算是默认?
ASURAN微微侧头,将自己往前送了送;YZAK本能的加强了手臂间的力量,左手扶住对方后脑……
“YZAK啤酒在哪里?”
DEARKA洗完澡了,出来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随口喊到。
YZAK一呆,什么动作都停了下来……DEARKA你去死!
怎么那么凑巧?这太丢脸了!
怀中的ASURAN突然开始大笑,笑得扶着YZAK的肩膀弯了下去;DEARKA想原来人都在阳台,也跟着走了过来……
过来看见两位的姿势,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YZAK看样子是要把他恨穿了,ASURAN却还在笑,断断续续的说:“在最下面那层。”
DEARKA也憋不住了,自己开始笑。
“两个都给我停!!!!”YZAK一手还搂着ASURAN的腰,另一支却指着DEARKA开始骂:“生根半夜的你吵什么!啊?!可恶!”
当然他没把DEARKA赶出去,三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瞎闹,ASURAN看着两人喝酒,不时站起来给自己的茶杯里加点水——他的胃还不能喝酒。
最后要睡觉时,DEARKA悄悄对YZAK说:“换人,我今天睡那边。”
然后大笑着留下冒烟的YZAK和莫名其妙的ASURAN去了对门,回去时嘴里轻喃道:“LEAR啊,对不起了,你没机会了。”
“YZAK,两点了,你好吵。”ASURAN叹了口起开始收拾桌子。YZAK“哼” 了一声掩饰着不安,帮着ASURAN将瓶子扔到回收袋中。站在水槽洗手时,他感到ASURAN慢慢的抱住了自己,贴在自己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喃喃着说:“YZAK很好。”
他转了过来。
再次扶住ASURAN的后脑时,彼此都想到了刚刚的事,两人突然一起笑了。YZAK徉怒道:“可恶!笑什么!”嘴里说着却笑着靠近对方的脸。
“我只是…呜…恩………”
手扶着后脑的力道很重,环着对方腰的手臂也随着手紧,双唇接触的一刹那YZAK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爱的感觉像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其他任何感觉。ASURAN双臂抱着YZAK的后背,对方霸道的吻说实话让他有点窒息,不太能思考也不太能主动的做些什么——他本能的回应着,双唇不断的变换着位置,舌与舌之间纠缠着;ASURAN抬手抚摩着对方的脸颊,聆听着空气中暧昧的响声:湿濡的亲吻,紊乱的呼吸,含混不清的呼唤,衣料之间的摩挲……
很长的一个吻。
当两人喘息着停下时,YZAK重重的按了按对方的头;ASURAN看着他,再次笑了。
“睡了,你明天一定不能迟到。”ASURAN轻声说,像低喃般。
“我多久迟到过?”YZAK带着笑腔轻声顶着,又在对方额上吻了一下。
“明明有。”
YZAK瞪了对方一眼,突然将他抱了起来。ASURAN一声叫,随后说:“我早能走了!放我下来!喂!”
“可恶!闭嘴!等我抱不动你时你就自由了!”YZAK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去,带着ASURAN的叫和笑。
那天晚上两人搂着睡得很香,虽然睡之前为了决定谁抱谁花了些时间——最后ASURAN赢了,理由是自己以前一直是抱别人的那个;YZAK说我也是,ASURAN说你没结婚那个没有法律效应。
SHINN早上起来没饭吃,冲到ASURAN房间晃眼看着床上的金发吓了一跳;DEARKA迷糊着撑起来,看见SHINN,笑着往对门一指。
SHINN愣了几秒开始狂笑。
那天的早餐吃的尤其别扭,SHINN和DEARKA的表情激怒了YZAK也羞死了ASURAN。当然之后ORB众人也知道了,ASURAN自己跟KIRA说了,KIRA又绝对会对老婆大人说,然后儿媳妇自然要给婆婆说……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上
ASURAN总觉得麻烦YZAK,毕竟他和SHINN是完全不认识,但却得这么抱着对方下车上楼的。YZAK倒没说什么,他知道ASURAN在乎这孩子,那也就不好把人家往地上一摔弄醒让别人自己爬回家吧。
家里大概变动了一下,以前的书房变成了ASURAN的房间,书柜书桌都被搬到了客厅,空荡荡的客厅立刻饱满了些;客厅里的饭桌被移到了厨房。SHINN睡ASURAN的房间,那边比较安静,向着花园,ASURAN说这样对SHINN好些。
你要说YZAK没意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ASURAN这么东晃西转的忙事情,怎么都比死人样的他好太多,于是YZAK告诉自己这是好事。他自己最近也忙,虽然工作轻松了,党派的年中论文递交又要截止了,某人只好天天爬在书房里郁闷,不时叫些奇怪的“文化界友人”来“探讨”,探讨的声音可以把ASURAN这边的门都震的抖。
在家的ASURAN终于脱离了轮椅,站起来之后围着床转了几圈,YZAK斜靠在门上说:“他没醒……你转的烦啊!”
“伯母给的资料上写什么了?”ASURAN还在盯着SHINN看,大概记起SHINN的报告书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看,随口问YZAK。
“准时吃药,没了。”
“什么药?”
“我怎么知道。”
ASURAN仔细观察SHINN,觉得对方是没怎么瘦,反倒还白了些;他钻进卫生间弄了张毛巾大概给SHINN擦擦,见对方身上也挺干净。
他又坐下来看看,拿起头发看看,又再站起来看看,慢慢度步绕到床另外一边,又看看。
YZAK是真觉得ASURAN在乎他。
但他觉得这很合理——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觉得ASURAN的话是会这么做的。
最后YZAK说我过去了,ASURAN点头说我等会儿给你叫外买,想了想又补充说,你帮我看看REY的资料好么?
YZAK“嘿”了一声以示不满,意思是你倒还命令起我了——当然这是开玩笑,ASURAN能开口要他帮忙,他觉得舒服。
SHINN醒的时候ASURAN正拿了本书在他床头坐着,当时已经九点过了。ASURAN正要翻页,怎么都觉得有股视线阴气重的很,埋头一看对方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他向着。
“……你醒了。”瞬间镇定下来ASURAN勉强稳住呼吸问。
没回答。
ASURAN觉得他是醒了啊!眼睛睁那么大呢。
“……SHINN。”
“你怎么在这?”SHINN突然问。
还好,ASURAN想,口气是对的;他压低了些声音说:“那个…SHINN…”
“别叫那么亲热。”SHINN的精神好得很,说话中气十足,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像在冒火。
ASURAN又不敢说了,自己如果说,恩,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他不保证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是直觉。
“你现在住我家。”ASURAN觉得这个理由还算稳当。
“谁要住你家!”SHINN突然坐了起来,比ASURAN敏捷多了!ASURAN想这小子在里面没什么事嘛,生龙活虎的。
“那你要住哪里?”
“管你什么事?”
能说话,这是好事情,ASURAN姑且这么安慰自己;他顿了顿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归队,不好分宿舍的。”言下之意是你就先在我家把身体弄好,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说的东西是你现在跑了我就完了,我是监护人呢。
“谁要和叛徒住一起!”SHINN咬着牙说。
ASURAN想你之前的逮捕罪名是“军队的走狗”,我们两名声差不多,嘴上却说:“将就一下吧。”
不要惹他,他惹不得这是第一,我也打不过他这是第二。
SHINN撑起来要下床,ASURAN急忙将他拉住,但被轻易的甩了开来。
“别碰我。“低沉的声音,不适合SHINN。SHINN快速跳到了客厅里,黑漆漆的客厅迎面一幅巨大的肖像画,是ZALA家的全家福;SHINN一愣,站住不动了,大概没明白过来这里是哪里。
ASURAN跟着出去看对方对着自己家画像发呆,以为他要将那东西砸下来,急忙走过去说:“SHINN,你先吃东西吧。”
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胜算不大,对方既然不愿意住他家,那吃东西也肯定是……
“在哪里?”
“啊?!”
还真吃?
ASURAN抬头对上SHINN的眼睛,对方样子相当认真,是真要吃东西的表情。他一愣,转身摸进厨房将牛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烤的时候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响动,总觉得对方要趁这一会儿的空挡跑了。
结果自己一端出牛排,对方接过刀叉二话不说开始吃,一点也没跟他客气。ASURAN坐到对面看着他直接叉起牛排开始扯,也不切一下,皱皱眉头想莫非在里面饿到了?不对那是自己啊。
“SHINN……你能出来不容易…恩,先暂时住我这里可以么?”ASURAN开了几次口终于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继续打量着SHINN,看他吃的狼吞虎咽觉得心痛——-能把一块牛排吃成这样,真可怜。
SHINN根本不理他,吃完之后自己伸手拿过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抬头开口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
ASURAN呆了,他没理解SHINN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觉得你们都是疯子!”SHINN突然狂吼了出来,声音比之前还大,这牛排算是起了作用。
“SHINN…”ASURAN其实挺能理解SHINN的,但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倒戈了的人现在坐在这里有家有钱的,为什么LURA就不可以!为什么我就要被关起来!为什么REY就要死!大家都疯了是不是?!”
爆发出来了,这也是好事,ASURAN再次安慰自己。
他不敢说REY好象还没死,想了想说:“对不起SHINN,你受苦了…”
“谁要你同情!我好得很,我还活着,比LURA好多了,她…她…”SHINN似乎也是吼过头了,喘着气停了下来,眼泪开始滑落,看得ASURAN难受。
他觉得SHINN说的是事实——SHINN没做错过什么,接了命令打仗这确实没错。
那就是自己错了?ASURAN苦笑着想。他想抬手排排对方肩膀却再次被打开了,只好说:“你累了,洗澡睡觉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SHINN突然一顿,整个身体动作都硬了,之后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转身冲了进去。SHINN这么一走ASURAN又开始不放心,总觉得把他一人丢卫生间不是很安全,他现在对卫生间有本能的恐惧。跟着走过去,正要关门的SHINN恨了他一眼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杀,我活的高兴呢!”
对啊,在卫生间其实还可以自杀!ASURAN顿悟。
听着水声响了,ASURAN这才将盘子收到水槽中,缩到了YZAK的房间。进去之后看见对方在书房里发呆,似乎是写东西写卡壳了。
“想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YZAK吓了一跳抬头,对上ASURAN的脸,却没回答。
ASURAN也不在意,伸手将书房中唯一亮着的台灯扭亮了些,灯光依旧柔和,圈出两人身边一圈明亮,隔开周围的深沉。台灯下YZAK斜仰着看着ASURAN,ASURAN慢慢撑着自己坐到书桌上,也埋头看着YZAK。
然后他笑了,说:“小孩在发脾气呢。”
YZAK埋头开始继续看书,随手翻动着;摩挲的声音,印着那一小圈明亮很协调;周围高高的书柜隐没在黑暗中,隐中借着些灯光印出里面的书,颜色看上去挺沧桑的。
ASURAN也没动,依旧低声说:“明天去和军部说他归队的事。”
他伸手拿起YZAK旁边高高堆起的书,转头看看名字,又说:“我下个星期休假也结束了。”
YZAK抬头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探身翻翻抽屉摸出张纸递给ASURAN——那是ASURAN的调动表,YZAK早为他准备好了。上面的安排说除了每周一三五下午去军工继续教学指导外,其他时间都在军研。
ASURAN笑了笑将纸放到一边说,我过去了,他洗完了吧。
YZAK眼睛依旧没离开书,只是点点头。
SHINN把水打开开始漫无目的的淋着,他还不怎么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LURA走了之后自己被注射了什么,再醒过来居然就是一年半以后了,说是有人会保释他——这中间自己被拿来作什么了他是完全不知道。之后每天也只是将他带到餐厅吃点东西,放个风,又把他关回去。
过了两个月医生突然对他说,明天你可以出去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外面,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似乎还听到了ASURAN的声音……
ASURAN……
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名字那么大反应呢?他不就是个逃兵么?
还居然要和他住一起?这不可能。
他一关水出去了,走到客厅看了看,怎么没人?又回到卧室看看还是没人,他走到对面的房间,打开门迎面两幅巨大的画像害他一阵头昏。他摸开灯,看着墙上的ZAL夫人画像发了会儿呆,转头盯着某人的结婚照又发了会呆,随后才发现那女的是CAGALIE。
穿了裙子的CAGALIE变化实在大,SHINN一下子没认出来。
SHINN看着,慢慢笑了——他知道CAGALIE早死了,就在他被关押后不久。
身后有动静,SHINN转头一看是ASURAN,对方靠着门也不说话,把他盯着;于是他也不说话,你盯我我也盯你。
最后ASURAN退步了,问:“在我房间做什么?”
SHINN慢慢笑了,又回头看看CAGALIE的照片,转过头来,依旧笑着,还越笑越开心。
ASURAN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晚了,你睡吧,别到处跑了。”
SHINN居然嘿了一声,慢慢朝ASURAN走了过来,挤开他从门边擦过回房间去了——他是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走的横冲直撞的。
ASURAN突然想到那什么药,急忙又叫住SHINN说:“SHINN你吃药再睡!”
SHINN回头看了眼,又看看他指着的药,扯过来水都不要硬吞了下去;旁边的ASURAN一阵奇怪急忙说:“你喝水就着呀。”
SHINN将药硬哽了下去,抬头冷冷的说:“要你关心。”
“这个……”
“或者说我不要你同情!”SHINN又开始吼了。
ASURAN被吼得一愣,急忙解释到:“我没同情…”
“你那就是同情!不要那么施与者般看着我!恶心!”SHINN今天第四次发飙,一边吼一边向着ASURAN走过来。
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贱买着自己的同情换取优越感,对比着我强调自身地位,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SHINN开始失控了,扯着嗓子喊道:“你现在什么都好自然有心情玩同情了!你之前怎么不来?LURA死的时候你在哪里?TALIA舰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议长死时你在哪里?REY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他喘了口气又吼到:“大家对你不好么?ZAFT怎么做都是错的么?ORB就必须是战胜国么?没有你们PLANT不会失去两颗卫星!没有你议长的计划也不会被打断!没有你……”
“SHINN!!!”ASURAN也开始毛了,怎么扯到那些事情上去了?自己确实不能说自己是对的,但你也没资格说那些就是错的!
SHINN一愣,大概好久没被ASURAN吼过了不习惯;反应过来之后他笑了,边笑边抽气。
“你们坚持的东西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就是和平就是正义!行了吧!反正你们赢了,你们是强者,你们说了算!我睡觉了!”
ASURAN有点头昏,脚也有点软了——今天他其实走过来走过去的还真走了不少路。他稳了稳自己叫道:“SHINN……你别想那么多。”
“我连想的资格都没了?!”SHINN大笑着转过了身:“我告诉你,我会住你这里吃你的睡你的,我会好好活着!没你们承认我就没好日子过!?我才不信那邪!”
ASURAN沉默了,当然这姑且也是好消息……这个是好事,ASURAN今天第三次提醒自己。
他觉得SHINN有些极端,但他也承认以前的自己也是那么一味的相信着些什么,态度没那么轩昂内在还是一样的。似乎自己和SHINN都只是相信着什么,然后争取着什么——只是在争取的途中否定了对方而已。
这个是不是狭隘?
或者是主观?
还是偏激?
SHINN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地方去也没事情做,他只能和ASURAN这么呆着。说实话SHINN觉得ASURAN欠自己些东西:是ASURAN扰乱了议长的计划让自己变成战争犯的,是ASURAN害LURA要来救自己,是ASURAN那边的人毁坏了创世纪让REY死在了里面,也是ASURAN让ORB那么风光——明明是个窝囊的国家!
其实SHINN知道ASURAN人不坏,他也从来没觉得对方“坏”过——但那不温不火的性格和什么都没绝对的脾气实在让人恶心。比如你说个什么事,他就说,恩,但是呢,也可以这样说对不对;然后你又说这样啊,那这么说对不对呢?他又会说,这样也不全面,总还有写什么什么的,话不能那么绝对……是的,什么东西都有例外,那你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当个好好先生闷在边上吧……他偏偏又总要跳出来捣乱。
想着想着SHINN也就睡了,他喜欢睡觉,没十个八个小时他起不来。
ASURAN自然是在外面犯老毛病,继续开始他的辨证思维,这边想想,那边想想,最后赌气给KIRA打了个电话——KIRA现在是不能主动打电话来的,ASURAN说怕是SHINN接的,那样不怎么好。
KIRA倒单纯多了,说他想他的你想你的,他闹你不理不就可以了?
早上ASURAN还在困就听到门外像打仗一样,他挣扎了半天起来以为是SHINN在闹别扭,一看却是YZAK将盘子摔碎的——那边也是熊猫一只,估计昨晚在熬夜。SHINN也被吵醒了,睡了那么久居然还是一脸惺忪的走出来,看见YZAK一下愣了。
这里不是ASURAN的家么?
YZAK根本不理他,自己拿脚踹开盘子的碎片摸了个面包一包牛奶冲出了出去。ASURAN一扁嘴想你好歹打个招呼啊,只好自己说:“SHINN,早上好。”
SHINN回头白他一眼,也开始学着找东西吃,吃完说:“我要出去。”
于是ASURAN只好为他找了司机又找了保镖跟着——本来该他自己跟的,但现在让ASURAN开车还勉强了些。他自己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的来到军部给SHINN办归队手续,之后去了军工给孩子们弄东西。
傍晚回家ASURAN问保镖SHINN都干什么去了?保镖纳闷的说:“小少爷一去墓圆便没动过,傍晚就回来了。”
SHINN跑到LURA的墓前坐了一天,保镖们没一个敢上去叫他——这个少爷上车就没说过话,只是一脸臭表情,看着窗外头都没转过。
ASURAN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他知道SHINN是去看谁;想了想将饭端进屋让SHINN吃了,然后对他说,下个星期你才归队,之前你休息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SHINN老实的将饭吃了,睡觉前却还是饿了,爬起来自己开始在冰箱翻东西吃,最后把YZAK的夜宵干掉了。那天晚上ASURAN只好半夜起来为某人煮通心粉,外加那人半个小时的发飙。
SHINN愿意活着,没特别的理由死他便还过一天算一天,他知道活着不是那么理所当然,活着也能做很多死人不能做的事。
ASURAN拜托YZAK别给SHINN安排职位,说等他过段安静日子再说其他的。YZAK想他那脾气回去也是添乱,点头答应了。
“恩,论文怎么样?”ASURAN笑着问他,对方吃面正吃得高兴。
YZAK胡乱摇头说烦死了!
