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七章-下

于是四人开始叙旧,到后面ASURAN啊REY啊什么的都忘了甩了,好象他们正在家里等着呢,就等接机之后回家洗尘了。

YZAK有点想哭,看见LEAR和SHINN他觉得亲切,四人站在卫层局对面的巷子阴影里聊得起劲;背后突然一个声音“喂”了一下,YZAK背一挺转了过去,正好对上REY的脸。

他似乎记得这人被处死了。

REY深深弯腰朝YZAK鞠了一躬,这让MARK他们吃惊不已,想这YZAK是什么人呢?

YZAK看见REY后反应就开始缓慢起来,他觉得逻辑上有个地方似乎跨不过去,而不过去就怎么都理不顺心里烦。SHINN叙旧得差不多了才想起ASURAN还在里面,鉴于上次那教训ASURAN没出来他背心嗖的一凉对着REY说,怎么就你出来了?

“我们分头走的。”REY自己也开始凉,对上LEAR见他脸如死灰,照应着SHINN的面如土色实在是相印生辉。

YZAK直觉上已经有个东西在冒了,无奈思维和逻辑在此情况下运做得慢些,他张开了嘴巴捏紧了拳头双脚灌铅却就是不敢问出一句话。最后SHINN着急了要往卫层局跑时被LEAR拉了回来说你现在进不去!YZAK被SHINN撞了几下这才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LEAR本来在抓SHINN的,听着话后头皮麻得像针扎,转头惊恐的问:“你不觉得少了个人么?”

YZAK脑子翁翁响的同时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呼吸都提不上气,胸口向下一直连接到肚子周围那整块儿都开始收缩,整个区域抽真空般硬拉紧了绷直了并塞得喘不过气。当然脸上羊癜疯症状也跟着出来了,比如颤抖比如僵硬比如快流口水了……

LEAR对这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同时也猜到了YZAK大概以为ASURAN死了,这样一想他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他拍了下YZAK说他还在里面,但是现在封场了……

“我进去。”YZAK一语惊人吓得旁边的两人着急的问你要去哪儿那?

SHINN一听也跟着闹说我也去!

REY将SHINN拖了过来。

“回家回家,再在这里站着大人您只能等着被抓回去。”LEAR觉得YZAK JULE这么站在街上除了头发变装了以外连个墨镜都没有,这无疑是吃多了,话一说完拖着YZAK就往家走;SHINN还在闹,被REY吼了一句不敢再吵,却撅着嘴念到了家门口——他担心ASURAN,上次出来趴了一个星期,这次出来又会怎样?

YZAK还不能思考,除了刚才那句本能的“我进去”之外他彻底打回了羊癫风状态。MARK和JACK跟着YZAK走,眼睛不停的到处看,看了会儿抬头时刚好对上REY的眼睛,REY冷冰冰的看了看他们拖着SHINN低吼了句什么继续走,于是MARK想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这么凶呢?

LEAR拖着YZAK回家后直接问,你觉得你自己暴露没有?

YZAK听到专业问题回魂了说没有,我确定,但卫星那边肯定知道我走了,就看政府怎么处理这消息。

“会压下去。”REY静静的说。

YZAK点点头,同时问,我母亲还好么?

“很好,夫人在ORB。”

问了两句,YZAK又要开始羊癫风,被LEAR看得烦了吼回了原状。吼了之后LEAR自己有点后悔,他觉得YZAK那反应是正常的,在里面两年多都以为对方死了,突然知道他还活着,这反应不过份。

SHINN相信了REY的话——人家说ASURAN一定是在等封场结束才能出来,现在一定等着的;心情好些了SHINN开始同MARK和JACK说话,第一句就问那银毛欺负你们没有!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YZAK。

YZAK一人做在那边沙发角落发呆,站起来又坐下了无数次,估计心里现在像猫抓一样,还是不惹的好。

JACK嘿了声说那人脾气不好!

“那哪是脾气不好!就是个疯子!”

相见恨晚的两人开始瞎扯,MARK夹在里面跟这吹,SHINN也就这样了解了YZAK这两年来的大概生活。LEAR一直坐在旁边听,等着觉得YZAK平静点了让REY去向他汇报了目前各地的状况和自己这边的情况。

YZAK都一一听了,只是他不愿意听关于ASURAN的任何事情,他想听对方自己说。

他进屋看了看里面的床,REY简单的说LEAR睡那个我们三个睡这个;他又俯身下去摸摸,被单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去厨房帮着端东西吃时他看见厨房里摆放整齐的一堆调料和锅碗,觉得有点像自己宿舍里厨房的摆设,微微笑了笑。







MARK和JACK吃肉的动作和看肉的眼神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其他四人那天晚上都没敢吃那肉,觉得那是多么不道德的事。等到半夜ASURAN还没回来SHINN和YZAK一个在阳台一个在厨房转得溜圆,YZAK很想知道ASURAN好不好,他就想知道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在阳台上趴着他突然想到了LEAR——这么两年在一起如果ASURAN愿意跟那人的话他都认了,但无论如何就是想见他一面,他脑中的他还是两年前的模样,不知道他瘦了没有身体好了没有,脚和手臂都没问题了么?

他终于出来了,而他怕再次得到他的同时又失去他,失而复得再失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那些痛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LEAR也没睡着,他心中想的东西更多,躺在床上看了阵天花板出来喝水见YZAK一人趴在阳台上,一道背影恍惚一看和他一模一样,心中酸死了却又有些感动。

早上四点过SHINN从厨房里出来了,整个人歪着脑袋过去对REY说我去军港看看吧;REY正在和SHIHO联系恨了他一眼说你别这么没出息,你想想你去有什么用!

“去制造混乱让他有机会出来。”

YZAK的声音从阳台飘了过来,REY一愣,正要开口却听到LEAR说,好,去。

SHINN自然跳得老高,过去推醒沙发上的MARK和JACK说我们出去一下你们不要出门,怎么都不出,知道了么?厨房里有吃的,你们随便吃吧……

SHINN觉得只要家里还有吃的,那两人就不会离开这宝地。

REY默默的跟在三人后面出了门,既然JULE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异议。










四人先冲进ASURAN打工的枪店买了炸弹和手榴弹。YZAK站在旁边看着三人凑钱不禁问你们缺钱?

“严重缺钱中。”SHINN对此深恶痛绝,无奈这是事实。

YZAK不再说话,抄着手靠在墙边,只是在最后说,买点烟雾弹。那老板抬头看了看YZAK,微微吃了一惊后不再说话。

REY问要从哪里开始?YZAK说弄乱其中一个通道吧,把人集中过来后SHINN你去找他。

“好了,要捣蛋了,大家小心。“LEAR微笑着将枪递给了YZAK;YZAK接过之后笑了笑,同时说,好久没摸了。

“你别走火了。”

“可恶!”








进去之后四人果然选了条走廊往那里一站,YZAK说,开始了。

然后扔出了炸弹。

从摄像头上看来这是四个清洁工——这衣服家里有一堆,ASURAN最开始进来偷录象带时带了好几件回家,因为不知道号码还各种号都带了一件……

LEAR反手将摄像头打了。

与此同时警报响了起来,YZAK微微笑了笑等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后他对SHINN一拍说去吧!

SHINN拔腿就跑,跑了一步停下来问,我去哪里找?

“天花板和柜子!”YZAK一边吼一边继续扔了些燃烧弹,这下热闹了,水也喷出来了救火警报也响了,保安们在闹刚上班的职工也在闹——LEAR发誓他没想到这捣蛋能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SHINN跑了阵耳塞掉了回头拣时遇见了保安,打倒几个之后居然有点怀念打架了,一边跑一边又兴高采烈的放倒了几个。他进了每个办公室,也看了所有的天花板和柜子,里面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外什么都没。

他冷不丁的想莫非ASURAN被“秘密处理”了?

一着急SHINN就脾气大,这时刚好一堆保安过来,他吼着冲过去全拿来出气用了。找到后面不大的卫层局被SHINN翻了个七七八八,里面真没有ASURAN;SHINN一边继续出气一边告诉自己他可能是已经趁乱出去了……

“我找不到!是不是出去了?”他对着通讯器讲。

YZAK一愣打倒几人冲到门口看了看见出口前戒备森严似乎没人出去过的样子,回头一咬牙突然说:“往外面退,往大厅丢烟雾弹!”

REY向后跃去反身扔出了烟雾弹,外面戒备的人立刻骚动起来;烟雾下大厅一片乌烟瘴气,LEAR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当然他也确实看见了东翼通道刚才他们乱整那段确实窜出了火苗子。

“REY往另外一边通道走!”

三人开始往另一边跑。

YZAK在烟雾中看不见什么人,反正一有黑影过来便开枪射击;渐渐的大家都杀红了眼,这四人可没ASURAN那么博爱,他们从不考虑“不杀哲学”。YZAK打到后来心里急得快受不了了,焦急间只能一边扫射一边想着法子让门口的保安再过来些。

ASURAN你出来啊!!!!









ASURAN确实想出来,可他躲着的那层夹板前后的通道都被锁了,他根本下不来。封锁所有通风口是凌晨四点的事,之前整个卫层局被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局里本来想通过录象来找人的无奈监控室已经被ASURAN扔炸弹炸了,就剩了些空白带子。整个搜索结束后所有管道被关闭了,保安和士兵们确定罪犯还未逃出卫层局,于是白天来上班的所有人都只能进不能出,进来的时候都有了记录,下班出去的时候要验证瞳孔数据和指纹。

ASURAN其实溜下来了好几次,看着情况不好又钻了回去,最后一次下来是半夜三点过,再要出来看情况时出口的夹板就被锁了,而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敲位置也就暴露了——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下面的房间都是有人的。

枪早没了子弹,子弹都用在打摄像头上了,ASURAN就这么平躺着睡在夹板之间连抬手都不可以。他有一点点心慌不过马上冷静了下来,前后挪动了下发现头顶和脚底的版都推不开了,深呼吸了几口后开始用手指掰木版要将他扣下来——卫层局的隔层都是木版制的,为了减少重量的同时减少经费——这在首都地区绝不可能,人家都用高科技太空材料,木板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卫星建设技术的发达——MARS TREIZE比首都卫星早建设了40年有多。

ASURAN已经相当的胸闷了,他缺氧,睡棺材的感觉实在别扭;更恐怖的是他渐渐觉得很热,那热气透过木板越来越明显,最后他确定下面应该是着火了。

他硬挤出另外一只手开始双手扣隔板,如果下面着火了那里面也肯定没人,他于是开始用手顶木板,并在木板慢慢有些变形后用指甲扣进木板边缘往外死命扯。

木屑全部镶进了指甲逢里,他觉得自己指甲盖都快翻了,十指连心之间他张开双腿抵住左右两边的墙固定好身子开始用手使劲往头顶上顶木板;汗流了一身一脸,背下面已经可以用火烫来形容了,焦头烂额了很久后那木板却怎么都扣不开。

手指已经没了力气,长时间保持举过头顶的姿势手臂也没了力气,ASURAN很气自己为什么力气那么小;停下敲打之后他竟开始有意表现得悠闲起来,似乎横竖都是死了,就要死的不慌不忙才好。




YZAK这名字是一瞬间跳出来的,现在的ASURAN纵然不知道见他时该说什么,却还是希望看看他,很纯粹的看看,他胖也好瘦也好都没所谓。这念头一出来他一股脑的又想了一堆东西,比如KIRA比如LEAR比如SHINN同REY,他甚至扯到了爸爸妈妈和太太……

那么多东西像翻书一样快速从脑中闪过,只是几秒的时间里念头和笑脸争先恐后的从脑里冒了出来。他突然又开始急了,想着自己不会怎么这么被烧死吧?那一点点越来越烫的感觉肯定很难受……

他怕极了!

这和战场上不一样,战场上有死的理由,这里没有!

他开始发疯一般捶敲着隔板,他是那样的害怕身体被困在这么狭小的地方不能动弹的感觉,他想伸直手臂弯曲双腿,他想走路想……呼吸!

ASURAN开始严重缺氧,高热中眼睛开始花嗓子变得像火烧一般;无限扩大的恐惧中他觉得自己就这么被无数种感觉和思维包围着逐渐模糊了意识。

几乎昏迷的同时,他撞开了隔板。

那一瞬间他有些不能相信,之后却开始蹭着两边墙壁往头顶方向移动,最后踹开一块天花板跳了下来。

下面是一片火海,浓烈的烟迎面扑来他没来得及闭眼,只觉眼睛一阵酸痛后看不见东西了。突然而来的黑暗让他措手不及,他本能的趴在了地上手却摸到了旁边一堆燃烧着的书桌,啊的一声叫出来后他竟恐惧得不敢再移动半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他想睁开眼睛,试着睁了下眼泪便像决堤了般跟着掉,他扯了一大片衣服将口鼻盖住后以一瞬间睁眼然后闭上的方式确定着门的方向——他知道自己要撞门,但这总要知道门在哪里,不能往墙上撞吧!

每次睁开眼睛四周都是一片朦胧的火红,ASURAN的意识已经相当模糊了,尽量贴在地面上他开始摸索着找门;手无数次接触到一些滚烫的东西,烫得来他摸到的时候手彻底凉了没感觉了,收回来后却是千万针扎般的刺痛。

摸到了无数次火堆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门。

撞开它!!!









YZAK知道对方肯定是困住了,要不这么久时间怎么都该出来了,他开始同SHINN一起找人;亏了这次捣蛋的福所有保安现在除了被打趴下的就都去救火了,烟雾中也没什么人来管他们。YZAK越找越焦急,他知道火已经大了,而火大人又被困住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SHINN刚才已经将东边的房间找了个遍,现在两人正冒着火往西边通道走去,YZAK发现大部分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的,现在才刚到上班时间,估计是人还没来齐。

他看着眼前的一段倒塌的档案柜呆了会儿,那柜子本是立在走廊边的,估计是保安慌乱中将他撞倒了。YZAK越过柜子看见里面一片火海愣了下开始往里走,他逻辑上知道没找过的地方就剩最里面的。

LEAR也冲了过来,见那柜子后一皱眉头,又看看那边火势颤声问,他不会在里面吧?

YZAK回头看了看LEAR,LEAR也看着他,站了会儿两人居然同时迈脚向里走去,留下SHINN焦急的对他们说里面不能进人的,他不在里面!地图上说那里是设备间和储藏室!ASURAN应该在监控室!

前面两人烈火青春根本不理SHINN,REY还在外面断后,SHINN咬了牙冲上去帮REY去了。








火将两人的脸印得红红的,衣服的边角已经开始卷曲了,YZAK长长的头发末梢也都开始干枯上卷;面前有个岔道,LEAR指了指左边,YZAK点点头迈腿要往右边走……





匡的一声巨响让LEAR停住了脚步。

YZAK几乎被声音震得全身僵硬,努力克服着巨响带来的恐惧感那一瞬间他也本能的回头循声望去,长长的银发因此甩出一道幅度。他清楚的看到旁边办公室火海中撞出了一个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YZAK根本来不及闪避,直接被撞倒在地后两人一起滚到了走廊正中间。

LEAR吓得全身冰凉,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消炎避暑。








YZAK被撞得头昏脑涨,撑着稳了稳自己后他睁眼看向身下的物体。

很明显ASURAN比他摔得还厉害,整个人动都不能动了,紧闭着眼睛皱着眉毛死命张嘴呼吸着。

YZAK觉得这是偶然中的必然,但他真不能相信身下的人就是他朝思慕想的那道影子;他茫然的看着身下的人,随后缓慢抬头对上了LEAR。

LEAR自己的惊吓程度不比YZAK低,一声巨响加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黑影直冲过去将部长压倒这是什么效果可以想象;他定了定眼才看清那真就是ASURAN,心里东西放下了些脚却还是迈不动。

他们两人都吓傻了。

YZAK回神过来颤抖着抱住ASURAN死命摇他,眼泪掉了下来却又被瞬间蒸发了;他嘶哑的喊着他的名字,手握了肩膀又摸去脸颊,瞪着眼四处打量着焦急的确定着对方身上是否有伤。LEAR也冲了过来,他想将ASURAN抱着先出去再说但又怕耽误原地治疗会有危险——毕竟他军校里拿的是救护,比某人拿哲学要有用多了。

其实ASURAN是撞到头了有点昏,嗓子哑了又出不了声音;他觉得有人摇他摇的离谱随后听到个声音叫他名字。他想告诉那人我没死呢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感觉上只是有双手将他托着抱着,这样很安全,他也就有些懒,慢慢将重量压在那手臂中后开始犯困。

犯困,也就是严重缺氧了。

YZAK和LEAR看了看他几乎同时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做人工呼吸!

YZAK和LEAR同时扑了上去,却又同时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后YZAK居然一挺身子让了开来,只是依旧小心托着ASURAN的头将他轻轻掰来朝上仰起。火势已经相当大了,衣服开始变色皮肤开始疼痛,两人却像没感觉似的认真做着紧急救援。

ASURAN咳出来之后LEAR身子一直将他抱了起来,YZAK跑在前面找出合适的路让LEAR通过,刚走到快进大厅的门板前时左边墙上的柜子倒了下来,YZAK扯着嗓子对LEAR吼道小心,自己也同时向后跃开。

三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ASURAN被撞昏之后又被撞醒了。

YZAK不顾疼痛一心只想要看ASURAN有没有摔着,爬过去靠近点看了看对方脸见没反应正要伸手拍他,ASURAN适时睁开了眼。

YZAK竟然开始紧张。

LEAR也爬了起来,睁眼正好撞见那两人的深情对望,笑了笑。

ASURAN对焦了几秒之后发觉眼前有着个陌生的轮廓——他还看不大清楚,只是迷糊的想这披头散发的人是谁呢?

清晰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路,他听到有人在同旁边一人说话。

这是YZAK嘛,ASURAN听见声音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恩,那个是LEAR……

猛然睁眼。

YZAK也正好看着他。

“………………唔。”

“唔什么唔!你没事吧?!”

“…………唔……”

YZAK跟LEAR同时放弃同他说话,YZAK抱着他向外跑去,在快到门口的地方看见了SHINN和REY;四人一汇合SHINN吼着说ASURAN怎么了怎么了?被REY拖回来继续往外跑。四人跑到门边后正好遇到冲进来的消防队员,躲到门后避过消防员之后他们趁着消防车停靠间的混乱出了大门,在街上稍做整理后穿小巷回了家。

YZAK一边跑一边观察着怀中的ASURAN,对方情况似乎不怎么好,从头到尾没醒过,就那么随着自己的跑动左右摇晃着脑袋像个死人一样。




家里MACK和JACK刚翻了吃的正希奇着电视机和阳台外的风景,被恐怖的开门声吓得差点掉下楼去,MACK吃惊的看着灰头土脸的YZAK抱着个人冲进了屋,之后旋风般进了卧室。

YZAK自己很害怕,上次自己这么抱这对方出来的记忆似乎与现在重合了,他非常厌倦承受这样的折磨,也害怕对方会像上次那样到鬼门关绕一圈。LEAR冲进来后跑到床前检查了下ASURAN,实在没找出什么大毛病,最后让YZAK将他推醒问,你伤哪儿了?

ASURAN摇摇头意思是没受伤,歪头想了想后将手指动了动,YZAK这才发现那手指几乎都烂了,还有些烧伤的水泡和油亮的红肿。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将那红肿联想上了冻伤,还都是指头……

YZAK气愤的想你冻伤烧伤都经历了,你的人生还真圆满呵。

LEAR看了看叹了口气替他包扎之后问,还有哪里?

ASURAN闭着眼摇摇头,过了会皱皱眉头翻了个身侧了起来,其他四人连带MACK和JACK盯着他等看他要做什么,他却在一分钟之后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SHINN第一个反应过来说:“恩!他撞到头了吧。”他是记得飞机上那次有人就这么偏着头睡的,也是因为撞到了后脑勺。

YZAK和REY同时诶了一声,LEAR同SHINN说我们今天还要不要去上班?REY想想说一定要,要不会被怀疑,ASURAN那边SHINN你去请一下假,SHINN点头答应了。








YZAK等人都走了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对方。ASURAN没怎么变,除了头发短了以外连刚刚的眼神都和一前一样,清亮清亮的,深深的地可以吸人。YZAK突然觉得主是如此眷念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他了——他再也不要经历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还没有任何真实感的情况下,YZAK握着他缠满绷带的手,靠着床边也睡了过去,MARK同JACK识趣的没去打扰——SHINN将电视给他们打开了,人家两人现在正研究国际形式呢,根本没空做灯泡。








十七章正文完.

这章要说折腾兰兰也好,虐兰也好随便大家.我自己觉得他是为了做成一件事很拼命,也很喜欢这样的兰兰.....以前那样无条件拼命的兰兰我却觉得不太有必要,认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精力花在最该花的地方.

这章当时构思时并没想过要让他们的出逃先失败一次,但后来自己差了下书才发现似乎自己低估了人家卫星什么的...的防卫系统,随后发现那纸条是怎么都该被发现的,所以,恩,就让他被发现了....

现在YA间是什么感觉我自己很想知道,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这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发展呢....看他们怎么想吧.......恩,这章里其实还没正式描写YA见面心情....A都是昏的...什么都不知道嘛.
最后,花了两天写出来的文......好快

文可能会有大改动,会另外通知.....

最后,大家新年快乐哦!!!要好好学好好考!






番外
这次是丹枫白露点的”A他们工作时的细节”
WINS,对不起了,写完才发现你要那角色....饿....死了....你不介意吧....我对不起你...




四人中除了REY不工作以外其他四人还是比较艰辛的,LEAR哥哥每天搬东西搬到后来走路有点驼背,这个很影响军人形象,不过SHINN说这样比较有利于掩藏身份并表示自己在那面店怎么干都不能将自身形象毁灭,颇有些无奈。

于是LEAR将上衣脱去显示着自己的男性魅力,并表示SHINN这样的猴子形象实在是没理由再去毁他,因为这是如此的贴和对方气质;SHINN装做不以为意但晚上对着自己哥哥抱怨了很久,并对自己将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这个话题念念不忘旧事重提无数次,最后ASURAN说你是不是有蛔虫呢?

REY听后觉得这有可能,于是问ASURAN说你也有么?

四人睡觉。










ASURAN工作的地方很暗,而他和DARJO都喜欢蹲在暗的地方做事,因为这样老板看不见他们,便于聊天。外面的生意是很好 ,这里专门修车的店就这一家,老板也认识很多人回头客自然多,当然ASURAN的技术也为他的招牌添了些光。

ASURAN喜欢改车,但不喜欢不爱惜车的人将一台除了壳还在其他部件都不在的车推到他面前并要求他一天之内交货,而这里的人多数犯着这样的错误。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后的一天ASURAN正和DARJO在后面车库吃午饭,耳中突然传来一阵响,那声音和MS着地的声音是如此神似,于是ASURAN急忙同DARJO跑到外面去看究竟,他以为要开始打仗了。

ASURAN出门之后本能的向天看去,DARJO比较现实,还是埋了头。

ASURAN看了会儿觉得天上除了该有的其他什么都没有,埋头下来看见一辆跑车一呆想原来这里还有这样有钱的人;那车通体鲜红贴着车纸实在漂亮,车前站着一位年轻人黑发黑眼也很精神。

ASURAN想这车看起来很好呢。

“这越野车撞了,你看看给我个时间。”青年开了口。

ASURAN一听腹肌一阵收缩,想不会吧这是跑车呢怎么会是越野车?走上前一看见那车是硬生生的撞凹了进去彻底改变了其外观和体积,而且由于车主的撞车技术纯熟那车左右还非常对称,ASURAN很想说我帮你把引擎检查之后你大可以将就这车再回去,保证比你以前那个形象还拉风。

他钻进钻出检查了会儿说可能要两天,那青年一听就要走被老板拉住说您等等,随后老板过来对他说你可以一天将他弄好么人家等着用。

ASURAN表示这很为难人,毕竟要将一辆跑车改装成越野理论上需要维修者对车进行颠覆性的整容。

他又看了看车说明天傍晚过来吧。

年轻人点点头过去给钱了。

ASURAN果然在第二天傍晚将车交到了对方手里,只是车漆还没维护好,鲜红的车体被敲回原形后露出了以前凹缝中的真实情况,那里都是没有漆的,于是这车远看便有点像红底灰条的斑马。

那之后这年轻人便会经常过来,而车的损坏情况也都比较新颖,至少ASURAN还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事故——最厉害的一次车除了前面保险杠以外其他地方ASURAN都在一段时间里不能分辨,他很想说这车你拿回去买废铁的话还能值点钱,无奈那年轻人死死抓着他的爱车,还哭了出来。

DARJO一看人家的眼泪就点头说没问题我们修,说了之后让对方去付钱并对ASURAN比人家都哭了你怎么都要修。

ASURAN自己对哭最能免疫,无奈身边伙计已经出卖了他,只好埋头干到了晚上八点。回家时LEAR已经饿死了,被SHINN盖上了一层布,却在闻到鸡腿味后炸尸爬起,狼吞虎咽满面春风。









过了段时间ASURAN终于不能再忍了.他对那年轻人说开车还是注意点好,对方依旧手抓爱车眼不离车人在车在说我已经很爱惜了。ASURAN问他你都是怎么开车的?谈了会儿知道对方是开黑市的,也是靠这个赚钱。

他告诉ASURAN这次的撞车经历,ASURAN听后突然觉得照他们这样开下去这车铺大概可以一辈子财源滚滚靠天吃饭;那些人没有任何基本常识开车只靠技术,ASURAN问他你开主干道时怎么还有这胎?人家说我永远就这胎从没换过,有两个备用的也是一个型号,ASURAN突然很佩服这车。

再后来他便同那年轻人交上了朋友,他知道他叫WINS,在MARS TROIS和MARS HUIT上开车,最开始那次过来TREIZE修车是因为车临时撞了后发现比赛离时间只有两天了而那边的车铺都说要三天交货,同行中说TREIZE那边有个车库改车厉害他便拿了过来。

他邀请ASURAN去TROIS那里的车铺工作,ASURAN说我在这边还有弟弟们去了不方便,对方则觉得他有问题——TREIZE是所有MARS编号里环境最差的,能去到其他编号卫星而不去的人绝对是吃多了。

那天晚上他又撞了,车翻出了出发点后四公里时的一个发夹弯,当时没有维修人员所以他只好退出。这对一个靠车吃饭的人来说无论形象上还是荷包上都有很大的影响。第二天他做着等ASURAN修车时又哭了,一直抱着车头引擎盖唔唔叫;ASURAN过去将他刨开说我弄保险杠,他起身转到车胎面前抱着继续哭。

ASURAN说你还算幸运的至少人没事。

这话之后的三天,车被送来后ASURAN没再见到WINS,一问听说是死了,在终点前一公里处与其他车擦挂时出了赛道,车滚了很多圈后原封不动,人在里面拧了脖子。

ASURAN听后回家没怎么吃饭,晚上折纸条时同LEAR说了这事。他说WINS可以开一般柏油胎过农用卫星支干道,还能用300码过直角弯,去首都卫星开的话是可以拿名次的,结果开车时没有头盔就这么没了。

LEAR也说他们那里一个小孩也同他搬一样的东西,每天都在搬,在首都卫星这样的孩子可以申请社会保障。

ASURAN说我小时侯连饿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结果一次KIRA将我和他的饭掉在了地上中午没吃,下午回家饿了,我不知道那感觉意味着什么,以为自己病了,对伯母说我“肚子痛”,还送了医院。

“……其实我只是饿了,但不知道那感觉就是饿。”

LEAR哈哈的笑了,说我们家小时侯很穷,父亲失业后我妈带HEINE走了,那段时间我就吃快餐面,因为父亲没时间回家……于是我便觉得快餐面是最难吃的东西。他对ASURAN说我们小时候和你不一样,你确实是个少爷。

ASURAN说我好多了,YZAK连肉都要挑农场,REY从不吃剩菜。

LEAR说你说这不公平吧,但又确实是这样的,总不能说又钱的人错了。

“恩,有钱没错,没钱的自然更没错,社会是这样,但问题是社会只是一种存在,似乎也没错,果然还是出生就决定好了地么?”

LEAR突然问:“要是你生在这里,你愿意么?”

ASURAN说:我愿意,难道我还能说我不愿意么?

如果可以选择呢?

“……还是生在首都卫星比较好。”

“就是嘛!你也不愿意穷。”

“LEAR有觉得人生一下子变了很多么?比如某一个时间……”

“HEINE走时我觉得过,自己不是自己了。”

ASURAN拍了拍他。

“你呢?”

