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作者:Lydian

[狐狸的生日贺文/Seed/KY]惩罚
惩 罚
级别:NC-17;
背景审定:基本相似,特殊变动会给出解释;
配对:克鲁泽/伊扎克;
声明:所有非我创造的人物都属于小说作者及BT福田,他们创造了他们,而我则用他们来满足自己邪恶的幻想~
NOTES:这个是给月下银狐樣的生日贺文,啊哈哈,真的是好晚,好晚啊……狐狸不要pia我啊啊啊啊啊~~~~短篇,尽量在本周内更新完,后面的部分确实会进摇晃了,进的去的人请自行进入查阅,进不去的人……如果满十八岁了,可以去我的窝里翻出来看。

故事介绍:故事设定为发生在伊扎克被分到克鲁泽小队的不久之后,因为在模拟战中被挑衅的说成“克鲁泽队的银发小美人”而发飚的伊扎克违抗命令,把对方的吉恩砍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为了大笔的维修费用头痛的克鲁泽队长决定在第一次正式出击之前,用一个行之有效的惩罚来让这匹跑起来就停不住的小野马记住命令的重要性。

另外:我不懂军事……不懂战争……不懂MS技术……所以别在这方面给我意见和建议,我真的没有时间去研究……嗯,也就是说,战术战略及MS技术方面的问题一概不予受理,谢谢^^



“那么,对于以上情况,你还有什么要解释和补充的吗?伊扎克。”

端坐在金属办公桌后的男人有着一头暗调的金发,面容的大部分都被一张银白色金属面具遮掩着,但是如果从其暴露在面具之外的优美唇型来判断的话,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容貌应该也是极为俊逸的。

这个男人的名字是拉乌•勒•克鲁泽,任职Z.A.F.T精英部队特殊行动小组“克鲁泽队”的指挥官,并且理所当然的有着和身上所穿的白色军服相符的显赫功绩——在“世界树攻防战”中击坠MA37架、击沉战舰6艘,使用的武器仅仅是早期型号的老式吉恩,但是就算没有这个让他获得“星云勋章”的战绩,仅凭他在不久之前指挥一艘罗拉西亚级战舰及随舰吉恩就大破联邦整个第三舰队的功绩,就足以让他面前这个年轻的Z.A.F.T红衣对他万分尊敬了。

作为刚刚以本届第二名的成绩从军校毕业的红衣精英,名为伊扎克•玖尔的少年有着一头银丝般的半长发,以及与火爆的脾气完全相反的端丽容貌,但是对于当事人自己来说,在军校时期就被人广为称颂的美貌只是令人不快的负担而已,因为战士需要的是战斗的技巧和无畏的勇气,而不是会被人暗地里称为“冰雪姬”的漂亮脸蛋,所以一旦有人用他的容貌做文章,若是善意会被投以冷眼,若是恶意的话,那就会引发暴力事件了,但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为自己的容貌而爆发的争执越多,他的美貌实际上也就更加声名远播了。

总而言之,由容貌带来的麻烦从小开始就没有断过,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次的麻烦都太过严重了。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在第三宙域L5附近进行的小规模MS模拟战,参加的是克鲁泽队和寇斯特队[注1]除队长外的全体MS驾驶员,虽然美其名曰是前辈对新进后辈的指导,但是对于两个在Z.A.F.T军内部都颇具盛名的队长来说,这场模拟战的含义就要深刻的多了。所以拉乌•勒•克鲁泽在出战前就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队员们说,做的夸张一点也无所谓,只要彻底、完全的取胜就好,而寇斯特队那一边,有过不少战斗经验的高机动GINN的机师们,得到的大抵也是同样的命令吧。

当然,克鲁泽并不是凭空苛求自己的队员,除了作为红服精英的五人,克鲁泽队的“黄昏之魔弹”米凯尔•艾曼也是非常优秀的机师,依照事先安排好的战略部署,完胜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按照在西元时代被称为“墨菲定律”的一种邪恶理论,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的出现,那么这一情况就肯定会出现,所以计划的建立就是为了被现实打破的。

从开战之前5分钟到战斗结束,总共还不到半个小时的过程,却让所有在舰桥上观看和亲自参加到战斗之中的人都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飓风过境”的恐怖,而引起这场飓风的低气压带就是伊扎克•玖尔了。

由于是模拟战,所以开战前,所有MS的内部通信回路都是打开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双方的战斗队长交换信息以及互致敬意,但是到了开战前五分钟左右,和舰艇的通讯已经结束,而MS的卫星回路还没有关闭,这个时候,寇斯特队久经沙场的大叔级机师们就暴露出了自己的毒舌。

“听说都是刚刚从训练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

“应该是贵族子弟旅游团才对吧?那可是国防委员长之子+议员之子+军部委员之子的组合啊。”

“这么说起来只有那个橙色的改良型GINN值得注意?先做掉它,然后再慢慢的料理其他的小东西好了。”

用这种恶毒的口气满不在乎的讨论着,在通讯回路里听到这些苛刻言辞的克鲁泽小队,已经被愤怒点燃了,打算确实的让那些前辈们见识到“贵族子弟旅游团”的厉害,但是愤怒这种东西,一旦超过了适度的警戒线,就会带来恐怖的后果,而点燃这种恐怖的,就是一句看似不经意的对话。

“这么说起来,新进的整备士有和他们同届的,据说那些红服里面排名第二的是个一头银发的小美人呢,一会儿大家要手下留情啊,不要把柔弱美人的脸打花了。”

于是一阵哄笑之后,可能是得意过头的寇斯特队的战斗领队在开战前一分钟,特意接通了克鲁泽队的战斗领队米凯尔•艾曼的通讯,询问“克鲁泽队的银发的小美人”驾驶的是几号机,好方便他们手下留情,结果就在深知僚友脾气的米凯尔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搪塞过去的时候,“银发的小美人”本身——也就是伊扎克•玖尔——的通讯插进了回路。

会要你们为这种愚蠢的言行付出代价的。伊扎克这么说着,然后在几秒钟线路全绿之后头一个冲了出去,而其他的队员只能一边惨叫、诅咒、哀号着,一边飞快的跟了出去,至于一开始让米凯尔吸引敌人注意的战术,此刻早就已经成为被墨菲定律碾碎的残片了。

但是寇斯特队机师们的境况也同样糟糕。挑逗克鲁泽队的毛头小子们,让他们失去冷静虽然是寇斯特队的本意,但是伊扎克几乎是用了全部能量直冲过来的,而且上手的不是装了模拟战专用涂料弹的气压枪,而是GINN特配的合金重剑,于是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经有两驾GINN被卸去了手臂,第三驾也在冲过去帮助僚机的时候被随后赶到的迪亚哥•艾尔斯曼一脚踹坏了监视器,然后补上三发涂装弹,正式宣告退出战场,这么一来,本来在态度上游刃有余的寇斯特队以及本来在计划上完美无缺的克鲁泽队,就正式从文明人的战术战略斗争,堕落到现在只能在伊扎克喜欢的民俗学里看到的、非洲土著部落赤膊上阵式的野蛮人的战斗中去了。

一时之间,在第三宙域L5附近的宇宙空间之内,重剑与MS部件齐飞,机油共涂装彩弹一色,这让站在舰桥屏幕前的克鲁泽和寇斯特都意识到这场本该精彩的可以当作教程的模 拟战已经成为一场现行笑料了,于是有“医生”这个别号的寇斯特叹了口气,冷静的把管理交给自己的舰长,然后回房间休息去了,而克鲁泽则拍了拍暴跳中的亚迪斯舰长的肩膀,然后一边喃喃地说着“年轻人就是有精神”,一边把身体沉进指挥椅,开始闭目养神。

当然,战斗的结果惨不忍睹,如果是实战的话,相信双方都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相比较之下,寇斯特队要凄惨的多,因为已经被愤怒燃烧的伊扎克•玖尔一发涂装弹都没有用,从头到尾都是在使用重剑,这个“克鲁泽队的银发小美人”,直到因为机体能量耗尽而被敌方的大量涂装弹打中之前,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都像飓风过境似的,只留下一片狼藉。

而现在,这个飓风的暴风眼此刻就站在拉乌•勒•克鲁泽的面前。

“用重剑彻底拆散对方的GINN共7驾,半毁3驾,其它伤害若干——”年轻的金发指挥官把手中的报告书扔到金属质地的办公桌上,然后让身体靠向椅背,他的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手肘支撑在椅子的金属扶手上,以一种优雅的方式把修长且骨感的手指交叉在胸前,“的确是引人注目的战绩,阿斯兰在本次模拟战中的击毁数还不到你的一半,所以我真的非常想要夸奖你——如果你没有无视命令的破坏战术,也没有故意使用物理武器大量破坏‘友军’GINN的话。”

毫无疑问,这个是再明白不过的指责了。知道自己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的行动实际上已经违反了军规,并且带来了严重后果,银发的少年被不安和恐惧感折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在这些感觉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绪——更加深刻也更加私密的——在折磨着他,那就是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仰慕之情。

在被分入克鲁泽队之前,对于拉乌•勒•克鲁泽这个男人,伊扎克的了解仅限于“世界树攻防战的英雄”而已,但是在入队的第一天,本来因为登在周刊上带着面具的照片而被他和迪亚哥私下里嘲笑过的男人,却用一句话就征服了他。

“我没有兴致在自己的军舰里开办幼儿园。”被面具遮盖着大部分脸孔的男人简单地向他们还礼之后,严肃地说道,“诸位来到这儿只是因为你们优秀的成绩,因此我也将对你们的战绩有所期待,而且正因为你们特殊的身份,我对你们将会比对其他的士兵更加严厉——我认为这是你们在自愿或非自愿的获得一些权利的同时所应尽的义务,而对此,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抱怨。”

初听到这个严厉的说法时,即使是一向沉稳的阿斯兰•萨拉都不由得为这种大胆的宣言吃惊,而伊扎克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在此之前,从没有一个人像拉乌•勒•克鲁泽这样,把他们实际上是特权阶级的事实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而且对于这一事实既不像有些人一样卑躬屈膝,也不像另一些人一样排斥冷漠,而是冷彻的认识它,并且按照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方法,不亢不卑的作出了处理。

所以这个人,在指挥作战方面,应该也是个了不起的指挥官吧?绝对不仅仅是个优秀的MS驾驶员而已——这么想着的伊扎克,在第二次向自己的队长敬礼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怠慢之情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许敬意。

而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这份敬意也越来越深刻。作为队长而言,拉乌•勒•克鲁泽尽职的几乎过分,他似乎是完全把战舰当作了自己的家,尽管总是给他们休息的机会,但自己却好像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休息日”这个说法,同时还仿佛是把工作当作了乐趣似的,对待任何一份工作都非常尽心,这一点从伊扎克每一次接到的训练报告批复上就可以看出来,对战术的认识也好,对技术方面的疑问也好,得到的解答都是极为详尽的,并且只要他们有需要,就会亲自进行现场的指导,在技术的指导方面毫不吝惜的倾囊相授,所以无论是比伊扎克他们早入队的米凯尔•艾曼,还是他们这些新入队的红衣,在驾驶技术和对战经验方面都是突飞猛进。

作为指挥官,能够做到以上的这些,简直就是完美了,但对于克鲁泽来说,这些仿佛却是理所应当的,出色的MS驾驶技术,敏锐的洞察力,仿佛与生俱来般的权威感,但是除此之外,让伊扎克不由自主地深深喜欢,因此把尊敬酝酿成了仰慕之情的,却是这个男人在无懈可击的理性之中,不着痕迹的透露出的温柔。

“无论如何,既然被称作特殊部队,大家就要为此而辛苦了,但是在此之前,首先尽一切努力增加让自己生存下来的可能性,才是首要之事——我不想让本队再失去更多的队员了。”

会这么说是因为上一批被称为“克鲁泽队”的MS机师,绝大多数已经在“恩底弥翁环形山攻防战”中以身殉职的缘故,这些死者中的大多数都是被失控的独眼巨人系统瞬间蒸发成了气体,虽然几乎毫无痛苦,但是却也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也许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爱护现在的新入队员吧?就像克鲁泽曾经说过的,对于他们这些家世显赫的队员,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照顾,但他也没有像原本说的那样,特别严厉的对待他们。虽然训练的强度比军校还要严苛的多,但是在训练之余,无论是他们的身体状态还是心理状态,都被不动声色的关怀着,也许只是在训练之后被用文件夹轻轻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叮嘱说“不要太过急躁了”,也许只是突然把消耗大量体力的或精神力的项目改成简单的项目,但是对于一直和面冷心热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的伊扎克来说,这种不着痕迹的温柔的是非常容易察觉的,所以他无法不喜欢自己的指挥官,也无法克制自己在得到肯定或者被安慰的时候那种幸福的感觉。

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敬爱办公桌后面的那个男人,希望自己能够让他感到骄傲,但是本来可以成功的一切,却被自己的冲动给完全破坏了,而让自己失控的,就是那个可恨的寇斯特队的混蛋机师,这么想着的伊扎克忍耐不住的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用他洁白的牙齿折磨着自己的嘴唇,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大骂着“KUSO”把那个混蛋打得满地找牙,他知道如果遇见对方的话,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的,但是现在,在这个他所敬爱的男人面前,不要说是大骂或者挥拳了,就是连说话的勇气,他都找不到。

“你要我在交上去的模拟战总结上写什么呢,伊扎克?因为克鲁泽队的队员之一在入队三个月之后还认为自己可以无视命令和战略部署,只凭个人的技巧和狂气来作战,所以我们以把友军整个小队的僚机几乎物理性半毁,而己方只有一机没有中弹的方式取得了这场模拟战的胜利?”

一只手支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的手指敲打着椅子的金属扶手,拉乌•勒•克鲁泽半是叹息的这么说着,而对于伊扎克来说,这番堪称严厉的指责,其效用因为自己微妙的心情,是要乘以三倍的,所以他根本承受不了,于是仍旧没有消失的愤怒和原因复杂的委屈混合在一起,就产生了类似于核裂变的反应。

“我并不是想要无视命令的!是因为那些混蛋不但嘲弄我们,还羞辱我说——”

几乎是苦闷的,攥紧了拳头的银发少年低喊着为自己辩解,但是他的话却被指挥官冷彻的声音打断了。

“因为被敌人挑衅就失去理智吗?如果刚才是在进行实战,你和阿斯兰、迪亚哥他们,现在都已经化为宇宙中的尘埃了,你的辩解只好留到死后跟他们的灵魂去说,但是你抗命的事实却不会变,而这会让活着人为你而蒙羞。”

这么说的克鲁泽,带着第一次与伊扎克他们见面时的那种冷漠和严厉的感觉,甚至还有以前没有过的愤怒,这让伊扎克觉得非常害怕,他能够清楚地从那尖锐的斥责里感觉到男人危险的气息,但他没有余裕去顾及那些了,仅仅是在“被自己敬爱的对象如此严厉的斥责”一事中保持理智就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撒谎或者敷衍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玖尔家的母亲对于他的教育原则,就是一定要正视自己的心,毫不矫饰也毫不虚伪的活下去,永远不放弃自己。

“只是……只是不想被那些混蛋羞辱啊!被说了那种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忍受!”

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所以只能喃喃地说着自己的心情,其实是有一点失望的吧?虽然知道自己闯了祸,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就像相信父母会永远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幼子一样,在理智之外,感性寻求着那个男人的理解和保护,但是事实却让冷漠的理性获得了胜利。

自己是如此的相信和敬爱他,但那个男人却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感觉——这么想着的伊扎克几乎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任性在克鲁泽看来,是多么危险的行为,而对于拉乌•勒•克鲁泽来说,只要是会危及到未来的火苗,都应该在最初就被彻底的扑灭。

“你把那种事情称之为‘被羞辱’吗,伊扎克?这只证明你对‘羞辱’这个词完全不了解。”年轻的指挥官重新把双手在胸前交叉起来,他金属质地银白色面具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洌的光芒。“我说过,我不打算在自己的战舰上开幼儿园,所以……也许让你知道对于一个成人来说,被羞辱的标准是怎样的,并且让你深刻的理解到,对于军人来说命令应该是怎样的存在,这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在面具后面凝视着那个用愕然和畏惧的表情看着他的孩子,然后接着说道,“现在,我以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伊扎克•玖尔队员——把你的军服脱掉,我要看到你一丝不挂的站在我面前,现在。”

那个人在说什么呢?——有一瞬间伊扎克的确是在这么想着,但这只是在骤然的冲击之下,理性对非理性现实以及感性对理性认识的共同否定罢了,于是他做了所有人在骤然被出乎意料的消息袭击时最常做的事情,那就是质疑。

“队长?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克鲁泽虽然仍旧随意的坐在高背椅上,但是微微的扬起下巴的姿态却让他看上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回答我,伊扎克——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这个明晰且尖锐的问题给了伊扎克一个毫不留情的重击,因为他必须要回答的答案人尽皆知且简单明了,但却正好是他没有做到的。

“回答我——或者你需要我重复一遍这个问题?”

“……是服从命令。”

“以你应有的方式回答问题,伊扎克•玖尔队员——这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克鲁泽队长。”

“很好。那么对于Z.A,.F.T军队与军人职责的规定,第一条第一款的内容是什么?”

“无条件的服从命令,无条件的听从长官的指挥,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完成被交付的任务。”

“那么对于不合理命令的执行及申诉方法呢?”

