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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八章-上

YZAK派出了七个分队提前压在了军港,算是给足了这堆人面子。下面的群众开始议论着人质的问题,当然也还有炸药离自己家近不近这样的话题。

不过最多的还是ASURAN ZALA这个名字。有人说那个就是ZALA议长的儿子么?自己站出来呢好有正义感;当然还有很多人议论这长相。YZAK在台上站着,看见下面沸沸扬扬的一片自己却不想想事情。最后身边副官过来说长官,我们也必须过去了。

他回头望望KIRA,那边也和他差不多。KIRA就那么站着,旁边LACUS小姐在和身边的侍卫说着什么。

YZAK慢慢走了过去说:“我们会向ORB政府保证贵国摄政王的安全。”

事情扯到ASURAN那就是两个国家的时,事出在PLANT,于情于理YZAK都该公式性的说几句话。他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说的话居然还有板有眼的老道的很。

KIRA盯着他,什么都没说。最后LACUS走了过来说请国防部部长慎重考虑人质的安全问题,我们不希望在两国外交上留下什么阴影。

三人这么站着,中间关系冷的很,好象之前便没见过面般。YZAK知道那边是气自己把他们摄政王豁出去了。这么一来自己反倒不能生气了,他憋了憋说我们已经在军港设置了部队……

说得好轻松。



ASURAN被押着,手上手铐铐得牢牢的。上车的一瞬间他快速的瞟了瞟车里的东西,发现从自己军库抢的那几个火箭筒都还在里面,心里一紧;之后看见了车中散乱放着的碟子,其中还有个拷贝盒。他皱皱眉头想怎么军部查了半天东西都还是被别人拿走了这么多?

旁边刚刚穿着西斯塔族服的人看见了对他底吼到:“不准看。”

ASURAN只好抬头看着吉普车窗外,算是看风景。他是站着的,被用枪指着;车上还有两人,一人开车一人正在倒资料,似乎想把所有的碟子装进那个拷贝盒中。ASURAN斜眼看看车后,那边跟着军部的车,里面的人也是用枪对着这边的。

身边的举枪人似乎是头头,他低声说你和我交换,然后刚刚倒东西的人站了起来,摸出小刀对着了ASURAN的脖子。ASURAN脚下面其实不怎么好站,位置有点窄车又开的抖;他晃了晃,旁边的人手却硬是那么架在自己肩膀上,刀一寸都没动,这么一晃脖子上便划伤了。

ASURAN想原来我还得负责自己随着车倒么?这些人还真懒!

或者说根本没在乎过他的性命。

他听到那西斯塔人摸出了话筒对后面说,你们的车再靠近人质就有危险了。ASURAN乘机又瞟了一眼车内,发现东西都已经倒好了,碟子掰碎了掉了一车。他知道那东西是YZAK的宝贝,要漏出去了某人绝对会把外交部和入境局全砸了——当然这技术本身很重要,漏给这些家伙之后PLANT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戒严了。

自己只能这么站着,当脚都麻得差不多的时候军港终于到了。ASURAN是背对着的所以开始没看见,等到自己被粗鲁的扯下车之后这才发现前面黑压压的部队全堵在了那里。只是当自己被带着一步步走过去时,士兵们全慢慢的让出了一条路来——YZAK有下令,人质安全第一,资料夺还第二。

最后ASURAN在军港大厅看见了YZAK——对方是坐直伸机过来的,他看看那边没有KIRA,松了口气。

YZAK一看见ASURAN被两人抵着进来心里很是不舒服,自从知道他身上的伤之后YZAK对于任何与ASURAN身体有接触的东西都会多加小心;现在好了,平时那么注意结果真一被接触了就是枪,外加把刀。

ASURAN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见到YZAK,感觉和不愿意见到KIRA是一样的。他一直斜眼瞟着那西斯塔人身上揣的拷贝盒,盯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在那人腰上挂着的;他又抬眼看看身边抵着自己的人,人家没空顾他,正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那边黑压压的士兵。

YZAK也发现ASURAN一直在看什么东西,但他这么远肯定是看不见那小小的拷贝盒。

最后这堆人停下了。头头开口说:“开闸门,然后不准有人跟进来。”

YZAK不说话。

旁边的副官和入境局局长急了,想大人您在不说话ZALA少将就有危险了,是你自己说要先救人质的。

其实YZAK不是不说话,是没分心到那里去——他还在看ASURAN在盯着什么?这个不想通自己觉得不对劲其他东西没办法思考。

最后ASURAN眼珠转了回来,静静的对上了YZAK。

YZAK发誓ASURAN是想告诉他什么——但他看不懂。

ASURAN心里想你一定要看见我刚刚在看的东西啊!不要让这个跑了就可以了——他不知道命令是要先救他,只是以为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为了保护资料不外泄。

ASURAN感觉到自己在被拽着走,他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意走,身边的小兵急了手上用了点劲,刀又进去了一点。

就在这一瞬间ASURAN突然将脚别到了对方的后面然后用力将对方往后一抵——人要往后摔本能的就是往后踏一步,ASURAN脚抵住对方让他就是踏不出去那一下,这样一来那就只能是摔倒的份。

刀深深的划过ASURAN的脖子,伤口大概有四毫米。ASURAN死命的别过头让自己的脖子离开刀尖,然后向前迈了一步将西斯塔人腰上的拷贝盒往外扣。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ASURAN太快了。

那头头却似乎早料到了,他提前一下双手像钳子一样夹住了ASURAN伸来的手,抬起手中一直拿着的长刀就要砍下去。ASURAN倒不在乎自己手怎么了,但他知道这一下如果不抢到那之后是肯定没机会了。

两人手上的动作都没停。ASURAN便是被抓住了也还在向前伸手,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就那么张牙舞爪的对着那盒子涝,力气大的将西斯塔人也推得向后了一步。刀要接触到手腕的一瞬间ASURAN又突然将手用力向后拉了回来——西斯塔人被这么一拉,大概也是没料到,刀对上了自己的手腕。

及时的刹车保住了他的手,就在这一下子工夫,ASURAN再次伸手过去将盒子硬扯了出来!

同时,刚刚摔倒的那位也爬了起来,手上的刀砍到了ASURAN肩头。

整个过程发展实在是快,所有人都不敢动——一是怕伤到人质,二也是没怎么看明白,大家都不知道少将手上那么死命涝是要涝个什么东西。

枪响了。

开枪的是YZAK。

目标是那盒子。

东西终究是不要你带出去的。

西斯塔人扳过ASURAN,将他反过来抱到自己胸前,左手拿刀抵住他的心脏,右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脖子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挤血便慢慢浸了出来,顺着那人的指逢溢着,一根一根的。

ASURAN想自己也算完成任务了,这样被卡着呼吸慢慢变的不顺畅;被砍到的肩是右肩,ASURAN想真不行了,左边本来就残废了他还真把另外一边也弄残。



YZAK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拔了枪。他是一直看着ASURAN在那边乱动,却一直也没明白过来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乱动。最后盒子一甩出来他却本能的对着它开枪了。




手上的枪还是举着的。他看着ASURAN,理智上也知道这下是完全救不出那傻子了。

“YZAK……那个就是资料……不…不用…担心……”

YZAK听着那被挤得已经变形了的声音,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生气。

谁让你管资料?任务是救人质你管资料干嘛?这个算不算妨碍任务?

YZAK往前走了一步。身边的保镖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大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那边西斯塔人也愣住了,随后将刀慢慢的往心脏的地方比了比说:“不准上前。”

ASURAN觉得痛,身体不自觉的动了动——心脏附近的淤青很严重,平时是一点都碰不得的。

YZAK这下也不敢动。

他看着ASURAN被慢慢的拖着走到闸门口。西斯塔人说:“开门,然后你们不准进来。”

闸门边上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办,看向部长大人。YZAK点点头。

然后他奇怪自己怎么就点头了?不是还没思考么?

闸门开了,ASURAN想自己大概是这门一关就没了利用价值,突然吃力的向YZAK看过来。

YZAK也是一直看着他的。



YZAK看了好久终于等到ASURAN看向了他,觉得对方眼中有像要说什么——自己却又是没看懂。他想说你们等等让他把话说了——当然这个不可能;然后他看着那边人粗鲁的想要将ASURAN的头扳过去,ASURAN却任凭别人怎么弄都还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珠子转都没转一下。最后那西斯塔人满是血污的手用力扯着ASURAN的脸,将他的脸拉来变了型,一手的血都擦到了他脸上……ASURAN眼中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好象这眼睛是不属于那身体的——他还是那么直直的,静静的看着,像一泓水般一圈涟漪都没有,望着他。

直到整个人被拖入闸门。

厚重的关门声。



最近都没好好在一起吃过饭。这是ASURAN想的最后一句话。






YZAK站在那里好久,等着身旁的人通报说穿梭机已离开。

后来保镖也推推他说大人您不能就这么站着。

他却只是望着那门,看着技术人员得到副官的允许之后将它打开。

他想上前看看,但又怕看到什么。

还是站着。

最后副官上来,站在他身边一会儿,之后小声说:“报告大人,没有发现ZALA少将的……确认他被带走。”






这算不算好消息?



他被保镖们拉会到了车上。下车时那边坐着的是ORB首长夫妇,说是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个半小时。

KIRA一看到YZAK那张脸就知道答案了,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他美丽的夫人随后也站了起来,走上前轻轻说:“大人今天辛苦了,您休息吧。”之后转身扶着自己丈夫的手臂往专用车那边走去。

YZAK还是闷着的。

好象刚刚的东西发生的太快,还没被大脑接受。

之后YZAK居然慢慢回神过来对着副官说帮我将SHIHO叫到办公室,我们现在过去。副官一愣之后急忙说好。



YZAK不知道对方依然带着ASURAN的目的是什么,坐在车上时只是想只要他还没事,出去之后跟踪到的话还是应该马上能够解救了。但人毕竟是在对方手里,那傻子本身似乎也没什么理由价值,YZAK还是怕对方这么一出去就撕票了。

他自己也惊叹着自己的冷静——居然还能流利的思考,他一边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还能对副官提出的一些问题做出反应。当然YZAK也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急,好象那家伙是怎么都不会出事的。

只要是那家伙,他便是会事情一完就又出现了,然后还给你说不用担心啊,可能的话再加个对不起之类的。

下车走到总部SHIHO一看见YZAK就说外围开战了。

YZAK急忙跑到总部的大屏幕下面一看,之后开始四处找杯子。

哪来那么多MS?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哪个国家哪个组织的?什么时候围到PLANT来的?

SHIHO站在旁边轻声读着资料,似乎是自己这边舰队跟着穿梭机一出国境外面就出现了一堆MS,等在那里好久了。交战状况还不明朗,YZAK急忙派增援,正要通知ROCKDALE队出发时评议会又来信息说要YZAK过去。

“这种时候没空!”YZAK直接拒绝了。

“评议会已经下令所有的舰队待命了,您不过去……”副官小声的提醒到。YZAK一愣问,什么时候他们跑过来管我们的?

“您快过去……”副官哪能知道那么多,只是机械的重复着。

YZAK傻掉了。这么一耽误人怎么办?看着他们走么?

“人质怎么办?”YZAK随手刨开通讯频道对着议会喊——他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怒气却还是有的。

那边通讯员吓到了,连忙将频道又转给了IAN CHRIS,对方看了看慢悠悠的说JULE部长您先过来,我们这边有会议需要您参加。

YZAK快疯了,本来在车上时还想这么直接追能来得及,现在自己要放弃了那人是肯定回不来了。他站着,突然觉得人命竟是那么简单的事——自己留下来硬发舰队那人就回来了,自己迈步往议会一走人就没了。

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旁边SHIHO不敢说话,她希望自己队长能下令出击,但她同时也知道队长是多么服从命令的人。气氛僵住了,SHIHO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不了解队长——跟了他那么久现在却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继续监视。”YZAK脑中一片空白的说出了几个字,同时佩服自己还真能说的出。这话一出口好象是给自己缓了口气般,他整个人软了下来;随后他叹了口气麻痹着自己大脑像议会赶了过去。

去议会的途中YZAK整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心是彻底凉了,脑子里却还再想,冷静冷静,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想想,想想……然后脑子似乎清楚了点;他又仔细从头想了一次,却只不过是又确认了一遍对方的拯救已经泡汤的事实,心又凉了。一路上YZAK就这么重复着打击自己,到最后已经是机械的想着“要救他”,却已经不知道怎么办。

他烦躁的将后脑勺狠命撞向背后的坐椅靠背,心里一团麻胸口憋得他连砸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躺着,他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走进议会他直接来到议长办公室,旁边会议室门刚刚打开,里面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他瞄到了议长,直接向他走了过去。

礼貌性的敬了个礼,YZAK开口问:“请您指示……”

“刚刚的会议就是为这件事开的,”IAN CHRIS直接打断了YZAK:“听说ZALA少将在最后关头保住了资料啊……多么勇敢的人。”

YZAK火气上来了。

“……JULE部长您是聪明人,我也就直接说吧,那个,你认为对ZALA少将的拯救意义大么?”

YZAK心一紧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想绝对不能让你得逞。他抬头平静的看了看议长。

“我认为不向恐怖份子低头将少将救出对于我军士气有好处,对我国的国际形象也有正面影响;考虑到少将的政治背景,对ORB和我国战略合作关系……”

“现实一点。“议长打断到。

“属下认为这是很现实的,现在ORB首长就在本国……”

“好了!刚刚会议的决议就是不为此事做出过度反应,人道救援是必要的,但不派兵。“

YZAK今天连着被打断三次耐心早就没了,现在听到这总结更是恼火。他正要开口说话,那边议长看见了直接对他挥手说好了,就到这里,我之后还有安排。

“阁下,请您……”YZAK着急了,想不会这么快就把我赶出去吧?我怎么说也是个部长。

“好了。”IAN大声说到。

YZAK绝望了——这根本没有谈话的余地,他站着,忍着头脑中的一阵阵昏涨感,敬了一礼退了出来。门关上之后他抬头看着急忙跑来的副官,一下子手脚都麻了,指尖冷的厉害。他慢慢挥手对副官说你告诉总部继续监视……

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他看见那边DEARKA过来了。

对方脸色比他好不到那里去。

DEARKA慢慢向这边走来,旁边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想怎么外国来访使者能在这种地方出现?当然他们不知道DEARKA的军籍还在,只是没来得及换衣服。

YZAK这才觉得委屈了---只有在DEARKA这个保父面前他才愿意将脾气完全发出来。YZAK就那么站着,脸上表情越来越臭,眉毛皱在一堆嘴翘了起来,然后慢慢扶上对方的肩,将头埋在了双臂之间。

DEARKA叹了口气说我们出去说话,那边也出问题了,大概和你这边一样。




KIRA和LACUS一回宾馆直接联系ORB,那边也很有效率的开了一个半小时会就给出了答复说对不起,内阁不愿意出兵,这是内阁意见请首长大人慎重考虑。其实KIRA自己也知道让ORB出兵的机会不大,ASURAN说实话只是挂了个名在ORB平时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当然以前打仗的那些人家说不算,那边一出兵搞不好就成了恐怖组织的报复目标,这个赌太大ORB输不起。联合反恐所有国家都愿意,单个抗战却比较难办了,ORB还不想在这方面当先锋。

最后YZAK坐在DEARK房间的床上差点哭了,DEARKA坐着,心想前天还在一起吃饭的哥们儿怎么突然就要再也见不到了,这实在太难接受了。死个人质在哪个国家的新闻中都不能算大事,但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就有感情因素了——况且这人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呆子根本就不该站出去!!!”DEARKA最后也毛了,一捶桌子骂了出来。人本就自私,便是知道那时候必须有人出去,却总还是庆幸自己认识的人不要被碰到了。

YZAK已经不想想这个问题了——气这个没用,他还在想着怎么救那傻子出来;虽然是没办法了,但总得往前主动的想想。

那天晚上YZAK缩在DEARKA房间不愿意回家。晚上十一点时首长夫妇回来了,KIRA一回房间就不再理任何人,便是LACUS和他说话他也没动静。LACUS自己则依旧联系着各处的“关系”,但眉头总是皱着的,DEARKA过去看了看觉得两边都一样郁闷,还是回了房间。

第二天报纸头条又成了“ZALA小少爷”,当然这次的都是正面评价,报纸文章上意见很中立但“讨论区”中却有很多人支持政府施行拯救。YZAK没时间看报纸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军部一问说目标消失在某某坐标。

“怎么消失的?”虽然是预料得到的结果,YZAK总还是不能接受,喃喃的问。

“进入地球圈和我国国境的中间地带,干扰很严重所以……”SHIHO拿着资料正在读,读了一半抬头看见队长的脸白的恐怖,急忙转头看着DEARKA意思是这怎么办?

除了SHIHO其他人并不怎么熟悉DEARKA,只是看着那边一位绿服走过来扯着部长就往卫生间走去,感叹之余却不知道部长为什么那么在乎这件事。

大概是被从眼前溜走了那堆人让部长懊恼吧。





那天下午DULLINDAL派发表了公共演说,演说内容成功的在之后的一个星期内成为了民众的焦点。

演讲内容首先是对“人民英雄”的再一次正义之举的无限赞扬,说ZALA小少爷体现了PLANT国民无畏恶势力无畏牺牲的民族精神。

之后的东西却比较离奇了。

先说大家在感动之余是不是回头看看当时情况?小少爷就非得站出去当人质不成?

然后说小少爷当时在宇宙港如果不“冲动”的话,他的拯救计划也就成功了。

最后就是很复杂的某学说,道理上是说任何决策应该是为最多数人好而做的——派个部队去救一个人人力财力方面都说不过去。

结论是说ZALA少爷一手造成自己现在的结果。当然结尾的时候还是再一次讴歌了ASURAN,说“无论他的做法和逻辑上有什么问题,精神还是值得赞扬的。”

YZAK看了突然有点了解当时为什么ASURAN逃跑都要叛变GILBERT议长了——这一党派的作风实在有问题。

DEARKA坐在电视面前,看了一半站起来把他关了;YZAK从头到尾反常的没发脾气,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想任何东西,只是还在琢磨着怎么把ASURAN找出来。

那天晚上KIRA不顾ORB内阁的反对将ASURAN的事情公布给了ORB民众,是作为特别新闻插播进ORB午间新闻的。新闻中没有对摄政王的举动有任何渲染,只是将事件大概描述了一遍。这么做是LACUS提出来的,说无论ORB民众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摄政王出事ORB理应播报。

之后ORB也闹开了。虽然不像PLANT那么一个星期接着做头条,ORB的反映却比PLANT好的多了;民众们虽没闹着让政府去救人,却对摄政王的举动一致投赞成票,说这么做是对的。ORB和PLANT的民俗文化方面差了很多,PLANT人比较激进主观,而ORB人民则比较安然老实;PLANT比较像美国,ORB则比较像欧洲。

在军不呆了三天之后YZAK决定从另一方面下手,他直接叫情报部找那组织可能的藏身地点,之后开始对议会施加压力说就算不救人质,铲除那定时炸弹也还是有必要的。

这一消息一发布,PLANT吵得更凶了。YZAK闷了几天也算是恢复过来了点,现在心里清醒了只是想着怎么能把评议会说得出兵。他翻开报纸看了看发现跗面评价还不少,抬头对DEARKA说这些人怎么都不工作么?管那么多干什么?

“有人就有那么高的政治热情,就是愿意进来表示一下存在你有什么办法?现在又是大选关键时期,只有这时候政府才会真的听人民说,他们不这个时候闹才怪!”

YZAK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以ASURAN做为正面教材的议长派现在也不敢随便说“人民英雄ZALA小少爷”了——派兵什么的要真派了估计自己下一届大选也就完了。

那天晚上DEARKA送YZAK回家,路上YZAK突然问,人质被绑架了是不是应该救?

DEARKA没回答,这个问题实在简单都没必要回答。只是为什么要在这么简单的问题外面包那么多层东西呢?身份国家大选民心什么的,其实大家都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上楼之前DEARKA轻声说那家伙没关系的,钻创世纪钻了两次都没事,你不要多想。

YZAK点头上了楼,电梯门一开发现自己饿了,本能的往对方房间走。进去东西什么的都没变,他把冰箱里还能吃的速冻意大利面拿出来,摸开灯开关打开微波炉将面热好,端到沙发面前坐下开始吃。

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变,怎么人就不在了?

这太没真实感了。

看着屋内的东西YZAK好恍惚,就是因为什么都还在,缺了个人才更让自己觉得胸口闷——好象马上卧室门就开了然后他就会出来说,你那么晚回来啊?吃完东西把盘子泡起来再走啊,要不我明天不好洗。

然后,自己就会说,把你弄醒了?

“把你弄醒了?”YZAK低着声音喃喃的开口了,眼睛缓缓抬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看了过去。


自己还真一瞬间开始等有人从里面出来。

开始盼了起来。

然后时间过去了,一秒一秒的,YZAK等待着那显然的结果,觉得自己这么打击自己没有任何好处。面前的东西是吃不下去了,但自己又没力气来收拾。他左右看看,扯起桌上的报纸乱翻了几下——已经不知道是哪天的报纸了,然后又理了一下沙发的坐垫。

无所事事——反正他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他只是想弄什么东西来让自己习惯一些东西,做点事让自己给自己找个解释;YZAK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摸摸电视又弄弄台灯,打开又关上。他走进卧室,一推门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里面理得整整齐齐的,窗帘拉着,床头上是那人的全家福的画像和一张和太太的合影。

YZAK突然想这些东西是不是再过不久就变成了遗物?

他发觉自己是接受不了的,急忙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将门关上。


回到房间那感觉也没能好多少,这边那人的味道也很重。YZAK坐下来发了会儿呆,又开始伸手把报纸堆了起来准备拿到走廊上扔掉。把报纸放好叠起来后又走到书房把里面的回收箱中的纸条啊草稿啊什么的全拿出来。翻着翻着又看见了那人留的条子,上面写着:

“我今天晚上回不来,万一你回来了我冰箱里有熏鱼和玉米沙拉。电视上脸色不好,我房间的水果你拿几个过去。”

他想想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了,捏着纸条看了半天,把它拣了出来放到书桌上。

那天晚上YZAK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找到那家伙。

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撕票的事——既然对方将他带走,那就肯定是还有用处的。





早上YZAK是被电话叫起来的,说间谍处那边将大概的位置都锁定好了;电话中SHIHO的声音疲倦不堪,想来是熬夜了。YZAK问你昨天呆了一夜么?SHIHO“恩”了一声。

“不是说……没追击命令么?”YZAK很不愿意将这个事实重复出来。

“……我们大家自愿留下来弄的,先找到再说。”



YZAK没再说什么,急忙叫保镖喊来司机往军部赶。走到一半看见市中心人们挤在一堆听议长的演讲,YZAK皱皱眉头想那家伙怕是又在说什么恶心的事了。


果然是恶心的事。


YZAK面前放着报纸,上面是对ASURAN ZALA的个人生平的一些介绍和家庭背景,最后面还有一些相关人物采访——整报道内容荒诞可笑,YZAK看了一半把报纸撕了,门一摔到露台透气去了。

SHIHO和DEARKA一人捡起一半报纸看起来,看了一会儿DEARKA也不行了,说了句我去厕所人就不在了。结果指挥厅中长官区就SHIHO一人站在那里,她大概指示了一些坐标报告之后也出去了。


报纸上的ASURAN生平一段中基本上就是他两次叛变记录的详细描写,家庭背景那边是ZALA议长的专人描写,最后那些采访的人SHIHO不认识。

下午上班是YZAK坐在椅子上闷着不吭声,SHIHO悄悄问DEARKA前辈那些接受采访的人是谁DEARKA说我一个都不认识。这话被YZAK听到,他转头过来盯了一会儿说不要说你们,我天天和他一起都没听他说过那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DEARKA又将报纸拣起来看,发现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医务处的人都有,问YZAK这么写有什么目的?

