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以後

作者:泉



CE71 xx月27日 天晴
我們成功潛入中立國 orb,企圖查出長腿的下落,暫時一無所獲。
像我和 athrun 這種年紀的人,在 orb 也不過是一大群朋友,在街上或是胡鬧或是聊天,可是在 plant,他們早已得拿起槍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這裡完全感覺不到戰爭的氣息,我希望住在 plant 的人們也能夠過著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即使我討厭戰爭,討厭殺戮,討厭流血,但只要今天的我拿起槍,明天的人們便可過著像 orb 那般和平的生活。
athrun 最近總是心事重重,我雖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但隱約覺得或許與我們所追捕的目標有關。athrun 在戰場上的表現,明顯跟他在軍校中的成績有一段距離。

CE71 xx月28日 天晴
經過兩天的調查,仍舊是毫無頭緒,難道長腿早已不在 orb?
對了,今天發生了一件很特別的事,還是該說兩件呢?
在我們快要返回艦船之際,突然飛來一隻很可愛的機械鳥。綠色的機身停在 athrun 的手上,側著頭喊了聲 tori,彷彿早已認識 athrun 的樣子。未幾,它的主人從工廠跑了出來,athrun 也把機械鳥還給那名有著褐色短髮和紫色瞳孔的少年。看他的外表,大概跟我們差不多大吧?
少年在 athrun 要離開時似乎說了些什麼讓他愕然的話,臨走前我還不經意看到有名女孩跑到該名少年身旁。二人的眼神均也告訴我,他們並不是首次遇上 athrun。
回來後 athrun 故意裝作若無其事。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想讓他為難。但直覺告訴我,athrun 與那名少年是認識的。為什麼 athrun 會認識 orb 的人呢?或許只要能想通這點,我便可以了解到 athrun 在煩惱什麼。

CE71 xx月29日 天晴
不知何解,我強烈感到只要到了明天,一切也會變得不一樣。並沒什麼原因,只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athrun 堅信長腿仍然藏在 orb,還接受了基地派來的補給。之前在會議中,yzak 和 dearka 按慣例表示不滿,我雖也覺得如沒實証,最好還是先回基地作詳細一點的分析和部署,不過看著 athrun 堅決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據。
今天我和 athrun 首次談及自己對戰爭的看法,我就知道我們的想法其實很相像。為什麼我會知道?唔,只能說是直覺吧,而我的直覺一向也不差。當時望著大海的 athrun,眼神流露著猶豫和不安,我安慰他說一定沒問題,我絕對相信你。
這並非只是安慰的說話,我是真心相信著他。不只是他的戰略決定,而是他整個人,包括他所說所做的一切,也包括他要隱瞞認識那名褐髮少年的事,甚至因為那名少年而讓他如此肯定長腿仍在 orb 的事。雖然只是我的猜測,或許那名少年就是...

這時四周突然傳來進入作戰準備的警告,我把未及寫完的日記蓋上,立即趕到更衣室換過駕駛服,走進 blitz 中待機。
打開對 aegis 的通訊回路,螢幕上顯示出 athrun 憂心忡忡的表情。
「放心吧,我相信你,athrun。」
「嗯。」螢幕上的 athrun 仍舊苦著臉。
「呢,athrun。我作了一首新的樂曲,下次回去 plant 時彈給你聽好嗎?」
「好的。」
「可以的話,我希望到時你會介紹你的朋友我認識。」我別有用心的笑著。
「咦?」athrun 一臉吃驚。
『敵艦隊中有艦隻離開,確定是...長腿。』廣播器傳來令人振奮的消息。
「猜中了呢,athrun。」我完全不感到驚訝,甚至可以說早就料到。

athrun 果然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但我仍舊深信著他,而且第六感告訴我,只要到了明天,一切也會變得不一樣。
或許,我很快便可以不用再做著自己討厭的事情。



2003.08.16.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7:18 PM PERMALINK COM(0)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四章