之后两人又说了什么——当然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现在两人之间似乎有约定般,每天谁先睡觉,谁就会去对方房间说上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似乎是告诉对方我睡了般。如果ASURAN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的话YZAK便会来他房间找点吃的,然后说点不着边际的话;如果YZAK要熬夜了,ASURAN也会过去坐一会儿,看着对方看书或写东西,然后说我睡了,你能睡就睡会儿。
ASURAN愿意以这件事作为每天的结束,虽然过去之前彼此都没想要说什么,但走之前却绝对是话没说完的——太多了,似乎永远停不了。YZAK爱和他摆些希奇的事,ASURAN则会所些他在地球和CAGALIE到处访问时的见闻,只是ASURAN多还是听,看着YZAK比画着,或者批评着些东西。
最后其中一位会把另外一位送到门口,YZAK会敲敲ASURAN的头,而ASURAN就会躲——当然每次还是会被敲到的。
SHINN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间ASURAN就真的没和他说过话,每次ASURAN刚要开口那边不是白眼就是怒视,跟着台风般不在了。SHINN吃东西吃的尤其多,觉也睡得久,但却不怎么见长,还那么瘦瘦的穿着小衬衫在屋里钻,YZAK对ASURAN说这是你传染的。白天他会出去,据说除了墓地就是商业区——毕竟是爱热闹的性格,SHINN喜欢到处找希奇的东西,似乎是想把那两年的空白补回来。ASURAN给了保镖一张卡,说SHINN要什么就给他刷吧,引的保镖一阵羡慕,想着小少爷果然悠哉。
SHINN买回来的东西多是怪玩意,出去逛街之后买了些游戏,又买了些杂志,漫画和碟子也是一大堆,搞得家里乱糟糟的。ASURAN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然后追着SHINN吃药,最后负责SHINN的伙食——这就是监护人的全部工作。
YZAK现在几乎不去ASURAN那边,都是等着对方过来。吃饭的时候SHINN不要别人和他一起吃,总是坐在房间里自己刨完了把盘子丢到水槽里;YZAK却是和ASURAN一起吃的,哪边回来晚了另外一边就等着。那天ASURAN问YZAK说我说话SHINN怎么都不听,YZAK一寒觉得这话说得跟当妈的似的,瘪着嘴说,你管他那么多,你以为你就对完啦?等他!
两个星期后的某天,ASURAN去医院拆纱布——脚上截肢的部分终于好了,那天他没能按时回家,原因是上双氧水时有点受不了休克了会儿,醒来一看已经九点了。
他担心家里会完蛋。
YZAK回家正对上了SHINN,SHINN饿了,在等吃的;YZAK自己也饿了,却是在等ASURAN——当然ASURAN等于食物。
YZAK气势比较足,成功的白了一眼将SHINN憋回了房间,他拨了个电话给ASURAN但对方没接,只好耐着性子等。走到卧室发现对方床头上的相框碎了,那是某人的宝贝,里面是父母和太太的照片;YZAK皱着眉头抬头看那两幅画也被动过,想这家伙发疯么?
那相框是SHINN昨天和ASURAN吵架时挥手打碎的,摧毁对象是CAGALIE,ZALA议长夫妇是受牵连者;画像是ASURAN自己想把他取下来时力不从心放弃后弄歪了,他本想为了画像安全将他们先收起来等SHINN没那么恐怖了在挂回去,但肩膀抬不起来弄了一会儿只好算了。
吵架内容很平常,SHINN说ASURAN一张脸让人看着郁闷——那么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问你,SHINN你不要生气了,在气什么啊?你听我说啊!你先回来,我们再说嘛!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诸如此类的话配上那一脸担忧终于将SHINN逼到了极限。
“你就不能高兴点?和你在一起就难受!”这是SHINN的原话。
“你不高兴我看着难受哩。”这是ASURAN的答案。
“我就是看你才不高兴的!”
ASURAN哑然,想自己是要说,我是看你不高兴所以不高兴……这个圈就绕大了。他觉得对方不高兴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大吵大笑吧?况且他发呆时总试着想,SHINN是什么感觉呢?他会怎么想呢?有了那些经历性格和心理是怎么样的呢……一想就觉得对方肯定难受,这一难受直接带入到自己心里那么一试,完了,自己也跟着难受吧。
最后SHINN又爆了,说你那么臭着脸人家就不难受了么?连一点弥补价值都没有,要你那么难过!
然后挥手砸了ASURAN心爱的照片。
结果两人都气鼓鼓的,ASURAN将SHINN赶出了房间,而SHINN用脚踢了ASURAN的门踢了三分钟。这都是和YZAK道晚安之后的事了,所以YZAK并不知道。
SHINN一出去ASURAN就告诉自己,恩,对方姑且愿意和自己说话,而且这次是主动呢,这个是好事。
SHINN讨厌ORB和KIRA,觉得那堆人是疯子!ASURAN讨厌SHINN讨厌KIRA——讨厌ORB那个是客观原因他忍了,两人连基本共识都不能达成,吵得热闹。
只是一个人时,ASURAN总想,SHINN那么一个人做着穿梭机来到PLANT,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什么也没了,那滋味肯定难受;之后又想他到了个新国家什么都不知道那肯定也难受;突然又想到对方那么拼命的打过去打过来然后人家说你那个不对,他肯定又要难受了;想着想着又想到LURAN,恩,那个他也怕是要难受的……
这么一想自己就难受了,在那里体会啊理解啊揣摩一阵,结论是SHINN是非常非常难受地。之后出来看到SHINN了自然是想,要好好疼疼——问题是SHINN人家不愿意让你疼,然后ASURAN就无比难受了,想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了?
于是脸上眉毛就开始挤啊,嘴就开始撅啊,肌肉就开始紧张啊——那表情别人看着也确实难受。
这个就叫做恶性循环。
YZAK是不知道这些的,等到九点对方终于来电话了,说马上回家已经叫了外买了,估计人和外买能一起到家。YZAK在看报纸倒还能撑,SHINN却早将冰箱里的蛋糕翻来吃了——那个是明天的早饭,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两人首次坐在一起吃饭,ASURAN在对面想笑——那两人都埋着头盯着自己碗里认真的很,吃完后SHINN照样不说话将盘子一扔。YZAK等SHINN走了却问:“你房间怎么了?”
ASURAN笑着说等一下再给你说。
两人到了YZAK房间之后ASURAN大概讲了下昨天晚上的事,YZAK说奇怪我怎么没听到?
他昨天在听非洲民族音乐,自然听不到。
“可恶!”这是YZAK对SHINN的评价。
“傻子!”这是YZAK对ASURAN的评价。
ASURAN笑了笑说:“也许吧,YZAK我今天拆绷带了。”
YZAK其实不怎么愿意看,他看着那伤心里别扭,转头问怎么弄那么久?
ASURAN想了想,突然笑着说:“我昏倒了。”
YZAK一个挺身整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又骂了句可恶!之后将ASURAN拉来靠近自己一些,将对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放着,开始替他按摩——这是每天必须的,以前总是ASURAN自己给自己按,后来YZAK说自己可以,ASURAN便会让他按按,意思意思。
YZAK还是看到了那截掉的脚趾,左脚没了小指和无名指,右脚上少了小指。他看愣了,过了会儿慢慢摸了上去,触碰到的一刹那他自己却像触电了般整个一抖,然后靠着对方的耳朵问:“疼?”
ASURAN摇摇头,慢慢将脚移下来,然后侧身靠上了YZAK的肩膀,说:“我看着让人难受?你一见我就难受,SHINN也是。”
“啊。”YZAK直接回答。
肩膀上没声音,YZAK想自己是不是太直了?抬手握住对方的手捏了一下。
ASURAN回捏了一下,身子往下缩了缩。
“你别替别人郁闷,你自己高兴人家也高兴。”YZAK想了想说,其实他也一直觉得ASURAN那张脸臭,要么就是假笑,还是硬撑的那种——但对方对着自己又总在笑,笑的自然的很,他看着舒服也就没多想。
ASURAN一愣,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恶!笑什么!“YZAK耸耸肩抖了抖肩头的脑袋。
“没,你忙吧,我过去了。“ASURAN还没停住笑,YZAK扶着他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
那天回去之后ASURAN想了些东西,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那么去体会,去理解,去寻找共鸣是否有些过了?比如自己郁闷着SHINN那最后就是两人一起郁闷,但和LEAR在一起自己也随着他高兴,似乎感情这东西是传染性的,你总能影响到别人。
人们希望别人了解自己的痛苦,但光了解和体谅没啥意义;而人总是喜欢快乐的,于是如果能和快乐的人一起并被影响到的话,那大家还是愿意的。
所以自己愿意和LEAR或HEINE在一起因为对方传染自己“高兴“,所以自己愿意和YZAK在一起因为对方让自己振奋……所以SHINN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因为自己把他也闷到了。
这东西其实好简单,但自己怎么就那么呆呢?
以后也别想SHINN有多痛苦了,其实别人的痛苦你永远不懂的,基因不同感受不同的自己想那么多白想嘛。
还是想个办法让他高兴好了。
发呆到晚上一点他想睡了,正要过去找YZAK,对方却过来了,问你怎么还不睡呢?ASURAN说这就睡。
“快睡!”YZAK说了,又那么敲了一下。过去了。
他是看ASURAN半天没过来,自己等不住了。
二月二十三好的早上,ASURAN终于成功拦截了又要跑出去疯玩的SHINN,说:“你复职通知下来了,除了FAITH直接命令其他还没安排职位,你要不要先去上学?”
SHINN一听上学呆了一下——当兵太久了对这东西失去了概念。他其实已不是那么的讨厌和ASURAN说话,但之前已经贯彻了这一理念,要他突然和颜悦色的同ASURAN交谈,那脸面有点拉不下来。恨了恨心他别开ASURAN的手继续往外冲。
ASURAN现在力气也大点了,被甩开之后上前一步又将SHINN拉住说:“你听我说完嘛。”
这一拉也算是给SHINN了台阶,他顺势站住,却还是没开腔。
“你去上大学吧,你19岁吧,正该大学呢。”PLANT大学生年龄多半20岁到24岁,20岁之前在上高中或专业学校,这和地球不同;拉长高中教育是为了全面开发大脑——这是教育部说的。
SHINN还是不回头,保持着半冲出去的姿势僵硬的站着。
“FAITH直接任务不多的,你平时有时间。”言下之意是你老这么晃不行啊。ASURAN又用点劲将SHINN扯回来些说:“自己选自己喜欢的科目吧,想好告诉我,不过要尽快,三月大学开学了。”
那天SHINN也开始闷了,学着ASURAN找了个角落一蜷开始思考之后的问题。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似乎是混乱且没有规则的,可以瞬间夺去自己的一切,给点希望然后再夺去。父母死后他想要攻击蓝波斯菊然且仇视ORB,结果某人告诉他ORB没错;他想那我不管ORB了博爱的救人,某人又告诉他不要个人英雄主义;他说好把我不救人老实打仗最后某人又说SHINN你不要这样;最后他终于坚持了一下自己听上司的话去打仗了,某人又把他打下来了;打下来之后自己想算了回去PLANT老实过日子吧,自己又被关起来了。
某人实在可恶。
违背军令把STELLL送回去自己被无罪释放,听话认真的去打仗自己反被关了两年多;不听议长的话那是叛国,听了他的话还是叛国;被动接受战争自己失去了家人,主动面对战争自己失去了LURA……难道真的是自己怎么做怎么错么?
那这就真和生辰八字有关了。
最后他想还是先去上学吧,他不是不想当军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当;于是他对自己说,先缓缓吧。
花那家伙我钱读书,我凭什么不干!
晚上回家ASURAN照样将饭拿到他房间,自己却靠在门上不走,等着答案;他知道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最好主动一点,SHINN他脾气倔又要面子,等着他来找自己的话那这半年估计都玄。
“我读。”SHINN埋着头开腔了。
ASURAN一愣,说实话心里高兴死了,但脸上却绷着,问:“读什么?”
SHINN也一愣,对啊,读什么?自己还没想到那么多。SHINN的脸是藏不住东西的,那一瞬间的发呆本ASURAN看见,他再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SHINN恨恨转过头白了ASURAN一眼说:“我马上就告诉你!”然后开始想,想了半天却连点概念都没有。ASURAN跑回自己房间拿了几本大学的选科目录扔给他,也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SHINN确定ASURAN走了之后跳过去将书翻开,什么生物经济工程政治的他都讨厌,难道就没有娱乐一点的科目?难怪这里的人都这么闷。
和YZAK吃饭时ASURAN问他,你觉得SHINN该读什么?YZAK恨对方一眼说我不知道。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EZALIA今天的公共演讲,是将SHINN的事暴光的,名字换了但事迹基本是完全公布了出来。资料都很正面,将SHINN的战功和平时的一些小记录给了出来。YZAK边看边笑问:“你小子有那么善良?”
ASURAN认真的点点头说,SHINN很好的。
“胡扯!”YZAK坚持。
“很好的!”ASURAN也对着他提高了音调,边说边笑。
YZAK恨了他一眼,拿起叉子将对方盘里的虾抢了过来,ASURAN也不管他,任他闹。最后YZAK说:“明天和我去基因局,你要的小子我找出来了。”
YZAK对ASURAN吩咐的事情一向很有心,无论是SHINN的复职,ASURAN的调动还是REY的档案追踪他都做得很细。只是对着ASURAN他却老吼,什么麻烦啦罗嗦啊,ASURAN也不理他。
ASURAN笑了笑,轻轻站起来绕到YZAK旁边在他耳边说:“谢谢,可以允许你再拿一只虾。”
结果YZAK把所有的虾都吃完了。
ASURAN是瞒着SHINN去的,和YZAK到了基因局说是认领战后“伤患”;ASURAN奇怪的问REY受伤了?YZAK回头说:“没人领他,不催醒的。”
ASURAN还要问什么,却停住了。他来到一间窄窄的病房,里面躺着的人确实就是REY。
这感觉还真有点像见鬼。
YZAK任ASURAN围着床从不同角度研究REY,自己和医生交谈着。最后YZAK过来说:“军部人事那边是想把他催醒,说他是人才;你的意见呢?”
ASURAN抬头问:“之前你们怎么不催醒?”
“政府不让。”
“为什么不能醒?”
“注射了东西控制着的。”
ASURAN摸摸REY的头发,REY睡得安稳,脸一点也没变,似乎随时都能爬起来般。他想了想说:“我不确定,问问KIRA先,他和REY最后的时候见过。”
回家时YZAK问ASURAN你有顾虑?ASURAN说REY这人不好琢磨,也知道很多事,有点不放心。YZAK问:“他知道什么?”
“REY活不久的,你知道么?”ASURAN有些无奈的说:“他是失败品,为了做出KIRA。”
YZAK点点头,他以前听ASURAN说过的。
拐上高速公路之后YZAK回握住ASURAN的手说:“你说催醒就催醒,你以前是他的长官。”
其实ASURAN也觉得把REY那么扔着不好,但心里就是怕些东西,预感不怎么好——REY的人生态度很奇怪,出身和背景也都复杂,不能摸透的一个人。
那天晚上两人在外面玩到十一点才回去,SHINN的饭在冰箱里,ASURAN也就放心的玩。从基因局出来后YZAK陪ASURAN去给SHINN报了名,读什么“动物园管理学”,而ASURAN则陪YZAK去了一个展览。
ASURAN还是不能一直走,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他会坐在沙发上等YZAK围着那展厅看完,站起来陪他走到下一个展厅,又找个沙发坐下。YZAK一人安静的看,但看到激动时会跑来将ASURAN拉过去,指指点点的解释着,ASURAN尽量认真听,实在听不懂就发呆,于是YZAK会“哼”一声,然后放他回去继续坐着。
于是ASURAN就这么看着他背着手看看,抬手撑着下巴看看,弯下腰凑近看看,退后两步又看看……真是其乐无穷。他便是喜欢YZAK那么高兴的做着他那些“深奥”的东西,也喜欢看YZAK为这件小事和他党派里的人争执着讨论着,激动着沉思着的得意着的YZAK都很好看……
ASURAN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现在这样就好。
看着YZAK对着一快石头发呆,他突然笑了。想起前段时间和CAGALIE说,自己现在和YZAK一起住,然后说了好多没逻辑的东西……突然就看见CAGALIE墓上的海鸥振翅飞了起来,叫声划过天空。
想来觉得巧。
三月开始SHINN果然开始上学,只是他早上起不来,ASURAN上班的时候必须去敲他的门;YZAK的论文还有三个月时间,他快疯了,每天闭观中,房里怨气很重;相对的,ASURAN却比较轻松,早上去军研他不是主负责人,把给的东西大概做了下午去和孩子们“指导”一阵——其实就是玩,然后晚上回家自己做自己的研究,他喜欢那个,每天弄得高兴。
SHINN脾气好些了,他气得快退得也快,虽还老和ASURAN吵架,但吵了之后还是会跑来要吃的要钱,整个一蛀虫;ASURAN问他你FAITH的基本工资都花哪儿去了?他指了指自己房间某限量版模型,ASURAN哑然。
两人现在会说些话了,除了吵架也会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或者今天的电视有些什么。SHINN喜欢ASURAN做日本菜,那都是以前跟KIRA妈妈学的,YZAK吃的新鲜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还是要用叉子吃天妇罗或豆腐,搞得SHINN很鄙视他。SHINN愿意出房间吃饭ASURAN也高兴,等着两人在他面前白眼也就只是看着;但两人都喜欢抢他碗里的菜,这点上面他还是要捍卫的。
ASURAN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ASURAN的幸福指数直接关系到ORB的DEARKA和KIRA,于是那边也喜气洋洋的;晚上SHINN睡了之后KIRA会和ASURAN聊天,除了一小部分工作的工作的东西其他都是私事,挂电话前KIRA妈妈会过来插两句,唠叨着ASURAN太瘦云云。
五月中旬,所有的技术审批和学术论文要截止了,YZAK已经爆过了无数次,ASURAN却早早的交了上去。那天晚上ASURAN要喝茶自己这边没了,钻到YZAK房间正好遇见他和自己的朋友吵得高兴,一开门吼声震天,ASURAN当场愣住。
两人站在客厅里吵,YZAK瞪着眼正在运气,对方是一白人,也在运气。YZAK的朋友多是文化界的,什么画家雕塑家之类的,还有就是些奇怪的作家……总之脾气和他差不多,直得跟什么一样。大家都有脾气那直接情况就是说的投机时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投机时可以摔桌子,回头还是好兄弟就是了。
现在是属于严重不投机时期。
ASURAN觉得YZAK要打人,想对方怎么能打得赢他呢?正要上前,那边两人都注意到了他,一起转头。
YZAK瞪着手足无措的ASURAN,半张着嘴愣愣的看这边,一下子漏气了——那表情太好笑!问:“做什么?”
旁边的那位还在恨,一边抬手指着YZAK,晃晃手指意思是你先等着,一边走上前伸手对ASURAN说:“您好,RUSSEL ROLAND,很高兴认识你。”
ASURAN看对方一脸脾气根本就没褪下去,觉得别扭但还是伸出手说:“您好,ATHURUN ZALA,您太客气了。”
手僵住了。
ASURAN有点别扭,他知道自己这名字是个障碍,想缩回手对方却还捏着不放;YZAK看着觉得不舒服“喂“了一声。
RUSSEL还捏着,却转身对着YZAK说:“你怎么没说过?”
“啊?”ASURAN和YZAK同时出声,想这是什么意思?
“很荣幸认识您啊!原来你长这样!看不出来啊,你好你好,怎么那么瘦…恩,绑架那个…您身体还好吧,YZAK认识您啊……”
ASURAN手还被捏着,晃啊晃啊,脸上表情早定住了——半张着嘴眼睛迷茫地盯着对方的脸,努力吸收着对方的信息。
YZAK终于走了过去,把RUSELL扯了过来——你还想握多久!?
RUSSEL其实挺崇拜ASURAN的,但YZAK不知道,他们从没说到这个话题……当然RUSSEL也从来没去注意过YZAK对门的门牌是ATHRUN ZALA。他是伦理学家,和YZAK一起联合做论文,研究地理环境对亲生命力的影响;现在大家都只能搞边缘学科,光民俗光伦理都行不通的,要混着来。
ASURAN回神了急忙说:“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
YZAK恨着RUSSEL,却突然说:“饿了。”
他吵架吵饿了。
RUSSEL“啊?”了一声,想你对着我说什么?
ASURAN却知道YZAK是要自己找东西喂他,他笑笑问:“ROLAND先生也饿了么?要吃点东西吗?”