“士兵对于不合理的命令有申诉的权利和义务,允许按级别或越级提出申诉,一般当以书面形式正式提交于相关部门,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士兵都不得以‘不合理’为由,拒绝执行命令。”

“看来你已经清楚规则了。”用一种近乎嘲弄的语气,克鲁泽说到,“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将会发生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内,直到我允许你离开这个房间为止,我对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被视为命令,而无论这些命令是否合理,你都只有两个选择—— 一、违抗我的命令,擅自离开这个房间,而我将会以‘抗命’为由,马上拘禁你,把你遣送回PLANT,因为我不需要一个会随时违抗我的命令,从而给部队整体带来危险的队员。二、尽你应尽的职责,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包括刚才的那一个,并且忠实地完成它,无论这个命令的内容是什么。”

如果说之前还有任何质疑,那么此刻,伊扎克已经确实的认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如果选择服从,那么就代表着他要接受像刚才那个“脱掉衣服”之类匪夷所思的命令,但如果他选择离开,那就意味着他将被迫背负着‘抗命’的污名,狼狈的被克鲁泽队驱逐,即使他事后通过申诉洗刷了‘抗命’的罪责,鉴于保护申诉者的机制,他也不会再回到克鲁泽队了,而且很可能会被之后的指挥官看成是爱告状的人而遭到冷遇。

所以实际上,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给他选择机会——在他的内心深处,理性向感性低喃着,但是感性却在心的角落缩成一团,拒绝听取任何声音,因为它正在为“被背叛”的痛苦而发出哀鸣,抱着被父母责备的孩子一般的心态来到这里,虽然害怕,内疚和羞愧,却仍旧有着自己不会被伤害的信念,并且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部分,暗含着想要跟他任性的希望,但是……自己得到的却是苛刻的命令,嘲弄般毫不留情的连连逼问,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明白“对于一个成人来说,被羞辱的标准是怎样的”,为了不让他成为“一个给部队整体带来危险的队员”,所以……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在变成无法忍受的伤害之前,必须停下来,但是……就算是这样,残酷的现实也是无法逃避的。

“你的回答呢?伊扎克•玖尔队员。”

微微低下头,伊扎克让自己垂落的银发遮挡了自己的表情,而等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用行动回答了男人的质问。



(中章因为涉嫌有SM情节,所以不在此发表,哦呵呵呵呵呵~~~~)




浴室的金属地板带来冰冷的触感,男人在把他放到地面上之后,只丢下了一句“等一下”就走出了浴室,把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伊扎克一个人留在那里。

那个“把所有听到的话都当作命令”的命令,是已经结束了,还是仍旧在继续呢?用浴巾紧紧包裹着自己的伊扎克有些茫然地想着,但是下意识咬紧嘴唇的时候,却引来了一阵剧痛,紧接着疼痛就像连锁反应似的,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嘴唇、牙根,这些小问题可以当作不存在,但是从身后传来的剧烈的灼痛却让他无法忽视,他知道,如果不赶紧治疗,接下来的几天他可能连坐在椅子上都没有办法。

该怎么办呢?这么茫然地想着,而克鲁泽就在他如此茫然的时候重新返回了浴室,伊扎克注意到男人的手中拿着两个装满冰水的密封瓶,但是直到男人用其中的一瓶浸湿毛巾的时候,他也没有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

“把浴巾拉起来。”

被这么命令的伊扎克“啊?”了一声,用更加茫然的眼神看了过去,而克鲁泽在为此绷紧了嘴唇一瞬之后,不耐的轻哧了一声,直接把自己明显还在迷茫状态的下属拉进了怀抱,然后用手环过伊扎克的身体,把他背后的浴巾拉起来,直接把浸过冰水的毛巾敷在了伊扎克布满鞭痕的双臀上。

冰冷的感觉让伊扎克在男人的怀里缩紧了身体,但是很快的,当冰冷的刺激过去后,灼痛的痕迹被抚慰的感觉和男人用保护的姿态环抱着他的手臂就让放松取代了原本的紧张,不安和担忧的骤然消失几乎使他脱力,于是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放任自己把自己额头抵上对方的肩膀,被拉进男人怀里的时候紧抵在对方胸口的双手也撤去了力量。

感觉到他依偎的姿态,克鲁泽的身体轻轻震动了一下,接着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般,向身后冰冷的金属墙壁靠去,他的一只手臂仍旧环抱着伊扎克,另一只手则抬了起来,用羽毛拂过一般的轻柔力量抚摸着伊扎克银色的发丝,他的动作就像是在爱抚一只刚刚发过脾气的小猫似的,而这一点伊扎克也意识到了,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应该挣脱吧?这个想要让他屈服的男人,但是这样的温柔是从来没有过的——就像是怕他发脾气似的,用轻柔和缓的方式抚摸着他的头发,男人的嘴唇就在他的太阳穴旁边,隔着发丝向他传递着温度,这种姿态就像是要安慰他。

如果是在刚才他刚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得到这样的拥抱,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男人的怀中放声大哭了,但是此时此刻,被这样温柔的对待只让他觉得苦涩不已,愤怒在他胸口翻腾着想要漫溢出来,而比愤怒更加清晰和汹涌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安抚的痛苦。

渴望被理解,渴望被信任,渴望被宠爱,渴望能够和这个男人站在同等的位置,彼此尊重对方的自由,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个男人否定了他,他的行为被归结为任性妄为,他被认定为没有资格和力量与这个男人共享自由,所以克鲁泽才会想要用疼痛和羞辱为工具来驯服。

想到这里,被鞭打的时候所经历的那种比身体更痛的痛楚再一次袭击了心脏,伊扎克已经滑落的双手绕过男人的身体,抓紧了对方军服背后的布料,他知道,虽然自己从那种疼痛中挺了过来,但是那个男人留给他的伤痕却是无法治疗的,那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自己的渴望被冷酷的踩碎之后,留在心脏位置的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下一次……下一次我不会把大家拖进来的,”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为了减轻胸口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他破碎的低喃着,“我会自己解决问题——在服从命令之后,所以就算要死,也只有我一个人会死,这样子……”

“这样子你就不会生气了吧!”——原本是想要这么说的,但是却被男人猛然把他从怀里推开的动作打断了,克鲁泽紧紧地握着他的肩膀,就像是想要说什么似的张开了双唇,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像为了遏制怒气似的愤怒的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让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一声叹息,而这让伊扎克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说了蠢话,并且,与这种觉悟同时出现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预感,他感觉自己似乎彻底弄错了什么,但是当他抬起头,嗫嚅着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放开了他,走向一旁的置物柜,于是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男人从药箱中拿出治疗用的药水。

“转过去——如果你不想明天用半蹲姿势驾驶训练机的话。”平时稳定而厚重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奇异的透明感,男人这样命令他,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推向洗手台的边缘,于是他只能本能的用手掌撑住身体。他能够感觉到男人揭开了浴巾和覆盖在他臀上的冰毛巾,让他被伤害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但羞耻的感觉只持续了一刹那,就被一种深深的,让他的心脏颤抖着的感觉取代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非常清楚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那是因为男人的手指,那些没有直接碰触到他的伤口,却用一种无比怜惜的力道轻柔的抚摸着他的伤痕旁边完好的肌肤的手指。

那种轻柔,那种怜惜的感觉,就像是心脏直接被那些手指碰触到一样,让他感觉胸腔内部的颤抖蔓延到了整个身体,让他几乎在男人的手指离开时轻喊出来,但是很快的,那些手指就回来了,这一次还带来了温和的药液。

温柔的抚触,充满怜爱的姿态,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呢?已经被否认掉的自己。但是他模糊的问题却得不到回答,他甚至不能够明晰的去思考,因为那个男人的动作正在让他整个脑袋全部变成一块混沌的海绵。他能感到那些手指正用一种轻柔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把带来抚慰凉意的药液涂沫在他灼痛的伤痕上,而每一次他的身体因为无可避免的疼痛而微微紧绷的时候,它们就会立即停下涂沫的动作,再一次轻柔的抚摸着他伤口旁的肌肤,好让他再次放松下来。

心脏的节拍逐渐加快,终于从冰冷的慢板变成了狂热的急板,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握着洗手台的边缘,而他的身体正在急促的颤抖,直到男人结束了对最后一道伤痕的治疗,然后……仿佛精疲力竭般的,将额头靠上了他的背部。

“为什么还不明白呢?伊扎克……”几乎是疼痛的这么说着,克鲁泽冰冷的面具和带着温度的脸颊同时碰触到了伊扎克的肌肤,“死去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但是活下来的人要怎么办?愤怒也好,悲伤也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死去的人都不会回来了,那么被留下来的我们,要怎么办?”

仿佛轻柔的要消散在空气中的声音,是伊扎克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瞬间,伊扎克想到了几乎全部殉职的克鲁泽队前代队员,他的喉咙突然被不存在的东西梗住了,而几分钟前出现的预感,此时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脏,于是从进入这个房间起,他终于第一次认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是难以原谅的。

应该说些什么,说些什么都好——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隔着浴巾,他也能感觉到面具的冰冷,以及男人的体温,那种冰冷和温暖同时渗入他的身体,刺穿了他的心脏,那种从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双眼充满了酸涩的感觉,在那一刻,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希望时间可以行走的再缓慢一些,好让他能够想出自己该说的话,但是时间是不会为任何人而停驻的,所以当背后的触感和轻微的重量消失的时候,猛地转过头的他看到了男人离开他身边,正在把药物收回药箱中的姿态。

而在下一瞬间,出现在拉乌•勒•克鲁泽视线中的,却是用颤抖的手拉住自己的袖口,微微低垂着头的伊扎克的身影。

“伊扎克?”

几乎是茫然的,他这么问着,用手指把那个银发少年的下巴抬了起来,然后他惊愕的发现,那双总是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眼神的碧蓝色双眼,此时却盈满了连他的鞭打都没有逼出的泪水,而在下一秒钟,当那些液体终于满溢出来的时候,那个少年扑向了他的怀中。

“我……对……对不……”

想要坚持的骄傲和让自己心痛的理由激烈的搏斗着,伊扎克逼迫着自己,想要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胸口几乎要被复杂的感情胀裂了,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哽咽,只能用手臂紧紧攥着男人的军服,但是……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痛苦折磨的窒息的时候,这种几乎从未有过的挣扎却被对方简单的终止了——克鲁泽温柔亲吻了他。

就像是抚爱似的,轻柔的降落在唇上的吻,而当唇瓣的移动触痛伊扎克下唇的伤口,让他本能的缩起身体的时候,对方温暖的嘴唇就微微的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舌尖,安抚一般,用轻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一次又一次舔过那里破裂的皮肤。

而每一次这个动作被重复的时候,伊扎刻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克鲁泽冰冷的金属面具此刻就近在咫尺,平时让他感觉到严厉和冷漠的面具,不知为何,在此刻却失去了那种寒冷的质感,在浴室中温暖的光源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于是他所有的痛苦、犹豫、悲伤和愤怒,在这一刻突然全部消失了,在陌生的眩晕感中,他用手臂环绕着男人的颈子,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对方。


(中间……NC-17段落省略XXXX字,如果我哪天有心情了……也许会写吧?啊哈哈~)


尾声

伊扎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叠放整齐的放在床头,而几个小时之前,在这张床上用难以想象的温柔和让人为之融化的激情拥抱过他的男人,现在正端坐在书桌前,在电脑前劈劈啪啪的敲打着键盘。

可能是因为顾忌到还在熟睡的伊扎克的缘故,房间里固定的照明被降到最低限度,只有淡黄色壁灯和电脑屏幕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让男人近在咫尺的背影显得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刻,伊扎克却突然有了永远这样凝视着对方的念头——只要,可以永远在这种伸手就能够抓住的距离。

所以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这样安静的凝视着,一动也不动,直到男人终于结束了手中的工作,然后在微微伸展手臂之后,把旋转的高背椅转向床的方向。

“………………”

毫无疑问,有一瞬间是被吓到了,那个总是把脸用面具隐藏起来的男人,出乎意料的完全不善于隐藏自己的表情,所以出现在那张精致优雅的脸孔上的愕然神态直接刺激到了伊扎克的神经,让他笑了出来。

“你啊……”在假装生气和微笑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拉乌还是选择了微笑,他离开椅子,在伊扎克身边坐下,然后用弯起食指,用指关节轻轻地敲着银发小猫的脑门,“在我辛苦的为了要交上去的善后报告头疼的时候像小猪一样睡觉的家伙,现在居然还敢笑我吗?”

而伊扎克……第一个反应是缩起了肩膀,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单里去,只露出宝蓝色的眼睛,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拉乌,这种以前从未展露在他人面前的可爱姿态,让拉乌无法忍耐的,低下头亲吻了自己年幼的爱人。

“如果束缚着你的翅膀,你就不会想要飞翔了吧?”当缠绵的亲吻终于结束的时候,拉乌用手指轻柔的撩开覆盖在伊扎克脸颊上的发丝,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表情,他幽蓝的眼睛里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而在下一瞬间,他说出了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誓言——

“那么……就放心的在陡峭的悬崖上狂奔吧!在跌落的前一刻,我会把你拉回来的。”

也许男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至少没有意识到这个誓言的暧昧之处,但是对于聆听了这个出乎预料的宣言的伊扎克来说,事情则是全然不同的,在愕然得瞪大了眼睛一瞬之后,有着耀眼银发的少年用自己手掌覆上克鲁泽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的手,把头微微的低落下去,然后在再一次仰起脸的时候,绽放了如同天使般全然纯真和信赖的笑容。

与伊扎克柔软的肌肤接触的手掌和隐藏在自己胸腔内的心脏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震动着,在那一刻,拉乌•勒•克鲁泽知道自己将会永远把这个笑容铭记在自己的心中,可他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当他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的黑暗而堕向无法控制的深渊时,这个曾经让他一直冰封的心骤然融化的纯真微笑,却成了苛责着他的黑暗与不堪,因而让他想要亲手将这个他所珍爱的孩子推入死亡之门的原因。

但对于伊扎克来说,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他就会亲身体会到誓言的建立就是为了被打破的,因为当所有的悲哀、挣扎和死别的痛苦都结束之后,当他同样穿上了那身白服,他所爱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而他自己却仍旧在陡峭的悬崖上奔跑着。

而当他凝望着即使数十或者数百年也不会改变其光彩的幽暗宇宙的时候,他也不会知道,曾经在某一天,某个时刻,当光子束汹涌的冲击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将他的面具吹散在虚空之中,当狂气和哀毁随着肉体的湮灭而变得淡然,在那个最后的刹那浮现于那个人脑海中的的思绪——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曾经的金色光芒已经逝去了,但即使失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让银色的发丝如同闪光的银线般在风中飞扬的狂奔却仍旧在继续。对于展翅于天空的银鹰来说,他将永远的奔跑下去,直到最终跌落悬崖的那一刻。

不过他知道,即使那双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手臂不能够再阻拦他,但是当他跌落到谷底的那一刻,他会被紧紧地拥抱。

他是如此坚信着。

(END)


困了,觉觉去……后面的在摇晃、私有和我的窝里面更新。
嗯,这一部分我写得最痛苦的就是下面这段话:

作为队长而言,拉乌•勒•克鲁泽尽职的几乎过分,他似乎是完全把战舰当作了自己的家,所以尽管总是给他们休息的机会,但自己却好像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休息日”这个说法,同时还仿佛是把工作当作了乐趣似的,对待任何一份工作都非常尽心,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在给拉乌唱高调吧?但是在我看来,“似乎是完全把战舰当作了自己的家”,也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家的缘故,“仿佛是把工作当作了乐趣似的”,也只是因为确实没有别的乐趣罢了。

就像穆君所说的,那个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连自己都不存在,只是那样孤独的、痛苦的,在日以继夜的病痛中生存着而已,但是如果不带有色眼镜去看他,无论是在本篇还是在外传里,对于自己的队员,他真的是非常爱护的,而最让我喜欢的,就是在ASTRAY系列的外篇里,对于机体严重受损的米凯尔,他坚持要小米返舰了……那个人啊,就算是虚假的温柔也好,是个,非常会照顾别人的人呢。

嗯,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拉乌にい了……特别是邪恶的拉乌にい

以上
已经半迷糊的LS猫



注释:
1、寇斯特队——由别号“医生”的米哈尔•寇斯特率领的MS小队。

米哈尔•寇斯特,隶属于ZAFT的调整者,25岁(CE71年)。过去虽然以医生为业,但藉着开战的机会加入军队。但他不同于众多为“血腥情人节”感到愤怒而加入军队的士兵,对政治和社会都没有任何兴趣的他,加入军队的理由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战争的兴趣”而已。原本他会选择成为医生,也不是因为受到“想要拯救患者”这种人道思想的驱使,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人体的好奇心才成为医生的。因此对他来说,从拯救生命的医生,转职为以夺取生命为任务的士兵,也只不过是改变自己的兴趣罢了。他在身为医生的时候,专长就在能经由冷彻的判断,正确地以手术去处病因。开战后成为高机动性Ginn的驾驶员,但即使手术刀换成了操纵杆,他的判断力及行动力非但没有衰退,反而变得更加精密了。他将实际的作战行动称之为“手术”,将战局的变化视为病情发展,当他迅速且正确地处理患部(=敌军)时,在必要的时候,也拥有不惜将健全部位(=友军)切除的冷彻。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开始被人称为“医生”,成为连友军都畏惧的存在。主要参加了“新星输送任务”和“核动力搭载MS回收任务”。经常渴求能和自己匹敌的强敌交手,对简单的任务和弱者没有兴趣。和佣兵部队“蛇尾”多次在战场上相遇,但是每次都饮恨战败。(From Gundam-Seed.net)

可确认战历
新星输送任务:与佣兵部队“蛇尾”的劾交战,不分胜负
???????:与佣兵部队“蛇尾”的劾交战,误中陷阱,机体被夺去。
“核动力搭载MS回收任务”:与废物商罗、欧亚联邦的X特务部队交战,所在小队除其本人其余全灭。
Boaz攻防战:与“月下的狂犬”交战(未确认)
第二次Jachin=Due攻防战:与“月下的狂犬”、“开膛手爱德”交战,机体严重损坏
战后:作为军医重新入伍

2005-02-11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22:28:39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
The pain that cures 愈伤之痛
作者:Lydian


内有具体描写的肉体伤害情节,不适者请自动离开,如不听劝告,本人不承担任何由此引发的后果。

The pain that cures
愈伤之痛


级别:……好难定位啊!明明没有H但是我还是想定成NC-17;
背景审定:原著符合
配对:迪亚哥/伊扎克;克鲁泽/伊扎克(暗示)
声明:所有非我创造的人物都属于小说作者及BT福田,他们创造了他们,而我则用他们来满足自己邪恶的幻想~
NOTES:看到某图之后的衍生物,可是那个明明是YD,为什么我会想写DY呢?
内容简介:伊扎克一直在强迫自己成为一个冷静理智的指挥官,但是当压力超过了他所能忍受的界线时,他要如何自处?在一切濒临破碎的边缘,迪亚哥选择了令自己最痛苦的路。

“损失结果已经统计结束,本舰及卢梭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尽管不影响正常航行,但是在攻击力方面,本舰已下降到原战力的57%,而卢梭舰只能保证25%,舰船损伤造成内部工作人员12人受伤,2人阵亡。MS战队方面,精英队被击毁ZAKU三架,机师已确认全部战死,剩余两机受到轻微损伤,目前正在修复中;GINN部队被击毁十八架,机师确认脱出一人,已被营救,MIA四人,确认战死者……十三人。”

一时之间,隶属ZAFT精英部队的伏尔泰号纳斯卡级战舰的舰桥,彻底被被名为“死寂”的厚重幕帘笼罩着,就像暂时被沉默之神主宰了心灵一般,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精英队半毁,GINN部队全灭……吗?”短暂的无声之后,打破沉寂的是副队长迪亚哥•艾尔斯曼,面对今天这样损失惨重的局面,即使是通常在战况最紧急的时候都不忘开玩笑的他也无法掩饰声音中的苦涩了,毕竟这是继承克鲁泽队的特殊精英部队玖尔队建立以来最惨痛的一次失败。

“只能撤下去了,以现在的战力我们是不能再——”他喃喃地说,疲惫的用手指轻抚着眉间,但是这个看似目前最好的决定却在还未说完的时候就被打断了。

“迪亚哥!”