“从月球走时,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ASURAN,你有没有觉得,寂寞过?”

“有。”

“……现在呢?”

“没有,LEAR我们去军港后回来买点东西吃吧,我饿了。”

“好。”












第二天ASURAN下班早,没有WINS的车以后工作轻松了很多;不过WINS用生命证明了ASURAN修的车是何等牢固,那之后便不断有车从TORIS和HUIT卫星送过来,来的人一律说找那个娘们脸的修,修好之后还都给他一张投注票让他免费赌博。

ASURAN来到军港时LEAR还在搬东西,他远远看着对方背上的东西突然觉得难受;他不太喜欢有人让LEAR弯下腰来在他背上死命堆东西,也不喜欢对方俯着身子走路。货快弄完时ASURAN走到了LEAR将要放货的地方站着等他,对方过来将东西放下弯腰喘了好一会儿,又直起来靠墙休息,却就是没看见他。ASURAN对他“喂”了一声,LEAR回头见他忙问你怎么来了?

“一起回家。”

“放工了?”

“放了。”

“走吧,你等等我过去签一下。”








三人的工作中LEAR确实是最苦的一个,而ASURAN的那个最费脑子。冬天的时候他手天天露在外面那么折腾,一手漆黑的机油,上面又有很多口子,每次回家洗手之后都会觉得手粗得很,很是不习惯。SHINN的工作最热闹,白天就只是端着饭送来送去,久了叫外卖的人都认识他。晚上的工作则比较辛苦些,因为他时不时会被灌上几杯;当然最糟糕的是他脾气不好,人家老惹他的话他要骂人,于是老板就会扣他工资,并说你都干这行了还装少爷实在是当婊子立牌坊。

另外一个酒保却很喜欢他,SHINN很有意思,一天到晚蹦跳着在哪里都挺打眼的,打眼了你就看他久些,看久些后就有点喜欢他。工作了几个月那酒保问SHINN说你有恋人么?SHINN一愣脑中除了LUNA外没其他景象,摇头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酒保哥哥很高兴。

第二天SHINN被灌了走路不稳被酒保哥哥借机送回了家,SHINN抬着手不知道在指哪里,两人绕了很多路后终于到了家门口。敲开门ASURAN刚要同LEAR出去塞条子,一见SHINN那样子眉毛一皱开始骂。骂了会儿被LEAR扯了扯停住了,这才抬头发现SHINN的依靠物原来是生物,ASURAN急忙将对方让进家门并道谢说实在麻烦了,我弟弟一直受你照顾,谢谢了谢谢了。

酒保哥哥本来要回家的,转念一想要追到SHINN就要先搞定他哥哥——他知道SHINN同那哥哥很亲;坐到客厅之后哥哥却不过来,ASURAN在那边一边给SHINN弄牛奶一边继续骂。卧室里似乎还有声音,不过人却没有出来。

既然哥哥不过来,那自己只好走了。








再后来SHINN被灌酒时酒保哥哥就会英雄救美去帮他喝。那些灌酒之人多是军人,平时没有事干除了喝酒就是打架,再来就吃喝嫖赌玩上一阵,酒保对这些人非常不满,觉得军人都这样了那打仗这玩意也没啥意思,两边都是疯子打死了倒是清净。SHINN似乎也不喜欢军人,看着那些人抱着女人赌博的样子总是恨得眼睛要贴上去般,如果有人说自己如何厉害开什么东西如何好时SHINN还会恶狠狠的笑两声,不过都是躲在吧台下面。

有次被灌醉后SHINN突然骂那些人说你们不配当军人,后来还跟别人在酒吧后面打了一架——本来是要原地比武的,结果酒保哥哥在老板痛哭之前将SHINN拖了出去。打架过程酒保没看见,他要在里面安抚受惊了的老板,再出去时SHINN和那堆人都不在了,远处有些嘈杂声,酒保抬头一看见那些人居然从酒吧后门口打到了起码700米以外的一条小巷。

他想上前但又觉得生命可贵。

犹豫之间耳边一阵风略过,然后身边有一白衣白裤之人走过,金色的长发微微飘起,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里金发的人不多,白人不多,穿白衣白裤的人不多,半夜在街上散步的人也不多。

他觉得前面那人走路是在飘,这很恐怖。

然后他发现那人也是朝前面那巷子走着,于是想这是不是上帝派下的天使要带灵魂升天呢?他本能的觉得灵魂干净到能升天的人只有SHINN一人,这么一想眼泪都要出来了,跟着前面的天使往也往那边飘。

REY觉得奇怪,怎么身后就有人跟着?转头看了看对方脸上也没动静,停了几秒继续飘。酒保哥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并想果然天使都很漂亮。

REY静静的走到巷子面前对SHINN说,回家了。

SHINN还在打,而且还有点高兴。他太久没打架了,在家练习时永远输给ASURAN他不太舒服,现在终于有人能让自己以一敌五还轻易取胜,一瞬间自尊自信自满自负都回来了。

打到高兴时他听到了REY的声音,心想不会吧他要抓到我干这事我就完了,一时间不敢回头。

REY又说,回家了。

SHINN知道自己命已绝,默默转头幽怨的看了REY一眼,扁嘴不敢坑声——他这样做其实很危险,比如说人家不会觉得一个小服务生还能打得过五个军人,那这东西传开来的话身份暴露什么的就很有问题;谣言这东西很奇怪,比如现在是以一敌五估计三天后就是以一敌三十有多了,这还是保守估计。

REY走前面SHINN走后面,两人都不说话。恍惚间酒保哥哥真觉得前面那美人就是召唤的使者,而后面的人就是孤魂野鬼,两人会就这么默默的飘上了天消失在街角尽头,那句“回家了”意思就是升天了。

只是在街角前他见SHINN脱下外套给那天使穿上。









SHINN自然知道REY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回家以后REY好好的说了SHINN一顿,那段时间ASURAN正在生病,躺在床上被吵醒后又开始了第二轮,最后LEAR回来带了宵夜四人吃了之后有了力气,REY同ASURAN又骂了他一次,SHINN觉得他们似乎骂得很过瘾,这么一想有点委屈,觉得这是以公报私。

SHINN说自己打架就有人说,以前在家ASURAN老打架怎么REY你不说他?ASURAN说我是在军官宿舍最顶层关着打,你是以通缉犯身份在军人面前明着打,这个不能相提并论。

LEAR笑着说SIHNN你要将别人打死了怎么办?SHINN扁嘴不再说话,只是睡觉前同ASURAN说那些人很恶心,不是军人。

ASURAN摸摸他,但还是说以后不能打架。









之后SHINN果然不打架了,特别老实,第二天上班见那堆人又来了还主动跑到后面货舱去帮忙搬东西——他见了对方就想打,只好躲开。酒保哥哥正高兴着SHINN的转型,想要上前去表扬几句,电视里适时播放记录篇正好演到两次大战的英雄KIRA YAMATO和ASURAN ZALA。

SHINN自己一听KIRA YAMATO眼睛就冒火肝火就上升,那边兵哥哥们适时开口说那FREEDOM他妈的帅,牛X的很。

酒保哥哥发誓他觉得SHINN要灭口,急忙将他拖了回来关进了后面货舱让他扫地去了。

他突然觉得这小豆丁很难琢磨。







半夜回家SHINN很是难受,ASURAN问他你怎么了,他知道这不能说,居然一转头跑去找LEAR了。LEAR从来没这么荣幸过,手上拿着夜宵用的寿司转头看向ASURAN意思是怎么你们吵架了?

ASURAN的打击自然很大。

吃寿司时SHINN不说话ASURAN就不说,ASURAN不说话LEAR也不好说,REY从来都不说话今天却说了。

“我要叉子。”

LEAR哑然想这东西应该用筷子或手吧?瞪着REY没反应。

ASURAN笑了,探身过去拿过叉子给了REY,同时对LEAR说他吃这个要用叉子……

“银毛也用,两人都有病!”SHINN难得没有YZAK欺压,最近都很愿意说说人家坏话,ASURAN无奈中说你就敢背后说。

LEAR在厨房时问小孩同JULE关系不好?ASURAN哈哈笑着说现在好了,以前要打架!YZAK踢到了他肚子,似乎很严重……

这一家子。







虽然四人都没什么钱但过生日时还是照顾了一下,至少那天ASURAN会做很多好吃的,然后寿星也会得到礼物。好吃的东西其实很相对,比如SHINN喜欢吃拉面而REY讨厌吃拉面,REY喜欢吃小牛肉但LEAR不喜欢吃牛肉,LEAR喜欢吃PIZZA,REY又说那东西吃了嗓子疼,所以寿星最高兴的一天也是起克星最痛苦的一天。只有ASURAN过生日时大家一团和气,因为他喜欢吃通心粉,这个东西大家都爱吃,只需要换换口味就可以了。

为YZAK过生日时SHINN试探着问要不要买生肉和啤酒?LEAR黑着脸说寿星都不在呢,用他的名字闹一下,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结果SHINN买了YZAK最讨厌吃的芹菜,脸上笑得肉都快堆起来了。

不过那晚ASURAN没怎么吃饭,平时不能想多了,现在有特定时间能够让思维松懈一下,他其实也很愿意。四人还真为YZAK空了位置,LEAR买了蛋糕——蛋糕是绿茶味的,因为SHINN喜欢这味道。

收拾完东西后ASURAN趴在阳台上难受了阵,任思维随意带动情绪的时间不多,他也就选好时间选好地点让自己这么惆怅一下;软弱也好看不开也好,他想有这么个时间能好好想想对方。他很担心里面的他,虽然自己是什么苦都能挺,也知道他什么苦都能挺,但想到他一点点的承受着经历着,ASURAN心痛还是有的。

看到他难受自己也难受,这点反应应该不过分。

平时其实YZAK这个名字也好影子也好他都没想过,但静下心来想想又会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还那么样没变过,总之想的时候心特别软,心中有个位置不是空的,于是人特别塌实。不过ASURAN很不习惯想他的时候脑里尽是过去的样子,他知道YZAK在里面一定变了很多,但他却无法见证,这样不自在的生疏感让他不安;这不安又会无意间钻出来,搅得他心里突然一阵失落,情绪便有些打击到,于是他不怎么愿意想,甚至刻意的避开他。有时他又会突然再试着想想,看看现在自己对这古怪的想法能有什么感觉,当然,心中还是一样的失落和不安,带着阵烦躁……久了之后这甚至成了自己确认自己对他感情的一种方法,好象只要自己还难受着惆怅着,对他的感情也就还那样。

ASURAN其实很怕有一天自己想起他时突然发现心中的一丝电流已然不在,这样的话似乎自己做的一切都会少点干劲少点冲劲;他甚至觉得这样偶尔想想是必要的,像是提醒自己一般。

那天回家他拿着LEAR带回家的杂志看了看,上面说男人需要自我暗示,所以女人如果一直让自己的情人说“我爱你”的话,那对方也会真的越来越爱你。他指着这东西问REY说你信么?REY说他很无聊。

ASURAN信。

因为人其实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告诉自己是这样了,那就是这样了,反正无从考证。

他身边没有任何能连接他事物,戒指没了,自己也变了。

ASURAN发现自己变了很多。他的头发减回了以前那样的短发,比起刚离开他那段时间自己又瘦了些,皮肤不如以前手更是粗糙无比。他的衣服都是在这里买的,很便宜的黑色体恤和牛仔裤;他的生活习惯也变了,当然口味也改变了不少。

他突然很害怕,比如他觉得YZAK没有跟他一起习惯这些变化,自己依旧熟悉但对方却错过了陌生了——YZAK他不知道。

有点渐行渐远的感觉。

陌生的自己,相对于陌生的他。

这让ASURAN觉得很无奈,同时有些不甘心,于是他急忙打住,因为这一想其实可以扯得很远。

他只能觉得自己是在变的不同变的新颖变的更好,然后当他出来时,彼此都带着些新东西,然后彼此都可以去发现,互相诉说着每个变化的起因由来。ASURAN想,自己会告诉他在车铺工作的事,还会对他比手语让他猜;他还会说武器铺那老人的生平,因为他觉得那实在是很传奇,很想让YZAK知道。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

ASURAN悄悄将自己的一些小脾气和习惯保留了下来,算是为彼此之间留下了些东西;比如晚上睡觉前梳头发,比如喝茶不喝温的只和烫的,比如坚决不穿橘红色的衣服,比如不爱戴手套。

他也希望YZAK能留下些东西,出来时不至于面目全非。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习惯会保持多久。







晚上睡觉前他同SHINN一起洗澡——这里热水有问题,一个个洗的话估计后面两人都要冬泳。洗澡时SHINN突然问,为什么你非要先刷牙后洗澡呢?先洗了再刷不是比较不冷么?

ASURAN一愣之后笑了出来。

原来习惯可能会留一辈子。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6:0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七章-中

YZAK这边也在紧张,他也拉着ANDREW反复叮嘱了一箩筐事情,之后也想这要是陷阱的话估计是要一网打尽的——他不觉得ANDREW回那么坚贞打死他也不说,估计是招了之后集体落网。

结果那晚YZAK左拥右抱他的狗,ASURAN左拥右抱他的弟弟们,两人都没合眼到了天亮。

早上ANDREW要去运货时这边三人也全过来了,不过气氛是完全不同的。JACK和MARK脸上简直看不出来一丝担心……恐怕连YZAK的担心都超过他们!那两人激动死了,并有些没能去成的嫉妒洋溢在脸上;ANDREW上车时这边喜气洋洋一片欢腾,似乎今天过后他们都能出去了发达了,气得YZAK到最后都笑了。

ANDREW自己也有些激动,不过出发前YZAK专门向他交代了很多事,除了程序上的问题外还告诉他要冷静要小心,这是危险事不是喜事,有什么先回来不接触都可以,看见情况不对就打死别承认任何事。

走到军港后他开始找白别针,对别针这一东西YZAK还专门给他拿铁丝做了个大概好让他知道别针具体都可以长什么样——其实YZAK是想让对方换个确定物的,但土豆和煤的联系实在不方便,要改一次就是两天的时间或者更久,想想还是算了。

LEAR一早就起来了,上货要到下午才开始,他无聊之间走出房间四处溜达。其实他觉得有些好笑,比如ASURAN天天琢磨着怎么到这地方来将他男人弄出去,自己现在就站在这儿的却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面前的景色实在不敢恭维,那天卫星冷热系统有问题,导致风沙相当大,飞沙走石间LEAR第一次觉得JULE果然不能在这地方呆着,他真觉得这卫星在十年之内绝对会寸草不生。

扬尘中马车姗姗来迟,LEAR以前都是在军港里干装卸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看见马车时以为对方在演电影——他长这么大除了公园的观光马车坐过几回以外,还从没见过人真将马车当交通工具。等着三辆马车都过来之后LEAR定眼一看发现里面有50%的人都是蓝衣黑鞋,一扭头准备回去房里再睡一觉。

想着ASURAN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他打消念头靠在约定地点继续等,想姑且我还是唯一一个带白别针的人,真要有人来接触那他总该认得出我。

ANDREW下车之后装模做样的将甜菜土豆和南瓜搬下来交给那边勤务的人,等着人都开始忙了后借着上厕所的空挡往约好的地方跑去——厕所。

LEAR还在厕所里向窗外张望呢,见一蓝衣黑鞋的人进来了却不敢打招呼——他真怕那50%中的某人过来上厕所,同时想自己为什么不听SHINN的话呢!!蓝衣红鞋也好点啊!

回神过来他见ANDREW正盯着自己看,心里发毛的同时想就算你是真的也没必要这么看我吧?没事都出事了……

“你是谁?”ANDREW问。

人家约定的本来是见面以后一人问17一人答319,之后再说其他的,结果ANDREW一见“白别针”可能激动了些,走过去刚要说话又想YZAK吩咐过要“提高警惕”,于是硬生生的将自己澎湃的心情控制住问出了个你是谁……

LEAR嘴张老大,他还真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如果是自己人那这开头就不对,如果是试探他的敌人那这话就实在没水平,如果是路人甲那他上厕所好好的干嘛来问我名字?

LEAR决定豁出去了!

“……17。”

“啊?……啊!哦!恩,329,不对,319。”ANDREW其实平时挺镇定的,无奈现在听到那17之后觉得这人真是对了,激动之间心潮继续澎湃,彻底打乱了思维,话出口就成了这样……

LEAR苦笑着想部长大人您找的人实在太有水平了。

“没什么时间,我将东西交给你,你一定给你们那儿的人,如果被发现你就直接吃了他……”

ANDREW看看手上的纸想要吃了他?

“……告诉他一定要将东西写在纸上之后我每隔八天会过来一次,一样的见面方式,就这样。”

ANDREW开始计算下一个八天是多久。

LEAR要出去时突然问,你们那人还好么?

“你说小老头?恩,很好。”ANDREW还在算八天后的八天是多久呢?听LEAR说话随口答了回去。

LEAR全身一冷想不会吧难道这真不是部长大人是位老人家?他脸上不动声色开口问:“谁是小老头?”

ANDREW算好了八天后的八天后的八天是多久了,抬头笑着说:“他头发是白的嘛……”

外面有人进来了,LEAR急忙挥手做了个动作让他将东西收好出了厕所,同时死命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那天回家后全家人果然都在军港等他,LEAR下飞机后对着冲上来的SHINN说,成功了。

SHINN开始哈哈大笑,跑回去拉着REY说成功了!!

ASURAN走过来同LEAR碰了碰拳头,微笑着说辛苦了。

“不问我他好不好?”LEAR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

ASURAN笑了笑说:“你回来了最重要,那个其次。”

LEAR将他一揽,左手臂伸过去将SHINN也钩了回来,说回家吧,我给你们讲,实在太有意思了……





因为有身边的人所以自己才能一步步走到现在,ASURAN对其他三人充满了感恩,当然其他三人也是一样。











YZAK这边ANDREW回来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英雄,他将那纸给了YZAK,同时说见面那人长得好看又高,一看就是英雄样……

YZAK啊了声开始犯昏,他努力回忆却怎么都不觉得自己身边有“像英雄一样”的人——有是有,不过早死了。

“形容一下具体样子。”

“橘红色头发,白皮肤,高……恩!最重要是很壮,又高又壮。”

又高又壮……YZAK勉强觉得他身边人中DEARKA还算壮的,不过不是白皮肤橘红头发……虽然这都能改的……

“对你说了什么?”YZAK放弃了,随口问。

“问你好么?”

“问你?”

“问你。”

“那你怎么说?”

“恩,我说你挺好的……啊!糟了!我没说你名字!”ANDREW大惊失色。

YZAK实在想自己去接触,无奈这张脸绝不能出现在军港,他问,你怎么没说呢?

“他问我小老头是什么意思……我就说你因为是白头发……所以……”ANDREW还要说话,见YZAK身后两人拼命朝他摇手,突然知道自己闯祸了,啊了一声住了口。

这小老头的称号YZAK自己是不知道的,那是JACK坏心眼起的,早说过内部传阅不得外漏。

YZAK嘿了一声吼道谁是小老头!!!!我这头发继承我爸我妈下来的!连基因参数都没改过!!!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应该能确认他身份了,毕竟白头发——姑且叫它白头发,是不多见的。








LEAR这边自然也在宣传“小老头”这一称呼,LEAR将见面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之后对着SHINN说,你知道他们怎么叫JULE么?

SHINN和ASURAN摇头表示不知道,REY不吭声,他觉得这很无聊。

“小老头……”LEAR说了之后自己先开始笑。

“为什么?”ASURAN奇怪的问。

“……哈哈哈哈!!!对啊!………他那头发……哈哈哈哈!!”SHINN已经明白了,开始捶墙;REY其实也明白了,微微笑了笑将前仰后合的SHINN扶正让他不至于滚到沙发下面去。SHINN突然觉得自己叫他银毛是多么的和蔼大度!至少比白法好听多了嘛。

ASURAN却还反应了几秒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同时也开始笑。

“他一定很气。”睡觉时ASURAN说。

那晚ASURAN又失眠了,他突然发现对方其实离他好近,还活生生的,他甚至能想象出YZAK捏着拳头对着人家说,我的头发是天生的!不是白发……

淡去了些感情,却淡不掉记忆,其实记忆里的东西似乎会在一段时间内变得模糊,但沉淀下来之后却又清晰了,甚至更加清晰。

他的音容笑貌,尤其是那几个特定的动作和神态,ASURAN觉得自己会记一辈子。








LEAR带去的资料有三页,前面两页是向YZAK大概汇报了外面的情况——说汇报是因为这资料都是REY整理的,REY对YZAK相当尊敬,就算到现在了这些事上也还是以上下级关系对待对方。

最后一页是逃跑计划,这个是ASURAN同LEAR整理之后REY写的,家里所有东西一律由REY写,这也是为了统一笔迹。计划还非常模糊,主要是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请YZAK补充。

SHINN曾说既然EZALIA都出来了那再等等或许DEARKA也就能将YZAK弄出来。ASURAN笑着不说话,LEAR等SHINN一人时对他说,YZAK是战争发起人你知道的,他不能告上国际法庭,那属于军事法庭事物范畴,而且主要战犯的判决没有再判的,YZAK没有任何正当途径可以出来,你就别在ASURAN面前说了。

当然为此ASURAN曾难过过好几次,总觉得对YZAK的判决太重了,这主要是当时时间太紧没能准备好;现在又出来个暗杀,IAN是摆明了的不要YZAK活着出去,这种情况下是非救不行。ASURAN曾想要通过DEARKA来救的,但他也觉得自己已经为难人家太多事了,电视上看着他儿子,又见他抱着儿子笑成那样,ASURAN就想绝不能将这唯一还没事的兄弟扯进来。KIRA那边ASURAN倒想过直接求救,对着KIRA他向来没什么顾虑;问题是KIRA真要出面事情就闹大了,对方要救也是找特攻过来直接劫,事情一闹大真要牵连到ORB肯定不好,且ASURAN也不想将事情弄大——最好是YZAK悄悄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夜奔到ORB或瑞典,之后隐姓埋名什么都再说。

现在还只能祈祷这样联系下去一切顺利,然后让YZAK溜着出来后往ORB逃。

联系到了四月时整个计划几乎都安排好了,中间虽然有几次危险但总的来说都很顺利,出逃时间被安排到了五月三日,具体计划是YZAK藏在其中一筐土豆里面,JACK藏南瓜MARK藏甜菜,最后ANDREW送货将“蔬菜”们交给LEAR,LEAR同其他人装卸之后卸载时看情况将三人放出来。

这里面总体说来前面半截都是很容易的,主要是后面要怎么将蔬菜们弄出来——毕竟那是三个大活人,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实在太藐视军港保安系统了。REY说给他们找衣服让他们出来,LEAR却说不行出来时人要登记的这样会穿帮。ASURAN说可不可以直接将菜搬出来然后我们“买”回家?LEAR说菜要先分类的,人家一打开来看见里面蹲了人肯定不会觉得正常是吧。最后SHINN回家了,听后直接说那就打昏了里面人出来好了,之后马上逃……

“滚!你一边呆着去!”LEAR将SHINN推去看他的电影去了。

“从卫层出来吧,军港可以去到卫层吧,那里卡得松。”ASURAN突然说。

LEAR想了想说我看看和卫层的通道是怎么走的。







第二天LEAR回来说确实是可以从卫层出来那里没有官卡,但进去卫层的话估计又要爬通风口了……

“没关系!那东西我们都能爬他也该爬爬!”SHINN一听通风口一阵冷。

“那我去卫层关摄像头?”ASURAN试探的问。

REY本来想说自己去的,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去军港接应比较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毕竟ASURAN不怎么能打,手臂上有局限身体最近也不好,还是去干细致活比较适合。

确定的路线是LEAR从JANVIER开始接应,SHINN在军港等着REY在卫层等着,ASURAN进去关摄像头。三人出来后先由LEAR会将三人的筐搬到最后面让其他货挡着让YZAK他们爬出来,去卫层局通道的地图已经给了YZAK,他们只要顺着地图爬通风口就可以出去——当然LEAR得在外面给他们拖时间;REY在那边等着带他们出,他会先去找衣服给四人换上然后混出来,明目张胆的换衣服就需要ASURAN去把摄像头搞了,要不REY进不去YZAK他们也出不来。SHINN有些不高兴,说自己为什么要在军港等着?LEAR说万一那边有事他们可以从军港直接冲出来,你就接应吧!

ASURAN跟REY同时想真要成那情况我们估计就集体完了。








YZAK这边就比较简单些,他交代MARK和JACK无论那筐怎么折腾颠簸你们都别坑声!之后对ANDREW说,出去之后我们一定把你弄出去。

YZAK自己特别佩服ANDREW的牺牲精神,但同时也留了个心眼——如果对方是想将自己这边卖了然后交换出去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里面同外面约好,如果有什么事计划流产的话,能往回跑就往回跑;不能回头的话,REY也已经同同YZAK确定好了,大概是说YZAK那边如果出港时有问题的话就去能源室里呆着,这边SHINN就会从卫层进去同REY一起将他们带出来——ASURAN整个时段监视摄像头,看着军港和卫层局两边的动静,同时负责联络。

为这事ASURAN已经潜入了卫层局一次,那是十多个个又破又小的外壁操作间连成的,平时可以通过军港外的专门通道上去,也可以从卫星内部直接进去;这个卫星体积小负荷也小,卫层局都是很闲的。ASURAN半夜进去偷了一堆录象带将他剪辑好后问LEAR那卷比较好?

LEAR同REY都看了看说用那个人一般多的那个!他们出来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人太多不太正常,ASURAN点头答应了。

计划日前一个星期ASURAN向自己老板买了五把枪,四个耳塞式的通讯器和一些化学药品,老板看了他一眼给他打了折,最后聊天时问他要做什么?ASURAN说要去救一个朋友。老板笑笑,没再说什么——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有背景,身手像ASURAN这样的那一定是大背景,当然这些事知道多了不好。

为了这五把枪SHINN打工彻底不要命了,上个月终于刷新了自己的连续工作记录,并在一个月内连创新高公德圆满。

ASURAN拿到枪后LEAR通过ANDREW将他交给了YZAK。现在两边的联系基本都是一个星期一次,中间有什么特别的事真要紧急联系这才轮得到土豆和煤。这不确定可苦了LEAR和ANDREW:LEAR每天都要注意一下14区来的土豆上有没有东西,ANDREW更可怜,得拉着所有人天天对那煤提心吊胆的,生怕做饭做着就将消息烧了——ASURAN他们塞煤不像YZAK他们刻土豆那么集中,消息不可能直接塞到运往14区的煤中去。













五月三日。






头一天晚上八点ASURAN第一个潜入了卫层局内部,藏在了监控室上方的天花板内。赏赐进去的时候他偷了衣服,现在换上后又觉得大了,琢磨着怎么去搞套小点的套上;他将监控室里的两位小开吹麻药弄睡了几个小时,赶着时间消除了自己进来着段的录象,随后将自己带来的录象带和播放器安装好,发出口令通知了REY。

REY进来之后缩进了YZAK他们将要出来的通风口所在的屋的天花板内,确定到达后ASURAN通知了SHINN,并在之后切断了所有通讯——他需要等到早上主机开始投入上班状态后将自己通讯器的波段调制成内部波段,要不三人一通话这里的侦测感应装置就会识别外来波段将他们暴露得彻彻底底。趁着天还没亮ASURAN将芯片插进了监控室的主机,设定好运行时间后缩回了天花板——那芯片是REY弄的,说是只要将时间弄好到时候他就自己转入自动识别了,并能在五分钟内加载我方波段;整个干扰可以持续一个小时,ASURAN觉得应该够了——要是YZAK他们一个小时之后还没出来那也肯定出问题了;这里的监测是不定时自动检验的,有新的识别后会传入主机,这样就会留下线索,所以整个识别过程只设定了一小时,如果一小时之后还没完成任务的话所有人关闭通讯在菜市汇合。

LEAR已经去了JANVIER ONZE,SHINN白天上午照常上班下午请假说是去“照顾生病的哥哥”,其实是站在军港口等ASURAN的通讯,准备随时有状况的话拔腿冲进去。

上班时间到了之后ASURAN躲在上面透过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一直注视着下面的监视屏;时间一分一秒过着,他看着先面的工作人员不是打牌就是瞎扯,在上面居然几次要笑出来。他没想YZAK没想见面没想任何事,这是在执行任务,分心显然是不对的——他也没着习惯。










LEAR今天还是比较紧张的,至少早饭没怎么能吃下;他从十点开始就眺望着远方望穿秋水花谢花开,等着ANDREW赶着马车过来时他走上前搬了车上的筐就往货舱走;ANDREW知道这时候不能同LEAR说话,但看着对方真跟不认识自己般一脸漠然还是扁了扁嘴。货物装载完毕后LEAR关上了舱门静静的注意着周围装卸工的举动,等着穿梭机进港后他将三个筐搬到了最后面让货舱门挡着,自己整理了下衣服若无其事的跟同事们打笑着出去了。

他装做理头发将耳中的通讯器打开,里面有些嘈杂,然后他听到了REY同SHINN的对话。

“……有问题,REY你出来……军港有任务,不知道针对什么……总之出来!快!。”

“……收到。”

LEAR急忙转身对身边的同事说,哎呀我将手表忘在里面了,我去拿你们先走吧!说完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慢慢朝穿梭机走去。看着四周的人越来越少他脚上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冲过去准备将部长大人先挖出来。里面的工人正在下货,见LEAR回来了不耐烦的问你来做什么?