會議意外地在沒什麼內容下結束。到底是因為我在場的關係,還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便不得而知,但至少在我看來實在有欠整體結構。對一個軍隊來說,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但或許這就是臨陣磨槍的結果。沒計劃,沒結構,沒方針,全員直接依照模糊的目標在戰場上作戰,這樣真的好嗎?我心裡不禁響起這個疑問,但依目前來看,我並沒資格提出這個問題。
解散後除了 athrun 和 那個地球軍的少年,其他人也回到所屬艦隻中。
「我們也到機庫準備。」athrun 和 少年一同離開房間,我亦跟在他們身後。
在會議的談話中,我得知那名被稱為 kira 的少年便是 freedom 的駕駛員,亦即是駕駛著 strike 殺死 nicol 的兇手。每當想到這點,心情便難以平伏。
「怎麼了,elinor?」athrun 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
「他就是殺死 nicol 的兇手吧?這個地球軍的傢伙。」我瞪眼望著 kira。
「慢著,你冷靜點聽我說。」athrun 慌忙折回來按著我的肩膀。
「怎麼了,怕我會傷害他?」看到緊張萬分的 athrun,我心裡更覺難受,「我聽說了,因為他是學長的朋友。」
「不是這樣的...」athrun 欲語還休。
「放心吧,我不想利用 nicol 來當殺人的籍口,他不該在死後還要背負這種罪名。」我撥開 athrun 的手說,「但是,我不會忘記,也不會原諒那傢伙所做過的事。」
「我知道自己曾殺了你們的同伴,但我也不願意那麼做。」kira 皺起眉頭,滿臉委屈。
「所以?一句不願意便可以把責任推卸嗎?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不願意啊。」面對彷彿他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委屈,我再也按捺不住。不知是因為心情還是傷口的關係,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讓我不禁緊縮著身軀。
「elinor,不要緊嗎?」athrun 問。
「我沒事。」我拒絕 athrun 的關心,「為什麼?為什麼 zala 學長你們可以像沒事發生過一樣?你教我啊。」
「nicol 已經死了,現在做什麼也不可能讓他回來。」athrun 難過地把臉別開。
「我明白啊,我很明白,但我不能就這樣把事情忘了。」我撇開 athrun 和 kira 逕自走向機庫,把自己困在駕駛倉中。
到達 plant 可能只是下一分鐘的事情,時間已相當緊迫,理智告訴我再在爭論上耗時間實在非常過份。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狀況。其實我並沒有責怪 athrun 的意思,想來他才是我們當中最為難的一個。想著想著,心中不由得產生一份歉疚。
「那個,zala 學長。」我在 guaiz 的駕駛倉中連線到 justice,「剛才很抱歉,學長在生氣嗎?」
「怎會,別放在心上。我明白的。」螢幕上的 athrun 微笑說。
「對不起,我知道學長現在的心情一定比我更差。和自己的父親戰鬥,一定很為難吧?」
「不,我已決定要阻止父親大人再錯下去。」athrun 堅忍的綠眸中藏著淡淡哀愁。
「雖然可能沒什麼能力幫忙,但我也會努力試試看。學長和議長閣下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方會出事的,我不希望這樣。」我自嘲地笑說,「其實我只是不想失去身邊的人,說要保護 plant 這種大義根本就是在騙人。我想保護的,只不過是自己細小的世界。」
「elinor,你這麼做並沒有錯。」
「在血腥情人節中,我失去了家人和朋人,失去了一切。可是來到軍校後,我覺得自己又有回了家人。所以無論在那裡,無論是否敵人,我在心裡也祈求著學長們的平安。我不希望再失去你們任何一人,所以,學長請一定要照顧自己...」我連線到身在大天使號的 buster,「elthman 學長也是,一定要平安回來。」說到這裡,眼淚終於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喂,怎麼了,elinor?為什麼突然哭了?」螢幕上顯示出有點手足無措的 dearka。
「不,只是一時忍不住...」我打開頭盔前方的防護膠片,笑著揉揉眼角的淚水。
「athrun,你做過什麼了?」dearka 轉為質問 athrun。
「我並沒有。」athrun 現在可謂百口莫辯。
「不關 zala 學長的事,我最近的情緒好像不太穩定。」我笑著吐了吐舌頭。
「啊啦,你這樣回去真的沒有問題嗎?」dearka 不安地問。
「沒事的,做得到的事就會做得到。戰爭結束後,大家再像以前一樣相約出來玩好嗎?當然,還有 yzak。」
「我難得耳根清靜呢,yzak 那傢伙遇上 athrun 就吵過不停,不過有給我作弄的對象,我不反對。」dearka 繼續他一貫的冷笑話。
這時機庫內響起出擊的信號,終於已到了戰鬥的時候。
「要出發了,回去替我恭喜 yzak 當上隊長吧。」
「才不要,要說學長你回去時親自跟他說。」
「你這小鬼,別自己先死了啊,我可不想被 yzak 抓起來問要人。」dearka 說罷便終斷通訊。
「人家才不是小鬼。」我抱怨說。
「elinor,保重。還有,謝謝你。」athrun 露出平和的微笑。
「zala 學長也是,大家也一定要活到戰爭結束,一起回去 plant。」我也跟他笑了笑。
「嗯。athrun zala,justice,出擊。」
看著從彈射器上衝出 eternal 的紅色機體,我也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彈射台。