发出一声蕴含了足够气势的怒喝,一直在指挥台边上观察着空域现况的伊扎克•玖尔队长把右手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航路模拟屏上,由强化玻璃制成的显示屏在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之后,上部的一半骤然落到了舰桥的地面上,余下的另一半则成了锋利的凶器,在那个以与其白皙和纤细不相称的力量毁灭了它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一时之间,暗红色鲜血就像一道小小的瀑布一般,顺着玻璃的表面流泻下来。血液的溪流一边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一边地落到地面,很快就汇聚了小小的一滩,这种伤口应该立即包扎,但是在那双冰蓝色双眼射出的凛冽目光之下,却没有一个人胆敢有所行动,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所有的人都毫不怀疑,接下来他们被称为“银色飓风”的队长一定会有一场久违的爆发,毕竟和玖尔队赫赫有名的战绩有着相同知名度的,就是他们的队长伊扎克• 玖尔的火爆脾气,这种火爆脾气和傲人的战力让玖尔队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退却”这个词,所以没有人认为,这一次会有例外,即使现在“战斗”已经差不多和“死亡”成为了同义词。

但是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预料之中的飓风却并没有发生,在紧张的气息弥漫了片刻之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一扫过舰桥上每一位成员的脸,然后在凝滞了片刻之后垂下了视线,而那头著名的银发随着头颅的低垂,彻底的遮住了那张端丽的脸上此刻的表情。

“联络卢梭号,整舰队以最大战速后撤到防卫空域,同时加紧对剩余MS及舰船本身的修理作业。敌舰队如果打算重新展开攻击至少需要4个小时,在此期间全舰保持一级备战状态,但是允许MS机师在可能的情况下休息。”

最终,在沉默缓缓的行进了数十秒的距离之后,看不见表情的指挥官发出了第一个指示,顿时,一阵安心的气氛在整个舰桥弥漫开来,所以只有伊扎克身边穿着红色精英制服的女性士官注意到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听上去异常沙哑,这让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手。她用痛苦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队长,但是她所注视的对象却没有看向他,那个只有十九岁的ZAFT指挥官就像是忍耐不住似的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转身离开了舰桥,仍旧没有止住的鲜血在他身后留下了点点殷红的痕迹。

必须要赶快包扎才可以——从上一代克鲁泽队长还在世时就跟随在伊扎克身边的女性士官这么想着,但是当她打算追上去的时候,却被一直站立在一旁的人阻止了,那个有着副队长的身份却坚持穿着ZAFT普通士官绿服的金发男子向她做了一个“一切交给我”的表情,然后就离开了舰桥。他快步向舰长休息室走了过去,但是就像他所想的一样,门已经被锁住了。

“可以吗,伊扎克?我要开门了。”在用手抚摸着冰冷的金属门站立了片刻之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摁下了通话器的按钮,但是却没有得到回答,所以在等待了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高阶军官的ID卡,强行打开了房门。

“KUSO——! KUSO! KUSO! KUSO!”

一切都如迪亚哥所料。银发的青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喊着,桌子上原本放置的资料和像框之类的杂物全部被扫到了桌下,他被挫败和羞耻的感觉抓住的好友正紧握着受伤的手,狠狠的敲打着金属的桌面,而原本就长达数厘米的伤口在这种强烈的撞击之下正在变得更加严重,白色的指挥官服已经被鲜血染得斑斑驳驳,白皙的手掌则早已经变成了红色,连书桌周围的地面上也布满了细小的红色痕迹。

“住手,伊扎克!”几乎要为这种惨烈的情况和房间里的血腥味而昏眩,迪亚哥大声喝止好友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已经鲜血淋漓的拳头伴随着每一声嘶哑的“KUSO!”一再敲击在金属的桌面上,引起更多的伤害,那个银发的青年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迪亚哥再也看不下去的制止他为止。

“拜托你了,伊扎克!别这样……”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痛苦的声音,迪亚哥握住那纤细的手腕,试图停止好友这种疯狂的自伤,但是伊扎克立即就甩脱了他的控制,所以他只好紧紧地把伊扎克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着的身体抱进自己的怀里,这才终于让伊扎克停止了动作。

“不是你的错,伊扎克!你已经尽全力了,这种残酷的遭遇战,要是换做任何一支部队现在就已经彻底全军覆没了,不会有人责备你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所以——拜托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可以吗?”

迪亚哥的声音轻微的颤抖着,他感觉这似乎是怀里那个修长却纤细的身体的颤抖传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这种颤抖让他感到浑身冰冷,但是当这种颤抖停止的时候,从他心里升起的感觉却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冻结了。

“我停不下来,迪亚哥。”那个他熟悉无比的声音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这么说。一瞬间,巨大的恐惧把迪亚哥紧紧的攫住了,他急切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向那个他最要的好友的眼睛,而他所看到的几乎让他感到绝望。

那是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神。

就像是所有一切都不在他视线之中一样,不带任何感情,看向不知名远方的眼神,在此之前他只有一次见到过,那就是雅金•多维战役结束之后,当他找到用尽能源的Deul然后打开舱门,那个时候已经在Deul里面无视所有的呼叫和寻找枯坐了整整28个小时的伊扎克•玖尔就是这个表情!

当年只有17岁的少年之后沉睡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而所有那些表现的原因,后来迪亚哥都在Deul的监视器记录上找到了答案。

伊扎克•玖尔亲眼目睹了拉乌•勒•克鲁泽队长战死的一瞬间。

机体被光剑砍中的画面在监视器上一再被放大,直到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被光剑砍入的驾驶舱,接下来就是整个机体被创世纪发射出的强烈中子干扰波彻底粉碎的画面,而与监视纪录同时的通讯回路记录中也留下了伊扎克改换各种频道,一次又一次尝试呼叫克鲁泽机的纪录,那声音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最后的低声呜咽,从最初的“克鲁泽队长”,到最后的“拉乌”……而迪亚哥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只有在克鲁泽面前才会服服帖帖的小刺猬对他们曾经的队长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决定了要留在伊扎克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离开他。从最初的军队编制修正,建立继承克鲁泽队地位的玖尔队,到现在再一次开始和地球的战争,这两年来的每时每刻他几乎都是和伊扎克在一起的,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却仍然不能保护他。不,实际上是根本就没有保护到他吧!会这样崩溃,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勉强自己的缘故吧?因为穿上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军服,所以就把那个人的影子当作了目标,把那个直率的自己慢慢的全部藏进壳里去,然后学会怎样不动声色的和那些政客打交道,学会怎样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放弃掉而去做那些不得不做的决定,直到最后再也不能承受为止,而自己却被那个看上去胸有成竹的表情和似乎还像原来一样火爆的脾气骗了过去,完全没有帮上忙,而且……还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这一点。

所以……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根本就成为没有用的了。无法让自己克制这样的想法,那一刻迪亚哥只能紧紧的抱住伊扎克而已。胸口仿佛裂开了一般疼痛着,他把脸埋在伊扎克的肩膀上,而伊扎克就像察觉到了他的悲伤似的,反而安慰着他。

“没有关系的,迪亚哥,根本就不会痛啦。”透明的就像要融化在空气中的声音安静的说着。“好啦,你看——” 再一次反手把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拳头敲击在金属的桌面上,绯红的液体飞溅起来,那个人却在微笑着。“根本就不会痛哟,是很舒服的感觉,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像拉乌队长一样,即使在这种时候也可以保持清醒和冷静呢。嗯,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另一手突然用力抓紧了迪亚哥的手臂,那个微笑在脸上凝结成了濒临破碎的面具,“不然的话——我一定会驾驶MS冲出去,然后把自己和大家都害死的。”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裂开了。

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迪亚哥清楚的知道,这一刻颤抖的几乎站不住的人却是自己,被他抱紧的人仍旧一次又一次的把拳头砸向桌面,而每一次皮肉和金属撞击的声音都让那个在他胸腔里的东西绽裂的更厉害。

“住手吧,伊扎克。”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然后看到自己抓住了那个银发男子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但是他的掌握马上就被挣脱了,年轻的指挥官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表情狂乱的看着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把自己受伤的右手握在胸前,然后……把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伤口里。

那个破裂的东西在胸口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完全的炸开了。在那种碎片纷纷坠落的细碎声音中,他动了起来,再一次抓住了伊扎克的手臂,并且在对方反抗的时候,把那只手臂扭向背后,然后就维持着这种会带来剧痛的姿势,把伊扎克扔到了床上。

当然,那个被面朝下扔在床上的人并不打算就这样安份的不动,但是当伊扎克刚刚把身体撑起来的时候,迪亚哥就已经再次从背后抓住了他,他用一只手臂横过伊扎克的腰间,束缚着他的双臂,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伊扎克的咽喉,让伊扎克几乎不能呼吸。

“只要疼痛就好,是不是?”那个金发的男孩在伊扎克耳边用破碎的声音说道:“那么我来让你痛。”

所以,伊扎克,你不要伤害自己。



中、
就像被冻结了一般,在他怀里的纤细身体猛地停止挣扎,整个僵住了,刹那间迪亚哥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被突然袭来的恐惧揉碎,他知道自己刚刚踏过了那道一直横在他和伊扎克之间的细线,而结果……也许他会彻底被这个人拒绝。

但是这种动摇只是一瞬间,在感性的冲击过去后,已经开始模糊的理性让他察觉到,实际上自己在这么做之前已经模糊的意识到所有的危险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完全没有退缩的余地,所以,几乎是抱着濒死的绝望,他用强硬的态度把伊扎克拉向了自己,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掌握着伊扎克的咽喉,另一只手开始解开那白色指挥官服上的腰带和磁性拉链。

毫无疑问,他的动作刺激了那个一直沉寂着的人,伊扎克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而当迪亚哥处理掉制服的束缚,开始用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对方立领衬衫上的纽扣时,空气中的紧张感爆裂开了,伊扎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在迪亚哥掌握之下的喉结轻微的滚动着,好像要说什么似的,但是迪亚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些浅褐色的、修长却有力的手指在伊扎克纤细的脖子上收紧了,它们遏制了空气的进入,同时也紧紧的压迫着在那白皙的皮肤之下有力的跳动着的血脉。

这个近乎野蛮的动作让伊扎克放开了迪亚哥正在解开他衬衣的手,转向握住自己颈部的凶器,但那些被鲜血染红的白皙手指很快就因为严重的缺氧和供血不足而失去了气力。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着,却不能成功的把蕴涵着新鲜氧气的血液送到眩晕的大脑,在自己的意识之外,伊扎克的喉咙里开始发出轻微的响声,那是即将气绝的人最常见的生理反应,而为此颤动着的喉结诚实的把这个讯息传达给了迪亚哥,于是在几乎濒死的一瞬间,那些手指终于放松了钳制。

剧烈的咳嗽,以及破碎的喘息,那个银发的男子从迪亚哥的手臂中滑落下去,扑倒在床上,看上去极为单薄的脊背颤动着,那些操作过巨大杀人兵器的手指现在正紧紧的攥着身下白色的床单,然后把那惨白的织物晕染成绝艳的绯红色。

而迪亚哥只能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的,那个单薄的背影那种凄切的颤抖让他被一种高山反应症一般的微醺感抓住了,他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如此的不真实,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

“伊扎克?”几乎是嗫嚅着,他微弱的问,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那个人被散乱的银色发丝遮盖住的脸颊。那是个轻的几乎毫无力道的碰触,却让伊扎克向被击中似的重重的震动着,而直到这种震动终于停止,年轻的指挥官才转过脸来,看着双膝跪落在他身体两侧的迪亚哥,他苍空色的眼睛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空洞了,而迪亚哥可以在那种因为各种痛苦而造成的迷蒙之下看到一些更深邃的东西,一种不平衡的动荡,部分茫然和脱轨的慌乱,以及一些很明显的、暗调的饥渴。所有这一切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极为明确的指示,让他知道到自己的提议被接受了,但是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意味着他将不得不做些什么,他很难形容这一刻他的感觉,那种仿佛心脏在身体之中无止境的坠落下去的感觉。

“我们要先把你的手包扎起来……不然一会儿就要送你去医务室急救了。”他喃喃地说,离开床去拿出房间里配备的医疗箱,而伊扎克从床上坐了起来,安静的让他用蝴蝶胶布为自己粘合绽裂的伤口,然后把整个手掌都包扎起来。

当所有处理都结束之后,有片刻他们彼此都沉默了,迪亚哥很清楚这是暴风雨前最寂静的那一刻,所以当伊扎克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时,他并不觉得意外,他把自己的手覆在那些冰冷的手指上,直到它们温暖起来,然后开始解开那仅剩的几颗衬衫口子。

(TBC)

啊咧……到中了还没有开始动手……小D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嗯哪,这一篇的目标已经正式定为没有H的NC文了……

2004-12-03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8:16:29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
La Plaie 伤口
作者:Lydian


第二幕
Acte Ⅱ

第一场 帕蒂拉、伊扎克、迪亚哥和雷伊/哀愁细腻的四重唱/在医院
ScèncⅠ Partilare et Yzak et Dearka et Rey /Delicato Quartet /être au hôpital

“不能说?!让我好几个月的努力全部都泡汤了,你居然还敢跟我说你‘不能说’?!再敢说一遍就杀了你哟!”

即使再怎么好听的声音,如果是用来咆哮的话,还是会很可怕的,但是对于帕蒂拉•德•贡戴来说,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这个现年27岁,据说因为性格太过强悍而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的美丽女性,此刻正用双手叉腰的姿势凶暴的咆哮着,而成为被她咆哮的对象,同时也是让她咆哮的原因的一部分的二人,正非自愿的沐浴在她这种毫不掩饰的怒火中。

“说过的吧?避免一切引起剧烈精神波动的行为,当时夸口说会好好照顾他的人可是你啊,伊扎克,结果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说‘原因不能说’,不要给我开这种混账玩笑!”

从冰绿色瞳孔中投射而来的激烈眼神充满了谴责的意味,而这种毫不掩饰的责备再加上自身的内疚,对于伊扎克来说就成了连曾经无数次从枪林弹雨下生还的他也无法承受的痛苦,于是年轻的指挥官几乎是无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用手指抓住军服的胸口部位,端丽的嘴唇轻微的颤抖着。

而对于一直沉默的站在伊扎克身后,此刻却上前了半步,张开双臂从背后拥抱着自己爱人的迪亚哥来说,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过分了啊,帕蒂拉小姐。雷伊毕竟是Z.A.F.T的军人,有些事情我们必须保持沉默,这一点希望您能够谅解才好。而且无论如何,现在责备伊扎克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是治疗比较重要吧?”