YZAK说我不知道,之后打电话问妈妈。那边EZALIA接起电话就说,傻儿子,你去看看今天的民意调查表,首都报的。

YZAK叫传令兵去拿了份过来之后三人一起翻开报纸一看,那边支持不做出拯救行动的百分率是61,支持救的才7%——这议长真的是人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IAN CHRIS这次怕是上不去了,所以现在要这么做。”EZALIA最后对儿子解释了几句挂电话了。现在议长派开始反对了,加上DULLINDAL那边本来就反对,弄的YZAK一下子懵了。

就还剩ZALA派了,不过那个又是绝对不能出面的——ZALA派和小ZALA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存在,妈妈一出面ZALA派整个政治形象就变得模糊不清了。况且这时候出去也没什么好挣的了,再多加有人进去也只是跟着那两派搅浑水,没什么意义。

晚上YZAK亲自去宾馆和ORB一行用了餐。LACUS明日回ORB,KIRA和DEARKA却都留下了。KIRA明显的憔悴了很多,坐在桌子面前手上也没动几下,旁边LACUS总算是愿意跟YZAK说话了,两人低声交谈着,似乎是怕KIRA听到。

LACUS没有办法阻止CLYNE派的演讲,那边已经是逼急了,现在拉拢人民就是一切;DULLINDAL这边YZAK不认识人LACUS也不认识,连个渠道都没有。YZAK问她有没有办法叫ORB出兵,LACUS摇头说那边不愿意成为目标,大家都是战后,人民还比较脆弱不希望引人瞩目。

但LACUS同意在恰当时间发言。

“虽然我不能多说什么,但总能把事实说一说。”

YZAK点点头说谢谢了。回头看KIRA那边还在发呆,LACUS也跟着看了过去,说YZAK先生请无论如何保证我先生的人身安全,ORB现在没了摄政王不能再没首长了。

YZAK看着KIRA那样子,突然觉得没了MS大家其实都那么脆弱。

晚上YZAK又留在宾馆了,倒在DEARKA房间不愿意走。昨天回家被严重闷到今天他打死都不愿意再去领教那气氛。他将自己埋在被单里问DEARKA,说那家伙命都不要跑到ORB我还以为他混得多好,结果一出事人家那边连个“救”字都没说过。

DEARKA明白这个不能怪ORB,现在ORB相当脆弱绝对不能做出显眼的事来;但于私他自己也觉得ASURAN有些冤枉,所以对着那边“恩”了一声。

DEARKA觉得比起ORB,PLANT这边也不愿意ASURAN才更冤。

“谁让那小子偏偏挑大选期间搞绑架!”YZAK气愤的叫了出来。

DEARKA听着,突然想起CAGALIE刚死那段时间ASURAN那表情,开口说:“其实也好,他那么主动做事情总比要死不活的好。”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DEARKA听着YZAK不断翻身自己也睡不着,结果早上两人都没有给LACUS送行。



在机场接受采访的时候LACUS对着所有媒体简单发表了讲话。
“作为ORB首长夫人我只能代表ORB政府希望PLANT能尽快营救出我国摄政王——同时也是PLANT的正规军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作为LACUS YAMATO,我和我先生希望ASRUAN平平安安的回来。我没有权利在这里评价他的为人或生平……我和我先生能说的是,他是一位善良的人,而善良的人是会被祝福的。”


YZAK起床正好看见这一现场报道,他知道LACUS已经尽力了——她的尴尬的前未婚妻身份让她只能说那么多话。上班前他看到了KIRA,对方看见他点点头问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YZAK摇摇头。

KIRA便没再问什么。




那之后YZAK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以围剿的理由出兵。早上预约议长那边说有活动安排,YZAK对着电话里的人骂了几句那边又改口说要不大人您下午三点过来好了。

三点之后YZAK在议长办公室差点和对方吵起来。后来想想军部不能和议会闹翻憋下一肚子气问:“阁下认为PLANT的安全重要么?”

“我们渴望和平,不应该再有大规模的出兵活动。”IAN CHRIS也被YZAK搞急了,耐着最后一点脾气应付到。

“那就等着别人过来然后我们打回去?这太被动了。”

“那你主动打过去不是专门起惹事么?”

“反正都是要过来的,等着被惹好还是惹别人好?”YZAK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和小孩吵架。

“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多考虑考虑吧!”

“再考虑就真过来了。阁下,我们军部没有时间等您的答复,请您后天之内告诉我们议会的意见,如果必要我们会采取强硬手段,毕竟PLANT的国土安全是我们负责!”

要闹翻就闹翻,YZAK想反正你都要下来了,我也懒得给你那么多面子。


出去之后DULLINDAL那边又在演讲了,YZAK看看地址是第九号工业卫星,看着觉得烦。之后回军部说具体位置已经探测到了,是地球军以前的中转空间站,早就废弃的一个小卫星,报告说对方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DERAKA突然将YZAK扳过来对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听我说。”

YZAK点点头。

“如果…如果真要是……”DEARKA眼睛往地上瞧去,停了停接着说:“那家伙…你要冷静点。”

YZAK还是点点头。

他早就想到了。


大家其实都早就想到了。



“好……没什么了。”


那天之后YZAK冷静了很多,除了搜查和局部外围卫星的反恐之外他还参加了最近几个签约国的军事同盟会议。DEARKA带着KIRA依然留在PLANT,一边搞和谈内容细节一边处理着技术交换的问题。YZAK每天下班之后都会留下来审查追踪报告看那边有没有动静,之后悄悄的和DEARKA商量着什么,不过两人似乎是提前约好了的般,在KIRA面前一律不提ASURAN。

这么忙了一个星期下来YZAK觉得自己麻了好多,只是一停下来哪怕只是吃个午饭他也会不经意间想到是不是好久没回家了?

然后急忙打住,转身又找出几份文件给自己——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他总是要想他。


DEARKA渐渐的脾气也变得不好了,那天ORB国内传来的文件弄错了,这本是小错误DEARKA却将秘书骂了一顿。KIRA在旁边看着,从头到尾不说话,他负责着技术交换的一些教学活动,总是站在指导台面前不出声音的快速打出一堆堆程序,下面提一个问题,他就又打出来一些,怎么看都是无精打采的。15号本来是ORB全国纪念CAGALIE的国家典礼,他只是在报纸上发表了简短的书面缅怀,人却没有回去。




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有个答案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说出来。



人民们似乎已经忘了这事——现在大选的关键转到了个人所的税上面去了,有个人质还在一个地方没出来这样的事早就没人提了。趁着这机会YZAK又向评议会递交了围剿方案,但还是被驳回了。

YZAK拿着驳回通知书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但他总是想做点什么,他不愿意像那堆群众般叫着闹着之后便做其他的去了,他还没有忘记那个人——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比较能接受某个事实了。




一个月之后,ORB的和谈和技术合作项目都已经弄好了,KIRA也必须回去了;DEARKA却还是继续留着,说是和谈后续问题还没弄完。那天送KIRA到机场,对方都要上飞机时突然对YZAK说,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他过来的。

YZAK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确实,不过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包括那短短的一年多的回忆。



那天晚上YZAK回家了——他那次之后就没回过家。走上熟悉的电梯打开熟悉的门,房间里面一切东西都还是按原位摆着的。他没有去对方的房间,只是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就睡了。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51:25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七章-下


人似乎需要偶尔的失落来调剂心情吧,ASURAN睡着前自嘲的想.


第二天ASURAN早上起来吃了麦片发现牛奶快没了,竟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出去买;想了一会儿到单位之后抓过BENSON说你中午出去的话给我带瓶牛奶回来。

“教官……ASURAN,那样下午您下班的时候牛奶也坏了,这里没冰箱。”BENSON提醒到。ASURAN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明天早上不吃麦片了,反正还有面包。

其实要说他怕他也不见得,只是觉得现在ORB那边又要来人了,还是少点事的好。

第二天从医院出来ASURAN跑到旁边住院部买了瓶牛奶,开车去行政部拿材料时看见街边上有人开始挂LACUS的招贴画,想想KIRA后天就要来了,心情好了些。怀里的手机响了,ASURAN接起来听是JULE夫人,问:“伯母您好点了么?”

“晚上有空过来一下吧。”JULE夫人轻轻说:“好了你忙吧。”
ASURAN觉得不对劲,之后在军部司令室开FAITH集会时总想怎么还不完?旁边一位FAITH看ASURAN老看手表,觉得自己也被闹的好难受。

来到医院JULE夫人看见他直接递过来一堆资料说:“最近的事你不要理,但这资料……你回家看吧,那么晚了快回去了。”之后又轻轻吻了吻ASURAN的额头,对他笑笑。

ASURAN回家时听着广播,他平时不听娱乐频道,今天却转到了一个音乐节目——自己常听的台现在老说大选,要不就是和谈内容,他最近听得太多烦了。

听到一半电台中突然播起了MEER的歌,里面又在说后天LACUS小姐的到访了,他一皱眉头干脆将收音机关了——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回家把资料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关于SHINN的。

ASURAN坐到沙发上,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了很多编号和批注,看那些名词是化学上的,ASURAN看了看不知道在说什么,翻到第二页。

第二页上也是这样的东西,ASURAN将资料本立起来一页一页的开始翻,发现后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类似的东西。他知道这些是SHINN的实验报告之类的东西,问题是这些东西对ASURAN来说没有任何含义.

有谁能告诉我这些东西怎样怎样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答案在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一些大概的综合反应。ASURAN仔细的读着,不时翻出字典查查那些长长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只开了个落地灯,灯光将ASURAN圈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

最后他合上资料,慢慢的靠在沙发上,胸口翻江倒海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不是很明白SHINN被那些人做了什么,大概是注射了很多化学针剂之类的东西然后看效果什么的。

那些结果是什么意思?说“细胞活性完好,只有轻度神经性损害和激素紊乱”;什么叫神经性损害?激素乱了又会怎样?

是不是说脑子会有问题?那激素呢?

正想着听见自己的房门响了,YZAK进来看见这边只开了一个灯,问:“你怎么不开灯?”

“激素紊乱会怎么样?”ASURAN没头没脑的问到。

“啊?不男不女的?”YZAK凭常识答到。


ASURAN想还是不要问了,他知道反正这不是什么好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SHINN要“清理体内的东西”了,以前想出来在弄多好啊?现在想算了还是留在里面让那些人弄吧,出来怕没那个技术出点差错,真成“不男不女”的了就不好了。

但ASURAN总觉得让SHINN呆在那里面比在外面危险,政策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改动,里面虽不能再拿SHINN“做实验”但也不能指望对方会对那孩子有多好。

还有两个月了,ASURAN不要急啊。

转头看见YZAK在冰箱里翻着,ASURAN问你饿了的话我就做东西吧,反正我也饿了。

结果半夜两点两人在家将所有速冻的派都翻了出来放在烤炉里烤起来。吃的时候YZAK大概向ASURAN说了说和谈内容,ASURAN听着,突然觉得这样一起吃东西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般。只是说话间YZAK老问ASURAN胸口有没有问题,让ASURAN觉得不耐烦。听着听着ASURAN突然说,刚刚我看了SHINN的实验资料了,我真的觉得那个议长的一些做法有问题。

YZAK于是拿过资料看起来,一边看一边也开始翻字典,最后说:“这个都写些什么?”

ASURAN摇摇头说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刚刚自己看得时候关心那些名词去了没怎么想,现在仔细一想更加担心了,拿人做实验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呆的!SHINN又不是小白鼠。


“我不会投他的票的。”ASURAN最后说,算是恨恨的否定了议长。


人能活到什么程度呢?在什么程度下人还能坚持活着呢?自己要是SHINN的话,还会活着么?

ASURAN大概揣摩了下,觉得自己还是会活的——活着是本能,不需要理由.


本来ASURAN也该去迎接ORB一行人的到来的,无奈早上都要出门了军部打电话将他叫了过去,说是技术问题咨询需要高级军官参加。结果KIRA一出来没看到ASURAN只看到YZAK和外交部长。一出机场外面人山人海的,都是来看LACUS小姐的,好象KIRA只是陪衬。

KIRA盯着窗外看着,外交部长不好打扰只好和ORB的外交部长寒暄着。DEARKA也是一上车就盯着外面看,手托着下巴将嘴盖住,看不出表情。

LACUS坐在窗边一直在向旁边的民众挥手,PLANT的外交部长打趣道:“来了那么多国家的领导,你们的到来似乎最得民心。”

下车之后KIRA和LACUS由重重保镖围着站在行政府门口向PLANT群众问好,KIRA演讲的时候下面还挺安静的,LACUS一上前下面欢声雷动像开演唱会。之后IAN CHRIS上前向首长夫妇问好,并告诉KIRA其他几国的首相也已经到了,陈述马上开始。

结果KIRA还是没看见ASURAN,陈述之后第一个谈判的就是ORB,一谈就到了晚上六点。做反恐资料分析的时候ORB这边是DEARKA做陈述,DEARKA正对着YZAK,觉得这气氛实在怪;那边YZAK也想笑——他实在不习惯对方正正经经的对着他说话,两人这么对着最后一起笑了,严肃的会谈也被弄得轻松了点.散会之后ORB答应三天之后给答复,KIRA看看离六点半的晚宴还有半个小时,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

和谈很成功,PLANT只是想要军事技术,而ORB也只需要这边的反恐情报;本来还想要战后技术移民反遣的答案,但议长一上来就说我们会尽量联系让他们回国,这样一来KIRA也没什么多说的了。

晚宴的时候KIRA被瑞典的国王拉着,一说说了半个小时——其实他是想去找YZAK的。YZAK自己倒和DEARKA两人躲到角落里“叙旧”去了,旁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去打扰。这一弄弄到晚上九点过KIRA终于在大厅外面的走廊上找到了YZAK,对方正准备要回军部。

“YZAK他人呢?”KIRA直接问。
“军部开会。”YZAK刚刚自己也打了个电话,ASURAN在那边抱歉的说我还不能走啊,你给KIRA说明天下午我带他出去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YZAK自然不会转达那么长的“留言”,只是说,ASURAN忙。

“哦,谢谢了。”KIRA总觉得YZAK说话冲,怎么都不习惯和他单独说话,问不出个东西也只好干瘪瘪的走了。今天和谈很顺畅,明天早上把具体东西列出来就没事了。他转头问LACUS:“你明天干什么?”

“去烈士陵墓,然后是大战纪念演说,之后是……”KIRA听着,觉得自己比起太太来说要好多了.



ASURAN本来以为早上过去只是一两个小时的事,结果弄到晚上还没完,他看看时间知道晚宴也肯定去不成了,突然有点气眼前这堆人.昨天不把东西弄好今天把我叫过来,搞得我没时间.

凌晨一点的时候所有可以公布的技术都列出来了,当ASURAN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一想还要开车回家,想这么多额外的工作到底是谁给的?摸出电话又想KIRA大概都睡了,只好发了个短信说明天中午我过去.

之后他还是把今天的整备资料打开来---这个是每天都要检查的档案,记录着所有物资和军事资料的管理和更改内容,虽然没有太大必要但如果有差错就很麻烦了;ASURAN真的是每天都有认真的看,看完之后审核再签字,MARK说:”您是第一个每天都看整备资料的人啊长官,以前的负责人一个月看一次就不错了.”

ASURAN浏览着,做这件事其实是个习惯,因为每天这件事都是最后做的,所以自己渐渐觉得做完这件事一天的工作就完成了,很又种轻松的感觉.

今天看着看着却觉得有点没对,他发现早上七点到七点零九分的整备记录上指针是空白的——没有任何输出或输入,这个不太现实,平时这个时候都是进出货物和读取资料的高峰时期,总不会说今天早上全首都地区没有一个军事管理层输入过东西吧?

他将那段时间的详细资料调出来,里面全部是空的,他皱皱眉头拿起电话拨到总机房问,你们今天早上有没有出现故障?或者清洗资料什么的?

那边说没有.

ASURAN又把电脑重新启动了一次,打开资料一看那段还是空出来的,那么干净,之前之后的资料读取都有很高;他想了想,又拨电话到总台问,今天军政部谁值班?

那边说ALLEN DUNLOP上将.

ASURAN直接抱着电脑过去了对方办公室,反正都在一栋楼.过去之后发现办公室没人,又回总台问上将呢?总台说您打电话之后上将又打电话说今天晚上的监视任务出问题了,他出去了.ASURAN皱皱眉头想怎么时间就卡得这么准?只好自己叫来信息技术科的值班人,让他去查今天六点五十九分时所有读取主机资料的人的身份.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读取人的身份和简单叙述送了回来,ASURAN对他点点头说谢谢,之后开始看资料.其中有十几个外来读取人,ASURAN不能看见他们的资料.

他想了想,怎么都还是觉得不对,最后又叫来今天情报科的值班人说把那几个人的资料给我调出来.

晚上三点的时候东西送到了,ASURAN突然觉得上夜班的士兵效率都好高.他看了看资料,那十几个人是今天早晨到达的丹麦国王一行的陪同人员和瑞典国王的助理一行,两边读取目的都是”官方签到”和”确认陪同人物相符”,使用的是PLANT给的临时认证编号,是公用的.

在六点五十九分四十七秒到四十九秒之间有一个快速读出资料,ASURAN隐约想到什么,按开资料却发现需要密码.之后七点开始到七点零九分资料读取就是空的了,这个不太正常.

ASURAN看了看,不知道是那堆人中的哪一个读取的.

他又点了一次四十七秒是的文档,还是需要密码.

ASURAN盯着电脑发呆,现在整个大楼估计也就三十个人不到,安静的出奇;ASURAN抬头望望发白的电灯,揉揉眼睛,又将所有资料翻了一遍.翻书的声音像要划破什么一般,打乱了似乎快要凝结的空气;最后ASURAN站了起来,打电话到军事研究所说你们马上查查昨天早上七点有没有人读取你们的资料.放下电话他又挨个拨通了人事科,间谍属,情报科,军资科,财政科和监狱.

他觉得有人进来拿东西了,就在那七分钟的时间里.

他不敢惊动太多人,于是也不吭声,做在行政办公室里等消息.

间谍属最早回话说没有,之后军资科和监狱也报告说没有,情报科也确定了没有无登记读取记录……ASURAN想要是我猜错了那就最好,资料24小时读取开通的就是这几个科,其他的都要到上班时间才能读取,七点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人事科的电话过来了.

“报告长官,今天早晨七点零二分有人读取了七位高级军官的实战记录,用的密码未能显示,来源是七号资源卫星七区二十九号主机.”

ASURAN知道出事了.急忙拨通了YZAK的电话,那边疲倦的声音一听就是还在睡觉.

“干嘛?”YZAK想你就在隔壁有什么过来说不好?

“起来了,有点问题,我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你找几个可靠的马上来行政……”ASURAN低声说.

YZAK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问:“什么东西你过我房间来说.”

“我在军政这边.”ASURAN好笑的顶了回去.

“你在哪里…好我马上过来.”YZAK也知道不对了,虽然他实在不清楚ASURAN是多久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还是他昨天根本没回来?

ASURAN自己调出那台主机反追踪着读取目标的电脑,一追追回去了四个电脑却都是各个卫星的小型终端机;他奇怪什么人可以在两分钟时间里跳那么多的机器,越发觉得有问题了.

正要再往上面找,军事研究所来电话了,说七点五分到七点七分有四个读取资料,读取人是ANDREW MELVERN……ASURAN急忙说知道了把所有资料传过来,特别是都读了什么.

他确定出问题了.

ANDREW MELVERN就是刚刚人事科给出的七位高级军官中的一位——有人用那人的名字读取了军研那边的东西.

他大概明白过来了.要进入人事科的主机需要破密码,对方是专业的黑客.

除了破码本身是个问题以外,怎样让自己的主机不被发现也是问题---PLANT的军部主机遇到外来读取都会自动提醒,让这个功能停止只能想办法让主机不能识别读取者是不是”外来”;识别”外来”这一功能是整备处主机管的,于是那边便出现了九分钟的”空白”状态.

需要让主机”空白”自然是有人将他黑了,而ASURAN非常肯定黑它的人就是那个需要输入密码的主机.当时六点五十九那段时间的外来读取只有来和谈的那批人.

于是ASURAN苦笑着对冲进门的YZAK说:"我们在PLANT抓了一批人,结果现在自己又请了一批进来."

"啊?"YZAK不耐烦的叫了出来: “你说什么?”

“今天早上来的两批人中有夹其他人进来,不知道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或者说两边都有?”

之后ASURAN大概讲了一下,YZAK不笨一听自然就明白了,气的一拳砸到桌上低声骂道:”外交部那群白痴!都说了来访审核我们来管的!”

“你准备找谁来弄?我现在是谁也信不过,这里面一定有人在PLANT内部帮忙.”ASURAN提醒着要YZAK小声点.

“把那个密码破了不就可以了!”YZAK恨了ASURAN一眼说,随后自己点开那个密码,弄了一阵将破译器装上把文件扫了一遍,之后YZAK的手却不动了.

ASURAN一看也凑了过去,之后也不动了.

密码只能输入一次,无效则自行删除.

另:文件十三十八分钟之后自行删除.


YZAK一把将破译器扯了下来.ASURAN拳头捏在了一起,想到底是谁啊好厉害.

如果当时对方直接将接通的主机切断,卫星信息工程部是可以抓到辐射来源的,但如果等他自行销毁的话则没办法捕捉到信号了;时间设定成一天之后是为了让文件刚好不被资源管理局捕捉到——低于一天销毁的外来文件那边会自动存档,平时没有外来文件会在那么短时间内删除的所以以防万一那边都会先做个备份.

而且对方还知道利用整备资料来 “开门”---只有整备资料是管得最松的一项,其他的档案每天的检查一般都是决不含糊的.

幸好自己刚刚好有这个闲心每天查一遍.ASURAN一阵冷,想要是自己今天看见时间晚了不去看看的话,一切都不会被发现.

真的好厉害.

YZAK盯着电脑,拿起电话要叫间谍属的人过来开密码,结果那边密码破译专家居然刚好到隔壁卫星勘测起了;ASURAN想不会连这个都是算好的吧?

他同时想,要是是那堆来访人之中的其中一位的话,今天的和谈怕也是要中断一下了.

YZAK急忙下令要那位专家马上过来,那边说大人不可能啊,怎么都不能在三十分钟内赶过来,我们为您找其他的人可以么?

“有100%的把握么?”YZAK问.

“……没有.”那边老实的答到.

ASURAN看着时间只有三十一分钟了,觉得这条线索怕是要完了,大概要从头找了……只是这怎么找?把来访的人挨个问一遍么?人家身份尊贵可不能随便由得你问.

密码…密码…

黑客……

谁最厉害弄这个?

KIRA.

ASURAN急忙摸出手机对着YZAK说: “我大概知道谁可以!”
YZAK刚把电话摔了,转头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ASURAN,想我把间谍属问了一圈都没人有把握你怎么就认识谁了?

YZAK正要问,那边门开了,间谍属和军研部的人都来了,并说人事部和入境局也在赶过来.

ASURAN也来不及敬礼了,自己走到角落里拨通DEARKA的电话——KIRA睡觉私人电话都不会开的.那边惺忪的声音开道:“喂…”

“把KIRA给我叫起来!”ASURAN急忙说,宾馆就在两条街以外,现在过来还来得及!PLANT行政设施都很集中,ASURAN现在很感谢这一点.

他实在不愿意将这个线索放了.

那边所有人都看见角落里一位红服在打电话,YZAK对他们挥挥手说不用管,自己却也盯着ASURAN 的背影不放.

“啊?”DEARKA实在不知道ASURAN在说什么.

“快啊!!”ASURAN着急的喊: “这边YZAK已经派车过去了,十分钟之后一定要过来.”

结果电话里面一阵乱响之后KIRA迷糊的声音传了过来.

“恩?ASURAN?”

“你穿衣服,然后过来!有事帮忙…”ASURAN说着,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妥,毕竟人家现在是首长了,这么麻烦别人,况且还是PLANT自己的事.

“KIRA,我这边有点东西需要反追踪,你可以过来帮我看看么?”ASURAN换了个口气说.

“恩?”KIRA大概还在发闷,之后也反应过来,问:”有时间限制是么?”

“恩,还有……二十五分钟…”ASURAN声音越来越小,他实在觉得这么把对方吵起来不怎么好,要是是自己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吵KIRA睡觉的.

“…我去穿衣服,你在哪里?你等一下!”KIRA的声音突然清醒了,然后着急的问到.ASURAN突然觉得想哭.

KIRA一点都没有变.

“车已经过去了,我就在离宾馆不远的地方.”ASURAN轻声说:”你穿多一点,早上冷.”


过了十三分钟,ORB联合国首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一进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相他敬礼,KIRA点点头急忙问,东西呢?

其实YZAK刚刚还问ASURAN说那小子可以么?结果ASURAN说没有问题,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他就天天弄这个.

现在YZAK也就不说话,只是指指电脑.KIRA走过去,看了看,手指开始动了起来.

现在是早晨六点五十分,还有十一分钟.

房间里面安静得很,大家喘气的声音却异常明显.所有人都看着KIRA熟练的动着手指,飞快的打着什么,嘴里一直在念着.ASURAN和YZAK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眼睛盯着电脑上快速出现着的一个个小小的对话框和乱码,实在看不懂这些都是什么,以前上学时怎么都没见过?

六点五十六分时,锁解开了.KIRA抬头问,要我反追踪么?他的意思是我是外人,你们要是不让我看我就把东西交给你们自己弄了,反正已经打开了.

“完了?”YZAK第一个问出来,他实在不相信就这么打着打着的东西就出来了,而且对方脸上一直什么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半搭着脑袋弄呀弄的…就出来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盯着首长大人,想他怎么做这个也那么厉害?

“恩.”KIRA点点头,之后自顾自的抬头和ASURAN打招呼: “我要回去继续睡了.”说了之后看着对方不再说话了.

ASURAN也这么从上看着KIRA,微笑着却没说话.

两人看着.

分开一年了.

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是想这红服和首长大人认识?

YZAK回头看了看,也轻轻笑了.

他很少看见ASURAN那样笑着——那种宠溺的笑着看着什么的表情,YZAK只在照片里看过,似乎就是和这对姐弟.

之后ASURAN才站正向领导们敬了个礼,放松下来突然觉得累.YZAK也想到了,问: “你昨天一直在这里?”

“恩,一点下班时发现整备记录有问题,就开始弄了.”ASURAN疲倦的答到,同时感到斜下方的视线有点怨气,知道KIRA开始恨自己了,不敢往下看.

YZAK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吼,只好压住脾气说: “今天你休假!”