“手表忘里面了,拜托让我拿拿……”LEAR还笑着,但汗也滴了下来。他跃上货舱之后跑到那门背后将筐打开正酝酿着久别重逢时的表情和问候词,眼中一堆子货真价实的土豆和甜菜却让他一瞬间全身发冷,额头上的汗又全缩了回去。

部长呢?

他急忙将其他两个筐掀了开来,里面也都是甜菜和南瓜,还有些奇怪的野菜,LEAR不认识。

他一着急想是不是把筐弄错了?正琢磨着是要将所有筐打开还是直接叫部长时,背后的工人上来了,对他吼着说你还没找到啊!别找了别找了!我们工作呢你妨碍我们,快出去!

LEAR只好下了货舱,同时头都麻了背一阵阵冷,他有种自己将部长大人弄丢了的感觉。

当然不管YZAK现在去了哪里,计划是肯定失败了,于是他理了理头发嘴唇微张说,任务失败,全体撤退。








REY等到下午四点程序一运行刚一扭开通讯器里面就传来了SHINN的吼叫,说有问题快出来!他急忙找了个没人的时候缩下天花板将帽子拉低遮着脸出来了。快到门口时他听到了LEAR的通讯说失败了,脚一出大门就说:“ASURAN出来了么?”

ASURAN那边没有任何声音,REY想对方肯定是知道要撤退的,只是没有说话机会,出来不了估计是监控室那边有人。他又将撤退信息重复了一次,随后听到了LEAR的通讯说已经出来了在菜市汇合。

REY一抬头看见了那边跑来的SHINN。

SHINN气喘吁吁的过来后说计划绝对有泄露,今天军港有任务,没理由那么碰巧。

“你怎么知道?”REY还在等着ASURAN的通讯,他那里比较难出来。

“昨天我打工到早上两点回家的,本来是通宵工结果提前收了,因为没生意,平时的军人一个都没来。”

REY点点头,这确实说明里面有集合任务,是当兵的都知道这规律。

“继续走镇定点,就算有任务也不见得是抓这出逃,可能是其他的。”

三人在菜市碰了头,LEAR一见两人就问ASURAN呢?REY说监控室很难得没人,他不会那么快出来。LEAR点点头说拿一个人留这里等其他两人回家,我们不要这么集体行动。

REY留了下来。








LEAR对SHINN说我没见到YZAK。

“啊?你在那么前面就失败了么?”SHINN今天垂头丧气,准备了那么久的事就这么报废了他不舒服。

“我明明把他搬上去了的……还是说那人给的时候就出问题了?”LEAR闷着将大概过程讲了讲,SHINN想想说除非那……那赶车的人自己把银毛他们弄走了又瞒我们,恩,再来就是见鬼了。

LEAR说估计是见鬼了。

回家之后两人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当然家里也没吃的——做饭的人没回来。等到晚上十点REY终于回来了,进门后身边却没有ASURAN,SHINN同LEAR同时张开了嘴但又都不敢问,就那么看着REY走到他们面前说,他没出来。

LEAR觉得今天大家是输得淋漓尽致惨绝人寰,赔了夫人又折兵……

REY继续说着,SHINN和LEAR却从头到尾没开过口。SHINN听了会儿要往门外走REY转头低吼道你站住。

“我去接他。”

“他被抓了呢?”

“……那也该有动静,我去军港看。”

LEAR站起来将小孩扯了回来。他知道ASURAN如果被抓了的话要么转送中央,要么就秘密处死——IAN不会将这家丑送给大西洋联邦,更不愿意在PLANT宣传他。

三人都愣直直的坐在沙发上等到了日出,太阳出来后不久SHINN觉得心已经沉得让他出不了气,刚要站起来发泄就听门口咚的一响,一个蓝色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

“ASURAN!”

LEAR同REY一起起身一起朝门口冲,门口确实站着ASURAN,对方扶着门喘气说我回来了,放心没有暴露……

“怎么耽误那么久?!”LEAR过去将对方拉过来。

“出来事出了点差错,现在才溜出来……卫层局明天估计要上头条了,”他抓着LEAR坐到沙发上接着说:“我不小心把他后面那办公室弄炸了……”

LEAR想你还真厉害。

“炸了?”SHINN奇怪的问,转头见REY端了杯水要给ASURAN,扯过来自己跑去借花献佛。

“我翻出来时踢倒了液体炸弹,然后那边又开了枪。”

LEAR听到枪毛竖了起来问:“你被发现了?”

“……发现我的那人,自己被炸死了。”

LEAR想人家就发现了你嘛,这代价还真大。SHINN还想问东西,被REY瞪了一眼说你让ASURAN睡会儿。ASURAN点头说恩我真要睡觉,你们上班吧我今天请假。

等LEAR和SHINN走了之后ASURAN又爬起来对REY说帮我买点纱布吧我背上受伤了。REY冷冰冰的恨了他一眼让他趴着将衣服揭开一看,埋下头去又恨了他一下,出去买药了。











ASURAN躺着,听着REY出门的声音轻划过空荡的卧室,这才觉得自己能逃出来真是命大。

他听到撤退之后也是等着往下缩的机会,但那堆人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耽误半天就是不出去,ASURAN等到快十一点了才真找到机会溜下来。出去之后他扯低帽子要混出去,还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说在监控室里整理录象带好蒙过检查。路过最上面大厅旁的通道时迎面对着他过来了位军官,他学着旁边扫地的人一起退到边儿上让别人过去,等人家过去后不久ASURAN见那扫地的走出去了正准备也跟着往外走,却听身后有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回头一看见那军官带着的两位侍卫已经过来了,对他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ASURAN真没琢磨出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他懵懵的被带到通道尽头的屋子里,其中一个军官问他你的证件呢?ASURAN哪有什么证件,只好说我没带。另外一人问他你是怎么混进来的?ASURAN吃惊极了,脸上虽没动心里却是咯噔一响,嘴上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些人又问了几次ASURAN都装糊涂,挨了十几鞭子后那“头头”进来了让其他人出去,走过来对着ASURAN亲切的说ZALA小少爷您好么?

ASURAN本来都要昏了,这问句一出来他又清醒过来。

“贵人多忘事,我和您还见过一面呢,在JULE府上。”

ASURAN急忙抬头确认真伪,看了会儿见这男人金发碧眼的自己真要看过怎么都还该有印象,又想了会确定自己不认识他,眼中空洞了不少——他再怎么被折腾脸上也没动静的,要看他的变化估计也就眼睛那块儿了。

“我是YZAK JULE以前的恋人。”金发碧眼被忽视了自尊受到了严重伤害,脱口而出并成功的一语惊了人。

ASURAN眼中更空洞了,YZAK的恋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拜托自己那时候在ORB,千山万水的——还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我听说你死了。”

ASURAN想对我真的死了,这是鬼来的,到处飘呢。

“你进来干什么?”

ASURAN开始编造理由,他想说自己是进来扫地的,不过这不怎么像;最后他确定自己的答案是进来上网的,姑且解释为自己太久没上了觉得无聊。

那金发碧眼还要说话,门口有人敲着说大人有您电话在你房间,您要接听么?

“知道了!”金发向外面答复了一下后低声对ASURAN说我会来在好好同你谈谈,你就先呆这儿吧。

ASURAN可没那么听话,等他一走见四下无人摸出头发里的工具开始弄锁,花了十分钟弄开后开枪打了链子跳起来钻天花板跑到了隔壁一间办公室的门后躲到了天亮——他本想爬远点,无奈那通道封死了。天蒙蒙亮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在个储藏室里,旁边一箱危险物品,正想着要怎么去弄套干净点的衣服换上时他听到了那金发碧眼的声音飘了过来,心里骂了无数句之后要钻回天花板,人家就在这时候开了门了,看到这幕电话一丢拔枪出来就要射,被ASURAN眼疾手快丢了帽子过去遮住了视线。

那枪还是开了,帽子过去时天知道他看成了什么居然本能的往后仰想要躲开,举着的枪随着手臂甩了下来打中了旁边柜子顶部的一箱东西。ASURAN耳中轰隆作响急忙缩脚钻进了天花板,手脚并用钻着往回爬。跳回原来关他的房之后他趁着外面人声鼎沸之际溜了出来,缩进门口清洁间偷了套衣服换上出来了——金发哥哥手下的人都顾他上司去了,自然没再管ASURAN,见人不在了只道是自己上司将他放了。

回家路上ASURAN破天荒的对YZAK到处留情行为表示了根本的鄙视!还想为什么他花完了我还替他受这罪?冤有头债有主啊对不对?

这些东西他都同REY讲了,REY一边为他包背上的鞭伤一边抿嘴,包好之后将LEAR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了说,两人商量了阵没觉得什么地方可以泄露,想那任务什么的估计不是针对他们出的吧,当时不应该撤退的。

“……YZAK到哪里去了?”

这是目前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SHINN回家后提出这问题自己思考了阵问他会不会已经出来了?LEAR说除非他会隐型,要不你告诉他是怎么出的那货舱!

现在的LEAR心情非常不好,他回家后蹦着去看ASURAN,蹦到床前一看问你怎么趴着那?ASURAN苦笑着说背后受伤了得这样儿两三天吧。REY将大概经过讲了讲,LEAR嘿了声说冤家路窄成这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ASURAN你果然够倒霉,出个任务什么没成还就你伤了。

ASURAN说是啊是啊,还是快想YZAK去哪里了,他不会现在了在街上转吧?

SHINN一拍掌说对恩说不定!他没地方去嘛好了你躺着我去外面找他!

“滚一边凉快去!”LEAR将SHINN赶到了一边——这简直是打胡乱说!

之后四人凑在一起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YZAK上哪儿去了,崩溃间REY说会不会被抓了已经悄悄转移了?

“那么快?”LEAR哭笑不得,想自己一直注意着那筐的,真正离开的时间就三分钟不到,这可能么?

“算了睡觉吧,明天再想。”

ASURAN还趴着的,同时说自己扭着脖子说话头昏。

LEAR说他活该!当然这是气话。

ASURAN自己觉得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是活该而受的伤。躺在床上将心情从任务中收拾过来之后他才真开始想YZAK,毕竟今天对方和自己是那么近,至少他一直在心中放着的。

他觉得YZAK可能是没出来,要真出来了怎么都会想法子联系这边,人家REY在那里等到十点钟呢。







YZAK在哪里?

YZAK在家里睡觉。

他藏在筐里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通过缝隙一看见是位白服知道肯定没对趁着所有货物装好后给货架上链的空挡借着货舱门挡着跳了出来,拉出其他两人后他从货车后面绕过躲开了那白服和他的手下,从港口后的通道绕到马车上回家了。

当然他们回家前还在那儿呆了阵,YZAK没能亲眼见到LEAR,却见那白服带着两手下盯着货物看了会儿,又打开来看了看;那人真打开了刚刚三人呆的筐,见里面之有半筐蔬菜还皱了下眉头,随后带着人走了。

这些东西LEAR不知道,他正在门口签到呢,虽然只有五分钟时间,他回来时那白服已经走了,似乎是去检查其他的东西。

那天MARK和JACK相继被打击到了,回家饭都没吃坐在树下发呆;ANDREW见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手足无措说怎么没成功么?我还想着怎么给你们掩护过去呢?

YZAK不说话,他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人,因为那白服很显然是在找东西,而且已经找到了那筐,自己真要在里面那便完了。

他也对那联系人有了怀疑,最后YZAK将这半年来的整个联络想了一遍甚至觉得这整个东西都是个骗局——当然这想法很可笑,人家为什么那么半年辛辛苦苦来做这个骗局呢?

躺到半夜窗前有人影飘过,YZAK现在最紧张的就是这个,生怕又有人来暗杀了;打开门他慢慢探出头去却见JACK顿在屋边上盯着他。

“进来把。”YZAK挥了挥手。

JACK今天的打击相当大,YZAK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JACK顿在他床边玩狗,YZAK自己拿着头发发呆。最后JACK问那是什么东西?YZAK说是头发。

JACK哦了声想原来那是头发,我一直以为是猪毛刷子……

“拿那个有特殊含义?”YZAK对JACK讲过很多各国习俗,JACK便觉得这猪毛刷子也是其中一项。

“没,就是头发。”

“这次出不去……”

YZAK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的问题,我没安排好,再找机会。

“唔……”

YZAK见眼前人都整个棉在地上了,知道他真是失望的很,推了他一下说你坐上来吧。JACK爬着撑着的坐了上来,又看看那头发问,摸这东西很好?

“这是我恋人的头发。”

“……怪不得你不答应WELLTON家的人。”

YZAK笑了。那WELTON家人前几个月找YZAK做他家女婿,YZAK自然没答应。他想了想说,别说这个,我现在有点怀疑联络方法和接触人,我们今天是暴露的你知道么?

YZAK觉得自己对不起JACK和MARK,当然ANDREW没问题的话那人他也觉得对不住;人家那么辛苦帮他刻字帮他打听,结果自己还是没将别人弄出去,更难受的是那三人今天对他没一句抱怨,这不合逻辑呢!

YZAK决定先等等,按兵不动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那晚他又开始想情人了,并且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想他了,逐渐适应着失去他的生活的自己竟有些陌生。他将心比心似乎能理解ASURAN失去CAGALIE时那感觉了,也大概知道了现在ZALA夫人在自己情人心中的定位和影响,这么一揣摩又觉得自己更了解了他些。原来自己每天都面对着不同的他,每天对他的了解都深了些透彻了些,“他”反而更加鲜活了;YZAK同时发现于自己的经历一天天堆积,自己其实也每天面对着不同的自己。

每天都在变,这么想来心里又充实了些,好象这一年半的经历也有了些意义,至少回顾过去心中不全是麻木。









任务出错的原因三天后就被SHINN知道了,那是军人们喝酒喝多了后其中一人说的;SHINN正好坐在巴台上调酒,听到后来干脆直接问他,问一句答一句知道地清清楚楚。其实过程很简单,就是上面的人过来每年的例行检查,人家查得细看见了煤上的纸条,那条子是说改成5月3号可以么?SHINN想了想大概知道了时间——之前两边约的是5月1号,后来LEAR这边1号似乎不开工,于是就通知那边改成了3号。那白服知道里外有了联系想看看到底3号要出什么事于是就跟着煤过去再跟着其他货一起回来了。那时候两边人基本上都是用接触这方式相互联系了,那头头自然没办法知道更多——除了那次见的那纸条外他压根就没见过其他条子。

似乎这纸条事件到最后被定为了恶作剧,因为这实在是什么都没发现。

回家后SHINN将事件经过讲了一遍,ASURAN还趴着的,问你说了那么久YZAK在哪里弄清楚了么?SHINN摇头。

REY只好又等了段时间避过风头后写了纸条大概交代了这事,拿给LEAR塞煤去了。LEAR自己走时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回了——他真不觉得YZAK还能在那里,他想对ASURAN说YZAK怕是被秘密处理了,但这话憋死了都说不出口。

见鬼的是第二天人家土豆上真有回答了,还是两个符号:“保持”“联系”。

LEAR拿着土豆想哭。










回家SHINN也难受了——他是吃土豆吃难受了,ASURSAN说土豆都拿来了没理由浪费,结果全家几乎每天都有土豆吃,吃到后来SHINN对ASURAN说我们改用猪肉好不好?那东西我吃不烦……

“没钱!”

对此SHINN进行了彻底的报复,他成功抓到了ASURAN半夜睡得流口水的罪证,并在第二天早餐时间里向全家人宣布了这一重大发现;ASURAN很无奈,说你要趴着睡你也会流,并再晚上做了极为丰富的土豆宴讨好SHINN,吃到后来连REY都不吃了。









再次联系出来已经是十二月末的事了,中间有段时间ASURAN病倒了,跟着SHINN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发了烧。LEAR一边照顾SHINN一边说我放心了,你要再不倒我就觉得你不是人。

SHINN迷糊着说我明天就好,说完撑起来坐好表示自己好了,抬头见ASURAN手上的土豆又倒了下去,嘴里说我估计就是土豆中毒!ASURAN你土豆有没有弄熟呢?

再好之后ASURAN同SHINN都表示要锻炼身体全民健身,SHINN率先在家找REY打架,两人将沙发茶几都堆到角落上,在客厅里PK。ASURAN同LEAR当了阵裁判后自己也开始打起来,打了一阵LEAR对他说你还是算了吧,我一推你就倒了。

为着话ASURAN赢了对方十次还不嫌多——他说打架要公平,于是LEAR只好不用力气,还得将左手吊在身边,这样确实只有输的份。

其实ASURAN自己相当难受,他讨厌没用的自己,晚上尽偷偷跑去练哑铃;练了段时间除了饭量长了其他都一样,当然右手似乎更有力气了些……左手却残疾得更厉害了,天一下雨他就疼得叫唤,最后只好放弃了自己的左胳膊。

十二月出来的计划几乎没改变,只是ASURAN这回换成去军港接应,REY去弄摄像头。出来前最后一次联络LEAR同ANDREW见面,确定了所有程序后给了对方一盒盒饭;ANDREW问这是给那小老头的?LEAR说没这是给你的,我昨天带的结果没吃,你饿了就吃吧。

ASURAN给LERA带了两盒饭,最近家里人都吃的特别多,估计是打架打多了;LEAR过来时恰好老板良心发现又发了饭,这盒就剩了下来。

ANDREW跑回去吃得泪流满面,他真觉得这菜好吃——当然好吃了,ASURAN自己一饿做的饭都特别好吃,这主要是要照顾自己。

YZAK同JACK路过见那人坐在路边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走过去一见那菜顿觉头重脚轻急忙飘回屋躺着。那晚他噩梦不断里面都是些死人,还都是那人死的镜头——没看见现场镜头的一律幻想。

他爬起来喘气,想那盒饭怎么那么眼熟呢?后来想通了觉得应该是这里伙食太差自己开始思念他做的饭了,随即想到自己这辈子也吃不上了,心里一空沮丧得在床上打滚,第二天早上差点误了马车。

蜷在那筐里YZAK又仔细背了次地图,东西放上货舱后他突然听到筐外的脚步声,随后听到一个声音轻轻说,三分钟时间,上天花板,去卫层,有人接应。







这声音自然是LEAR,其实他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YZAK爱玩人间蒸发不这么确定一下他怕自己又搬个空篓子回去。

YZAK蹲在里面想这声音很熟呢,想了会儿怎么都觉得这人自己认识,于是也轻声开了口说,知道了。

他不敢说其他任何话,任何话现在都很敏感——其他两个筐里的人自然是从头开始就当听众。

LEAR笑了,这声音真是YZAK,连口气都一样。












穿梭机着地之后LEAR立刻将三个筐搬到了货舱门后,自己急忙走到前面一端的门口将同事们拖住。YZAK一滚翻出来后用脚踢倒其他两个筐将那两人直接倒了出来。JACK还好些MARK却已经想吐了。

YZAK看到地图上指的通道往后一闪拉着MARK往里面钻——MARK从没见过眼前景色还指望着多停会儿,被YZAK和JACK一人瞪了一眼后只好埋头跟着跑。YZAK走到尽头往旁边墙上一点,一个反弹上了屋顶钩住电灯边缘固定好自己,敲开天花板翻上去后伸手拉上来了MARK和JACK。JACK很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跳那么高,其实这只是卫星重力系统失调没有将内外部交界处的重力降到标准重力。

YZAK爬到指定的地方悄悄扣开板子一看见下面是休息室,里面一个柜子打开了,很多工作服掉了出来。他看看没人翻下去将衣服套上,MARK和JACK也学着将衣服穿上;按理说这地方应该是接应地点,但现在没人过来,YZAK等了一分钟后决定自己带着那两人出去。

他突然想,自己其实已经出来了。

心里确实激动得很。他转头对两人说,跟着我走,然后带头往外走去。








SHINN站在军港外面刚看见LEAR人影就听见通讯器中REY说有人发现了我自己撤退,随后信号中断了,带着杂音和一些喧闹。外面的ASURAN急忙对LEAR说我进去支援你带SHINN赶过来,在卫层出口汇合。

ASURAN穿着工作服进去后直接冲往接应地点,在半路中听到一堆喧闹由远及进知道那肯定是REY,甩出手中一颗烟雾弹后对着那边跑来的REY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是我引开他们我们分头跑。REY趁着烟雾略过ASURAN轻声说我回接应地点你随后出来。

两人分头跑开了,当然,那队人现在追着的人是ASURAN——REY已经扒了衣服缩进了旁边的办公室,这样说来REY脱衣服实在快,不知道有个行业适不适合他。

ASURAN带着那队人到处冲了阵自己也迷糊了,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想了会儿滚进间屋子,脱了衣服往那屋抽屉里一塞破窗跳进了另一间屋,那屋里坐着一位男士,正在墙角偷偷抽烟,被这破窗而入之人吓得魂飞魄散惊恐间想我抽根烟需要这样么?

ASURAN瞟了他一眼见对面房间冲进了刚才那队人后开了这边门钻空挡出去了,之后他钻了七间办公室砸碎了无数的玻璃还开枪打掉了所有的摄像头。闹了阵他觉得不管是REY还是YZAK都该出去,翻身躲到了刚才路过的某间尸骸满地的房间的床下,等着那堆人叫着路过后钻了出来,到处躲了阵进了休息室撬锁又偷了件衣服穿上,帽子一戴准备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傻眼了。

人家封场了。

他慌乱中早弄掉了耳塞,现在四周看看他又跑回了休息室坐着,最后干脆装睡觉。中间有人叫他过去扫玻璃他还真去了,并听到身边的人骂谁那么缺德把玻璃搞这样!

到了晚上封场还散不了,要出去的人都严格检查了几次才被放行;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又翻回屋顶夹层躺了下来,窄小的空间他翻身都不行,全身难受间他只想自己肯定和卫层局有矛盾,要不怎么一进来就要出问题?而且还都是出不去。






用自己身体的生物钟大概估计了一下ASURAN觉得到早上了,途中他为了躲搜查换了几次地方,每次都觉得自己没退路了,却又总是躲了过去。筋疲力尽后ASURAN觉得这压力真是比上次还大——上次自己是在柜子里急那还好点,至少自己知道肯定能出去……这次连保命都绝对成问题。

背贴着天花板鼻子碰着顶层他静下来想YZAK是不是出来了呢?自己和他不会就这么错过了吧?

这样都能错过,那还真是无话可说。

他试着想了想要是真同对方见面了会怎样,结果觉得全身别扭心烦异常;他突然不怎么想见对方了,似乎只要知道他能出来能活着就够了,反正不见面两人也都活得挺好,过了两年了彼此都变了很多,再见面熟悉而又陌生这样相处不自在。

他好笑的发现自己居然怕和他见面,怕很多东西。










YZAK带着三人自己都跑出来了却没见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像接应的人。中途他看见了吵着跑过的保安大概知道是出事了,走到门口正好趁乱混了出去。

结果人家部长大人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口最中间那个门出去了,跨过门槛时他简直觉得这是历史性的一步,似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般。

后面两人彻底成了土包子,眼前的任何事物都是新的,YZAK揣摩了一下觉得这两人大概就是新生婴儿般的感觉罢,当然,没那么纯洁。

他再走几步听了下来,站了会儿双手叉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站着,脸上却慢慢有了笑容。JACK和MACK自然就不敢动,也站着,只是毕竟不敢双手叉腰,手都规矩的放在了身体两侧。

那边SHINN和LEAR开始没注意,SHINN还想那边那人是在对我看么?——YZAK头发长了他们认不出来。随后SHINN啊的一下叫了出来,感觉好象是在飞机场接机时所有人都在远眺之际要接的人已经出来了,你会觉得哎呀怎么一转眼就到面前了?

没有真实感。

LEAR被“啊”回了神,看过去后辨认一阵确定那时JULE第一个反应是那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呢?这不人都出来了么?

两边都站着不动。

JACK和MARK要闷死了,手心里一掌的汗。







LEAR先过去的,走到部长大人面前微微鞠躬说,欢迎您出来。

YZAK点点头,等着LEAR抬头之后同对方碰了碰拳头——这里自然是不能敬礼的。

SHINN喃喃着走过来问,你就出来了?

YZAK今天就连看SHINN都觉得亲切,怎么一看间觉得这小子长可爱了?他现在兴奋极了,无奈在场路人过多心花不能怒放,只能低声对SHINN说,你小子命硬啊,怎么抓FAITH了你们却都在这里?

YZAK的逻辑是这两人就是接应的,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两人现在在里面瞎折腾。

“逃跑的,来这里不容易……”SHINN边说边往YZAK身后看去,那后面MARK和JACK站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缩到YZAK背后去了。

“你好。”SHINN笑着说。

LEAR一皱眉头却说,怎么和我一直联系那人不在里面?YZAK啊了一声后哈的一声笑开了,他想到了ANDREW的形容——又高又壮。打量了下LEAR后YZAK说你怎么长这么大块了?

LEAR苦笑着想我可是为了你每天搬东西,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YZAK不再管他,拉过MACK和JACK介绍起来。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5:2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七章-上

五月开始JANVIER ONZE上的气候控制装置似乎也比较识趣了些,温度高了点终于有了初春的感觉;YZAK每天没事依旧看他的书,晚上出去溜溜狗再自己锻炼一下,算着周末了就跑去看下妈妈,母子两靠一起瞎扯一阵他再晒月亮回家。那两狗逐渐长大了,自己会逮耗子会刨树根;YZAK晚上爱磨练他们一下,比如叫他们拣扔出去的东西回来,或者命令他们咬人;无奈土狗悟性毕竟不能和家里纯种CITTA比,YZAK便是拿出面包当奖品那两狗也没能真叼回那根木棒,尽拣些烂东西回来;后来YZAK也不骂了,他得承认物种差异性,闹了阵也就当是扔东西让狗锻炼锻炼,自己也跟着练练。ANDREW有时会出来同YZAK一起看他逗狗,只是无论如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总倒挂在树枝上做仰卧起坐,要不就拉着树枝又扯又吊的,莫非他白天还没折腾够么?

YZAK想将自己练壮些,壮不了健康点也好;他同ANDREW一起想过很多要怎么出去,ANDREW终于找到人同他一起做梦了也一贯说的有声有色;只是他们不愿同其他人搅和,另外两个一个疯子一个呆子,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实用性,比如JACK有天说我们呆牛车后面那稻草里混出去好不好?ANDREW说人家那稻草是要焚烧的真呆那里就直接焚尸了。六月里一天JACK又同YZAK打了一架,起因是在四人聚会中YZAK总否定对方意见最后终于搞毛了JACK;被打趴在地后JACK也开始练习打架,YZAK有时高兴了陪他玩玩,多数时间还是一人闷着看书。

外面的ASURAN逻辑上想着他总得吃肉做饭穿衣服,偏偏里面的YZAK就是不做衣服不做饭,肉是有吃,不过数量很少,况且他也不用摸生肉。等着他看见那煤里的字已是七月中旬的事了。

那煤名字还叫煤其实已经是再生的了,整个材料是合成的,当然用途上还是拿来烧的。YZAK有天路过MARK家见对方正在弄煤走过去拿起那煤看了看——他比较好奇这东西,因为自己家从没用过,或者说全首都地区没这号能源。那次对煤的瞻仰并没有让部长大人洞察其中之玄机,又拖了个星期MARK过来学字弄到一半写了个符号问这读什么呢?YZAK一看那象形符号问你确定这是文字?MARK点头说我见纸上写这东西,很一段时间了。

YZAK拿起来看看一个圈加着些点说这估计是古代的东西,说了扔在一边。半夜他起来喝水瞟到那纸恍惚中觉得这东西怎么看着眼熟呢?愣了会儿突然想这么转一下再看有点像自己军队的联络符,随即笑自己怎么连这鬼画桃符的东西都能想那儿去呢?这一联想就扯得远了,那晚他把军部由下至上想了一遍发现有些细节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心里一阵难受。

第二天MARK来见那纸还在问你看懂了?YZAK说没呢你在哪里看的?MARK说煤里经常都有,大概一个星期两三次呢。

YZAK怎么听都觉得这话蹊跷,问煤上还印这符号?