平时总是带着不正经笑容的脸,一旦严肃起来,杀伤力是会加倍的,而迪亚哥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注视着刚刚用言辞伤害了自己爱人的女性,但是出乎意料的,冰绿色的双眼在毫不退缩的和他堇色的眼瞳对视了片刻之后,取代了愤怒而浮现上来的,是非常清楚的笑意。

“啊啦,看样子不用为伊扎克担心了呢~”用饱含深意的口气这么说着的女性,刻意向用愕然的神情回视着她的迪亚哥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指抓住伊扎克脸颊旁边的一缕银发,稍微用力的往下拉了一下。

“虽然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但是还没有到致命的程度哟,”属于女性特有的柔和表情浮现出来之后,原本的凌厉感就全部散去了,帕蒂拉温柔的凝视着那个有着美丽眼眸的指挥官,“现在应急的处理都完成了,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一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吧!在明天进行细胞整合的调整之后,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对于一开始就被惊吓,并且一直为此焦急的二人来说,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紧张骤然消失后的无力感在一瞬间抓住了伊扎克,他一边喃喃的说着“太好了”,一边近乎眩晕的闭上了眼睛,依靠着身后的怀抱,而他的表情让帕蒂拉在一瞬间露出了混合着笑意和忧虑的眼神。

“嗯,不过要这么放心的话,还是太早了哟——”有意给吓了她一大跳因此也被她报复的吓唬了半天的二人一个休息的机会,她一直等到伊扎克平静下来,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不把刺激雷伊的源头消除可是不行的,虽然现在因为药物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是如果刺激源不消除,即使醒过来的话,还是有可能因为重复冲击而再一次发病的,那就会变成最麻烦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如果让雷伊这么激动的原因不消失,那么即使治疗也没有用。意识到这一点,伊扎克和迪亚哥交换着忧虑的目光。

实际上,雷伊会有这种症状的原因,在他们疯狂的飙车到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从广播里得知了,并且,在雷伊被送进急救室之后,迪亚哥也已经通过联络阿斯兰确认了议长遇刺的事实,但是遗憾的是,至今为止还没有接到吉尔伯特已经脱险的消息。

“目前还在抢救中。因为弹头停留在心脏附近,似乎伤到了心包,所以非常棘手。”身为FAITH的阿斯兰所知道的,也只有这样而已,而另一位随身护卫吉尔伯特的FAITH——海涅•维斯滕夫鲁斯,目前则处在完全联络不到的情况下,应该是和被抢救的吉尔伯特一起,正在某个通讯封闭区域吧。

所以即使现在雷伊醒来,也无法告诉他说吉尔已经没事了——意识到这一点的伊扎克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终于无法忍耐的骂了一句“KUSO”,而他的表现让帕蒂拉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是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么就算撒谎骗他也没关系,至少在接受细胞整合治疗之前,一定要让他维持精神的安定才行——否则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够保住他的把握哟。”以严肃的表情这么说,帕蒂拉凝视着因为他的话而更加动摇的二人,重新坐回高背的椅子里,无意识的用指尖轻敲着桌面。

“撒谎……吗?”察觉到自己的爱人已经被愤怒和焦灼感折磨的连说话的余裕都没有了,金发堇眸的年轻人半是强迫的让伊扎克在凳子上坐下来,安抚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代替伊扎克说出了彼此都清楚的问题:“如果是能够用撒谎就骗过去的问题就好了,而且……”而且那个雷伊,也不是那种天真到随便就可以被骗过去的孩子呢。

彼此都知道这一点的三个人,一时之间,除了沉默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但是出乎迪亚哥的预料,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首先爆发的,居然不是被称为“银色飓风”的伊扎克,而是本来应该冷静沉着的医生。

“啊啊啊啊,我受够了!这该死的究竟叫什么事啊!”用手抓着自己丰沛的黑色长发,帕蒂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喊叫起来,“我管它是不是军方秘密,别想让那个孩子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死掉!!!那可是我的病人啊!”这么喊着的她用魄力十足眼神瞪着伊扎克和迪亚哥,“如果那个孩子惹了什么连你们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就给我干脆的说出来好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不管是军方高层也好,那个一大早就上演‘被刺记’的笨蛋议长也好,我都可以联络到他们帮忙!”

与其说是被帕蒂拉这番无视军纪的话震惊,倒不如说是因为她提到了“那个一大早就上演‘被刺记’的笨蛋议长”而吃惊,从早晨就被雷伊惊吓然后一直被惊吓到现在的伊扎克和迪亚哥,几乎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麻痹了。

“那么……帕蒂拉小姐不但认识杜兰达尔议长,还熟识到能够找他帮忙的地步吗?”这么问的迪亚哥,实际上也已经有了轻微的眩晕感,而现年二十七岁的美貌女医生,所给出的回答却只能让他的眩晕感加重罢了。

“那个家伙可是和我同系又同研究所了整整六年哟!不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跟那只狐狸多说一句话!”几乎是带着怨恨的表情,帕蒂拉这么回答,“伊扎克知道的吧?我是在读研究所的时候认识拉乌的,不过那是因为那家伙带拉乌来做检查的缘故,他们虽然分开了,但是到最后都一直保持着联络,对于拉乌的治疗,也是因为那个笨蛋狐狸的要求才接手的,所以如果是被我差遣的话,那个家伙是绝对不敢有怨言的。”

对于除了“杜恩研究是雷伊正在接受治疗的机构”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的迪亚哥来说,突然出现的名字让他一时想不起对方以这么亲密的方式所说的名字是属于谁的,但是从手掌下那个身体突然僵直的反应上,他几乎是本能而不是理性的想起了这个名字的所有者。

“克鲁泽队长……吗?”几乎是苦涩的这么问道,他清晰的察觉到从伊扎克身上传来的颤抖,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串起来了。曾经和队长在一起的伊扎克,和队长有着一样发色、声音和特殊能力的雷伊,以及这个专门治疗基因病的研究所。一瞬间迪亚哥感到一种被隐瞒所带来的愤怒感,但是这种并不清晰的感觉,马上就被伊扎克接下来的话语打散了。

“那么就是说……那个人,杜兰达尔议长就是拉乌的……之前的恋人吗?”

略微带着透明感的声音,如果不是掌心传来的剧烈颤抖,迪亚哥也许不会察觉到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强烈感情吧?而帕蒂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无意间泄漏了拉乌并未告诉伊扎克的事实。

“啊,真是的……为什么一个一个都笨拙成这样呢!”她用手掌遮住双眼,无力的感叹着,然后站了起来,走向伊扎克,蹲在那个坐在椅子里僵硬着身体的年轻指挥官面前,抬起手臂,用指尖轻触着对方失去了血色的脸颊。

“那个人和吉尔分开,是因为彼此都不能接受对方的理念,而且与其说他们是恋人,不如说是彼此珍视的亲人来的更加恰当一些,那个吉尔可是把拉乌从地球带到PLANT来的人哟。但是伊扎克你……却不一样。那个人是爱着你的,所以才会跟你任性,也纵容着你的任性,他曾经对我说过,伊扎克是让他即使在最后的绝望中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幸福的存在,所以拜托你,不要怀疑他对你的爱。”

对于一直为了自己是否是真的被爱过而痛苦着的伊扎克来说,这番话几乎等同于救赎一般,所以他虽然因为眼睛里涌上的水气而闭紧了双眼,但是却能够绽放出那种他所独有的、毫不畏惧的微笑了。

“我知道了,帕蒂拉。”用轻柔的声音,他这么说着,将手覆上了自己肩上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温暖手掌,再一次睁开的双眼中已经不再有迷茫的感觉,他看着帕蒂拉,向她坦白了那个他和迪亚哥都无能为力的问题所在。

“并不是不愿意撒谎呢,帕蒂拉——只是对于亲眼看到杜兰达尔议长被刺画面的雷伊,即使撒谎说‘吉尔已经不要紧了’,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吧?那个亲眼看到自己所爱之人被击中的孩子是不会相信这种话的,所以……”

所以如果不是吉尔,那么就不行——但是这句话伊扎克却没有能够说出来,不,应该说是没有时间说出来,因为在他说出来之前,那个有着丰沛黑发的凶暴女医生就跳了起来,冲到桌子边开始从抽屉里翻东西,并且喃喃的说着一些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其中最有代表性也最让伊扎克感到高兴的一句是这样的——

“那个该被踩扁一万次的九尾妖狐对拉乌下了手还不够居然连雷伊都不放过他有胆子给我死试试看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会把他痛打一万次让他醒过来的!!!”

所以说,有着冬之女王般气势的帕蒂拉就这么冲出去了,而被留下来的两个人,在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毫无疑问,由这样的医生来治疗的话,无论如何,雷伊是不会死的,这一点他们几乎可以确信。

(TBC)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8:16:06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
La Plaie 伤口
作者:Lydian


级别:PG-13;
背景审定:基本相似,特殊变动会给出解释;
配对:吉尔伯特/雷;隐含-克鲁泽/伊扎克;克鲁泽/吉尔伯特;迪亚哥•伊扎克;
声明:所有非我创造的人物都属于小说作者及BT福田,他们创造了他们,而我则用他们来满足自己邪恶的幻想~当然我还不满足于此,所以此篇中出现了UC人物。
NOTES:本文是“眼角眉梢”系列的中篇,设定为战争已经结束。至于前篇在哪里……这个,望天ing~~~~

另外,我决定从今天起叫Rey为“雷伊”,因为雷伊确实比较好听,比较好加后缀……

Le Prélude — 序曲


我的名字是拉乌•泽•巴雷路。

你说这个姓让你想起点什么?没错,虽然我的出生资料中写着“母不明”,但我的父亲的确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个巴雷路,也就是P.L.A.N.T议长伊扎克•玖尔身边的首席参政辅佐官,雷伊•泽•巴雷路。

嗯,这似乎已经开始让你吃惊了?如果你能够保证自己是个口风很严的人,我还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你感兴趣的事——我实际上是没有母亲的。

当然,在这个“同性遗传因子结合法”颁布已经十年的现在,“没有母亲”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再看看我的年龄栏,我相信你还是会感到吃惊的,不是么?没错,我可不是十岁以下的小鬼,实际上,我今年已经15岁了,是个拥有个人身份证明的成年人,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通过同性遗传因子结合法调制成功的新人类。

好吧,你的表情告诉我,我想让你非常吃惊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决定还要让你受到更多的惊吓,因为在惊吓别人的时候用我奇妙的微笑让别人痛苦是我最大的嗜好,虽然雷伊爸爸说,这个完全是我从另一个爸爸那儿继承来的坏习惯。

什么,你问我的另一个爸爸是谁?看样子你抓到重点了,我当然也非常想要告诉你,因为这样会让你更加吃惊的,可是很遗憾,这是属于P.L.A..N.T过去的众多机密之一,事实的真相是无法从任何官方纪录上被找到的,不过……如果你真的对此有兴趣,何不从雷伊爸爸的资料开始查起?我向你保证,他身边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有我这样漂亮的黑发和不可思议的金色眼睛,所以……如果你决定好了?

那么,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往后调动16年吧——


第一幕
Acte Ⅰ

第一场 帕蒂拉和雷伊/宣叙调与二重唱/在医院
ScèncⅠ Partilare et Rey/le Récitatif et le Dùo/être au hôpital

基因性细胞变异综合症。

第一代调整人中出现的稀有偶发病,原因是早期调整技术不够完善或者发生调整事故造成基因缺失,从而引起细胞综合变异。病情会引发基底神经节和大脑皮层神经元的缺失,使病患出现兴奋性毒性、代谢过度、细胞凋亡等情况,并且在病情恶化后,将会出现慢性精神紊乱和呼吸系统衰竭症状,最终演变成呼吸窘迫综合征,然后引发多脏器功能失常,将患病者置于死地。

“也不是没有办法治疗。现在只是出现了初期症状,只要按时服药,并且注意休息和保养的话,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这么说的帕蒂拉,几乎是在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病人,毕竟这种病多发于中层年龄段,而眼前的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子……只有十九岁。一想到这么年轻就要开始依靠大量服药才能延续生命的生活,即使是已经看惯了生老病死的帕蒂拉,也不由得为此感到痛心,以及……惋惜。

是啊,惋惜。虽然穿着便装,但是插入读写器的医疗纪录卡上却记录着对方是Z.A.F.T的MS驾驶员的身份,恐怕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不去专署的军医院,而是特地来这种民间医疗研究机构就诊的原因吧?因为一旦被军方的医院确诊的话,就只有退役了。

但是……与职责比起来,无论如何还是生命比较重要,不是么?

“总之,一定要避免过度劳累,也请尽量不要进行任何宇宙空间内的工作和旅行,毕竟重力的改变对身体是很大的负担——”把病历放在桌子上,虽然明知残忍,但这却是不说不可的事情,“所以,MS的驾驶也……”

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一瞬间那张从开始到确诊一直都十分平静的脸露出了疼痛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而已,表情的涟漪很快就消失了。

“MS的话,只要在普通重力下,就没有问题么?”

非常漂亮的碧蓝色眼睛里凝视着帕蒂拉,带着她曾经某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的执著和坚毅的目光,于是,她感到自己的胸口有什么……沉沉的坠了一下。

“真是的,为什么你们Z.A.F.T都对那种大号的铁玩具那么着迷啊?”喃喃的抱怨着,杜恩基因研究所只有27岁的女性副所长把病历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向后靠进了高背椅的怀抱里,“叫做雷伊,是吗?两个星期来做一次治疗,当然还要按时吃药,如果能做到的话……MS的事情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哟。”

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头颅微微的偏了一下,然后像是理解了似的,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这样子的气质非常可爱,所以当那个修长的身体在门边停下来,然后转过身,有些犹豫的看着她时,帕蒂拉温柔的笑了起来,她把食指靠在嘴唇上,做出了一个“我会保密”的保证。

碧蓝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一个小小的微笑从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金发的少年再一次郑重的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帕蒂拉很认真的决定,她不会让这个男孩子失去生命。

UC人物介绍:
帕蒂拉•德•贡戴(Partilare de Condé),某研究所的主力人员之一,小拉乌就靠她啦~



第二场 真/谣唱曲/在密涅瓦号
Scènc Ⅱ Shin/Cavatina /être de Minerva


雷伊最近很不对劲,至少在真看来,这非常明显。

原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现在更加沉默了,虽然还是有任务的时候就安静的完成任务,但是以前没有任务的时候用来看书、打靶和模拟战的时间,现在则全部用来睡觉或者闭目养神了,而区分这两者对真来说差不多是完全不可能的。

“现在的季节模拟还是在秋天的状态,要冬眠的话也太早了吧?”

他这么跟雷伊抱怨着。当时那个金发的少年正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床上,似乎是又准备睡的样子,连被单都盖在腿上了,结果为了这句话,他非常少见的笑了起来,跟奥布天空一样的碧蓝色眼睛微微的眯着,让那张平时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温柔极了,于是,真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漂流到太阳系外边去了。

所以话题被岔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作为有战斗经验的前辈,他和雷伊被暂时调往Z.A.F.T的训练学校之一,协助完成新学员的实战训练,虽然可以说没有难度,但却是非常疲惫的工作,就是在这个时候,真才确信雷伊是真的出了问题。

MS的驾驶仍旧是那么出色,那种流畅性和仿佛能够预先察觉敌人攻击的完美回避,以及绝对有效的攻击,所有的一切都完美无缺,但是……真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这种一直在心里徘徊不去的不安,在看到雷伊开始服用某种奇怪的药品时,彻底地成为了现实。

蓝白色和红白色的胶囊,装在两个没有生产标示也没有批号的半透明盒子里,唯一的标志就是盒盖上用圆圈圈起来的“Dawn”字样,可能是想到反正住在一个宿舍也瞒不过去的缘故,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放在床头柜上。

雷伊每天都会吃掉两颗红白色的,如果当天的训练很辛苦,那么就会加上一颗蓝白色的,然后会把床头唤起铃的声音开到最大。但是只要吃了蓝白色的胶囊,唤起铃就几乎是不起作用的,所以在一天早上终于又拍又打的把雷伊叫起来之后,真终于还是忍不住追问了,结果似乎还迷迷糊糊没有睡醒的雷伊只说了一句话:“稍微有点小问题,不要紧的。”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无论真怎么追问,回答都是那句“不要紧”,所以真也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只是徒劳罢了。

其实真也好,露娜和大家也好,都知道只要雷伊决定不说的话,那么谁都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但是和大家不一样,真知道也许有一个人,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有可能会让雷伊说出自己原本不想说出来的事。

那个人的名字是吉尔伯特•杜兰达尔。连任第二届的现议长,也是雷伊成年之前的监护人。

在整个密涅瓦号上,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舰长和副舰长之外,可能就只有真一个人了,而真也是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才得知这个事实的,现在他仍旧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尽管……它发生在一年多以前。

那是在战火刚刚平息的时候,和友舰交换的密涅瓦号终于结束了在月球轨道上的待机,返回自从处女航之后已经阔别了数月的PLANT。思乡心切的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离舰了,但是作为随舰MS机师的队长和新型机的驾驶者,雷伊和真在完成详细的报告后,差不多已经成了最后离舰的人。背着装杂物的袋子,他们一起穿过空港的通道,结果当他们到达空荡荡的出口时,原本就停在那里的黑色地上车打开了车门,而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就是杜兰达尔议长。

带着“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疑问,真停下了脚步,习惯性的看向在自己身后的队长,结果……几乎是吃惊万分的,他发现那个被大家开玩笑的私下叫做“小冰山”的雷伊,居然带着惊喜的表情笑了起来。

不是平常偶尔会让他看到的那种眯起眼睛的微笑,就像是所有的冷漠和自持此刻全都飞掉了似的,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雷伊笑得就像个得到了最喜欢的礼物的孩子,然后在真反应过来之前,那个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沉稳的支援他的队长,那个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冷静和理智的雷伊•泽•巴雷路,像是嫌那些台阶太麻烦似的,直接越过扶手跳到了地面上,然后毫不停留的跑向那个掌握着整个PLANT命运的男人。

“ただいま~!”(我回来了!就是“ta da i ma”啦~我还是觉得这句用原文有感觉~)

就像是放学回家的幼校学生一样大声说着,站在杜兰达尔面前的雷伊带着真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柔和表情,就像是把幸福这个词用表情来诠释了一样,而那个被他用这样的表情注视着的男人,在用真从自己的队长身上已经熟悉了的那种眯起眼睛方式展开一个微笑之后,用那个真总是可以在电视里听到的声音温柔的回答到:

“おかえり.”(你回来了。“o ka e ri”)

每一个表情和细节,真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在确定怎么问都不会有回答之后,他告诉雷伊,说自己会把这件事报告给舰长知道,结果就像他所预料的一样,雷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一想到是自己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真就莫名奇妙的觉得安慰,但是想到这个表情是为谁露出的,安慰就变成更多的苦闷了。

结果最后的最后,那个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无论如何,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就联络伊扎克•玖尔队长好了。”

最后的最后,所得到的,就只有这样一句话罢了。


第三场 雷伊/甜蜜与悲伤的咏叹调/在家里
Scènc Ⅲ Rey/Aria, con lamento et dolce/être à la maison

可能是因为之前就是个非常温柔的监护人,成为情人之后,吉尔也是个非常温柔的情人,所以每次被吉尔拥抱的时候,雷伊都觉得自己会被这种仿佛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的温柔彻底的融化掉。

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修长手指,仿佛羽毛拂过般轻柔的亲吻,覆盖着自己的温暖体温,奇妙的热度就像被雨滴激起的涟漪,在身体中无限的荡漾开来,而每一次律动带来的愉悦,就像层层叠叠的波浪一样,轻柔的,轻柔的拍打着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身体所依靠的床和周围的空间就会从意识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在无重力状态中的漂浮感,以及明明不存在却能够感受到的群星,在仿佛无边无际的广阔空间中包围着彼此。

呼吸的声音震耳欲聋,心脏在胸腔中敲打着热烈的节奏,那个时候他总是用自己手臂紧紧的环抱着那个人,让彼此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契合在一起,而那个人的手臂也总是紧紧的拥抱着他,就好像,他们原本,最初,在所有的一切之中,就是如此紧密地结合成一体,没有任何人,任何世界,存在于他们之间。

所以他喜欢被那个人拥抱。而每一次,当群星的光芒渐渐散去,第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一定是那双独一无二的金色瞳眸,那里面会残留着一点点激情,一点点不可思议,但是更多的是仿佛要把他无尽包容的温柔,那修长的手指会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因为欲望而变得低沉的声音会用他所听到的最柔软的语调询问他——

“不要紧吗?”(大丈夫か?)