“是!”ASURAN站正又敬了一礼,之后退出了房间.一出房间KIRA的保镖看见了ASURAN轻轻点头叫: “ZALA先生早上好.”

房间里面的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人就是ASURAN ZALA,这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还真好.


出来之后两人说了好多话,KIRA是慢慢清醒了开始指手画脚的向ASURAN描述着昨天和谈时的事情,ASURAN听着却觉得KIRA声音越来越远了,最后KIRA说,我们回宾馆睡会儿吧.

结果一会宾馆DEARKA又过来了,也是扯似乎有说不完的事情;ASURAN说我睡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去哪里我都陪,扯开DEARKA隔壁的床刚要往里面钻LACUS又起床了,人还没过来声音就飘过来了.

“ASURAN来了么?”

ASURAN半趴着想是就这么钻进去装睡还是起来打招呼?

当然大家还是想让他休息的,ASURAN这一觉睡到了十二点,直到DEARKA将他拖起来吃午饭他才半闭着眼睛爬起来.

下午DEARKA请假回家了, KIRA说要出去看看ASURAN自然是答应了.两人开着车在PLANT乱兜,一边开一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KIRA问为什么街上有那么多MEER的招贴画?

“你分得出来?”ASURAN一笑问: “就是因为你们要来了专门帖的.”

“他们只欢迎LACUS嘛.”KIRA笑着说: “我当然分的出来,ASURAN也分得出来对吧.”

“恩.可惜民众分不出来.”

这也算是对MEER的某种肯定吧.

之后KIRA慢慢的说着ORB最近的事---多半还是私事,比如孩子们怎么样了妈妈怎么样了,MILI到哪里采访了之类的;ASURAN很喜欢听这些,觉得人平时就该多说说身边的事,关心那么多大选啊战争啊什么的有用么?自己又没办法干涉.

下午五点时单位来电话说教官有东西要你签字,人家等您一天了说今天必须要,你到底今天上不上班的?

“今天我不上班,有批准的.”ASURAN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今天就是没这个心情,自己偶尔也想任性一下.

“ASURAN你要有事你就过去啊.”KIRA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么回答的ASURAN不向平时的ASURAN——以前都是会说,恩,啊,哦,我知道了,你等等.

“……你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么?”ASURAN突然问.

“好!”

“那就顺便陪我去单位签字吧.”ASURAN点点头笑了笑.KIRA上车之后话就没断过,问这问那的,好象怕这一下子不说完之后就没时间说了般.最后ASURAN说我今天住宾馆吧?

“不如我住你那里好了.”KIRA想了想说:”宾馆门外好多记者很不方便,要去哪里都得有堆人跟着,还是你那里好.”

ASURAN想说我那边搞不好也有一大堆记者,笑了笑说:”LACUSA同意么?”

“没问题的.”

“好,那就好.到了,KIRA在车上等我还是一起?”ASURAN问着,却不怎么希望将KIRA一个人丢着.

“一起.”KIRA也这么想.

结果两人一起走到军工部的机库,今天有批系统到了,因为是ASURAN批的,也要他签字才能收.KIRA四周看着,想这就是ASURAN工作的地方?怎么像工厂?

“教官东西在这里!”LATIMOUR第一个看见ASURAN,走到架子上拿过记录板向这边走来.那边的孩子们也看见教官回来了,都往这边走,说教官今天翘班了?

“什么翘班?是批准了的.”ASURAN寸不不离的带着KIRA,对方跟在后面四周看着,也不怎么关心周围的人.

BENSON第一个认出KIRA,一吸气差点叫出来,之后硬压了下来想你怎么可以对一国首长吼?旁边的几个人奇怪的看着BENSON丰富的面部表情,也顺着看了过来,之后自然也认出来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敬礼?

ASURAN抬头看见孩子们又在紧张了,回头对KIRA说,你打个招呼啊.

“大家好.”KIRA这才发现这么多人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他觉得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的吧?

“……首长好!”所有人看见首长大人居然像他们鞠躬,敬礼都慢了两秒,当然之后还是整齐洪亮的喊了出来.

KIRA一愣,转头问ASURAN: “他们认识我?”

“认识啊,LACUS的丈夫.”ASURAN敲了敲他的脑袋开玩笑道,之后对BENSON说: “好了,东西可以收了,我明天再过来.”

“首长您慢走!”所有人又齐刷刷的敬礼.KIRA想早知道我就在外面等了.

那天两人回家,ASURAN做了饭,之后做在阳台聊天.睡觉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了.

“ASURAN……我把CAGALIE的东西带了一些过来给你……”黑暗中KIRA轻声说.

“……哦……谢谢.”ASURAN大概摸到身边对方的脑袋,摸了摸.

“你上次走没带,所以就拿过来了……”

“你还会回来么?”

“要是回来你就把那些东西再带回来就是了.”

“在这边好么?”

KIRA兀自说着,ASURAN却轻轻转身将手臂搭在了对方身上.之后KIRA也不说话了.


“在哪里都要记得回来看看我.”

这是KIRA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这么一睡又到了早上九点,YZAK六点的时候有过来找早饭吃,想顺便看看那家伙有没有回来,一开卧室门就看见那两人怎么样搂着抱着的绞在一起,根本没有一点起床的意思.

站在门口YZAK突然想笑,这两位大战英雄其实都还没长大啊.

关门走到电梯口想起自己也就比他们大一岁,突然觉得自己很苦命.


YZAK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弄黑客的事,最后知道大概是挪威那堆人中有个叫 “KRIS TURNKNEL”的人用的终端电脑就是那台带密码的机器的外来连接机,只是今天和谈挪威的所有官员都在会议室里面,YZAK想总还是要给其他人一个面子,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抓.

派去监视的人已经24小时盯着那位 “土木工程局局长”——那为KRIS TURNKENEL的身份,对方倒是没什么动静,大概还以为不会被发现.

YZAK等着他和外面联系.那天被窃取的资料是三号和七号卫星卫层局的检验密码,虽然一发现就将那密码作为了重点观察对象,但用那个密码进来的人已经有六十多个了,YZAK想以后卫层局的密码也改成个人的好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十点的时候对方终于有动静了,从他的电脑送出了一些资料,接受的终端机都是公共设施上的主机,没有抓到人;YZAK问传输的内容是什么?结果手下说全部是密码或暗号,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好继续等,YZAK已经开始着急了,不知道这堆人进来是要干什么.

第三天早上九点,三个国家已经要开始表态了,KRIS TURNKNEL终于有动静了.他在自己房间打了个电话,对方的终端是在首都卫星内,结果被YZAK派出的警队拦住了人.YZAK之后在办公室骂当兵的还不如交警?!之前让你们去抓人怎么就不行非要我调警察去?

其实警察确实是对内部环境比较了解的,YZAK也是知道的——要不他也不会去找公安处了.抓到那位偷渡者之后YZAK直接过去亲自审问,最后还真问出来了几个人的名字.YZAK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急忙派人去摸线索.

下午一点时又追踪到了几个人,用的是街角的摄象机.把那几个抓住又打了一个多小时,那边相继又说出了几个名字.YZAK想好在这次这对不像上次的那么坚贞,要不自己还真没办法.

就这么抓几个,问一段时间,再抓几个,终于断断续续的找到了六十个人.

还有四个,YZAK皱眉头看了看记录表.之后身比那的警卫说,刚刚七号审讯室让您过去.

一过去看了记录YZAK又摸了个杯子将它砸了.

被打在地上趴着的人似乎只供出几个地点,七号室的负责人让人去把地点全部搜了一遍找到了很多没来得及发出去的资料,大概都是些技术性的东西.

YZAK看着报告,发现上面自己最近亲手批下来的几个新系统和机体资料都在上面,气得想冲上去给那地上的人一脚,碍于身份想想还是算了.回到办公室又接到ASURAN的电话说军工这边昨天半夜三点出事故了,丢了东西.

于是YZAK把ASURAN拿来吼了几句,说你们那边都在干嘛?

ASURAN也知道确实是军工这边的错,有骂也只好抗着,只是说,这边炸药少了好多,你看我们现在先不要吵,那么多炸药要干个什么事出来是绝对可以的.

其实ASURAN已经很着急了,那天和KIRA早上起床之后两人还拉着DEARKA出去吃了午饭,之后下午将KIRA送回去自己回了单位干到晚上12点回家,没睡几个小时又被叫起来了.

长官,仓库被盗了,有死伤.

ASURAN跑过去之后发现炸药和重型枪支少了很多,他觉得奇怪,要那么多东西那么显眼他们是怎么般的?

最后YZAK想了会儿说我们这边还缺四个人没抓到,估计就是那四个.之后FAITH队紧急集合,开始全城戒严了.

KIRA他们还在里面开会,ASURAN负责行政三区的戒严,也就是会场周围.下午四点二十七分时,追踪到了一名偷渡者.

ASURAN一看头一阵昏……

在第三会议区?怎么混进去的?

他急忙跑到会议区,里面正在演讲他看了看不敢硬冲进去,拿着手中的照片对着台下看人.身边的队员突然小声说,长官在那里,我看见了.
“他在里面干什么?”另外一位队员问.

“这里没有说……好象是监听内容?”ASURAN看看手上的资料小声说到.

“不会把炸药也带进去了吧?”

“有这个可能,注意,现在开始行动,慢慢从四号和六好入口往台下走.目标在…一排四十七坐,不要惊动他.”


ASURAN慢慢的走进会议室,里面黑漆漆的,所有人都专注着台上挪威国王的陈述,似乎是没有过,所以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ASURAN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身边几位官员看见了他们,他急忙失意不要声张.走到十一排的时候挪威国王演讲结束,会场突然一片嘈杂.ASURAN急忙示意所有队员蹲下,用栏杆的阴影挡住自己.


之后所有队员蹲着慢慢往下移,目标坐在走廊边第四个座,应该是可以一下子将他抓获的.ASURAN看着台上,上面某位局长在提谈判条件,声音大得很;ASURAN想很好,你再大声点更能帮我们.


终于摸到了第一排,隔了栏杆和三个人就是目标了.ASURAN看了看四周,慢慢的将手抬起,意思是所有人待命.

记住……上天永远都喜欢和人开玩笑.






“HELLO,HELLO,ASURAN!”

ASURAN一听,觉得自己要昏了.

为什么LACUS也要坐在第一排?


他突然想拔枪将HELLO毙了,无奈已经晚了.目标向这边看了过来,ASURAN急忙一挥手,所有队员冲了上去.

但这HELLO的提醒实在是时候,那边墙角一人突然朝这边开枪.一枪一人准的让ASURAN目瞪口呆.目标拔腿开始跑,ASURAN急忙挥手让对面埋伏的队员上前.就在这时,对面出口方向突然一阵响.

之后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那边门口站着一个人,肩上的火箭炮直接对着前台上的首长们.

“请大家都不要动,谢谢.”

人质是当官的大家自然都不敢动.

“我们只是要撤退而已,请合作.”

ASURAN真的不想和他合作,无奈火箭筒对着KIRA他只能这样看着对方一步一步的朝门口退了过去.

ASURAN从袖口摸出手机,手上的动作小极了.他用袖子盖住手机,慢慢的摸上自己的快捷键,按到短信上去.

“大门,快.堵”

他将短信发送给了YZAK.




YZAK想那边是ASURAN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正想着短信过来了,一打开他一纳闷,这个是什么?

随后马上将最近的一个分队调了过去——他还是明白的.

他自己也赶了过去.



ASURAN承认自己非常的紧张,台上KIRA其实也已经摸到了腰上的枪,但没机会拿出来.下面LACUS在刚刚混乱的时候就已经被ASURAN拉到了自己身后,手中抱着那无辜的HELLO.

对方退得非常慢,ASURAN想这样慢的动作也算是配合我们调部队过来了.当抗着火箭筒的那位终于转身推开大门时,外面果然已经全部戒严了.

他一呆,就这一瞬间ASURAN开枪了.打中了对方的胸口.

ASURAN有想是不是应该留活口,但他实在害怕一枪打了之后对方要是能再动,那是一定会开炮的.

所有队员都冲了上去,ASURAN急忙对KIRA说: “KIRA过来.”

KIRA跑了过来,之后两人一起盯着LACUS手上的HELLO.ASURAN想了想说: “那个功能就把我这部分删了吧.”

KIRA脸上突然一阵难过,ASURAN看见了,便不再说什么.

“HELLO只认我们四人,你也好CAGALIE也好,我是都不想删的.”LACUS轻轻的说.

ASURAN将KIRA搂紧了些,突然想到这两人这么单枪匹马进来,又这么自信的往外退……


外面有接应!

他急忙对KIRA说,我任务完了回来找你!

冲出去YZAK正站在外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抓的两人,ASURAN看着他一把扣下对方脸上的面具.

是很普通的白种人.

ASURAN走过去说: “报告…”

“已经戒严了.”YZAK打断道,然后提高声音说: “请人民不要惊慌,我们保证大家的安全.”

ASURAN仔细看着,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人.他知道本来那边的接应就应该是在对方退出门的一刹那出来的,大概是看见YZAK他们来了所以没出来.

但也没时间给他们逃跑,所以应该就在现在这堆人中.当然说是这堆人,面前少说也有几千人,现在是下班时间便是行政区也会有很多人路过.

身边的一位绿服过来说: “长官,在前面街区发现遗弃的吉普车,上面有小型炸弹和热感应仪.”

YZAK笑笑,向眼前的人群望去.

想弃车装成路人逃掉么?

所有的FAITH现在都站成了一排,气势相当的不错;一部分FAITH开始上前和群众交谈,另一部分留在阶梯上仔细的看着.

YZAK沉稳的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快速的扫过人群,眼珠快速的转动着.ASURAN站在楼梯下面,认真的看着是否有人总在故意回避着FAITH和民众之间的交谈.

这么多人在一起,居然还这么安静,天上的鸟儿叫了一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YZAK突然大声吼到: “那边那个西斯塔族的给我站住!!!”

ASURAN急忙看过去,西斯塔族是PLANT上的少数民族之一,平时服式上和新移民有很大区别.他看着那边穿着长袍的那位西斯塔人,对方正莫名其妙的站着.

ASURAN想为什么YZAK要吼他?

然后他突然看见那位西斯塔人慢慢抬起手,一脸无辜的说: “长官,您看.”

手中是枚按纽.

ASURAN觉得自己真的很佩服YZAK——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算是现在要是没有那枚按纽他自己也不会觉得这人有什么问题.

“啊,不要担心啊,东西不在这里,在军港呢,好远的.”

YZAK慢慢挥手停住所有部队的行动,之后说: “条件.”

“您觉得呢?”

“少废话!”YZAK一砸,面前的话筒传来翁翁的一阵响.

“给个人质我们先拿着,一出PLANT就还给你们,您觉得呢?当然我们带的东西也是要拿走的.”

“休想!”YZAK看了看那枚按纽,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长官不相信这个啊?”对方愁眉苦脸的看了看手上的按纽,接着说: “那您看看这边这个好了.”

说着另外一只手松开——又是一枚按纽.

没等任何人开口,他按了下去.

之后很远的街区突然一阵巨响.ASURAN急忙抬头一看,公共体育馆那边出事了.

“其实…还有几个地方呢,不过我忘记了是不是放在没人的地方呢?恩…让我想想…”

“我交换.”ASURAN只好站了出来,他实在觉得看着面前这人他快吐了,快想个办法让他走最好.

YZAK正要砸东西,听到下面那家伙又来了,扯起话筒正要骂,身后突然有声音传了出来……

“ASURAN你不能去!”

YZAK回头一看,是KIRA;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在抖.

ASURAN本来觉得没什么所谓的,KIRA这么一喊一瞬间想要退回去——不想要他担心,就那么单纯.

ASURAN回头望了望KIRA,想起自己刚刚对他说任务完了去找他的……

“哦…这个还有自愿的啊?好,你过来吧.”那边的人笑了笑: “ASURAN…是小ZALA啊…”

ASURAN看看KIRA,KIRA也看着他,真有点旁若无人的感觉.两人看了很久,ASURAN实在不敢面对KIRA了——他想算了算了我刚刚就不该站出来,只是现在怎么办?

YZAK也急了,想KIRA你这么危险的地方过来当靶子干什么?忙叫KIRA的保镖将他拖回去.KIRA一别手又说: “ASURAN你回来.”

ASURAN真的觉得难受了.

但自己总要站出来的,反正都要有人出来吧?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剩下的FAITH肯定也都和自己一样,有个人牵挂着什么的,既然一样自己也就没什么理由不站出来了.

他看着KIRA被保镖们往后面拉,想对的对的,就把他拉回去,这里那么危险……我也不想他那样看着我.

当KIRA从自己视力范围内消失之后,ASURAN轻轻吐了口气,这才发现所有的民众都看着他.他又吸了口气,慢慢走向对方.

走到对方面前后,他解开自己的配枪放到地上,又解下自己背上两把机关枪放了下去,最后扣出手腕中的小刀放在了地上.

YZAK在上面这么看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心往下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确实是该派一名人质去,也确实该派高级军官;确实该派能力高的人去,也确实应该暂时按兵不动.

ASURAN不能去,ASURAN有伤,ASURAN不能有危险…ASURAN是肯定不能去的..

两个念头都很正确,两个都很有逻辑也很完美.

放在一起就不见得了.

那边的人看了看ASURAN,说: “把外套脱了.”

ASURAN慢慢解开皮带将外套脱了下来.外套里密密麻麻的挂着小刀和手榴弹,还有几个感应器.

对方笑了笑,好象是说,别跟我玩这一套.

YZAK看着ASURAN被铐了起来,人们纷纷让开来;那边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

他看着ASURAN被带到汽车上.



他看着ASURAN被带到汽车上.

上车的一瞬间,ASURAN突然回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ASURAN迅速的笑了笑,虽然只是轻轻抿了抿嘴,他一贯只是这样笑;那笑很温柔,ASURAN眼睛弯弯的,有点无奈有点抱歉,还有点疲倦的感觉.

然后汽车从YZAK面前开走了.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50:53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七章-上

其实人本就是群居动物,靠在一起了,什么安全安心的就都有了。


YZAK抱着他,手上却不敢怎么用劲;慢慢将手扶上对方的后脑,帖着ASURAN的耳边说:“还疼?”

感觉到对方的头动了动,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

ASURAN自己也不知道还痛不痛,他现在不想想这个。动动脑袋只是单纯的想摩擦对方的脸而已。YZAK又等了等,看看没动静,轻轻的移开了点身子。

ASURAN也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两人缓缓的坐正了点,同时抬头看向了对方。YZAK看着ASURAN,疲倦的半睁着眼睛,嘴角却是微微翘起的,眼中也带着笑意,自己随即也抿嘴笑了。

“笑什么?”ASURAN困倦的放松着脸上的表情,眼睛却是弯弯的,开口问到;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喉咙里边发出来般。

“恩…睡会儿吧。”YZAK没有直接回答他,将额头抵上对方额头,用了用劲;ASURAN顺着他的劲往后仰了仰,轻轻的笑了笑。吐出的气扫在了YZAK耳根旁,他缩缩脖子,将身体侧了侧让ASURAN躺了下来。

“可以睡多久?”ASURAN轻声问,空荡的声音反倒让周围显得更加安静。

“…一个半。”YZAK自己也慢慢缩下身子躺好;他不敢有大动作,怕碰到ASURAN。

“太好了。”ASURAN想了想今天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至少人都抓完了。

“恩?”YZAK头一接触到枕头眼睛就开始闭,但又确实想听ASURAN说话,半喃喃班回应到。

“没有人会再伤害到你了。”ASURAN自己也开始困了,懒懒的将腰抬起来把压住的被单扯出来搭在自己胸口;衣服脏得很,但他没力气换了。

YZAK眼睛已经闭上了,伸手本能的摸着被单;摸着摸着都摸到ASURAN肚子上去了,却还是没摸到被单。他一惊以为自己又碰到对方的伤了,勉强睁眼一看那边已经没声音了。

他撑起来拉过ASURAN身上的被单,也给自己盖上;头刚接触到枕头他又硬起了身体往那边看看,怕自己扯多了将ASURAN那一半也扯过来了。

确定ASURAN还盖着被子的,YZAK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结果两人睡了三个小时,又算是集体迟到了。

YZAK猛一睁眼看见床头闹钟已经快到十点半了,想为什么每次和ASURAN一起睡觉自己就要迟到呢?看看旁边睡的正香,想想他今天上午没班,突然开始羡慕起来。

身上有点酸,YZAK抬手摸到床头电话,拨通办公室想问情况。

“我,有特别消息么?”他低声问接电话的副官,
“大人?”

其实今天总部所有人都以为大人不会来了。早晨地球圈也来了消息说昨天一天之内各地发生了五十多起小规模爆炸事件,相比之下PLANT因为提前了一步抓人,受损是最少的。

YZAK在昨天出任务之前有叫外交部往地球所有建交国家发消息说恐怖组织可能有行动,看来还是没赶得上。军队就是保卫国家安全的,什么事情都应该预料到并主动一点,YZAK想为什么地球方非要等到什么事情发生了在由那件事去调查呢?发生事故是要死人的。



副官急着向YZAK报告,YZAK听着,觉得自己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地球那边要怎么干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俄罗斯昨天晚上凌晨三点还来份电报说能不能提供具体组织计划情况?YZAK一听就笑了出来:就那么等着别人做事啊?自己不能动动手么?再给你们消息的话就把军事机密都给出去了。

YZAK突然听到ORB也被放了几个炸弹,转头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某人。

等他起来知道了,大概又要叫了。

“有死伤吗?”YZAK问。

“没有…但炸弹设在一个…等等我看看,什么什么孤儿院的。”

YZAK庆幸没有死人,他知道孤儿院那边以前住着KIRA,这是听DEARKA说的。能调查到这个地步,看来ORB也有内奸了。

之后是各国的文件,都是向PLANT“请教经验”或者“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最后还有几个“邀请函”。

YZAK觉得无聊,你们要是早一点点行动不就没事了么?遭攻击最惨的是东欧和拉丁美洲,袭击的都是公共设施,死伤很严重。

YZAK放下电话,心想这下地球热闹了PLANT倒清净了。他还是躺着的,看看对方还是没反应,只是转了个身把被单扯来盖住头又没动静了。YZAK将手枕在脑后想东西——他认为现在是和地球国家搞好关系的好时机。

想着想着居然听到旁边有了鼾声,他“噗”一下笑了出来——中午十二点居然还可以睡那么熟?!

他很不忍心把对方推起来,ASURAN昨天是带了六个小时队的人;但YZAK也知道要就等他就这么睡下去,对方起来后一定要怪他了。YZAK伸手拍拍那边大概是头的位置,里面的人没理他。

他又推推,ASURAN含糊的出了几声,慢慢的将头上的被单拉了下来。房间里面很暗,窗帘还是拉着的。他挤挤眼睛,揉了半天问:“几点了?”

ASURAN想这样的亮度也就最多七点吧。

“十二点。”

ASURAN一愣,转头过来问:“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你都可以在我为什么不行?”YZAK好笑的看着对方坐起来,头发乱乱的,眼睛半睁着头还在往后仰,似乎就要这么又倒下去。

“…你听我说。”YZAK突然严肃了些,拍拍ASURAN脑袋让他清醒了点:“昨天在我们之后地球那边也爆炸不断,很严重。”

ASURAN瞬间睁开了眼睛,呆了呆吃惊的问:“什么目的?”

“不知道…ORB也被袭击了,不过没人员伤亡。”YZAK一口气连着说完,他知道中间断开的话某人一听到ORB就要叫,自己的话肯定就要被打断了。

“……我去打个电话!”ASURAN急忙坐起来往自己房间跑去,YZAK一看想你就不能慢点?伤弄到怎么办?

现在YZAK一想到ASURAN就直接联想到对方的伤,这一注意自己就老是紧张,看那边动作大一点就抽气。

ASURAN跑回房间一边拨国际号一边将衣服扯下来丢在一边,心想自己是怎么穿着这样脏的衣服睡觉的?YZAK也不说.

这边电话等了很久都没通,想来那边一定乱套了;接电话的是军务处的人,一看屏幕见是ZALA先生着急的说:“我帮您转去内线,首长大人那边出事了!”

ASURAN一听KIRA出事了,脑袋一麻;耐着性子等了很久终于画面出来了,屏幕上的人他却不认识。对方急忙点头说:“ZALA少爷您等等,首长大人马上过来。”

之后又是好久,KIRA终于出现了,人还没完全走进屏幕范围声音就先过来了:“ASURAN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之后一脸痛苦的KIRA向镜头靠了过来,说:“昨天袭击的是我妈妈那边,妈妈受惊吓了躺了好久,刚刚才醒。”

“啊?!没受伤么?”ASURAN急忙问。ASURAN是非常孝顺的人,对岳母大人向来很细心——CAGALIE在第一次战后就开始叫KIRA妈妈为“妈妈”,ASURAN却直到现在都还是叫“伯母”,因为从小叫惯了。

“你们那边呢?”KIRA问。

“我们这边也是炸母亲!”ASURAN想了想说:“你们没收到消息么?”