外面的戰事看來早已開始,四周遍佈大大小小的機件殘骸。離開 eternal 後我第一時間搜尋 duel 的蹤影,果然,yzka 也在這裡呢。心頭算是稍為放鬆,立即動身趕往 duel 所在的方向。
「擊落那些核彈,不能讓 plant 被攻擊!」yzak 緊張的呼喊著。
「了解,jule 隊長。」說著我把範圍內的核彈擊破,當然,就是 yzak 不說我也會那麼做。
「這個聲音,elinor?是你嗎?」
「對。」我連接上 duel 的視訊迴路,跟 yzak 笑了笑,「但趕來保護 plant 的不只是我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地球軍的核彈在接觸到 plant 之前發生連鎖式爆炸,耀目的強光像是要在漆黑的宇宙中亮起明燈。
「athrun?還有...」yzak 不能置信地愣住。
「地球軍請立即中止攻擊。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使用什麼嗎?」lacus 要求停戰的廣播響遍四周。
可惜兩軍非但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打得更加激烈。就在這時,接收到基地傳來的緊急指令。
「全軍離開射擊軌道?Genesis?」我和 yzak 幾乎同時脫口大喊。
「學長,快點離開!」「退後,justice,freedom!!會被 Genesis 擊中的!」
瞬間火紅的光束從 Genesis 發出,所過之處皆無一倖免。戰事變成一面倒的趨勢,殘餘的地球軍慌忙逃竄。
「我們不能再放任傲慢的 natural 的暴行。他們向 plant 發射核彈,這已不是戰爭,是屠殺!」
zala 議長從基地發出慷慨激昂的演說,追擊部隊也像嗜血的兇獸般殘殺餘下的地球軍。雖說是敵人,但我還是難以接受。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過份激烈的殺戮意識遲早會危及 plant 本身,即使 natural 被殺光了,戰爭也會禍延到 coordinator 之間。我不知自己能做到什麼,但希望在事態變成這樣之前盡一點力。
「yzak,我希望可以跟 jule 議長單獨對話。請相信我,我並沒有背叛 zaft。」
「不用說了。」yzak 語氣堅決。
「yzak,我...」
「我帶你去見母親大人。」yzak 打住我的說話。
「咦?」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還以為 yzak 想趕我回去。
「發什麼呆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母親說的嗎?」
「不,你相信我?真的?」
「蠢才,有什麼好奇怪!你還真夠膽丟下一句便走了這麼久才回來。」yzak 微紅著臉,卻還在死鴨子嘴硬。
「對不起,要讓你擔心。」我跟他笑著賠罪,「我依言回來了呢,yzak。」
「你試試敢不回來。」yzak 雖惡狠狠地回答,可是卻露出安心的笑容。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五章