结果冷冻披萨被翻了出来,ASURAN坐在中间听两人一边吃一边继续着刚刚的争吵;RUSSEL时不时转头问ASURAN说,是不是这么说?ASURAN只好说不不是太明白,大概吧。
对门房间一阵响,ASURAN一叹气说我先失陪了——他知道SHINN肯定又搞砸了东西。RUSSEL奇怪的问YZAK他和谁住?
“一只猴子!”
第二天傍晚ASURAN被YZAK安排了一堆工作,YZAK说你既然那么厉害高等数学那就替我算着个!ASURAN一看是些几率问题的计算,点点头说好。
花了六个小时给他做出来,YZAK看着答案闷了很久突然吼到:“可恶!RUSSEL那小子!太厉害了!真是这样啊!”
“啊?”ASURAN想你们昨天吵成那样呢。
“他连这个都做了假设学说,果然厉害!我能把他证明出来,你等着看吧!”YZAK手舞足蹈的解释着,ASURAN却不以为然,想你不用证明给我看,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YZAK该鄙视的时候就鄙视,该佩服时他是不计前嫌的,还是会大声的赞叹对方……只是鄙视的那个部分他也不改就是了。他摸出电话和RUSSEL说着,兴奋的说:“你小子有一套啊!我明天弄出来你来啊!”
然后ASURAN听到电话里一阵杂音,估计那边也在兴奋——所以说物以类聚。
ASURAN想自己是该回屋去不要打扰他,结果站起来快了些,心一紧,“咚”的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那是长期拖延心理淤血治疗的结果,心脏功能比较弱,平时不能干幅度大的事,什么快速起身是不可能的。ASURAN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急忙躺平,却还是觉得手脚上的力气迅速消退,酸麻的厉害,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无力的ASURAN知道糟了,着急着想这该怎么办?YZAK还在那边发疯,对着电话吼,根本看不见自己。
吸不上气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缓过来些,身上额头上的汗发出来了,ASURAN知道自己好了;但晕旋还没消,他还站不起来。一阵阵无力感涌上来,当你死命用力却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身体时,你真的会着急。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一章-上
ASURAN总觉得麻烦YZAK,毕竟他和SHINN是完全不认识,但却得这么抱着对方下车上楼的。YZAK倒没说什么,他知道ASURAN在乎这孩子,那也就不好把人家往地上一摔弄醒让别人自己爬回家吧。
家里大概变动了一下,以前的书房变成了ASURAN的房间,书柜书桌都被搬到了客厅,空荡荡的客厅立刻饱满了些;客厅里的饭桌被移到了厨房。SHINN睡ASURAN的房间,那边比较安静,向着花园,ASURAN说这样对SHINN好些。
你要说YZAK没意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ASURAN这么东晃西转的忙事情,怎么都比死人样的他好太多,于是YZAK告诉自己这是好事。他自己最近也忙,虽然工作轻松了,党派的年中论文递交又要截止了,某人只好天天爬在书房里郁闷,不时叫些奇怪的“文化界友人”来“探讨”,探讨的声音可以把ASURAN这边的门都震的抖。
在家的ASURAN终于脱离了轮椅,站起来之后围着床转了几圈,YZAK斜靠在门上说:“他没醒……你转的烦啊!”
“伯母给的资料上写什么了?”ASURAN还在盯着SHINN看,大概记起SHINN的报告书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看,随口问YZAK。
“准时吃药,没了。”
“什么药?”
“我怎么知道。”
ASURAN仔细观察SHINN,觉得对方是没怎么瘦,反倒还白了些;他钻进卫生间弄了张毛巾大概给SHINN擦擦,见对方身上也挺干净。
他又坐下来看看,拿起头发看看,又再站起来看看,慢慢度步绕到床另外一边,又看看。
YZAK是真觉得ASURAN在乎他。
但他觉得这很合理——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觉得ASURAN的话是会这么做的。
最后YZAK说我过去了,ASURAN点头说我等会儿给你叫外买,想了想又补充说,你帮我看看REY的资料好么?
YZAK“嘿”了一声以示不满,意思是你倒还命令起我了——当然这是开玩笑,ASURAN能开口要他帮忙,他觉得舒服。
SHINN醒的时候ASURAN正拿了本书在他床头坐着,当时已经九点过了。ASURAN正要翻页,怎么都觉得有股视线阴气重的很,埋头一看对方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他向着。
“……你醒了。”瞬间镇定下来ASURAN勉强稳住呼吸问。
没回答。
ASURAN觉得他是醒了啊!眼睛睁那么大呢。
“……SHINN。”
“你怎么在这?”SHINN突然问。
还好,ASURAN想,口气是对的;他压低了些声音说:“那个…SHINN…”
“别叫那么亲热。”SHINN的精神好得很,说话中气十足,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像在冒火。
ASURAN又不敢说了,自己如果说,恩,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他不保证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是直觉。
“你现在住我家。”ASURAN觉得这个理由还算稳当。
“谁要住你家!”SHINN突然坐了起来,比ASURAN敏捷多了!ASURAN想这小子在里面没什么事嘛,生龙活虎的。
“那你要住哪里?”
“管你什么事?”
能说话,这是好事情,ASURAN姑且这么安慰自己;他顿了顿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归队,不好分宿舍的。”言下之意是你就先在我家把身体弄好,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说的东西是你现在跑了我就完了,我是监护人呢。
“谁要和叛徒住一起!”SHINN咬着牙说。
ASURAN想你之前的逮捕罪名是“军队的走狗”,我们两名声差不多,嘴上却说:“将就一下吧。”
不要惹他,他惹不得这是第一,我也打不过他这是第二。
SHINN撑起来要下床,ASURAN急忙将他拉住,但被轻易的甩了开来。
“别碰我。“低沉的声音,不适合SHINN。SHINN快速跳到了客厅里,黑漆漆的客厅迎面一幅巨大的肖像画,是ZALA家的全家福;SHINN一愣,站住不动了,大概没明白过来这里是哪里。
ASURAN跟着出去看对方对着自己家画像发呆,以为他要将那东西砸下来,急忙走过去说:“SHINN,你先吃东西吧。”
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胜算不大,对方既然不愿意住他家,那吃东西也肯定是……
“在哪里?”
“啊?!”
还真吃?
ASURAN抬头对上SHINN的眼睛,对方样子相当认真,是真要吃东西的表情。他一愣,转身摸进厨房将牛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烤的时候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响动,总觉得对方要趁这一会儿的空挡跑了。
结果自己一端出牛排,对方接过刀叉二话不说开始吃,一点也没跟他客气。ASURAN坐到对面看着他直接叉起牛排开始扯,也不切一下,皱皱眉头想莫非在里面饿到了?不对那是自己啊。
“SHINN……你能出来不容易…恩,先暂时住我这里可以么?”ASURAN开了几次口终于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继续打量着SHINN,看他吃的狼吞虎咽觉得心痛——-能把一块牛排吃成这样,真可怜。
SHINN根本不理他,吃完之后自己伸手拿过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抬头开口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
ASURAN呆了,他没理解SHINN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觉得你们都是疯子!”SHINN突然狂吼了出来,声音比之前还大,这牛排算是起了作用。
“SHINN…”ASURAN其实挺能理解SHINN的,但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倒戈了的人现在坐在这里有家有钱的,为什么LURA就不可以!为什么我就要被关起来!为什么REY就要死!大家都疯了是不是?!”
爆发出来了,这也是好事,ASURAN再次安慰自己。
他不敢说REY好象还没死,想了想说:“对不起SHINN,你受苦了…”
“谁要你同情!我好得很,我还活着,比LURA好多了,她…她…”SHINN似乎也是吼过头了,喘着气停了下来,眼泪开始滑落,看得ASURAN难受。
他觉得SHINN说的是事实——SHINN没做错过什么,接了命令打仗这确实没错。
那就是自己错了?ASURAN苦笑着想。他想抬手排排对方肩膀却再次被打开了,只好说:“你累了,洗澡睡觉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SHINN突然一顿,整个身体动作都硬了,之后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转身冲了进去。SHINN这么一走ASURAN又开始不放心,总觉得把他一人丢卫生间不是很安全,他现在对卫生间有本能的恐惧。跟着走过去,正要关门的SHINN恨了他一眼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杀,我活的高兴呢!”
对啊,在卫生间其实还可以自杀!ASURAN顿悟。
听着水声响了,ASURAN这才将盘子收到水槽中,缩到了YZAK的房间。进去之后看见对方在书房里发呆,似乎是写东西写卡壳了。
“想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YZAK吓了一跳抬头,对上ASURAN的脸,却没回答。
ASURAN也不在意,伸手将书房中唯一亮着的台灯扭亮了些,灯光依旧柔和,圈出两人身边一圈明亮,隔开周围的深沉。台灯下YZAK斜仰着看着ASURAN,ASURAN慢慢撑着自己坐到书桌上,也埋头看着YZAK。
然后他笑了,说:“小孩在发脾气呢。”
YZAK埋头开始继续看书,随手翻动着;摩挲的声音,印着那一小圈明亮很协调;周围高高的书柜隐没在黑暗中,隐中借着些灯光印出里面的书,颜色看上去挺沧桑的。
ASURAN也没动,依旧低声说:“明天去和军部说他归队的事。”
他伸手拿起YZAK旁边高高堆起的书,转头看看名字,又说:“我下个星期休假也结束了。”
YZAK抬头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探身翻翻抽屉摸出张纸递给ASURAN——那是ASURAN的调动表,YZAK早为他准备好了。上面的安排说除了每周一三五下午去军工继续教学指导外,其他时间都在军研。
ASURAN笑了笑将纸放到一边说,我过去了,他洗完了吧。
YZAK眼睛依旧没离开书,只是点点头。
SHINN把水打开开始漫无目的的淋着,他还不怎么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LURA走了之后自己被注射了什么,再醒过来居然就是一年半以后了,说是有人会保释他——这中间自己被拿来作什么了他是完全不知道。之后每天也只是将他带到餐厅吃点东西,放个风,又把他关回去。
过了两个月医生突然对他说,明天你可以出去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外面,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似乎还听到了ASURAN的声音……
ASURAN……
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名字那么大反应呢?他不就是个逃兵么?
还居然要和他住一起?这不可能。
他一关水出去了,走到客厅看了看,怎么没人?又回到卧室看看还是没人,他走到对面的房间,打开门迎面两幅巨大的画像害他一阵头昏。他摸开灯,看着墙上的ZAL夫人画像发了会儿呆,转头盯着某人的结婚照又发了会呆,随后才发现那女的是CAGALIE。
穿了裙子的CAGALIE变化实在大,SHINN一下子没认出来。
SHINN看着,慢慢笑了——他知道CAGALIE早死了,就在他被关押后不久。
身后有动静,SHINN转头一看是ASURAN,对方靠着门也不说话,把他盯着;于是他也不说话,你盯我我也盯你。
最后ASURAN退步了,问:“在我房间做什么?”
SHINN慢慢笑了,又回头看看CAGALIE的照片,转过头来,依旧笑着,还越笑越开心。
ASURAN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晚了,你睡吧,别到处跑了。”
SHINN居然嘿了一声,慢慢朝ASURAN走了过来,挤开他从门边擦过回房间去了——他是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走的横冲直撞的。
ASURAN突然想到那什么药,急忙又叫住SHINN说:“SHINN你吃药再睡!”
SHINN回头看了眼,又看看他指着的药,扯过来水都不要硬吞了下去;旁边的ASURAN一阵奇怪急忙说:“你喝水就着呀。”
SHINN将药硬哽了下去,抬头冷冷的说:“要你关心。”
“这个……”
“或者说我不要你同情!”SHINN又开始吼了。
ASURAN被吼得一愣,急忙解释到:“我没同情…”
“你那就是同情!不要那么施与者般看着我!恶心!”SHINN今天第四次发飙,一边吼一边向着ASURAN走过来。
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贱买着自己的同情换取优越感,对比着我强调自身地位,你那不是同情是什么!SHINN开始失控了,扯着嗓子喊道:“你现在什么都好自然有心情玩同情了!你之前怎么不来?LURA死的时候你在哪里?TALIA舰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议长死时你在哪里?REY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他喘了口气又吼到:“大家对你不好么?ZAFT怎么做都是错的么?ORB就必须是战胜国么?没有你们PLANT不会失去两颗卫星!没有你议长的计划也不会被打断!没有你……”
“SHINN!!!”ASURAN也开始毛了,怎么扯到那些事情上去了?自己确实不能说自己是对的,但你也没资格说那些就是错的!
SHINN一愣,大概好久没被ASURAN吼过了不习惯;反应过来之后他笑了,边笑边抽气。
“你们坚持的东西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就是和平就是正义!行了吧!反正你们赢了,你们是强者,你们说了算!我睡觉了!”
ASURAN有点头昏,脚也有点软了——今天他其实走过来走过去的还真走了不少路。他稳了稳自己叫道:“SHINN……你别想那么多。”
“我连想的资格都没了?!”SHINN大笑着转过了身:“我告诉你,我会住你这里吃你的睡你的,我会好好活着!没你们承认我就没好日子过!?我才不信那邪!”
ASURAN沉默了,当然这姑且也是好消息……这个是好事,ASURAN今天第三次提醒自己。
他觉得SHINN有些极端,但他也承认以前的自己也是那么一味的相信着些什么,态度没那么轩昂内在还是一样的。似乎自己和SHINN都只是相信着什么,然后争取着什么——只是在争取的途中否定了对方而已。
这个是不是狭隘?
或者是主观?
还是偏激?
SHINN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地方去也没事情做,他只能和ASURAN这么呆着。说实话SHINN觉得ASURAN欠自己些东西:是ASURAN扰乱了议长的计划让自己变成战争犯的,是ASURAN害LURA要来救自己,是ASURAN那边的人毁坏了创世纪让REY死在了里面,也是ASURAN让ORB那么风光——明明是个窝囊的国家!
其实SHINN知道ASURAN人不坏,他也从来没觉得对方“坏”过——但那不温不火的性格和什么都没绝对的脾气实在让人恶心。比如你说个什么事,他就说,恩,但是呢,也可以这样说对不对;然后你又说这样啊,那这么说对不对呢?他又会说,这样也不全面,总还有写什么什么的,话不能那么绝对……是的,什么东西都有例外,那你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当个好好先生闷在边上吧……他偏偏又总要跳出来捣乱。
想着想着SHINN也就睡了,他喜欢睡觉,没十个八个小时他起不来。
ASURAN自然是在外面犯老毛病,继续开始他的辨证思维,这边想想,那边想想,最后赌气给KIRA打了个电话——KIRA现在是不能主动打电话来的,ASURAN说怕是SHINN接的,那样不怎么好。
KIRA倒单纯多了,说他想他的你想你的,他闹你不理不就可以了?
早上ASURAN还在困就听到门外像打仗一样,他挣扎了半天起来以为是SHINN在闹别扭,一看却是YZAK将盘子摔碎的——那边也是熊猫一只,估计昨晚在熬夜。SHINN也被吵醒了,睡了那么久居然还是一脸惺忪的走出来,看见YZAK一下愣了。
这里不是ASURAN的家么?
YZAK根本不理他,自己拿脚踹开盘子的碎片摸了个面包一包牛奶冲出了出去。ASURAN一扁嘴想你好歹打个招呼啊,只好自己说:“SHINN,早上好。”
SHINN回头白他一眼,也开始学着找东西吃,吃完说:“我要出去。”
于是ASURAN只好为他找了司机又找了保镖跟着——本来该他自己跟的,但现在让ASURAN开车还勉强了些。他自己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的来到军部给SHINN办归队手续,之后去了军工给孩子们弄东西。
傍晚回家ASURAN问保镖SHINN都干什么去了?保镖纳闷的说:“小少爷一去墓圆便没动过,傍晚就回来了。”
SHINN跑到LURA的墓前坐了一天,保镖们没一个敢上去叫他——这个少爷上车就没说过话,只是一脸臭表情,看着窗外头都没转过。
ASURAN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他知道SHINN是去看谁;想了想将饭端进屋让SHINN吃了,然后对他说,下个星期你才归队,之前你休息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SHINN老实的将饭吃了,睡觉前却还是饿了,爬起来自己开始在冰箱翻东西吃,最后把YZAK的夜宵干掉了。那天晚上ASURAN只好半夜起来为某人煮通心粉,外加那人半个小时的发飙。
SHINN愿意活着,没特别的理由死他便还过一天算一天,他知道活着不是那么理所当然,活着也能做很多死人不能做的事。
ASURAN拜托YZAK别给SHINN安排职位,说等他过段安静日子再说其他的。YZAK想他那脾气回去也是添乱,点头答应了。
“恩,论文怎么样?”ASURAN笑着问他,对方吃面正吃得高兴。
YZAK胡乱摇头说烦死了!
之后两人又说了什么——当然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现在两人之间似乎有约定般,每天谁先睡觉,谁就会去对方房间说上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似乎是告诉对方我睡了般。如果ASURAN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的话YZAK便会来他房间找点吃的,然后说点不着边际的话;如果YZAK要熬夜了,ASURAN也会过去坐一会儿,看着对方看书或写东西,然后说我睡了,你能睡就睡会儿。
ASURAN愿意以这件事作为每天的结束,虽然过去之前彼此都没想要说什么,但走之前却绝对是话没说完的——太多了,似乎永远停不了。YZAK爱和他摆些希奇的事,ASURAN则会所些他在地球和CAGALIE到处访问时的见闻,只是ASURAN多还是听,看着YZAK比画着,或者批评着些东西。
最后其中一位会把另外一位送到门口,YZAK会敲敲ASURAN的头,而ASURAN就会躲——当然每次还是会被敲到的。
SHINN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间ASURAN就真的没和他说过话,每次ASURAN刚要开口那边不是白眼就是怒视,跟着台风般不在了。SHINN吃东西吃的尤其多,觉也睡得久,但却不怎么见长,还那么瘦瘦的穿着小衬衫在屋里钻,YZAK对ASURAN说这是你传染的。白天他会出去,据说除了墓地就是商业区——毕竟是爱热闹的性格,SHINN喜欢到处找希奇的东西,似乎是想把那两年的空白补回来。ASURAN给了保镖一张卡,说SHINN要什么就给他刷吧,引的保镖一阵羡慕,想着小少爷果然悠哉。
SHINN买回来的东西多是怪玩意,出去逛街之后买了些游戏,又买了些杂志,漫画和碟子也是一大堆,搞得家里乱糟糟的。ASURAN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然后追着SHINN吃药,最后负责SHINN的伙食——这就是监护人的全部工作。
YZAK现在几乎不去ASURAN那边,都是等着对方过来。吃饭的时候SHINN不要别人和他一起吃,总是坐在房间里自己刨完了把盘子丢到水槽里;YZAK却是和ASURAN一起吃的,哪边回来晚了另外一边就等着。那天ASURAN问YZAK说我说话SHINN怎么都不听,YZAK一寒觉得这话说得跟当妈的似的,瘪着嘴说,你管他那么多,你以为你就对完啦?等他!
两个星期后的某天,ASURAN去医院拆纱布——脚上截肢的部分终于好了,那天他没能按时回家,原因是上双氧水时有点受不了休克了会儿,醒来一看已经九点了。
他担心家里会完蛋。
YZAK回家正对上了SHINN,SHINN饿了,在等吃的;YZAK自己也饿了,却是在等ASURAN——当然ASURAN等于食物。
YZAK气势比较足,成功的白了一眼将SHINN憋回了房间,他拨了个电话给ASURAN但对方没接,只好耐着性子等。走到卧室发现对方床头上的相框碎了,那是某人的宝贝,里面是父母和太太的照片;YZAK皱着眉头抬头看那两幅画也被动过,想这家伙发疯么?