“你们军部给了些东西,但传过来半个小时就遭到袭击,实在没时间防范。”KIRA有点后悔的说:“我们算好的,没有人受伤;东欧捷克那边是用邮件寄的,政府官员都收到了…。”

KIRA没说下去,ASURAN却可以想象。他沉思了一会儿问:“我们昨天全国扫荡到早上六点……ORB之后怎么办?我下个星期回去吧。”

“可能要和其他国家签联合条约一起对付吧,这种事一个国家能力不够…不是有送东西到PLANT么?”

“什么东西?”ASURAN问,同时看见身后门开了——-YZAK过来找吃的来了。他指指冰箱让他自己翻。

“访问。早就给出去了。”KIRA有点生气的说:“但PLANT没反应。”

“什么东西?”YZAK在那边问。

“说访问什么的,你知道么?”ASURAN转头看了看YZAK,将面前的屏幕让开点好让KIRA可以直接看见YZAK。

“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外交部的事。”YZAK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番茄:“昨天不是给了你们人物表的么?怎么还是出事了?”

KIRA一直有点怕YZAK,以前就对ASURAN说你朋友好凶;现在被这么对着只好说:“您递来资料之后三十分钟我们就被袭击了,有几个人物还没追踪到。”

YZAK“哼”了一声没再说话,ASURAN看看他说:“你不上班?”

“下午三点半评议会开会,直接过去。”之后自己走到客厅拿着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YZAK和ASURAN都比较喜欢看“人报”,所以ASURAN就订了一份,是法文的——PLANT以前上流家庭都订这份报纸,他们两是从小看惯了;平时在单位则只有几种大报社的报纸,都是英文的。

“我让妈妈和你说话。”KIRA说着将屏幕切换过去,ASURAN等了等,看见KIRA妈妈出现在荧幕上。

“伯母还好么?”ASURAN担心极了,将脸凑到屏幕面前问。

“还好,幸好孩子们都没事…是不是?”KIRA妈妈说着,转头往身旁孩子们看去。之后孩子们抢着要和ASURAN说话,扬声器里杂音一片。YZAK向这边看看,奇怪难道私人电话还有干扰?

最后挂电话时KIRA说近期争取去PLANT一次,ORB是PLANT的少数战略伙伴之一,这次来是想联合反恐。

“你不要回来了,等着我过去…脸怎么了?养猫了?”KIRA都要挂电话时问。

“哪来的猫?昨天出任务时挂的…”ASURAN一说就后悔,怎么能告诉这些事!

“出任务?什么任务?昨天的扫荡?YZAK怎么能让你去?”KIRA连珠炮般问着;那边ZYAK想好不容易没干扰了怎么又似乎听到自己名字了?抬头看了看。

“不危险!好了我上班了!都几点了你还不睡!”ASURAN急忙打哈哈把对方憋来挂了。回头看看慢悠悠看报纸的YZAK,想到自己时间来不及了扯了毛巾冲进了浴室。




“我送你过去吧,不用走了。”要出门的时候YZAK对ASURAN说。ASURAN平常都不开车,反正单位宿舍都在基地;YZAK却要到政府办公区的军政上班,还是很远的。

“恩。你今天可以问问外交部么?”ASURAN向楼下警卫室发了个信息说让食堂送一份午餐到军工部接待室,之后提醒YZAK。

“恩。”




开车只用两分钟就到了,ASURAN下车后趴在车窗上对YZAK说:“晚上我去了医院之后会去你妈妈那里,你呢?”

YZAK想了想,他当然想去看妈妈,但不知道那该死的会要开到几点,只好说:“你先过去。”

“不要担心了。”ASURAN轻声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ASURAN!您真的没事啊!今天有新的机动战士到了,提前了一个星期……”

ASURAN转头一看是VINCENT,对方跑过来间似乎看到了车内的YZAK,慢慢声音小了下去。

为什么部长大人连个保镖都没有?

YZAK一听马上问ASURAN:“到了?那个是我亲手批下来的机体。”

“我还没进去看。”ASURAN见站在一边的VINCENT不知所措的觉得好玩,说:“你不敬礼?”

果然对方的脸更红了,急忙站正大声说:“部长好。”

YZAK于是知道ASURAN有时候还是要欺负人的,想了想笑了。

“我自己去看。”YZAK打开车门说。

ASURAN跟在后面将VINCENT也拉来跟着——YZAK一听到机动战士就是这样,ASURAN突然又想那边开会怎么办?

军工部刚到下午上班时间,接待处小兵抬头看见一位银发飘飘的青年快步朝这边走来,推推旁边的同事说那个人像不像我们部长?

之后所有人都发现那个就是部长大人本人。

“机库在哪里?”YZAK转身问VINCENT。

“回长官!在地下一楼。”VINCENT回神过来了,现在只是觉得无比得意能跟着部长这么走,感觉有点像他的副官之类的。

ASURAN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冲,他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不想走那么快。到了机库里面的孩子们还在发懒,看见门被VINCENT打开了之后后面出现的是部长,顿时一片混乱。

YZAK也不理身边慌忙敬礼的工兵,转头问:“在哪里?”

“左边角落上。”ASURAN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早瞟到角落上一大堆昨天没有的东西。孩子们愣了愣之后一脸幸福的叫ZALA教官您来了。

ASURAN一听想笑,想平时你们怎么没那么客气?部长一来就是ZALA教官了,平时就一个ASURAN把我打发了。

“回自己岗位吧。”他点点头让孩子们去做自己的事,

那边YZAK自己拿着个记录板看得认真,身边站着BEN和LEAR,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ASURAN自己走到操作台检查着今天的补给计划,孩子们慢慢围过来问:“ASURAN脸怎么了?”

果然又变回ASURAN了。

“昨天最后的时候擦到的,你看我不是平安得很嘛,所以以后大家不要紧张了。”ASURAN看看身边,怎么这堆人又不做事了?那边RYAN手上晃了晃便当盒意思是您的饭到了,ASURAN随手一指让他放在旁边。

“部长来干什么?”SANJEY悄悄问。

“不就是看新机体么?”ASURAN看了看昨天的损坏记录,MS分队居然还出了点事,说是和外围接应的人交战了。他看到下面的批注上写着,派给的MS基本都废了。

这个组织有多庞大?

YZAK在那边看了一会儿也知道时间不够了,恋恋不舍的放下板子往门口走,看见那边ASURAN被一堆孩子围着,笑了笑走过来准备告诉对方自己要走了。

ASURAN正在简单的教孩子们看破损记录配置图,瞄见YZAK过来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损坏记录递给对方,嘴上并没有停止对孩子们的讲解。YZAK也不打断他,接过记录看了看,眉毛皱了起来。

孩子们围着,开始在很专心的听,但部长大人在旁边杵着慢慢的大家都开始斜眼看起来。ASURAN苦笑一下想这样也没办法教嘛。

“怎么样?“ASURAN问,手上接过STING递来的减震仪帮他调起来,STING在旁边专心的看着。

“怎么转移不开?“YZAK问,同时看像ASURAN手中的仪器,想在这里工作还真适合他。刚刚自己看了记录,自己部队离子盾居然不能转移对方的攻击,不知道是什么射线来的。

“恩…还有人数问题,对方只是我们一半。”ASURAN拿着螺丝刀下着导线盒,想了想加了一句。

“哪里提供的技术?”YZAK问,突然见ASURAN伸手过来,自然的将手中的记录板放低一些让对方够的着;ASURAN抬头瞟了一眼指了指表格中一栏名字。

泰国来的?YZAK点点头说,我走了。

ASURAN站起来要敬礼,YZAK挥挥手意思是免了。走之前看了看ASURAN身边的孩子们,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有点亲切。

“好好干!我当年也和你们一样大,也是这样围着学东西的,所以你们也能当部长。”

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带起一阵风。

“好威风!”BEN等部长一走就叫了出来。

“是好酷啊!”SANJEY提醒:“长的那么精致,行为也那么帅。”

“走的好快,像在冲啊。”连STING 都抬头来感叹了,将注意力从他的减震器上移了过来。

ASURAN笑笑,他知道YZAK走那么快是因为要迟到了。





那天晚上ASURAN也忙到了九点,原因是军部下的通知说要军工部将资料分类,将可以公布的所有资料整理上交。ASURAN虽然觉得累,但想想这样做也就是说要开始外交谈判了,这总比打仗好。

但这资料该怎么分呢?其实给谁都要看他怎么用,还有好多数据确实没有什么自身实际意义,但人家怎么看你就不知道了,要是非要从中读出点政治意思来怎么办?

十点半的时候到的医院,JULE夫人还是醒着的,看ASURAN来了问:“脸怎么了?”

ASURAN一听想哭,怎么还管我脸上那点东西?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他靠过去问:“痛得厉害吧。”

烧伤比一般的伤口恢复要痛,自己知道的。

JULE夫人看着ASURAN脸臭的跟什么一样,拍拍他的脸说:“还好。”

“您吃么?ASURAN看看床头的水果问。

“吃梨子吧。”JULE夫人看了看ASURAN,觉得他又瘦了。

ASURAN拿起梨子走到旁边水池慢慢将它洗干净,然后拉过墙角垃圾桶放在两脚间,熟练的用刀削着皮。JULE夫人看着那皮都没被削断过,一个光光滑滑的梨子就这么出来了。ASURAN拿起旁边的小盘子将梨子切成小块,端着盘子递到JULE夫人面前说:“好了。”

“皮都没断过,好厉害。”JULE笑着说,随即想到自己儿子随便说多少次都是拿起水果洗一洗就吃的,哪还顾得了削皮?

“YZAK今天开会。”ASURAN依旧端着盘子好让JULE够的着。

“今天…ORB受攻击了吧,我看了看新闻。”JULE夫人问,同时刨刨ASURAN的手说:“不用端啊。”

“没关系。”ASURAN笑笑。以前自己削皮也是削不好的,于是妈妈会教他说,你这样转,刀不要那么斜——当自己终于什么都能做的时候,妈妈却不在了。

结果还是没有孝敬到妈妈;于是不管对KIRA妈妈还是YZAK妈妈ASURAN都特别尽心,怕有没机会服侍到一般。

“你母亲怎么样?还好么?”JULE夫人问。

“恩,只是受惊吓而已,说是伯母的房间离炸弹最近。”

“…为什么不叫母亲呢?”JULE夫人奇怪的问。

“小时候叫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说起来YZAK小时候看见过LENORE呢。”JULE笑着说。

“什么时候?”

“七八岁LENORE来做农业卫星勘测的时候,和你爸爸一起来我家私人茶会。不过YZAK似乎比较喜欢你爸爸,后来老问。”

之后两人谈了谈案子的事,EZALIA说好象需要体内什么东西的清理,ASURAN也不是太懂具体是什么。

他只想快点将SHINN弄出来,觉得清理什么的都可以出来之后在弄。十二点时YZAK还没过来,两人都觉得奇怪ASURAN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外交谈判下来了,初定的十几个国家要先后来,所以军部在开会决定安全和机密处理。

“回去了吧,你要早早好起来,最好在那孩子出来之前。”

“是。我走了,明天再过来。”ASURAN站起来鞠躬道。

EZALIA突然向ASURAN招招手,ASURAN一呆,随即靠了过去。

EZALIA轻轻向前探了下身子,一个吻落在ASURAN额头上;之后她说:“好孩子,回家了吧。”

ASURAN每次都见YZAK出门回家的都要和妈妈亲亲,开始以为是他们德国籍的人的什么传统,结果YZAK只是说就他和妈妈是这样。

ASURAN突然鼻子有点酸,忍了忍张臂抱了抱EZALIA说伯母保重。



妈妈也长亲自己,搬家到PLANT之后也都还是这样;爸爸说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亲,说了几次也就习惯了。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那天ASURAN开车回家时心情意外的好,但想到岳母那边的事总还是担心;他认为PLANT有必要站出来和其他国家多合作一些,这样不但比较有效率,对外交也有好处。



回家YZAK果然又没回来,早上四点时ASURAN也被电话叫了起来让FAITH集合去军部。


真忙啊,ASURAN想。



ORB的外交访问盯在二十三天后,也就是九月下旬;ASURAN这下又多了两国官方人事联系的工作,脑子里一堆事。这样忙了四天实在吃不消了。那天半夜YZAK终于忙完回家后饿了到对方房间找吃的,却发现ASURAN在沙发上睡觉,身边一堆履历表。

他把对方提起来塞进卧室,之后回来给DEARKA拨了个电话。

DEARKA也是同行人之一,当然YZAK打电话给他不是为了这个。

今天下午评议会提出对双重国籍法的废除,理由是以前有这项优惠政策是为了吸收人才;现在战争都结束了,也没有难民什么的了,这个法律也就该废了。

“你看了我送过去的资料了吗?”YZAK问。

“那家伙怎么说?”DEARKA没有直接回答。

“你先说你自己。”YZAK不耐烦的顶了回去。

“我不知道。”

“让太太过来吧。”

“可能吧…他呢?”DEARKA大概是想拿ASURAN做做参考。

“我回来他都睡了。”

“他怎么样?”

YZAK想到那些淤青,说:“不怎么好。”

“少让他带点任务。”

“知道了。你过来的时候把ORB的所有射线技术资料都带过来吧。”

“你要那个干什么?”

“你过来我再给你说。”

“我挂了。”

“恩,向你太太问好。”

“……身边没有合适的女孩子?”DEARKA看来不想挂电话。

“……谁有那个时间?”

“我挂了。”

“……你们那边没事么?现在PLANT反而比较安全了。”YZAK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不愿意挂。

“……ASURAN那天有打电话过来,说你也和KIRA说了话的吧。现在我们这边不如其他那几个国家乱,真的。”

“ASURAN和那个……他岳母关系很好?”

“恩,从小带大的,算是一手带大的呢……好象按照规格培养出来等着女儿来提货的感觉。”

“…真的挂了。”

“恩。”DEARKA点点头挂了。





如果ASURAN选择留在ORB的话呢?



不可能的,这里才是他的地方。




早上ASURAN到了单位又被叫到了部长室,部长问他明天的公共慈善会他有时间么?ASURAN一昏想我都没有睡觉的时间,什么慈善会的能不能等一下?

“抱歉,最近外交和谈的事实在是……”

“ZALA少将,你…你明白议长的意思吧?”部长推推眼镜又说:“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公开露面,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以你的背景。”


“对不起大人,至少进期我没想过。”

“ORB过来的时候你也是要露面的,总有第一次。”

“我希望尽量晚一些。如果没有其他的,我要去机库了。”


露面么?ASURAN扣扣头发想。

其实当时的签定是PLANT提出的,认为ORB不应该公开ASURAN的肖像,理由是ASURAN还属PLANT军部管,要是安排在特殊部门需要隐藏身份的话一暴光了就完了。ORB那边KIRA也巴不得让ASURAN清净些,所以摄政王在ORB从来都只是冠名而没有媒体接触。

结果ASURAN回来到了军工部——一个完全不需要隐藏身份的部门。肖像权除了ASURAN自己能解除之外,那就看ORB了。以前YZAK问过ASURAN这方面的问题,问为什么PLANT没有决定权?

“他们提出要禁止媒体暴光的,结果现在理由没了。他们想要反悔ORB又说你们都禁止了我们也照做了,现在又要反悔?不行。”ASURAN笑着说。

“哦。”



随着ORB的来访日渐渐逼近,PLANT这边也越来越热闹。其他国家的首相来了大家顶多在街边看看车队,ORB却是不一样的。

“人家的第一夫人是我们的LACUS小姐!”SANJEY激动的说:“一定要支持啊!那么漂亮的人!”

“对啊,尤其是最后几场演唱会,好性感呢。”CARLOS也跟着说。

ASURAN坐在旁边听到了,笑笑,心里却不舒服。最后几场演唱会那个是MEER不是LACUS;明明存在过的人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后面BENSON看见教官的沉默慢慢走到SANJEY后面给了他一下。SANJEY一叫转过来问:“你发疯啊?”

BENSON指指那边,ASURAN正好一抬头;他愣了一下问:“指我做什么?”

“…没什么。”SANJEY反应过来了急忙挥手。

“…你们继续说啊,没有吵到我。”ASURAN甩甩手中的检测板笑了笑。

“说回来他们的公主也是我们PLANT的媳妇…”最后SANJYE硬绑绑的又加了一句,算是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最近大选竞争相当激烈,JULE夫人支持率也越来越高,“ZALA”这个复杂的姓也逐渐被人们正面化;讽刺的是,“ZALA小少爷”这一称呼依旧是反ZALA派人提的最多的名词之一,意思是连儿子都反了他爹,那这种爹的手下自然也是不能支持的。

没有人提到YZAK,更没人把他和他母亲连在一起;他入的是学术党派没有政治冲突;ASURAN那天对YZAK说要不我也如一个党好了,免得那么麻烦,你入的是什么党?

“核心党。“YZAK答:“搞文明和人文研究的。”

ASURAN又想还是算了。

自己是不会站出来为父亲说话的——没什么好说的,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第二天早晨ASURAN一上班,就发现从大门口接待室开始的所有人都在盯他。后来上了部长室部长对方头一次没提出去“露面”的事,ASURAN一下子居然没有习惯过来。

下了机库迎面跑来的MEL对他说:“教官您又上头条了。”


“不过这次好……”DIDEAR话说一半又收回去了。

ASURAN明白过来大家为什么都在看他了,走过去拿过报纸却吓了一跳。

随后他摸出电话打给YZAK,那边一接电话他开口就问:“怎么回事?”

“我也正在问!”那边显然脾气不好,吼得来旁边的学生们都在皱眉头,相互议论着这个是谁那么大声说话?

“不错啊,找了那么久以前的照片!这还有没有底限的?!”ASURAN问。

“勇于挑战极限是美德嘛!”YZAK那边明显的砸桌子的声音:“我去问,你等着。”

挂了电话,ASURAN又拿起报纸看了看。


头版头条:再见,第一夫人?

下面是两幅照片,左边是JULE夫人,右边是ZALA夫人;文章大概是说今天ZALA派支持率创新高,是不是第一夫人真的要换了?

一切都很正常。

但为什么要选一张自己和母亲的照片?虽然是站在母亲身旁只有个脑袋,但那确实是自己啊!

好在那张照片上的ASURAN还只有五岁。


“ASURAN…这个是多久的照片?”BENSON问。


ASURAN苦笑着回头看了看说:“好久以前的了,母亲的第一项研究获奖时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ASURAN靠着妈妈,笑得灿烂极了;妈妈牵着他的手也在对他笑。慢慢静下来以后ASURAN仔细看了看照片,觉得有点怀念。

谢谢议长,你能把我避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

当天晚上ORB发来书面谴责要求道歉,但第二天DEARKA从自家电脑上网搜了搜,发现ASURAN的这张“母子照”却已经到处都有了。结果第三天ORB政府又下令明文要求本国媒体自行负责将“违反民事法的内容”撤消。

当然之后还有无聊的网站根据那张照片猜测成人后的ZALA先生应该长什么样;还有人说自己在某地某时看见了一位蓝色头发的年轻人,绝对是ZALA先生;有的还说对方和自己说过话……

ASURAN自己回家拿起电话几次想拨给评议会“要解释”,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平时躲都来不及,现在主动去找正好上了他们的当。

放下电话ASURAN想到了那个“移民法修改”。自己当时有看消息,但那时正在和ORB外交部通电话,ASURAN没去想;之后又来了个“暴光”弄得ASURAN又没心情。

现在静下来了,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边留。

回ORB就继续留在工程局,在PLANT的话就继续当兵;ASURAN觉得自己在哪边都一样。

或者说哪边会要自己?

ORB那边有KIRA,有关于CAGALIE的回忆,还有大海。

PLANT是祖国。

问问DEARKA吧!ASURAN最后想。



之后几天ASURAN都在整理上交的资料,同时应付着ORB那边的各种要求——自己是摄政人之一,给这么多工作算是少的了。这样一算下来能留下来陪孩子们的时间就很少了,每天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指导孩子们时他隐约了解到现在民众为了大选闹的厉害,最近来访的人又多,加上恐怖袭击也还不能放松,现在外面是混乱无比。ASURAN抬头看看,自己关在着机库里不见天日的,根本觉得什么东西都只是照旧。

他也从孩子那里听来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消息,好象有两次现任党派都提到了他的名字,似乎还说了什么,不过孩子们是不明白那么多的,自然有没办法转述。参选的四个党派中有一个只有5%的支持率算是提前出局了,现在CLYNE,ZALA和DULLINDAL三党打得热闹。


又忙了几天,离KIRA来的日子只剩不到十天了。ASURAN半夜一点回家正在开门听见身后电梯门响了,回头一看是YZAK,说你也这么晚?

YZAK一看ASURAN一下子把脸别过去了,不看他也不去开门。于是两人就站着,等着电梯门慢慢关上后,楼道里只剩下一盏发昏的电灯,气氛有点诡异。ASURAN看了看YZAK觉得奇怪,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YZAK说完就开门去了。ASURAN只好自己打开门进了房间,进去之后却又不愿将门关上,等了等发现对方也没关门。

他只好又出去问:“你没事吧?”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问候方式,YZAK咽咽口水说话了。

“你不要在意。”

“啊?”

ASURAN想问你要我不在意什么?但YZAK却迅速的将门关上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在意”什么啊?进屋脱下军服外套拨通了DEARKA的电话——之前一直想到没有时间。

“啊?ASURAN?DEARKA一接电话吃了一惊,之后也别开了脸。

“你不要在意啊。”

ASURAN突然知道,人是不能和社会脱节的,这样很危险。

“你们在说照片的事?”ASURAN想了想问,他觉得自己实在要在意,也就这个了。

“是那个IAN CHRIS啊。”

“议长跟我有什么关系?”ASURAN想了想问。

“哦?你不知道吧!!对呀!你不知道嘛,你那么忙肯定没看。好了好了,没什么了…“DEARKA突然笑得好艳丽,ASURAN一阵抖。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ASURAN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去问其他的。他和DEARKA谈了很多关于国籍的事,DEARKA声音很低,似乎是怕被太太听见。DEARKA说我也不知道,那天找了张纸把两边的好处都列出来了,呆在ORB的理由一大堆好处又多,回PLANT那边想了很久除了可以孝敬我妈以外没有特别好处;又把坏处列出来,回PLANT首先过个定级就把以前的战功全抵消了,还得从头干。

DEARKA一边说一边摇头,东摇一下西摆一下,烦躁得很。ASURAN看着本来自己不烦的现在也觉得不舒服了。ASURAN进屋就没开灯,现在这么对着屏幕印得他脸泛蓝光;那边DEARKA坐在窗边,夕阳照了一地,看的人有点发困。最后DEARKA说我将那张纸捏了,都想好要留下来了,还告诉自己不想了,回头又摸张纸出来重新列。

ASURAN突然觉得难受,想象着DEARKA反复的列着那堆东西,好象是非要从里面找多几个好处给PLANT,好能让自己理所当然的回来。

“回来吧。”那边DEARKA还在念着,ASURAN突然打断了他:“把太太带过来吧。”

并不是不考虑MILI,只是现在兄弟这么难受,ASURAN想不到更远的地方去了。自己这句话出口得那样自然,不知道是对对方说,还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DEARKA都要回来,自己也就呆着了吧——其实两人打电话都只是在互相确定一些东西,明确一种心情,或者说彼此支持着什么。

挂了电话,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那个“在意”的事了,打开门看看YZAK房间还亮着,想去问问却又怕打扰到他了。站在门口一会儿还是过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答他。

他又敲敲,还是没有声音。他开门进去看见YZAK戴着耳机在看电脑,完全没发现这边有人进来了。

这样是不是很危险?ASURAN突然想。

“喂!”ASURAN叫了他一声。

YZAK双眉紧锁根本没理他。

ASURAN干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把落地灯的光挡住一些,对方终于抬头了。

YZAK一看是ASURAN一把扯下耳机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ASURAN没回答,走到电脑前看对方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画面还没停,是普通的演讲,ASURAN奇怪的看看YZAK想难道半夜了在家还要学习议长演讲内容?

YZAK看了看ASURAN,突然把他拉来坐到自己身边,把东西倒到开头,又把电脑扳来对着他,意思是叫他从头看。

ASURAN看着,一直没有说话.

慢慢的ASURAN往后靠了靠---他蜷得痛了,YZAK轻轻将肩往前挪了挪让对方靠着,两人交错着坐着,互相靠着却都没说话.