我跟在 yzak 的身後來到 plant 的最終防線,Yakin Duue。或許人們已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這樣一個 zaft 最大的軍事要塞,防守卻鬆懈得像個派對會場。不過對我來說,這樣反而會免去不少麻煩。
路上不時有人向 yzak 敬禮,尊稱他 jule 隊長,而 yzak 也非常有架勢地回禮。
「看來你在這裡相當受人尊敬呢。」我打趣說。
「我已經是一個獨立部隊的隊長。」yzak 皺起眉頭,完全沒半點興奮的表現。
「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很希望當隊長的嗎?」
「部隊裡差不多有半數人也未正式從軍校畢業,有的甚至在演習時還要翻查操控手冊,這種荒唐的白痴隊長誰想當了!這不是叫我要他們去送死嗎?」yzak 雖然外表兇悍,說話甚至算得上刻薄,但內心卻相當溫柔,對於同伴他比誰也來得重視。
「這不是你的責任。」我不知該怎麼去安慰。“沒關係,不要去想”這種說話,我無法說得出口。
出生率本已相當低的 coordinator,根本沒有足夠的成年人補充人手,越來越年輕化是注定的趨勢。剛才碰到的士兵當中有的看來甚至只得十二、三歲,不過更諷刺的是,這種還未完全確立自我思想的小孩卻是最佳的士兵人選。他們很容易會崇拜偶像,接受被灌輸的意識,這種盲從的執著是當權者最有利的籌碼。
「yzak?」走廊前端突然傳來女性的呼喊。
「母親大人。」yzak 瞪大著雙眼。與其說是吃驚,倒不如說是興奮較接近。
「回來了啊,會覺得累嗎?」ezaria 本想前來慰問兒子,沒想到卻發現站在 yzak 身旁的我,「elinor?你這個叛徒竟還有膽出現在這裡。」基於想保護兒子的天性,ezaria 下意識把 yzak 推往身後。
「我並沒有背叛 zaft。希望 jule 閣下能接受我的解釋,給我一個跟閣下單獨對話的機會。」
「我和叛徒沒有對話的需要。在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立即離開 yakin duue,不然別怪我無情。」
「jule 閣下,求你給我解釋的機會。」我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發生什麼事了嗎,jule 閣下?」事情終於引來衛兵的注意。
當我在盤算著要怎麼脫身之際,沒想到 yzak 突然欄在我身前,滿臉堅決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母親大人,請不要傷害她。」
我腦內頓變空白。雖感動於 yzak 對自己的重視,但我更害怕他會受傷,子彈可沒有長眼睛。
ezaria 望著兒子,揮手示意衛兵離開,「沒事,你們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是的!jule 閣下。」既然長官這樣說,衛兵也沒有追問的理由,敬禮後便離開。
「yzak,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保護她也會負上同等的罪名。」ezaria 語帶斥責。
「不是這樣的,母親大人,我相信 elinor。」yzak 反駁說。
「你這孩子思想太單純,很容易受騙。」
「不是,elinor 不是叛徒,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yzak 為表決心大喊,此舉卻引來不少旁人的眼光。
ezaria 舉手打發掉想要前來探個究竟的士兵,「我怕了你,就聽聽她想說什麼,跟我來。」雖是首屈一指的女強人,卻仍掩蓋不了母親對兒子的寵愛。
「要去那兒了,母親大人?」yzak 感到不解。
「我的房中。你這麼大叫大嚷,我可不能每次也把衛兵打發掉便完事。」
「感謝 jule 閣下給我機會。」我端正地行軍禮。
「我不是因為你才這樣做。」ezaria 說罷率先離開,我和 yzak 也跟在她身後。
「謝謝你,yzak。不過真的有事發生時,應承我千萬不要亂來,不可以讓自己有危險。」如果連 ezaria 也不打算,甚至沒辦法阻止,事情已經不在 yzak 能安然無恙地解決的範圍。到了那個時候,我不希望他再插手。
「難道你叫我看著你被捉走也不管,像個膽小鬼般躲起來嗎?」yzak 生氣地說。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出事。」我打住想要反駁的 yzak,「如果你亂來,我就先殺死自己。你知道我的性格,說過便會做。」
「elinor,你這個混蛋!」yzak 被氣得七竅生煙。
「對不起,希望你能明白。」我撇下 yzak 先行走進 ezaria 的房間。