那相框是SHINN昨天和ASURAN吵架时挥手打碎的,摧毁对象是CAGALIE,ZALA议长夫妇是受牵连者;画像是ASURAN自己想把他取下来时力不从心放弃后弄歪了,他本想为了画像安全将他们先收起来等SHINN没那么恐怖了在挂回去,但肩膀抬不起来弄了一会儿只好算了。
吵架内容很平常,SHINN说ASURAN一张脸让人看着郁闷——那么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问你,SHINN你不要生气了,在气什么啊?你听我说啊!你先回来,我们再说嘛!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诸如此类的话配上那一脸担忧终于将SHINN逼到了极限。
“你就不能高兴点?和你在一起就难受!”这是SHINN的原话。
“你不高兴我看着难受哩。”这是ASURAN的答案。
“我就是看你才不高兴的!”
ASURAN哑然,想自己是要说,我是看你不高兴所以不高兴……这个圈就绕大了。他觉得对方不高兴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大吵大笑吧?况且他发呆时总试着想,SHINN是什么感觉呢?他会怎么想呢?有了那些经历性格和心理是怎么样的呢……一想就觉得对方肯定难受,这一难受直接带入到自己心里那么一试,完了,自己也跟着难受吧。
最后SHINN又爆了,说你那么臭着脸人家就不难受了么?连一点弥补价值都没有,要你那么难过!
然后挥手砸了ASURAN心爱的照片。
结果两人都气鼓鼓的,ASURAN将SHINN赶出了房间,而SHINN用脚踢了ASURAN的门踢了三分钟。这都是和YZAK道晚安之后的事了,所以YZAK并不知道。
SHINN一出去ASURAN就告诉自己,恩,对方姑且愿意和自己说话,而且这次是主动呢,这个是好事。
SHINN讨厌ORB和KIRA,觉得那堆人是疯子!ASURAN讨厌SHINN讨厌KIRA——讨厌ORB那个是客观原因他忍了,两人连基本共识都不能达成,吵得热闹。
只是一个人时,ASURAN总想,SHINN那么一个人做着穿梭机来到PLANT,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什么也没了,那滋味肯定难受;之后又想他到了个新国家什么都不知道那肯定也难受;突然又想到对方那么拼命的打过去打过来然后人家说你那个不对,他肯定又要难受了;想着想着又想到LURAN,恩,那个他也怕是要难受的……
这么一想自己就难受了,在那里体会啊理解啊揣摩一阵,结论是SHINN是非常非常难受地。之后出来看到SHINN了自然是想,要好好疼疼——问题是SHINN人家不愿意让你疼,然后ASURAN就无比难受了,想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了?
于是脸上眉毛就开始挤啊,嘴就开始撅啊,肌肉就开始紧张啊——那表情别人看着也确实难受。
这个就叫做恶性循环。
YZAK是不知道这些的,等到九点对方终于来电话了,说马上回家已经叫了外买了,估计人和外买能一起到家。YZAK在看报纸倒还能撑,SHINN却早将冰箱里的蛋糕翻来吃了——那个是明天的早饭,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两人首次坐在一起吃饭,ASURAN在对面想笑——那两人都埋着头盯着自己碗里认真的很,吃完后SHINN照样不说话将盘子一扔。YZAK等SHINN走了却问:“你房间怎么了?”
ASURAN笑着说等一下再给你说。
两人到了YZAK房间之后ASURAN大概讲了下昨天晚上的事,YZAK说奇怪我怎么没听到?
他昨天在听非洲民族音乐,自然听不到。
“可恶!”这是YZAK对SHINN的评价。
“傻子!”这是YZAK对ASURAN的评价。
ASURAN笑了笑说:“也许吧,YZAK我今天拆绷带了。”
YZAK其实不怎么愿意看,他看着那伤心里别扭,转头问怎么弄那么久?
ASURAN想了想,突然笑着说:“我昏倒了。”
YZAK一个挺身整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又骂了句可恶!之后将ASURAN拉来靠近自己一些,将对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放着,开始替他按摩——这是每天必须的,以前总是ASURAN自己给自己按,后来YZAK说自己可以,ASURAN便会让他按按,意思意思。
YZAK还是看到了那截掉的脚趾,左脚没了小指和无名指,右脚上少了小指。他看愣了,过了会儿慢慢摸了上去,触碰到的一刹那他自己却像触电了般整个一抖,然后靠着对方的耳朵问:“疼?”
ASURAN摇摇头,慢慢将脚移下来,然后侧身靠上了YZAK的肩膀,说:“我看着让人难受?你一见我就难受,SHINN也是。”
“啊。”YZAK直接回答。
肩膀上没声音,YZAK想自己是不是太直了?抬手握住对方的手捏了一下。
ASURAN回捏了一下,身子往下缩了缩。
“你别替别人郁闷,你自己高兴人家也高兴。”YZAK想了想说,其实他也一直觉得ASURAN那张脸臭,要么就是假笑,还是硬撑的那种——但对方对着自己又总在笑,笑的自然的很,他看着舒服也就没多想。
ASURAN一愣,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恶!笑什么!“YZAK耸耸肩抖了抖肩头的脑袋。
“没,你忙吧,我过去了。“ASURAN还没停住笑,YZAK扶着他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
那天回去之后ASURAN想了些东西,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那么去体会,去理解,去寻找共鸣是否有些过了?比如自己郁闷着SHINN那最后就是两人一起郁闷,但和LEAR在一起自己也随着他高兴,似乎感情这东西是传染性的,你总能影响到别人。
人们希望别人了解自己的痛苦,但光了解和体谅没啥意义;而人总是喜欢快乐的,于是如果能和快乐的人一起并被影响到的话,那大家还是愿意的。
所以自己愿意和LEAR或HEINE在一起因为对方传染自己“高兴“,所以自己愿意和YZAK在一起因为对方让自己振奋……所以SHINN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因为自己把他也闷到了。
这东西其实好简单,但自己怎么就那么呆呢?
以后也别想SHINN有多痛苦了,其实别人的痛苦你永远不懂的,基因不同感受不同的自己想那么多白想嘛。
还是想个办法让他高兴好了。
发呆到晚上一点他想睡了,正要过去找YZAK,对方却过来了,问你怎么还不睡呢?ASURAN说这就睡。
“快睡!”YZAK说了,又那么敲了一下。过去了。
他是看ASURAN半天没过来,自己等不住了。
二月二十三好的早上,ASURAN终于成功拦截了又要跑出去疯玩的SHINN,说:“你复职通知下来了,除了FAITH直接命令其他还没安排职位,你要不要先去上学?”
SHINN一听上学呆了一下——当兵太久了对这东西失去了概念。他其实已不是那么的讨厌和ASURAN说话,但之前已经贯彻了这一理念,要他突然和颜悦色的同ASURAN交谈,那脸面有点拉不下来。恨了恨心他别开ASURAN的手继续往外冲。
ASURAN现在力气也大点了,被甩开之后上前一步又将SHINN拉住说:“你听我说完嘛。”
这一拉也算是给SHINN了台阶,他顺势站住,却还是没开腔。
“你去上大学吧,你19岁吧,正该大学呢。”PLANT大学生年龄多半20岁到24岁,20岁之前在上高中或专业学校,这和地球不同;拉长高中教育是为了全面开发大脑——这是教育部说的。
SHINN还是不回头,保持着半冲出去的姿势僵硬的站着。
“FAITH直接任务不多的,你平时有时间。”言下之意是你老这么晃不行啊。ASURAN又用点劲将SHINN扯回来些说:“自己选自己喜欢的科目吧,想好告诉我,不过要尽快,三月大学开学了。”
那天SHINN也开始闷了,学着ASURAN找了个角落一蜷开始思考之后的问题。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似乎是混乱且没有规则的,可以瞬间夺去自己的一切,给点希望然后再夺去。父母死后他想要攻击蓝波斯菊然且仇视ORB,结果某人告诉他ORB没错;他想那我不管ORB了博爱的救人,某人又告诉他不要个人英雄主义;他说好把我不救人老实打仗最后某人又说SHINN你不要这样;最后他终于坚持了一下自己听上司的话去打仗了,某人又把他打下来了;打下来之后自己想算了回去PLANT老实过日子吧,自己又被关起来了。
某人实在可恶。
违背军令把STELLL送回去自己被无罪释放,听话认真的去打仗自己反被关了两年多;不听议长的话那是叛国,听了他的话还是叛国;被动接受战争自己失去了家人,主动面对战争自己失去了LURA……难道真的是自己怎么做怎么错么?
那这就真和生辰八字有关了。
最后他想还是先去上学吧,他不是不想当军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当;于是他对自己说,先缓缓吧。
花那家伙我钱读书,我凭什么不干!
晚上回家ASURAN照样将饭拿到他房间,自己却靠在门上不走,等着答案;他知道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最好主动一点,SHINN他脾气倔又要面子,等着他来找自己的话那这半年估计都玄。
“我读。”SHINN埋着头开腔了。
ASURAN一愣,说实话心里高兴死了,但脸上却绷着,问:“读什么?”
SHINN也一愣,对啊,读什么?自己还没想到那么多。SHINN的脸是藏不住东西的,那一瞬间的发呆本ASURAN看见,他再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SHINN恨恨转过头白了ASURAN一眼说:“我马上就告诉你!”然后开始想,想了半天却连点概念都没有。ASURAN跑回自己房间拿了几本大学的选科目录扔给他,也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SHINN确定ASURAN走了之后跳过去将书翻开,什么生物经济工程政治的他都讨厌,难道就没有娱乐一点的科目?难怪这里的人都这么闷。
和YZAK吃饭时ASURAN问他,你觉得SHINN该读什么?YZAK恨对方一眼说我不知道。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EZALIA今天的公共演讲,是将SHINN的事暴光的,名字换了但事迹基本是完全公布了出来。资料都很正面,将SHINN的战功和平时的一些小记录给了出来。YZAK边看边笑问:“你小子有那么善良?”
ASURAN认真的点点头说,SHINN很好的。
“胡扯!”YZAK坚持。
“很好的!”ASURAN也对着他提高了音调,边说边笑。
YZAK恨了他一眼,拿起叉子将对方盘里的虾抢了过来,ASURAN也不管他,任他闹。最后YZAK说:“明天和我去基因局,你要的小子我找出来了。”
YZAK对ASURAN吩咐的事情一向很有心,无论是SHINN的复职,ASURAN的调动还是REY的档案追踪他都做得很细。只是对着ASURAN他却老吼,什么麻烦啦罗嗦啊,ASURAN也不理他。
ASURAN笑了笑,轻轻站起来绕到YZAK旁边在他耳边说:“谢谢,可以允许你再拿一只虾。”
结果YZAK把所有的虾都吃完了。
ASURAN是瞒着SHINN去的,和YZAK到了基因局说是认领战后“伤患”;ASURAN奇怪的问REY受伤了?YZAK回头说:“没人领他,不催醒的。”
ASURAN还要问什么,却停住了。他来到一间窄窄的病房,里面躺着的人确实就是REY。
这感觉还真有点像见鬼。
YZAK任ASURAN围着床从不同角度研究REY,自己和医生交谈着。最后YZAK过来说:“军部人事那边是想把他催醒,说他是人才;你的意见呢?”
ASURAN抬头问:“之前你们怎么不催醒?”
“政府不让。”
“为什么不能醒?”
“注射了东西控制着的。”
ASURAN摸摸REY的头发,REY睡得安稳,脸一点也没变,似乎随时都能爬起来般。他想了想说:“我不确定,问问KIRA先,他和REY最后的时候见过。”
回家时YZAK问ASURAN你有顾虑?ASURAN说REY这人不好琢磨,也知道很多事,有点不放心。YZAK问:“他知道什么?”
“REY活不久的,你知道么?”ASURAN有些无奈的说:“他是失败品,为了做出KIRA。”
YZAK点点头,他以前听ASURAN说过的。
拐上高速公路之后YZAK回握住ASURAN的手说:“你说催醒就催醒,你以前是他的长官。”
其实ASURAN也觉得把REY那么扔着不好,但心里就是怕些东西,预感不怎么好——REY的人生态度很奇怪,出身和背景也都复杂,不能摸透的一个人。
那天晚上两人在外面玩到十一点才回去,SHINN的饭在冰箱里,ASURAN也就放心的玩。从基因局出来后YZAK陪ASURAN去给SHINN报了名,读什么“动物园管理学”,而ASURAN则陪YZAK去了一个展览。
ASURAN还是不能一直走,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他会坐在沙发上等YZAK围着那展厅看完,站起来陪他走到下一个展厅,又找个沙发坐下。YZAK一人安静的看,但看到激动时会跑来将ASURAN拉过去,指指点点的解释着,ASURAN尽量认真听,实在听不懂就发呆,于是YZAK会“哼”一声,然后放他回去继续坐着。
于是ASURAN就这么看着他背着手看看,抬手撑着下巴看看,弯下腰凑近看看,退后两步又看看……真是其乐无穷。他便是喜欢YZAK那么高兴的做着他那些“深奥”的东西,也喜欢看YZAK为这件小事和他党派里的人争执着讨论着,激动着沉思着的得意着的YZAK都很好看……
ASURAN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现在这样就好。
看着YZAK对着一快石头发呆,他突然笑了。想起前段时间和CAGALIE说,自己现在和YZAK一起住,然后说了好多没逻辑的东西……突然就看见CAGALIE墓上的海鸥振翅飞了起来,叫声划过天空。
想来觉得巧。
三月开始SHINN果然开始上学,只是他早上起不来,ASURAN上班的时候必须去敲他的门;YZAK的论文还有三个月时间,他快疯了,每天闭观中,房里怨气很重;相对的,ASURAN却比较轻松,早上去军研他不是主负责人,把给的东西大概做了下午去和孩子们“指导”一阵——其实就是玩,然后晚上回家自己做自己的研究,他喜欢那个,每天弄得高兴。
SHINN脾气好些了,他气得快退得也快,虽还老和ASURAN吵架,但吵了之后还是会跑来要吃的要钱,整个一蛀虫;ASURAN问他你FAITH的基本工资都花哪儿去了?他指了指自己房间某限量版模型,ASURAN哑然。
两人现在会说些话了,除了吵架也会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或者今天的电视有些什么。SHINN喜欢ASURAN做日本菜,那都是以前跟KIRA妈妈学的,YZAK吃的新鲜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还是要用叉子吃天妇罗或豆腐,搞得SHINN很鄙视他。SHINN愿意出房间吃饭ASURAN也高兴,等着两人在他面前白眼也就只是看着;但两人都喜欢抢他碗里的菜,这点上面他还是要捍卫的。
ASURAN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ASURAN的幸福指数直接关系到ORB的DEARKA和KIRA,于是那边也喜气洋洋的;晚上SHINN睡了之后KIRA会和ASURAN聊天,除了一小部分工作的工作的东西其他都是私事,挂电话前KIRA妈妈会过来插两句,唠叨着ASURAN太瘦云云。
五月中旬,所有的技术审批和学术论文要截止了,YZAK已经爆过了无数次,ASURAN却早早的交了上去。那天晚上ASURAN要喝茶自己这边没了,钻到YZAK房间正好遇见他和自己的朋友吵得高兴,一开门吼声震天,ASURAN当场愣住。
两人站在客厅里吵,YZAK瞪着眼正在运气,对方是一白人,也在运气。YZAK的朋友多是文化界的,什么画家雕塑家之类的,还有就是些奇怪的作家……总之脾气和他差不多,直得跟什么一样。大家都有脾气那直接情况就是说的投机时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投机时可以摔桌子,回头还是好兄弟就是了。
现在是属于严重不投机时期。
ASURAN觉得YZAK要打人,想对方怎么能打得赢他呢?正要上前,那边两人都注意到了他,一起转头。
YZAK瞪着手足无措的ASURAN,半张着嘴愣愣的看这边,一下子漏气了——那表情太好笑!问:“做什么?”
旁边的那位还在恨,一边抬手指着YZAK,晃晃手指意思是你先等着,一边走上前伸手对ASURAN说:“您好,RUSSEL ROLAND,很高兴认识你。”
ASURAN看对方一脸脾气根本就没褪下去,觉得别扭但还是伸出手说:“您好,ATHURUN ZALA,您太客气了。”
手僵住了。
ASURAN有点别扭,他知道自己这名字是个障碍,想缩回手对方却还捏着不放;YZAK看着觉得不舒服“喂“了一声。
RUSSEL还捏着,却转身对着YZAK说:“你怎么没说过?”
“啊?”ASURAN和YZAK同时出声,想这是什么意思?
“很荣幸认识您啊!原来你长这样!看不出来啊,你好你好,怎么那么瘦…恩,绑架那个…您身体还好吧,YZAK认识您啊……”
ASURAN手还被捏着,晃啊晃啊,脸上表情早定住了——半张着嘴眼睛迷茫地盯着对方的脸,努力吸收着对方的信息。
YZAK终于走了过去,把RUSELL扯了过来——你还想握多久!?
RUSSEL其实挺崇拜ASURAN的,但YZAK不知道,他们从没说到这个话题……当然RUSSEL也从来没去注意过YZAK对门的门牌是ATHRUN ZALA。他是伦理学家,和YZAK一起联合做论文,研究地理环境对亲生命力的影响;现在大家都只能搞边缘学科,光民俗光伦理都行不通的,要混着来。
ASURAN回神了急忙说:“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
YZAK恨着RUSSEL,却突然说:“饿了。”
他吵架吵饿了。
RUSSEL“啊?”了一声,想你对着我说什么?
ASURAN却知道YZAK是要自己找东西喂他,他笑笑问:“ROLAND先生也饿了么?要吃点东西吗?”
结果冷冻披萨被翻了出来,ASURAN坐在中间听两人一边吃一边继续着刚刚的争吵;RUSSEL时不时转头问ASURAN说,是不是这么说?ASURAN只好说不不是太明白,大概吧。
对门房间一阵响,ASURAN一叹气说我先失陪了——他知道SHINN肯定又搞砸了东西。RUSSEL奇怪的问YZAK他和谁住?
“一只猴子!”
第二天傍晚ASURAN被YZAK安排了一堆工作,YZAK说你既然那么厉害高等数学那就替我算着个!ASURAN一看是些几率问题的计算,点点头说好。
花了六个小时给他做出来,YZAK看着答案闷了很久突然吼到:“可恶!RUSSEL那小子!太厉害了!真是这样啊!”
“啊?”ASURAN想你们昨天吵成那样呢。
“他连这个都做了假设学说,果然厉害!我能把他证明出来,你等着看吧!”YZAK手舞足蹈的解释着,ASURAN却不以为然,想你不用证明给我看,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YZAK该鄙视的时候就鄙视,该佩服时他是不计前嫌的,还是会大声的赞叹对方……只是鄙视的那个部分他也不改就是了。他摸出电话和RUSSEL说着,兴奋的说:“你小子有一套啊!我明天弄出来你来啊!”