花了二十分钟看完了站起来说,没什么啊,真的,我睡了,你也快睡了。

YZAK看了看他,点点头。

回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ASURAN还真马上就睡着了。


那卷摄像是前天议长的第三次公共辩论的演说,对方是DULLINDAL派的领袖PETER LORENCE。不知道两边怎么扯到ZALA派了;那边说ZALA派以前的一些提议是正确的议长你却因为别人背景原因没采纳,然后议长说ZALA派那边东西没道理,你看ZALA小少爷也都在反对,之后就是议长对对人民英雄长达两分钟的的无限渲染,很有点ASURAN在大义灭亲的感觉。PETER也不急听完了之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把ZALA小公子又从头到尾的否认了一次,什么墙头草懦夫都出来了。当然两人的争论加上前几天的母子照事件一下子让人民几乎灭了的热情又上来了,不过人民不关心ZALA少爷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关心他长什么样子。


第二天早上ASURAN起床一边弄早餐,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辩论,发现那堆人果然厉害。用得到自己的时候就翻出来说说,没用就又塞回军部给几个危险的任务,巴不得自己就这么就义了还可以拿出来营造一下气氛——反正死人也不能狡辩什么,到时候说什么就看他们自己了。

ASURAN自己是两边的内容都不喜欢,议长这边骂爸爸骂得让人觉得ZALA议长似乎是疯子;那边DULLINDAL派的人又把自己说得太离谱了。虽然别人怎么说自己他不太往心里去,但连“出来显显英雄又躲回去,看到情况不对就叛变“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不仅否认了大天使号的做法,也间接射影到了ORB。

以前ASURAN刚来PLANT的时候ORB也有类似的反应。人民们问怎么才一年就回去了?自己太太没了ORB就没有可以留恋的地方了么?不为CAGALIE小姐留下来么?自己太太用尽一生保护的东西你就走得那么干脆?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是因为PLANT那边的要求,要是你觉得PLANT好尽管回去,没人留你。

后来过了段时间就没人说了——哪有人那么闲天天记着咒你?


ASURAN自己从没想那么多,以前打仗时还想自己不去ORB就危险了,或者自己不战斗PLANT就要被打到了,后来想想哪里有那么玄?一个国家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救了还要军队做什么?自己一个当兵的军衔也不高,老实点做事就行了。

ASURAN觉得大概是累了,比起那些责任,他现在更愿意做些自己想做的事,那种单纯的就是想要完成他的感觉让人很轻松也很充实。

还有一个星期KIRA就要过来了,ASURAN其实挺高兴的。每天上班前都和KIRA说几句——那边正是要睡觉的时候;LACUS有时间了也凑上来说两句,也问了问CLYNE党的情况,ASURAN没有告诉他对方的演讲内容,只是说现在很乱她过来千万不要有什么单独政治性会面就好。

之后几天外面闹“ZALA”闹翻天了!起因是一位大学“权威”教授在主要报章上都发表长篇评论,说现任议长过于注重“个人英雄注意色彩”,将某些人捧上了天,其实某人只是怎么怎么样,没有说的那么怎样怎样……之后连着几天各种专家和评论员都出来了;有的说对对对,就是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平凡最伟大;有的说您说的不对,人民需要偶像;还有的比较偏激说ASURAN ZALA是什么东西?面都没露一个值得大家那么关心?

再后来报纸上的“观点区”民众们的讨论也白热化了;有的大骂ZALA议长,有的大骂ASURAN,有说现任的议长不好的也有人说DULLINDAL那边的人太不尊重英雄了……

再扯到后来事情已经到了很艰深的阶段了,人们用的例子越来越奇怪,引用的学说和道理也越来越久远。讨论的事情本身已经和ASURAN没有任何关系了,上面几堆人也已经吵得离题八千丈了,再加上公共辩论上CLYNE派和DULLINDAL派又吵了一次,每次公共活动政府现在都要派军队驻守以防暴动。

YZAK在那边骂,说我们已经够忙了你政府还来添乱?ASURAN在这边出门买个菜都要小心生怕被认识他的记者逮住了要他“发表意见”。ASURA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始作俑者——虽然他确实不想带上这个头衔,但听着自己一家人的名字每天在耳边晃总还是不舒服。他可以自动屏蔽那些奇怪的“意见”但人听了有种本能要去想想他,过滤不过滤也要思考后才能决定,就这中间几秒的思考也足以让他郁闷了。ASURAN真不喜欢别人说爸爸的事,他认为爸爸为了PLANT可以说奉献了一切,姑且不论做法和结果,至少现在好多人都不见得有爸爸那么鞠躬尽瘁。

说自己的那些完全没有道理,连想的必要都没有?他有一次在超市的时候听见身边有人说“ZALA小子是叛徒”,他只是觉得好笑,想要对方知道自己就在这里,是不是又会说“ZALA少爷是英雄”?

离KIRA来还有三天,那天早上ASURAN在报纸上读到舆论要求将新闻界言论自由放松,他想千万不要啊,一放松自己就真完了;回头想想最近法律变化怎么那么多?改了刑法分类又去管移民法,现在连舆论自由的来了,是不是因为要下台了所以现任政府能多做几个就多弄几个,以示存在感和纪念?

那天晚上十一点要回家时ASURAN终于被蹲在军部门口将近一天的一为记者抓住了,那位记者也是参加了上次官司一事的报道,所以知道ASURAN的长相。他跟着ASURAN走到军部对门的小超市,看见对方买了果汁正要算钱,突然站出来挡在了ASURAN面前。

超市里面有很多人,现在这时间附近就这一家是开通宵的,今天星期五很多人都会过来这边买东西。

“请您留几步。”那位记者直接提出要求。
ASURAN一抬头没反应过来,想是不是和我身后的人说话?于是侧开身体让了让,然后埋头继续摸钱包。

“请问您会投哪一边?”

记者至少还在用“请”字,看得出来是大报社的记者。ASURAN终于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一皱眉头将一张十通币纸币放在收银台拿起果汁就往外走。收银员也正在看这位先生是谁?莫非是明星?之后看见对方给了钱也不要找钱——那瓶果汁才两通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开始回忆这张脸自己有没有见过。

身后排队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说前面是谁?

记者跑了上去将ASURAN拦住又问:“你对最近的评论有什么意见?”

ASURAN不想推他,只好绕开他继续往门外冲。记者哪能让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跑了?于是张开手臂将自动门拦住了,不死心的问:“请问您多久会与媒体接触?”

ASURAN不想为难眼前的记者,看得出对方没有恶意,人家也只是尽职而已;但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答,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明天早上就会在某家大报纸上刊出,然后下面是一堆猜测和评论,搞不好还又有什么“政治含义”了。

ASURAN站住了,一脸疲倦看着对方;他甚至不怎么敢说话,怕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被拿来理解分析一番。对方也站住了,微微鞠了一躬说:“我在您官司的时候就看见您了,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您不觉得现在您需要站出来么?任由别人说么?”

ASURAN不确定对方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听起来那么恳切其实也有可能只是套他的信任而已。他想了想,开口说:“请让开。”

ASURAN不是不想说——人并不是那么淡然的生物!他也想告诉大家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法,也想替自己辩论些什么,有谁会心安理得的等着别人骂自己或自己的父亲? 但他不敢说,他怕自己终于打破底限说的话不能被对方正确公正的记录下来,他怕对方会利用他的信任来满足些其他的什么,他怕自己明天早上起来,打开报纸发现自己会再被打击一次!被自己说的话做的事!

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而已——我承认我怕了,甚至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请你们让我宁静一点可以么?

对方一愣想终于他愿意开口了,这是个转机!ASURAN趁他一愣之即从手臂旁钻了过去,往军部大门走去。出自动门的一刹那他听到对方着急的叫:“ZALA小少爷。”

之后身后一片哄然,他简直不敢回头看,快步走到军部门口;那边跟着过来的人除了记者还有一些凑热闹的人,估计是刚刚没看清楚自己长相现在过来补上的;他挥手让站岗的士兵上前干涉,自己拉开侧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ASURAN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眼镜,哪怕晚上也要戴。


那天晚上ASURAN和KIRA最后确定了来访人物和可以向PLANT这边提供的技术资料细则之后,听到对面YZAK回来的声音,打开门说今天的会谈怎么样?

YZAK摇头说再等一次还谈不出个东西的话也只好算了。ASURAN点点头说:“快睡了。”

YZAK累的头痛,点点头进屋了。

现在已经来访了七个国家了。PLANT这边每次邀请三到四个国家过来,一起被邀请的国家都是在某种程度上国情相似的---比如说军事力量,地理位置之类的。谈判是按打车轮仗的方式进行的:第一个国家第一天陈述其他两个国家和PLANT政府听,之后那个国家和PLANT谈,谈成了条约就签谈不成就要等上两天,然后再来第二轮,每个国家有三次机会;公开陈述是保证透明度,表示PLANT没有和其中任何一个国家间有优惠政策——当然具体谈的时候还是要分开的,毕竟有些东西不能拿来演讲。

和ORB一起来的是瑞典,丹麦和挪威,几个国家本来就是战略伙伴所以也就一起来了。

YZAK是最重要的会议人员之一,他负责的是军事技术提供和决定战略合作关系,当然也负责军事反恐;每天会议时间起码十四个小时YZAK觉得能不能有其他办法轻松一点啊?SHIHO说不行,所有东西必须您亲自来。


躺在床上ASURAN失眠了.刚刚自己真的是差一点就要开口了,那一瞬间自己只觉得脑子里涨得厉害,想很好就这么继续涨下去,让我没办法思考,然后我就可以说出平时绝对说不出的话来.现在静下来想了想,又突然庆幸自己没说话——原来勇气只是一瞬间的事.

最近常常听到父亲的事,这让ASURAN很别扭.对于自己,一切过去之后,对父亲的只是单纯的思念,时间久了以前的无奈和伤心是什么感觉自己早模糊了,但对父亲的爱却不会变.

ASURAN觉得困,觉得身子好象酸得不能动弹.想想最近都在忙什么啊?那么昏头转向的日子就一天天过了;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不要思考我就不去思考,让我把握眼前我就把握眼前……我尽力了,之后呢?辛苦之后疲劳之后,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之后,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什么地方出错了?

没有任何充实感,没有任何喜悦,没有任何期待.认真对待每天似乎能等到一些以外的”惊喜”,但ASURAN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就这么撑到那”惊喜”的到来.这么老实的过这一天又一天,是无奈还是主动的麻痹自己?

或者说老实其实就是逃避?

自己逃避着什么?那么执着的逃避着辛苦着,又是在盼什么?盼人民了解自己?盼有一天自己会被理解?

或者只是身边的小事?比如KIRA就要来了——为什么又要盼着KIRA来呢?

ASURAN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根草般没人过问,自己忍受着见证着记录着自己的一天又一天,然后说不定哪一天这一切自我记录就随着自己灰飞烟灭了.

我也需要见证,我也需要承认.

所以那么盼望着KIRA来,因为对方知道我的一切?所以和DEARKA打电话,因为对方了解自己的过去?所以希望看见JULE夫人,因为对方知道”心疼”自己?

自己其实是自私的,自己想要被赞美.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49:56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六章-下


早晨ASURAN被电话吵醒了,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摸起来一听又是单位的,含糊得答到好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一看自己怎么衣服也没脱就这么双脚吊在床外睡着了?

澡也没洗牙也没刷,ASURAN觉得自己像没长大的孩子。他爬起来,扯开裤子看看伤口倒没弄到,撑起来往卫生间走去。站在镜子面前才想起,对啊等一会儿就要等判决了。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不成功自己便只好将整个事情重新弄,找个其他理由或想其他途径,总之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要还在PLANT一天,ASURAN你就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洗完澡ASURAN走出去才发现怎么门也没关?然后打开冰箱居然没有牛奶了?最后转头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他打开门开始冲,什么早饭啊发型啊都没什么关系了。今天居然用了七分钟就冲到了,算是快的;他怕挨骂干脆直接去了机库,里面的孩子们一见他来了都说ASURAN少将你再不来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ASURAN少将是孩子们给他起的,有点带玩笑的意思。ASURAN总说旁边没有部长他们在时大家不用那么古板,但光叫ASURAN又实在不礼貌,于是就这么乱叫了——把名字直接加在军衔前面。

“我今天十一点就要走,有什么东西要我弄的?”ASURAN问。

“昨天晚上您走之后我们弄到三点呢,军部要大扫荡了,日期似乎都定了。”身边的男孩抱怨着,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

“那现在弄一个小时然后休息吧,反正今天是肯定不扫荡的。”ASURAN眼睛没离开手上的档案,嘴上安慰着。

“好!!!”男孩笑了,大声对那边其他人喊道:“十点二十大家可以休息了啊!”

那边欢呼一片。

ASURAN笑了笑,这里孩子有些才刚十五岁,睡眠不足确实不好。突然脑子中又闪过官司的事,ASURAN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它,想他没有任何用。

“休息多久?”那边的孩子们对着自己的教官喊到:“半个小时可以么?昨天干那么晚!”

“一个小时!”ASURAN笑着抬头朝那边答到。

又是欢呼声,其实孩子们就是想玩,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他们烦了。

ASURAN指挥着调整了一些东西,看看日程上军部新的机动战士下个星期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那么有用么?

“休息!”ASURAN大喊,像要将什么东西吼出来般。

孩子们急忙丢下手中的东西,三三两两的向他走来,其中跑得最快的BEN叫道:“今天你上头条了!”

ASURAN一愣,身后 JASON递过来报纸,他一瞄:人性与原则。

什么题目啊?

“ASURAN少将…”STANLEY问到。

“叫ASURAN啊,都休息时间了。”ASURAN笑着提醒。

“…ASURAN,为什么要那么努力救那个孩子?是比我们大两届的学长么?”

ASURAN想想,觉得SHINN是要大他们大概两届,点点头。

“他杀了很多人?”

“打仗嘛…“ASURAN笑着敲敲STANLEY的头:“这么说的话我们都应该死刑了。”

杀人不错也不对,只一种行为。ASURAN想了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在慢慢的改变呢?以前好象不是这么想的。

“是怎么样的人?”BEN问。

“优秀的机师,也很善良。”ASURAN想了想答。

“在前线的人都要杀…。”BEN感叹到,说到一半却被旁边挤进来的人打断了。

“ASURAN…少将你…能不能…”DEMOTHY挤了进来,挤到ASURAN面前又结巴着不知道在说什么;ASURAN抬头问:“什么?还有叫ASURAN就好了。”

“你不问我问,ASURAN,您能不能将你的钱包给我们看看?”SANJEY问到,一脸的期待。

“啊?”

“就是这个么,心理测试,看钱包知道性格什么的…。”BEN转身扯过他们手里的杂志。杂志是同性恋的,PLANT现在同性婚姻并不合法,相对的杂志也比较少,这个算是比较主要的几本之一。

“什么东西?”ASURAN接过杂志看了看。

“可以么?”SANJEY问。

ASURAN侧身将钱包摸出来,说:“你要他干嘛?我没带多少钱。”

对方接过钱包看了看说:“咖啡色的,三折叠式…C么?”

然后抬头感激的说:“谢谢您。”

“不客气…”ASURAN想最近孩子流行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啊?自己也就大几岁,居然完全不知道了。

PLANT由于出生率下降一直没有通过同性恋婚姻法,相反地球大多数国家都是合法的。说到同性恋,ASURAN突然想到前几天陪YZAK到书店的时候,看见一本同性恋杂志的封面上写着:

“PLANT除了同性恋吧,哪里同性恋最多?”

答案是:军队监狱卫层局。

那本杂志是和钓鱼杂志放在一起的,这边这类杂志少,实在没有必要单独留快地方给他。

他想了想,突然问:“我听说军队监狱卫层局同性恋最多?”

“您在哪里听到的?”BEN问到。

“杂志上瞟到的。”

“好象真的是,监狱和军队就不说了嘛,卫层局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

卫层局需要长期在无重力情况下工作,对子宫有影响,那边确实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想想也对。

突然想自己要是永远就这么和孩子们这样聊天多好啊,不用在乎任何事情。

干脆调去军校算了。

他看看时间还可以呆五分钟,问SANJEY:“还用不用钱包?”

“里面几层?”SANJEY急忙问。

“啊?你自己看吧。”ASURAN将钱包甩过去,之后扯起今天的报纸读了起来。

身边突然空了,他奇怪的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去看钱包去了;那个钱包没什么特别啊?里面真的没什么钱,证件一张照片两张,没了。

“ASURAN这个是谁?”

ASURAN一笑,这群孩子真的是一点也不顾虑。

“啊?哪个?”他探过身子问到,扯到胸口有点痛:“哦,我妻弟。”KIRA的样子在PLANT远不如他姐姐出名,大概是CAGALIE太传奇了,有点女英雄的味道

那张是他和KIRA还有CAGALIE在第一次大战之后不久照的,是LACUS拍的;另外一张照片是毕业典礼的照片。

“这个是部长么?!”身边有人叫了出来。

“是的。”ASURAN觉得那家伙又没长变,那个很显然是他嘛。

“那个时候就那么威风呢,教官部长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很霸道。”

YZAK昨天是不是又没回来?回来了至少是可以帮我关门的。

“我走了,钱包还我。”ASURAN说:“我下午还回来的。”

SANJEY急忙将钱包递过来,之后连连道谢。




那天中午十一点四十,ASURAN坐在原告席上,很久很久没动。


胜诉。


后来在去找JULE 夫人的路上,ASURAN想,今天起床心情就很好,这个是不是预感呢?那这么说以后心情不好的话就什么事都不要做。

心中居然有点失落。

当然瞬间就被喜悦掩盖了。

EZALIA一见ASURAN走进办公室就说,我都知道了,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把所有手续办好给你。

ASURAN真的很感激,三个月,那是非常的快了。

虽然这样说很不科学,但ASURAN还是觉得,事情一顺利起来,一连串的东西都很顺。





YZAK应该也知道了吧,ASURAN突然想。


电话响了,里面是MARK焦急的声音。说长官您快回来,命令下来了。

今天晚上最后扫荡。


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刚刚早上还给孩子们说今天是绝对不出任务的。


YZAK又有的忙了。



ASURAN直接往医院赶,今天晚上要出任务的话,吗啡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出来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总部的电话说晚上九点所有FAITH在总部集合分派区域。

似乎YZAK今天是要将所有卫星的恐怖组织残党揪出来。他回到军工部指挥所有的仓库加紧运输器械,自己也开始按要求为自己做装备检查。晚上八点时,所有调度完成,ASURAN将孩子们集合了起来。

“今天晚上第一供应点是首都卫星,之后的临时补给按时间顺序来;机动战士和陆用装甲需要找副部长签字,其他的直接配给。有什么问题?”

下面孩子们摇摇头。

“好,解散!休息一小时。”ASURAN点点头,觉得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教官您…不和我们一起么?”BEN问。

“今天的总负责人是部长。”ASURAN对他笑笑,看见对方有点居丧的样子想了想说:“我不是不留下来啊,今天有任务。”

身边所有孩子都停住了,VINCENT慢慢开口问:“教官您要突击么?”

ASURAN点点头。

大家都没声音了。今天的任务很艰巨,危险是很大的;ASURAN知道孩子们担心他出事,只好说:“刚刚确认了我是到四号卫星,那边是民用卫星,不危险的。”

这个谎话太明显了,大家不用想也知道可信度为零。卫星内部的作战对于反恐来说危险性相当大,因为是机密行动很多武器都被禁用了…

“为什么不是外层防范?ASURAN不是比较擅长MS战么?”SANJEY问。

ASURAN看看手中的调度表,基本都是红外线武器和小型枪支;最后SAMATH ARMAN带队驻守外壁,这是唯一一个配给了重型武器的FAITH分队。

“不能让他们逃走啊,出去卫星了就真的不好抓了。所以需要人手在卫星里面干事,而不是在外面堵。”ASURAN自己也觉得有点危险,叹了口气说:“没什么的,任务零点开始预定6点完,所以明天下午我还是会来上班的。”

“会么?”BEN问,随即被大家恨了一眼。

“不会么?”ASURAN敲了敲对方的脑袋:“好了去休息吧。”


ASURAN转身往更衣间走,总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他要快点。他不敢回头看孩子们,觉得那些目光总让人又转回去。

一个人在更衣室时又想到官司的事,觉得今天一直都很顺啊,任务应该没有问题。

套上防弹服,整理好机枪和手枪,装好手榴弹,检查了下匕首……这感觉都有点陌生了。自己回来之后从来没接到任务,这还是第一次。

再出来时门口还是围着孩子们,他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再紧张我自己就要开始紧张了,拜托!”

之后收回笑容站正,敬了个军礼。




坐在车上时他看了看任务表,每队带队的FAITH的名字他来回看了两遍就没一个是自己认识的。来到军部走到第一会议室门口,那边又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怎么自己又迟到了?

他只好摸到后门悄悄钻进去,又找了个墙角坐下来。过了一会儿面前显示板显示出了自己的时间表:九个搜查点全部是饭店或宾馆;他又看看后面的小队人员名单,希奇古怪的名字他有些读都读不出来,不知道是哪里的移民。

任务级别特A,他笑了笑。前面一排的一位FAITH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时候有了人,突然听到轻笑声转头一看,居然还是不认识的FAITH,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没什么。”ASURAN轻声说。

会议进行到最后的最后时YZAK过来了——他今天是负责总指挥和调度。站得笔直的YZAK慢慢扫过每一位FAITH,最后终于看见ASURAN又缩在墙角边上,皱了皱眉毛。

现在的两人自然没心思想那些私事,YZAK挨个点名;每点到一个FAITH他只是简单交代几句,然后接着一句鼓励之类的话。

每个人的内容都不一样,大概是依照具体任务情况给的…

“时间就是一切。”


“不要在意上次的失误,专心现在。”

“注意硝烟探测器的反应。”

“小心民众,不要硬来。”

“多注意小队员之间的联系。”

…………
…………
YZAK对自己手下每一位FAITH都相当的了解嘛,ASURAN听着,觉得自己有点佩服他了。

最后YZAK喊到:“ASURAN ZALA。”

全场人集体抬头,开始搜寻这人是坐在哪里的。结果墙角边上一个小个的人影站了起来——ASURAN在他们中确实算小个子,答到:“是。”

然后蓝发少年---说青年似乎不太恰当,慢慢走下楼梯来到台前。

两人四目相对,YZAK想了想说:“注意宾馆的出口,比较多容易被钻空子。”

工作中的YZAK没有习惯想其他的,ASURAN也一样。

YZAK偏偏头,接着说:“要回来。”

“是。”ASURAN安静的答到。




散会之后ASURAN看看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身边的FAITH们三三两两的在谈论着什么;他没认识的站着觉得无聊,干脆往自己小队的穿梭机走去。

里面坐着十七个人,大多是棕皮肤的人,他没来由的想到了DEARKA。

“点名。”ASURAN站到队员面前说。

那边没有反应。难道自己看起来不像长官么?ASURAN又说:“点名。”

这下大家都站起来了,慢悠悠的站成一排,一脸的不相信。

ASURAN也懒的管那些奇怪的面部表情,埋头拿起手中的姓名表头却又痛了——他才想起自己有几个都不知道怎么读啊!

“每人轮流做自我介绍。”ASURAN放下手中名单简单说。

队员们开始介绍,每当读到名字的时候ASURAN总是特别认真的听,结果还是完全不知道那种发音舌头和声带应该怎么用。幸好名字还是很简单的,ASURAN等到最后一个人做完介绍后开口说:“ASURAN ZALA,九分队映ぃ惺裁次侍猓俊?
那边没反应,ASURAN想没反应也好,反正干正事的时候给我快点就可以了。




这个小队出奇的安静,坐在穿梭机上没有一个人说话。ASURAN自己看着手中的资料,开始没觉得最后终于抬头了。

怎么气氛这么怪?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大家不用那么紧张。”ASURAN想是不是任务太艰巨他们有点反应过度了?

“回长官!我们不紧张。”

不用答得这么严肃啊,ASURAN想。

算了你们不说话我说…

“我简单讲解一下任务。”

那边人都抬起了头,ASURAN想还好,必要的反应还是有的。

“我们人数太少最好不要分开行动,九个地点的突击顺序如下。”他抬起手中的电子板,将资料传到了每位队员手中。

“尽量轻,任务凌晨四十分开始。”

“是!”

好死板啊…。

“好了,自己阅读手中资料,有问题随时提出。”

ASURAN将头靠在靠背上,不自觉间又想起了官司,还真的觉得自己今天肯定干什么都成。

不行不行,不能放松!ASURAN摇摇头,又瞟向自己的队员;那边所有人真的都很认真的在看手中的电子板。以前自己的小队出任务时可没这么安静,DEARKA很吵RUSTY很吵,自己和YZAK要不要对上了也在吵,MIGUEL要讲笑话然后NICOL就老是笑……现在的孩子都怎么那么深沉?

终于到了卫星入境口,他让队员们整理了装备,看看时间还有七分钟。

“…大家一人说一句话。”ASURAN最后一次尝试让气氛好过一点。

那边队员愣住了,没一个开口。

“那我先说。我会冲在最前面,大家跟着我,都要活着回去。”ASURAN叹气说到。

之后一片寂静,ASURAN一别头说:“没说的就算了,不过不要后悔,之后没机会说了。”

然后他一挥手,自己真的冲在最前面,由绳梯滑了下去。





YZAK在这边一脸严肃,今天要是抓不到那之后就麻烦了。之前抓到的人嘴都硬得很,指头全掰断完了都不开腔。最后YZAK想了想,将抓到的所有人全部关到了一起,自己跑到监视器面前坐着,等着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那一堆子人就那么坐着,还真是头都不转一下。YZAK想你们倒有骨气!一伸手砸了身旁一个杯子。等到下午其他战略国把俘虏资料送过来了,YZAK对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摸出来个什么联系来,伸手又砸了个杯子。

到下午三点时不但那边监狱安静得诡异,这边监控室也静得可以。最后YZAK看见一个白人斜眼看看身后,过了很久又看看,然后频率越来越高。他想了想也开始往那边角落看,角落里缩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打得差不多了,斜躺着;另外一个在墙角抱着头。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没对,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奇怪。最后他干脆趴到屏幕前,那边一瞟他就对着那人眼睛看。身旁的副官以为长官要砸荧幕了紧张得拳头都捏上了,却突然听到自己头头大喊:“把墙角那个缩着头的给我带出来!”