「有什麼要說便快點說,我可沒閒時間。」ezaria 端正地坐在桌後的椅子上。
「報告 jule 閣下,真正背叛 plant 的人,其實是 klueze。」我向對方敬禮後說。
yzak 也在這時走進房中,看來還在生氣的樣子。
「klueze 說你是叛徒,你又說他才是叛徒。你以為我會相信誰的說話?」ezaria 有點不肖地笑說。
「klueze 和一名俘虜串謀,把 N-jammer canceller 的資料提供給地球軍。」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的說話?」笑容從 ezaria 的臉上消失,換上愕然的表情。
ezaria 的反應讓我感到很奇怪,她好像現在才首次想到地球軍能再次使用核武,其實是因為資料外洩的關係。klueze 既然並沒要我背上這隻黑鍋,我倒有點好奇自己為什麼會成了叛徒。
「那名俘虜是 klueze 從阿拉斯加基地帶回來的,俘虜的一切也由他全權管理,人也是他按排交還給地球軍。這事當時隊中所有人也知道。俘虜回去後不久地球軍便能動用核武,事情不是有點巧合得太過份嗎?」
聽罷 ezaria 望向一旁的 yzak,想要確認事情的真偽。
「的確是這樣,母親大人。」yzak 回答。
「但也不能排除把資料外洩的人可能是你。那方面的資料,曾隸屬特別部隊的你不是很容易得到嗎?別忘了地球軍也是在你離開ボアズ的那段時間使用核武。」ezaria 還是抱著不信任的態度,但對事情已經有所懷疑。
「如果提供資料的人是我,為什麼 klueze 不向閣下你們報告?他既然說我是叛徒,沒理由要替我隱瞞。」
話剛說畢,一批荷槍實彈的衛兵突然衝進房中把我團團圍起,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elinor!可惡!」
「yzak,不要!」我趕緊阻止想要發難的 yzak。
「叛亂者給我閉嘴!」一名衛兵舉起槍托就打過來,幸好我的頭顱總算夠硬,不至昏死過去。
「停手!!這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批准你們進來!」ezaria 條地站起身,大力拍打桌面。
「有報告說 jule 閣下被叛徒挾持住,klueze 隊長派我們來保護閣下的安全,並且逮捕叛徒。」衛兵長敬禮後道。
「誰說我被人挾持,把她放了!」ezaria 命令說。
「可是,klueze 隊長說她是叛亂份子...」
「我說把她放了,我的命令你們便不聽嗎?」ezaria 怒瞪著對方。
「不,下官不敢。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們便先行退下。」說罷衛兵長便帶著手下離開,走得還真乾脆。
「沒事嗎?」yzak 立即走過來。
「沒事。不過你說話暫時最好不要那麼大聲,頭痛死了。」我晃晃頭讓自己早點回復清醒。
ezaria 坐回椅上按下通訊機,「我是 ezaria jule,叫 klueze 立即過來見我。什麼?出擊了就把他叫回來!」關上通訊機後 ezaria 越想越生氣,「klueze 那傢伙以為自己是誰,竟敢來到我的地方捉人?!」
「母親大人...」yzak 失神地望向母親。
聽到兒子的呼喊,ezaria 再次回復平常的沉穩表情。
「elinor,我批准你暫時恢復軍職。」ezaria 拿起筆在紙上寫著,「這是臨時的授權書,拿去吧。」
「謝謝 jule 閣下對我的信任。」我接過授權書後深深行了個鞠躬禮。
「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讓我找到你已背叛 plant 的證據。我保得了你就能夠殺得了你。」
「我有些問題不知可否請教 jule 閣下?」
「還有什麼事了?」ezaria 揉揉眉心,語氣帶點不耐煩。
「敢問閣下 Genesis 第二發會?」
「第二發將瞄準地球軍的月面基地,如果這樣也不能把他們消滅的話...」
「第三發便會瞄準地球,是這樣嗎,jule 閣下?」
「沒錯。」ezaria 以目光斥責我在明知故問。
「我們這樣會否已經做出超過必要的濫殺。」我深呼吸一口氣後說。
「難道你沒看到那班該死的 natural 向 plant 發動核彈?濫殺的是他們,是他們再三先對我們不仁。」
「所以我們便要以同樣的手法報復嗎?我關心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我們 coordinator 的未來。」
「這你可不用擔心,我們很快便能夠取得戰爭的勝利。只要有 Genesis,未來是屬於我們的。」ezaria 說著露出屬於勝利者的自傲笑容。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即使贏了戰爭,也會輸掉 coordinator 的未來。」
「我們不會輸掉未來的,相反,勝利將讓我們從 natural 手上取回屬於自己的主導權,不用再受他們欺壓。」
「就算 natural 被消滅,那麼我們 coordinator 之間呢?即使取回自主權,如果人們認為只要是敵人便可盲目濫殺,只要不同於自己的便要清除,同樣的災難不是會伸延到我們的世界之中嗎?我為自己是保護 plant 的軍人而感到光榮,但卻不想成為殘殺生命的劊子手。」
「母親大人,其實我也感到很迷惑,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只要是 natural,真的殺了也沒所謂嗎?」yzak 忍不住插口說。
「對於 natural 所做的事,我也不能原諒,但我們也不應重蹈他們的覆轍。惡意報復並無法治癒失去的痛苦,請讓它結束吧,jule 閣下。」
ezaria 良久也沉默不語,直至通訊機響起。
「什麼事?」ezaria 開啟對話通訊。
「偵測到地球軍再次接近 plant,希望 jule 閣下能回到指揮室。」通訊機傳出大概是控制室通訊員的聲音。
「klueze 有沒有回覆?」
「還沒有。」
「知道了。命令先行部隊迎擊敵軍,我隨後便到指揮室。」ezaria 站起身走到 yzak 面前,輕輕親吻他的臉頰,「沉長的戰鬥一定讓你很累吧,我會把你的部隊調派到後方的位置,不要勉強自己。」
「母親大人,我 ...」yzak 欲言又止。
「孩子,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事情並非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我也有我必須做的事。」ezaria 揉揉兒子的頭頂後,還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才走出房間。