然后ASURAN听到电话里一阵杂音,估计那边也在兴奋——所以说物以类聚。
ASURAN想自己是该回屋去不要打扰他,结果站起来快了些,心一紧,“咚”的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那是长期拖延心理淤血治疗的结果,心脏功能比较弱,平时不能干幅度大的事,什么快速起身是不可能的。ASURAN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急忙躺平,却还是觉得手脚上的力气迅速消退,酸麻的厉害,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无力的ASURAN知道糟了,着急着想这该怎么办?YZAK还在那边发疯,对着电话吼,根本看不见自己。
吸不上气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缓过来些,身上额头上的汗发出来了,ASURAN知道自己好了;但晕旋还没消,他还站不起来。一阵阵无力感涌上来,当你死命用力却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身体时,你真的会着急。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章-下
YZAK回家时ASURAN刚好躺在床上困瞌睡,他晚上实在睡不好,白天能犯困的话便愿意去睡睡。YZAK进去看那边人躺着,眉毛皱在一起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噩梦了,想这人怎么每次睡觉都那么痛苦?自己想睡还睡不够呢。
他轻轻坐到床边上,这才感觉房间里是那样空,黑黑的没点声音——自己是把他这样丢在家里的。房间里暗看不怎么清楚,YZAK伸手摸摸ASURAN的额头发现又是一层汗;他坐了会儿,见对方睡得不塌实,总扭动着身体,手拽紧了被单又放松,不时还有点叹息之类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YZAK不太明白睡觉一向很沉的ASURAN怎么那么能不安分,他只知道DEARKA说那是精神方面受了影响,但没听谁说这该怎么治。
“ASURAN……”YZAK看ASURAN一脸难受得开始喘气,着急的推推他想让他醒过来,ASURAN发了些声音却还是没睁眼睛。YZAK慢慢扣开他拽着被单的手握着,另外支手伸过去又推了推他。
ASURAN半梦半醒的大概睁眼看了看,他觉得有人推他但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现实;每次醒来他都觉得自己还是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关着,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要看天花板确定自己已不在那鬼地方了。
他朦胧间似乎看到了YZAK的轮廓,那样修剪整齐的银发和长长的脖子——估计是在做梦,ASURAN想想,又开始睡。
YZAK看着对方已经睁眼睛了,怎么头往右边一倒换了个姿势又开始睡?只好又问:“你醒着还是在睡觉?”
问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
ASURAN听着,似乎有人问他是醒着的么?他想,我是不是该说,没有,我在睡觉呢,现在在做梦。
他只好再次睁开眼睛。睁开之后还是一片黑暗伴随着阵阵恍惚,他看着面前的人怎么都觉得是YZAK,感觉到脸上对方手的温度,脸往上面用点劲贴贴,将YZAK的手夹到脸颊和肩膀之间,又要再睡过去。
ASURAN那是低血糖不怎么容易醒,不过YZAK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对方舒服的枕在自己手上又开始睡,竟觉得挺心痛的。
ASURAN似乎是想要人陪呢。
床上的人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花了些时间确定了这不是梦之后,喃喃的问:“YZAK?”
YZAK没说话,等着眼前的人再清醒点。ASURAN慢慢开始回忆,恩,似乎昨天对方脾气不好,似乎昨天他有吃饭……
“手怎么样?”他想起昨天YZAK把自己烫到了。
YZAK一愣想怎么第一个想到的是这种事啊?看ASURAN还迷糊着,心里突然一阵感动。
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是该叫吃的呢?还是应该把他扶起来?或者是让他继续睡?不过现在不是睡觉的时间啊。
“怎么在睡觉?”YZAK问。
ASURAN听着天边飘来了句话,懒懒的说:“晚上不能睡,有些累。”
YZAK想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让他继续睡?他站起来想别吵他了,却发现ASURAN轻轻握着自己的手不愿放。慢慢抽出手之后他走到客厅给DEARKA拨了电话。
“他说他晚上不能睡,那个怎么办?”电话一接通他直接问,那边DEARKA一愣说,那有什么办法,等他自己好吧。
YZAK一皱眉想那怎么行?问:“什么原因?”
DEARKA叹了口气说:“YZAK,那小子心里闷着的事多呢,要不你去问问他那段时间都遇到什么了,再闷着我这边心理干涉记录上的自杀注意可是不会消的。”
“能让他想么?”YZAK觉得这不怎么好。
“不能啊,所以只能让他那么闷着……只是在闷人会垮的,他精神不好吧。”
YZAK一撅嘴说:“我这几天没和他一起。“
DEARKA不说话了,似乎是在压气,YZAK憋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那边终于开口了:“你让他一个人?”
“我以为LEAR要陪他,结果他没让LEAR陪。”YZAK现在也在自我厌恶,当时回家时没觉得后悔,现在回来一看那小子那么一人躺在床上,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他难受了。
“YZAK……”DEARKA加重了些语气,事情都发生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很危险的,自杀注意啊,还有他自己也不方便,你……”DERKA想这小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杀注意?那就是说哪天ASURAN一想通了就去自杀了,纯粹念头问题。
“罗嗦!”YZAK低声顶了一句,有气无力的。
“你让他回ORB住两个星期好了,丢两天不管,要KIRA知道了我看他要冲过去。”DEARKA想了想又说:“我现在忙,你…他有好好吃东西么?”
“我怎么知道。”YZAK想我都没陪他。
DEARKA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为ASURAN请个医护再走呢?把他丢给YZAK,不死都弄死了。
“YZAK,你别再吼他了。先让他吃东西吧,可以吃菜叶和软点的肉了。”
挂了电话YZAK翻出外买单想要叫外买,看了半天不知道点什么,最后大概点了些中国餐馆的粥。回到卧室里面的人还那么躺着,他再次坐下去,慢慢开口说:“ASURAN起来吃东西。”
ASURAN被他刚才那么一搅合其实已经醒了,迷糊间听着YZAK似乎在外面打电话,想他怎么回来了?不发脾气了?
“恩……”ASURAN半睁开眼睛对着YZAK看看,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过,”YZAK想要将ASURAN扶起来,却不知道手应该怎么伸到身体后面去,试了试还是说:“我开灯了。”
ASURAN点点头自己开始坐了起来。YZAK过去将灯拉开,刺眼的灯光让ASURAN很难受,他慢慢撑起自己,清醒了点问:“手呢?”
“没事。”YZAK随口答到。
ASURAN点点头。
“叫了外买,你吃。”
ASURAN又点点头,眼睛还没全睁开。
“出兵怎么样?”ASURAN问,他想YZAK昨天那么大火气便是因为这个罢。
“不出了。”
ASURAN笑笑,懒洋洋的,说,不出好,你累了该休息。
YZAK看到ASURAN手肘上乌了一大片,以为看错了,走过去又看看,随后将他的手臂整个抬了起来。
其实那摔伤本不严重,只是ASURAN现在瘦,血小板又少了些,那乌清自然就比较恐怖些。他还没明白对方为什么拿着自己手臂看,半仰起脑袋看了看YZAK,这一仰又想往后倒。
睡不着也醒不过来,这感觉会让人崩溃的。
“怎么了?”YZAK看了看那确实是青的。
ASURAN想想,似乎是洗澡摔的,随口说:“洗澡出来摔了。”说完又要开始往后倒。
YZAK看他那么随意,自己可随意不起来——他想撞墙。
跑那么远回家睡,自己当时是不是疯了?YZAK突然有些后怕的虚脱感,他想要是那仪摔真摔出个什么事……他又抬起对方手臂看看,慢慢坐了下来,将ASURAN抱住了。
怀中的人很单薄,靠在YZAK怀里YZAK却感觉不到重量;ASURAN这么一靠觉得舒服,自己找了肩膀一个位置将头靠上去便不动了。
YZAK手上加了些力气,抬手开始笨拙的抚摩对方长长的头发;ASURAN似乎是被感染了般,也慢慢抬起手臂抱住了YZAK,只是那抱没什么力气;抱了一会儿他便再抬不起手臂,想了想将手臂收回来,收到自己胸口间搁着,整个人缩进了YZAK的怀里。
YZAK移开点自己身体,蜷了些身子看着对方的脸问:“手痛么?”
ASURAN摇头。
“那脚呢?”
ASURAN又摇摇头。
“饿?”
ASURAN感觉了一下,点点头。
YZAK小心得移开ASURAN,站起来后伸出手臂穿过对方的后腰和大腿将他抱了起来往客厅走去。放到沙发上后他问:“你冷?”
ASURAN没啥动静,他想想脱下自己军服外套给他披上,外套中的ASURAN像被裹起来般,小小的缩在里面。
客厅里有点冷,ASURAN被凉到了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抬头问:“你吃饭了?”
YZAK不怎么高兴,他不喜欢ASURAN问什么都是在问他——为什么不想想自己?
“已经叫了。”
ASURAN点点头又说:“前几天忙?不出兵了好好休息。”
YZAK也不敢说我前几天其实不忙,僵了会儿没吭声。ASURAN侧头看着,觉得YZAK脾气好多了,松了口气说:“回来就好。”
门铃响了,YZAK站起来下楼拿东西。ASURAN一人静下来想到自己的梦突然笑了。梦了些什么具体记不清了,但醒来后总觉得厌恶自己做的一切,总能恨恨的否定那些回忆一番。
ASURAN知道这样做不怎么好,毕竟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没经历过也不能有资本去厌恶以前,但要他真那么坐下来,坦然面对这每一个细节,他还没那么强。
他想从过去总结点什么出来,却总遇到些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一想到就阻扰自己思维,他不得不停下来。其实他知道自己还是怕,用否定逃避着些事情,但他也知道这道关总得过,那么一直心烦着不能睡觉人是会死的。
ASURAN觉得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不找个方法跨过去那他真的会疯。
YZAK出门之后说实话是大大的松了口起,他本来以为ASURAN会不理他,虽然这确实是他自己的错他活该。在电梯里时他想为什么昨天自己心情那么差?非要硬着不理对方,还搞得ASURAN摔了一下。今天进门时是下定决心要道歉的,但一进去对方又睡着了。
他一直想向ASURAN说对不起,这话他不说吃饭都吃不下去。在战舰里时想说被ASURAN那死样子一抵没出口,回来之后自己又在闹别扭,结果拖了将近一个月。他想说ASURAN当时没去救你对不起,又想说前两天没回家对不起,突然又想是不是先该说昨天晚上没理你对不起?
怎么那么多对不起,搞得自己似乎欠他很多。
更要命的是某人总那么笑着,也没点脾气;YZAK希望ASURAN说点什么骂点什么,对方却似乎从没怪罪过他,好象自己本就不该去救他,没陪他也是应该的。
YZAK想被ASURAN需要,他想帮他做点什么,对方那么背着他把所有东西一吞,他看着心紧。
“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
“喂!”
“你先把你自己的吃完再说。”ASURAN让步了,笑着指指对方面前的烤牛肉。
YZAK埋头开始吃,速度相当可观;ASURAN看着笑了,他喜欢和YZAK一起,可以说很多话,且便只是看着对方他也觉得高兴。看着看着ASURAN突然开口说:“YZAK,我突然变得不愿一人呆着了呢。”
YZAK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这是打掩护的,其实YZAK是难受了,他早知道ASURAN不愿一人呆着,而且自己知道还硬是将他一人扔了两天。
ASURAN看着YZAK吃觉得香,想了想说:“我也要吃你的。”
“啊?”YZAK一抬头,想了想,找了牛肉中间最软的地方切了很小一块用叉子递过去说:“这个吃多了不消化。”
ASURAN满意的看着对方非常适合的将叉子的角度调整到最佳位置,张口咬下了叉上那一小块牛肉——以前某人拿叉子是直着给你送过来的,不知道是在喂东西还是在插人。
YZAK心也没绷那么紧了,他看得出ASURAN很高兴,也知道那时因为自己回来了。
他果然想要自己回来。
心中又高兴又后悔,两种感觉混在一起那滋味别有一番风味;YZAK看着ASURAN问,好吃?
ASURAND点点头。
“有家德国馆子,比这个做的好,你好了可以去,”YZAK别扭的看向一边,又说:“我喂你吃饭……”
“YZAK……我晚上总睡不着。”ASURAN打断了YZAK的话,突然喃喃般开了口。
YZAK有点吃惊,虽然这事他早知道了,但对方主动说出来却是希奇事;他看着ASURAN,对方有点欲说还休般将自己蜷在一起,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都想什么?”YZAK想将他的话带出来。
“很多,以前的……就是要想,停都停不下来…还很乱。”ASURAN缩紧了些,手轻轻为自己的小腿做着按摩,眼睛却出神的斜盯着窗外。
YZAK放下刀叉走到ASURAN身边坐下,突然将对方头按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也学着他那么盯着窗外说:“ASURAN……那个,那一个月,他们都怎么你了…恩…”
ASURAN近乎弹起来般将头转过去看着YZAK,对方没有看他,就那么往外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将他搂紧了些。那是YZAK关心人的表情,那么撅着嘴眼睛不敢看你,然后说话不怎么连贯也找不到重点。
“YZAK,你愿意听我说么?”
ASURAN突然觉得这似乎就是某种契机,或者机会——他一直在等待着的什么东西;他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感受想法经历不满什么都好……
ASURAN是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的——他没来由的认为YZAK会答应他的要求,他想让对方了解自己。
YZAK全身一震。
他终于愿意说了?
对着自己?
他知道ASURAN从不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那似乎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他埋头望向ASURAN,ASURAN也正忐忑得看着他——他还是别扭的,不安的,猜疑的……YZAK看着,他想给ASURAN一些肯定……
抱住了他,然后将他拉到自己怀了靠着,手臂慢慢扶起他的后背,将他细细的腿抬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心中最后的一层玻璃化了。
ASURAN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带着些沙哑和哽咽,中途无数次停下来好久好久,于是房间里便只有呼吸声,和YZAK手摩挲着对方头发的沙沙声。到后来ASURAN的话渐渐流利了些,只是声音依旧很小,平静的叙述着。
他不愿意放过任何细节,似乎是逼着自己去面对去理解;他迫切的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心情,生怕YZAK不能明白自己的感受;他无数次闭上眼睛想不行了说不下去了,却又在YZAK平缓的抚摩下开了口。
面对是残酷的,但有人分享总会好些。
ASURAN ZALA,你要停在这里,那也只是说明你就只能到这份儿上了。
以前自己好几次想开口对对方说些什么,却总怕对方担心难受---当然自己也怕对着对方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或者说完之后第二天觉得别扭……现在呢?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而已。
他说对方对他说,你要吃么?你要吃就说啊;他又说那人翘着腿斜眼看着他说,你求我啊;他还说,很多人在骂他,身边很多很多人,他甚至重复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和嘲笑。
他说自己在ORB是怎么过的,说了YURA也说了自己是怎么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他还说了和父亲最后一次争吵,说了LACUS CLYNE,说了妈妈走后第二天他在房间听到父亲的痛哭,说了自己和KIRA再次见面时的惊讶,说和KIRA分别时两人约好在PLANT见,说了每天回家后等着妈妈回家,等着等着睡着了,于是妈妈便会将自己抱回房间……
没有任何顺序,全部那么跳着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都不是美好的东西,自己也没那么大气能轻易的释怀,事情便是过了淡了,疤还是在那里的。
YZAK心里很闷,觉得心里压得不能出气,头发涨脚发软嘴中哽着东西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奇怪的是自己总能清楚的明白这每件事的背景,便是AUSRAN从和KIRA分手突然跳到CALALIE死了,他也觉得这很有逻辑很清楚。
两人的思维是那么一致。
“他说,你求我啊……我真的翻下了床跪了下去……我说,我饿了,可以给我点东西吃么…”
YZAK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了怀中战抖的厉害的人,死死将他抱在胸前。那样臭要面子假正经的ASURAN居然会跪下去……
ASURAN加大了什声音居然埋在YZAK怀中继续说着:“我要吃东西,我要走路,不出去的话他们会打到你的……你还有那么多事没做,不能死在这里……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YZAK重复着,不断重复着肯定着,他知道ASURAN身边的亲人都死了,他是真怕“死”这个字。
自己一人活了下来,带着回忆再活下去,很重。
两人都哭了,YZAK用自己的脸靠着ASURAN的脸,ASURAN恍惚间不知道那些潮湿的触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他能感到YZAK磨蹭着自己的脸,能感到对方抱着自己,手扣扯着自己的睡衣;于是他也那么蹭蹭,更加紧的蜷在YZAK怀里,像要把自己缩进去搬,让这胸膛和手臂把自己和外面的一切隔开。
结果那碗粥毕竟是没吃成,YZAK抱着ASURAN进了房间——ASURAN哭累了睡着了。
自然,只要是和ASURAN一起睡,某人就会迟到。
过去不是用来后悔的,是用来面对的。
醒来时旁边ASURAN还在睡,那一夜ASURAN睡得相当安稳,几乎没怎么动;透过玻璃的一丝阳光照在卧室里,YZAK看对方难得的抚平了眉毛间的褶皱,笑了。
他摸到床头的电话打个SHIHO,SHIHO说大人,给您安排了四天假。YZAK一问是多久,SHIHO看了看说有个国事访问,那之后就是假。
“哪里的?”YZAK问,想为什么那该死的访问要选在现在?
“有两个,英国和ORB,一个您去一个外交部长去,您的意见是…”
“ORB。”YZAK简单的说,想都不用想。
这边ASURAN迷糊间听到YZAK又在打电话了,睁开眼问,你醒了?
“我后天去ORB,一起吧。”他想到ASURAN之前有说让自己陪他去……还真巧。
ASURAN一脸不相信的看着YZAK,脸上高兴的表情越来越明显,问:“真的?”
YZAK点头说:“我走了。”
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昨晚的对话,ASURAN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却突然感到YZAK抱住他说:“晚上回来我陪你去医院。”
他睁开了眼睛。
去ORB的飞机上YZAK和身旁外交部及军部的人商量着,那边ASURAN是私人性质的出访,没他什么事,落得清闲在看传记。谈话持续了六个小时,最后外交部秘书长过来请求和摄政王“单独谈谈”,ASURAN只好放下书公式性的和对方握手开始交谈。
YZAK其实挺兴奋的,他还没去地球渡过假,只是听ASURAN形容过;机舱熄灯后YZAK问ASURAN,现在海边可以游泳么?ASURAN抬手敲了他一下说一月份游泳?你游吧我在旁边看着。
“会下雪?”
“恩,当然,德国也会下的,你要去看么?”ASURAN自己都困了,听着旁边人声音兴奋得很,觉得YZAK现在像孩子。
“来得及?”
“很快的。”
“那去吧。”
“恩。”
下飞机时YZAK走前门,出去是红地毯,鲜花和ORB军部总司令官;ASURAN走后门,出去是自己家的管家和KIRA妈妈。两人在飞机上向本国外交部的人告别,祝对方和谈成功之后,一前一后的下了飞机。
“YZAK,晚上见吧,你是住我家的。”ASURAN看对方还跟着自己往后面走,急忙笑着要将他赶下飞机:“军部总司令官人很好,你不要吼。”
YZAK只好从前面下去了。ASURAN看着他先下去,自己才笑着对管家说,好久不见。
管家先就上来了,他知道ZALA先生要人推,却还真没想到先生怎么突然就那么憔悴了;看了一会儿问:“您身体怎样?”
“谢谢关心,我没事。”
ASURAN被推下另外扶梯,远远看见那边人山人海的——YZAK在ORB很有名,军事建交之后ORB民众对这为曾不止一次帮助自己国家的大战英雄相当有好感,当然长相也是原因之一。
他看到了扶梯下面的KIRA妈妈,对方吃惊的看着自己,不等轮椅被推下来变跑了过来。ASURAN看着对方的表情,自己心里倒是难受了。
“怎么瘦成这样?今天在家吃吧,你想吃什么?”KIRA妈妈心痛的看着以前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么被轮椅推了下来,着急得不知该怎么办,随即想到似乎ASURAN不怎么能吃东西,又问:“都可以吃什么?”