而这个时候,他总是没有办法制止自己的眼泪。在吉尔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抱着自己仅有的几本书在那个人怀里哭泣的孩子,而那个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虽然拭去自己的眼泪自己眼泪的不再是手绢,而是轻柔的亲吻,但是,还是会像小时候他无法入睡时那样,用手掌轻轻的拍抚着他的后背。

所以他喜欢被那个人拥抱。对他来说,这是让半圆变得圆满,是让残缺的自己变成完整,是完完全全的被那个人宠溺,是自己被爱着的证明,于是……他对此是这样的乐此不疲,几乎是用尽一切手段去诱惑那个他用所有的一切却深爱着的人,而每当对方的抵抗在他无辜的眼神下彻底土崩瓦解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到覆盖着自己的、幸福的羽翼。

所以他希望能够活下去。

令人厌恶的药物也好,被关在狭小的实验舱里进行干细胞导入也好,只要这个身体还可以被那个人拥抱,这双手还可以碰触到那个人,这双眼睛还可以注视着那个身影,无论是怎样的痛苦,他都会甘之如饴。

但是……也许连这样的愿望都是奢求吧?不完整的克隆体,调整人的病情进展是完全不适用的,所以尽管德•贡戴医生非常努力的治疗着自己,但是一些在调整人三至五年后才会出现的症状,在两个月内就已经开始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而他感到如此的恐惧。

如果他死掉的话,就不会再有人给吉尔做早餐了,也不会有人帮吉尔打扫乱糟糟的书房,评议会的议员们会为了议长居然拿错了资料而头痛,但是在他们头痛之前,吉尔一定已经因为找不到自己的资料而头痛过了。

而他自己呢?……不能够再感受到那个人的温度,也不能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就连那个只有对他才会露出的温柔的微笑,也永远都看不到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所有一切中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死亡会让那个人再一次的,经受死别的痛苦。他会完全的,把拉乌•勒•克鲁泽曾经给与吉尔的痛苦,再一次的,让那个人经受。

他会成为伤害那个人的利剑。

伊扎克的间奏曲
Le Intermède de Yzak


手机铃声铿铿锵锵响起来的时候,伊扎克正窝在沙发上看Z.A.F.T内部的早间播报,直到迪亚哥从厨房探出头来对他大喊“接电话”,他才反应过来响的是自己的手机。

要是加班通知就罚迪亚哥去市中心买罗迪亚斯的巧克力蛋糕,他一边这么理直气壮愤愤不平其实却全无道理的想着,一边把响着陌生铃声的手机从扔在旁边沙发上的制服里摸出来,完全想不起当初是把这首“THE GARDEN OF EVERYTHING”当作谁的特定铃声,于是……在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时就被吓了一跳。

“伊扎克,没有打扰你休息吧?”真的是好客气的声音,不过在耳朵和头脑分辨出来之前,反倒是后背发凉的感觉更直接的让他知道对方是谁,结果他的回答就变成了“杜兰达尔————议长?”

就像是能看到伊扎克窘迫的脸似的,手机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还夹杂着似乎是汽车运行的微量杂音,于是伊扎克开始在大脑里描绘自己把目前Z.A.F.T最高掌权者从背后踹倒在地又踏上一百脚的场景,嘴里却同样很客气的问着:“请问您一大早‘亲自’打来电话,是有什么要事呢,‘议长’阁下?”

虽然坏心眼的这么问,可是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能够劳动P.L.A.N.T的议长大人亲自联络自己的,应该就只有与雷伊有关的事情了。

“在这种假日真的很抱歉,但是……还是想要麻烦你。”微微叹气之后,低沉的声音在电话另一边说着,不知道是不是信号的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微微动摇的样子,“实际上……是关于雷伊。今天跟着训练学校休周假,所以在家里,但是今早起来发现他有一点发烧的样子,所以我……”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完全没有等对方说完的打算,伊扎克匆匆忙忙的说了“それでは失礼いたします”, 然后摁掉电话,狠狠的骂了一句“KUSO!”

他知道这样子对待议长的确是“失礼”极了,但是突然涌上来怒火让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而让他这么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不知道。

发烧的原因也好,身体变得虚弱也好,那个自称是雷伊爱人的混蛋,完完全全的不知道!一想到这一点,伊扎克就不由得怒火中烧,而除此之外,介绍雷伊去杜恩研究所找德•贡戴医生的人是伊扎克,对于他来说,杜恩也好,德•贡戴也好,都是想起来就会让他痛苦的存在,因为他之所以会得知这二者的存在,完全是由于他曾经竭尽所能的调查过自己的前队长,拉乌•勒•克鲁泽的缘故。

曾经获得过星云勋章的Z.A.F.T精英部队指挥官,同时也是他的指导者,以及曾经的爱人,但是这段好几次几乎将他送上死路的曲折感情,最后留给伊扎克的却只有亲眼目睹爱人的座机被创世光彻底毁灭的悲惨回忆。

就像是作为补偿似的,在战死前数日交于律师处理的遗书上,克鲁泽把自己在P.L.A.N.T的所有物品及不动产都留给了伊扎克,其中包括大量的战略、战术笔记,各类型MS的分析数据,管理部队的个人看法,甚至还包括议员们及Z.A.F.T高级军官之间的种种人情世故的关系,这些对于刚刚成为议员的伊扎克来说,实在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但是除了这些以外,也有让伊扎克非常吃惊的东西,那就是储存在非军方医疗卡片中的“基因性细胞变异综合症”确诊书,而给出这个确诊证明的,就是杜恩研究所的德•贡戴。

犹豫再三之后,伊扎克还是亲自拜访了杜恩研究所,并且顺利的见到了克鲁泽的主治医生,帕蒂拉•德•贡戴,她手中长达数十页的治疗病历自克鲁泽从加入Z.A.F.T之前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间,详细的纪录了病情的发展,而被公认为目前最优秀的基因研究学者之一的帕蒂拉•德•贡戴告诉伊扎克,克鲁泽即使还活着,也不会剩下超过半年的生命,甚至,由于脑部病变引起的情绪混乱已经逐渐脱离药物的控制范围,则是早在离他死亡一年多以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也就是说,在赫利奥波利斯的地球军MS夺取作战中的过激行为也好,Spit Break作战也好,涉嫌泄漏军事机密也好,很可能都是由于这种病理性情绪混乱的影响,这一点伊扎克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出于对自己昔日爱情的维护,伊扎克拒绝相信自己与克鲁泽之间的感情也是病态的表现。

不过一想到两人感情的最开端,就是因为伊扎克发现了自己的指挥官患有某种剧症,对于自己的拒绝相信,伊扎克是有着远比苦涩更深沉的感受的。在此之后,他曾经数次拜访过杜恩研究所,并且从德•贡戴医生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基因性细胞变异综合症”的资料,以至于他对这种病症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医生的水准,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感情并非是虚空中盛开的焰火残像地证明。

最终,由于伊扎克再次恢复现役,替补克鲁泽死后的空缺,出任特殊精英部队的司令官职务,以及对他来说具有非常意义的迪亚哥•艾尔斯曼回归PLANT的事件,这件事情被暂时搁置了,但是“暂时”却一再的被突如其来的战争,以及一个与克鲁泽及其神似的孩子的出现而延长着,直到……这个孩子终于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和克鲁泽之间血脉相连的关系。

基因性细胞变异综合症。在此之前雷伊对于这种病症的了解,仅仅是从伊扎克那里得到的“可能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克鲁泽曾经罹患此症”的消息而已,所以当病情开始初步发作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精神亢奋,失眠,以及情绪失控,对于这样的自己,雷伊开始产生轻微的恐惧,但是正因为和地球方面的进一步和谈及合作计划而忙碌的疲惫不堪的吉尔伯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所以最终发现问题的是伊扎克。

那是数月前的一个假期,和伊扎克坐在沙发上看着社会报道的雷伊,在听到一些反对派批评杜兰达尔议长的时候,突然把桌上的烟灰缸直接扔向了液晶屏幕,而作为Z.A.F.T的红衣,他的投掷也没有失去准头的理由,于是在一阵碎裂声中,伊扎克和雷伊自己都怔住了。

毫无疑问,一项冷静镇定的雷伊是没有原因这么做的,所以面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颤抖着身体的雷伊,询问了他最近状况的伊扎克极为震惊却又无可避免地意识到,雷伊身上正在出现基因性细胞变异综合症的早期症状,而这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继克鲁泽之后,他如同半身一般宠爱着的少年也将会被这种残酷的病症所夺走。

和雷伊一样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他以最快的速度联络到了杜恩研究所的德•贡戴,然后把雷伊交给了帕蒂拉,而结果……果真成为了最坏的状况。

确诊,开始治疗,病情的恶化减缓。可是按照目前的病情发展,雷伊所剩下的生命还是不会超过五年,这个事实给了伊扎克沉重的打击,但是所有情况中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雷伊的爱人,吉尔伯特•杜兰达尔,至此仍旧没有察觉出自己的爱人已经命在旦夕。

诚然,这是由于他的保密,以及雷伊小心的隐瞒,但是一想到那个男人居然就像以前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又一次在自己的爱人为了活下去而受苦的时候全然不知,他就无法原谅他,他的理智在此时无法战胜自己的感情。

所以当迪亚哥•艾尔斯曼在听到一声巨响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爱人正用已经数年未曾见到过的憎恶表情,紧盯着已经在大理石地板上摔成零件的手机。



第四场 坠落:雷伊、伊扎克和迪亚哥/咏叹调和三重唱/在杜兰达尔家
Scènc Ⅳ Tombée:Rey et Yzak et Dearka/Aria et le Trio /chez Dullindal

雷伊醒来的时候,在床头闪烁的电子钟显示着8点47分的字样。

尽管不放心有些发烧的雷伊,但是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农业项目合作计划”签约仪式,吉尔还是不得不去工作,而现在代替内疚的爱人躺在雷伊身边陪伴他的,就是温暖的“吉尔娃娃”。

穿着议长服举重若轻决断大局的吉尔伯特议长,和穿着小号议长服只会让自己变得暖和的温暖娃娃,两者之间最为相似的就是挑着眉毛微笑的表情了,所以看着布偶可爱的脸,虽然知道很傻,雷伊还是呵呵的微笑起来,把那个柔软的娃娃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再睡一会吧——雷伊这么想着,决定乖乖地按照德•贡戴小姐“把一切能够拿来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睡觉”的指示去做,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却让他不能在彻底清醒之后再次轻易入睡,而且,现在除了意识之外,身体也逐渐从睡眠的慵懒中清醒过来了,这就让他更加无法入睡了,因为……身体还残留着吉尔留下的感觉。

虽然在吉尔昨晚悉心的照顾之下,疼痛几乎已经消失,但是过度用力的肌肉还是酸痛着。记忆之中,这是第一次吧?被吉尔如此苛求……那个总是温柔的像空气一样包围着自己的情人,昨晚仿佛是被激情魇住了似的,不知疲惫的向自己索取着,用亲吻,用手指,用身体和一切,让雷伊为他疯狂,甚至即使雷伊已经被激烈的欲望和愉悦逼迫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仍旧不知饕足的渴求着自己年轻的爱人,就像是要用这种狂热的火焰把彼此都烧成灰烬一样。

嗯,实际上,也的确快要被燃烧起来了吧?汗水浸湿的皮肤紧贴在一起,用自己的温度燃烧着对方也被对方的温度燃烧,而空气里面全是吉尔的味道,淡淡的,带着稀薄的柑橘和橡树气息,每一次当他吸进这样的空气,就感觉到身体的内部似乎也要燃烧起来了。是啊,在这样的灼热中保持清醒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已经被炙热的温度焚烧到半是昏迷的意识之中,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吉尔凝视着自己的眼眸。

那双金褐色的瞳眸就像是具现化火焰似的闪亮着,他能够看到其中那种深不见底的渴望,那种渴望曾经被他认为是自己对那个人的渴求在对方眼中的倒影,但是在昨晚,在那一刻,他知道了,那是吉尔对于自己的渴望,这种渴望甚至比他所有拥有的那一份还要更多,更宽广。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吉尔会有这样的眼神?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了,雷伊•泽•巴雷路,是完完全全属于吉尔伯特•杜兰达尔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还会用这种仿佛雷伊与他是咫尺天涯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不明白,不明白呢……在最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被火焰吞噬着卷曲的最后思绪就是这个,然后,自己的世界就成了一片白炙的旷野,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吉尔从背后拥抱着,躺在水温适宜的浴缸中了。

啊,这么说起来,那样可爱的吉尔,昨晚也是第一次见到吧?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一直在按摩着自己酸痛的肌肉,而等到自己细微的呻吟让他意识到怀里的人已经醒过来的时候,那些手指就在自己身上僵住了。

“ごめんね——”(对不起,发音是go men ne)非常难得用沮丧的声音这么说着,吉尔叹着气,把额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嗯……如果吉尔真的像那些反对派说的是狐狸的话,现在一定是把狐狸的耳朵和尾巴都垂下去了吧?这么想着雷伊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其实他很清楚吉尔这么沮丧的原因——在温柔的吉尔的身体里,一直蛰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而那个精明干练行事得益的“杜兰达尔议长”,只不过是这头猛兽最和善的一面罢了。但是吉尔从不会让这头猛兽的任何一点痕迹暴露在雷伊面前,在雷伊这里,也只有在雷伊这里,他永远是温柔的吉尔。

所以昨天晚上,虽然这头猛兽只是微微的像雷伊伸出了欲望的爪子,但是吉尔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为了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羞耻。但是吉尔就是吉尔,就算是凶猛的野兽也不要紧,雷伊会紧紧的拥抱着他,不让他伤害别人的——当他侧过脸亲吻了吉尔的额头之后,雷伊这么说,而他的爱人则一言不发的把脸更深的埋进了他颈间,他的双手紧紧的拥抱着雷伊,就像是永远也不会放开。

所以,自己没有办法不爱他呢——温柔的吉尔,霸道的吉尔,坚强的吉尔,脆弱的吉尔。即使不能改变命运,雷伊还是想要用双手抱紧这个男人,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着他,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秒。

还剩下五年吗?不,也许只有三年,或者更短,所以,雷伊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即使多看着他一秒也好,所有的他,自己都不想错过呢。嗯,所以还是起床吧!虽然没有听帕蒂拉小姐的话,但是实在不想错过吉尔的签约仪式——于是这么想的雷伊就抱着毯子,摇摇晃晃的下楼去了,而怕吵醒他所以用钥匙卡直接开门进来的伊扎克和迪亚哥所看到的就是他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样子。

“…………”考虑到一旦被吓着雷伊的小脖子可能就会咔嚓一声惨遭厄运,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出声,而雷伊则是一直走到沙发的边上才发现房间的入口处站着两个人。

“伊扎克?”某个人抱着被子,一幅懵懂的脸,这让被他呼唤的人几乎要无力了。

“我说你啊——”把手里的鲜花扔给自己身后已经抱了一个大购物袋的爱人,伊扎克皱着眉头,走到雷伊身边,接过了他手里的被子,“既然在发烧的话,就当个好孩子,乖乖的躺在床上怎么样?”

“可是今天要转播吉尔参加签约仪式。”

听听,这么理直气壮的口气——这一次刚刚把雷伊推到沙发上让他躺好的伊扎克是真的无力了,他皱成一团的脸让他金发的爱人不由得偷偷窃笑。

“迪亚哥•艾尔斯曼!”向爱人投去一个凶狠的眼神,温柔的把被子给雷伊窝好的伊扎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厨房,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姿态和某种与茶杯配套的器具极为相似,“去做早饭!”