MARK说没印呢在纸上的,YZAK哈的一笑问煤上还包纸呢?

“是煤孔里的,我那天打碎一个。”MARK说的随意:“估计是编号什么的呢,煤从外面运,按量配给每个区。”

YZAK背一冷说我你家还有煤么?MARK说有你要去看么?YZAK想想说你给我搬来。

人家老实巴交得给他搬了过来。

他拿着煤看了会儿对着光朝孔里一瞅,随即甩手将煤摔了。MARK急忙说你别全摔我家还用呢,YZAK没理他,站着过了会儿蹲下去将地上的一截纸条拣了起来。








YZAK站着不动。





MARK也只好跟着不动,僵了会儿问,你弄明白什么意思了?






YZAK突然迅速拿起其他的煤全摔了,MARK欲哭无泪间傻站着,瞪眼看着YZAK将地上又一截纸条拣了起来,展开看了会儿脸上表情变得异常诡异。他一共摔了十块煤,地上躺着两张纸。

“这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YZAK突然开了口,MARK一惊后说是。

“……今天你不读书了我有事。”

“哦。”MARK抱着堆煤渣子不情愿的走了,出门时回头问那纸都怎么了?

“别告诉任何人。”YZAK恶恨恨的说。










那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反复看着那纸条,前后正反都翻了个遍。YZAK自然不知道这东西是给自己的,但这符号什么意思他知道,代表什么他也知道。第二天红着眼撑过上班之后他挨家挨户问别人要了煤,伸手指掏着煤孔挨个检查了一遍,果然又拣出七张纸条,内容都一样,就是确认存活。

那晚他跑去同妈妈商量了阵,说这是不是外面过来的联系呢?EZALIA想了会儿觉得不太现实,但也不好打击儿子,只好说或许是呢,但这方法也太冒险了些,一般人看不到吧。

“我觉得是,因为我昨晚想了想,要我在外面,我也会找能送进来的东西当联系方式的,除非他们直接认识军港的人。”

EZALIA想了会儿第二天自己也去刨了煤,果然找出了两张纸条。晚上YZAK又过来了,EZALIA一见儿子就拿出那纸条说我也开始这么觉得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后YZAK说,我也要找方法联系出去。

EZALIA说这危险呢,还有你怎么联系呢?

“一样的方式。”

“这煤不送出去的。”

“送什么出去在什么上面留东西。”YZAK坚决的说。








回去之后第二天傍晚他拉着ANDREW问我们哪些东西送出去呢?ANDREWS说就农作物,还有针织品。YZAK大概问了下农作物都有哪些之后回家想了三小时,半夜出来溜狗时集合了其他三人。

他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想出去么?

众人点头想这你不早知道了么?

他说那你们帮我刻土豆吧。

众人表示这个玩笑太冷了,不如我们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做工呢。

YZAK抬手露出那纸说这可能是外面过来的联系,有人接应我们就能出去,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们自己想。其实他也是在堵命呢,要这三人中有一人走漏了消息那就完了——其实YZAK同ASURAN想的有些像,比如不冒险光等万无一失那不如干脆等死。

ANDREW沉呤很久后说你把东西讲一个大概好么?MARK立刻点头附和,只有JACK一扭头要出去说这是什么点子谁信!被MARK抓着又坐了回来。

YZAK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整理了一下半假半真的讲了,假的那半边儿都是虚构情节;不过他也没夸大什么东西,那样自己会觉得是在诱拐人家,好象在求他们帮忙似的,这是很没面子的,况且没他们自己真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他还是被自己那一定能出去的念头束缚着,虽然有时冷静下来想想他也知道这大前提是那么的没来由。

天知道这该叫自信还是自负,是不放弃梦想还是不承认现实。

MARK听了一半便表示他愿意刻东西,ANDREW听了后想了很久才跟着答应,JACK却还是自己冲出去了——他觉得那方法可笑至极而两个哥们儿对他的无端信任更是荒谬至极,他还是愿意自己从卫星军港溜出去——MARK根本不相信外面会有人真来接应那小老头,人家凭什么呢?

YZAK教了剩下的两人一个符号:请求联系。

用的格式是ZAFT军方通用代码。

MARK说:这字简单,以后我学这个算了。

YZAK嘿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里的土豆也是每天运往外面的,对于小市场需求的MARS TREIZE来说,与其从MARS中转站进口蔬菜不如直接从对应卫星要原材料。ANDREW家大人是村长,每天傍晚负责将蔬菜收来点好装上车,等着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来人将他收走,交换来一些肉和生活用品。ANDREW每天就等爷爷整理好蔬菜后拉着YZAK同MARK一起钻到屋后货车上拣土豆下来刻。

那雕刻艺术是七月底开始的,才过了两个星期外面LEAR便拿到了土豆——这看起来似乎是老天开眼实际上也有些必然性。比如那菜市上的菜肯定就是从那卫星上来的,而14个区中出产土豆的也就十个,YZAK他们能将自己这边的一车土豆全刻完,这么算下来也就是10%的几率,一想还是相当高的。

刻土豆不比盖章,那东西无聊之外还得小心手,YZAK刻了一个星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有病呢,这方法都想的出;ANDREW和MARK边刻边同YZAK扯些杂事,这样下来气氛又好些,说说闹闹也就过去了。三人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便是关于外面的事,YZAK给他们讲了很多东西,像哪个国家怎么样怎么样了,哪个民族又怎么了,奇怪的风俗和节日啊各地的笑话啊……说的人是纯粹无聊,听的人却很是有心,YZAK这么一说对他们这刻字是有如神助——对外面一憧憬了连MARK刻得都快了些,YZAK也算是侧面鼓舞了军心。

八月中的有天YZAK刻好了土豆觉得热跑去后面打水洗澡,回来的时候遇见了JACK,他看了看对方没说话走了。那天晚上熟睡之间YZAK梦到些东西,似乎是爸爸还是妈妈在对他说什么,惊醒之后他琢磨着自己梦见爸爸这意味着什么?迷糊躺着间突然听到手臂边儿狗开始唔唔低吠。

他急忙按住两只狗仔细听了听,细微的沙石响和一道黑影让他几乎立起了身。等了会儿外面又恢复了平静,YZAK想自己大概刻字眼花了撑起来坐了会儿居然拉开门出去了。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想有这闲心做个月亮挂着不如将那沙子再控制一下,烦躁间浑浑噩噩的向村口走去,那里有水源也有几棵的树,他一向喜欢在那里坐着看书或发呆。

狗似乎要跟着出来,被YZAK挥挥手留在了屋内。一路过去时他觉得心里不塌实,坐在了树下整理了下头脑,这才发现这个星期自己都在琢磨着出逃的事,真是头昏脑涨得离谱。他知道越是要出逃就越不能只一心思想这事,看得太重想的太多绝对影响正常思考和判断;拍着脸让自己别那么浮躁之后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放松,整理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后他突然听到了树后的沙沙声。

他想这应该是JACK或MARK,那两小子爱在这里开会,还就专选晚上好搞得神秘些。YZAK抿嘴一笑探出头去,一颗子弹擦着他脸过去了,带过几缕发丝飘落在地。

身体比思维快了很多,YZAK往树后一缩躲开了之后过来的几发子弹;他勾着树上去之后看了看四周没见人,缩下来间又听到了子弹打中树干的声音。

他没觉得害怕,相反,他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骨子里就是军人他怎么压抑身体还是跟着本能走的。YZAK反手折了段树枝后靠在树干后等着那人现身,正想以子弹来推测对方位置时耳里突然飘进一段段对话;他微微探头看见MAKR和JACK果然向这边走来准备开小会,晕眩一阵想跳出去对他们说这么晚了回家睡觉去,无奈这一跳出去自己估计也就成了靶子,只好憋着听声音一步步过来。

那杀手也将自己的气息藏的很好,见有外人来了怕夜长梦多慢慢向这边走来;MARK已经走到了树前,发现那里的YZAK奇怪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YZAK跃过去将MARK扑倒在地,同时打了几个滚躲到了树的另一面——幸好这树够粗,要不今天大家集体完蛋。

YZAK暗骂他娘的连其他人也不放过!MARK滚了一身灰有些呆,JACK却咆哮出来说你发神经啊你!他比MARK后看见YZAK,只觉得和MAKR说话间似乎就扑出来一只狗般将人家拉了过去,简直乱七八糟。

YZAK骂了句可恶后从JACK后腰的空挡中看见了那杀手,往后一打挺翻了起来使劲将JACK一拽到地后朝那人冲了过去。他冲的极快又绕着蛇行,那人急忙瞄准他开了几枪,之后却被他扔来的树枝打掉了枪。YZAK跃去将那人按在地上后被对方一脚踢中肚子飞了开来,飞开一瞬间他也伸手抓住了那人衣服顺势一扯,两人一起滚倒在路边。

那人摸刀朝YZAK刺去,YZAK偏头闪过,左手同时伸出也要抢对方的刀,却被那人不要命的抬头一撞敲到了脑门;他一手肘立着撞上那人胸口,同时也被对方一脚踹到了大腿内侧。YZAK暗想好险之后再次用力撞向那人胸口,同时左手撑地弹了起来膝盖直接顶上了那人肚子;对方吃痛反应了一秒种,再回神时YZAK已经跳了起来开始抬腿猛踹他的肚子。那人七昏八素间抱住YZAK站着的腿要将他拉倒,YZAK人一歪倒了下来胸口正对上那人竖着的刀,吸了口气后收回本想伸出撑地的手反向抓住对方手腕将他向后使劲对折过去,扭断的同时自己也沉闷的摔在了地上。

YZAK忍痛回脚踩上了对方手,死命踹了几脚令对方松了手,之后他一边抬手朝对方鼻梁骨打了一阵,等他头昏得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时伸腿过去将刀踢开,自己右手撑地借力一跳过去将刀握在了手里。

“谁让你来的?”YZAK冷冷的问。

对方这方面还是清醒的,自然是什么都不说,突然往怀里一摸。

YZAK跪下一刀插上他的手掌将他定住后,再问了一次谁让你来的?同时一手肘顶上他胸口,随即伸手摸了他的枪。

那人还是不说话,YZAK给了他鼻梁上几拳后觉得没用开始摸他身上的身份证明,摸了半天除了几块弹匣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准备最后开口问一次,一个声音却比他先出来了……

“你……这个人是谁?”

YZAK一愣才想起MARK和JACK还在那里,可恶了几句之后想这种时候怎么不早跑了?还在这看热闹么?

就这一愣的时间里地上被压着的人突然不顾痛连刀拔出自己手掌翻了起来同时扯出手腕上的钢线缠上了YZAK的脖子;几乎是同时,YZAK反手用枪抵上了对方口腔弯曲手指开了枪。

冷清的一声“咻”之后一切停止了,YZAK利索的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钢线将枪别到了腰带上,回头对上了MARK惊恐的脸和JACK的牛眼。

他看了几秒扁了下嘴站起来看看那人尸体后又伸手摸了下对方带的东西,没有收获之后他拖着那人按进水里揣了些土和沙子将他盖上。人工秧田的水比平常要深,YZAK却还是怕有人看见,于是转头问JACK说我借借你家铲子可以么?

JACK从没见过那样的打架,更没见过杀人和被杀,整个人都木了;YZAK喂了几声见他没声音骂了句这样你还想出去那?别想!

JACK回神了。他跑回家拿了铲子,自己还抗了个,过来走到那块水田边开始挖坑。YZAK站着自己也愣了,想怎么我随便骂几句这人就听话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两人闷着将人埋得很深,YZAK铲了些沙土过来将地上的血盖住,之后推推站在那里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动作的死人MARK说喂!回家了!

MARK吓得眼泪也出来了鼻涕也过了河,YZAK想着对方是平民见这场面毕竟是该这样,轻轻骂了一声后说回家吧,忘了他,然后拉着对方衣服将他拽回到他家门口塞了进去。JACK还跟着自己,YZAK看了他一眼说你要问什么到我房里文,这里还是不安全。

JACK今天听话得YZAK想吐——他还真乖乖的跟着对方回了房,狗见主人回来了唔唔叫了几声,对着JACK看了看,又躺了下来。

JACK突然抬头问,外面都能这么随便杀人么?话中带着无奈和一丝沉重,似乎一辈子期盼着的一件事突然打碎了般。

YZAK一愣说,没,那是暗杀我的吧,外面绝对不能随便杀人。他有些佩服这小伙子,见了那场面还能动,脑子还能流利思考,这很多士兵都做不到的。YZAK想对方毕竟还是吓着了,思考一阵对他说,这不是平常事,外面没这样杀人。

“我看得出那人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YZAK想我做了什么这太长了不好说,我做了什么招惹他们了这有很麻烦怕你听不懂,而我做错了什么招人杀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我真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想了会他直接说:“我的工作妨碍了他们。”

“就因为这个要杀?”

“我的工作上就能杀,其他的就不能。”这是YZAK给出的答复,他觉得要把这事都说清楚的话这个星期都不用做事了。

“你做什么的?”

“我当兵的。”

当兵的就有杀人的权利,也会被不认识的人杀,YZAK觉得这回答很完美。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输了。”

JACK点点头,虽然YZAK真不觉得他明白了。

YZAK突然这小伙子其实也不怎么讨厌,顿了会儿对他说,外面似乎真有接应,我不知道是谁,但那符号是军方的符号,我能懂什么意思。

“……出去是对的么?”JACK突然问;这对他是不小的打击,他一直是那么的憧憬外面,却在刚刚亲眼目睹了次弱肉强食。

“对不对出去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天雕刻工艺人中又多了JACK。








那晚YZAK没睡,他觉得一定还会有人来暗杀,这样一想还有些高兴,于是他觉得自己疯了。他早猜到自己会被干掉,拖到现在算是好的了;不过他毕竟担心妈妈,第二天晚上一等天黑几乎是跑着过去的,EZALIA听儿子问你没事么?一愣之下问我还能怎么?挺好的啊。

YZAK四周看了看,对妈妈交代了一堆东西,最后被EZALIA拉住道:“你说出了什么事,快说。”

YZAK想瞒过去,被妈妈盯了会儿还是招了。

EZALIA等儿子走后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那之后连续一个星期YZAK都很抓紧做工,提早放工后去ANDREW家“整理”土豆,等着刻完他那部分后再跑去妈妈那边呆到早上。他总是趴在妈妈房里的书桌上睡,EZALIA心痛了叫儿子同她挤一张床,无奈床实在太小YZAK怕吵到妈妈,只是说我就睡桌子别管我,就是不愿过去。

这样坚持了一个月EZALIA那边真没什么动静,唯一改变的是YZAK跑步的速度——至少比以前缩短了1/3的时间。

当然土豆和煤的联系方式也已经走上了正轨。










放走暗杀人那天晚上LEAR同ASURAN挣了一阵一头睡到天亮——他已经彻底将土豆那事忘了!早上起来后SHINN见厨房有个土豆随手将他扔进了水槽里,土豆刚一接触到水槽底部就见风一样的LEAR冲了进来将其托住,一脸愤慨得恨着SHINN说你做什么呢!!!!

SHINN想我这不就扔土豆么?怎么莫非那是黄金土豆?

阳台上ASURAN站了一夜刚进来,REY指指厨房说那两人又开始了——SHINN同LEAR爱闹着玩,REY和ASURAN一向挺愿意看热闹的。ASURAN啊了一声进去问你们怎么了?不让开我怎么做早饭?

LEAR一转身将土豆捧在了他面前,ASURAN急忙退后拉开距离,定眼看去觉得那是颗土豆,看了很久后问,这……是土豆吧。

SHINN点头说是是是那是土豆。

LEAR一愣急忙将土豆拿回来自己看看,发现方向转错了,转了一下重新举到ASURAN面前说你看看。ASURAN一晚上没睡觉呢,虚火上升之际无奈的说怎么了?你早餐就吃土豆么?你要吃自己去烤我来不及。

LEAR只好举着那刻痕在他眼前晃晃说你仔细看看看看!喂!!!醒了醒了!

ASURAN这才开始仔细,一仔细自然也就看见了那印记,一见那印记自然就无法呼吸,结果一闭气头一昏差点向后倒去,被REY一把抓住。

LEAR急忙将他拉过来,同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过火了些。

SHINN抢过土豆看了会儿脸上笑意逐渐散开,最后突然欢呼道天啊!!!这方法都能成?我一直以为绝对没希望!!!!!

“你现在说实话了!”LEAR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对ASURAN说:“你激动也别昏过去!”

ASURAN现在不昏了,但又开始没表情,过了会儿开口问,你觉得这是他弄的么?

REY抄着手说这不一定,里面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军人,而且偏偏还撞上ZAFT格式的印章,要是其他两个还能更确定一点。

“ZAFT格式,恩,是煤上面,那以后我们呢就光塞纸条吧。”ASURAN觉得就算这不是YZAK,也说明里面有人回应了,这是好事。不过这事确实太顺了,他想了会儿又问,大家觉不觉得这是诱饵什么的呢?比如人家发现了我们这东西,然后故意引诱我们顺藤摸瓜什么的。

REY说有可能,SHINN同LEAR却说这时候别说扫兴话!先高兴了再想后面,找个理由高兴不容易!

ASURAN笑笑说那是,恩,我们今天晚上开始刻什么呢?

LEAR想了会儿说:“人家要求‘请求联系’,那我们就确定联系方法吧,你说以后用什么……”

LEAR突然见ASURAN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他只好停住刚才的话,顿了会儿问,怎么了?不舒服?

“要是昨天那……恩,这个不是他,那个……”ASURAN脸上还笑着,眼睛却看向了其他地方。

SHINN同REY本来正瞎闹,听了这话突然都静了下来;SHINN说:“如果明天联系还在继续,那就说明银毛没事。”

“可能最开始看见的记号的就是其他人,这个确定方法没有道理。”REY冷静的指了出来,却被旁边的LEAR幽怨的瞪了一眼。

ASURAN微笑着对LEAR摆摆手,说:“……没关系!还继续弄!之后去菜市就买土豆,真要是聪明人是不会随便改变联系方法的,就算是其他人,恩,也等确定了再说。”

“好,今天吃土豆大餐。”LEAR笑着将ASURAN揽住:“对了向你同事好好道谢,这是他发现之后给我的,我昨天去那里找你他给的。”

“DARJO?!真的?”ASURAN一下子笑得很开,这让LEAR很满意。

“恩,去吧去吧,吃饭了。”

结果大家一起迟到,剩下一片残汤剩羹让REY收拾了一上午。那之后S发回了确认消息;昨天REY提的问题是“部长最讨厌吃什么?最喜欢喝的是什么?”,S今天的回答是西芹和JONASON‘S那店的生啤,REY笑了。

这人真是SHIHO,只有她才经常参加YZAK的家庭聚餐,YZAK的习惯确实很少人知道。

他发回邮件说请告诉我们JULE的具体情况,这次SHIHO回答特别快,下午四点便有了答复,说部长大人目前在JANVIER ONZE 十四号区担任农机维修,今天早上有他的出工记录确认,感谢你们对暗杀者的阻止。

邮件同时说对EZALIA JULE的一审结果下来了,确定了CLYNE政府对EZALIA JULE的处置构成了二级政治迫害罪,只是对方似乎还在往上告,所以结果还不确定。

REY满意的将邮件删除了,同时反追踪回去将所有服务器清理的干干净净。

ASURAN知道这消息应该会高兴吧。







ASURAN自己没空惆怅那么多,他那天对着DARJO又抱又闹,弄得对方很不好意思。ASURAN表示无论如何要对方有空来自己家吃饭,DARJO红着脸答应了——他没想到自己那块土豆能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那土豆怎么了?不就是土豆么?

ASURAN不愿想暗杀的事,他还那么觉得,觉得对方会没事。晚上他一回家LEAR同SHINN就站在屋里对他笑,除了笑却不说话;REY等了会儿觉得这两人有病自己将那邮件内容同ASURAN说了,ASURAN一听脚一软全身脱力。

那晚他又睡不着,只好跑去阳台晒月亮,一边折纸条一边同LEAR乱侃;LEAR难得见他那么高兴也就等他到处说。那天晚上看电视时刚好看演到ORB,于是LEAR便听他说KIRA,从四岁开始说到十八岁,还要再说时LEAR拍拍他说快睡了,我去塞纸条你别去了,最近都没休息。

“我去吧,LEAR一人不太好。”

“去吧,恩,希望看见纸条的真是他……一定是的。”

“我明天同你去。”

“恩,晚安。”







LEAR为了这出逃计划可算是将自己的工作利用的淋漓尽致,除了晚上塞纸条的便利之外,他还向上面主动申请了下机的装卸——他还是觉得人要亲自过去JANVIER比较好,光这么联络是不能救人的。对此ASURAN不太赞成,论私心他知道有人过去绝对比较好,但那样做LEAR太危险,而且那工作累人,他怕LEAR撑不住。

那天下午卸下来货之后LEAR悄悄将14号编号的那车货拖到自己身边,开始“负责”这区货物的装卸。弄到土豆时他清楚的看到土豆上的记号,四周看看后他揣了个回家,同时知道那人应该就是YZAK。

“……除非那地方还有其他军人而且还同YZAK不熟,要不这真是YZAK。”那天晚上LEAR将土豆拿给大家瞻仰之后很肯定的下了总结。

ASURAN头已经不发昏了,他只觉得最近怎么大家运气这么好?这都有点不安了……

REY说:“我们不能再留记号,应该留消息,留记号根本说不清楚。”

“恩?!在所有煤里塞纸条是还好,要让银毛在所有土豆上刻字那就要出人命了!”这是SHINN对此建议的看法。

“说回来每天有多少土豆?”REY不理SHINN只对LEAR说话。

LEAR想了想说:“一筐,百来个吧,是要刻一阵子。”

“他们哪里来那么多土豆?”ASURAN终于清醒了开始参与讨论。

SHINN一愣说应该有储存吧,还有温棚,这自然不是每天都能收。

ASURAN哦了声,他真不知道土豆是怎么长的,他只知道土豆拿来能怎么吃。

LEAR问:“怎么不拿过来储存呢?要每天运。”

“要干燥的仓库专门储存的,一般地方土豆会发芽啊!农民家里才有那种地方吧,你们怎么什么都不懂?”

其他三人均不说话,他们真不知道这些知识,连土豆怎么种都没见过。

SHINN还在滔滔不绝说土豆的培植土要沙土比较好云云,被REY打断道:“DEARKA ELTHMAN。”

ASURAN同LEAR一起抬头看那边电视,果然上面DEARKA站着,正宣布什么东西——音量被关了。LEAR急忙将声音调出来,里面DEARKA正说着EZALIA JULE一案的情况。

胜诉。

ASURAN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使了使劲。整个声明发表之后记者似乎追到了ELTHMAN府邸,DEARKA正抱着儿子出来,其中一位记者上前问话,DEARKA本来很不耐烦,看见镜头后却是一愣,之后对儿子说,朝镜头挥挥手吧。

那孩子照着做了,同时对着爸爸笑。

那是个金色卷发的男孩,皮肤微黑,ASURAN觉得他像天使。

他急忙埋头遮住眼睛。









LEAR同ASURAN真开始向煤孔里塞消息,这大风险自然很大——塞记号真被抓住了人家也不会想那么多,毕竟所有记号都一样,塞消息的话里面可是条条可当呈堂证物。LEAR再也没让ASURAN同他一起去过军港,ASURAN觉得别扭但同LEAR一说这事他就生气,ASURAN只好放弃。

LEAR觉得ASURAN不该在任何有摄像头的地方露脸,这里面道理很简单。

他也觉得这样塞纸条被抓到只是早晚的事,那样的话能少牵连一人也是好的。

每天LEAR同ASURAN负责联系里面,REY负责联系外面,SHINN负责全家的开销——LEAR同ASURAN的工资全砸在了药上面。SHINN几乎是在拼命,打工时间越来越晚,经常是深夜回家睡觉之后早上弹起来又走了;ASURAN为此难受了很些时候,LEAR劝他说小孩要真让你捧着他会难受,况且他年轻吃点苦也好。

现在JANVIER里送出来的消息依旧是记号,ASURAN他们也就配合些尽量将消息弄成简单的疑问句,都是以“是”或“否”能回答的。ASURAN同LEAR都觉得对方要出来一定要藏在什么东西里出来之后由这边人接应将那东西直接领出来,他们将这消息发给对方后得到的答案是“是”。

这样联系了一阵里面的情况AUSRAN了解了个大概,比如看守的人多少换班的时间是多久,你们有几个人之类的。SHINN见那天的回答是四人奇怪的问怎么银毛还能有跟班?ASURAN摇头说不知道呢,不过这个应该是他吧。

SHINN想了想说要不你拧个消息直接问他你是谁好了。

ASURAN白了SHINN一眼,LEAR却说是该确认一下,REY摇头说如果这不是YZAK的话麻烦就大了,这会牵连到里面的YZAK。

犹豫了阵那天的消息是:你是YZAK JULE么?

对于这条消息ASURAN和REY持坚决反对态度,无奈LEAR坚持说这是对他的肯定,我们能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是他,但他是每天回着条消息却连这是否是给自己的都不确定。

SHINN对此不屑一顾,说:“不可能吧?!觉得不是给自己的还能回得那么热心?!”

ASURAN想了想答应了,他也觉得要自己接到这消息的话,是肯定要回的,但也肯定不确定这是给自己的,那滋味肯定很难受。

给出消息后那天ASURAN等LEAR回家时居然坐不住了,SHINN回家见对方再厨房转圈说要真不是的话你会不会疯?

“不会,换个方式重新联系,或者找这个人联系YZAK,毕竟他得求我们将他带出来。”

SHINN吐了下舌头进屋吵REY去了,他是觉得这样弄了半天如果人找错了的话,换自己肯定瘫痪了,这ASURAN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LEAR进屋时ASURAN从厨房露出半个脑袋将他瞪着,他本来想装严肃点吓吓对方的,一见那表情直接泄了气,好笑的说,你在瞎担心什么呢?