他继续盯着荧幕,看手下将那人拖了出来,脸露出来了是个小黄种人,长得干巴巴的。

他看见前面那个一直瞟的吞了吞口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

黄种人被带了过来,YZAK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手下说:“给他杯水吧。”

“谁要你的水!”干巴巴的小子抬头吼到,声音都是哑的。旁边副官一听也就不动了,心想正好你不要我还懒得出去拿杯子——里面杯子都被大人砸光了。

YZAK没有理他,眼睛盯着白人脸上的表情,突然随口问:“您情人好担心你啊。”

“你们别想从他那…”身边小子开口正要骂,说了几个字知道遭了急忙闭了嘴。YZAK笑了笑,对那边的典狱长说:“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下午四点的时候YZAK派出特工去对方藏资料的树林将光碟翻了出来,之后立刻制定了晚上的计划——这种事自然要赶快。所有命令下下去之后,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

黄种人已经被打得摊在了地上,当时带白人过来时对方毕竟还是不愿意说的,直到黄种人被打到吐出的血由鲜红转为深红时,终于开口了。YZAK看得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说他死脑筋,你早说你的小情人就没那么多苦吃了。

其他卫星已经关闭了所有的民用航道,要逃跑除了装成军人就只能炸外壁了;YZAK安全起见将军用通道也关闭了,直到目前为止,整个PLANT是一架飞机都没有起飞。刚刚放出了FAITH小队们的穿梭机,消息传来说已经都到达了。

“作战开始。”YZAK宣布。





YZAK镇定的盯着进度表,里面不断弹出各个小队的位置和已清理的可疑地点。抓获人数慢慢的增加着,他看看手中的组织名单还有二十个人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想应该没问题。





ASURAN这边已经抓了七个人了,算是多的了;交给了便衣带回去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四点了,还有三个地方,要快点。

身后的队员们技术一般但还是非常的听话,叫他们冲他们就冲一点犹豫都没有;ASURAN每次都冲在前面,一进房间不等里面的人反应就开枪,他是怕那边的人想通了又甩几个气体炸弹再开一枪,那大家就集体完了。结果身边的队员一听到队长踢开门下一秒就发现队长怎么就冲到那边去了?也不多看看?

当时针指到五时,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据点,资料上写这个据点可能性不大…

ASURAN稍微退后一些,躲到阴暗处把队员招过来说:“不要全部进去了,没受伤的跟着我受伤的在外面待命。”

队员中七个受伤的,当然都不是重伤;他们看看队长说:“我们没关系。”

“留着,应该很快就完了。”ASURAN按按他们肩膀;其实对方比他年龄还大,但被这么一按居然也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结果ASURAN上去一冲进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就一个炸弹。

他第一反应是想应该往窗外跳?之后有瞄到炸弹怎么看都不对,向身后挥挥手让队员后退。那炸弹安静得吓人,也没闪光之类的东西,小小的放在屋子中央。

ASURAN慢慢靠近,突然身上的硝烟器响了。




炸弹的爆炸声惊动了所有的房客,喷头洒下的水和烟雾探测器的尖叫混在一起,门外的队员们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居然还带着一丝感情色彩…

“队长!!!”

“我没事。”ASURAN反应快人是趴下了没被炸到,只是被呛的厉害。

可恶!是遥控炸弹!也就是说人还没抓干净!

ASURAN不敢往里面走怕还有什么炸弹之类的在里面,他扯出对讲机对外面待命的伤兵吼:“周围一公里内给我封锁了!!马上!!!”

能看见自己进房间再按启动器,对方也是在能看见这边的地方。ASURAN抬起脚几次想往里面冲,他知道只要冲到房间里面的窗户前就能看见对面有哪个地方是正对着的了;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莽撞,里面真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

最后他还是进去了,捂着鼻子冲到窗户面前往对面看。对面是停车场和大马路,他对着楼下的队员说:“去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三楼以上给我仔细搜!”

之后他冲出来带着自己这边的人也往楼下赶。房间里的人都冲出来了,迎面见一队人带着枪和手榴弹从自己面前跑过,以为出了天大的事情一时间都傻在了原地。结果ASURAN撞到了一位小姐,身后的一位队员又撞到了一个孩子,ASURAN想怎么大家都不跑?或者跑着跑着干嘛又停下来?

等冲到楼下那边已经有枪声了。ASURAN一咬牙,谁说这边可能性不大的?!

或者是说这边有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有没有炸弹不算在内?

等这边将逃犯全部抓住时,ASURAN一看回航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恨了手上唯一的一个逃犯一眼——其他的都被射杀了,宣布作战结束大家回穿梭机。他自己摸出对讲机告诉总部可能有炸弹袭击,请通知其他分队。

结果上飞机一看消息其他分队是没什么事,一个都没遇到炸弹埋伏,首都地区却被炸了。

之后他看见了爆炸地点,突然“啊”出来了。



身旁的队员全看着队长,不知道这爆炸地点有什么问题。

ASURAN将眼睛死死的闭上,将自己的头向后死命一仰“磅!”的一下往后面的机舱壁上撞去!咬牙忍了很久,最后从牙逢中挤出三个字。

“他妈的。”




爆炸地点是第三行政楼。


也就是ZALA派的行政总部。


YZAK……




飞机一降落ASURAN带着自己小队回到指挥室,进去发现YZAK不在,只有SHIHO在那里。队员们向SHIHO敬礼,却发现美丽的长官完全没看他们。

SHIHO直直的盯着ASURAN,眼睛慢慢开始红,最后突然哭了。

ASURAN知道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JULE夫人出事了,她平时一忙就睡在单位,ASURAN知道YZAK更是知道。


“夫人受伤了,队长…队长…”SHIHO一下子踹不过来气,将头靠到了ASURAN肩上,呜咽着哭了出来。


“情况呢?医院是哪个?”ASURAN最怕女孩子哭,被这么靠着哭就更不能思考了;他缓缓神问。

“第七外科医院…”

“你休息一下。”ASURAN将SHIHO扶到沙发上坐好;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这个美国时间来扶她,但总不能放手就跑吧?

冲出门前他对愣着的队员说:“解散!今天做的非常好!”




YZAK,你要挺住啊。




YZAK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保镖塞进车的,他当时正看着进度表,好象还在笑…

怎么就有人进来说有自杀式攻击了?

好象自己还问在哪里,只是听到地点后自己就不怎么记得东西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没大问题,但手臂烧伤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医生!看他看嘛?我妈呢?

他别过身子绕开医生要往病房里钻,护士急忙叫:“大人您还没消毒啊!请你…”

YZAK隐约听到什么,不能汲取内容但本能的僵住了…

之后被保镖拉住了说大人您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把保镖推开了又要冲…

妈妈…。

烧伤?自己也被烧过,很痛的。

妈妈?

为什么是我妈妈?

妈妈怎么样了?痛么?


这么一想又开始冲!保镖也着急了想大人这么一进去还得了?!他今天的衣服脏得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四个保镖死命的拉住YZAK说大人,您冷静!!大人,您听我说…

YZAK开始狂吼,好象是在吼妈妈,又像是在叫放手,仔细一听又觉得他只是在乱叫。

眼泪流了下来,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




ASURAN,我想,我稍微有点了解你的心情了。



保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大人劲居然那么大,把他整个都抱得悬空了,他本能的一个手肘攻击,之后脚往墙上一蹬人一翻居然挣开了!然后自然又是要往里面钻。

YZAK现在钻病房只是本能,打人也是条件反射;他脑中其实什么都没了,白白的一片。

三番两次的攻击自己,攻击自己的祖国,攻击自己妈妈,攻击自己的…

ASURAN。



哭现在只是一种发泄了,保镖们看着YZAK慢慢的扣住墙壁,头往上面撞,急忙拉住了他。之后对方颤抖着弯下了腰,越弯越厉害。

撕心裂肺的哭着。

哭着将自己的头慢慢的靠到地板上,双手环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自己努力得不够么?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为什么最重要得人总是受伤?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旁边所有人都没有动,看着PLANT的人民偶像紧抱着自己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下,好象要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开一样。

旁边的几个护士早哭了,特许记者也哭了。医生站在旁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ASURAN一下车冲进电梯,电梯门一开就听到YZAK的嚎叫,心一下子揪得踹不过来。他顺着声音拐过去看见前面一堆人。

要找YZAK就先找他的保镖,那几个一向块头大目标明显。ASURAN看见高大的黑影们围成一个圈,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突然又放慢了脚步,听着哭声,ASURAN觉得脚突然有点使不上劲。其中一位护士瞥见了ASURAN,看着他灰头土脸的向这边靠近,有点紧张。

保镖也立刻察觉到了,急忙转身看,之后叫到:“ZALA少爷!”

其中一名保镖看了看又说:“您受伤了!”

ASURAN一愣,想我没有啊。随后看见保镖是盯着自己的脸在看,稍稍侧头往窗户上看去。

倒影中自己的脸上确实是被挂花了;不是什么大口子,血已经凝固了,大概是爆炸的时候擦到的。

这么一打岔自己倒回了点神。他转回头时发现保镖们已经自动让开来了,墙角整个卷成一个球的YZAK出现在他面前。

ASURAN心死命的往下落着,有点像失重的感觉。他身手揉揉鼻子,走了过去。

手碰到对方肩膀的一刹那,YZAK突然一拳挥了过来,嘴里喃喃:“不要碰我。”

ASURAN本能的躲开来。

之后他蹲下来,将自己慢慢靠近对方。手再一次伸了过去,双臂张开突然加快速度将YZAK圈住了。

感觉像孩子在玩游戏时从后面一把抓住对方一样。

YZAK整个人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只是说:“让我一个人,求求你们让我一个人!”

ASURAN吗啡的效果早就过了,YZAK这么挣扎自己一瞬间也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昏过去了,眼睛黑完的一瞬间心里有提醒自己: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倒!

YZAK依旧挣扎着,哭喊着,咒骂着。ASURAN的心也跟着痛,痛的感觉是那样明显,甚至完全盖过了胸口的肿痛。他还是用着全身力气抱着YZAK,左右手在YZAK背后相互扣着,指甲已经完全陷进了肉里但他不敢移动自己的手指。

疼痛到后来已经完全麻痹了意识,ASURAN只是想,就是不能放,就是不能放开。

再坚持一下,再一下。

“YZAK,喊出来吧。就像这样喊出来吧。”ASURA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重复着念着,念着;机械的语句安抚着意识,ASURAN渐渐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感觉自己怀中的人还在动着。

他将头死死靠在YZAK的头侧,从对方腋下将手臂穿过更加紧的抱住了对方;头埋着眼睛闭着,主动麻痹着胸口的撞击,嘴里还在念着。

渐渐的对方动作小了,想来是累了。ASURAN稍稍将身体向前送送将彼此的身体更加紧密的靠再一起,感觉是那么充实;ASURAN感到对方的脸靠着自己的脖子,很湿也很温暖。最后对方终于完全停止了挣扎,ASURAN抬手将对方的头扶住,微微用力按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YZAK睡着了。



身边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最后保镖轻声开口了。

“大人…”

YZAK没有回答。

之后保镖相互看看,又叫:“ZALA少爷?”

这个不怪他们,地上两人都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脸上表情是完全看不见的。

ASURAN头动了动,非常非常慢的抬了起来。

之后他轻轻歪手指了指YZAK的头,意思是让保镖将他抱起来。保镖们轻轻扯了扯部长大人,发现对方的手依然死死的抱着ZALA少爷;微微一用劲,YZAK被慢慢拖离了ASURAN。

ASURAN不敢动,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么一动那痛绝对是会排山倒海的压过来。

当然自己总还是得动的。最后ASURAN一口一口的吸着气慢慢站了起来。头昏眼花之间感觉自己被扶住了,睁眼眼是保镖,微笑着点点头。

之后两人都被送回了家。保镖将YZAK扶到床边坐好,向门口的ZALA少爷敬了个礼,退了出去。

ASURAN做在车上时慢慢将痛缓了过来。他看看床上躺着的YZAK,对方脸上花得很,不知道是泪痕还是口水。他扯开被子想要给他盖上发现YZAK压着了一半,只好把另外一边拉过来将他裹了起来。

被子接触到YZAK的脖子时,他被弄醒了。

ASURAN一看对方眼睛半睁半闭的似乎是在看他,急忙说:“不好意思。”

YZAK呆了呆,突然坐了起来。

“你干嘛?”ASURAN吓好了,急忙问。

YZAK也不理他开始回忆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情。

妈妈?!

对了,医生说没事。

之后呢?

ASURAN来了。




YZAK慢慢想起了大概都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别扭了。

好象,自己在他面前哭了?


YZAK抬头看了ASURAN一眼,ASURAN急忙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坐起来了?

YZAK不答他,只是盯着看。

ASURAN蹲下来靠近点看YZAK,这么斜上角望上去,看着YZAK的眼睛,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于是他直着身体又靠近一点问:“怎么了?反应那么大。”

“你脸怎么了?”YZAK问,他看见ASURAN脸上有到挂痕,暗红色的疤让他觉得不自在。

“好象是…出任务的时候挂的。”ASURAN本来想说是爆炸的时候弄的,一想现在这个词打死不能说。

YZAK点点头,随后怎么都觉得ASURAN的动作看着别扭---怎么下半身跪得那么放松上面半截却又绷得直直的?

“痛?”YZAK问。

“还好。”ASURAN想自己还真是好久没这么痛过了,被你撞淤青撞那么多下,估计青的都变紫了,紫的大概就是黑的了。

“我这边有麻药,你用一次会死么?”YZAK自己也大概想到刚刚自己好象就是在这个怀里发疯,突然心里一阵烦。

“不用了!”ASURAN急忙拒绝。

其实ASURAN自己是准备把YZAK弄回床上睡好之后就去医院打针的,胸口现在虽然不像刚刚那么闷了但痛却真的是越来越明显;额头上汗已经是一层了,背上大概也是。

YZAK离他那么近自然也看到了对方额头上反光的厉害,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擦!”YZAK弹起来要去拿液体麻药。ASURAN急忙想起来拉住他,这一扯,完了。

“唔…。”ASURAN想自己简直是白痴,做这么大的动作有毛病么?

YZAK气得侧头一咬牙,之后蹲下来将ASURAN扶起来,往床上按了下去。

“擦!”

ASURAN喘着,头痛得发昏没办法说话。听见YZAK拉开对面的抽屉一阵乱响似乎在翻东西。只是声音好远的感觉,ASURAN躺在床上,觉得好软好舒服;他想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要动了,一动那么痛这样躺着又那么舒服。

意识快要离开身体的一瞬间, ASURAN感到身边的床陷了下去。

意识回来了!ASURAN吃力的反应了一下知道是YZAK坐过来了。

他是绝对不要医生以外的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身体的!那样的身体!

“不要!不干!!绝对不干!!真的没关系!“ASURAN急忙想要坐起来,被YZAK一按又躺了回去。

“YZAK!!!“ASURAN着急了,心里想不会吧真的别不过他?

“不准动!!!!:YZAK也气了,擦麻药又不痛,你乱动做什么?之前酒精你都不怕啊!

ASURAN被吼了愣了一下,YZAK立刻将军服前面的扣子“哗”的一下全扯开了。

ASURAN一边觉得不会吧真的要被他看见了?一边开始拿手刨YZAK的手,边刨边说:“不用了!我求你了!”

那样的身体,我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尤其是YZAK。


YZAK哪管他在那边刨,耐心耗尽的一刹那伸手过去扯住里面衬衫往外一扯,本来被皮带扎住的衬衫被扯了出来。

ASURAN想,现在自己最好昏倒算了。



YZAK自己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都不动了。

ASURAN反应过来急忙将衣服拉了下来。两人都静了一秒钟。

ASURAN突然吼出来了:“你满意了吧!!!!”




YZAK很少被人这么吼,但自己却没什么反应。




那个…。是什么?




他看见了很多黑色的斑块一样的东西,像墨水泼出的般,有些深有些浅。

他还看见了侧腰上和小腹上深红的浮肿,肿得油亮亮的,浮肿的边缘皮肤有点发皱。

总之就是五颜六色的,有点像晚霞。



ASURAN觉得屈辱极了,他不是恨YZAK而是厌恶自己---厌恶这个不中用的身体。



他慢慢扯下衬衫挡住,然后抬手遮住了眼睛,深深的埋下了头。


早知道在去医院的时候就不该把防弹衣脱下来。


ASURAN突然感到从手指缝隙间漏过的光没了,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被抱住了。

两人都没有动。

最后YZAK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给你擦药好么?”

ASURAN没反应,YZAK左手拿着要瓶,右手轻轻的拉了拉对方的衬衫。ASURAN手还是拽着的,但拉了几下自己放开了。

YZAK觉得心里突然很舒服。

他再次揭开了衬衫——这次是小心翼翼的慢慢拉起来,生怕弄到了那些伤。

斑块和红肿慢慢的露了出来,YZAK这次靠得很近,也完全看清楚了。
他突然想哭。

对方从来没告诉过他,那个治疗到底有多痛;对方就算刚从从病房出来也不会叫他走慢点;那次他问自己,我可不可以躺着看电视?自己只是答,随便你。

为什么就没想过去看看?

自己知道他痛,也知道他在忍痛,甚至知道他怎样就会痛怎样又会觉得好点…。

却从来没想过去看看?


为什么会那么严重?


自己还捶了那么多下…



YZAK默默的戴上手套,将麻药倒在棉花上,试了几下就是不敢往皮肤上贴。ASURAN斜靠着两个枕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YZAK。

最后YZAK还是慢慢的帖了上去,慢慢的移动着棉花;一边移一边抬头看了看ASURAN。

见对方正看着自己,觉得不舒服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最后擦完了,他站起来,扔掉手中的棉花把药瓶放到床头上,又坐回了ASURAN身边。

对方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YZAK张张嘴,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YZAK还感觉得到视线;他有蠕蠕嘴,还是没有说出个东西来。



伤。


突然又想到了ASURAN脚上的伤,还有脖子上……


自己为什么当时要捶他的胸口?为什么就不能捶地呢?


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ASURAN…。


突然YZAK心一紧之后头一阵麻,有点恍惚的感觉

他探身朝ASURAN靠了过去。

同时,ASURAN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慢慢的伸出了双手。



两人抱在了一起。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45:44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六章-上

ASURAN记得自己自从断奶之后就没有被这么饿过,他现在胃都要铰起来了。换衣服的时候扯着身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痛他又不得不放慢动作。他翻出纯白的套头衫和纯白的外套,这样穿绝对没差错,他没精力想搭配这个问题。

出来看见YZAK也好不到那里去,对方已经在他厨房翻了个苹果出来,一边啃一边问怎么那么慢?

ASURAN一看,完了,唯一的一个苹果就这么被他抢先了;撅撅嘴,说:“切半个给我。”

YZAK一愣,转身要回厨房拿刀,ASURAN觉得麻烦又说:“算了算了,我直接吃饭好了。去对面那家意大利的,我没力气开到太远的地方。”

“谁准你开车的?”YZAK瞪了他一眼,出了门。






到了餐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谁会来吃东西?服务员们正懒洋洋的擦着杯子,突然听见门一响,两个戴墨镜的青年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是跛子。一进来直接走到墙角的座位坐下,银发的那个喊:“菜单。”

服务员急忙拿来菜单,同时打量着看菜谱的青年,心想银头发是稀有基因参数呢,他年龄应该大不了哪里去,以前是没有这个颜色的。

“你要什么?”YZAK边看边问。

“你不把菜单给我我怎么知道?”对面蓝发的青年顶到。

怎么两个人都戴墨镜?那边的服务员因为没生意,闲着没事开始议论。

是不是什么明星啊?

ASURAN注意到那边奇怪的视线,职业反应的回头看了看;YZAK瞟了他一眼说:“怎么又在紧张,那你继续看我帮你点了。”

ASURAN真的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还侧身看看后面窗户外面,当然那边其实什么都没有。YZAK斜眼看着觉得好笑,随便指了个招牌菜,然后低声吩咐要最大号的。





在ASURAN已经不顾形象的半缩着坐在椅子上时,菜终于上来了。他也不等YZAK祈祷就直接吃了起来——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基督徒。

YZAK一边吃一边向ASURAN抱怨着最近评议会的新文件将军部逼得好紧,ASURAN听到最后开口道:“其实明天下午三点半开庭。”

YZAK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真的有点紧张了。”

ASURAN把通心粉卷上叉子,又慢慢卷开来;YZAK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就等大选之后…。”

“我怕他活不到那个时候,这种感觉最近尤其强烈。”

ASURAN最近确实对“死”特别敏感,大概是老接触到的缘故。他总是想到那个扩展人的实验基地,不知道怎么的就会联想到SHINN身上去了。

他甩甩头,憋着自己对YZAK笑了笑,说:“你自己小心点,不是没抓完么?其他卫星怎么样?”

YZAK看着ASURAN那样苍白的笑笑,心里就觉得不爽,一刀切向自己盘中的生菜,之后说:“哪有人狙击几下就死了!谁要你担心我?”

一说出来他就想完了。

我在说什么啊!

YZAK突然想撞墙。


ASURAN这边反应倒出乎意料的淡,他埋头看了看盘子,抿了抿嘴。

结果之后都没再说话。ASURAN认真的吃着,只是一安静下来人就要开始想东西;他一想又偏偏想到了今天早上——毕竟这件事是才发生的。

脸又开始红了。

他知道被别人撞见这种事,没几个人会觉得舒服。他自己就被KIRA撞见过,之后他一上午没理KIRA。

是不是道歉比较好?

“…。那个…YZAK…”ASURAN抬头看了看对方,一说话却又将头埋了下去。

“恩?”YZAK心里居然一阵窃喜。

“…今天早上真的不好意思了。”ASURAN一狠心,说得倒流畅。

YZAK又沉默了,什么窃喜的也一瞬间消失了。他想了想,继续切自己的东西,想这样看起来算是很镇定了吧。

“是谁家的小姐?”ASURAN觉得尴尬,总得找个说的。

YZAK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抬头盯着ASURAN。ASURAN对视线一向敏感,于是也抬头了。

怎么他不说话?

ASURAN纳闷极了,难道YZAK在害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交往多久了?”ASURAN不死心,又问,同时想你要是还不说话的话,那我也不说了。

“不是女朋友。”YZAK开口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再不说话鬼知道对方还要问什么。

“宴会上认识的?”ASURAN想了想问。

“啊。”

“…你下次还是锁门吧。”ASURAN叹了口气说。

“我在自己房间里干嘛还要躲躲藏藏的?”YZAK好笑的问。

“总有特殊情况!”ASURAN正颜道。

“…好,我知道了。”YZAK想笑,他关心这个干什么?





ASURAN终于吃饱了。看着空无一物的盘子连YZAK也开口说:“你真能吃啊!通常很久没吃东西不是都吃的比较少么?”

“我还可以吃甜点呢。”ASURAN笑着答到,人吃饱了心情也就好了。


“家里没菜了。”YZAK说。

“反正你也不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宁愿吃三明治。”

“…去买吧。”

ASURAN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看了看YZAK。

笑了。



“好吧,不过你先叫保镖过来吧,超市比较乱。”




来到购物中心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去超市的,结果一路过书店YZAK就钻了进去,怎么都不肯出来。

ASURAN自己在那边看了看书,发觉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怎么YZAK都没过来叫他。他放下书走过来,远远看见他的保镖三人组堵在墙角的书架旁,ASURAN觉得这样真是太惹眼了。

走过去看见YZAK盘腿坐在地上看霸王书,好象是传记之类的题材。他伸脚碰碰他,对方跟着动了动,眼睛硬是瞟都没往这边瞟。

“喂。”ASURAN又踢踢他。

“最近都没时间看书,哎呀你等我再看一下。”YZAK说着,眼睛还是没离开书。

他确实是太忙了。ASURAN知道YZAK喜欢看书,以前上军校时他房间的书总是堆得老高;DEARKA拿来当垫脚的用了几次,被他骂了一顿,后来就没人动他的了。

自己房间书不多工具一大堆,RUSTY有一次洗了澡出来光脚踩到了一颗螺丝钉,气得差点把做了一半的HELLO仍出去;之后ASURAN一做东西RUSTY就跑出去了,说看得烦。

以前的时候总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喜欢做什么。

这就说明你长大了。



脚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ASURAN对保镖说我去对门超市,你们让他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

他走到超市买了一些蔬菜,之后又买了胶水和钉子。中途接到几个电话问他官司的事情,一个是SHINN的,一个是YZAK那边的,问他出庭做证可以么,他说可以。

之后他想想大概也就这些东西,负了钱往回走。

身边的大屏幕播放着今天早上入境处混乱的景象,ASURAN摇摇头,不知道其他卫星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看见一个路人,怎么看着看着又觉这人像狙击手了?最近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到最后路边大婶都会被他怀疑。

ASURAN对暗杀真是讨厌透了。





他甩头笑了笑自己,朝书店走去。一堆保镖完全没有移动,ASURAN可以想象YZAK肯定还是那样蜷着看他的书。

真好,可以蜷着。

突然间ASURAN又觉得不安全了,回头望望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始终觉得这种非常时期YZAK在这里太危险,想这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拖回去了。

当走到YZAK在的那排书柜时,ASURAN隐约又看见了刚才的那个“嫌疑人”也跟了过来;ASURAN皱皱眉头。

这确实没对。

ASURAN轻轻转动身体挡住自己的左手,让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然后他微微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后;那边保镖看见ASURAN正要点头,看见他手上的动作又停住了。

ASURAN目不斜视的擦过保镖的身边,好象根本不认识对方一样。他知道如果那人真的有问题的话,是一定知道自己是和YZAK一起的——能跟到这种地方来一定是事先就在跟踪了。

他嘴里念着,不要真是啊,不要真是啊…。

然后他微微侧头装做理手中的袋子。

他看见对方一瞬间吃惊的表情——那边大概在想,是不是YZAK不在那堆保镖后面?暴露了?