“软的都可以吃了,只是吃的不多,”ASURAN急忙挥手说:“我回来了,伯母好么?上次攻击没事吧。”
上空一阵鸟叫。
再熟悉不过的鸟叫。
ASURAN头也没抬,只是慢慢抬起右臂伸到半空中;青色的鸟稳稳的停在了他手上。
那是ORB相当著名的一只鸟,其闻名程度和那粉红色的HELLO差不多——首长夫妇总是带着这东西出行,久了之后简直快成外交礼仪般的东西了,不带大家都不习惯。
鸟儿叫了,熟悉的叫声。
记者们纷纷侧头,那鸟平时是不乱飞的,总是停在首长大人肩上,偶尔在天空绕一圈,落脚的地方却是没换过。
YZAK正在接受鲜花,看着这一幕,会心的笑了笑;他和KIRA握了手,看对方神不守社的,干脆说:“今天不是没你事么?回家去!”
KIRA一笑,说不急这一会儿,今天一天我都是没工作的。
YZAK觉得这不公平,本来这三天自己也是拿假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KIRA便向YZAK告了辞,朝着仍在那边静静等着他的蓝发少年走了过去。ORB外交部的人让在场记者都关闭了摄影器材,所有人都那么看着首长大人朝着那边,一步步慢慢的走着。
蓝头发,不说也知道是谁。
轮椅上的少年轻轻举着鸟儿,微笑着看着一步步过来的KIRA;对方靠了过来,伸出了手臂。
ASURAN也伸出了手臂,虽然现在另外一支还不怎么能抬。
抱在一起时少年肩上的鸟儿飞了起来,清脆的啼叫划过天空。画面整个静止了,在场的人都没有喧哗;两人抱着,持续了很久,那样融洽而和谐,似乎便那么不分开也是应该的。
YZAK承认这是非常感人的再会。
当天晚上YZAK被邀请参加了YAMATO家的私人聚餐,一半的菜果然都是软软的,大多是清淡的日本菜和中国菜。他是第一次和ELTHMAN太太见面,MILI笑着对他说,多谢您照顾我先生。
“他照顾我?!”DEARKA惊叫:“随便找个人都能证明应该反过来,ASURAN!”
“啊?”ASURAN和KIRA今天粘了一天,现在两人自己缩在桌子边上说着什么,突然被这么一叫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KIRA站了起来,将ASURAN推到DEARKA和YZAK中间;ASURAN对着MILI说:“你在说什么?”
MILI突然弯腰凑着他耳朵说:“等一会儿给你看些东西,都是CALALIE藏在我这里的。”
ASURAN笑着点点头。
MILI和CAGALIE很好,DEARKA夫妇本就住在首长府隔壁,两个女孩也相当谈得来。之后KIRA对YZAK说ASURAN拜托我给你要的东西,你现在要么?YZAK急忙点头说恩。
那都是些ORB文化博物馆的藏书,YZAK想看ASURAN便托KIRA将他借了出来,平时那都是不让的。
“ASURAN似乎好些了……我是说精神。”MILI悄悄对DEARKA说。DEARKA笑笑,他也这么觉得。
结果那堆“CAGALIE藏的东西”是一大堆照片。MILI平时喜欢摄影,也非常的专业——只不过镜头当然都是抓拍的;其中有很多AUSRAN的,还有ASURAN和CALAIE或KIRA的和照。
ASURAN笑着接过那一大堆照片,他知道以前大家不愿意给自己照片怕他伤心,但想想还是没对又问:“为什么CAGALIE要藏在你那里?”
“你自己看嘛!”MILI笑着说。
ASURAN开始看,越到后来越紧张,整个脸都红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啊!!!!!”
照片大部分是CAGALIE和ASURAN的和照,也有ASURAN单独的——CAGALIE单独的她自己早拿去相册里夹着了;照片里面的两人确实很亲密,要按平常人来说那没什么,但这方面害羞的ASURAN却别扭了;CAGALIE怕ASURAN将照片藏起来,不愿意给他看,只是放在MILI那里说婚后再拿过来。
KIRA倒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照片,说ASURAN你大可将他们都摆出来;ASURAN看看自己房间里面已经有两张结婚照了说这绝对不能再摆了。
晚上KIRA留下来和ASURAN睡,LACUS笑着说ASURAN一回来KIRA便不要我了。ASURAN急忙说KIRA那你还是回去,对了YZAK在做什么?
YZAK在房间角落如痴如醉的看着年鉴本和图片,倒时差都忘了。
早上ASURAN先起来,原因是外面下雪了,那个该死的雨水报警器又开始响;ASURAN看看想CAGALIE啊,你就这么折腾我——虽然那东西是我自己造的。
KIRA和他姐姐一样,睁开眼睛看看又开始睡。ASURAN自己爬到轮椅上推着出去了,三楼客厅里YZAK也刚起来,他还在倒时差,醒得早。
“你在看什么?”ASURAN问。
YZAK没答他,他正在看雪,那么大的雪他没见过。ASURAN问,你没看过么?
“以前有在哪个卫星滑过雪,不过没见过下。”YZAK出神的盯着外面园子,感慨的说:“太漂亮了。”
“化雪的时候很冷的。”ASURAN笑了笑:“下去看吧,我去穿衣服。”
“YZAK,你不要踩到旁边的脏雪。”ASURAN看YZAK在园子里用腿踢雪玩得高兴,笑着又说:“还有有冰的地方会摔倒。”
“罗嗦!”YZAK还笑着,突然问:“海边呢?”
“我等一会儿要过去,你开了会过来吧,很漂亮……不过不能游泳的。”
CAGALIE的墓在海边,ASURAN今天想过去看看;YZAK今天上午还是有行程不能那么早去,不过昨天和谈很成功,似乎军事伙伴之后经济和文化双边关系也快谈下来了。
下午四个保镖陪着ASURAN来到CAGALIE的墓,墓不大,也没埔那么多大理石什么的,旁边种了很多松树和百合,现在是冬天,只有几株腊梅开着。
塑像上的CAGALIE穿着她的小背心笑着坐在一截树桩上双手在前面撑着,头发随风飘着,和周围景色很配。墓前有很多鲜花,人们愿意来这里摆摆花种种树什么的,前段时间逝世周年纪念也有些关系。
ASURAN让保镖们都不用过来,他不觉得在这里还能有什么袭击。一人推着轮椅来到太太墓前,墓上除了CAGALIE ZALA一个名字外没什么东西,只是写夫ATHRUN ZALA,第KIRA YAMATO和第媳LACUS YAMATO深切缅怀。
他看着,有好多话想说却也不知道先从那个说起,只是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老婆怕是又要骂了,什么ASURAN你再不多吃我就让你早餐配着辣椒吃之类的话,连KIRA听了都说ASURAN你还是再多吃几口吧。
ORB很好,KIRA和LACUS也很好,自己也活着回来了,他想CAGALIE应该很安心。
他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墓碑,微微笑着。现在是下午两点,旁边来往的人们不是很多,有些主妇带着孩子出来在沿海公园散步,便会来这里坐坐。ASURAN便会微微移动轮椅让其他人放上束鲜花,或听着母亲们对女儿说,这里的是我们的公主,如何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CAGALIE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对了哪些错了哪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是代表智慧或正义,而是理念,一种向着什么东西一直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没有买花,其实CAGALIE不是太喜欢花;实在要说CAGALIE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玩意儿,什么改装了的机器狗或者反窃听用的效果器之类的,再来是十字镖啊哑铃啊飞盘啊和运动连起来的东西——那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怪了些,还是算了。
一对妇女带着孩子散步过来,其中一个对孩子说你去把花放过去,要有礼貌;孩子跳着过来了,看见ASURAN对他笑笑,ASURAN也对她笑笑,然后让开些位置让女孩将花放了上去。另一个孩子过来了,也学着将花放上去,歪着头看看墓碑上的名字问妈妈,为什么不是CAGALIE YURA ATH……啊了一会儿没啊出来,似乎是不记得了。
ASURAN笑了笑,退到墓碑侧面继续对着墓碑发呆。墓碑面前的广场人渐渐多了,下班时间快到了,来往的人很多。ASURAN看了看,很有些人会过来看看墓碑,也有人来放上花或说些话之类的,孩子们围着墓碑打闹,CAGALIE一点也不寂寞。
刚刚的女孩子和那发不出名字的男孩又过来了,和其他孩子闹了一阵又看看ASURAN,大概想怎么都一个多小时了人都没动?孩子们的母亲过来说我们回家了,那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不经意间说:“妈妈,那个哥哥一直在那里。”
其中一位母亲笑着说这里漂亮大家都愿意多坐坐啊,另一位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般慢慢转身扯扯自己的女伴。
两位母亲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当然这主要是因为那张“母子”照太出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蓝头发和绿眼睛。
有两人这么行瞩目礼,人都会停下来看看的。和周围环境这么一联系也就很容易想到些东西。好几个人停下来开始打量这位青年——或者说是少年。
不过没人觉得那真就是ASURAN ZALA,那人不会坐轮椅过来,再怎么是大战中很厉害的人物,和眼前又瘦又小的小残废是完全不能联系起来的。
这顶多也只是个漂亮的男孩而已。
旁边有人议论了几句,说大概是谁仗着那蓝头发绿眼睛的形容过来装样子;ASURAN自己在发呆,和CALALIE在心里说着什么,风吹着有点冷,他将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拉了拉下半身盖着的毯子。
等YZAK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自己车上保镖下去看见另外辆车的保镖都靠在车上休息,想这当差还真轻松。YZAK的保镖问,ZALA小少爷在哪里?
“ZALA说要一人静静,已经在那边四个多小时了。”大家都是保镖,说话是很放松的。
YZAK一听想这么大的风坐那里四个多小时他有病么?走过去看那呆子还真就那么坐在那里,身边人来来往往孩子们围着转,他却动也没动一下——似乎他不属于着广场,倒和那雕塑般一起是本就静止的东西。
他没直接过去,怕这么带着堆保镖打扰到ASURAN,走到他侧面YZAK停住了。
他看了看ASURAN,微笑着在想着什么,眼里挺寂寞的样子,眉毛微微向上斜着,几丝无奈几丝恬静又夹这些宠溺;他抬头看看雕塑,果然是副假小子样,这位公主还真出格。
他看ASURAN鼻子有点红,知道他冷了,走上前轻声喊:“ASURAN。”
AUSRAN一打岔急忙回头看是YZAK,笑着说:“你来了?要去看海么?”随后对保镖轻轻点了点头打了招呼;他有些好笑,觉得带这么多保镖在海边散步实在别扭。
YZAK看看墓前的花问:“你带的?”
“不,其他人供的,”ASURAN笑了笑低了些声音说。
“她喜欢什么?”YZAK走过来推动轮椅准备往海边走,找了点话题让他别那么静。
“恩……辣椒咖喱饭?”ASURAN笑着答到。
YZAK又回头看看,站直对着墓碑敬了一礼,身后的保镖看见了也跟着敬礼。旁边行人有些吃惊,他们虽不全知道YZAK的长相,但那银头发能说明对方是COORDINATOR。
ASURAN笑了笑,轻轻俯身上前吻上了墓碑,脸贴着墓碑他轻声说:“我以后多回来看你,还有,我现在很好,想你。”
脸还那么贴着,ASURAN突然不舍得走,几次想起身却就是没能起来,手扶着墓碑慢慢扣紧又放松。
两年了。
明明那么活生生的人,比谁都活泼好动的她,就那么安静的离开了两年了。
ASURA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虽然只是无声的让眼泪滑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瞬间;YZAK身后的保镖真觉得这一幕感人,有些动容的想是该上去将小少爷拉下来么?让他那样他身体是受不了的。
部长大人比保镖们快了一步走上去,轻轻拍了拍ASURAN的肩膀,AUSRAN慢慢松了手,抬手捏了捏自己两眼之间捻走泪水。他从包中摸出个小小的铃铛放在墓碑前,浅黄色的没什么特别。
很多人都觉得那就是ASURAN ZALA,虽然对他的了解除了母子照就是最近的那次绑架了。
那天ASURAN陪YZAK在海边玩,YZAK问那铃铛是什么?ASURAN说我以前钥匙扣上的铃铛串,CAGALIE喜欢给了她,只是自己先就弄掉了一个CAGALIE说哪天有了再配上。当时ASURAN苦笑着说那在PLANT买的这里怎么配?结果自己后来回去还真看见了那串钥匙扣还在买,就买了下来取下了铃铛想拿回来配上,只是拖了近半年才拿回来;那串钥匙扣已经跟着CAGALIE了,所以铃铛便只能那么放在墓碑上。
YZAK没说什么。
YZAK看着海,那么大,远出天海一片连着,看了会儿他突然问:“那个是天还是海?”
“不太能看清楚,你再指高点那就是天。”ASURAN笑着说,他看YZAK挺高兴的,知道对方是在激动。
“再上面些么?”YZAK看看,又将手指移上了些,最后慢慢整个举了起来说:“上面是PLANT了。”
ASURAN走过去握住了他另一支手。
“PLANT和地球其实是连着的。”YZAK低声说着,手上用了用劲。
和谈结束后ASURAN果然陪着YZAK去了德国,只是他不怎么能知道身边的人都说什么,只好老实的跟着YZAK;YZAK问他你要回瑞典看看么?ASURAN说我去过几次了,而且那边现在冷,等以后天亮了再去。
YZAK很高兴,去了德国后又去了奥地利,回PLANT后忙着为自己的“收获”归类,其中ORB政府赠送的一堆东西更被他摆到书桌面前,没事就发呆对着笑。
ASURAN走前被KIRA唠叨了半天,大多是身体之类的东西;然后他有对KRIA唠叨了半天,大多是政务方面的;最后ASURAN又被岳母大人又好好的教育了一番,这个比较隐私些,是关于再婚啊感情啊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内容。
最后ASURAN带着一堆子照片回PLANT了。
两人依旧是每天那么过,ASURAN白天去医院晚上回家精神好些便可以出去吃,东西不能吃太多但总算是什么都能吃了;YZAK因为不出兵也闲下来了些,带着ASURAN到处吃,星期六星期天还拉着对方陪他去教会或去党派的饭局,再去看展览或买衣服。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又变了些,比如现在YZAK仍就大声吼,ASURAN却不觉得烦,全当没听见,久了还觉得对方那么吼吼挺有意思的;YZAK现在还是那么霸道的拉着ASURAN到处走,但轮椅调成自动行驶的时候他便会牵着ASURAN的手,嘴上吵着手上却还是很轻的。
“YZAK,我说,SHINN出来以后你不要和他闹,你们两个脾气都大,你让着点。”ASURAN那天想起来了提醒到。
“可恶!我让他做什么?小鬼一个。”
“人家现在是病人。”ASURAN叹了口起,自己也是病人,可没见YZAK多温柔过,照吼照闹的。
“后天一起去接吧。”YZAK看看ASURAN,那边的人正扶着桌子椅子练习走路走得好高兴。
ASURAN已经开始走路一个星期了,虽然第一天看得YZAK心惊胆战的,但现在总算是能走了,扶着摸着的到处跑。
“我出门会用轮椅的,你放心。”
真等站在监狱所研究室门口了,ASURAN又开始紧张了,抓着YZAK的手,捏了捏;过一会儿又抓一下,又捏捏。YZAK只好说,ASURAN你是不是以前欠了那小子什么?那么怕见他。
“我以前把他打下来了。”ASURAN想了想说。
YZAK“哈”一笑,说就这个?那没什么啊。
“我又打过他一拳。”
YZAK一愣想,你还会打人?他肯定惹你惹得厉害。
“对了,刚见面就打了他一耳光。”
YZAK想这种状况估计是天生相克。
EZALIA还在做最后的签署工作,她需要SHINN的故事暴光,所以要签写东西保证实验室是中立组织才可以拿到所有资料。
SHINN是被推出来的,人似乎还没醒。ASURAN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扯着YZAK把他推过去一看,人其实长得还蛮健康的,就是头发好长,散落在枕头边,似乎快到腰了。
“SHINN……”ASURAN轻轻叫他,还是觉得心痛,随后抬头问:“为什么没醒呢?”
“镇定剂。”EZALIA简单说了声,继续和医生签东西。
YZAK俯视着床上小男孩的脸,挺清秀的,睡得像孩子。似乎光线太强了 ,他挤了挤眼睛想张开。YZAK扯了下ASURAN让他扶着自己站起来——ASURAN那么平视着其实不怎么看得见SHINN。
“SHINN。你看得见我么?”ASURAN又问,他突然想到以前那个EXTENDER的女孩,想SHINN醒来不会发疯吧?急忙摸了摸对方的脸,想要是真那样估计要YZAK帮忙抓。
SHINN的眼睛又动动。
ASURAN和YZAK一起开始紧张,YZAK问,他是醒的么?
ASURAN摇头说不知道,又伸手摸摸他问:“SHINN?”
SHINN突然整个快速的睁开了眼睛。
连YZAK也承认那一下自己被吓到了。
“SHINN!”ASURAN急忙叫:“你看得见我么?”
医生急忙过来说怎么了?哪知SHINN一见医生突然坐了起来想要往后面缩,一脸的厌恶。他看了看四周又突然撑着床跳了下来好象是要往外窜。
动作太快了,所有人都那么呆着没反应,只有YZAK一把将他抓了回来。SHINN那野猫脾气也不能任人抓,反手一拳又想跑。
ASURAN看着,心却凉了——他看得出来SHINN讨厌医生,也就是说SHINN毕竟是在里面受委屈了。
YZAK一边将SHINN反手扳过来一边奇怪的看了眼ASURAN,SHINN现在力气很小自然弄不过YZAK,被压着后他突然张嘴问:“你们把我弄哪儿去?”
ASURAN一瞬间有点庆幸,这SHINN和以前还是一个脾气,这是好事。他看YZAK将SHINN压得难受,慢慢摸过去YZAK身边拍拍他意思是让他轻点,然后弯下点腰问:“SHINN…你”
SHINN手上的动作停止了,至少没再乱动。
“SHINN,你不要乱动。”ASURAN继续说着,一屋子人都很奇怪,想着监护人还真有监护人样子,一管就管住了。
“LURA呢?”
ASURAN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好好的刚安静点跟着便是这句话?
“LURA呢?”SHINN又问了一遍,YZAK将他扳直了些,他终于抬头看向了ASURAN。
ASURAN不知道怎么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好那么站着。YZAK白了AUSRAN一眼直接对SHINN说:“死了。”
SHINN猛的一震。
其实SHINN早就知道了,但却一直没得到确认——当然这么问问也只是寸个侥幸。
医生慢慢走过来,ASURAN眼睛死死盯着SHINN的没发现,抬头突然看见医生摸出针管给SHINN 打了什么,SHINN一吃痛,本能的一拧,被YZAK一压,慢慢没了声音。
“那个是什么?”ASURAN着急的问。
“麻醉药,可以走了,也没什么要注意,他脾气不好就是了。”医生说的很轻松,惹得ASURAN一阵不满。
YZAK抬头看了眼ASURAN,腾出支手来摸了下ASURAN的头,抱着SHINN出去了。EZALIA担心的走过来将ASURAN扶回轮椅,一边推一边问,那孩子是那脾气么?还是关坏了?
ASURAN想说一半一半,但最后摇摇头说:“以前没那么不好。”
“你和他熟么?”