说着将土豆扔给了ASURAN。





是。





REY适时现身,说:“或许这是冒充的,为了能出来。”

SHINN和LEAR将他赶回了房间。













11月28日,EZALIA JULE通过政治庇护被释放出境,前往庇护国ORB。

有很多记者过来了,还有些军部和外交部的人;ORB方面是外交部副部长SARTIN SMITH亲自在大军港接待JULE夫人。夫人出来后会对作为证人对国际法庭提出上诉要求恢复PLANT的公民选举制和对高压政府不合理政策的废除,如果上诉成功的话EZALIA JULE将会被恢复政治权利并特许入境首都地区。

这是1030事变后一年零一个月之后的事。

夫人出来时精神不怎么好,却是一直笑着的;她穿着一身蓝衣蓝裤,头发柔顺的批落在肩膀上。PLANT军部在公证属监视下签署了转交书,并同ORB签署了同意庇护的文件;当权政府签署了对政治犯EZALIA JULE的转交书。一切程序完结之后PLANT军方退场,ORB外交部发言人在现场简单回答了记者问题后上前向EZALIA深深的鞠了一躬说,我代表首长 KIRA YAMATO及ORB人民欢迎您,你是一位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的领袖。

EZALIA微微颔首笑了笑,同对方握了手。之后ORB一行前往大军港并于当日启程前往ORB首都。





整个过程中ASURAN能看见的其实不多,也就出来那十多分钟的转交。他站地很远——按理说这种场合他是万万不能出现的;看着母亲微笑着同SMITH先生握手之后逐渐远去,ASURAN微微笑了笑,等着后面出来的LEAR一起回了家。

LEAR说夫人看起来还好,ASURAN笑着说是呢,SMITH先生很和气,处理事情却很有一套,他来办事一向都是很有把握的。

ASURAN知道这肯定是KIRA安排的,他抬头看看天,真想知道对方现在怎样了——以前再怎么忙也是最多两天就一个电话,这么一年不见实在不舒服。1030事变后KIRA有三个月没有公众露面,再次出来后变开始宣布同PLANT暂时停止一切外交活动。ASURAN很赞成他的做法,毕竟和IAN政府一起能做的事确实不多,政府干涉那么重,真不知道进出口还有什么意义。当然ASURAN也很心痛,那外交关系是自己一手弄起来的,就这么完了怎么想都觉得可惜。

他曾对KIRA说过,说如果PLANT一出事,ORB必须马上关闭国门开始减少对外摩擦,并建议KIRA小心瑞典政府,毕竟当时打仗时出了摩擦;这些东西KIRA真的都一一做了,向国际法庭的上诉书也是他做的第一陈述人和担保。

他很想联系KIRA,想告诉对方自己没死,不过这不可能。

他只知道,KIRA一定很伤心。







那之后不久,LEAR终于在十二月中旬时成功申请到了下机卸载的工作,其实那工作本就没人愿意做,又累又跑得远,耽误了的话还回不了家,得在那鸟不拉屎的卫星呆上一天。LEAR同JANVIER里面联系之后对方答应尽量找人出来汇合,只是这机会实在难找,LEAR只好每天白天做着穿梭机去看半沙化风景晚上回来,回来途中没事将土豆拣出来看看,顺便搞点人情关系做点人事工作。

土豆和煤的交流依然持续着,虽然历史上所有的拯救计划都是联系着一直等机会,但这等待也真是弄疯了ASURAN和LEAR。每天煤上都会写些最近的消息和EZALIA的状况,而那边依旧是以是或否回答这一切;那天SHINN突然问要不以后真出不来你们两人就这样交流好了,我看你们挺习惯的嘛。

ASURAN呆了阵突然唔了一声说是呢,不过我都没见他说过什么,光是“是”或“否”。

“你说JULE现在以为谁在跟他说话呢?”

“他哪能知道!”

SHINN突然说:“那就一定要把他救出来,然后告诉他,你看,其实你一直都是同ASURAN在说话哩,有没有觉得有心灵感应?”

ASURAN笑了。












YZAK自己也在烦这问题,他真是想知道这是谁那么巴巴的同自己联系,本能上觉得是SHIHO不过又觉得SHIHO的话估计没那么自由;他猜可能是DEARKA找的人不过这感觉又不对,回头将自己熟的人都想了个遍又觉得自己那帮人多半都软禁了还能等着他们救么?

自己不知道到还好,那天MARK同JACK同时问这人是谁呢?怎么愿意帮我们出去呢?YZAK除了顶句“人家是帮我不是帮‘我们’”之外真不能说什么,他也想人家为什么就愿意冒那么大风险联系呢?同自己什么关系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呢?

最后他想到了SHINN。

就那小子平时同自己是熟些也还没见他处死或软禁,但这答案实在搞笑——YZAK可不承认那毛躁小子能做出这些事来,他最多去冲个锋什么的,脑力活绝对不能干——要这联系人真是他YZAK估计自己要另外找人事,这样还安全些。

MARK和ANDREW对着联系人充满了感恩,将他幻想得三头六臂神勇非凡;每天他们都会按照YZAK的指示刻上是或否的符号,JACK也刻,但除了刻字以外还问些外面的事情要他“详细描述”,于是YZAK便会一边教MARK认字一边同他聊些趣事。

直到有一天煤里的消息从符号变成了字,YZAK才真开始注意筹备出逃计划;字是打印的,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字的内容多是些问句,YZAK便用符号挨着答了。到后来能问的都问了,对方大概也无聊了居然直接问你是YZAK JULE么?那纸条最开始是MARK看见的,呆了几秒冲去找了YZAK说这是你名字么?你的姓是这个吧。

YZAK说我是姓JULE,随后拿过纸条看看,思考了一小时后说回答“是”。

他也想,如果对方其实不是要找他的话,这一回答也就直接否定了以后的一切计划,不过既然名字都给出来了,这么想似乎不太通。他也想这是不是圈套呢?如果是圈套自己大不了将命赔了,但其他三人怎么办?人家可不应该牵连。

等着第二天消息过来,YZAK并没看见关于名字的任何问题,消息不再是问句,只是简短的叙述着最近发生的消息,一天一条。

他将这事告诉了妈妈,EZALIA听着儿子直接就将名字给出去了差点骂他,最后更是叮嘱了一堆东西。YZAK要走时EZALIA突然说儿子,你一个人的话多寂寞啊,妈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当兵。

YZAK扁嘴说我没后悔过,妈妈你也别担心我。

“我今天……收到,恩,外出令了。”

YZAK一愣,等了会儿突然一把将妈妈抱住,颤抖着问真的么?真的么?太好了太好了,妈妈你快出去,一定要出去……你一定要出去……

EZALIA觉得自己最近哭得特别多,都快赶上20年前丈夫刚去世那阵了。她其实不怎么愿意走,把儿子丢这里之后母子相见就难了——YZAK是战争发起人,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出去的,他只能在这里呆着。

对一个母亲来说,没了儿子是什么感觉?

YZAK问具体时间是多久?

“下个星期二。”EZALIA说的平静,看着儿子过了很久终于虚脱般坐在了床上。

“恩,快了,很好,DEARKA干的好!”YZAK还在高兴,那天回家前兴高采烈的同妈妈道了晚安。

回家路上他才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自己同母亲的最后一个星期?如果自己不能出去的话……

难受了。

那一个星期他连刻土豆都没心思,刻得跟鬼画的一样弄完一扔就往妈妈那边跑。ANDREW问他你每天晚上都是去哪里呢?YZAK决定不瞒他,开口说我是去看我母亲。

“你妈妈在这里?”MARK惊讶的问。

YZAK点点头说:“快被释放了。”

JACK头也不抬说:“这里不可能被释放的。”

“特殊原因。”







等着妈妈要走的前一晚,YZAK看着母亲将她用过的东西都给了自己,拿着后心真的开始一阵阵紧,他这才真觉得看不见母亲的恐惧感是那么真实。EZALIA同他说了很多东西,包括逃跑和他以后的生活;她希望儿子小心些,说逃跑的话出去之后DEARKA或许还能想办法你就先别急……

“不太想折腾他了……”YZAK轻轻的说。DEARKA对自己有多好为自己做了多少事YZAK最清楚,人家还有自己的生活还有太太和孩子,不为事业为你YZAK JULE做那么多,人家不觉得有事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对妈妈说,我会努力逃出去,生也好死也好,我想出去,不想在这里……我……现在,觉得活着和死了,都好。

EZALIA挺直了背。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妈你别担心我,出去之后别立刻回PLANT,也别从政,先休息一段时间……恩,要是结婚的话,最好,不过我可能不在那里。”

他将妈妈扶住亲亲吻了吻妈妈的脸,又说:“我……那天突然觉得,就算死了,也能看见他,同他一起,所以,活着和死,都还好,我真没怕的东西了……妈,你就想我怎么都好就是了。”

EZALIA一想到ASURAN眼泪又下来了,那孩子自己想一次哭一次,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

为什么都是孩子们出事了!自己的儿子,ALMATIF家的儿子,ZALA家的儿子……

有那么一瞬间EZALIA觉得自己不能走,怎么能丢下儿子自己走呢?

“……出去时对DEARKA说,替我去他墓上看看,我自己去不了。”

说到后来YZAK自己也哭得离谱,断断续续的念着些东西,都是让母亲安心放心之类的话。天快两时YZAK必须要走了,在门口时EZALIA突然摸着儿子的脸说:“你四岁时对我说,你要代替爸爸保护妈妈,我当时特别骄傲……”他抹掉儿子眼旁的泪水又说:“儿子,我一直一直都为你骄傲,不是因为你的事业你的战绩,真就是因为你,真的,和你爸爸很像……爸爸也一定都知道的,他都看着……他好喜欢你,每天都抱着,说你特别……”

结果两人一耽误天就亮了。

那天一大清早公路上便有个男人边哭边跑,最后几乎是狂奔般头朝天仰大口的呼吸着。YZAK那天没上工,连东西都吃不下,他算着妈妈离开的时间,想着现在应该到哪里哪里了,回头觉得以后自己再也不能半夜去看妈妈了,那么开门看见自己以后突然笑开的脸……就那一个动作,一直在他脑子里转……

他难受得蜷在床上抱着那堆头发死命忍泪水,狗儿过来蹭噌他,他靠着狗感觉着它身上的温度,觉得充实了些,喃喃着睡了。

晚上YZAK迷糊间听到了响声,以为又是什么暗杀,一跃而起后发现是JACK,人家拿着段面包靠在门口看了他一眼说,就剩这个,你拿去。

其实JACK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那么可怜巴巴的YZAK:抱着狗脸上一道道泪痕,嘴扁着,连一向翘起的眼角也搭了下来。

“……谢了,”YZAK接过面包指指床:“今天消息说什么?”

“我拿过来了。”

YZAK接过来看看,是说有人会去JANVIER ONZE搬货,可以找人出来接触么?

YZAK将这话读给了JACK听,JACK问,JANVIER ONZE是什么东西?

“…………你们住的地方叫JANVIER ONZE。”YZAK今天有点有气无力,要不早将对方踢出门了。

“我们住的地方叫KURLTIN,怎么成了那么麻烦的名字?”

“KURLTIN?”YZAK也奇怪了。

“恩,以前这里损害严重后有位科学家过来提出过什么措施,后来那设备让整个卫星不至于毁掉,似乎是防沙尘还是什么的,那人叫KURLTIN,后来这里就叫KURLTIN了。”

YZAK想这还真是代代流传的故事啊。他甩甩头问,你们能找到在港口的人么?那边有人会过来。

JACK很自信的说:“我去问问他们……我自己不认识,但那港口的人似乎都认识我,因为他们抓过我。”

YZAK琢磨这人怎么做事到这份儿上了还挺得意的?

等其他二人来了之后商量一阵ANDREW说自己可以去运土豆,然后要送出去,这样就可以见了。

YZAK今天还真是经历了鞭子和糖的连续考验。








等YZAK给出了确定接触的消息时,LEAR自己开始紧张了,毕竟这一见面很多事都要摊牌,而第一次出事的话之后一切也就完了。LEAR一紧张连带的ASURAN也开始紧张,最后REY也开始罗嗦了,尽找些鸡蛋挑骨头的事说LEAR哪个地方还没准备好之类的,两人为次还赌气了半天。LEAR讨厌REY没事就要挑东西,而且你挑就挑为什么还要打击人家ASURAN呢?每次那呆子刚笑开一点,REY一句话就像盆水,哗一下……

ASURAN就又奄了。

四人中就SHINN没多管事,他工作忙平时回家不愿动脑子,只是嚷嚷说REY我无聊你快去给我黑点电影下来看!

要接触的前一个礼拜两边就将地址和时间约好了。LEAR去了之后会故意耽搁时间然后留一夜,然后第二天中午两人在装卸的地方见,下午LEAR便会跟着回航的穿梭机回来。这事说着容易其实很难,为了这事两边起码安排了一个月,多是商量在哪里见和相互确定对方的方法。

LEAR穿的是全黑的衣服,这个是工作服没办法改,他说为了区分我就别个白色的别针在胸口袋子上好了;那边答应见面时穿全蓝然后黑鞋子。SHINN说蓝衣服黑鞋子这太普遍了你能让他们换么?LEAR说没办法,似乎那也是他们的工作服颜色,就鞋子能有点不同……

这下好,见面成了比眼力,LEAR需要找黑鞋子这还好,人家要找白色别针就实在很为难人;对此LEAR很无辜的说我不能穿得奇怪引人注目对不对?REY点头说是。

那天LEAR上工前ASURAN和SHINN都翘了班来送他,连万年不出门的REY都来了,LEAR一时间觉得这像永别,顿觉悲壮。

SHINN也觉得好笑,说你真有面子,看我们都来了。

LEAR看看ASURAN说:“走了,我这是去工作呢你怎么觉得我一去不回了?”

ASURAN急忙摇手说:“没有,恩,但要小心。”

其实他还是怕的,接触什么的其实不危险,危险的是如果这东西一开始就是陷阱的话,那LEAR也就等于上钩了。头天晚上他反复想了无数次这个月甚至于这整个通信以来的所有细节,实在没挑出什么漏洞来,最后却还是对LEAR说不能接触就回来,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一定一定。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4:09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六章-下


生病的那段时间ASURAN没去盖章,晚上从枪支店回来后直接就睡了。SHINN吵着同LEAR去了几次,有天回来时突然问你去ASURAN家时怎么溜出来的?LEAR笑着同他说了大概,最后说那花园实在好看,那么卖了确实可惜。

SHINN问为什么卖了?

LEAR想打人,说不就是你么?

“啊?”

“啊?”

两人对着目瞪。LEAR说你结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当你是只不知道金额呢。

“……你在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说了ASURAN要骂我。”

“你不说我骂你。”

“ASURAN那边比较重要点。”

“凭什么!”

“人家管吃的。”

SHINN想了会儿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在飞机上也说同我说过这事情,那房子怎么了?

“好我说,只是说了之后你别去ASURAN面前扮哭相。”

“几时做过哪种事!”

LEAR笑了,他有些明白为什么ASURAN那么拼命要将着孩子弄出来,他确实很招人喜欢。顿了顿他说:“ASURAN卖了自家房子把你保出来的,当然不止这个,似乎还打了无数的官司,好象还被人按在地上打之类的,总之就是折腾死他了。”

SHINN半夜霹雳之后喃喃问为什么要卖?我值那么多么?

“你值137万。”LEAR相当肯定的说,这数目他记得清楚,主要是数目太过庞大不记都不行。

“为什么折腾那么多事?”

LEAR笑着说你身份特殊啊,之后把DEARKA对他讲的那些事情都重复了遍,大概的将那一年多的事情都说了说,同时也说了说那些治疗。

那晚SHINN回家对着早睡着了的ASURAN默默哭了阵,LEAR躺在床上说我叫你别在那里扳哭相,吵醒他你怎么办?SHINN忍了会儿止不住又想哭,没闹醒ASURAN闹醒了REY;REY恨他一眼意思是你搞什么呢?之后拽着他去了客厅。

SHINN断断续续的说了个大概——其实REY都知道这些事情,他刚催醒那阵没事做ASURAN ZALA那几年做了什么他都查了清楚。那晚REY和SHINN破镜重圆,REY抱着SHINN让他在怀里发疯到早上五点,SHINN支吾着抽得有一阵没一阵的,REY以为他要提不上气拍他拍到天边鱼肚白。最后两人在沙发上睡着了,REY依旧搂着SHINN,两人靠得挺祥和的。早上ASURAN还没睁眼只觉左右两边都是空的吓了一跳坐起来要往外面冲,旁边LEAR一把拉住他说在外面在外面你别激动;出去之后见两孩子动物一样搅在一起ASURAN生气的对LEAR说这两人疯了?从里面睡到客厅?

LEAR又大概将昨晚的事说了遍,最后说,你不能一直瞒他嘛。

ASURAN点点头说谢谢你说那事,走过去将两人推醒说起来了。SHINN睁眼看见ASURAN回忆一拉回来些又有些难受,ASURAN抢在他之前说那事你别多想,都几年了,我觉得这辈子干得最值得的几见事中就有那件。

SHINN又要哭,被ASURAN赶去刷牙了。

那晚SHINN将LEAR赶去睡了自己闹着和ASURAN折纸条,ASURAN自己叙述了些事情,不过都是说些好玩的,还有些感受;SHINN听着不断打岔问东西,比如那审核局的那人现在下来了么?BENSON律师还能找到么?伤口痛的话你就告诉别人有伤口不好么?ASURAN都一一答了,最后两人要睡觉时ASURAN有些神往得盯着发暗的灯泡说,其实之后想起来特别感谢你,没听到你这事的话我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没精神呆着呢。

SHINN看着ASURAN不说话。

“CAGALIE走之后我都没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耽误了一年有天从DEARKA那里听到你的事,突然就有精神了……没那开端也就没后面一切。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时自己很傻,行尸走肉那么久实在不好。”

SHINN想说他觉得ASURAN已经很坚强了——至少他这么觉得,但他没说,他怕脸上表情大些眼泪又要掉下来,停了会儿他说:“我自己才不是男人,老哭。”

同时眼泪又下来了。

“哭好,憋着不哭的人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有哭代表活着嘛,有感情才好。”ASURAN也想哭,揉了会儿眼睛替SHINN扯了几张纸过来;他从没觉得男人哭有什么不好,主要是以前有人几乎天天在他面前哭,他觉得男人哭这太正常了。

那晚睡觉时SHINN突然问ASURAN说那保释金不能讲价么?ASURAN都要睡着了迷糊着说好象不能,SHINN想想说那还真贵呢,可以给REY买多少瓶药了呢?

“1957瓶。”

REY的声音突然冷冷的冒了出来。

ASURAN吓清醒了忙问你还没睡那?REY说你们吵死了。

“REY你把我卖了吧。”SHINN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你贬值了,现在连瓶药都值不了,不如活着当苦力。”

“……大家睡觉了。”

“REY我明天跟你说!”

“大家睡觉了!!!!!”










REY一直在同那叫S的人有些联系,他问了对方一些东西,觉得那人真是军部的,而且还该是高层;对方自然也问了他问题,都被REY用LEAR的背景回答了。8月中旬对方突然问你们在哪里?REY不愿回答ASURAN却说你告诉他吧,这么畏首畏尾的那真没办法联系外面了。LEAR说不联系外面我们也能折腾出JULE,SHINN却说那之后怎么办?总得找个地方避难,难道在这地方呆着?人家见银毛跑了过来一查肯定完蛋。

商量了阵ASURAN向那S发了邮件,说我们在MARZ TREIZE。

LEAR为着事很生气,他觉得太冒险,晚上ASURAN同他做了好一会儿思想工作,说真要是陷阱我们就再逃,不试真不知道。LEAR说你逃得了么!肯定死!

ASURAN停了会儿说那就死吧,本来很早前就该死了。

他自己也气呢,做那决定不容易,他也知道这90%是陷阱,大家这么给压力他更是难受。ASURAN知道LEAR是真为他好,但也觉得不放开手做些冒险事,那么缩着真是干不成事——孤注一掷也好破釜沉舟也好,总得主动起个头。

LEAR更气了,转过去拿了纸条自己去了军港;回来时ASURAN还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后说,我们再等一个月,如果YZAK没能给出答复我就想其他的。

一天到晚就念着那名字,LEAR扭头进了卫生间。

ASURAN愣了阵还那么坐着,等LEAR出来后说我命硬死不了的。LEAR突然爆发了,说是你还真是死不了,就在那里瞎折腾自己!你是什么啊?救世主么?折腾自己到一定地步就心安理得了是吧,以为自己可以抗了是吧,你自己都那样了还折腾别人的事,能成么?不长脑子!

我怎么了我?ASURAN奇怪的问。

“你那身子中用么?一心思想着他,这边的人又一心思担心你,有点自觉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那?”

“别为着个目标就舍弃其他一切啊,你的人生现在乱七八糟,自己先过好点再想其他不好么?”LEAR说到最后声音都软了,像在求他。

ASURAN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不会逞能,但为着目标舍弃些东西这也是应该的,我会掌握好,睡了吧,你明天忙呢。

LEAR还要再说,ASURAN自己却先进屋了,忍了会儿坐在阳台上气了阵子也回去睡了——ASURAN说的对,他得睡觉,明天忙呢。





其实ASURAN并不是天天一心思围着YZAK转,但他活着自然要找些事干,为了干那事他也就一心一意,这么看来还真有些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把救YZAK看成件事,便如上班出任务一般的话,其实ASURAN还和以前一样:工作狂。












第二天ASURAN一回家REY就给了他条消息,是那S给的,打头就说我是前部长办公室的人,希望尽快联系确定身份有紧急情报给你。ASURAN看看回忆了下说好吧,给他LEAR的身份。LEAR在那边坐着不过来,ASURAN过去对他说我们用你的身份了,这个情我知道自己还不起,只能说句谢谢。

LEAR转了身不理他,心里觉得ASURAN那么见外他难受,这么久了出生入死的,还这态度实在挺讽刺。

凌晨三点电脑响了,REY弹起来开了信息破了会儿只见一条小信息,上面说我是SHIHO,请您拦截一个人,这人要入境JANVIER ONZE暗杀。紧接着是一人的资料,资料之后写着彼此之间以后的联系方式和所有暗码,最后是一些步骤手续,似乎是在为LEAR寻找门路让他去斯洛伐克。

SHINN笑着说这是SHIHO呢!REY皱着眉头说这还不确定吧,LEAR找纸记录那些暗码和方式什么的之后开始反追踪检查一路过来的服务器,ASURAN却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他要去大军港那边看人,如果SHIHO给的那东西是真的,那人一定要在进入小军港之前被拎出来,让他进去了YZAK肯定有危险。

LEAR说军港早上才开你现在去干嘛?ASURAN说我得去看着,不去不塌实。REY看了眼ASURAN穿的衣服说你小心些——全是黑色的紧身衣裤,那根本就是要去黑人家军港的记录,哪里是去看门。

出门前ASURAN轻声对REY说,你看果然是要灭口吧,他们不会让他活着的,他是隐患,还活着就有危险,这逻辑很顺是不是?REY承认东西是这么想,等了会儿说我和你一起去,被ASURAN拦住了,说你留下和SHIHO联系,确定她身份后同她商量能不能出去,我们就算救出了YZAK也是要再逃的,到那时候总得有后路。

其实这资料很好确认,要是ASURAN去军港真遇上那人,这透资料的人也就肯定是SHIHO——不是SHIHO也是自己人,敌人决不会为了骗取信任而泄露这样的计划。不过ASURAN还是给了REY一条信息说你就问他部长平时喝的茶都是哪个牌子,REY点点头。

LEAR站在门口说我和你去吧,ASURAN看着对方老半天没说话,最后笑着摇头说你留着,把他们看好别出差错,我天亮之后就能出来,别担心。又想了会儿他轻轻抱住LEAR说我只是去看入境签证和记录,看那人几时进来,这不危险。

LEAR真想开口说我去你呆着,却又知道这不可能;他觉得ASURAN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一向很吸引他,这会儿却有些讨厌——最难办的事他都非得自己来弄,怕其他人搞砸了似的。

“要是已经进来了怎么办?”LEAR突然问,这问题很正常但这会儿问出去确实也很打击人。

ASURAN愣了下心都快裂开了,却连思考都没般直接答,那我追着过去小军港,一定让他不上穿梭机。

“你疯了!”

ASURAN没再理他,开门出去了,LEAR在后面抬手要砸门,捏着拳头举了阵又放下来了,转头对SHINN和REY说回资料吧,然后该上班上班。

SHINN突然问:“我们不去帮ASURAN么?”

“这事你还想人多势众?他早上会回来的,别弄得生离死别的样子,你睡觉去。”










到了早上ASURAN果然没回来,REY和SHINN正对着门坐着等,天全亮了时SHINN突然问REY别告诉我真能出事吧,被那边的LEAR吼了一句不再吭声吃了早饭上班去了,只是那天他摔了一堆盘子还端错了几道菜。LEAR上班后正在烦,突然接到头头给的许可说他以后从搬运转去装卸那边,让他现在直接过去。

管装卸,就是说他能亲自将消息放在货箱里了,听这消息后他真想马上告诉ASURAN。他觉得ASURAN不会出什么问题,那里军港没出过什么事,平时不是那每半年的对外开放日根本就没什么正事,不应该有什么严密防范,ASURAN没回家估计是直接上班去了。

挨到下班他去ASURAN工作的地方找他一问对方今天没来,老板听说ARTHUR的朋友来了,走出来不等LEAR开口直接说他是中暑了是吧?没关系休息一两天再来都是可以的。LEAR一听这话呼吸一下子停了,硬点了几下脑袋后脚彻底成了石雕般再都动不了,发呆间突然看见身后有人推他,转头一看见一黑人对着他拿了些土豆和黄瓜,塞给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LEAR抱着堆蔬菜实在别扭又回了点神,问这是什么?

DARJO着急了,比画着说这是给ARTHUR的;LEAR啊了声眉毛皱着问您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明白?DARJO扯了张纸写道给ARTHUR,他要的。

那字歪歪斜斜的,看就知道字的主人没读过什么书;LEAR看了看菜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抓起黄瓜看看觉得这真就只是黄瓜,往包里一塞又拿过土豆瞧了瞧,之后脚便更不能动了,似乎是雕像上又加了些石膏,又重又沉还粘在地上动不了。

那土豆上面有些模糊的刻痕。

LEAR开始拼命移动双腿,挣扎了会儿缓过气来心脏便跳得动越来越厉害,然后双腿突然就有了劲。他一转身开始往家跑,跑了阵突然又想ASURAN到哪里去了?别真出事了,他一直等的东西在这里啊!!!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

LEAR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不敢回家,怕回家见ASURAN没回来,那样他会乱想的。几乎是一瞬间他突然想要对方真出事了,他也就真相信命运这一说法,总觉得对方等了那么久的东西,便真能这么错过了么?

他几乎是麻木着走回了家,一步一步的,脑中全是空白,怕任何思考都能将他往某件事上引,而他怕自己一想那事会受不了。

终于还是回到家门口,LEAR好笑的发现自己家门横在面前他就不敢伸手去推。站了很久他觉得好笑,想通之后利落的摸钥匙开了门,进门对上REY的目光却还是心虚。

REY很自然,张口说今天得你做饭,他回来之后睡了。

“啥?”

“ASURAN回来之后就睡了,他三点才回来。”

LEAR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笑话——他以为他死了,而人家自己是回家偷懒翘班了。

“……妈的!”

狂惊后又狂喜LEAR苦笑着发现这其实是他自己在折腾自己,按ASURAN的能力来说他根本就不该担心的,结果关心则乱,还乱来伤到了自己。

他同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怕他死,真是怕极了。

他直直进屋看了看ASURAN,对方还在睡。等开饭时SHINN过去叫他起床,ASURAN坐了起来摇头说他不饿,想再躺躺。

REY本能的觉得对方有问题——ASURAN脸上表情都没有,有点木木的还挺没精神,这其实很反常。LEAR正要等着大家都聚一起时宣布土豆的事,见这状况觉得心烦,土豆一放走过来问,那人进来了是吧。

ASURAN点点头说已经出港了。

SHINN同REY同时定住。

ASURAN自己爬起来接着说我早上进去花了一个小时,见那人的入境记录了就想追出来,但那时上班了一直有人我出不来,呆到两点等出来时跑到小军港刚好见那人进去的……我却进不去。

LEAR不说话,他知道这叙述说得简单,天知道他在军港里等着出不来时心里都想了啥,还看着那人进去……还被拦在了外面……

今天老天爷特喜欢捉弄人,他随便弄弄,下面的人便上天下地大喜大悲,LEAR突然觉得人面对命运根本就不该反抗,因为力量差距太大了。

他真佩服ASURAN还一直能等下去,拦在外面后还能那么老实回来——要换成自己或SHINN的话估计肯定要硬拼,身份什么的也别顾了。

他要上前说什么,ASURAN却先开了口说我没事,只是之前太急了心里累,人都进去了担心没用,YZAK会自己应付的。

SHINN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他想说YZAK怎么可能自己应付呢?却又知道这话现在无论如何是问不得的。

“我吃饭,”ASURAN突然说:“还有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事,真的。”

说完之后他还真吃了。









晚上LEAR放工回家后见ASURAN一人还在弄纸条,突然觉得他是不是疯了;走过去一把抓过他手上东西说不弄了睡去。ASURAN看了他会儿说我接着弄吧,比起想些有的没的我情愿做点事让自己安心。

他今天心里一直难受。早上去了军港虽说看守不严但要进去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和功夫,进去之后开了电脑见那人已经入境了只等下午的穿梭机过去,心一凉要往外退时军港值班的人就回来了,一耽误之后就人家上班时间到了他便出不来。他是在军港总指挥官的办公室里查的东西,听有人进来了临时躲到了档案柜里;那指挥官坐在办公室一呆就到了两点,吃了午饭打了会儿牌终于开始睡午觉,ASURAN也才能抽身离开。大概销毁了办公室的摄像头记录后追出来,到了小军港ASURAN知道那人航班是两点半的,想借搬运的货车藏着进去却怎么也没机会——人家货车那时候就不动,空空荡荡的军港厅里要行动是不可能的;最后他看着那人从特殊通道进了里面,咬牙要混进去时被拦了出来。站岗的问你是什么人做什么呢?他见没希望了居然还清醒的答了阵,最后顺利被放了出来。

窝在那该死的档案柜里他真想哭,急得汗湿透了里外所有衣服,到最后真要疯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尝到被逼疯的感觉。刚开始时镇定些他还在想办法,后来几乎绝望时他乱想了很多东西。那人睡了后他出来时手脚都因为蜷了太久不能沾地,他却压根儿没任何感觉还一步步走,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硬了虚脱了,脑子里却又想着去小军港拦截。在柜子里时他无数次想出来,想算了今天都到了这地步暴露什么的顾不上了,转念却又想到家里三人,觉得这样是一定要连累他们的,念头一冒硬是将跳出去的想法又压了下去。

彻底绝望后从小军港出来他呆着往家走,回家时他找了个巷子站在里面,让脑子彻底空白了段时间算是给自己个喘息机会;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告诉自己该回神了沮丧够了,理了理情绪才继续往家走。回家时他想YZAK能应付过去,虽然他知道这么想也只是让自己好过些,但不这么想好象也没必要——穷担心的话不如这么想,反正不知道他消息,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救他都还是要做的,没任何理由放弃;既然还有事要做还要忙着救他,也就没有理由给自己找不能集中精神的事想;如此这般他想既然都这么想了,也就刻意将今天这事埋了起来。

他试着将自己换成YZAK想想自己能不能应付暗杀这事,答案似乎是可以;之后他便一直这么对自己说,说你操心他做什么,这事他还不能应付了么?不如操心自己那份事。

于是他又开始弄纸条。









LEAR还不能全猜透他心思,见他那么忙乎真觉得对方中邪了。他问ASURAN说你怎么不冲出来呢,发现就发现嘛。ASURAN说那样就暴露了,那里工作时所有摄像头是开的,见我样子后一追就能找到你们,我没办法通知你们这样一来大家都得被抓。

“不是说为一个目标舍弃什么很正常么!你不救他了?”