ASURAN一皱眉毛,怎么还真是?

他缓缓的走着,看着身后的人慢慢靠近那堆保镖;保镖们装做没看见般将头抬得高高的。看来只有部长大人还在看书,不关自己事一样。

` 不对。

ASURAN突然想。

看见那么多保镖还过去,这不是明显的没胜算嘛!

那为什么还要过去?



又是狙击手!

ASURAN保持头不动,转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然后他弯下腰装做手里的袋子太沉,慢慢往地上放了下去。一边放一边往左右看去。这里是封闭的购物中心,要狙击只能在附近。最后在他要直起身来的一刹那,终于看见对面三楼上的人影。隔着天井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大白天爬在栏杆上正对着这边完全不动,要说有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身后突然有动静,ASURAN侧过身子尽量保持着很小的动作幅度,他看见那男子朝保镖们撞了过去。旁边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叫了起来。

那边购物中心的保安也开始往这边冲来。

ASURAN斜着眼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他凭直觉觉得90%的可能性那个人有问题。

但那边就是没动静,好象下午五点人就是应该趴在购物中心栏杆上发呆的。

ASURAN不担心身后,那边三个保镖光是挡也能挡住YZAK。慢慢的。他终于看见那边的“闲人”抬起了手臂,好象要伸懒腰。

ASURAN笑了。虽然这时候是不该笑的。

他迅速转身往保镖那边跑去,保镖们看见ZALA少爷回来了急忙说:“少爷这边…。”

“把他舌头给我按住!!!”YZAK的叫声突然传了出来,他从高大的保镖身后走出来喊道。

对方似乎是要自杀。

ASURAN一阵头大——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来!!!!

他急忙要冲过去拔保镖的枪——现在保镖们已经很习惯被ZALA少爷偷枪了。ASURAN心想对方刚才身上是没装备的,至少还要安准星或者瞄准镜头,时间是肯定够的。

科学技术是发达的,就算是ASURAN也不能把所有东西掌握在内——其实那边的黑影人一开始眼睛上的隐型眼睛就是感应仪,直接由红外线传输到机枪外准星上。

也就是说,人家就是不需要安额外的东西。



YZAK看见ASURAN朝这边跑来,一愣想怎么脚不痛了?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朝他跑来,是对着保镖跑的,一边跑一边却回头看外面。

ASURAN一看那边动作知道自己又要晚了。粘贴式瞄准器自己再熟悉不过,以前还做过几个,那边人需要多少时间瞄准他清楚得很!

该死!为什么没想到!

恐怖份子也用那么高档的东西?!

于是他做出一切保镖在一定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动作——挡。

既然跑不到那边,就在中间把子弹挡下来,反正他要对准YZAK这个目标,我和他三点一线就好了!




枪声惊动了这里的所有人,大家都停了下来,之后狂叫着跑了起来。

之后又是一声枪响。




YZAK将对面的人打了下来。





身边的其他顾客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保镖们压着手中的袭击者,开始联络总部。

YZAK走了过来,边走边盯着ASURAN。

他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盯得ASURAN莫名其妙。



“啪!”





ASURAN呆了,彻底的呆了。他慢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YZAK。对方眼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全身颤抖着,上下唇紧紧的咬着;过了好久YZAK“磅!”的一声将手中的枪恨恨地甩到地上。

枪落地的声音让全场的人都哆嗦了一下,之后枪划到了地板另一边的角落,刺耳的摩擦声让耳膜一阵发紧。

全部人都没有动。

ASURAN慢慢站正,之后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YZAK又靠近了他一步,慢慢的伸手拽起他的衣领,越提越高,越扯越紧。最后ASURAN有点呼吸不过来,微微咬起了嘴唇。

YZAK似乎察觉到了,瞬间收回了手上的力量。

垂下手臂,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夸张,颤抖的身体却越发的抖得厉害。

ASURAN突然想通了什么,眨了眨眼睛,又抿了抿嘴,开口了。

“对不起。”

YZAK脸上肌肉动都没动一下。

“我知道我是懦夫。比起承受失去的痛苦,我宁愿自己消失。”

YZAK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之后拳头慢慢捏紧,又放松,然后又捏紧。

“你要忙了吧,我先回家了。”ASURAN一脸的淡然,转身走了,干脆利落。

脸上表情就像他刚来的那天一样。


YZAK看着他的背影,背有点驼,脚依旧跛着。


那天YZAK是在军部休息的,原因是各个卫星的搜捕消息都需要等,也需要直接指示,他没时间回家。

当然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回家。





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他想了很多。

YZAK没想过要去“了解”ASURAN。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他对对方还是相当了解的;虽然作风性格爱好脾气都完全不一样,但彼此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们都猜得出。

YZAK觉得这样够了。

所以他从没想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方这么做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样的想法,伴随着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YZAK突然想,自己是不是该试着了解一下对方,了解一下对方的想法背后有些什么。

说是沟通也可以。

其实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怎么想是他的事;想法是一种存在本来就没所谓对错,但你总还是该知道,东西其实还可以这么想。

不需要接受,不需要照做,只是单纯的知道而已。




第二天下午下班,YZAK看看表发现开庭时间早过了---他本打算去法院的。想起昨天ASURAN说他好紧张,YZAK有点担心。

当然也有点后悔。

当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更多的是害怕,子弹是擦着脸过的吧?自己后来想,要是真的中了,他会难受一辈子。

他不愿意生活中少了这样一个人,不光是因为他会做熏鱼或会拆黑盒子。





想想审判大概要四个小时,YZAK突然闲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上了车,愣了一会儿对司机说去我母亲的办公室。

结果去了之后被母亲问了好久,说那天管家说你在家里吵,怎么了?YZAK于是老实的把整件事情告诉了妈妈。

之后EZALIA说你不要那么凶,ASURAN那种情况下其实是骂不得的。JULE 夫人知道儿子是好心,也不想多说什么。这种事慢慢两人相处久了就好了,她才懒得管。






ASURAN下午提前去了医院,单位反正没事,随便交代小子们几句就出来了。之后到法院时看见黑压压的记者是前所未有的多,想这案子果然还是闹大了。

他来之前看了看报纸,上面的舆论观点还是比较偏向他的,说ZALA小少爷如果赢了这场官司,则侧面说明“人性的美好”;看到这个评论ASURAN笑笑,他可没想那么多。

只是为什么所有媒体都叫他“小少爷”?是故意将他和父亲分开还是套近乎?当然“小少爷”比“小ZALA”这个政治味道浓重的称呼还是要好些。

三点半开庭,六点十五分的时候辩护结束,之后是十五分钟的休息……

然后便是宣判。

ASURAN靠着门喘了口气,一时间没来由的想到了YZAK。


自己果然还是自私的。他知道YZAK当时是真怕他被打到,自己也确实伤害到了对方。

自己是怕了,有种感觉ASURAN真是这辈子都不想要在有的了。ASURAN觉得自己为自己死需要下很大的决心,但为其他人死反而比较爽快——这是他在当时一瞬间的想法。

后来回家想想,大概为别人死了,总还有点回报---比如你救了个人,或者你知道这样这个人就还可以干他自己想干的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为自己死了,得不到什么还失去了享受之后的权利,这太不划算了。



但当自己真正张开手臂要挡的一刹那,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

在为CAGALIE挡枪的时候也有。



他希望对方忘记他。

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那种感觉那么真实那么自然,却又那么迫切。



只是在胸口的痛吞噬意识之前,ASURAN脑中依然清楚的知道,CAGALIE不会忘了他的;于是心痛了。

无力的心痛。


不知道自己死了,YZAK会有什么反应。不过ASURAN确定他还是会难受的。



警卫过来轻声提醒ASURAN说长官您该回去了。ASURAN“啊”了一下反应过来说,恩,我知道了。

当他坐回原告席上时,那边审核局局长居然亲自来了,不知道该说荣幸还是恶心。那边居然还对他笑笑,搞得辩护律师转头过来问,ZALA少爷那边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啊?

“绝对不是!”ASURAN坚决的说,同时瞟到法官入席口那边很多人,乱哄哄的。他拍拍自己的律师问:“怎么了?”

对方摇头,但也皱着眉头。

结果主判法官走到台上突然说,开庭延迟十分钟。

ASURAN又看见了局长大人的微笑,他实在觉得没对。突然怀里电话响了,一看是单位打过来的,说有突然通知要戒严,今天晚上请他回来一趟。这一说又是七八分钟,挂了手机,台上终于有人出来,说开庭,起立。

之后宣读的东西却完全不是结果,ASURAN听了两句,转头看自己的律师,发现对方一脸严肃认真的听着。他只好憋着继续听,只知道那边是在说今天下午代表委员会和参议院通过了战后在职军人的民事法案例将归于刑事法,生效期为即日,生效时间为四年。

他没怎么听懂,但却再次看见了审核局那边灿烂的微笑,知道出问题了。他急忙问:“怎么回事?”

律师没有回他的话,撑着头在想着什么。ASURAN这时候也不敢打断,就这么干等着。

最后律师抬头说,意思是要重新来过了。


ASURAN倒吸一口气,脚尖都凉了。他想了想问:“绝对不行,没有办法了么?”

律师思考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我们对生效时间提出质疑,请主判法官出示评审结果的具体日期。”

“反对。”对方律师站了起来:“没有出示的必要。”

“刚刚的文件是今天下午六点半由国家新闻办公室宣布的,如果我方案件在此之前通过审核,则不应归如新刑事法第二十七章四十九条。”

ASURAN完全听不懂,只知道自己的律师在想办法;他捏着拳头,小腿肌肉缩紧又放松,汗慢慢的出来了。

说到后来ASURAN是完全听不懂了,只是看着对方律师就像在吵架般,不舒服的“哼”了一声。

自己的律师安静的陈述道:“我方认为对此案的判决依然有效。”

对方那边又要吼了,主判法官突然开口了:“此案最终结果出台时间为六时二时分,陪审团无异议。”

ASURAN看见自己的律师笑了笑,突然那边的咆哮又起来了,大概是说,之前有个什么案件也是一样的情况,最后判决是按即日生效的条例判的。

ASURAN突然想打人,这种感觉最近经常有,自己可能被YZAK传染了。

“请给出具体案例。”

“CE。 61年Handin & Waterloo, The Mutual Fund case.”

自己的律师埋头想了想,站起来说:“请问对方贪污款额为多少?”

“七十万通币。”

ASURAN再一次觉得,这个还是不是自己的案子啊?怎么还有贪污?十年前这个数目的贪污是不是都该判死刑啦?

“贪污法三年前有修改。之前对区分刑事和民事案件的款额标准是六十三万至七十九万!就算没有修改贪污法,当时的被告人依然有可能被判刑事责任!被告方反对不合理!”

ASURAN看着,他从来没那么佩服过律师;十多年前的东西,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回头看看自己在这里只是个存在,完全帮不到一点忙,他伸手刨了刨头发,叹了口气。

会不会输掉这场官司?反正输了也要再想办法,自己其实已经对失败很麻木了。

“请双方再次做最终陈述。”法官终于开口了,现在已经八点了,原告方不能长时间劳累他也知道。

ASURAN猛的抬头。

终于到了这一时刻了么?

但当双方都陈述完之后,判决却是要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才出来。法令改了需要讨论,这个是很正当的理由。

ASURAN愣了愣要站起来,腿一用劲人居然一昏向后倒去;律师一见急忙将他扶住说:“ZALA少爷,您现在不能倒,外面有记者,要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ASURAN感激的看看他,律师为了这案子也是忙得白天黑夜的到处跑,一直尽心尽力的。ASURAN多次表示感谢和内疚,说您回家看看孩子吧,对方却说没关系。

“ZALA议长对我家有恩。”这是对方给出的理由。






律师依旧挡在ASURAN的斜前方,出门前在转角处ASURAN看见了审核局局长和他的律师,旁边还有一大堆人,簇拥着出来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对方笑了,一个非常意味深长的笑。

ASURAN转过脸不理他,但对方的保镖将自己和律师挡开了,说:“局长大人要过路。”然后一群人硬是从ASURAN面前浩浩荡荡的过去了。

ASURAN不想和他挤---当然也是怕撞到身上的淤青,律师也退了回来;两人互相看看,都笑了。



远远看见出口闪光灯此起彼伏的,ASURAN头又大了,想都快九点了大家还真是辛苦了。

外面局长大人的亲临自然是抢到了不少镜头,ASURAN在这边都听到那激昂的声音…

“对于反动势力的儿子也好,对于一级战犯也好,我们都应该讲究原则一步不退让。”

当然这里的“儿子”就是ASURAN,战犯就是SHINN。

律师侧眼看了看ASURAN,对方明显脸色一沉。他正想说什么,突然见ASURAN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停住了脚步。

站着不动几秒之后,慢慢的深呼吸,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然后绿眼睛睁开了,转过来轻轻的对这边说:“BENSON先生,今天我走前面可以么?”

律师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叫身边的警卫出去告诉记者,ZALA先生要出来了请在场记者收起手上的照相机和摄影器材,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ASURAN在门口等了半分钟,推开门,迈了出去。

前面的局长大人回头来看了看,突然高声说:“ZALA派有包庇战犯的传统呢。”

ASURAN头都不转一下,根本没看他。

父亲才不包庇战犯呢,ASURAN心里想。

记者们都愣了,怎么今天ZALA少爷自己站出来了?ASURAN今天连墨镜都没戴,慢慢走到楼梯正中间,站住了。

所有人都没有提问,虽然他们有很多的问题。

“三个问题。”ASURAN轻声说。

最前面一个反应快的开口了:“请问ZALA少爷对自己的身体的看法是什么?能带孩子么?您会带孩子么?”

ASURAN想笑,心想这个是什么问题?我这还在打定级的官司呢,就扯到带孩子了!

“对方不需要我来带啊。”ASURAN笑了笑缓缓的开口了,慢悠悠的,气定神闲:“我认为18岁的人基本自理还是可以自己来的。”

SHINN是作为弟弟转过来ZALA家的,ASURAN是监护人,不是养父!养父实在要说的话是ZALA议长?

“请问您这次的官司和ZALA派的竞选有什么联系?”那边角落有人提问,虽然遭到其他记者的集体鄙视。

“没有任何关系,我从不过问爸爸那边的事。”ASURAN故意用“爸爸“这个称呼,意思是告诉这里的某些人,我很爱也很在乎我的父亲,别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这场官司耗时如此长,也花费了您不少精力财力,请问您觉得值得或有必要么?战犯并未和您有直接联系。”

ASURAN转头看了看提问的记者,浅浅的向下欠了点身说:“那是一条人命,就算将我的生命贴上去也才是等价而已,我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值的。”

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ASURAN轻轻点了点头,三个问题已经完了,他抬脚准备下楼梯。
身边的记者全都涌了上来,无数的问题在耳边响着,ASURAN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挺着胸往前走着。走到自己的车面前,他朝律师点点头,轻轻刨开记者拦在他车门前的手臂,关上了车门。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要回军部。

身体告诉自己,回家吧。

手告诉自己,要往单位开。

心告诉自己,往宿舍拐吧。




他还是去了办公室,将东西分派给了底下的人。有时候他想怎么上面的人真的是一点事都不做么?为什么从来没见他们加过班,副部长前段时间说女儿生病了一请假就是三天,自己拿了总部的证明说自己受伤了想请半天假结果那天下午是真放他假了,但晚上又把他叫了过去,其实也就抵消了。

莫非下一代真的比较重要?



回家已经一点了,打开门,却不想开灯。

ASURAN慢慢走进卧室,“扑通”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的光亮,他居然看这个看出神了。

白天的时候自己会告诉自己不去多想,失败了就另外打算受委屈了就想别往心上去;白天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人手上有很多事,耳边吵吵闹闹的不知不觉自己就能分心;白天的时候,着急紧张担心愤怒都随着身边的事交替着出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让其他的情绪插得进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呢?




孤独。

失落。

还有什么感觉?



ASURAN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习惯性的摸出自己的链子,眼睛依旧盯着吊灯。手上搓着石头,心里什么也没想,但脑子又有好多东西搅在一起,一会儿这个冒出来,刚理出头绪来这个是什么,那边又出来个东西……

房间里好安静。


眼睛酸酸的,ASURAN揉揉,又挤了挤眼睛。

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哭了。他猛的坐起来,又揉揉鼻子。人没事就不要去多愁善感嘛,自己这么坐着乱想除了把心情弄坏之外实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还是想哭。


SHINN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要过生日了,还有三天。

今天有人提到爸爸呢……爸爸是不会包庇别人的,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包庇啊!

爸爸…

妈妈…

CAGALIE…



ASURAN恨恨的给了自己头一下,不准想了!!!

他想要站起来,因为他记起自己还没有洗澡。

脚上想用劲,肌肉收紧了几次脚却又没往地上伸。



“…CAGALIE,我快撑不住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YZAK那天从妈妈办公室出来,陪着母亲吃了饭,想了想说我还是去法院看看。

“现在早该完了,你还是直接回家吧”EZALIA一看时间提醒到:“要是…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你告诉ASURAN。”

YZAK点点头,看着母亲的车走远,之后坐上自己的车简单说:“回家。”

他看着窗外,想了想打开收音机。拧过一个频道,听了听,又拧过一个频道。

保镖们看得出今天自己的头头火气大,他们也知道大概是身原因;最后一个保镖试着说:“大人,您听新闻吧,里面可能会有案子的东西。”

YZAK歪过头看看自己的保镖,保镖心一紧想难道我又多嘴了?

然后他看见自己焦躁的大人伸手开始转台…

“第二个…”保镖声音像蚊子一样的提醒。

YZAK手上动作停了停,之后往回转,转到第二台停住了。



果然有消息,还大得很呢。

YZAK停着新闻,火气更大了。伸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搅到实指上,往下一拉松开,之后又开始搅。

那个议长脑袋有毛病?!让他反恐他去修改刑法分类?

YZAK随即想到ASURAN,知道对方今天又不好过了。


“…我真的有点紧张了…”



“喂!再开快点。”

“大人,现在在市中心…”

“我说快就快!”

“……是。”


结果YZAK回家了ASURAN还没回来。YZAK开始以为是案子没完,随后想不可能,哪个法庭开到十一点?

打电话去了军需部,果然今天晚上的负责人是他。

YZAK不知道该说他尽职还是变态。


回到沙发上坐好,他瞥到茶几上的黑盒子,里面东西已经取出来了,那天在办公室看见盒子还在,自己就把他带回来了。

留做纪念?

他想起自己那天下午和他开车去餐馆时,问他你怎么会拆?

“我就是喜欢拆东西。”ASURAN答。

“你这是跟谁学的?”

“爸爸,他是机械工程学家啊,以前家里所有东西都被我拆过。”

YZAK一听就想笑,原来基因是这样看的啊;突然想到对方的母亲是“农业学家”,要是把那个基因也加进去,不知道ASURAN会不会造出什么生化武器来。

自己也记得他就是喜欢弄这个,真奇怪当时他怎么不报军事研究所…。可能是他父亲的原因。

似乎他总是一个人在寝室呢,YZAK想了想。

军校的生活十分单调,在YZAK那一届男女兵还是分开的,于是便出现了三种类型的学生。一种是坚持着非女性不找的男人们,掰着指头算着假期的到来;休假日校门一开就狼嚎着冲出去,据说DEARKA是带头的。一种是在学校里有了男朋友的,一休假就自己找个什么地方约会去了,比如RUSTY。最后剩下的寥寥无几的男人中就有ASURAN——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YZAK自己也是一到时间就冲出去了,当然不是去找女人而是要回家;只有一次妈妈去隔壁卫星了他只好留在寝室,之后才发现ASURAN一个人坐在自己寝室里弄东西,好象就是后来的那个HELLO。

当时门开着,YZAK路过几次看见ASURAN坐的动作都没怎么变,只觉得这人怎么那么无聊啊?

后来呢…。

好象有找他做什么东西…。MS战吧。







YZAK坐在沙发上就这么走着神,把过去只要有ASURAN记忆的地方全部想了一遍,直到他听到电梯门的声音。


回神了。


听见对方开了门,却没听到关门声。

YZAK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关门,难道对方在外面等着?

他慢慢凑到猫眼上一看,对面的门是开着的,不过没有人。

原来是忘记关了。



YZAK心沉了一下,知道对方现在是不好过的;他还不知道ASURAN还在等结果,只以为那边已经败诉了。

手放在门把上,半天了就是没使力往下按。YZAK又想了想,手慢慢松开门把。

居然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去不太好吧?

应该让他自己静一静?




YZAK伸手拿起桌上的报纸,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了,上面是PLANT新签署的战略伙伴国的地图,瑞典丹麦什么的;YZAK看了看,厌恶的将报纸丢回了桌面。

最后他站了起来。

利落的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朝对门走去。

ASURAN我管你怎么想,反正现在我想过去,我比较大。


但他还是很轻很轻的推开门,怕吵到什么般;屋里黑得很,只有那头落地玻璃框出一快深蓝色,一晃眼看以为是块扳子。YZAK觉得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想那家伙莫非睡了?

那怎么不关门?

之后他又听到轻微的沙沙声,他看了看,是从卧室传出来的。YZAK想了想,慢慢的迈出脚步向卧室门靠过去。

他看见ASURAN做在床边上,似乎是在发呆。



YZAK没有叫他,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这样安静的气氛,谁打碎了都不好。



“…CAGALIE,我快撑不住了。”



YZAK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走回了自己房间。



ASURAN那边门依旧开着。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44:05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然后
作者:clairekang

第五章-下




到了JULE府ASURAN看看自己,一身的灰,衣服破了,裤子也摔破了;他想了想把领子竖起来挡住里面衣服领口上的血,按了门铃。

“请问您是…”

“ASURAN ZALA,找JULE少爷。”

“少爷现在在宴会厅,您先进来我们马上为您通知他。”门卫也知道ZALA少爷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要找少爷出来不如让他进去自己找。

ASURAN一打开JULE府大门,里面实在热闹。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惊奇的看着自己,大概是想怎么穿成这样还出现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急忙往屋子的角落走去——这样的穿着要让他穿过人群走到屋子那头的楼梯,再上楼到自己房间他打死都不要。

ASURAN最近丢面子丢得都要麻木了,但基本的形象还是要维持的。

他瘸着往屋角的沙发走去,中途拉住一个侍员说叫你们少爷过来那边角落一下。

侍员一呆,第一眼没看出来是谁只想怎么这个人那么脏?随后发现是ZALA少爷立刻想要叫。

“快去!谢谢了。”ASURAN连忙制止了他。

走到沙发面前坐下,他小心的拿出盒子放下,想想来的途中似乎没有被跟踪,对方也是一个人,联系人需要时间。

他轻轻扯起裤管,看了看伤口,很深但绝对没到骨头,放心了。他想了想,拆盒子大概要六七个小时,那个是精细的活,不小心里面的东西就取不出来了,挂花一点他都不愿意。

他摸出手帕想要按住伤口,眼角却看见了YZAK银色的头发,对方还没看见他,焦急的到处看着。

“JULE部长…”

ASURAN正要喊YZAK,却发现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了,一愣看见那边跑来了一位绿服军官,金发壁眼的很漂亮的小男孩。

“干嘛?”YZAK听声音也知道脾气不好。

“…好久不见。”对方吓了一跳,之后含糊的说。

“啊?我有事,等一下再说。”YZAK脚上根本没停,到处找着ASURAN。

“…队长…”

结果那位美丽的男孩就这样彻底被忽视了。YZAK继续往这边走着,终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ASURAN。

ASURAN急忙放下裤管,抬头说:“你没事吧?”
有些时候无论ASURAN自己出再大的事,他开口也总是这句话;YZAK看着对方,一身灰一脸发白,手上还全是血…。居然还问自己“你没事吧?”

难道这家伙真的把这句话当成问候用语了?

ASURAN突然一脸严肃的说:“这里!!这里有今天袭击的人的录象吧…应该…总之我现在要拆他,之后要你的密码才能开!我现在就拆啊!”

“啊?”YZAK完全没有明白过来,什么跟什么呀?