ASURAN点点头。
“对他好点,在里面没少遭白眼罢。”
看着后坐上睡着的SHINN,ASURAN有点担心;YZAK只好不时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别那么浮躁到处动。上了高速公路以后ASURAN握住了YZAK的手。
“你别让他打到你。”YZAK简单提醒到。
“恩。”
作者:clairekang
第十章-下
YZAK回家时ASURAN刚好躺在床上困瞌睡,他晚上实在睡不好,白天能犯困的话便愿意去睡睡。YZAK进去看那边人躺着,眉毛皱在一起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噩梦了,想这人怎么每次睡觉都那么痛苦?自己想睡还睡不够呢。
他轻轻坐到床边上,这才感觉房间里是那样空,黑黑的没点声音——自己是把他这样丢在家里的。房间里暗看不怎么清楚,YZAK伸手摸摸ASURAN的额头发现又是一层汗;他坐了会儿,见对方睡得不塌实,总扭动着身体,手拽紧了被单又放松,不时还有点叹息之类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YZAK不太明白睡觉一向很沉的ASURAN怎么那么能不安分,他只知道DEARKA说那是精神方面受了影响,但没听谁说这该怎么治。
“ASURAN……”YZAK看ASURAN一脸难受得开始喘气,着急的推推他想让他醒过来,ASURAN发了些声音却还是没睁眼睛。YZAK慢慢扣开他拽着被单的手握着,另外支手伸过去又推了推他。
ASURAN半梦半醒的大概睁眼看了看,他觉得有人推他但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现实;每次醒来他都觉得自己还是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关着,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要看天花板确定自己已不在那鬼地方了。
他朦胧间似乎看到了YZAK的轮廓,那样修剪整齐的银发和长长的脖子——估计是在做梦,ASURAN想想,又开始睡。
YZAK看着对方已经睁眼睛了,怎么头往右边一倒换了个姿势又开始睡?只好又问:“你醒着还是在睡觉?”
问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
ASURAN听着,似乎有人问他是醒着的么?他想,我是不是该说,没有,我在睡觉呢,现在在做梦。
他只好再次睁开眼睛。睁开之后还是一片黑暗伴随着阵阵恍惚,他看着面前的人怎么都觉得是YZAK,感觉到脸上对方手的温度,脸往上面用点劲贴贴,将YZAK的手夹到脸颊和肩膀之间,又要再睡过去。
ASURAN那是低血糖不怎么容易醒,不过YZAK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对方舒服的枕在自己手上又开始睡,竟觉得挺心痛的。
ASURAN似乎是想要人陪呢。
床上的人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花了些时间确定了这不是梦之后,喃喃的问:“YZAK?”
YZAK没说话,等着眼前的人再清醒点。ASURAN慢慢开始回忆,恩,似乎昨天对方脾气不好,似乎昨天他有吃饭……
“手怎么样?”他想起昨天YZAK把自己烫到了。
YZAK一愣想怎么第一个想到的是这种事啊?看ASURAN还迷糊着,心里突然一阵感动。
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是该叫吃的呢?还是应该把他扶起来?或者是让他继续睡?不过现在不是睡觉的时间啊。
“怎么在睡觉?”YZAK问。
ASURAN听着天边飘来了句话,懒懒的说:“晚上不能睡,有些累。”
YZAK想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让他继续睡?他站起来想别吵他了,却发现ASURAN轻轻握着自己的手不愿放。慢慢抽出手之后他走到客厅给DEARKA拨了电话。
“他说他晚上不能睡,那个怎么办?”电话一接通他直接问,那边DEARKA一愣说,那有什么办法,等他自己好吧。
YZAK一皱眉想那怎么行?问:“什么原因?”
DEARKA叹了口气说:“YZAK,那小子心里闷着的事多呢,要不你去问问他那段时间都遇到什么了,再闷着我这边心理干涉记录上的自杀注意可是不会消的。”
“能让他想么?”YZAK觉得这不怎么好。
“不能啊,所以只能让他那么闷着……只是在闷人会垮的,他精神不好吧。”
YZAK一撅嘴说:“我这几天没和他一起。“
DEARKA不说话了,似乎是在压气,YZAK憋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那边终于开口了:“你让他一个人?”
“我以为LEAR要陪他,结果他没让LEAR陪。”YZAK现在也在自我厌恶,当时回家时没觉得后悔,现在回来一看那小子那么一人躺在床上,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他难受了。
“YZAK……”DEARKA加重了些语气,事情都发生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很危险的,自杀注意啊,还有他自己也不方便,你……”DERKA想这小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杀注意?那就是说哪天ASURAN一想通了就去自杀了,纯粹念头问题。
“罗嗦!”YZAK低声顶了一句,有气无力的。
“你让他回ORB住两个星期好了,丢两天不管,要KIRA知道了我看他要冲过去。”DEARKA想了想又说:“我现在忙,你…他有好好吃东西么?”
“我怎么知道。”YZAK想我都没陪他。
DEARKA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为ASURAN请个医护再走呢?把他丢给YZAK,不死都弄死了。
“YZAK,你别再吼他了。先让他吃东西吧,可以吃菜叶和软点的肉了。”
挂了电话YZAK翻出外买单想要叫外买,看了半天不知道点什么,最后大概点了些中国餐馆的粥。回到卧室里面的人还那么躺着,他再次坐下去,慢慢开口说:“ASURAN起来吃东西。”
ASURAN被他刚才那么一搅合其实已经醒了,迷糊间听着YZAK似乎在外面打电话,想他怎么回来了?不发脾气了?
“恩……”ASURAN半睁开眼睛对着YZAK看看,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过,”YZAK想要将ASURAN扶起来,却不知道手应该怎么伸到身体后面去,试了试还是说:“我开灯了。”
ASURAN点点头自己开始坐了起来。YZAK过去将灯拉开,刺眼的灯光让ASURAN很难受,他慢慢撑起自己,清醒了点问:“手呢?”
“没事。”YZAK随口答到。
ASURAN点点头。
“叫了外买,你吃。”
ASURAN又点点头,眼睛还没全睁开。
“出兵怎么样?”ASURAN问,他想YZAK昨天那么大火气便是因为这个罢。
“不出了。”
ASURAN笑笑,懒洋洋的,说,不出好,你累了该休息。
YZAK看到ASURAN手肘上乌了一大片,以为看错了,走过去又看看,随后将他的手臂整个抬了起来。
其实那摔伤本不严重,只是ASURAN现在瘦,血小板又少了些,那乌清自然就比较恐怖些。他还没明白对方为什么拿着自己手臂看,半仰起脑袋看了看YZAK,这一仰又想往后倒。
睡不着也醒不过来,这感觉会让人崩溃的。
“怎么了?”YZAK看了看那确实是青的。
ASURAN想想,似乎是洗澡摔的,随口说:“洗澡出来摔了。”说完又要开始往后倒。
YZAK看他那么随意,自己可随意不起来——他想撞墙。
跑那么远回家睡,自己当时是不是疯了?YZAK突然有些后怕的虚脱感,他想要是那仪摔真摔出个什么事……他又抬起对方手臂看看,慢慢坐了下来,将ASURAN抱住了。
怀中的人很单薄,靠在YZAK怀里YZAK却感觉不到重量;ASURAN这么一靠觉得舒服,自己找了肩膀一个位置将头靠上去便不动了。
YZAK手上加了些力气,抬手开始笨拙的抚摩对方长长的头发;ASURAN似乎是被感染了般,也慢慢抬起手臂抱住了YZAK,只是那抱没什么力气;抱了一会儿他便再抬不起手臂,想了想将手臂收回来,收到自己胸口间搁着,整个人缩进了YZAK的怀里。
YZAK移开点自己身体,蜷了些身子看着对方的脸问:“手痛么?”
ASURAN摇头。
“那脚呢?”
ASURAN又摇摇头。
“饿?”
ASURAN感觉了一下,点点头。
YZAK小心得移开ASURAN,站起来后伸出手臂穿过对方的后腰和大腿将他抱了起来往客厅走去。放到沙发上后他问:“你冷?”
ASURAN没啥动静,他想想脱下自己军服外套给他披上,外套中的ASURAN像被裹起来般,小小的缩在里面。
客厅里有点冷,ASURAN被凉到了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抬头问:“你吃饭了?”
YZAK不怎么高兴,他不喜欢ASURAN问什么都是在问他——为什么不想想自己?
“已经叫了。”
ASURAN点点头又说:“前几天忙?不出兵了好好休息。”
YZAK也不敢说我前几天其实不忙,僵了会儿没吭声。ASURAN侧头看着,觉得YZAK脾气好多了,松了口气说:“回来就好。”
门铃响了,YZAK站起来下楼拿东西。ASURAN一人静下来想到自己的梦突然笑了。梦了些什么具体记不清了,但醒来后总觉得厌恶自己做的一切,总能恨恨的否定那些回忆一番。
ASURAN知道这样做不怎么好,毕竟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没经历过也不能有资本去厌恶以前,但要他真那么坐下来,坦然面对这每一个细节,他还没那么强。
他想从过去总结点什么出来,却总遇到些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一想到就阻扰自己思维,他不得不停下来。其实他知道自己还是怕,用否定逃避着些事情,但他也知道这道关总得过,那么一直心烦着不能睡觉人是会死的。
ASURAN觉得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不找个方法跨过去那他真的会疯。
YZAK出门之后说实话是大大的松了口起,他本来以为ASURAN会不理他,虽然这确实是他自己的错他活该。在电梯里时他想为什么昨天自己心情那么差?非要硬着不理对方,还搞得ASURAN摔了一下。今天进门时是下定决心要道歉的,但一进去对方又睡着了。
他一直想向ASURAN说对不起,这话他不说吃饭都吃不下去。在战舰里时想说被ASURAN那死样子一抵没出口,回来之后自己又在闹别扭,结果拖了将近一个月。他想说ASURAN当时没去救你对不起,又想说前两天没回家对不起,突然又想是不是先该说昨天晚上没理你对不起?
怎么那么多对不起,搞得自己似乎欠他很多。
更要命的是某人总那么笑着,也没点脾气;YZAK希望ASURAN说点什么骂点什么,对方却似乎从没怪罪过他,好象自己本就不该去救他,没陪他也是应该的。
YZAK想被ASURAN需要,他想帮他做点什么,对方那么背着他把所有东西一吞,他看着心紧。
“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
“喂!”
“你先把你自己的吃完再说。”ASURAN让步了,笑着指指对方面前的烤牛肉。
YZAK埋头开始吃,速度相当可观;ASURAN看着笑了,他喜欢和YZAK一起,可以说很多话,且便只是看着对方他也觉得高兴。看着看着ASURAN突然开口说:“YZAK,我突然变得不愿一人呆着了呢。”
YZAK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这是打掩护的,其实YZAK是难受了,他早知道ASURAN不愿一人呆着,而且自己知道还硬是将他一人扔了两天。
ASURAN看着YZAK吃觉得香,想了想说:“我也要吃你的。”
“啊?”YZAK一抬头,想了想,找了牛肉中间最软的地方切了很小一块用叉子递过去说:“这个吃多了不消化。”
ASURAN满意的看着对方非常适合的将叉子的角度调整到最佳位置,张口咬下了叉上那一小块牛肉——以前某人拿叉子是直着给你送过来的,不知道是在喂东西还是在插人。
YZAK心也没绷那么紧了,他看得出ASURAN很高兴,也知道那时因为自己回来了。
他果然想要自己回来。
心中又高兴又后悔,两种感觉混在一起那滋味别有一番风味;YZAK看着ASURAN问,好吃?
ASURAND点点头。
“有家德国馆子,比这个做的好,你好了可以去,”YZAK别扭的看向一边,又说:“我喂你吃饭……”
“YZAK……我晚上总睡不着。”ASURAN打断了YZAK的话,突然喃喃般开了口。
YZAK有点吃惊,虽然这事他早知道了,但对方主动说出来却是希奇事;他看着ASURAN,对方有点欲说还休般将自己蜷在一起,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都想什么?”YZAK想将他的话带出来。
“很多,以前的……就是要想,停都停不下来…还很乱。”ASURAN缩紧了些,手轻轻为自己的小腿做着按摩,眼睛却出神的斜盯着窗外。
YZAK放下刀叉走到ASURAN身边坐下,突然将对方头按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也学着他那么盯着窗外说:“ASURAN……那个,那一个月,他们都怎么你了…恩…”
ASURAN近乎弹起来般将头转过去看着YZAK,对方没有看他,就那么往外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将他搂紧了些。那是YZAK关心人的表情,那么撅着嘴眼睛不敢看你,然后说话不怎么连贯也找不到重点。
“YZAK,你愿意听我说么?”
ASURAN突然觉得这似乎就是某种契机,或者机会——他一直在等待着的什么东西;他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感受想法经历不满什么都好……
ASURAN是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的——他没来由的认为YZAK会答应他的要求,他想让对方了解自己。
YZAK全身一震。
他终于愿意说了?
对着自己?
他知道ASURAN从不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那似乎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他埋头望向ASURAN,ASURAN也正忐忑得看着他——他还是别扭的,不安的,猜疑的……YZAK看着,他想给ASURAN一些肯定……
抱住了他,然后将他拉到自己怀了靠着,手臂慢慢扶起他的后背,将他细细的腿抬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心中最后的一层玻璃化了。
ASURAN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带着些沙哑和哽咽,中途无数次停下来好久好久,于是房间里便只有呼吸声,和YZAK手摩挲着对方头发的沙沙声。到后来ASURAN的话渐渐流利了些,只是声音依旧很小,平静的叙述着。
他不愿意放过任何细节,似乎是逼着自己去面对去理解;他迫切的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心情,生怕YZAK不能明白自己的感受;他无数次闭上眼睛想不行了说不下去了,却又在YZAK平缓的抚摩下开了口。
面对是残酷的,但有人分享总会好些。
ASURAN ZALA,你要停在这里,那也只是说明你就只能到这份儿上了。
以前自己好几次想开口对对方说些什么,却总怕对方担心难受---当然自己也怕对着对方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或者说完之后第二天觉得别扭……现在呢?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而已。
他说对方对他说,你要吃么?你要吃就说啊;他又说那人翘着腿斜眼看着他说,你求我啊;他还说,很多人在骂他,身边很多很多人,他甚至重复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和嘲笑。
他说自己在ORB是怎么过的,说了YURA也说了自己是怎么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他还说了和父亲最后一次争吵,说了LACUS CLYNE,说了妈妈走后第二天他在房间听到父亲的痛哭,说了自己和KIRA再次见面时的惊讶,说和KIRA分别时两人约好在PLANT见,说了每天回家后等着妈妈回家,等着等着睡着了,于是妈妈便会将自己抱回房间……
没有任何顺序,全部那么跳着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都不是美好的东西,自己也没那么大气能轻易的释怀,事情便是过了淡了,疤还是在那里的。
YZAK心里很闷,觉得心里压得不能出气,头发涨脚发软嘴中哽着东西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奇怪的是自己总能清楚的明白这每件事的背景,便是AUSRAN从和KIRA分手突然跳到CALALIE死了,他也觉得这很有逻辑很清楚。
两人的思维是那么一致。
“他说,你求我啊……我真的翻下了床跪了下去……我说,我饿了,可以给我点东西吃么…”
YZAK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了怀中战抖的厉害的人,死死将他抱在胸前。那样臭要面子假正经的ASURAN居然会跪下去……
ASURAN加大了什声音居然埋在YZAK怀中继续说着:“我要吃东西,我要走路,不出去的话他们会打到你的……你还有那么多事没做,不能死在这里……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YZAK重复着,不断重复着肯定着,他知道ASURAN身边的亲人都死了,他是真怕“死”这个字。
自己一人活了下来,带着回忆再活下去,很重。
两人都哭了,YZAK用自己的脸靠着ASURAN的脸,ASURAN恍惚间不知道那些潮湿的触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他能感到YZAK磨蹭着自己的脸,能感到对方抱着自己,手扣扯着自己的睡衣;于是他也那么蹭蹭,更加紧的蜷在YZAK怀里,像要把自己缩进去搬,让这胸膛和手臂把自己和外面的一切隔开。
结果那碗粥毕竟是没吃成,YZAK抱着ASURAN进了房间——ASURAN哭累了睡着了。
自然,只要是和ASURAN一起睡,某人就会迟到。
过去不是用来后悔的,是用来面对的。
醒来时旁边ASURAN还在睡,那一夜ASURAN睡得相当安稳,几乎没怎么动;透过玻璃的一丝阳光照在卧室里,YZAK看对方难得的抚平了眉毛间的褶皱,笑了。
他摸到床头的电话打个SHIHO,SHIHO说大人,给您安排了四天假。YZAK一问是多久,SHIHO看了看说有个国事访问,那之后就是假。
“哪里的?”YZAK问,想为什么那该死的访问要选在现在?
“有两个,英国和ORB,一个您去一个外交部长去,您的意见是…”
“ORB。”YZAK简单的说,想都不用想。
这边ASURAN迷糊间听到YZAK又在打电话了,睁开眼问,你醒了?
“我后天去ORB,一起吧。”他想到ASURAN之前有说让自己陪他去……还真巧。
ASURAN一脸不相信的看着YZAK,脸上高兴的表情越来越明显,问:“真的?”
YZAK点头说:“我走了。”
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昨晚的对话,ASURAN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却突然感到YZAK抱住他说:“晚上回来我陪你去医院。”
他睁开了眼睛。
去ORB的飞机上YZAK和身旁外交部及军部的人商量着,那边ASURAN是私人性质的出访,没他什么事,落得清闲在看传记。谈话持续了六个小时,最后外交部秘书长过来请求和摄政王“单独谈谈”,ASURAN只好放下书公式性的和对方握手开始交谈。
YZAK其实挺兴奋的,他还没去地球渡过假,只是听ASURAN形容过;机舱熄灯后YZAK问ASURAN,现在海边可以游泳么?ASURAN抬手敲了他一下说一月份游泳?你游吧我在旁边看着。
“会下雪?”
“恩,当然,德国也会下的,你要去看么?”ASURAN自己都困了,听着旁边人声音兴奋得很,觉得YZAK现在像孩子。
“来得及?”
“很快的。”
“那去吧。”
“恩。”
下飞机时YZAK走前门,出去是红地毯,鲜花和ORB军部总司令官;ASURAN走后门,出去是自己家的管家和KIRA妈妈。两人在飞机上向本国外交部的人告别,祝对方和谈成功之后,一前一后的下了飞机。
“YZAK,晚上见吧,你是住我家的。”ASURAN看对方还跟着自己往后面走,急忙笑着要将他赶下飞机:“军部总司令官人很好,你不要吼。”
YZAK只好从前面下去了。ASURAN看着他先下去,自己才笑着对管家说,好久不见。
管家先就上来了,他知道ZALA先生要人推,却还真没想到先生怎么突然就那么憔悴了;看了一会儿问:“您身体怎样?”
“谢谢关心,我没事。”
ASURAN被推下另外扶梯,远远看见那边人山人海的——YZAK在ORB很有名,军事建交之后ORB民众对这为曾不止一次帮助自己国家的大战英雄相当有好感,当然长相也是原因之一。
他看到了扶梯下面的KIRA妈妈,对方吃惊的看着自己,不等轮椅被推下来变跑了过来。ASURAN看着对方的表情,自己心里倒是难受了。
“怎么瘦成这样?今天在家吃吧,你想吃什么?”KIRA妈妈心痛的看着以前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么被轮椅推了下来,着急得不知该怎么办,随即想到似乎ASURAN不怎么能吃东西,又问:“都可以吃什么?”