ASURAN一听不救两字全身就开始抖,过了会儿自己将自己定了下来;他说同你们一起怎么能说舍弃不舍弃呢,便是让我再回去做一次我也还是不会提前出来的。

LEAR说你不是那么想救他么!

ASURAN心一下子暖了,突然对LEAR笑了说是我是只为了救他,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们啊。

LEAR见他笑觉得更气了……简直是怒火中烧!他突然说放那人进去你可能后悔一辈子!

“不会后悔。”ASURAN很坚决的说。

LEAR哈的一声跟着笑了,说还是你真有把握JULE能应付那人呵!!

ASURAN还是坚决的说:“没有把握,一点把握都没有。”

LEAR愣了,问那你还放那家伙进去?别没事为我们想!谁要你为我们想了,需要你想么?顾自己的好不好?

ASURAN急忙摇头解释说:“我就是顾自己,我舍不得你们其中任何人。”

LEAR已经快气炸了,想这就叫顾自己?!这呆子真为自己考虑一次要死么?他知道ASURAN是那么的想救JULE,一心一意每天做着,整个人生都押上去了,现在却为了家里三个说实话不相干的人……可以说是整个放弃了!

ASURAN有多想救YZAK他知道,比谁都知道;每天看着ASURAN一张张折纸条的人是他!LEAR不喜欢JULE同ASURAN一起,但既然ASURAN喜欢,他就真愿意帮他完成这事。LEAR不为什么,就是觉得看着对方那么一天天重复着同样的事,那么期待又那么担心,就想让他这心愿了了成了,别再那么折磨他。

他害怕见ASURAN失望。LEAR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或者说揣摩到对方全盘皆输时会是怎样的心情,而他不喜欢ASURAN再受那心情的折磨。现在这呆子竟那么样就放弃了?说实话LEAR有点不能相信;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事能阻扰ASURAN救YZAK的心,没有任何事。

SHINN和REY姑且算了,自己是完全可以牺牲的!ASURAN这么做他还真有包袱了,觉得好象欠了些什么似的,似乎耽误了他救JULE是天诛地灭的。

LEAR其实很矛盾。他不愿JULE同ASURAN一起,这里面有个人原因也有些很客观的逻辑,比如他很“客观”的觉得JULE对ASURAN不够好;但他不愿ASURAN失望或……绝望,他希望帮到ASURAN而不是耽误他。

ASURAN一直看着LEAR,等了很久最后静静的开口说,我当然希望YZAK没事,想到那人进去了我很难受……但我决不愿失去你们。

JULE重要还是我们重要?LEAR突然问。这问题很傻但对他来说却还有回答的必要。

“缺了谁我都能活,但缺了谁我都难受,很难受,会难受一辈子。”

“不是你的弟弟们,我呢?”LEAR觉得自己已经离题万里了,不过这不重要。

“缺了LEAR我会难受一辈子。”

LEAR呆了阵回屋了,他脑子现在只是糨糊,觉得这世界实在太矛盾太混乱了。

那晚ASURAN挺平静,只是坐在阳台上呆到了天亮。他确实担心,根本睡不着,不过他也不会乱想,这时候要理智些,别放任感情随意流泻出来。

必要的逃避。



第十六章完



那个,说一句,我不觉得兰兰是为了爱情活着的,其实这都快一年了我反倒觉得他对Y的感情应该淡些了,或者变了些.......不过还是很喜欢的!






番外.
这次是后妈一号点的(筱叶),说,YA在地球旅行那段的东西,这个本来我自己一开始就想写的,恩,比较英雄所见略啥……..






正文:
从ORB访问中解放出来的YZAK特别激动,上飞机后为这当部长后的第一次假期规划了老半天.ASURAN自己懒得理他,拿了本书看他的,只是恩啊哦的应付着旁边狂躁中的某人.

下飞机之后YZAK要直接去玩ASURAN说要去宾馆放东西,扭了阵YZAK依了对方去了宾馆.宾馆是最好的一家,都是接待外宾的,里面前台的服务生埋头为两人办好手续之后笑着抬头要把房卡给YZAK,对上那宇宙出名的脸后愣住了,等YZAK转身走开后ASURAN听到背后一阵嘘唏,这才想起来对YZAK说你是不是找个墨镜戴上?

YZAK说不用,这都地球了我还戴那东西?一月份又没太阳,人家以为我盲人.

ASURAN突然噗的一笑想一盲人推着一瘸子走在街上,这不等着出车祸么,嘴上却说雪对眼睛不好你戴着没人说你.

YZAK问你笑什么?ASURAN说没,不过还是戴上,等不是这样的场所了再取都可以.到了房间YZAK只好翻箱子找出墨镜,戴上之后想了想又问ASURAN说你就不戴?ASURAN说我这脸安全得很,走街上绝对不会有人看的.

房间是套房,YZAK问ASURAN说你要哪间?ASURAN说我住单的那个你住主卧室;YZAK想了想又说DEARKA不准你单独一人呢,说了之后又别扭,想自己其实已经把别人单独丢了很久了,这样是不是显得假?

ASURAN笑了说那可以,你跟我住那间单间吧.

结果大大的一套房两人都不住主卧室去挤单间的两个单人床,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定标准间.

YZAK给ASURAN围着裹着里外穿了四层衣服后说好了我们出门吧,结果ASURAN还没出到门口就说我热了不如我们回去脱一件再出去?YZAK恨了他一眼,ASURAN便闭了嘴.再罅漏时前台已经有人准备好了等着看”COORDINATOR那边的少年部长”,见YZAK下来戴着个墨镜更是确定了他的真伪,一时间万众瞩目众心齐向,ASURAN悄悄说你看吧我说了要戴的,YZAK却愣愣的问他们上哪里知道我的样子的?ASURAN叹气想你脸不就天天在电视上晃么?找都不用找,关心国事的人都知道.

YZAK说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出了酒店不到一公里又看见了科隆大教堂——这是唯一一个在德国战争之后还没摧毁的历史建筑,这样一来YZAK又想去看那个;他埋头问ASURAN说你要吃还是要看那教堂?ASURAN对上YZAK闪亮的双眼想你都这表情了我还能说去吃么?指指教堂说去看吧看吧.

教堂门口人山人海,YZAK推着残疾的自然有特别许可,直接从侧面残疾通道买了票进去了,ASURAN哑然想这还真方便,随后笑着对YZAK说你看有我多方便,我过段时间再好算了.YZAK没顶回来,只是小声说你快好吧,然后便没了声音.

ASURAN有些奇怪问,恩,我耽误你了?

YZAK没再说话,提对方扯了扯腿上的毛毯,蹲下来看看他问,累么?

ASURAN摇摇头.








之后尽职的导游为ASURAN做着详细得近乎变态的解说,比如YZAK将ASURAN推到个雕塑面前,然后ASURAN就会看上一阵——反正他看不出来这和其他雕塑有什么不一样,最多是人的动作不同穿的衣服多点少点.之后YZAK便会问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么?ASURAN就摇头说不知道.YZAK就会说这是什么什么,有什么意思…..之后乱七八糟,ASURAN就跟这听,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弄,好在那里寓意是什么,听了之后移动到第二个雕塑前时也就忘了.

YZAK讲了一圈ASURAN跟着忘了一圈,出来后YZAK去买了瓶水——他说渴了,这样一来ASURAN有了时间将最后一尊雕塑的讲解也正好忘完,干干净净,一身轻松.

出来之后YZAK说你把轮椅那电动的关了吧,ASURAN听话的关了,YZAK一推才发现怎么ASURAN变重了?ASURAN等了会儿觉得速度慢也不抬头直接说你饿了吧,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YZAK教ASURAN 认菜单.ASURAN先自己猜,猜不到了就让YZAK说说意思.他爱指着个词让YZAK读,因为他觉得四五个辅音放一起都能发音的单词实在有意思,而个个单词都是这样那能发这音的人就一定很有意思.YZAK边吃边读,读到后来教ASURAN读了会儿放弃了,说你怎么舌头没进化好么?

ASURAN一气也写几个瑞典文单词让YZAK读,YZAK咬了会儿舌头说我吃饭呢老咬不合适,随即问这都什么意思?ASURAN笑着说就是我怎么都不会读的意思.

YZAK逼他多吃了块嫩羊肉.

再出去时YZAK去了很多博物馆,ASURAN被推着听噪音实在觉得吵,让YZAK推他去窗口买了本书自己看起来.于是两人一个看博物一个看书,偏偏YZAK还不喜欢把ASURAN丢在一边自己去看,于是也就那么一直推着陪自己看,有时候真看到好东西了就刨刨对方让他抬头看看,ASURAN看看唔一声意思是看完了,便会继续埋头看书.

晚上ASURAN表示德国怎么没什么好玩的?YZAK想想说你喜欢看什么?ASURAN说我喜欢山,YZAK想了想说那去奥地利好了.ASURAN问有时间么?YZAK说可以的明天之后就走吧.

两人坐在宾馆咖啡厅里,YZAK看着对方灯光下那么瘦瘦的蜷坐在轮椅上,还是觉得难受.他喃喃了会儿终于开口问对方说那两天我没回家你都干什么呢?ASURAN一愣说我看书.YZAK问除了那个呢?ASURAN想想说没别的了,不太能睡觉所以白天没精神,有些难受.

YZAK肠子都乌了.

“你脚痛?”

“恩,不碰到不痛,不过膝盖好多了,只贴胶布都好,弯都没问题.”

“以后走路怎么样?”

“说是没问题,不知道呢,医生说什么都很含蓄.”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能走了都说你能,医生都这样.”

“那到底能不能?”

“不能也算了,也就是瘸点,真不能走不至于.”

YZAK肠子黑掉了.

那晚YZAK跪着为ASURAN擦身上,抹过一道道骨头时他看了阵,突然放下帕子用手摸了起来.ASURAN微微抖了一下由了他,心里突然觉得肌肤接触的感觉自己竟然都有些陌生了.其实人就喜欢肌肤之亲,挨着之后因为对方的热度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热度,因为了有了贴着的东西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那摸着的人感觉上有些像镜子,好确定自己的存活和存在.

摸了会儿YZAK低声问LEAR同你出去都去哪儿了呢?ASURAN说去看过爸爸妈妈和NICOL他们,有去ORB办公室,恩,还去了次监狱.

为什么同LEAR那么熟了?你们刚认识不是?

“我认识LEAR的弟弟,他似乎也是从弟弟的照片上看到了我.”

“恩,你说过.”

“LEAR的弟弟特别有意思,是非常自信而爽朗的人,他上来时听SHINN叫我队长就说让SHINN别叫了,说这样之间关系不好…….之后和ORB打我难受时他问我,那你想和谁打,说我这样犹豫会死的.”

YZAK笑了,他觉得那人说话是对的,听着是挺舒服.

“…..那之后他阵亡了,是GAIA……”ASURAN声音低了很多:”就在我面前,还有KIRA.”

“KIRA?”

“恩,GAIA是冲着KIRA去的,而KIRA毁掉了HEINE的武器,这样,恩,HEINE又挡住了GAIA…..哎呀好混乱,不说了.”

“KIRA,恨他么?”YZAK笑着问.

“恩,后来见面为这个吵了起来,我还是觉得那样把敌我都毁了武器,恩,不太好,因为没了武器其实很危险的,还没被毁的人可以攻击你.”

YZAK听的好笑,觉得ASURAN在叙述这样的事实时也那么一字一句老实讲,其实没有武器很危险这样的事他不用讲得那么严肃老实.

“他怎么说?”YZAK问.

“他说打起来不对,然后,恩,之后再见面时我问他为什么不带CAGALIE回去,他说,因为CAGALIE在哭.”ASURAN一脸老实的任YZAK扶着他靠在沙发上,又说:”然后我就觉得CAGALIE就算在哭也是应该回ORB去,然后,那个…..在哭也不应该就出来打.”

YZAK真想笑,但对着一脸委屈的ASURAN又不好笑,只能抖.

YZAK不喜欢KIRA也不讨厌,既然ASURAN同他那么亲,自己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况且对方单看人实在也没什么不好.他自己第一次大战之后便没和KIRA有接触,再通话时都是围绕ASURAN的,谈完ASURAN的事就挂电话,没任何私人聊天内容.

他真不理解为什么ASURAN对着KIRA就那么呆,而KIRA对着ASURAN就转型,似乎两人在一起就都不是平常的两人了.于是他问,你同KIRA之间真是什么矛盾都能化解么?

ASURAN想想问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么?

YZAK想这也就是答案了.

“FREEDON很强.”YZAK虽然不服气,不过还是陈述了事实.

“不过KIRA很善良,总哭.”ASURAN笑了,对着YZAK他也不为KIRA保什么面子.只是YZAK不知道很善良和总哭有什么直接联系.,于是他问:“哭?为什么?——简直不能将FREEDON同一个”爱哭”的男孩联系起来.

“不知道,小时候就哭,长大了也哭.”ASURAN认真的说:”或许是好心肠呢.”

YZAK觉得这绝不是好心肠能解释的 ,不过算了,那人哭和自己没关系,想了想他问,LEAR的弟弟叫HEINE?

ASURAN点点头说恩.

“是德国人?”

“诶?不是呢,是美国人吧,LEAR说过的.”ASURAN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YZAK的手,蹭着蹭着的YZAK也开始回蹭.

“HEINE是德国名字呢,是个抒情诗人.”

“哦?不知道,我认识的HEINE不是诗人,他喜欢品酒.”

YZAK决定不和ASURAN说这些,根本说不通,人家那HEINE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现在睡觉安稳么?”

“恩,就是睡得很多,都变懒了.”

“那睡吧.”

“多说会儿话吧,之前你都忙,一直就想和你说话.”

YZAK肠子黑的出墨了.

“睡了.”

ASURAN扁了扁嘴说:“唔…..那睡吧.”

YZAK看了对方一眼见那表情之后又说,那就再说会儿.

“没关系,你累了睡吧.”

明明就是怕你累了!YZAK别扭了阵突然说:“说.”

“…..说什么呢,还是睡吧.”

“……那睡吧.”

“真睡?”

“……..那说什么!!!!你到底睡还是不睡?!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

“……..睡吧.”

“真睡?!”

“……….YZAK我们这样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那就说到天亮.”

“睡吧睡吧.”

“那睡!!!!!”

“真的睡了.”

YZAK甩了个枕头过去.






第二天转了些商店之后YZAK带着ASURAN去喝啤酒,ASURAN瞪着眼看着对方喝了几扎之后面不改色,悄悄问你不觉得涨?YZAK回头说怎么会呢,我姑父喝十几扎呢.

ASURAN要昏了.

不过YZAK最终还是醉了.他同周围的人一起喝,喝了会儿听着对方说了些现在执政党的笑话和丑事,喝着喝着的也就过量了很多。ASURAN自己在旁边看着也不拦他,他觉得YZAK这么疯疯其实挺好.YZAK说去上厕所ASURAN便一人坐在酒吧角落看里面的乌烟瘴气,其实这酒吧挺安静也有情调,旧旧的,啤酒都新鲜的很,闻着那酒味夹着些烟草和皮革味,挺有意思.等了很久YZAK还没回来ASURAN觉得担心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你在哪里呢?他觉得要对方这么久了还没能出来那无论什么理由都该是去看看的.

YZAK迷糊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ASURAN很后悔让那死人喝那么多酒,急忙问你周围是什么呢?YZAK说周围是楼梯和栏杆.对于这没一点特殊性的形容ASURAN表示他无从下手,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绕到后面在防火楼梯边找到了YZAK,对方一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ASURAN也觉得他只是造型摆的好其实压根儿没想东西.

ASURAN将轮椅调到自动后牵着YZAK回家,一路上YZAK一直在说对不起,不知道他对谁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东西的ASURAN竟觉得心痛——他不知道YZAK为什么事能难受成那样.进了酒店回了房间后YZAK拉着自己滚到床上还一直念他的对不起.

ASURAN突然想这是不是对自己说呢?

于是他推推YZAK说,你别光说这个,说说其他的.

这下YZAK滔滔不绝到了早上,而ASURAN也于凌晨五点过时流下了眼泪.

下午三点时YZAK先醒,看看表说我们怎么睡到这时候?另一张床上的ASURAN迷糊着说昨天聊天晚了些.

YZAK哦了声跑去洗澡了.

ASURAN还闭着眼睛,不过嘴抿了起来.








去奥地利时YZAK为ASURAN找了山上的酒店,那晚下大雨,雨中夹着雪.半夜ASURAN别雷声吵醒了见YZAK撑在窗边看东西急忙说你关了窗看吧,冷.

YZAK回头见ASURAN醒了走过去话也不说将对方抱起来又走回阳台,ASURAN知道他是让自己看东西呢,也不说话靠着看.

窗外雷电交加的,白昼黑夜转换着,一阵闪电便将漆黑的世界弄成了黑白的,树的阴影递进着交错着黑白分明,很干连.空洞的枝桠上早没了树叶,树枝干冷的指向天空,或交错着印在闪电临时托出的背景上,盘根纠结出一张网.漆黑的某个深沉的地方在闪电下突然显出一堆轮廓,然后在一瞬间内又打回一片连绵的夜色.

YZAK看着,脸上很平静,默默的不说话.ASURAN微微笑了让他将自己放在窗框上;YZAK愣着将他放下然后扯着自己的睡衣为他批上,想了想觉得似乎对方还是会冷,又将手臂抱紧了点.

他说:”YZAK喜欢么?”

他没回答.

雷鸣间两人沉默,互相汲取着温度间抚摩着彼此的双.震耳欲聋的雷鸣之间YZAK突然说我们COORDINATOR竟然在知道之前就先失去了.

ASURAN看了看眼前的景色,喃喃着回道也许这样好些,知道之后失去会惋惜.

YZAK没动,过了会儿说是么.

两人看了一个多小时,YZAK抱着ASURAN回到了床上.ASURAN靠在YZAK肩上说,看够了?

YZAK点点头说没看够,不过今天够了.顿了会儿他又说,太美了,我们永远无法看见的东西,只有地球才有的东西,在地球上很幸福.

ASURAN说是呢,我们移到天上同时也失去了很多,我见过沙漠见过大海,见过雪山还见过沼泽,如果在PLANT我便见不到了.

YZAK点头说我很不甘心.

ASURAN笑着继续说,我见过很多小村庄,贫困线以下的,还有部落,有些后来就消失了或和其他大城市合并了,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在PLANT也是看不见的.我在山顶看过日出,在海边前年新年时也看过,不去那地方那样的景色就看不见.

YZAK问你都什么时候看的?ASURAN说我同CAGALIE访问时看的.

ASURAN又说,很多地方说其他语言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在PLANT看不见;我看过好多动物,野生的,PLANT也看不见;有次我看牦牛生孩子,后来又看熊猫生孩子,都是真的,没有基因药物或食品,熊猫牦牛都不是基因的,然后他们生的时候很痛苦,后来熊猫妈妈和孩子都死了,因为熊猫的生殖能里很差,那个我想在PLANT也不会见到,我们是体外受精的.

熊猫在PLANT有么?YZAK突然问.

恩,在中央动物园有,我和LACUS去过一次.

为什么生殖差?

“似乎是进化问题,还有交配也懒,总之就是差,我不懂.”

“你去过西藏?”

“恩,会睡不着觉,去的第一天就会,然后天低,牦牛都有很长的毛,还有一种很凶的狗,可以咬狼的.”

YZAK点点头说他们宗教很有意思,要拜去大庙子,很远很远用很久的时间,然后他们的和尚会记得前辈子自己是什么.

恩!我还见过回民们一个月天亮的时候都不吃东西,然后晚上吃很多,白天就光拜五次.ASURAN笑着又说了些宗教方面东西.

YZAK点头说是,年末他们就会这样.说着渐渐起劲时突然停下来,等了会儿又说PLANT因为各种人都住在一起自己的习惯就慢慢没有了,现在就一代移民还会有,后面的就少了,这些习惯都没人搭理.

ASURAN看了看对方,摸摸他头发说,或许爸爸说的对,我们同自然人是分开的呢.

YZAK却说不会,生命都是连着的,别说人类了.

但是真的有很多地方不一样,ASURAN无奈的说,在ORB住着我深有体会,比如他们会问我是不是怎么都不生病?或者我做的东西他们说我做好了是应该的,这样.

YZAK笑了,说那不是不一样,是缺乏沟通和彼此理解.

ASURAN想了会儿说但再这么一直下去就真变成不一样了吧.

YZAK问:地球上人对你父亲是什么看法?

ASURAN笑笑说不怎么好,不过倒是觉得COORDINATOR和NATURAL确实不一样就是了.

YZAK说平时他们不回避你么?问的时候心里特闷.

ASURAN倒淡些,说我会走开的,比如停战日国庆时我就自己去海边,因为那时候到处都吵,到处都说战争和要塞,我就老想爸爸,后来下午的时候就自己去海边了,那里清净…….不过情人节就要过的,因为CAGALIE要过.

YZAK说你真听那些人说话的话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ASURAN说对嘛所以我走开了.

再睡前YZAK问,你在ORB时好么?

ASURAN说,挺好.

YZAK哼了一声.

ASURAN就说,不怎么好.

YZAK翻了个身扯了下被子.

ASURAN只好说,挺别扭的,夹在中间.

不过他也说,我回不来,这边通缉我.

YZAK又难受了.

不过我喜欢地球,特别漂亮,我特别喜欢山,绿的那种,还有瀑布.ASURAN睡前喃喃着说,声音渐小,似乎睡着了.






第二天YZAK陪对方在山里转了一天,他们真的找到了瀑布,虽然几乎要断流了.ASURAN说他喜欢冬天的山,树枝特别好看,冷冽干净;树枝上的鸟窝也很明显,那个看起来很好玩.ASURAN还说他喜欢雪鸟,黑白相间在雪里站着真的看不出来,但是一叫就认出来了.

YZAK真想多陪他呆几天,无奈这已是休假的最后一天.

要走时ASURAN让YZAK抱他坐在雪地上玩了会儿雪,最后对YZAK说我们以后去瑞典看看吧,那边雪更厚,而且再往下面走走能看见极光,还可以看见北极熊,都是野的,很好看运气好做船还能看见鲸.

YZAK答应了.

ASURAN笑着让对方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回程飞机上YZAK对ASURAN说,你快好起来我们就去瑞典丹麦挪威芬兰和冰岛,你不好起来我就自己去了.

ASURAN急忙表示自己会好起来.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3:3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六章-中

在YZAK的内心深处毕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会在这地方过一辈子这样的事实,他从没想过,哪怕在这里活得自在活得其实也不差活得多么习惯,那也是因为这一切前面有个大前提——不是长久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的觉得自己会出去自己能出去,这里是暂时的这里不是自己的归宿。时间一天天流逝,一次次猜疑之后逐渐妥协,自己越来越知道那没来由的“觉得”有多不真实;希望一点点崩溃的同时,慢慢坦然了放下了,他终于开始接受了一个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在习惯现在中忘却过去磨掉妄想。

而就在这时候,希望被重新点燃了。

于是他更加确定自己对出逃的渴求,并对自身向现实的任何妥协感到不甘,他不再愿意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接受,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是不能接受的,不断的自我暗示只能掩埋和逃避。或许自己是痴人说梦,但有梦就追的生活方式他习惯了;不断的妥协就永远只能活在不尽人意的状况中,YZAK不再梦想宏图大志,但追求更适合的生活这一愿望他还不舍得扔。

目标不能太低,因为没有什么不可改变。

这样的反复之后,希望,不太可能被再次掩埋,YZAK知道自己便是拼上命也要朝着这目标走了。

他借着教书的机会“骗取”了无数情报,当然教书同时他也很高兴——那矮子是真喜欢读书,就是脑子实在有点笨,再加上笨鸟后飞,简直就朽木一块。YZAK刚开始是喜欢他的用功,还耐着性子教一下,到后来简直不行了天天都在骂;他耐心本就不好,一个错见了两次就想打人,那矮子一犯错就是按打算的,YZAK觉得这是一种对他身为教师的人格侮辱。教了一个月情报什么的弄拐的都到手了,他借着那矮子的关系又和那比较有礼貌的青年搭上了话。这人脑袋好用多了,至少说话能连贯,YZAK又听了些东西,等了一个月后问他们你们要再逃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不过要听我的。

YZAK知道自己不可能单独逃跑,但人多了也不行——这又不是去赶集,这两人姑且心里都清楚那状况,大概还是能帮到他。

那青年想了想说你会逃跑?

YZAK想想说我不会逃跑但我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你们出了那厨房的门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罢。

青年又想了阵说再叫上JACK可以么?

YZAK皱着眉头想为啥叫那冤家?妥协了阵还是说好。对方伸手说我叫ANDREW,YZAK伸手要同对方握手,哪知人家这边时兴握拳;他愣了会儿突然笑了,学着将拳头那么左捏右捏了阵说我叫YZAK。

“好奇怪的名字。”那矮子喃喃道:“我叫MARK,你等等我去叫JACK过来,你们别打,他好人的。”

“………………我试试。”

JACK进来后也是一脸不甘愿,YZAK不理他只是说,你们自己这么出去要不得,至少先弄套衣服,或者藏什么里面出去。JACK顶道出去之后一过那彩色的灯就能跑了。

“……你得做穿梭机往中转站走,还有那不是彩色的灯,是霓虹灯。”YZAK抄着手弄他的狗——他现在就一小地主爷形象,抱着狗懒懒的靠着坐在正中间床上,其他人老实巴交的坐地上仰望着他,这画面相当奇特。

“我们有武器……”

“哦?”这个话题YZAK感兴趣,想莫非这地方还有军工厂?