“是,是~了解!”金发的副队长非常好脾气的任由自己的爱人+上司差遣,但是在把买来的食物材料放到厨房去之后,又回到了起居室。

“还在发烧吗?”紫色的眼睛温柔的凝视着雷伊,虽然没有伊扎克那样像疼爱自己年幼的弟弟似的那么溺爱雷伊,但是对于这个曾经被调到自己队上一起出生入死,并且一起活了下来迎接和平,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绝症威胁的孩子,迪亚哥也有着超乎一般水准之上的疼爱之心,而这一点雷伊也非常清楚。

“几乎没有了。”他这么说着,乖乖的让伊扎克把额头靠过来,证实他的说法,于是看到伊扎克点头证明的迪亚哥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嗯,想吃什么就尽管说吧!让你尝尝埃尔斯曼大厨的精湛手艺。”

如此的豪言壮语让雷伊不由得微笑起来。除了吉尔之外,这是第一次有人要专门为他做饭呢,但是还在发烧的身体却没有什么胃口,所以……犹豫了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只要蔬菜汤和沙拉。

“总之,还是先喝一杯牛奶吧!发烧的人要好好补充热量和水分才行。”在迪亚哥进入厨房之后,打开了电视的伊扎克把频道调整到正在对PLANT和东亚共和国“农业项目合作计划”的签署仪式进行同步直播的Z.A.F.T新闻台,然后对雷伊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并不是不高兴,但也不是因为高兴才笑的笑容,而雷伊非常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我要加三勺蜂蜜的。”努力做出“我非常精神”的表情,他对伊扎克露出他在给吉尔打气的时候常常用的那种笑容,这让那个银发的兄长突然紧紧的拥抱了他。

“KUSO,KUSO!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啊!要不是那个狐狸,我一定把你拐回家去好好宝贝!”用抱怨的语气喃喃自语的伊扎克,在成功地掩饰了自己真正的表情之后,故作开朗的跳了起来,走向了厨房,而雷伊无言的抱紧了怀里的吉尔娃娃,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等到雷伊把视线调回电视屏幕上的时候,参加签字仪式的双方已经开始正式入场了,但是在那些身份显赫的参加者之中,雷伊所注视的就只有一个人罢了——剪裁合体的议长制服,闪耀着光泽的黑色长发和锐利的金色眼睛,那是他独一无二的爱人。

为什么会这么的爱着他呢?仅仅是看到他的身影,就会感觉到温暖,感觉到支持着自己的力量,这一刻厨房里面伊扎克喊着“KUSO!溢出来了!”的声音,雷伊已经完全的听不到了,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个人在签字之后,因为终于又把PLANT向和平和稳定的发展推进了一步而露出的欣慰笑容,而等到那个人终于站上演讲台,准备进行简短的签字发言时,他知道虽然出发点完全不同,可是台下的大多数人都和自己一样,对那个人所说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

“PLANT的市民们——”他说道,一个被人称颂的、镇定而平和的微笑正在他的脸上展开。在战争日渐艰苦的时候,很多人只要看到这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就会觉得安心,而雷伊也是如此,他是如此熟悉这个笑容,甚至熟悉到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昨晚热烈的亲吻着自己的嘴唇还要再展开几分之几,这个微笑才会真正完成。

但是他没有看到。

本该在几分之几秒中完成的几分之几的弧度,在一瞬间,被一声无机质的冰冷钝响凝固了。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臂骤然推动,他的爱人踉跄的向后退了半步,微微的弯下了腰,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而等到那修长的、总是从背后温柔的拥抱着他的身体再一次挺直的时候,有着凄切的殷红颜色的液体就像是细小的溪流似的,从那个人白皙的手掌下流落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呢?不知道,雷伊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绯红的液体会从吉尔的手掌下面不断的流出来?大脑就像是被骤然冷冻的一般,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思考,而身体的周围也忽然成为了真空,无论怎样努力的呼吸都没有空气进入剧痛的肺部,在这种怪异的空间之中,他几乎是本能的站了起来,颤抖着走近屏幕,想要离那个人更近一点,但是脚掌所踩到的地面却像突然融化了一般,柔软的不可思议,而在他骤然摇晃起来的视线当中,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带着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表情,那个人把压在胸前的手拿开,看着自己被染成一片血红的手掌,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安静的,向后倒了下去。他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飞扬起来,就像夜晚幽暗的海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被撕裂一般凄厉的悲鸣,正在往杯子里添加蜂蜜的伊扎克把手中的瓶子掉在了地上,于是在玻璃的碎裂声中冲向了客厅的他,看到了雷伊•泽•巴雷路跌倒在地板上的身影——纤细的手指抠进了地毯长长的绒毛之中,和故人的容貌几乎一样的脸上带着仿佛已经破碎成无数碎片的表情,而那大睁着的、凝视着屏幕上“转播暂时中止”字样的碧蓝色眼睛,此时已经从昔日的蓝宝石变成了两颗暗淡的玻璃。

那里没有灵魂。


(TBC)

啊啦……终于,写完了,听着“Heaven's Not Enough”写的,写到这里才总算展开了故事,累死我了!甜蜜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折磨,总之,正式开虐,呵呵呵呵~~~~

附赠:

下载按这里,私人空间,速度较慢


Heaven's Not Enough
[Episode 25 Insert Song from Wolf's Rain OST II]
Words By: Tim Jensen
Vocal: Steve Conte

heaven's not enough
if when you get there..
just another blue
and heaven's not enough
you think you've found it
and it loses you

you've thought of all there is
but not enough
and it loses you in a cloud

"there" most everything is nothin'
that it seems
"where" you see the things you only wanna see

I'd fly away
to a higher plane
to say words I resist
to float away
to sigh
to breathe.... forget

and heaven's not enough
if when I'm there I don't remember you
and heaven does enough
you think you know it
and it uses you

I saw so many things
but like a dream
always losing me in a cloud

cause I couldn't cry
cause I turned away
couldn't see the score
didn't know the pain
of leaving yesterday really far behind
in another life
in another dream
by a different name
gave it all away
for a memory
and a quiet lie
and I felt the face
of a cold tonight
still don't know the score
but I know the pain
of leaving everything really far behind
and if I could cry
and if I could live what truth I did then take me there
heaven goodbye




附赠:The Garden of Everything;就是小伊手机上当作议长专用铃声的那首歌,当然,是雷伊定的,因为这个雷伊喜欢。

下载

The Garden of Everything

作词:ChrisMosdell、坂本真綾
作曲:菅野よう子、areksandr.borodin
編曲:菅野よう子
演唱:feat.SteveConte、坂本真綾

Here you are
Daylights star
Made out of miracles

Perfection
Of your own
You alone
O so incredible

Each atom
Sings to me
"Set me free
From chains of the physical."

O free me, O free me

The mirror melts,
Im somewhere else
Inside eternity

Where you on
Outstretched wings
Sing within
The Garden of Everything

Where memories
Call to me
Backward dreams?
Or phantom reality?

Call to me, they call to me

And so here we are
Lovers of Lost Dimensions
Burning supernovas of all sound and sight
Every touch, a temptation
And for every sense, a sensation

歌を今風に乗って
遥か遠いあなたのもとへ
いつか空はひとつに繋がる
戻ってゆけるあなたのもとへ
uta o ima kaze ni notte
haruka tooi anata no moto e
itsuka sora wa hitotsu ni tsunagaru
modotte yukeru, anata no moto e
My song will ride the wind
Far, far away to your side.
Someday two skies will become one,
And Ill be able to return to you.

Eyes of pure
Deep azure
Quite unbelievable

The suns daughter
Youve been made
Not to fade
Quite inconceivable

Each atom sings to me
"Set me free
From chains of the physical."

O free me, O free me

A love like ours
A starry flower
Through seasons and centuries

As rivers reach the sea
Youll reach me
With songs of your symmetry

A small boat
There will float
To far off coasts
The Isle of Infinity

Come with me, O come with me

Here well see
Loves lost tree
Made out of miracles

Emotions, crystal leaves
To cover me
And you in eternity

Each atom sings to us
Through the blood
"Love is a miracle"

Sings softly, it sings softly

And so here we are
Lovers of Lost Dimensions
Burning supernovas of all sound and sight
Every touch, a temptation
And for every sense, a sensation

歌を今風に乗って
遥か遠いあなたのもとへ
いつか空はひとつに繋がる
戻ってゆけるあなたのもとへ
uta o ima kaze ni notte
haruka tooi anata no moto e
itsuka sora wa hitotsu ni tsunagaru
modotte yukeru, anata no moto e
My song will ride the wind
Far, far away to your side.
Someday two skies will become one,
And Ill be able to return to you.

And so here we are
Twin stars of brilliant brightness
Lanterns lit by life for all the depths of night
And every day will return us
To arms of the ever eternal

歌を今風に乗って
遥か遠いあなたのもとへ
いつか空はひとつに繋がる
戻ってゆけるあなたのもとへ
uta o ima kaze ni notte
haruka tooi anata no moto e
itsuka sora wa hitotsu ni tsunagaru
modotte yukeru, anata no moto e
My song will ride the wind
Far, far away to your side.
Someday two skies will become one,
And Ill be able to return to you.

And so here we are
So far from earthy orbits
Burning supernovas of all sound and sight
Where every day will return us
To arms of the ever eternal

歌を今風に乗って
遥か遠いあなたのもとへ
いつか空はひとつに繋がる
戻ってゆけるあなたのもとへ
uta o ima kaze ni notte
haruka tooi anata no moto e
itsuka sora wa hitotsu ni tsunagaru
modotte yukeru, anata no moto e
My song will ride the wind
Far, far away to your side.
Someday two skies will become one,
And Ill be able to return to you.

here we are

Lovers of Lost Dimensions

Where every day will return us
To arms of the ever eternal



这就是你
白昼的星辰
由奇迹产生

只有你
如此完美
独一无二
噢,如此不可思议

每一个原子
都对我歌唱
“让我自由吧
挣脱身体的束缚”

哦,让我自由,噢,让我自由

镜子融化了
我在别的地方
在永恒中

你在哪
伸展着双翼
歌唱着
万物的花园

回忆
召唤我去何处
回溯到梦里
还是真实的幻影

召唤我,它们召唤着我

这就是我们
失去理智的爱人们
燃烧着超新星般的的一切视听
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诱惑
对每一个感官,都是一次感动

纯洁的眼睛
似深远的碧空
令人难以置信

仿佛太阳的女儿
永远不会
衰退
令人难以置信

每一个原子都对我歌唱
“让我自由吧
挣脱身体的束缚”

哦,让我自由,噢,让我自由

我们的爱
如满天星辰
跨越四季和世纪永不枯萎

如江河奔向大海
你终将靠近我
用你和谐的歌声

一只小舟
会漂流
向着远处
巨岛的海岸

到我这来吧,噢,到我这来吧

这儿我们将会看到
落下爱的树
由奇迹产生

激情,水晶的树叶
将你我覆盖在
永恒中

每一个原子都对着我们歌唱
奔流在血液中
“爱是一种奇迹”

轻柔的唱着,它轻柔的唱着

这就是我们
失去理智的爱人们
燃烧着超新星般的的一切视听
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诱惑
对每一个感官,都是一次感动

这就是我们
闪耀着光芒的双子星
一生的光芒献给了深夜
每一个白昼都会回报我们
拥抱永恒

这就是我们
如此远离地球的轨道
燃烧着超新星般的的一切视听
每一个白昼都会回报我们
拥抱永恒


稍微解释一下本文的命题及结构,这个是个人爱好……有兴趣的人可以看一下~

本文是按照歌剧场景的方式来写的,目前预定是写四幕,每幕四场,每一场的标题是按照 主要登场人物/主要曲目/地点 的方式来命名的,顺便解释一下曲目的含义,通常这些曲目是和这一场的内容情绪相符的。

序曲(overture)在歌剧一开始由管弦乐队演奏的器乐曲。作曲家常常在这里采用歌剧中重要咏叹调的旋律素材,并给以观众剧情暗示(如喜剧或悲剧性质、情节发展脉络等)。有些较长的、独立完整的序曲经常在音乐会上演奏,但有些序曲则很短,实际上只是一个前奏。

间奏曲(intermezzo)在歌剧各场间由管弦乐队演奏的音乐。有些较为独立完整的间奏曲也会出现在音乐会上。

咏叹调(aria)歌剧中的独唱段落,用来抒发人物情感、表现演唱技巧。是歌剧中最为重要的歌唱形式。通常用有非常华丽的唱法,以及最为丰富的感情。

宣叙调(recitative)又译作朗诵调,是歌剧中用来对话和叙述剧情的、介于歌唱和朗诵之间的独唱段落。在17、18世纪歌剧中,宣叙调和咏叹调是有明确区别的,通常是在宣叙调之后,才出现大段的咏叹调,但后来这两者的界限逐渐被打破了,宣叙调加强了歌唱性,咏叹调也带有了朗诵的性质。

谣唱曲(cavatina)也译作卡瓦蒂那,是咏叹调的一种,同样有着较为华丽的结构与内容和丰富的感情,但是它较为短小,结构上是单段性质的(咏叹调常常是带有返始的三段体)。

重唱分为二重唱(duet)、三重唱(terzetto)、四重唱(quartet)、五重唱(quintet)、六重唱(sextet)、七重唱(septet)、八重唱(octet)。重唱在歌剧中是十分有效的手法,它可以使几个人同时用各自的特性音调歌唱,或表现同一内容,或表现完全不同的内容,造成生动的戏剧性和立体化的效果。

合唱(chorus)歌剧中的合唱往往能够造成戏剧高潮,烘托出宏伟的热烈的气氛,并与细腻抒情的独唱造成对比效果。有些歌剧中的合唱曲成为音乐会上重要的曲目。

主导动机(leitmotiv)在歌剧中作为某一人物、某种事件、观念或者象征某种物件的音乐动机,它是鲜明的“标签”,作曲家通过它的反复出现来昭示剧情的发展。瓦格纳是最喜欢并擅长使用主导动机的作曲家,此外威柏、理查?斯特劳斯等人也运用这种手法。柏辽兹把这种手法用于交响曲中,称之为“固定乐思”(idee fixe)。

舞曲(dance)在歌剧中常有舞蹈场面插入,这些舞曲有些是独立完整的,因此常常在音乐会上演奏。在早期歌剧中(尤其是法国歌剧),为了迎合人们的趣味,常常加入与剧情并无多大关联的舞蹈场面,后来通过改革,舞蹈场面和剧情有了紧密的联系,它成为歌剧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有许多歌剧没有舞蹈场面)。

以上附上的都是意大利文的名称,但有时我会在题目中用法语,所以对照以中文为准~


2004-12-21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8:14:08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
Bear with Destiny 安之若命
作者:Lydian


级别:PG-13;
背景审定:基本相似,特殊变动会给出解释;
配对:吉尔伯特/海涅/雷伊;
声明:所有非我创造的人物都属于小说作者及BT福田,他们创造了他们,而我则用他们来满足自己邪恶的幻想~
NOTES:为了那个歪着头用手指头点着数人,并且有着可爱的关西腔语尾的孩子。


吉尔伯特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近侍官——海涅•威斯腾夫鲁斯正沐浴在地球初升的朝阳之下。那个年轻的FAITH抱着双臂,用一种类似于大型猫科动物的慵懒却又充满危险感的姿态靠在落地窗的边上,端丽的脸上带着一种被绚烂的晨光以及某种更加深厚的、埋藏在自身内心的感情蛊惑了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就如同被地球时代的某位无形的女神拥抱着一般,充满了忧愁的魅力。

应该是初次来到地球吧?那个孩子。这么想的吉尔伯特安静的凝视着对方,然后,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着被塔莉娅嘲弄的恶癖——对美人没有抵抗力。

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吉尔伯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敏感度要比别人高出许多,甚至就算在选择兼任SP的贴身侍卫官时,也多少受到了这种主观影响,而在技能和容貌等多方权衡之下,最终他选中的就是这个因为在雅金•杜埃战役中的杰出表现而被推举为FAITH的海涅•威斯腾夫鲁斯。

有些大材小用了——当时塔莉娅意味深长地跟他说,但是他却直到对方把他的小雷伊偷走了,才发现……这个孩子果然是被他大材小用了。

开朗,活泼,平易近人,号称是怎么打都不会沉的航母性格,对于那个只有他可以亲近,却因为彼此的心结而只能沉默以对的雷伊来说,是怎么都无法抵抗的存在吧?甚至就算是吉尔伯特自己,跟这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把低沉的情绪维持超过半个小时,但是同样的,每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会以一种非常隐讳的方式感觉到隐约的憾恨之情。

当然,这是因为他第二个常常被塔莉娅责备,现在却已经无法成立的恶癖—— 一切以拉乌为中心。

和拉乌认识,比认识塔莉娅要晚了两年,但是比起他和塔莉娅完全符合“从出生就确定的婚约者”这种身份的平淡相识,他和拉乌认识的方式简直可以称得上惊心动魄了,当时那个人留给他的伤痕,现在还静静的留在颈动脉旁边的位置,而且那个人……是唯一一个无论怀着恶意还是善意与他相处,都总是会给他留下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伤痕的存在,也是唯一一个,他心甘情愿地接受对方给予的疼痛的存在。

对于吉尔伯特来说,与一泓静水般的自己不同,拉乌•勒•克鲁泽这个人是以一种没有明天的炽烈方式燃烧着,在那个嘲讽的表情之下,无论是爱还是憎,那个人所拥有的感情都是以最激烈的方式存在的,而对于出生在大资本家的家庭,从小就被利益、金钱等种种残酷的现实围绕着,被教育成工于心计从而连感情也变得淡漠起来的吉尔伯特来说,他总是会被这样拉乌夺去全部的目光,他渴望着那个人所拥有的这种炽烈的感情,就算是这些感情只能以疼痛的方式让他来体会到也无所谓。

而就是被这种感情驱使着,他和拉乌的命运之线被拧在了一起,他深切的了解,和自己不同,拉乌是个由最坚硬的合金金属和一触即碎的水晶所构成的艺术品,而自从这种外壳与内心的极大反差以一种沉痛的方式被迫展现于他面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这个是所有杜兰达尔的信条。为了治疗一直伤害着拉乌的顽疾,他放弃了按照家族传统就读经济学,转而进入了基因工程学院,并且也确实的取得了成果,但是无论是为了让他的研究顺利进行而专门组建的研究所,还是花费大量经费和人员研制的新药,甚至是为了能够站在有利的位置而成为评议会议员,最终他所作的所有一切,竟然全部是徒劳——那个人最后还是把心对他关闭了,孤独的在那种黑洞般的绝望之中坠落下去,飞去了他的手所不能及的地方,只剩下他,还有雷伊。