“软的都可以吃了,只是吃的不多,”ASURAN急忙挥手说:“我回来了,伯母好么?上次攻击没事吧。”
上空一阵鸟叫。
再熟悉不过的鸟叫。
ASURAN头也没抬,只是慢慢抬起右臂伸到半空中;青色的鸟稳稳的停在了他手上。
那是ORB相当著名的一只鸟,其闻名程度和那粉红色的HELLO差不多——首长夫妇总是带着这东西出行,久了之后简直快成外交礼仪般的东西了,不带大家都不习惯。
鸟儿叫了,熟悉的叫声。
记者们纷纷侧头,那鸟平时是不乱飞的,总是停在首长大人肩上,偶尔在天空绕一圈,落脚的地方却是没换过。
YZAK正在接受鲜花,看着这一幕,会心的笑了笑;他和KIRA握了手,看对方神不守社的,干脆说:“今天不是没你事么?回家去!”
KIRA一笑,说不急这一会儿,今天一天我都是没工作的。
YZAK觉得这不公平,本来这三天自己也是拿假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KIRA便向YZAK告了辞,朝着仍在那边静静等着他的蓝发少年走了过去。ORB外交部的人让在场记者都关闭了摄影器材,所有人都那么看着首长大人朝着那边,一步步慢慢的走着。
蓝头发,不说也知道是谁。
轮椅上的少年轻轻举着鸟儿,微笑着看着一步步过来的KIRA;对方靠了过来,伸出了手臂。
ASURAN也伸出了手臂,虽然现在另外一支还不怎么能抬。
抱在一起时少年肩上的鸟儿飞了起来,清脆的啼叫划过天空。画面整个静止了,在场的人都没有喧哗;两人抱着,持续了很久,那样融洽而和谐,似乎便那么不分开也是应该的。
YZAK承认这是非常感人的再会。
当天晚上YZAK被邀请参加了YAMATO家的私人聚餐,一半的菜果然都是软软的,大多是清淡的日本菜和中国菜。他是第一次和ELTHMAN太太见面,MILI笑着对他说,多谢您照顾我先生。
“他照顾我?!”DEARKA惊叫:“随便找个人都能证明应该反过来,ASURAN!”
“啊?”ASURAN和KIRA今天粘了一天,现在两人自己缩在桌子边上说着什么,突然被这么一叫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KIRA站了起来,将ASURAN推到DEARKA和YZAK中间;ASURAN对着MILI说:“你在说什么?”
MILI突然弯腰凑着他耳朵说:“等一会儿给你看些东西,都是CALALIE藏在我这里的。”
ASURAN笑着点点头。
MILI和CAGALIE很好,DEARKA夫妇本就住在首长府隔壁,两个女孩也相当谈得来。之后KIRA对YZAK说ASURAN拜托我给你要的东西,你现在要么?YZAK急忙点头说恩。
那都是些ORB文化博物馆的藏书,YZAK想看ASURAN便托KIRA将他借了出来,平时那都是不让的。
“ASURAN似乎好些了……我是说精神。”MILI悄悄对DEARKA说。DEARKA笑笑,他也这么觉得。
结果那堆“CAGALIE藏的东西”是一大堆照片。MILI平时喜欢摄影,也非常的专业——只不过镜头当然都是抓拍的;其中有很多AUSRAN的,还有ASURAN和CALAIE或KIRA的和照。
ASURAN笑着接过那一大堆照片,他知道以前大家不愿意给自己照片怕他伤心,但想想还是没对又问:“为什么CAGALIE要藏在你那里?”
“你自己看嘛!”MILI笑着说。
ASURAN开始看,越到后来越紧张,整个脸都红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啊!!!!!”
照片大部分是CAGALIE和ASURAN的和照,也有ASURAN单独的——CAGALIE单独的她自己早拿去相册里夹着了;照片里面的两人确实很亲密,要按平常人来说那没什么,但这方面害羞的ASURAN却别扭了;CAGALIE怕ASURAN将照片藏起来,不愿意给他看,只是放在MILI那里说婚后再拿过来。
KIRA倒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照片,说ASURAN你大可将他们都摆出来;ASURAN看看自己房间里面已经有两张结婚照了说这绝对不能再摆了。
晚上KIRA留下来和ASURAN睡,LACUS笑着说ASURAN一回来KIRA便不要我了。ASURAN急忙说KIRA那你还是回去,对了YZAK在做什么?
YZAK在房间角落如痴如醉的看着年鉴本和图片,倒时差都忘了。
早上ASURAN先起来,原因是外面下雪了,那个该死的雨水报警器又开始响;ASURAN看看想CAGALIE啊,你就这么折腾我——虽然那东西是我自己造的。
KIRA和他姐姐一样,睁开眼睛看看又开始睡。ASURAN自己爬到轮椅上推着出去了,三楼客厅里YZAK也刚起来,他还在倒时差,醒得早。
“你在看什么?”ASURAN问。
YZAK没答他,他正在看雪,那么大的雪他没见过。ASURAN问,你没看过么?
“以前有在哪个卫星滑过雪,不过没见过下。”YZAK出神的盯着外面园子,感慨的说:“太漂亮了。”
“化雪的时候很冷的。”ASURAN笑了笑:“下去看吧,我去穿衣服。”
“YZAK,你不要踩到旁边的脏雪。”ASURAN看YZAK在园子里用腿踢雪玩得高兴,笑着又说:“还有有冰的地方会摔倒。”
“罗嗦!”YZAK还笑着,突然问:“海边呢?”
“我等一会儿要过去,你开了会过来吧,很漂亮……不过不能游泳的。”
CAGALIE的墓在海边,ASURAN今天想过去看看;YZAK今天上午还是有行程不能那么早去,不过昨天和谈很成功,似乎军事伙伴之后经济和文化双边关系也快谈下来了。
下午四个保镖陪着ASURAN来到CAGALIE的墓,墓不大,也没埔那么多大理石什么的,旁边种了很多松树和百合,现在是冬天,只有几株腊梅开着。
塑像上的CAGALIE穿着她的小背心笑着坐在一截树桩上双手在前面撑着,头发随风飘着,和周围景色很配。墓前有很多鲜花,人们愿意来这里摆摆花种种树什么的,前段时间逝世周年纪念也有些关系。
ASURAN让保镖们都不用过来,他不觉得在这里还能有什么袭击。一人推着轮椅来到太太墓前,墓上除了CAGALIE ZALA一个名字外没什么东西,只是写夫ATHRUN ZALA,第KIRA YAMATO和第媳LACUS YAMATO深切缅怀。
他看着,有好多话想说却也不知道先从那个说起,只是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老婆怕是又要骂了,什么ASURAN你再不多吃我就让你早餐配着辣椒吃之类的话,连KIRA听了都说ASURAN你还是再多吃几口吧。
ORB很好,KIRA和LACUS也很好,自己也活着回来了,他想CAGALIE应该很安心。
他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墓碑,微微笑着。现在是下午两点,旁边来往的人们不是很多,有些主妇带着孩子出来在沿海公园散步,便会来这里坐坐。ASURAN便会微微移动轮椅让其他人放上束鲜花,或听着母亲们对女儿说,这里的是我们的公主,如何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CAGALIE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对了哪些错了哪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是代表智慧或正义,而是理念,一种向着什么东西一直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没有买花,其实CAGALIE不是太喜欢花;实在要说CAGALIE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玩意儿,什么改装了的机器狗或者反窃听用的效果器之类的,再来是十字镖啊哑铃啊飞盘啊和运动连起来的东西——那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怪了些,还是算了。
一对妇女带着孩子散步过来,其中一个对孩子说你去把花放过去,要有礼貌;孩子跳着过来了,看见ASURAN对他笑笑,ASURAN也对她笑笑,然后让开些位置让女孩将花放了上去。另一个孩子过来了,也学着将花放上去,歪着头看看墓碑上的名字问妈妈,为什么不是CAGALIE YURA ATH……啊了一会儿没啊出来,似乎是不记得了。
ASURAN笑了笑,退到墓碑侧面继续对着墓碑发呆。墓碑面前的广场人渐渐多了,下班时间快到了,来往的人很多。ASURAN看了看,很有些人会过来看看墓碑,也有人来放上花或说些话之类的,孩子们围着墓碑打闹,CAGALIE一点也不寂寞。
刚刚的女孩子和那发不出名字的男孩又过来了,和其他孩子闹了一阵又看看ASURAN,大概想怎么都一个多小时了人都没动?孩子们的母亲过来说我们回家了,那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不经意间说:“妈妈,那个哥哥一直在那里。”
其中一位母亲笑着说这里漂亮大家都愿意多坐坐啊,另一位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般慢慢转身扯扯自己的女伴。
两位母亲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当然这主要是因为那张“母子”照太出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蓝头发和绿眼睛。
有两人这么行瞩目礼,人都会停下来看看的。和周围环境这么一联系也就很容易想到些东西。好几个人停下来开始打量这位青年——或者说是少年。
不过没人觉得那真就是ASURAN ZALA,那人不会坐轮椅过来,再怎么是大战中很厉害的人物,和眼前又瘦又小的小残废是完全不能联系起来的。
这顶多也只是个漂亮的男孩而已。
旁边有人议论了几句,说大概是谁仗着那蓝头发绿眼睛的形容过来装样子;ASURAN自己在发呆,和CALALIE在心里说着什么,风吹着有点冷,他将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拉了拉下半身盖着的毯子。
等YZAK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自己车上保镖下去看见另外辆车的保镖都靠在车上休息,想这当差还真轻松。YZAK的保镖问,ZALA小少爷在哪里?
“ZALA说要一人静静,已经在那边四个多小时了。”大家都是保镖,说话是很放松的。
YZAK一听想这么大的风坐那里四个多小时他有病么?走过去看那呆子还真就那么坐在那里,身边人来来往往孩子们围着转,他却动也没动一下——似乎他不属于着广场,倒和那雕塑般一起是本就静止的东西。
他没直接过去,怕这么带着堆保镖打扰到ASURAN,走到他侧面YZAK停住了。
他看了看ASURAN,微笑着在想着什么,眼里挺寂寞的样子,眉毛微微向上斜着,几丝无奈几丝恬静又夹这些宠溺;他抬头看看雕塑,果然是副假小子样,这位公主还真出格。
他看ASURAN鼻子有点红,知道他冷了,走上前轻声喊:“ASURAN。”
AUSRAN一打岔急忙回头看是YZAK,笑着说:“你来了?要去看海么?”随后对保镖轻轻点了点头打了招呼;他有些好笑,觉得带这么多保镖在海边散步实在别扭。
YZAK看看墓前的花问:“你带的?”
“不,其他人供的,”ASURAN笑了笑低了些声音说。
“她喜欢什么?”YZAK走过来推动轮椅准备往海边走,找了点话题让他别那么静。
“恩……辣椒咖喱饭?”ASURAN笑着答到。
YZAK又回头看看,站直对着墓碑敬了一礼,身后的保镖看见了也跟着敬礼。旁边行人有些吃惊,他们虽不全知道YZAK的长相,但那银头发能说明对方是COORDINATOR。
ASURAN笑了笑,轻轻俯身上前吻上了墓碑,脸贴着墓碑他轻声说:“我以后多回来看你,还有,我现在很好,想你。”
脸还那么贴着,ASURAN突然不舍得走,几次想起身却就是没能起来,手扶着墓碑慢慢扣紧又放松。
两年了。
明明那么活生生的人,比谁都活泼好动的她,就那么安静的离开了两年了。
ASURA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虽然只是无声的让眼泪滑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瞬间;YZAK身后的保镖真觉得这一幕感人,有些动容的想是该上去将小少爷拉下来么?让他那样他身体是受不了的。
部长大人比保镖们快了一步走上去,轻轻拍了拍ASURAN的肩膀,AUSRAN慢慢松了手,抬手捏了捏自己两眼之间捻走泪水。他从包中摸出个小小的铃铛放在墓碑前,浅黄色的没什么特别。
很多人都觉得那就是ASURAN ZALA,虽然对他的了解除了母子照就是最近的那次绑架了。
那天ASURAN陪YZAK在海边玩,YZAK问那铃铛是什么?ASURAN说我以前钥匙扣上的铃铛串,CAGALIE喜欢给了她,只是自己先就弄掉了一个CAGALIE说哪天有了再配上。当时ASURAN苦笑着说那在PLANT买的这里怎么配?结果自己后来回去还真看见了那串钥匙扣还在买,就买了下来取下了铃铛想拿回来配上,只是拖了近半年才拿回来;那串钥匙扣已经跟着CAGALIE了,所以铃铛便只能那么放在墓碑上。
YZAK没说什么。
YZAK看着海,那么大,远出天海一片连着,看了会儿他突然问:“那个是天还是海?”
“不太能看清楚,你再指高点那就是天。”ASURAN笑着说,他看YZAK挺高兴的,知道对方是在激动。
“再上面些么?”YZAK看看,又将手指移上了些,最后慢慢整个举了起来说:“上面是PLANT了。”
ASURAN走过去握住了他另一支手。
“PLANT和地球其实是连着的。”YZAK低声说着,手上用了用劲。
和谈结束后ASURAN果然陪着YZAK去了德国,只是他不怎么能知道身边的人都说什么,只好老实的跟着YZAK;YZAK问他你要回瑞典看看么?ASURAN说我去过几次了,而且那边现在冷,等以后天亮了再去。
YZAK很高兴,去了德国后又去了奥地利,回PLANT后忙着为自己的“收获”归类,其中ORB政府赠送的一堆东西更被他摆到书桌面前,没事就发呆对着笑。
ASURAN走前被KIRA唠叨了半天,大多是身体之类的东西;然后他有对KRIA唠叨了半天,大多是政务方面的;最后ASURAN又被岳母大人又好好的教育了一番,这个比较隐私些,是关于再婚啊感情啊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内容。
最后ASURAN带着一堆子照片回PLANT了。
两人依旧是每天那么过,ASURAN白天去医院晚上回家精神好些便可以出去吃,东西不能吃太多但总算是什么都能吃了;YZAK因为不出兵也闲下来了些,带着ASURAN到处吃,星期六星期天还拉着对方陪他去教会或去党派的饭局,再去看展览或买衣服。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又变了些,比如现在YZAK仍就大声吼,ASURAN却不觉得烦,全当没听见,久了还觉得对方那么吼吼挺有意思的;YZAK现在还是那么霸道的拉着ASURAN到处走,但轮椅调成自动行驶的时候他便会牵着ASURAN的手,嘴上吵着手上却还是很轻的。
“YZAK,我说,SHINN出来以后你不要和他闹,你们两个脾气都大,你让着点。”ASURAN那天想起来了提醒到。
“可恶!我让他做什么?小鬼一个。”
“人家现在是病人。”ASURAN叹了口起,自己也是病人,可没见YZAK多温柔过,照吼照闹的。
“后天一起去接吧。”YZAK看看ASURAN,那边的人正扶着桌子椅子练习走路走得好高兴。
ASURAN已经开始走路一个星期了,虽然第一天看得YZAK心惊胆战的,但现在总算是能走了,扶着摸着的到处跑。
“我出门会用轮椅的,你放心。”
真等站在监狱所研究室门口了,ASURAN又开始紧张了,抓着YZAK的手,捏了捏;过一会儿又抓一下,又捏捏。YZAK只好说,ASURAN你是不是以前欠了那小子什么?那么怕见他。
“我以前把他打下来了。”ASURAN想了想说。
YZAK“哈”一笑,说就这个?那没什么啊。
“我又打过他一拳。”
YZAK一愣想,你还会打人?他肯定惹你惹得厉害。
“对了,刚见面就打了他一耳光。”
YZAK想这种状况估计是天生相克。
EZALIA还在做最后的签署工作,她需要SHINN的故事暴光,所以要签写东西保证实验室是中立组织才可以拿到所有资料。
SHINN是被推出来的,人似乎还没醒。ASURAN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扯着YZAK把他推过去一看,人其实长得还蛮健康的,就是头发好长,散落在枕头边,似乎快到腰了。
“SHINN……”ASURAN轻轻叫他,还是觉得心痛,随后抬头问:“为什么没醒呢?”
“镇定剂。”EZALIA简单说了声,继续和医生签东西。
YZAK俯视着床上小男孩的脸,挺清秀的,睡得像孩子。似乎光线太强了 ,他挤了挤眼睛想张开。YZAK扯了下ASURAN让他扶着自己站起来——ASURAN那么平视着其实不怎么看得见SHINN。
“SHINN。你看得见我么?”ASURAN又问,他突然想到以前那个EXTENDER的女孩,想SHINN醒来不会发疯吧?急忙摸了摸对方的脸,想要是真那样估计要YZAK帮忙抓。
SHINN的眼睛又动动。
ASURAN和YZAK一起开始紧张,YZAK问,他是醒的么?
ASURAN摇头说不知道,又伸手摸摸他问:“SHINN?”
SHINN突然整个快速的睁开了眼睛。
连YZAK也承认那一下自己被吓到了。
“SHINN!”ASURAN急忙叫:“你看得见我么?”
医生急忙过来说怎么了?哪知SHINN一见医生突然坐了起来想要往后面缩,一脸的厌恶。他看了看四周又突然撑着床跳了下来好象是要往外窜。
动作太快了,所有人都那么呆着没反应,只有YZAK一把将他抓了回来。SHINN那野猫脾气也不能任人抓,反手一拳又想跑。
ASURAN看着,心却凉了——他看得出来SHINN讨厌医生,也就是说SHINN毕竟是在里面受委屈了。
YZAK一边将SHINN反手扳过来一边奇怪的看了眼ASURAN,SHINN现在力气很小自然弄不过YZAK,被压着后他突然张嘴问:“你们把我弄哪儿去?”
ASURAN一瞬间有点庆幸,这SHINN和以前还是一个脾气,这是好事。他看YZAK将SHINN压得难受,慢慢摸过去YZAK身边拍拍他意思是让他轻点,然后弯下点腰问:“SHINN…你”
SHINN手上的动作停止了,至少没再乱动。
“SHINN,你不要乱动。”ASURAN继续说着,一屋子人都很奇怪,想着监护人还真有监护人样子,一管就管住了。
“LURA呢?”
ASURAN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好好的刚安静点跟着便是这句话?
“LURA呢?”SHINN又问了一遍,YZAK将他扳直了些,他终于抬头看向了ASURAN。
ASURAN不知道怎么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好那么站着。YZAK白了AUSRAN一眼直接对SHINN说:“死了。”
SHINN猛的一震。
其实SHINN早就知道了,但却一直没得到确认——当然这么问问也只是寸个侥幸。
医生慢慢走过来,ASURAN眼睛死死盯着SHINN的没发现,抬头突然看见医生摸出针管给SHINN 打了什么,SHINN一吃痛,本能的一拧,被YZAK一压,慢慢没了声音。
“那个是什么?”ASURAN着急的问。
“麻醉药,可以走了,也没什么要注意,他脾气不好就是了。”医生说的很轻松,惹得ASURAN一阵不满。
YZAK抬头看了眼ASURAN,腾出支手来摸了下ASURAN的头,抱着SHINN出去了。EZALIA担心的走过来将ASURAN扶回轮椅,一边推一边问,那孩子是那脾气么?还是关坏了?
ASURAN想说一半一半,但最后摇摇头说:“以前没那么不好。”
“你和他熟么?”
ASURAN点点头。
“对他好点,在里面没少遭白眼罢。”
看着后坐上睡着的SHINN,ASURAN有点担心;YZAK只好不时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别那么浮躁到处动。上了高速公路以后ASURAN握住了YZAK的手。
“你别让他打到你。”YZAK简单提醒到。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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