ANDREW笑着说真有,是我们自己拣的,在后面机房,让孩子们去找的材料……

YZAK终于那两小孩天天那么神秘是在忙什么了,不耐烦的说那些土枪炮有劳子用,你不如学学怎么打架,被我一推就倒了还逃跑呵。

JACK站起来又要挑衅,YZAK白他一眼根本不想跟他打。

最后说了会儿YZAK又了解了些情况,觉得现在要出去果然不可能;他想出去但不会太冒险,毕竟自己这还是一条命,别那么随便浪费了才好。他对MARK说你们先注意换岗时间,能找些运输东西进出的关系最好。

JACK表示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YZAK顿了会儿抄着手慢慢说,因为我才能让你们出去。

略微青涩的嗓音却如说着天经地义的事般,MARK竟觉得面前这小老头那一瞬间特拉风——他们暗地里都叫YZAK小老头,主要是他那头发,其实YZAK那脸23岁样子正是青年少年交接期,各种气质都带了点儿,特耐看。











ASURAN继续他的打工,现在救YZAK虽是目标,不过日子要过钱要挣,要不YZAK还没出来REY就先挂了,前后顺序理清楚后他最近打工特拼命。这里晚上混混很多,有钱没钱都要找辆机车轰油门,好象不这样人生就有缺陷;骑的人多了车又是次货,坏的几率也就高得很,ASURAN接手的机车毛病千奇百怪——那些人没钱送车行就老自己去改车,连带着那些毛病都新颖极了,ASURAN觉得自己每天遇见的毛病是那么的丰富多采,多采得他到最后光是听油门就能猜毛病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混混们因此也就跟他很熟,很多人来了后直接对老板说要找那娘们脸的小子修,这下ASURAN赚得多了DARJO的工作却少的可怜。

一月中旬一天ASURAN晚上出去给REY买药回来时见一女人在街角爆走,DARJO跟在后面追,前面几家店铺的老板拿着棍子撵那女人……总之一堆人一团混乱挡住了他回家的巷子。他站在旁边等着,见DARJO乱哼着将那女人拉过来后唔唔叫着替那女擦脸上的泪,莫名的觉得感动;他听到后面有人说把那疯婆子撵走!回头问边上一姑娘说那位妇人怎么了?

“偷东西,这不儿子来找妈了么,估计要赔双倍。”

ASURAN真觉得DARJO不容易,怎么哑巴疯子都挤到一家去了呢?

他对那老板说他们东西我给了吧,那老板说要10通币ASURAN摸钱付了后过去拍拍DARJO说要我帮你扶回去么?DARJO脸上鼻涕贴了一脸,固执的摇头了会儿自己拉着他娘走了。终于到家门口边儿时ASURAN又听到楼下那层吵闹声响得厉害,路过楼梯口时听里面哭声一片,突然觉得世态炎凉。

ASURAN他们住的三楼,下面一层还有六间房,一楼是店铺。二楼那六间房都是风化之地,似乎是四个妓女和两个牛郎在租房;平时下面人进人出的很复杂,偶尔还有吵闹和乱叫声。很早以前四人有次在家里客厅里坐着时听见下面的尖叫沉默几秒之后LEAR和SHINN开始狂笑,ASURAN后来也跟着笑了出来,但之后却皱着眉头说其实人家也是生活所逼。

今天他路过见那妓女缩在楼梯角落哭,似乎是醉了,哭了阵又开始吐。ASURAN以前十点后从不出门,今天这么一阵来回见识长了不少,心里也不是滋味;那妓女见人走过急忙问先生你包钟还是包整晚?吓得ASURAN一口气冲回了家。

进门LEAR问你喘那么厉害做什么?ASURAN照实说了,LEAR听后说那些女的也不容易,一天晚上七八个人都接。给REY吃了药躺下后ASURAN问LEAR说这里的人晚上很杂,LEAR说是,不杂没背景的人也不在这儿了。之后两人商量了阵情报,LEAR说问题就是和里面没联系,这我们单方面做不可能吧。

ASURAN恩了声说没什么,我想想能有什么联系方式。说完回头折腾电脑去了——前段时间ASURAN去旧店看了部电脑,回来之后东拼西凑了堆零件后那东西还真动了,只是用了不超过一小时就要死一回。第二天REY做了家务后看了阵溜上屋顶盗了别人一段通讯缆准备回家上网,却怎么接都弄不通。晚上ASURAN回家也折腾了阵但那端口孔就大了些,线插不稳怎么都不能接触;SHINN在旁边看电视,见三人的唉声叹气连绵彼伏走过去看了眼,回头找了跟牙签一塞,线就插稳了——为这事ASURAN顿足了一晚上。

REY黑了些外面的消息读给大家听,在这里外部消息是封了的,REY要先接到军港才能往外转跳。外面似乎有些激进活动,多是反CLYNE政府的或反什么政策的,REY读了会儿ASURAN说你跳国际的看看。REY又跳去ORB和瑞典找了会儿官司之类的消息,似乎递上去的东西还真一步一步走着,罪名是政治迫害,迫害对象是EZALIA JULE。

SHINN问为什么没人替银毛告?LEAR白他一眼说JULE是军人,手上带了人命的不好告,太敏感了——他是战争发动人啊。ASURAN听的不舒服,恩了声说他确实发动战争不过那都是行使自卫权呢,PLANT几时主动打过人家了……

“是啊,这世道谁当政谁说话哩。”LEAR瞟了眼对方拍拍他又说:“先把夫人弄出来也好。”

SHINN不怎么管这些,只是吵着ASURAN让他调电视——那电视也是跟着脾气走的,说花就花招呼也不打一声。ASURAN弄了阵说就这样了,这电视没天线的。第二天SHINN去买了个圆规往天线孔里一插,图象果然好多了;之后全家人只要图象一花就对着ASURAN喊快去快去,将圆规角度调一下!

物尽其用呵!

四人吵着看了会儿电视,ASURAN突然问LEAR说我们要是把往JANVIER运的东西上刻点信息什么的你觉得他能看见么?SHINN一听下巴就脱臼了说那卫星里面人还是有千百个吧,你确定那东西就到银毛那里?ASURAN说那没办法了,要不就要个人自己过去,这显然不可能。

LEAR靠着想了会儿突然说或许真可以,我最近管猪肉。

三兄弟都觉得迷茫,ASURAN问你管猪肉为什么YZAK就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LEAR说猪肉进去要盖章,你说……他能看见生猪肉么?看见那章就可以了。

ASURAN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回教徒应该没有理由不见猪肉;自从对牛肉事件有了教训后三人对肉和宗教间的微妙联系产生了浓厚兴趣,誓死不再犯低级错误,要知道YZAK真听了这事会笑死的!

LEAR哦了声说那我看看我还管什么运输和点收,回来想想怎么藏东西过去……你,这个,我们要留什么消息呢?

SHINN说写ASURAN的名字,被大家赶到厨房洗碗去了;REY说留德文LEAR说留法文,ASURAN想了会儿说就留ZAFT公用编码,留确认存活那码。

“他能懂?”

“能。”

那符号简单,就是个圈加几个点,是ZAFT士兵留下互相联络确定我方存活好计算人数的。LEAR第二天回来说我管的除了猪肉还有棉花和煤,ASURAN点头说好那就往猪肉和棉花袋上盖章——你把章偷回来我改改。

LEAR隔天将所有印章卷了回来让ASURAN在确定发送几个字下刻了标记,对于煤ASURAN说就直接放纸条粘着你觉得怎样?LEAR说好,那我最近上班都嚼口香糖好了。ASURAN又想想说不对盖章最好还是分类要不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结果印章被弄成了ZAFR,国际,和ORB瑞典联合军三种形式的存活确认编码,LEAR好笑的问你确定JULE连ORB的都知道?ASURAN说恩他知道,他有看的。

之后那一个月ASURAN每天晚上弄小纸条,LEAR白天上班时将货抗到军港递货时就一边般一边往煤孔里塞纸条——扯出段口香糖往纸条上一粘然后伸进里面一按;晚上黑了值夜班点货时再盖章。回家时LEAR总是吐着舌头说我今天吃了好多煤,还玩口香糖。ASURAN一边替他按摩一边问好吃么?玩口香糖的话KIRA小时候也玩,还粘到了头发……

REY问LEAR说为什么这年代了那里居然要用煤,这煤估计也就为他们还生产了吧?SHINN转头说那里面电能核能代谢转换估计不正常吧,似乎是老化了,恩,估计管道和气候也有问题。ASURAN听了后问那地方到底什么样子?SHINN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听老板说的。半夜两人弄纸条时LEAR悄悄问ASURAN说你担心里面太差?ASURAN说不担心,再差他也会活着。LEAR笑了,他不知道这话是说谁听的,感觉上是ASURAN在自我安慰般。他看看对方手指上戒痕早褪了,又问你一直想他?ASURAN说想,不过不想刚离开那阵想,适应了就好了,我想自己其实是在等待着思念一点点褪下去,等着自己好过点。

LEAR哦了声不再说话。

过了一天ASURAN才想LEAR当时问那话是什么意思呢?随即想到对方比自己大好几岁了也没结婚,吃饭时问LEAR说你没打算过结婚么?LEAR正和SHINN抢菜呢一听手上动作慢了下来问你说这个做什么?SHINN抢到了菜笑着说人家担心你光棍呢!

“谁那么早就结婚啊?”LEAR奇怪的问。

ASURAN不说话,埋头吃饭,SHINN也跟着LEAR说对啊谁那么早结婚!还18岁……

晚上LEAR弄纸条时对ASURAN说不是我不结是没有合适的,你太太很好罢所以你结了。ASURAN说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

“太太是怎么样的人?”

“活力十足,没人能折腾得过她。”ASURAN笑着说。

LEAR笑了,同时觉得ASURAN这人真是死心眼:以前着急担心什么的就扣石头,现在石头没了就撮胸口,也没个变通,实在有意思。他问,你喜欢JULE哪点呢?ASURAN想了想说没喜欢他哪点,喜欢他人——ASURAN在LEAR面前挺放得开的,什么话题都愿意说,问到这个自然也老实答了。

那之后为这话LEAR还有些难受,当然说嫉妒也可以。








LEAR塞了阵口香糖觉得希望渺茫间试探着问ASURAN说对方要怎么回应我们呢?ASURAN说他要真看见了就知道找方法回应,我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笨。最近REY的存货完了,药是等着买的,他打工忙。REY身体不好已经很明显了,家里热水经常断,前天他冲了冷水出来之后立刻就烧了起来,ASURAN和SHINN轮着守了他一夜。

晚上放工回家路上SHINN问ASURAN说REY最近为什么那么不好?ASURAN说大概天气冷了吧。ASURAN不想让SHINN多操心事,他白天工作晚上照顾REY其实很辛苦,ASURAN觉得心痛。LEAR已经白天黑夜都工作了,白天抗货晚上发货,当然也就顺便盖章粘口香糖。















那天晚上REY又烧起来了,ASURAN出去买药路过个地下室楼梯口见了张图纸掉在那里,随意一看吃了一惊——那是张枪支构造图。ASURAN不敢直接拣,只是站着斜眼看,看了会儿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ASURAN急忙说没呢,就是在看是什么东西,说完笑着打哈哈要走。

“别装了,感兴趣就跟我下来。”身后是个老头,扛着背甩下句话便自顾自下了楼。

ASURAN在后面大概说了句真不去了谢谢您,跑去买了药后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嚎叫,不用看也知道是SHINN。他正要推门门却自己开了,SHINN冲了出来头也不回往街上跑。ASURAN呆在门口问LEAR说他怎么了?LEAR说小孩知道那钱的事了,觉得瞒他他不高兴。

“谁说的?”

“我同REY说时被他听到了,REY说的。”

ASURAN跑到房间里看REY,REY很明显是在生气,坐在床上冰山;ASURAN过去摸摸他额头后让他躺下,吃了药后对他说我去把他找回来,你睡一下。

LEAR说不如我去找,ASURAN说不用你休息还是我去。之后是上演寻SHINN记第二出,转了一大圈ASURAN看着路上的人怎么都觉得危险,心都要跳出来时终于找到了SHINN——人家坐在集市门口的栏杆上要哭不哭。ASURAN过去抱着他说别难受了REY没事,那药我们能供得起——他知道SHINN不光是气自己不知情,更是担心REY。

SHINN恶狠狠的骂ASURAN说你们把我当外人还是当孩子?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没能力么?很脆弱么?抗不起东西么?就需要别人疼着宠着么?

ASURAN说不是,只是觉得你该高兴着好让REY打起精神。

“我多挣钱累些也是能高兴的!”

“是,我知道。”

“我要多找工作!”

“之后再说,回家先,这里好冷。”

SHINN想了想又问:“REY真没事?”

“现在药还够,他减了些量所以身体差些,真的没什么,以后什么事我都同你商量,走吧回家吧。”ASURAN算是求他了,那边一堆子人朝他们看呢,这里乱,ASURAN不太希望惹事。

SHINN跟着ASURAN往回走,快到家时ASURAN说,其实不是你需要人疼,是我想疼你,你就等我好不好?

SHINN说你恶心死了。

回家之后SHINN还是不同REY说话,他觉得REY是和他最亲的,结果人家居然还瞒他事情,而且都告诉LEAR了还不告诉他……那天晚上睡觉ASURAN真觉得左右两边都别扭,SHINN和REY都背对着彼此,他夹在中间左边推一下右边碰一下结果两边都没反应,最后只好睡了。

SHINN第二天就找他老板给他推荐了工作,在店隔壁的酒吧打工。ASURAN一听怎么都不同意说其他地方可以酒吧太乱了,SHINN不听,第二天还是吃了晚饭就往外钻。ASURAN在家对着REY 你看我我看你后说你我去等他下班。等在酒吧前LEAR下班刚好撞上,问小孩还在里面那?ASURAN说是,我担心他。SHINN出来后ASURAN看他还好妥协了些说总之不准喝酒,还有不准再晚了。SHINN点头答应了。

之后每天LEAR和SHINN吃了晚饭就甩叉子出去了,ASURAN收拾了之后同REY看看消息,又试着联系了下外面;只是这里上网实在危险,他们又真不知道怎么联系外面的人,看了阵只好作罢。REY关了电脑问SHINN还好?ASURAN说还好,挺精神的在工作,你就把药量加些好了,你不精神全家都难受。

REY除了爸爸外还没被人这么疼过,比起感动更多的是别扭;ASURAN笑着说我也出去找工作吧,情报什么的你估计要一个人来了,不过休息要紧。REY点头说好。

一个人坐着时ASURAN有些担心YZAK看不见那些东西,其实他简直觉得对方看的见才有鬼;不过机会还是有的,比如他总要吃肉,比如他总要烧煤,比如他总要穿衣服。

现在他也没多想他了,自己忙,生活的也很好,想他什么的没什么时间,而且为什么要专门想他呢?又不需要以此来确定什么。




三月里的一天ASURAN回家就听REY问,你说如果我们要留消息给外面的人,该给什么?ASURAN一紧张问怎么你能联系外面了?REY说大概,我看见了条消息似乎是给以前的军人的。

ASURAN想想说你留LEAR的名字,他那名字最保险。




那时SHINN和REY冷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平时除了必要交谈两人都很冷,搞得LEAR天天在中间打哈哈。三月中旬,两人冷战两月纪念日前后SHINN在酒吧里被人灌了很多酒,耽误了半天出不来,被忍不住进去接他的ASURAN拖了出来。当时客人们还想灌他,被门口ASURAN看见了,ASURAN跑过去对老板说我弟弟已经下班了可以走了么?那老板不理他只说这里做事不喝酒太蹊跷了!说完转身走人。

旁边一酒保却说你去将他拉走吧,那堆人爱惹他,觉得他长得可爱。ASURAN过去耐着性子对对方说不好意思他已经下班了可以让他走么?人家不干说这还没喝完呢!SHINN看见ASURAN一愣往他那边靠了过去,众人轰笑道原来是男朋友来了哎呀长的不错嘛!

ASURAN硬忍下去后说我弟弟还小我帮他喝了,今天他下班了请让他走。说完拿过杯子全干了扯着SHINN往家冲。回去之后SHINN沾床就睡ASURAN坐在外面沙发上胃痛对着LEAR发牢骚。REY坐着看了SHINN很一会儿后给他弄了张帕子搭他脑袋上,SHINN闭眼喃喃着说了几句,REY一难受,俯身吻了吻他额头。

那晚ASURAN痛了一夜,REY难受了一夜,两人刚好配对胡乱聊着到了天亮。

天快亮时ASURAN突然觉得这么被动的等待着回应他会急疯:其实生活中的压力是累积的,碰到了某个东西之后一激,人那么前后贯穿的一想……完了,堆一块儿爆发了。

那天下班后ASURAN回家刚好遇到REY的病发作,SHINN被差去烧水了,他扶着REY坐下后一字一顿的说,以后,药量,你一颗,都不许给我减。REY向退了退,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ASURAN。吃了饭后ASURAN同SHINN凑了钱去买了药,ASURAN送LEAR和SHINN上了班后回家又经过了那个地下室楼梯口,刚好碰到上次那老头。对方一见他嘿嘿笑了说要不要下来看看?ASURAN就跟着下去了。

说的很轻松,其实ASURAN心里在念个不停想我为什么要下去?

下面是意料之中的黑市店,买枪支的,似乎还有其他东西。ASURAN看了会儿见那老头没理他也就开始自己看,天知道他为什么还那么放松,估计是受刺激了……有人下来买东西谈价钱,那老头说了会儿带着对方走了,把ASURAN一人晾在了那里。这信任度敢情还真高,ASURAN也就完全没有辜负它;他到处走着看着那些枪啊弓弩啊什么的;后面一个柜子放了些小工具,多是钢线和匕首,做的精致ASURAN看了会儿抬手摸了起来。

男孩子,又是军人,对武器那是自然喜爱的。

那老头回来后说,喜欢那些东西?

ASURAN也不藏什么直接说喜欢。

那老头说你是军人吧?

“是的。”

老头还要再问,那边有顾客来了,叫着要看刀;ASURAN自己又看了会儿枪见又一顾客下来似乎是要调准心,对方见他站在柜台内直接将枪给了他。他一愣,那老头却说,接了就做完。

于是他老实听话的将枪调好双手递了回去。

ASURAN突然说:“我缺钱,晚上在这里做可以么?”

“可以。”








在那里工作了段时间之后ASURAN问那老头说你是一眼便能看出我是军人么?老头哼了声说当然,血的味道特别重。ASURAN笑了笑没再问,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但也清楚上天给予的救赎,这里面没有疑惑或不安。

活下来了,就不要觉得耻辱。










那之后家里人吃了饭甩了刀叉都往外冲,REY留下来收集情报。四月初的一天三人回家后REY突然说,有人给我们了个信息,大家看看。

LEAR和SHINN对看了几秒一起冲了过去。

那信息很简单,就是说如果是潜逃军人请同他们联系,留言人是S。

LEAR说别回SHINN说回,REY说别回ASURAN说回,打平了,等于没说。

LEAR说这是陷阱REY说这还不确定,SHINN说反正没地方试小心点先回最好,ASURAN说回的东西试探一下就好,信息肯定都看起来是陷阱,莫非现在还有人敢正大光明的联系我们?

最后四人开始猜拳,ASURAN是没有战斗力的,最后SHINN一人扳回全局开始发邮件;ASURAN说你就说让他给个人资料,还要给个证据能证明那个人资料就是他本人,服务器多跳几个,别让他们追踪过来。

SHINN点头照做了。等了几天人家真发了消息过来说我是以前军部的,个人资料这么给出去太危险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们现在在尽量联系以前潜逃的的军人,希望回来,我们可以为他们做政治庇护让他们转往其他国家。

ASURAN说算了,我们又不是要求庇护。

晚上弄纸条时ASURAN却对LEAR说你去吧,如果这个是真的话你就去,别在这里了,这里埋没你。LEAR说这里似乎更埋没你呀大英雄。

“我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也有。”

ASURAN一扁嘴转头不再理对方,他生气了。LEAR笑了会儿说你别担心我,我的事还能让你操心么拜托。之后安静了会儿他又说,我觉得,JULE可能看不见东西的……

“那我就进去。”

“你疯了。”

“没有。”

“感情用事。”

“救他不是感情,救他是一件事,说了就做到的一件事。”

“……随便你怎么说,他出不来你就一辈子这么折纸条么?”LEAR似乎也生气了,坐在一边手上纸条一扔。

ASURAN拣过对方扔掉的纸条说:“你不用帮我这么多的,我自己来吧,你去睡了,其实一直都很感激你,为了REY为了YZAK……”

“谁是为了他们,脸皮厚……”LEAR喃喃的笑了,心里沉得很。

“随便罢,”ASURAN笑笑:“我一辈子都感激你,真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我能。”

“……哦。”

“去睡!我也马上就去。”ASURAN推推对方,LEAR顺势一拉他将他拉了过去;ASURAN指着他说别疯了你明天起不了床的,拍拍他肩膀让他去睡了。

LEAR无奈的站起来向木瓜同志道了晚安后突然又问,你身体还好么?

“还好,我比REY好,我不需要药物控制。”

“不能操劳吧……”

“我不操劳,叫你去睡了。”

“唔。”








晚上躺下之后ASURAN开始整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且自己在那枪支店工作了段时间也了解了很多东西。想到后半夜时他突然想如果YZAK已经看见了那些东西,他会以什么方式传出这消息呢?

第二天他叫LEAR去看了看从那边卫星过来的货都是些什么,LEAR看了说都是蔬菜,连肉都没有。

ASURAN想了想说你觉得消息要传出来,放哪里最合适?

LEAR说,袋子上。回家之后REY却说,袋子上太明显或许是在袋子里面;SHINN听了说他们能有机会接触到袋子么?那都是最后出港时才装的。

“……莫非是在菜上面?”ASURAN发着抖问出了这句话。

天那,这怎么找?

“你确定他看见那些条子啊印章啊什么?”SHINN试探着问。

ASURAN摇头说估计是几乎看不到……

“那还得去看菜?你等等我明天先问问那些菜都有多少,要是是一车车运过来的我可没精力在里面刨。”LEAR觉得这很不现实,比如人家要是今天进口的是豌豆你怎么办?

第二天问了后知道菜都是跟着军部的每日穿梭机送过来的,数量倒不多,但因为是新鲜蔬菜能在这中转卫星买个好价钱所以才进口的;菜的种类其实也不多,都是些好长的植物,土豆啦萝卜啊什么的。SHINN问莫非我们要去看菜?你确定他没其他地方给出资料?比如收买个人什么的。

ASURAN想了想YZAK,又想想那里的大概状况,说好象就是蔬菜最有可能。

“哪种蔬菜?”REY问,同时看看面前军港前每日集市上天花乱坠的菜。

“……这个真不知道,他最喜欢吃西兰花就是了。”

“那里不产这个。”LEAR直接否定掉了。

“怎么样,要找?”SHINN看了看,终于英勇的问出了口。

“找!”LEAR第一个开口:“不就是看菜么,我们顺便买菜!听着!以后5点下班后大家集体来这里买菜,这个集市5点刚好开6点关,抓紧时间……”

“等一下,要看什么……”SHINN打断LEAR问。

“觉得可疑的都买回去。”

结果那天SHINN买了堆番茄,ASURAN问这哪里可疑了?SHINN说哦我没见什么可疑的,想吃这个了就买了。

REY买了莴笋LEAR买了茄子,ASURAN自己买了土豆,同时开口说今天的晚餐还真丰盛。

那一个月四人都保持白天上班晚上上班,中间买菜加做饭的作息制度;ASURAN和LEAR半夜还继续弄条子,弄好之后陪LEAR去盖章再回来睡觉——煤是晚上十点运走,肉却是晚上才送到然后第二天早上运往JANVIER,停留时间相当短,所以LEAR经常晚上下班之后挨到凌晨还得再去一次。

折腾下来四人将菜市所有蔬菜吃了个遍,SHINN说如果那银毛想通了就在一个苦瓜上刻东西我们是不是要把那一车的苦瓜买下来?他讨厌吃苦瓜,觉得要是连续一个星期吃那玩意儿他会营养不良。

ASURAN和LEAR却要死了,LEAR支撑了一个月第一个倒下,他白天干体力活晚上睡不到5小时,撑到现在已不容易。ASURAN照顾了他一阵等LEAR能再上班时自己又倒了,加上REY也没事倒两次,此起彼伏间家里愁云惨淡,只有SHINN活蹦乱跳的依旧去菜市买菜,然后认真确认一番说没东西!大吃之后蹿去打工。

ASURAN倒下那阵LEAR和REY都试着做了饭,那饭SHINN吃了之后没盐没味的连续几天下来半夜差点爬起来偷吃酱油。最后他火了自己弄了一会,把REY和LEAR全吃倒了之后也就不再抱怨。ASURAN倒是一直在吃,也没看他有什么没对劲。后来LEAR问他说你怎么那么厉害百毒不侵?ASURAN说你去吃吃我太太做的东西就能练就此功。

看菜折条子这事做到后来就成本能了,拿ASURAN的话来说就是抱了个希望;他还想了很多其他办法,包括怎么溜进去或怎么知道里面的消息,无奈军港查的严他们几个又是逃犯——虽然已经死了,这么过去问实在瞧不起政府办事能力。

等到七月时希望几乎没了,加上这中转站没事居然将温度调那么高营造出酷暑的氛围,一时间人肝火一旺四人遇谁都在犯冲。SHINN和REY自从那凑钱事件之后就一直有芥蒂,有事没事就翻出旧帐吵一通,当然REY恐怕也只有对着SHINN才吼;ASURAN热到最后化悲愤为力量折的纸条成了量产,那个熟练程度令LEAR相当佩服;LEAR自己热了就没精神反而不吭声,做在那里摊成大字散热跟死了没两样。

又过了阵天气变本加厉,于是SHINN带头一回家就脱了衣服穿着小裤衩到处跑;LEAR一见也跟着脱,到最后ASURAN跟REY也开始脱,不过还是保持着下身的基本礼仪。第一次脱时SHINN看了那伤难受了,暗地里悄悄问ASURAN说还痛?ASURAN说还好看天气;那晚上折纸条时LEAR近看之后触目惊心问他怎么弄的?ASURAN直接说是逃跑那阵弄的,恩?这个?这个是做心脏手术。

“怪不得SHINN看见就跑,他内疚吧。”

“我可不希望他内疚,真不想让他看的,但我热。”

又折了阵LEAR问:“……你,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ASURAN叹了口气居然笑了,说:“……LEAR,我知道这其实是死马当活马,你就别再说了。”

LEAR突然觉得心痛。

他几乎每隔几天就忍不住问一次对方你觉得有用么?这样可以么?真觉得能将JULE弄出来?有没有想过出不来?

他本意是想让对方别那么压力大,别那么自己跟自己拼,换过来想想却又觉得其实这样挺打击人,他也知道ASURAN现在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些话。

这压力也太大了。

那之后不久ASURAN果然病倒了,一坐直了就胸闷站起来更是头昏眼花。上班的时候他看螺丝那圈转啊转啊啊就倒下了,老板以为他中暑了急忙叫他在旁边坐一下——现在他是金字招牌,倒了可就没生意了。DARJO替他拿了水,他对DARJO笑笑说你午饭拿过来吃吧我们说会儿话。

他和DARJO从上次那事之后就变好了,有时他见老板不在还能将自己修的一两部车划去对方名下。DARJO开始时和他交流相当困难,这边人指手画脚比得张牙舞爪,那边一头雾水看得莫名其妙。之后两人做工总是在一起,ASURAN边做边猜对方的意思,间接学了很多哑语;到后来两人竟能完成基本交流了,比如DARJO会比画说昨天我吃了肉,ASURAN就会问他好吃么?你妈妈好么?这是基本交流,两人还不能说其他的,那太难,对ASURAN来说是一种挑战。

看着DARJO吃饭间ASURAN突然问你有没有什么梦想?DARJO想了会儿居然开始忸怩,ASURAN看的毛骨悚然问你……想要做什么?

DARJO比画了很久,ASURAN猜了很多,最后才知道人家想结婚。

DARJO鸡啄米了一分钟后比画问,你喜欢结婚?

ASURAN说我已经结过婚了。

太太在哪里?

去世了。

DARJO比着说很可怜,她在天上飞着看你——这是ASURAN自己的理解,他看对方比着飞的姿势大概是这意思。哈哈笑了阵他说是呢,或许吧。

“DARJO,你之后买菜看见上面有奇怪的东西能给我留着么?”

什么奇怪的?有虫?

“不是,就是刻啊盖啊不该是菜长的东西……你明白么?”

对方点点头。

之后DARJO果然拿来了很多蔬菜,只是ASURAN怎么都没看出那菜有什么地方不该长,只好笑着说:“要有刻的,”说着用手比了一下:“或者印的,”又比画一下:“不过谢谢了,我把钱给你吧,有空你和你妈妈来我家吃饭都好。”

对方死命摇头说他妈妈有问题,不能带出去。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3:09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十六章-上

中转的时候ASURAN脚几乎不能走了,伤口化脓挺严重,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看得LEAR心跟着抽,几次问他我背你好不好?ASURAN说惹人看不好还是自己走吧,将LEAR顶的吞了一肚子火。去买机票时REY带着钱过去一看窗口那架势呆在原地不敢移动;窗口只开了一个,人们都在那里拼命,似乎都是在买中转票,知道的是在买机票,不知道的以为这里在发钱。

挤不是REY的特长,他是见人多就缩的类型,咬牙挤进去已属勉强,还要和身边的大叔大婶一起干嚎实在为难;最后他脚不沾地的来到窗口前开口道四张MARS TREIZE……

所有人就都让开了。

捏着票过去看ASURAN和SHINN痛得七昏八素压着LEAR,皱眉头问你们还好?SHINN说自己饿了,ASURAN问多久的票?