是的,还有雷伊。拉乌偶然之间找到的宝石。那个初次见面的昏暗实验室里,拉乌说着连自身都嘲讽进去的冷漠话语,但是握着那个孩子小手的方式却温柔的让他嫉妒,他想他是知道拉乌对于那个孩子的感情的——那个孩子,是不能够爱着自己的拉乌唯一能够去爱的“自己”,所以他对于自身的憎恶感有多么深厚,对这个和他拥有一样命运的孩子能够幸福的期待就有多么强烈,而对于拉乌的渴望——所有的渴望——他总是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去实现的。

于是他收养了雷伊。一开始这对他来说只是“拉乌的愿望”,而雷伊属于“可以让拉乌开心的存在”之一,但是等他领悟到他没有资本把感情当作投资,并且这么多年在处理自身感情的方面,他仍旧笨拙的可笑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用全然依赖的姿态渴望着自己宠爱的孩子驯服了,他把自己想要给予,拉乌却一直不愿接受的感情全部倾注在雷伊身上,他用令塔莉娅都皱眉的方式溺爱这个有着一双被吓坏的小鹿眼睛的孩子,尽自己可能给雷伊最好的一切,他已经真正的把那个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宝贝,他深切的爱着那个孩子,也被那个孩子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和依赖所抚慰。

但是对于拉乌,对于他的拉乌来说,这却成了伤害。如果说他对自身感情的处理方式笨拙的可笑,那么拉乌则是对自身的感情完全没有办法,无论是那种强烈的爱还是更加强烈的恨,拉乌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控制,而当他对雷伊的感情终于影响到拉乌从他身上所感受到的纯粹时,拉乌终于无法再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了,那个人决然的离弃他们,独自一人,在孤寂和病痛的折磨中,走到他所无法触及的地方去了。

是的,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主观的行动来让雷伊知道他的痛苦,但是那个被他养大的孩子却完全继承了拉乌的敏感,雷伊感觉到了他心中连自身都未察觉到的责备——那种虽然是针对自己的,但是却也把雷伊包括在内的责备,因此从拉乌死去后,那个孩子几乎不再正视他的眼睛,而他却对此毫无办法,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其实也把雷伊失去了。

所以,海涅是个让他痛苦的孩子。这个年轻的FAITH虽然和他同样都属于“善于与人交往”的类型,不过与把他人的感情放进计划之内,对于自己真正的感情却完全束手无策的他不同的是,海涅对每个人的担心和爱护,都是发自内心的,并且会以最自然却最容易被对方接受的方法表现出来,就算是对身为议长的他也是一样,于是当第一次,他站在楼梯上俯视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因此在客厅的沙发上交换着那种笨拙却纯真的亲吻的海涅和雷伊,他终于无可避免地想到,如果自己不是笨拙到只能用那种疏离和冷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如果他能够在那个时候,真正明白自己对于那个人的感情,也许,他就不会失去拉乌,不会让那个人在漫无边际的孤独和绝望中独自死去。

(TBC)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5:56:16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
Brier and Sinner 荆棘与罪者
作者:Lydian


恋童情节出现,请注意回避!


级别:PG13&NC-17;
背景审定:YY专用背景1号;
配对:拉乌/雷伊/吉尔伯特;
声明:所有非我创造的人物都属于小说作者及BT福田,他们创造了他们,而我则用他们来满足自己邪恶的幻想~
NOTES:29话爆渣怨念,一切皆为YY服务,与YY相违背的存在一概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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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有罪。
这罪如同荆棘,自他的心脏生根,以他的血液为食,然后破体而出,一丝丝,一缕缕,枝繁叶茂,将他缠绕的不能呼吸,但他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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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乌带回家的那一年,雷伊只有八岁。

之前他容身的地方,是一个不知名字的实验室,从雷伊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就在那里,但是多年以后想起那个地方,记忆中剩下的却只有总是停不了的眼泪,一点模糊的影子,以及怎么也抹不去的,对那些试管针头的恐惧。

所以对于雷伊来说,拉乌是他的天空。

那个打开了厚重的铁门,从逆光里走进他泪眼朦胧的视线里的男人,用落在他头顶的温柔抚摸教给了他人类特有的温暖,从那以后,那种落在头顶的抚摸就成了让他打起精神的最好鼓励,而拉乌对于年幼的他来说显得那么有力的臂膀,还有温暖的怀抱,就成了让他永远能够安心的地方。

对那个人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努力跑着,扑进他对自己张开的双臂之中,然后在他轻松的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用手臂环着他的颈子,把脸藏进他的肩窝里——对于雷伊来说,那一瞬间从心脏的位置满满的溢出来的温暖,以及从身体里面最深的地方震动着的颤抖,是只有拉乌能够给予的甜美,所以尽管那个人不能时刻在他的身边,只能把他交给吉尔来照顾,但是每当自己扑进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温暖,他久违的气息,他的头发拂过自己的脸颊的微痒触感,所有分离带来的焦躁和悲伤,就会全部被抚平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微笑着注视他们的吉尔就会张开双臂,把他和拉乌都圈进自己的怀抱,而这个时候拉乌就会微笑,像忧愁已经被春天微微的熏风全部吹跑了似的,从心底满满的漾出微笑,他会把头靠在吉尔的胸前,低下头在雷伊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亲吻,自己却被吉尔的双唇亲吻着眼角眉梢,于是,那一刻雷伊就懂了什么叫做幸福。

所以吉尔是他和拉乌的大地。

略微比拉乌高出那么一点儿的身高,比拉乌长了那么一点儿的手臂,以及和拉乌总是让他想起即将要落雨前的天空的蔚蓝色双眼截然不同的金色眼眸,在雷伊的心中,吉尔伯特·杜兰达尔是那个随时都会从背后把他和拉乌一起紧紧拥抱的存在。

早安的亲吻,晚安前的睡前故事,吉尔教会了他怎么用自己小小的手指让那些黑白相间的琴键唱出温柔的音调,也纵容他任性的拒绝吃掉午饭里的青椒,吉尔的怀抱是他随时可以赖进去睡觉的地方,所以,只要吉尔在他背后,他就从来不畏惧让自己跑的精疲力竭。

喜欢呢,超出一切的喜欢。所以每次当他因为突然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而从高高的琴凳上跳下来焦急的冲进厨房的时候,拉乌就会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菜谱,蹲在他面前,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把那双漂亮的像宝石一样的蓝眼睛温柔的眯起来,抚摸着他小小的头顶,而在一边与晚饭的食材奋斗的吉尔也会放下手里的刀子,慌慌张张的靠过来,用他的金眼睛半是询问半是担心地看着他,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脏就会在突然得安心和另外那些说不清的感觉中紧紧的缩起来,他会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咽的就像受了诺大的委屈,他会怎么也停不住地一直哭下去,直到吉尔把他抱起来,而拉乌一边亲吻着他的眼泪,一边喃喃的安慰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他们不会离开为止。

所以喜欢啊……比什么都喜欢。每当拉乌和吉尔就像电视里的爸爸和妈妈一样,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让他睡在中间的时候,他就根本听不清晚安的故事在讲什么了,他会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从拉乌怀里磨蹭着滚进吉尔怀里,然后再磨蹭着滚回来,直到吉尔终于忍不住的把故事书扔到一边,开始胳肢他,然后连拉乌也被殃及着加入混战,他会喘不上气的一直一直笑着,尖叫着求饶,直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然后,被拉乌抱进怀里,闻着拉乌的味道,感受着背后吉尔传来的温暖,幸福的快要融化般的沉沉睡去。

而那个时候,他是真心的,相信这种幸福可以永远、永远的持续下去,直到,他的心中……被埋下了那颗罪的种子。

因为他是那么的喜欢呢……所以一分也好,一秒也好,都不想分开。在被噩梦惊醒的晚上,当他发现原本拥抱着他手臂和从背后温暖着他的胸膛都不见了之后,他小小的心脏都快要被撕裂了,在那种快要把他压垮的恐惧中,他紧紧拥抱着被放在他身边当作代替的兔子娃娃,赤着脚走下楼梯,在家里长长的走廊上奔跑,他颤抖着双手,推开一扇又一扇房门,找寻着他失落的世界,而每一次门后空荡的房间都残忍的撕扯着他胸口看不见伤口,他只有努力的,竭尽全力的忍住眼泪,直到……他终于推开了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铜色门扉。

于是他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酒红色的天盖,垂落而下的同色锦帘,和他的卧室里无比熟悉的大床一模一样,但是让他陌生的却是映入眼帘的两人——他的拉乌,那双总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的双手,此刻正紧紧的攥着凌乱的水蓝的床单,而那双总是拥抱着他的手臂,此刻正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脸虽然朝向雷伊所在的方向,但是已经迷离的盈满了泪水的眼睛却没有焦距,他看不见在门边颤抖着雷伊,而那时候雷伊虽然懵懂,却知道,那是因为那个在背后紧紧拥抱着他的人。

他们的吉尔,那双总是把雷伊和拉乌一起拥住的有力手臂,此刻正从背后拥抱着拉乌赤裸的身体,他丰沛的黑色长发就像流泻而下的丝锻瀑布一样在,散落在他和拉乌地肌肤上,他的脸颊紧紧挨着拉乌的,双眼紧闭的脸上带着一种虽然忍耐着痛苦却又快要为某种感觉心甘情愿融化的表情,他同样赤裸的身体覆盖在拉乌被撑起的身体上,如此贴近,如此紧密,而那紧紧相贴仿佛已经契合在一起的两具躯体之间,并没有雷伊可以笑着滚来滚去的距离。

那里没有他可以存在的距离。

紧紧抱着以便抵抗恐惧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的放开了,兔子玩偶跌落在地板上,拴在脖子上的金属铃铛发出了清脆的鸣响,一步步倒退的雷伊没有去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的两人,一直忍耐的眼泪猛地涌了上来,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无比珍重和美丽的东西,被那声回荡着的金属铃声骤然敲碎的声音。

转身,逃离。无视吉尔在背后焦急的呼唤,他在长长的走廊上竭尽全力的逃跑,而在吉尔终于捉住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发出了痛苦的叫喊,他不想被这个人拥抱,不要!不要!所以他用力的挣扎着,又踢又打的想要逃掉,直到被他激烈的反抗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吉尔费力的把他抱回了那个他痛恨的房间,然后把他送到了拉乌的怀里。

拉乌,拉乌,他的拉乌——当他的手臂拥上拉乌颈子的那一刻,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紧紧的抱着拉乌,把脸深深埋进拉乌的颈窝里,终于忍耐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就像受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委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这么大声的喊着,一遍又一遍,躲开吉尔想要碰触他的双手,而拉乌一开始笑着的安慰,终于成了最温柔的低喃,他紧紧地抱着雷伊,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的脸上和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亲吻,直到他的哭声逐渐降低,最终变成啜泣。

那一晚,吉尔被拉乌赶到了楼上的卧室,而他直到啜泣着睡去之后,都紧紧地抱着拉乌,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是那么的喜欢啊……喜欢的连身体都要被这种失去的恐惧撕成碎片了。所以那个心脏上留下的伤口,被埋入了原罪的种子。


PartⅡ

后来雷伊知道他和拉乌都是某个人的克隆时,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与其说他为了这个消息感到惊奇,倒不如说,他只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醒悟。

拉乌是懂得他的。不需要暗示或是解释,他的想法,他的行动,拉乌总是了如指掌,正如他即使只是看了拉乌一眼,也能够“感觉”而不是“判断”出拉乌的情绪,所以不管他承认或是不承认,比起吉尔来,拉乌对于他,是更加完全不同的。虽然这个更加,只是多出了那么一点儿。

让雷伊哭肿了眼睛的晚上过去后,整整两天的假期,他都成了拉乌的小尾巴,无论拉乌走到哪儿,他都会毫不放松的跟过去,如果拉乌不肯牵着他的手,那么他就固执的抓着拉乌居家服或者睡衣的下摆,而那个时候,拉乌就会微笑着叹气,把他抱起来,用手指头尖儿轻轻揉着他小小的眉头,说他已经把自己皱成苦瓜脸了。

“老是苦着脸的话,雷伊就会变成没有人喜欢的丑小鸭了哟。”

虽然是温柔的表情,和他一样颜色的蓝眼睛却闪闪发亮,所以雷伊知道拉乌是在戏弄自己,但是尽管知道这是名为“玩笑”要以不在意的态度来对待的言行,雷伊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总是立即就红了眼圈,结果拉乌只好一边说着“啊啦啊啦,不要当真啊”,一边轻柔的把吻落在他的眉心,好止住他随时都会决堤的眼泪,而他就会顺势紧紧地抱着拉乌的脖子,把自己的脸深深地藏进拉乌散发着淡淡柑橘香的颈窝里去。

而每当这个时候,这两天已经成了他和拉乌的尾巴的吉尔君,就会在一旁露出心疼得不得了的表情,可是雷伊却让自己假装看不见,甚至连拉乌也和雷伊一起,装作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老跟着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所以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即将面临着和雷伊单独相处时间的吉尔,终于忍不住宣称要召开一个家庭会议,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称为“家庭会议”的三人会谈,就在客厅正式展开了。吉尔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个看来很厚的文件夹,而雷伊就理所当然地坐在拉乌的膝盖上,抱着拉乌的脖子,坚持他把吉尔无视到底的原则。

总而言之,吉尔就是被无视了。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他,在翻阅资料好几分钟之后,终于开始认真诚恳地向小雷伊解释,自己那天晚上并不是在欺负拉乌,他和拉乌绝对不是在打架——结果这个在儿童心理学上可以堪称范本解释,所换来的只有雷伊隐含着怒气的一瞥,以及拉乌把脸埋进小雷伊头发中的一阵窃笑罢了。

当然,这样的反应让好歹也拥有医学和基因工学博士头衔的吉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当他严肃的,非常严肃的向他的爱人提醒,他应该帮助自己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好让他和雷伊在接下来的工作日能够和平相处的时候,于是拉乌的回答就成了打击中的打击——

“这个星期我会把雷伊带到ZAFT去,所以没有关系。”

年轻他两岁,某些时候在沉稳程度上却远超过他的爱人,此刻正用一种淘气的表情微笑着,而被拉乌抱在怀里的那个孩子,在听到对方的决定后,也露出了笑容,那两张明明相差了十数年的岁月,却因为神韵天合的微笑而显得无尽相似的脸,在一瞬间让吉尔有了一种莫名的迷惑,于是年轻的杜兰达尔先生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的爱人和宝贝儿子一起笑着走向原本属于他和拉乌的起居室,然后被空气中飘来的一句话给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最后一击:“啊啦,小雷伊,在那个笨蛋想到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之前,咱们就住在我的宿舍,不要理他好了。”

一夜沉默。有人好梦正酣,有人欲哭无泪。但是无论如何,第二天的清晨,看着雷伊就像要去郊游的幼校学生一样,快乐的跑前跑后整理自己的东西,吉尔还是难过得快要枯萎了,所以在最终的忍无可忍之下,他还是在两个有着相连血脉的人即将走出自己的房子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总之,雷伊要保重自己——每天都要好好吃饭才可以哟,就算任性一点,让拉乌为难也没有关系。”

说着这么不讲理的话的PLANT基因工学精英,虽然明明伸出了手,想要抚摸雷伊的脸颊,最后却中途停下,只是轻轻的摸了摸那个孩子被可爱的小西装包裹着的瘦小肩膀,但是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碰触,也还是让雷伊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以及一句充满了愤怒的指责——“吉尔是大笨蛋!”

是啊,是啊,吉尔君是大笨蛋。但是抛下这个大笨蛋不管,少有的被拉乌一个人带着出门的经验,很快就让只有九岁的孩子心情好转了起来。汽车被调到自动驾驶功能,在小小的车厢里和拉乌分享着早餐的三明治的雷伊,很快就因为清新的空气、举目可见的绿色植物以及和拉乌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着点心的快乐而开心起来,结果本来不短的旅途,就这么飞一般的跑掉了。

到达目的地。笑眯眯的警卫在他脖子上挂上一个贴着他即时数码照片并且写着他的名字的卡片,而当他被拉乌抱进ZAFT的MS驾驶功能试验室的时候,正在公用休息室喝着咖啡的研究人员和试验机师们都发出了被梗住的声音,然后一瞬间,雷伊就发现自己被一大群年轻的女性研究员包围了。

“呜哇啊,好可爱的小孩诶!”
“小小的手,大大的眼睛,好可爱啊啊啊啊!”
“还穿着西装,简直比娃娃都可爱~~啊啊,为什么会长得这么漂亮啊!”

总而言之,就是此类感叹,结果本来因为拉乌肯抱着自己把行李箱扔给别人而开心的微笑着的雷伊,马上就被这种从来没见过阵势而惊吓了,他惶恐的抱紧了拉乌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拉乌的肩上,结果却引来了一阵新的尖叫声。

“呀啊啊,好可爱!那个表情,那个表情!”
“啊,受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动作啊!”

当然,这种可怕的尖叫只会让雷伊更不想抬起头来罢了,要不是拉乌紧抱着的他的手臂,也许他早就在莫名的惶恐中逃跑了,于是尝试逗他说话而得不到成就的各位,就把目标转向了这个可爱的孩子现在的保护者。

“呐,克鲁泽君,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小孩啊?”
“对啊对啊,这么依赖你的样子,该不会是弟弟或者什么的吧?”
“是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好像都一样呢!”

于是这样的问题就让雷伊悄悄的睁圆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啊啦,兄弟什么的,倒不是呢。”雷伊熟悉的,属于拉乌的调侃语调,带着满满的笑意,但是在雷伊还没从那个“不是”的打击中回神,拉乌就把脸颊轻轻的靠上了他的头顶,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名字叫做雷伊哟,是我的小孩。”

“诶?诶诶诶诶?什么‘我的小孩’的?”
“哇啊啊啊啊,不可能吧!克鲁泽君你自己也才刚过20岁呀!”