“…我要回房间先,但是…那个…那边好多人…”ASURAN脸又开始烫了,渐渐低下了声音。

YZAK前面的东西没有明白过来但最后这句话算是明白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一把抓起ASURAN,拉着他往楼梯走去。

ASURAN本来是想说你是不是把大衣脱给我穿穿,哪知道还是被拉过去“丢人现眼”了,想叫YZAK不要呀,发觉这样肯定更吸引人目光,干脆将头尽量得往下低,脚瘸着,就这么被拉着走过了人群。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虽然实在没有理由告诉自己现在没人看他;脚步越来越慢,YZAK回头提高声音说:“你走快点…”

然后他看到了对方的军靴,雪白的靴子现在半截红掉了,虽然对方努力保持着平衡…

YZAK生气了,想为什么你不说呀?突然又想到ASURAN这种要面子的人,站在这里再多几秒恐怕他自己就要化了,于是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回房间再骂。

ASURAN发觉对方停了下来,着急着想你怎么可以在最中间的地方停呀?但又不敢抬头看,就这么站着;突然感觉对方的手臂慢慢环过自己的腰,有力的扶起了自己。

于是他也配合的将力量放在了对方手臂上,虽然这个好象是受伤的那支。





到了房间。YZAK一关门,转身过来运气准备开始骂…

“YZAK!给我最大号的工具箱可以么?”ASURAN一进门什么丢脸什么受伤马上忘了,居然命令起YZAK。

“阿?”YZAK被打断了脾气又下去了一些,之后反应过来了那些血急忙问:“那个…脚…”

“工具箱!!!”ASURAN着急着开盒子,他怕今天不找出来明天一天亮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怕自己会被暗杀,心里只是想就算要死也要先把人找出来。

“这个是什么!!!?YZAK也生气了,我问话你不答,一直盯着个盒子念着工具箱,把我当什么呀?

“有间谍呀!”ASURAN着急了想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什么脾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YZAK也急了,今天ASURAN说的东西他怎么都觉得不连贯。

其实这确实是ASURAN的错,他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

两人都气踹吁吁的看着对方,最后ASURAN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吼你,你手没事么?”顿了顿也不等YZAK会话又说:“我今天发现那个…狙击手的狙击地点了,晚上上去撬这个盒子,应该能知道是谁…所以着急着拿过来找你…我不是吼你,真的…你今天受伤了…”ASURAN边说边抬手摸上了YZAK的手臂,看了看又说:“为什么总是你?”

ASURAN难受的喘了口气:“我不能在让任何人狙击你了,决不。”

YZAK完全插不进来话,虽然ASURAN说得乱七八糟的却也吸收到一个重要信息:间谍。

“多久弄得开?”YZAK其他的东西都忽略了,抓住这个话题问。

“我尽量的话,六个小时。”ASURAN看了看手中的盒子,想了想说。

“好!”YZAK转身准备去拿工具箱 …不对!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他是觉得刚刚有什么事忘了。

“你去拿箱子!你拿过来我边弄边给你说!”ASURAN有点生气了。

结果YZAK果然乖乖的把箱子拿过来了,里面几十个工具全被倒在了ASURAN面前。

幸好拆表壳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ASURAN一边弄一边对YZAK说着今天的事情,当然忽略了自己被人发现的事,只是说下楼摔了。他不想让YZAK担心,现在“暗杀”这个字对YZAK来说还是不要讲的好。

YZAK听着,想了想说:“要是是那边的人,大选我妈赢定了。”

ASURAN不关心大选,只担心着要是再找不出狙击的组织和内奸,下次YZAK万一没那么幸运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今天一定要找出来,今天一定要!

之后YZAK完全忘记了ASURAN脚上的伤,也没去想对方怎么就一身灰了;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被管家叫出去了,说是客人中有人找。

这一出去YZAK就没再进来过,ASURAN开始做精细活了也高兴他不要进来捣乱。吗啡的效果渐渐过了,时间提前了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ASURAN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只是专注着手上的东西。

房间里面很安静,疼痛感越来越强,ASURAN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蜷着了——疼没关系,但万一出个错把里面东西弄到了…

不能再让YZAK受伤了!

他站起来,左右看看发现电视机可以拿来当桌子,于是把工具般过去,靠着电视站着,把盒子放在电视机顶上继续拆。汗开始出来了,脚上的伤开始一抽一抽的疼;ASURAN觉得心里烦,抬头深呼吸一口想,就是今天,只有今天一定要静下来呀。

看看东西才弄了三分之一,他将姿势换了换,继续弄着。

ASURAN在和自己赌着什么,他知道这么折磨着自己其实是有一点点私心的……

YZAK联系了军部,之后被客人们拉着完全走不开来。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有要走的样子。YZAK对ZALA派的公共形象处处长说,我可不可以离席了?

“年轻人这么早走可不好!受伤了喝点酒就没事了!”旁边的人将杯子递过来,YZAK一看是一位老将军,自己一直都很崇拜的人。他看了看杯子,接过来喝了…


“这个多少度?”YZAK一喝完急忙问,他觉得好辣。

“郎姆酒,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老将军拍拍他说:“好好干呀,你妈妈天天在我们面前念你呢。”

YZAK拿着酒杯,突然觉得心里面闷。说是伤心也不见得,说生气又还没到那个级别。什么东西压着,做什么事做到一半这个感觉都要出来一下般,让人就是高兴不起来。

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打不起精神来的YZAK,想了想伸手又扯过一杯酒倒了下去;感觉麻木了些,好过多了。

酒原来是这样用的呀。

YZAK现在压力确实过大,他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压力带来的各种心理副作用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出现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之后,他隐约想起ASURAN还在自己家,大概还在弄那个盒子,还是不要去闹他好了。

ASURAN……。

ASURAN在这里…。

YZAK突然觉得舒服了,又有种什么感觉冒了出来,把刚刚的烦躁都压了下去。他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虽然现在在场的人没醉的估计也没几个;有ASURAN,他就知道哪天工作完了之后,他就还有另外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可以回家吃饭,可以见到他。

有根的感觉。




他回到房间,昏晕之间看见ASURAN房间还有光,知道对方还在弄。

真不知道那个盒子有什么好玩的。

想想拆那个盒子不是特工的事么?他连那个也会真是不公平。

迷糊间觉得今天对方好着急,,他在急什么?一边开门一边走进自己房间,身后却没有关门的声音。

他想想没对转头看见刚刚外贸部部长的千金站在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YZAK想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人家是女孩子。

“我父亲让我今晚留下。”对方似乎很了然,温柔的说。

YZAK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心里别扭着为什么每次家里一有晚会最后自己都要和一个女孩过夜?看来还是找个固定的女人比较好。

“不用了,小姐今天也累了,我让人送您会府上吧。“这句话自己经常用,虽然有时不得不给面子让对方留下,但多半时候自己还是不喜欢太放荡的生活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真关系到婚姻大事,他都不想和女人搅在一起。

YZAK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以前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要是还中意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第二天送对方回家;要是实在不中意就干脆什么事都不做。第一次有女孩过夜时,妈妈早饭后拉着他说以后交往女孩要注意身份啊,今天这个就还可以。

他知道妈妈怕他受委屈受伤害,别扭的说:“我知道的。”

其实过夜的女孩并不多,大多也是有其他意图;结果EZALIA问了几次说,YZAK你想没想结婚呀?YZAK都摇头说还不想。

后来EZALIA就懒得管了。


YZAK今天真的喝多了——就算没喝多也没打算干什么!他甩甩头说,小姐你自便吧,我要睡觉了。说完脱下外套走进了洗手间。

洗澡的时候自己已经困得要倒了,想想那个酒绝对超过40度嘛。出来看见那女人还在,似乎还等着他。

他往床上躺去,没看身边的人。一接触到枕头他觉得舒服无比,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床里。

睡着只前他想,ASURAN该睡了吧?

突然想起对方脸色很差呀?明天让管家弄点补血的好了。





当整个军服被汗湿完时,当单独站立着左脚已经麻掉,当为了忍痛咬住的嘴唇肉已经发白时,里面的所有感应磁头和小小的刻录仪终于全被拆了下来。

ASURAN一看时间,用了五个小时四十三分。

心里什么东西扩张着,不光只是高兴。

他丢下手中的镊子,急忙往YZAK房间跑。一迈脚受伤的右脚一着地,钻心的痛让毫无防备的ASURAN“嘣”的一下摔倒了。

ASURAN知道脚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他深呼吸压下胸口的痛楚,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有点着急,怕昨天暴露了身份的自己今天会出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东西要揭开!

他冲出房们来到YZAK房间,敲门喊到:“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他直接开门冲了进去,其实两人一向都是这样的。

YZAK是听见有人叫他,他也觉得那个是ASURAN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想怎么在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不上班啦?

猛然反应过来,对呀还有个什么解码的!

然后努力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对方冲了进来叫到:“弄开了…”

ASURAN看见了YZAK床上的女人。

YZAK自己也看见了,其实平时这个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但今天…

其实男人之间这种事被看见了也没什么,他自己就抓到DEARKA几次。

其实这又不少块肉。

其实……

但他就是不想被ASURAN看见!

ASURAN站在这边住口了,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他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而且还撞到了最不该撞到的事。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越来越红,最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东西在这里…”

放下东西他急忙转身出门,要关上门的时候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YZAK愣了。

懊恼…。更多的却是…。

失望?

ASURAN瘸着回到自己房间,心跳得好快。他直挺挺的坐到床上,想遭了遭了自己闯了大祸了,怎么可以冲进去呢?

然后,他开始觉得委屈,自己在这边着急,那边人家快活得很呢。

ASURAN轻轻倒在床上,发觉自己肚子饿了;想想自己没有吃晚饭,胸口的痛楚又让他不想动。

YZAK的女人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有女人么?

ASURAN想着想着睡着了。

最后一个念头冒出来…

胸口好痛。







YZAK懊恼得要把自己吃了,但随即想到要吃也要把那个东西打开看了再说。他爬起来,看看身边的女人,衣服穿得好好的嘛!想来自己那种情况也不能干什么的。

但是ASURAN不知道。

他心里烦透了,打开电脑把读磁头的卡机接到电脑,将所有的资料连上去。

密码果然需要最高级别的,他将自己的输入电脑,东西打开了。

他想了想,把日期点到昨天,时间是大会要结束的时候…三点过?

画片出来了,虽然是黑白的,但很清晰。

果然有人在哪里!!!!

YZAK仔细看了看,就是昨天死掉的那个人。他看着,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镜头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走到昨天那人面前,说:“成功了么?”

“还要再补一枪…”

然后他看到刚进来的那人把狙击手推下了窗,灭口么?

画面清楚的抓到了那人的容貌,应该是亚洲人。YZAK将画面定格截下图片。之后电眼关闭了,可能是没有动静的原因。

他想了想,打电话叫来了军部间谍属的人,让他们三十分钟后到。

刚放了电话突然画面又有了,时间还是昨天不过是之后一个半小时。门开了,进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YZAK也认识…

好象是资源局局长?对!就是他。

电眼启动大概是感应到了那亚洲人身上的硝烟吧。

他走过来,身边站着刚刚的亚洲男人,两人将血迹擦拭干净。之后亚籍男子问:“设像头和黑匣子谁有机会取?”

“这层楼的戒严只有半个小时,现在不行,晚上来。”

YZAK笑了,这个就是证据。

内奸原来是他。

资源局长有最高级别密码,可以看到军部每日行程和交接时间;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无论在哪里都被袭击过了。

他听到管家敲门问,军部有人找。他说我现在就过去。

之后他叫起那位小姐,说我要上班了小姐您是要回家还是要留在这里啊?意思非常明显。

对方当然只好说回家。

将东西交给间谍属属长,对方一时间没明白这个是什么?

“你自己看,昨天的,在评议会大楼对面的议长办公室。”YZAK简单解释到,同时看见那位似乎睡眠不足的小姐整理好衣服下来了。他微微点头让管家找司机。

属长越看越紧张,看完之后想了想,又看了第二次。YZAK简单的和他交谈着,确认着今天的计划。

就在今天把所有人给我查出来!

“好了,就这样!我等一下直接去法院填单子。”YZAK决定三天后起诉,这种事情不能拖,决不给对方准备时间。

“还有,把议长办公室昨天一天的所有相关录象全部交一份到我办公室,尽快。”YZAK想了想又说,他怕遗漏什么东西。

“是!”属长答到,然后想了想又问:“大人,我可以问是谁提供的资料么?”

“ZALA少爷提供的。”YZAK一提到ASURAN,突然心一沉。

“向他致敬。”属长转身走了。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站在ASURAN房门口,就是不敢进去。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呀?紧张什么?

最后他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内心居然高兴了一下。

他又敲了敲,也不知道该轻些还是该重些;怕对方听不见又怕对方听见…

我在想什么呀?YZAK觉得提心吊胆这感觉太难受了。

他扭开门进去了,我怕什么?不就是ASURAN么,都那么熟了。

ASURAN倒在床上睡着了,腿还掉在外面,弯着,脚尖沾着地板。YZAK一看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衣服都不脱?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忘记了他靴子上的血?!自己怎么那么笨?

他走过去想要脱下靴子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床边看清了ASURAN脸上的表情,动作又停了下来。

谁睡觉眉毛还皱着呀?他坐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过去将对方的头发刨开,这才发现他头上全是汗。

怎么会那么多?不可能呀?家里很凉快的。

YZAK这么一刨弄醒了ASURAN,他本来就没睡死,身上痛成那样一时半会儿的哪睡得着?他睁开眼睛看着YZAK正对着自己,想没可能呀?

“YZAK,你没事么?”ASURAN是想问,你没事么现在还不上班?

YZAK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摸着对方额头也没拿下来。

“我可能今天上不能班了。”ASURAN抱歉的笑笑,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干的莽撞事,脸又开始发烫了。他将目光移向一边,说:“刚刚…。那个…对不起了。我有敲门你没答…”

“怎么那么多汗?”YZAK问,同时心里像什么东西放下来一般,一下子舒服了。






他没有生气。

两人同时想。

“我站太久了吧。”ASURAN想想说。

YZAK没听明白,怎么会站太久?随后看到那边电视机上堆得密密麻麻的工具,心一紧。

“你站着弄的?”YZAK问,同时也想明白了——他不能坐着弄这个显然嘛!

ASURAN又抱歉的笑笑,说:“蜷着实在不行了…”

YZAK心里什么东西碎掉了,他听到什么声音,很清楚,脑中渐渐没了其他感觉。

好难受的感觉,生气?愤怒?心痛?烦躁?

都有。

“你到底在干什么?!!!!!”YZAK吼道,同时觉得自己眼睛好涩。

疯了吗?站在那里六个小时你还要命吗?这样的身体为什么一直一直要人担心?为什么不多疼自己一点?为什么总是勉强自己?为什么那么痛还要笑!为什么只是知道道歉?

ASURAN今天真的被吓到了,对方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就算自己也没办法接受。被这么一吼,ASURAN心里也有什么东西终于碰触到了底限。

“为什么你就非要用吼呢?!”ASURAN也喊了出来,随即不顾疼痛坐了起来!

不能在温柔一点么?不能让着我一点么?不能照顾我一点么?

“你这种残废,怎么不先说一声?!!!”YZAK觉得今天是希奇日子,怎么你还和我顶了?

“给你说?”ASURAN心一凉:“你在那边忙着呢!我能给你说么?”

我在这边着急,冲到办公楼偷来盒子,遭袭击!跑过来在宴会上丢人,上了楼忍痛忍累又忍饿的赶时间给你把东西拆出来…你在那边和女人亲热?!

“你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什么都可以做对不对?你一个人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YZAK已经无法思考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现在难受,心像要裂开一般,不找个什么发泄便要将自己吞掉一样!这个是什么感觉?怎么那么难受?我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反常?

为什么无论怎么吼叫,我还是那么痛苦?胸口要被憋死了!

ASURAN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会从YZAK口中说出来。

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在外面无论多么委屈,多么疲劳多么狼狈,总有个人会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在想什么。

那个人从来没有否定自己的做法,从来没有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人总会帮他,总能让他自己知道,我可能还能成功呢。

原来他其实是这么想的?

我好笨。

YZAK自己说话的同时就知道这话一出去一切都完了,但人很奇怪,一激动了一冲动了,你就是偏偏要那么做。

他看着ASURAN,心凉了,四肢麻了,头一阵紧。

ASURAN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和刚刚的反差是如此的大。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ASURAN想要回家,这种地方他不想呆了。

两人擦肩时,YZAK清楚的看见了ASURAN脸上,一滴眼泪划了下来。

YZAK觉得他的心碎了。





过了好久好久,YZAK知道自己必须去军部了。他坐在车上,突然想到以后。

难道就这么算了?

以后难道就这样了?

不会就这样两人就…

他突然觉得害怕了,要是没有对方,自己会失去很多东西,真的。

他恍惚着进了军部,迎面来的人是SHIHO,见到他急忙说:“逮捕令下来了!”

“ 啊?”YZAK瞬间调整心态,公私要分明,尤其在这个职位上。只是怎么逮捕令就下来了?还没上诉呢?

“什么逮捕?”YZAK问。




“对资源部部长和STEVEN LORENLORD的逮捕。”SHIHO答到,同时觉得今天的队长有点怪。

“什么罪名?”YZAK倒很感兴趣了,这么快?

“企图杀人罪。”

“不是还没升庭么?”

“证据已经通过检验了,录象带和停车场的监视器都有记录,消防梯上的监测仪也已经交上去了。”SHIHO读着手中文件,奇怪这个队长应该比我清楚呀?

“什么东西?”YZAK听不明白,怎么暗杀自己还要到停车场?没那个镜头呀?

“那天晚上的记录啊。”SHIHO抬头看着YZAK,纳闷的说。

“有那种东西?哦!对,我是有说把录象都交到我办公室,但怎么是晚上的?”YZAK大约记起自己是吩咐过。

“因为ZALA前辈是晚上去的啊。”SHIHO要叫出来了,今天队长怎么了?

“要他的干什么…。等等,什么…杀人?!”YZAK一皱眉头。


…。我下楼摔了……


刚刚在家争吵时的一切感觉又回来了,YZAK拼命告诉自己现在要冷静。他冲到办公室扯开文件夹,把东西塞进电脑。

他看着ASURAN跑上消防梯,撬开门。

他看到他走到房间里,撒显血剂,边撒边笑。

他看到他拆黑盒子,然后有人进来了。


YZAK看着那人用枪指着ASURAN,说把手放到后面去。

他照做了。

他看见那人掰起他的脸,他厌恶的纽开。

他看见他撞了过去,然后抱着盒子跑向出口;抱得那样小心。

然后在下消防梯的时候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

最后在空旷的去停车场的坝子里,他脚一歪,然后拖着继续跑进了停车场。





身后的保镖们的呼吸很重,在着寂静的房间里那样明显。

他转过来说:“我今天有事回家一趟,SHIHO向我定时报告。”




开车回家时他开始恨自己。

或者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傻的相信他那个是摔的?怎么就不在睡觉前去他房间看一下?早上他出去之后应该跟出去的不是么?猪都知道他不能坐着弄那东西,当时怎么没想到?

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为什么自己要将自己的懊恼和后悔吼到他身上去?

为什么明明是想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却让他……

哭了。



他哭了。



他哭了。


我不想让他痛呀。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皱着眉毛。





他那么着急的弄那个盒子,是在担心吧。

在担心我?

那样单脚站着六个小时,不吃不睡的…。







…。YZAK,我真的不是吼你,手没事么?


………不能再让任何人狙击你了,决不……。


YZAK你真是连猪都不如。


电话响了,YZAK接起来,说是所有人都查到了,在入境处,逃了两个但已锁定了行踪。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回到宿舍,走到ASURAN房门口,停住了。

用了几秒钟,YZAK整理出一句话,告诉自己…

就算被他骂死今天都不能顶回去啊!



他推开门,门将地上的信推了开来。

ASURAN没回来?

YZAK心慌了,冲进卧室发现人确实没回来。那种身体能去哪里?

他又冲下楼,往自己的车跑去,那边保镖要跟过来他直接说:“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跑向自己车时看见他的那辆宝贝汽车也停在那边,心想他回来过?连车都不开到哪里去了?

然后他看见那车上有人!

直觉告诉他那就是ASURAN。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斜靠着车门睡着了。




ASURAN其实一出JULE府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开车简直就是公路杀手。不知道怎么的开着开着,忍呀忍的居然回来了;之后是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了,就这么睡了,睡之前觉得又饿了。

先解决睡眠不足,再说吃。

ASURAN好委屈,同时觉得自己好傻。

累了。



YZAK一扣车门居然没有锁,他摸摸对方的脸确定没什么事;然后他将ASURAN的军服领子解开来,脖子上的伤血已经凝固了,里面衣服上一圈血。

“ASURAN…”YZAK轻声喊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从来没用这种声音对他说过话。

可惜对方没听见,ASURAN睡得好香。

YZAK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靴子慢慢脱了下来,想将裤子卷起来;里面的血将裤子粘住了,他扯了扯又不敢乱来,着急了。






要是现在有人想狙击YZAK,肯定是最好的时候。





他看了看周围,慢慢弯下腰将ASURAN抱了起来,对方出了点声音却没有醒。

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到沙发上,不愿意将ASURAN放下来。抱着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伤还是要处理的,他把ASURAN平放在沙发上,找出药箱摸出剪刀。剪下他没被血粘住的裤腿,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扯着。

但凝血还是被拉到了,伤口又碰到了些;ASURAN轻轻砷呤了一下。

他看了看,又将对方抱到了自己怀里一直手圈抱住他肩膀,另外一只手更加小心的扯着。

一点,再一点…。YZAK看见扯出的布上凝血慢慢变得稠粘起来,暗红变成了鲜红,最后血开始溢出伤口,形成一颗颗珠子…

第一颗血珠越来越大,终于快速的流了下来,其他的血珠也沿着那跟线,流了下来。

他终于看见了整个伤口,鲜嫩的肉,新皮还没有长。

ASURAN终于痛醒了。

他奇怪怎么这么痛?之后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

不是应该在车上么?

他感到好温暖,这个是人体的体温嘛…。

ASURAN一惊抬头看见自己正被抱在YZAK怀里,震惊得“啊?”了出来。

YZAK不敢看ASURAN,只是说:“你不要动。”

ASURAN一板身子要起来,谁要你抱!

动了一点点被胸口的痛压得难受,况且那样躺在他怀里又确实舒服;权衡了一下没动。

他在给我做治疗,为了自己好不要动。这个是ASURAN给自己找的理由。

空气好象都停止了一样,整个房间静得吓人。YZAK终于扯掉了那该死的布,拿着酒精想这个是倒还是不倒?

“你随便倒!我没事!”ASURAN看出来对方拿着瓶子比了半天就是不倒的原因,生气的喊。

ASURAN说没事,那就肯定有事。

YZAK更不敢倒了。



药还是要擦的,YZAK最后一恨心,增加了手上的倾斜度。ASURAN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在液体接触到肌肤的一刹那,YZAK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一抖。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用下巴抵着ASURAN的头,硬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以为自己这么亲密的抱着对方一定会被骂,但怀里的人没有声音。YZAK单手用棉花擦掉血迹,扯下简易纱布轻轻将伤口包了起来。包完了,又检查了一下。

然后两人都没动。

YZAK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ASURAN也有同感。





“对不起,我不该吼。”ASURAN小得完全可以忽略的声音传了出来。

YZAK还在享受中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消化理解了这句话后突然将ASURAN恨恨的抱住,用双手将对方搂着。

ASURAN觉得这样有点碰到胸口了,但没说。

这个莫非是他在道歉?




那天JULE部长居然一整天翘班了。




他们两人挤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时ASURAN被饿醒了,他醒来发现YZAK不知什么时候也缩下来睡了,挤得别扭却睡得很香。

ASURAN记忆中自己就没被这么饿过,超过一天了!他动动身体想要起来。这一动又碰到了YZAK,他伸手过来把ASURAN一拉,抱着继续睡。

ASURAN好笑的看了看,觉得心里也不怎么生气了。其实他本来也知道YZAK那是生气发疯说什么都不作数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自己还是觉得委屈。

虽然躺着很舒服,但再这样ASURAN就要饿死了。他捞起YZAK的手,放到一边然后准备起来找吃的。YZAK揉揉眼睛一摸ASURAN到哪里去了?

睁开了眼睛。

ASURAN正坐在他旁边理衣服,听到动静转了过来,发现对方醒了。

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YZAK慢慢伸出手,捏住ASURAN撑着沙发的手,想了想说:“我今天翘班了。”

“那又怎么样?我也翘了。”ASURAN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废话。

两人又没说的了。





最后ASURAN说:“我饿了。”

“啊?”YZAK这才发觉自己也饿了,说:“恩,我们都没吃早饭。”

“我昨天的午饭之后什么都还没吃!”ASURAN提醒到。

YZAK一瞬间又有一股无名火,想起自己早上给自己定的规矩,压!

ASURAN看着对方脸上表情丰富多采,知道他在忍气,笑了。

YZAK觉得这实在太不容易了,气没了,起身说:“那就出去吃!”

“我要换衣服。”

“三分钟。”

ASURAN想三分钟?这又不是紧急集合?!一迈脚觉得痛又停住了。YZAK一看,将他扶着往对门走去。




“干嘛?”

“出去,我要换衣服了。”ASURAN理所当然的说。

“……好。”YZAK今天又忍了一次气。
Thursday, November 03, 2022 14:43:32 PM clairekang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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