REY说马上,半个小时之后的,SHINN你要吃东西趁现在。

LEAR说:“你还吃?”

“饿了,难道不吃?”

结果又买了热狗和薯条,REY和SHINN分着吃了,LEAR自己说不饿,同时侧头看看ASURAN问你吃么?ASURAN闭眼摇头不愿说话。LEAR奇怪的说你弟弟伤比你还重怎么人家就那么会照顾自己?ASURAN说是啊是啊我错了,念了很久就是不吃——他真不想吃。

你要说ASURAN心情多好那绝不可能,就算怎么的调整心态,难受毕竟还是难受——硬生生从生活中扣去了一大部分东西,他觉得空。他能看开能想通,能依靠着SHINN和REY互相支持着活,却不可能完全填上心中的坑。LEAR让对方靠着自己,低声说那你靠着休息下马上就登机了;他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细点的人都能猜到。

从某些方面说来ASURAN很坚强,对于YZAK的事,他从没逃避过去想他,该思念的时候他就思念,该难受的时候他也决不转移自己的思维;对他来说想对方会难受但不会打击自己活下去的气势和心态,想他之后ASURAN还是会笑着同身边的人开玩笑,这一件一件都是分开来的。对他来说,想对方是一种肯定,坚定决心坚定要活下去坚定目标……坚定自己坚定的一切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坚定自己和对方之间的感情。

理性很重要,但人最勇敢的时候,往往是感性使然。

他愿意想他。








登机时没什么大事,上了飞机后SHINN发现椅子都是空的,零零散散几个人上来坐着后飞机舱门便关闭了。飞机上的食物不怎么好,服务也很差,前面那几人很吵,叫嚷着打笑着吵得ASURAN睡不着。LEAR在机场替ASURAN和SHINN买了止痛药和消炎药,想到ASURAN的嗓子又弄了些声带方面的药,要了水让两人分别吃了。飞机快要到达前广播中说下飞机之后大家要等一天入境,之后会安排工作,然后MARS TREIZE暂时对外关闭。

LEAR一打听才知道MARS DIX到MARS VINGT卫星刚刚改为半年开放一次,以前都是一月一次——众人暗叫好险,SHINN笑着对REY说我们果然还是有运气的。REY木着脸说要之前第一次登机LEAR没捣乱让航班延误一小时,我们还不受伤呢。

LEAR嘿了一声知道他在开玩笑,指指他不再说话。

下飞机后ASURAN一进宾馆就开始睡。说是宾馆其实这地方烂得很,连毛巾都是脏脏的带着黄渍。黄昏时SHINN醒了,LEAR白他一眼问你又饿了?SHINN点点头,等着REY买回了东西便开始虎咽,三人剩了些东西给ASURAN对方却怎么都没起来,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搞得REY以为他死了。

早上爬起来ASURAN精神好了和多,睁开眼睛问几点了?REY正在把风低声说6点,ASURAN看看窗外一片昏暗想大概是傍晚六点,起来洗了澡都弄好了一出厕所发现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问该吃晚饭了么?

为这话SHINN笑了一天。

找工作似乎很简单,入口处贴了几张指让大家看,有适合的你自己过去和雇主谈,谈好了拿张表格去入口处登记一下就可以入境了,当然规定是每两人中至少要有一人工作,毕竟卫星不太吸收外来非技术移民。看纸那块儿人挤人,好工作似乎很少,大家就都在抢。ASURAN靠着看看见轻松活的雇主面前人山人海,其他的雇主一脸嫉妒却无可奈何;他看看纸上大概找了个修理汽车的活儿瘸着走到那雇佣主面前说我会修车可以找我么?

顾主指指身边的一堆引擎说这是坏的谁修好雇谁,面前一堆人一拥而上将ASURAN挤得连退三步;他靠着看那边人头一堆挤一起弄了好一阵渐渐散开后,走上前看看抬手拿过工具弄了会儿,刚下了外壳那雇主就说好了就你了。

羊群里的骆驼,其实那雇主也不希望找多好的,至少有人能大概知道那引擎是哪儿出毛病了就够了。

拿到雇佣书后回到集合地点,LEAR在还那儿等着的——他负责放哨,没去找工作;LEAR问你就弄到了?ASURAN点头说是修车的。过了会儿SHINN拉着REY过来了,手上一张纸,ASURAN拿过一看是一家日本面店,SHINN说老板一听我会日文就收了,ASURAN说你还真狗屎运。

进去之后LEAR去找了套房子,回来说那边几乎是一场混战,他抢了间房连看介绍的时间都没有。按着条约给了租金三人跟着二房东绕着走过无数条大街小巷晕头转向之间终于上了楼梯,那楼梯每踩一步都响得惊天动地,SHINN几乎是跳着芭蕾上去的,怕把他踩跨了。二房东边走边念租金每月10号他来收,房间东西都包了的弄坏要赔,退房前要提前一个月通知……LEAR走在最前面负责交涉,三兄弟走后面看稀奇——这卫星天灰蒙蒙的,街道很窄小,街上的人杂的很,整个感觉有点像AUBURN。

开了房门房东就走了,走时说这是剩得最大的一套房了你们要退可就找不了那么好的了,要注意别给我弄脏了不要太吵平时……

“知道了知道了……”LEAR听的想打人,看后面三人事不关己般到处瞧更是无名火一股子往上蹿。送走二房东LEAR大概看了看客厅说恩不错还有沙发。SHINN跳去将卧室推开之后叫着说这怎么睡?好小!

ASURAN跟着探头进去看了看说这根本没法睡,LEAR真就这一间了?LEAR点点头说是。

那卧室就一张床,旁边靠了个钢丝床,还立了个衣柜,没了。

REY看着SHINN,SHINN看着REY,最后ASURAN叹了口气说我们三个睡床LEAR你睡钢丝的那个。

“为什么你左拥右抱我就要睡钢丝?”

三人一起盯向他,一脸的理所当然,LEAR转头去弄他的床。









LEAR因为迟了一天找工作,去的时候都只剩些重体力活,REY陪着他看看说你选酒吧运酒那个吧,LEAR却说我选小港口那里般东西的那个。REY一愣说那累,LEAR笑笑说那里找情报方便,ASURAN不是想弄JULE出来么,那港口是往JANVIER ONZE发货的唯一出口。

REY点点头,只是回家路上买菜时对LEAR说我们要救部长但你其实不用的,LEAR说你们还真排外,REY笑了,没再说什么。

“ASURAN做饭很好吃?听DEARKA说的。”LEAR对REY挺好奇,觉得这议长公子实在是公子气得很,人又还是孩子,很多方面却又很老道——非常有意思的存在。

“恩,好吃。”

“你要买什么菜?”

“随便,速食最好,ASURAN腿痛。”

“好。”







离正式上班还有一个星期,SHINN和ASURAN趁机在家休息,REY和LEAR将卫星的大概情况摸好之后告诉ASURAN说去JANVIER几乎是不可能的。ASURAN有点失望,憋着嘴说先别管那么多,工作要紧,要不我们都没吃的。

这是事实,四人身上没多少钱,房租就花去了大部分——这已经很好了,本来四人身上只有几个硬币。钱是SHINN悄悄藏起来的,ASURAN离开AUBURN时扔掉了大部分的钱,SHINN见了又揣了些回去,觉得钱扔了可惜,那公文包又还没满……

结果那钱直接解决了机票问题和四人一星期以来的温饱。后来ASURAN哭笑不得的说要那钱查出来了你怎么说?SHINN说肯定不会我放包夹层里面。REY说SHINN果然是商人的儿子,见钱不要命。

LEAR将那公文包抖了半天把所有钱都倒出来了,ASURAN一见居然跑起来了,冲过去抱着他的宝贝说你轻点里面东西弄坏了怎么办?SHINN臭着脸说那东西被我用来挡了子弹砸了人,之后还垫了脚,你现在才爱惜其实已经晚了。那之后ASURAN就把那包洗干净了当枕头,谁都不让碰。LEAR哑然,问这里都没电脑你拿那硬盘做什么?ASURAN说总会有用况且这么久都带着的也没理由现在扔了。

过了一个星期ASURAN瘸着腿开始上班,修车对他来说是专业对口——平时他就爱弄自己的车,弄得实在没东西折腾了就把YZAK的车也前后折腾了一遍,最后SHINN有了机车他又找到了玩的,周末SHINN说要调个什么他跑得比SHINN还快。老板将他带到后面车库指着一堆机车说都有问题要修,具体的你和DARJO谈。ASURAN点头进去后没见人,四下张望了会儿突见角落里一东西动了动,吓了一跳定眼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黑人,穿着黑衣服,正在那里弄电缆。他说不好意思能告诉我需要做什么么?对方回头站起来指了指一台红色的机车,扣开前轮外的挡泥板,指指。

“哪里有问题了?”ASURAN没看明白又问。

对方又指指,眼却不看ASURAN,顿了会儿又伸手扣出块部件,指指。

ASURAN想算了我自己看。

对方之后不说话,坐在那角落里当他的阴影;午饭时ASURAN摸出自己做的三明治吃了却怎么都没见对方吃饭。下午四点过他终于等到对方有了大动静,看他摸出个煮熟的土豆吃了埋头继续干,觉得很是不可思仪。傍晚老板过来检查工作,ASURAN修了5抬机车,老板一看恩了一声算是肯定,之后却开始教训那黑人,骂他白拿钱不干事,一天才弄一台车,说到最后还抬腿踢了几下,看得ASURAN触目惊心大开眼界。那人也不吭声,只是保持原姿势听着,挨打的时候也只是乱哼哼。最后ASURAN看不下去了说老板我先走了,快出门口时听那边骂道你这死哑巴……

原来他是哑巴,怪不得那么安静……

ASURAN有点可怜他。

瘸着走到街角他靠在电线杆旁等着SHINN下班,这么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那面店里面;SHINN比他晚下班十五分钟,两人约好一起回家的。对方出来时笑的开心,叽里呱啦的对着老板说了阵什么,老板又叽里呱啦的对他说了阵什么,然后SHINN瞄到了ASURAN,又对老板叽里呱啦了一阵,朝着ASURAN过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那是我哥哥,恩……老板人很好,不过英文很差,恩,老板娘也好,我以后不用带午饭,他们要给。”

ASURAN揽着SHINN往回走,心里无比舒服——有人对SHINN好他高兴。

回家时REY也刚好回来,他是四人中唯一没找工作的人,平时出去除了收集情报外也顺便买菜和洗衣服——虽然他自己不怎么愿意。

ASURAN不让REY出去做事,说他身体不好而且家里需要人留着做正事。REY来时身上还有两瓶药,他已经将药量减少了很多,但药瓶中东西一天天减少,ASURAN心里的不安也就跟着涨。他让REY自己去找黑市药店——当然这儿也没正规药店,REY去了之后回来便没了声音。晚上SHINN和LEAR睡了ASURAN问REY怎么样?REY半晌才说,700通币一瓶,我看看再将药量减少些好了。

“……我想想办法。”ASURAN咬咬嘴唇说:“不准瞒任何事,现在瞒什么都没意义,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人,你知道的。”

REY不说话。

ASURAN知道他在想什么,揽着他肩说,换成是SHINN你也会为他筹钱,只是刚好是你而已。

REY第一次主动靠上ASURAN的肩膀。

第二天ASURAN问老板工资如果可以涨的话条件是什么?老板说我这里车多得修不完,你多修就多得;之后ASURAN就开始天天拼命,巴不得外面车祸再多点——当然生命安全还是要保证的。








LEAR每天回家后都几乎爬不起来,抗了一天一百公斤重的货他摆着手对ASURAN说我还真没这么负重锻炼过。ASURAN不是滋味,毕竟是他们耽误LEAR找工作的,晚上吃了饭后为他按摩了半个小时;之后SHINN吵着说他的复健按摩课成绩也很好,给LEAR抓了几把……那之后LEAR整晚都不愿再靠近SHINN。REY洗了碗出来问你怎么了?听LEAR讲了大概,想想说:“他以前那课把我按青了。”

ASURAN笑得打翻了杯子,被罚去扫地。那之后ASURAN只要可以就会为LEAR按按。LEAR肩膀上肌肉慢慢厚了,脱了衣服后一块一块的,SHINN看着说好不错的工作,锻炼的多好啊!

“我们换。”

“你都面筋男了去卖拉面影响生意,算了。”

ASURAN笑着说LEAR真的好身材啊,等关灯睡下后过了会儿他低声问REY说药还有多少?REY说一瓶。

“再等等,月底有工资了我和LEAR凑凑,应该可以。”






结果还没等到月底REY就出事了,LEAR放工回家见REY倒在地板上,急忙将他抱回床上将他摇醒,REY睁眼就说对不起麻烦了,我还没买菜。LEAR想你这是什么话呢?刚要骂听见ASURAN回来了,出去对SHINN说你去买一下菜REY今天没买,SHINN点头出去了。

“REY昏倒了。”LEAR等SHINN一走开门见山。

ASURAN饭盒一丢往卧室跑去,跪在床前问REY你到底减了多少量,REY不说话,ASURAN也不催,就这么干等。等得LEAR要摔门时REY说,三分之一。

“什么东西?”LEAR问。

“REY身体不好需要用药物维持,那药剩不多了,所以他减量。”ASURAN摸摸REY的额头,REY对他笑笑。

LEAR觉得这有什么好神秘的?开口说,没了买就好了。

“700通币一瓶,之后REY还要自己配。”ASURAN真的担心了,REY这样昏倒绝对要出问题;他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毕竟自己是“哥哥”。

LEAR一听头顶一麻,问这是抢钱么?什么药?

ASURAN摊手说我不知道,总之就这价,我拿工资后看看……

“你工资多少?有没有那药一半啊?”

ASURAN摇头说估计没有,LEAR哼了一声说我们两工资加起来可能够,但之后怎么办?靠SHINN的工资吃饭?

ASURAN说恩,只能这样了。

“小子,好好呆着,药照样吃,钱总会有的。”LEAR对着床上REY说道。







月底拿工资时ASURAN拿到了400通币,看那黑人才拿200,ASURAN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两人一个月下来简直没交流过,连眼神碰撞都没,ASURAN每天工作说的话不超过三句,直接导致他回家后话也多了些——他虽是安静的人,但不代表他哑巴。

LEAR也拿了400,回家后同ASURAN商量了阵等REY一人时对他说,钱有了,还有剩,你别担心。REY埋头说谢谢了。








ASURAN一个月能轮两天假,有假的时候他会去小港口等LEAR,然后两人装作好奇打听些事。LEAR在那里工作,发货收货怎么个弄法他都大概知道——越是知道就越绝望:那JANVIER卫星的货一个月发一次,发的货又简单,要趁乱什么的机会一年都不会有一次。在港口打听时一位搬运工一听JANVIER ONZE大笑着说那鬼地方别提了,人不能活的……LEAR听着一边用心记一边斜眼看旁边ASURAN的反应;ASURAN一脸平静只是点头,最后对别人说谢谢了。

回家路上ASURAN见LEAR那张死人脸扬头对他说你别担心,我没什么,我知道那地方是那样的。LEAR扁嘴说你要担心就做担心的样子,我当没看见就是。

ASURAN笑着说没,担心没用呢。他自己觉得现在除了相信真是什么都别想,自己也是拼了命逃出来的,那YZAK也就会一样的是在拼命;其实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怎么帮过彼此什么忙,对方干什么他们都不会管,难受了困难了那也是你自己面对自己承担,莫非我还能替你做什么?承受痛苦?这不太可能,毕竟这其实还是只有自己知道,也要自己挺过去。

他们以为彼此而能继续做自己。

所以他现在特相信YZAK,也不得不相信——相信他一定还好好活着的。











YZAK确实活的很好,唯一烦的就是那两只狗渐渐长大了吃得还真多,没吃的时候还瞎叫唤;YZAK拣了几块牛筋给他们咬着玩,3个月大的奶狗玩了段时间还真把那东西咬来吃了,吓的YZAK检查了他们半天怕哽死了。

YZAK又跟人打了几架,和“同事”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差;不过他干事情快得的牌就多,一段时间攒下来还比较小康。那两孩子们不怕生之后模模糊糊的也能给他说些事,只是有次他问那男孩说你以前拣那些零件都做什么?男孩一紧张脸红了会儿拔腿跑了,YZAK觉得那孩子头大概有问题。

平时他根本不和自己屯子这边的人说话,去了食堂也是打了饭就走,只是和厨师班的人还挺好,主要是去拣烂菜叶时认识的。

到这里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半夜摸着去看了妈妈之后回来被抓住了,当时他一进自己屯子就见他同事们堵在自己家门口笑的恶心。第二天早上本来这事是要交上头处理的,结果上面的人见他刚问你去外面做什么呢?他还没答那边就进来了些人说有急事,头头听了阵脸色一变对着YZAK说下不为例罚你没饭一天就匆匆走了。

同事们熬夜不容易,难得抓到了就这么个处罚实在不得民心,之后围着他几人又打了一顿;说实话YZAK觉得他们无聊,明明就打不赢,就叫得凶,每次都被自己踢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打什么啊?

打架还是势均力敌的好。

之后上工回来他见家里的狗少了只,想那当妈的估计又跑不见了;当时他没在意等到晚上时孩子们却别扭了,着急着问狗呢?那两崽子也嚷嚷,大概也是问俺娘上哪儿去了?YZAK不耐烦了跑出去找狗,本以为在田里逮耗子结果叫了会儿没动静,饶过屯子最后面一排房子时听见里面喧闹不断瞟了一眼见张东西挂外面飘着,当时没在意回去了,对孩子们说LEAH跑出去野了你们明天再来。

早上起来他见自己门口挂一张皮,油光水滑黑亮亮的,这才知道昨天那堆人原来是在打牙祭。YZAK这次是真心痛了,那狗自己拣回来包好喂好还生了崽子,平时能听他说话还跟他,跑再远一喊就回来了,又还从不上床干干净净的,他喜欢的很。之后见那堆人路过他忍不住骂了几句,结果这次围着他的人一大堆,估计是那几人拉的关系;混战之后晚上回家他背上疼得裂嘴,心里闷死了。孩子们坐在他床脚边儿哭,哭了会儿狗崽子也叫,他气极后又吼了孩子们两句,说哭哭哭!哭什么哭!

孩子们哇哇叫着冲回了家,剩了狗还在叫。

又坐了会儿他听到门口有人,猜也知道是今天打架的那堆人,他等了会儿见对方不开门自己将门扯开问做什么!定眼看后却是一愣——对方脸肿着他一下子没能认出来。那边似乎是来报仇的,YZAK想刚刚好我也不爽正要找人发泄,拳脚一阵把头头吵来了,那头头还是讲道理的,没怪他只是说你这样在这边没法住,你都快把这里人招惹完了……

“那我就搬那边去住。”

说搬就搬:那头头也觉得这样省事——赶一个走总比赶一堆走好,YZAK不在了这里也清净;人家第二天就替他安排了屋子让他过去了,过去之后YZAK的生活没啥变化,只是每天上班时要多看阵半沙化田园风光。

过去之后YZAK更成了怪物,那边人虽然只隔几块田但和他的文化水品差距显然比较大些,YZAK上班回家之类的路上总觉得两边路人目光炯炯,别扭之后只好关在房里不出去。

过去三天后的晚上YZAK放狗出来撒野溜到村子大路最前面隐约间见前面大树上吊着个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有鬼。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真是人,被绑着吊在树上要死不活的;他盯着看了阵想这难道还是民俗?想着间人家睁眼睛了,对上YZAK的眼睛有些吃惊,之后又没了动静。第二天他问那大叔说那外面吊那人怎么了?大叔说要逃出去被抓回来了。










逃出去。







YZAK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碎了般,本来没有任何期待的某块部分突然被打开了,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他吞吞口水尽量镇定的问,能逃?

“不能,你看都抓回来了,不过似乎都出去了的……那孩子爸妈都走了,扔了他跟他爷爷,很好的孩子,就是老想出去。”

YZAK那晚几乎不能睡觉,抱着狗揉啊揉啊到了天亮。

村口的几位姑娘第二天也告诉了他些事情,似乎那男孩看了什么书,之后便老说外面多好多好,和其他几人合伙着要逃出去,前几天被抓了回来要吊五天才能放下来。他晚上又绕去看了看那人,等了很久没动静喂了一声,对方睁眼后他直接问,能出去?

人家不理他。

他自己回房间坐了会儿算着该带狗回家了,出来时见那人下面围了三四个人似乎是要喂他东西吃,抿嘴笑笑想这时候应该喂水才对,而且应该是淡盐水。

过去叫狗时那边几人都要哭了,想不会吧这么晚了都能被抓住?YZAK却根本没看他们,找了狗自己回家了。第二天起来遇见了昨天那堆青年中的一人,走到他门口说昨天那事请您千万别说出去,YZAK挥手说我懒得管,拿毛巾洗脸去了。等那小伙子放下来之后YZAK在田埂上又遇见了他,;对方拦着YZAK说他们喂我那事你要说了我宰了你。YZAK心想难道我在这边也要打架?忍了会儿一昂头不理他将那小子撞到一边后自己走了。那人在后面吼着说我的事我一人来,别拖着MARK他们!

YZAK想你还挺有义气呵。

也许是天生冤家,YZAK晚上出去溜狗又遇见那几人,正缩在草堆边商量着什么;YZAK路过时那带头的一脸怒意将他恨着,他当没看见带着狗走了。走远时听对方说屯子那边的人都那样!死贱!

YZAK挺赞同这句话的,但不希望自己也被归到那边去。回来时他绕了点路从那草堆背后过去的,听对方说这次我们没带够武器都到那里了,下次肯定可以。

YZAK心一动居然开口问,你们真出去了?

那带头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就是一拳-——人家也是觉得这人怎么那么烦!跟苍蝇似的哪儿不该他来他就打哪儿出现。

YZAK手还揣裤包里,脚一绊肩膀一抵将那人弄翻在地上,又问,你们出去到哪里了?他逻辑上想要这三呆子都能出去的话自己肯定是可以的。

“羡慕了?我们出到外面了啊!!!我都看到彩色的灯了!”那小子不输气势吼得大声。

YZAK一震,他知道那霓虹灯其实就是外面边境出口了,那里为军人开设的娱乐设施,也是唯一有“彩色的灯”的地方——这小子确实到了外面。

“怎么出去的?”

“凭啥向你讲?!”

YZAK抬脚又要往上踹,其他两人急忙跑来一人将那青年捂住说别说话了,一人过来向他道歉说不好意思。YZAK不管这些,还问,你们出军港了是么?

三人集体定住——他们不知道军港是啥,过了会儿最矮的那人小声说我们没出去那啥,就是想看看外面。

“看外面做什么?”YZAK觉得这理由实在牵强。

“书里画得厉害,就想看看。”那高个的人也开口了,同时将那青年扶了起来。

“哪来的书?”

那小矮个特老实,向着YZAK一字一顿的说在后面那楼,说完一指。

YZAK哼了一声走了,他实在没办法同这些人交流。







第二天下班他跑去看了那楼,一看牌子知道那是荒废了的图书馆,推门进去后大概看了看书都是文学方面的;他激动的抱了一堆回去看了通宵,第二天上班时趁午休又过去换了几本。那里的书都很旧,起码都有60年出版历史了,不过文学书籍是不会折旧的,YZAK看着觉得自己满足得想嚎叫。

那矮个儿回家时见YZAK抱着一堆书往自己房间走去,站在路中间呆住了,结果直接撞上因为书挡住眼睛的YZAK。YZAK骂了好几句可恶之后对着那矮子吼你站路中间吃饱撑了?!骂了之后自己拣起书来。那人还呆着,过了会儿突然鼓起勇气问您会认么?

YZAK觉得对方是在挑衅——这分明是看不起他。

他一抬头对上那双无辜的眼睛又觉得对方不是讥讽他,居然愣了会儿之后说为什么不会读!?

那矮子马上指了一单词问这是啥!你说说!指的时候忐忑得要死,YZAK以为那是什么古拉丁文,瞟了眼之后却僵了,硬是不敢开口,。

“DON JUAN”

那人失望透了,站起来要走;YZAK又看看那词确定就是唐璜,喃喃的开口说,唐璜……

莫非这词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这就是名字啊!!人的名字不该直接读出来么?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那矮子呆了会又看看那封面,想了想指了另一本书说这又是什么?YZAK这次比较镇定,又看了看,见了ILIADE头又一阵昏,想这不又是名字么?只好大概说,伊利亚特……

对方眼中有了敬佩,这让YZAK发抖——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崇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这实在要说也就是发声练习而已,照着读出来……

“你可以教我认么?”

YZAK爬起来要逃跑!这有什么好认的!照着读啊!!!认什么啊!那词又没意思!

那天半夜他见那矮子的脑袋在自己窗子面前晃,小半块半圆就那么滑过去又滑过来,那影子弄的YZAK烦。他打开门吼了对方几句把人家吓跑之后回屋居然觉得好笑。只是连续三天那半圆影子晃来晃去之后他也不行了,投降后开门说你要做什么?

“教我认……”

“那不用认啊!!!!!”

“……教我……”

“进来进来!”YZAK转身让对方进来,自己将狗按住让他们别乱叫。指了下床让对方坐下后他不耐烦的问,你认字?

“以前跟JACK的爷爷学了些,后来爷爷死了,就没人教了。”

YZAK好笑的靠在一边揉他的狗,过了会儿说,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出去的,我就教你认。

学问还是有用的。

那矮子想了会儿开始说,大概说是以前很早在那图书馆见了图,又听JACK他爷爷说了些外面的事,就都想出去看看。他们是从军港厨房溜进去的,之后都跟着出去了却又被发现了,JACK出去走的最远就被抓了,他们见打头的被抓了就原路缩了回来。

“你们得上穿梭机,那霓虹灯那里不是出口。”YZAK好笑的点了出来。

这话里生词太多对方没听明白,YZAK捏着左手拳头解释了穿梭机和霓虹灯后他开始鸡啄米,随后问,你在外面呆了很久?

“……23年。”YZAK真想笑,同时右手的拳头也捏了起来。

“外面好么?”面前的人突然怯怯的问。

“……还好。”YZAK答着,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答,外面好不好?

“你还是先教我认字吧。“

又回来了,YZAK头大了一下说你要认什么?其实他很喜欢爱读书的孩子——他自恋,YZAK小时候自己就爱读书。

矮子抓了本书说这个吧,我不懂你给我说;结果三分钟内他就把YZAK问烦了,YZAK扯过书骂你到底读过书没有?!

对方摇头说我说了啊就小时候一年。

YZAK说,你再说说你们准备下次怎么出去我就把那词都告诉你,同时心里想着你还真有面子,让我这大学家来给你当老师……

矮子老实着又说了些东西,YZAK听着听着渐渐专注了——他听到了些重要情报,比如交班时间,比如送粮食出去的时间,比如那些时候哪个地方比较松——这些青年毕竟是当地人,又爱想着往外逃,自然对这些事搞得清楚。

YZAK突然想要逃跑。

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可能逃跑。

他大概教了几个语法,随后说,你随便写写……

“It have took……”

停!!YZAK吼了出来,又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下去了,将对方赶出了门——三个词两个语法错误!你还真不容易啊你!

晚上他又开始想逃跑,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就算逃跑被处死了也被在这里等死强,当然东西还是得弄周密点。那之后他把这东西告诉了妈妈,EZALIA听得担心想了很久还是说你要小心啊,不要冒险,不要急……

YZAK看看妈妈,等着她去洗了澡回来后突然问,妈妈你很想他么?

EZALIA一愣问谁?

“SIMON……是不是这个名字?”

EZALIA笑了不说话,YZAK也就不再问,只是对妈妈说,再等等,DEARKA他们会想办法,现在在做人权案忙上诉呢——当然这也是几个月前他在禁闭室里看的消息。

“儿子,回去吧,你会出去的,相信主。”

YZAK点点头。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6:02:01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