毫无疑问,可怕的阿姨和姐姐们已经抓狂了,但是从因为拉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而震动的胸前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的雷伊,此刻已经不打算理会她们了,他像小猫似的,喃喃的叫着“拉乌”,然后在拉乌低下头来的时候,就像每一次撒娇的时候一样,把自己的额头和拉乌的轻抵在了一起,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Part Ⅲ

对拉乌的喜欢是没有办法衡量其份量的,这一点雷伊很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这种没有办法衡量的喜欢怎么让对方感觉到,对雷伊来说却是很头痛的事情,那是因为无论怎么样表达,都还觉得不够的缘故。

无论说多少遍喜欢都没有办法表达,无论用多少时间拥抱着都还是舍不得放开,但是就算有着这样的渴望,却还是不得不忍耐,因为就像吉尔说的那样,拉乌是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的,雷伊的所有要求,他都会当作理所应当,甚至如果是雷伊渴望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不合理,拉乌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所以如果雷伊自己不发现自己在任性的话,那么就会让拉乌进入这种危险的状态之中,而这样的事情,雷伊是绝对不要的。

不过对于现在只有九岁的雷伊来说,想要判断某种状况到底是不是“危险的状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就好比现在来说,被强塞了一大堆饼干和从女孩子们的宿舍拿来的毛绒玩具之后,看到雷伊终于对其中一个精致的机器人模型发生了兴趣的女孩子们,非常高兴得说起了拉乌的工作就是驾驶这种机器人的话题,结果看到雷伊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追问着的拉乌,就突然提出了要把雷伊带到MS的驾驶室去,但是这个决定却让那些阿姨和姐姐们马上就分成了两派——占了大多数的一派大力赞成,少数的一派则以“不安全也不符合规定”为由反对,所以这种明显的理论和人数的冲突让雷伊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一大堆迷惑的问号。

去还是不去,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察觉到雷伊的迷惑的拉乌,却非常开心的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雷伊茫然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的样子,最后甚至还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把脸埋进了雷伊的颈窝里,所以知道拉乌又开始坏心的戏弄自己的雷伊,在无处求助之下几乎又要红了眼圈的困窘,却被一个看上去非常稳重的大叔解救了。

“不要欺负小孩子啊,你们——看看他都快要为难得哭起来了。”这么说的大叔用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敲着最边上的姐姐之一的脑袋,结果被敲到的女孩子吐了吐舌头,和没有被敲的女孩子们一起笑了起来,当然争执的场面也就停下了。

“那么亚迪斯,”轻轻的在雷伊额头上留下一个安抚的亲吻之后,拉乌抬起头,看着那个大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你看来的话,究竟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做为督查组长官的你,应该是有决定权的。”

那么去还是不去,这还是个问题啊——这么想着的雷伊抱着拉乌的脖子郁闷的长叹了一口气。啊啊,如果是长着竖耳朵的小猫的话,现在一定能够看到可爱的耳朵沮丧的耷拉下来的样子吧?不禁这么幻想着的诸位姐姐们忍不住又一次笑了起来,就连拉乌也一边“啊啦啊啦”的笑着,一边温柔的抚摸着雷伊柔软的头发,所以本来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的那个亚迪斯大叔,在看了拉乌的表情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算了,就算以后会成为怎么厉害的东西,现在也不过是需要模拟器来帮助运作的巨型玩具罢了,就算让小孩子玩一下也没什么了大不了的,所以克鲁泽君就带这个孩子去吧——不过只能在试验场里走两圈哟,不可以飞起来。”

除了参观之外还给予了开动的许可,于是一时之间女孩子们都欢呼起来了,抱着雷伊站起来的拉乌微笑着向亚迪斯大叔点了点头,就连雷伊也用“得救了”的表情向对方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结果换来了一个落在头上的、虽然有点用力但却非常亲切的抚摸。

“那么,为了安全起见,克鲁泽君还是去换上驾驶服吧,至于小家伙,驾驶服是不可能有合适的了,那么就请一定用安全带把两个人都好好固定住哟,总之,务必一切小心。”

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拉乌,在稍后果然也这么做了,被穿上非常帅气的红色驾驶服的拉乌抱起来的雷伊所露出的笑容,就像凝聚了阳光般的灿烂耀眼,而凝视着这样的雷伊露出了仿佛快要融化般的表情的拉乌,看上去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所以直到拉乌抱着雷伊进入了驾驶舱,那些整备队的女孩子们都还没有从赞叹中回过神来。

“啊啊,如果有这样的丈夫和小孩的话,人生就是玫瑰色的了!”

“是呢是呢,但是克鲁泽君可是说那个是自己的小孩呢——总不会是真的吧?两个人非常相似啊,而且那个一向不怎么亲近别人的克鲁泽君居然会有那样的表情呢!”

“就是因为那么相似才不可能是父子吧?是父子的话,总有像母亲的地方,所以怎么看,都还是兄弟啊!年长的哥哥会特别疼爱年幼的弟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吧~”

对于天天和机械打交道的女孩子来说,英俊的驾驶员和可爱的小孩子简直就是让无聊全部消失得最好话题,但是就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的时候,拉乌和雷伊也已经在驾驶舱就坐了,坐在拉乌两腿之间,被安全带从腰部固定好位置的雷伊看着显示屏上的系统闪着各种光芒启动起来的情景,露出了少有的兴奋表情,而对于冒着被上司斥责的危险而坚持要带雷伊上来的拉乌来说,这就是比什么都好的回报了。

“要抓好扶手的部分哟,动起来的话,多少会有一点摇晃的。”

这么说的拉乌开启了环绕的全真屏幕,然后在雷伊因为突然居高临下的看到了周围的景象而发出的惊叹声中,开启了喷气推进器的控制系统,让巨大的GINN试做型MS直接从机库飞了出去。

“诶?拉乌!亚迪斯先生不是说不可以飞吗?”

“啊啦,他似乎是这么说过吧,可是我是宇宙型的试飞员,怎么用这种东西走路,我已经忘记了呀^^”

于是忘记了怎么走路的MS就开心的飞了好几圈才停住,但是在飞的时候开心的叫了起来的雷伊,在稍后下机的时候看到亚迪斯大叔青筋直冒的额头时,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他被拉乌抱着,战战兢兢的下到地面上,结果让他意外的是,接下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个世界上包括吉尔在内,似乎是没有人能够抵抗住拉乌无辜的表情+雷伊可怜兮兮的眼神,这个是雷伊后知后觉的真理。

总而言之,快乐的MS郊游活动被圆满而顺利地完成了,去餐厅吃了下午饭,再次引起了更大轰动的雷伊,在姐姐们怜爱的眼神和如小山般的礼物和零食的簇拥下,被拉乌抱着顺利地到达了此次旅行的最终目的地,也就是拉乌的房间。

“已经累了吧?那就还是先去洗澡,然后乖乖的睡觉好了,刚刚已经跟试验组的人说过了,明天早上可以带你去玩模拟驾驶舱哟~”

拉乌一边在箱子里找着雷伊的睡衣,一边微笑的对他说着,但是在地毯式的搜查了整个箱子之后,却只发现了小小的睡袍,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上面绣着可爱小熊的两件式睡衣,于是为此而迷惑的两个人,在经过了认真地回忆和讨论之后,终于确定那个被遗忘在沙发上面了。

“啊啦啊啦,那么只好晚上再去附近居民区的超市买了,在那之前,只能先穿睡袍了哟。”

这么说着的拉乌把睡袍递给了雷伊,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但是高高兴兴地抱着睡袍跑进那间浴室的雷伊,在30秒之后,又抱着睡袍高高兴兴的跑了回来。

“拉乌~~~~~~~那种开关和家里的不一样,所以我不会用!”

这么说的小东西,简直就是满脸“赚到了”的表情,而对于雷伊为了有理由和他一起洗澡而高兴的事实了如指掌的拉乌,并没有说破那个是一键开启全自动控温只要人进入就会自动放水的系统这个事实,他只是从柜子里找出了自己的睡袍,抱着一脸开心的小家伙进入了浴室。

虽然和家里的大浴缸比起来,不能尽情的玩水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是能够名正言顺的腻在拉乌身上让对方替他洗头发,已经是足够令人满意的补偿了,而因为这里只有成人型的洗发剂所以一直担心会刺激到雷伊眼睛的拉乌,在今天晚上格外小心和温柔的帮他冲洗头发的事实,就更加让雷伊高兴了,所以从浴室里一直到被大大的浴巾包裹着放到床上,他都一直抱着拉乌的脖子,咯咯的笑着,然后乖乖的坐在床边,一边甩着垂在床边的双腿,一边乖乖的让拉乌帮他把头发擦干。

“好啦,乖乖的睡觉,不然明早该起来的时候你又会睡不醒了。”

拉乌一边说,一边替雷伊整理好唯一的枕头,给雷伊穿上小小的浴袍,再给他盖好被子,但是雷伊却不肯乖乖闭上眼睛,他把半边脸藏在被单下面,睁着大眼睛看着拉乌擦干自己头发的动作。虽然拉乌真的很漂亮他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每次看到拉乌像这样子用优美的动作完成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看的入迷。

啊,不过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就会有吉尔一起陪他看得入迷呢,他们会一起趴在床边上看拉乌整理仪容的样子,直到最后拉乌恼怒的把浴巾扔过来,把他们两个的脑袋都盖住……啊啊,不要!吉尔那个笨蛋!才不要想起他呢!结果懊恼的皱着小小的眉头把脸全都埋进被子里面去的雷伊,直到拉乌把他从被子里面挖出来为止,才稍稍恢复了心情。

“不要苦着脸啊,小笨蛋。”钻进被子里面,然后慷慨的提供了自己的手臂给雷伊当作新枕头的拉乌,温柔的把他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但是直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雷伊才突然记起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例行任务没有完成。

“拉乌——忘掉了哟。”

“啊啦?忘掉什么的……那就明天再说吧。不要闹,乖乖睡觉啦……”

总而言之,会说出这种话表示拉乌已经快要睡晕了,了解到这一点的雷伊在半是委屈半是生气的心态中坐了起来,他鼓着脸颊看着拉乌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按照克鲁泽家“让不想行动的人行动起来必须自己先行动”的家训,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索取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嗯,不过拉乌既然睡晕了,那么就算稍微当一下坏孩子也没有关系吧——这么想着的雷伊,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的确是百分之百的“拉乌家的小孩”,但是无论如何,转换了晚安吻的给予和接受关系,并且擅自决定要把接受晚安吻的部位下挪15厘米的小家伙在撩起自己的头发俯下身去的时候,还是开心的不得了的,如果……他没有在最后一瞬间被柔软光滑的床单给出卖的话。

“呜……痛……”

捂着被撞痛的嘴巴和牙齿,因为床单打了滑而直接栽了下去的雷伊手忙脚乱的撑起身体坐好,努力忍住自己被痛出来的眼泪,结果因为在睡梦中被人偷袭而从睡晕状态清醒过来的拉乌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即使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所以用手捂着额头缓了一口气的拉乌,紧接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在雷伊反应过来那个笑容的危险性之前,他就被抓着小小的脚踝拉倒在床上了。

“啊啦,雷伊君,不可以哟——好孩子是不能够做这种事情的。”

抓住他的手俯在他身上,眯起眼睛笑着的拉乌君,如果再露出牙齿的话,就会让雷伊联想到动画片里的大灰狼吧?结果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的雷伊,一边忍着没有散去疼痛,一边突然想到所有问题产生的根源时,不由得就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并且在用他用可怜兮兮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拉乌好一会儿,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软化迹象之后,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拉乌是笨蛋!欺负人!太过分了!”

喂喂,袭击别人的好像是雷伊你而不是拉乌哟!但是无论如何,突然被他这样大哭起来,完全见不得雷伊的眼泪的拉乌君一时之间就手忙脚乱了,大灰狼的气势彻底消失,重新把雷伊抱进怀里的拉乌一边哄着说“好啦好啦,不要哭啊”,一边温柔的亲吻着雷伊的额头,补上了十倍数的晚安吻,结果在听到雷伊呜咽着说“好痛”的时候,才发现可怜的小家伙居然把嘴巴里面撞破了。

虽然只是含着眼泪,气鼓鼓的撅着嘴巴,但是那个眼神明显就是在控诉“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在睡梦中被人偷袭的拉乌君在长长的叹息之后,很认命的俯首认罪了。

“啊,我知道错了,是忘记了重要的晚安吻的我不对。那么……雷伊要我怎么补偿呢?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所以不要哭了,呐?”

所谓“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的确是最好的诱惑了,一时之间雷伊连哭都忘记了,他把曲起的食指关节压在嘴唇上,皱着眉头考虑起来,然后在片刻之后,终于带着下定决心的表情坐了起来,他看着拉乌好奇微笑的表情,然后咬着嘴唇,把自己的食指压在拉乌的嘴唇上,然后在压回了自己的嘴唇。

“Kiss——跟给吉尔一样的那种。”

带着坚定的表情这么说着的小东西,用渴切的表情看着拉乌,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了眼睛的拉乌,在片刻之后终于淡淡的微笑起来了。

“啊啦,我知道了,那么就kiss吧。”拉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雷伊的前发撩到了耳后,然后握住他的下巴,把他小小的脸抬了起来,“眼睛……要闭上哟。”

于是非常听话的,大大的碧蓝色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当温暖的唇降落在自己的嘴唇上时,雷伊还是紧张的连睫毛都在颤抖着。拉乌的嘴唇,软软的,带着拉乌的味道,只要一想到这个,雷伊就会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在胸腔里炸开了,他无意识的抓紧了拉乌的睡袍,感觉自己的嘴唇被拉乌轻柔的舔弄着,所以几乎是茫然的分开了双唇的他,而在拉乌的舌尖灵巧的钻进来,然后温柔的舔过他被撞伤的部分时,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呜咽,喜欢喜欢好喜欢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叫喊着,所以他紧紧地抱住拉乌,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对方的身体里去,再也不要分开。

第一次的亲吻结束后,原本还坐着的雷伊已经彻底滑到床上躺着了,而在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他视线之中的就是用手肘撑起身体,俯在他上面的拉乌,那个人带着那种无限宠溺的表情注视着他,然后把额头轻轻抵上了他的。

“好啦,kiss也kiss过了,现在满足了吧?”

“……没有。”

怎么可能这样子就满足啊……就算心脏现在还是被幸福胀得满满的,但是还不够,还是不够啊……看到吉尔和拉乌那样的亲密之后,无论如何,都还不够——和自己一样的碧蓝色眼瞳里,毫不掩饰的这样诉说着,所以在微微眯起眼睛之后,拉乌终于叹着气,微笑起来。

“我知道了,那么就做到雷伊满足好了。”

微笑着,这么说,然后再一次降下温柔的吻,感到小小的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肩膀,小小的舌头笨拙的跟随着自己的节奏,拉乌在心中非常柔软的笑着。

小小的睡袍被拉开了。第二个吻落在下巴上,轻轻的吮吸,而第三个吻落在纤细的颈子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咬痕,接着是第四个,落在锁骨的中央,第五个,落在左侧的乳尖上……每一个吻都伴随着拉乌“满足了吗?”的笑问,而被温暖柔软的嘴唇弄得浑身痒痒的雷伊,在忍耐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在最最怕痒的腰侧被拉乌又吻又舔的时候,咯咯的笑了起来,结果却换来了变本加厉的“痒痒攻击”,而当他在忍不住开始翻来翻去的躲避拉乌的亲吻的时候,却又在肩胛和脊骨上被留下了更多的亲吻和轻咬,于是实在笑得喘不过气来的雷伊,终于在亲吻已经降落到他浑圆的小屁股上的时候,求饶地说出了“已经满足了”。

当然,亲吻马上就非常善解人意的停了下来,但是把脸压在雷伊背上的拉乌却仍旧邪恶的笑着,用非常坏心的语调问着“真的满足了吗?”,结果在得到雷伊急切的说着“真的真的已经满足了”的答案时,还故作遗憾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的把仍旧笑得气喘吁吁的雷伊圈进了怀里。

“真的满足了的话,就乖乖的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玩模拟器哟!”

这么说着的拉乌,这一次终于认真的,在雷伊的额头上留下了非常郑重的晚安吻,但是从这个吻意识到,自己仍旧被当作“小小的雷伊”对待的雷伊,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感觉,被拉乌亲吻过的身体还留着温柔的感觉,从心底里荡漾着暖洋洋的温度,于是紧靠着拉乌的胸膛开始在背后轻拍的节奏中入睡的雷伊,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和满足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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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雷伊的角色歌:《It disappears in summer》
嗯嗯,在我的心里,雷伊就是这样的孩子,清澈如水,却又隐含着淡定从容的大气。在爱里成长的孩子都是坚强的,所以对于雷伊,即使到了最后,最爱他的人已经不能再用有形的手臂来拥抱他,他也一定能够微笑着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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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2:啊啊,我抽疯。亲子井继续大好,吉尔继续沦为被欺负的对象,下一集有极端邪恶的恋童癖镜头出现……我果然还是彻底的腐女,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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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啊啦,刺猬说这个真的是非常家庭化的情节呢,啊哈哈,不过好像就是这样。嗯嗯,吉尔爸爸,拉乌妈妈,如果是这两个人,雷伊宝宝一定会有一个最幸福的童年吧?GRR亲子井大好呀~哇咔咔咔咔咔~~~~~~唔唔,最终目标GRR永远在一起,以此为最高愿望,努力!!!


2005-05-22


“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悲剧不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是把美好的东西都变成白痴……
さようなら,GSD。”


Saturday, December 03, 2022 15:49:12 PM Lydian PERMALINK CO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