我和 yzak 繼續留在房內並排而坐,彷彿之前已把要說的話說光了般,誰也沒有開口。
「呢,yzak?」我先開口打破沈默。
「什麼?」yzak 隨口附和著。
「我好羨慕呢,yzak 能被媽媽親吻臉頰。」我說著抱膝縮成一團,呆望著地板,「記得小時候臨睡前媽媽也會在床邊說故事,然後再親我的額頭說聲晚安。母親大概也是這樣溫柔的吧。」
「不用羨慕,你有我。」yzak 毫無預警下突然親了我一下。
我愕然地按著臉頰,和 yzak 互相對望了好一陣子。
「怎麼了,你想當我的媽媽?」
「蠢,蠢才!別若無其事地說這種怪論!」yzak 害羞得口吃起來。
「不想當媽媽,那當爸爸如何?」
「你給我認真點!我們也是時候到機庫準備了。」yzak 被我弄至哭笑不得。
「再坐一會兒好嗎?就我們兩個。」我拉著 yzak 的衣袖,撒嬌說。
「你今天是怎麼一會事?」
「沒什麼。對不起,yzak。」我緊緊抱著對方的腰間,靠向他的胸膛。
「傻瓜,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在一起嘛。」yzak 不好意思地羞紅著臉。
「對呢,還有時間。」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六章


「你沒什麼吧?」yzak 低頭望向靠在他懷內的我。
我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事。
「這個可以替我保管著嗎?」從領口揪出一條項鍊,把它掛在 yzak 頸上。
「鎖匙?」yzak 把繫於項鍊末端的鎖匙托於掌心,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情。
「對,我家的鎖匙。」
「你為什麼會把這種東西掛在身上,放在儲物櫃不就好了?」
「這是秘密。好嘛,替我保管著。」我向對方撒嬌。
「麻煩的傢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yzak 口中雖在抱怨,但仍把項鍊從領口收進駕駛服內。
“爸爸媽媽,請守護他。”我暗暗自言自語。
這的確是我家的鎖匙,在 junius7 的家。會把這種東西當作護身符確實有點奇怪,被 yzak 知道一定又罵我腦筋逗秀了吧?但如果死去的雙親真的一直守護著我,我只希望這份祝福能守護 yzak。已經不想再失去,誰也不想失去。
「那個...你,沒什麼。」yzak 害羞地搔搔臉頰,不時望向我的胸前,顯得吞吞吐吐。
把一切看在眼內的我很清楚,他在擔心我,但為什麼不老實說出來呢?
「傷勢不礙事的,我很好。」我以說笑般的口氣把事情輕鬆帶過,雖然我現在一點也不好。
「這樣啊。」yzak 頓時像是安下心似的。
『所有守備軍請立即準備出擊!重申,請立即準備出擊!』廣播器在這時傳來出擊命令。
「走吧。」yzak 的態度並不強硬,反倒像是在看我的反應。
縱使老是擺出一副攻擊性的外表,但我很早以前便清楚,yzak 本質上是個溫柔又容易害臊的人。
「嗯。」我點點頭率先站起身,和 yzak 一起到自己 ms 的駕駛艙中作最後準備。
『jule 隊請出擊。』頻道傳來通訊員的聲音。
「了解。jule 隊,出擊!」在 yzak 一聲令下,全員立即往基地外進發。

在這場最終戰上,地球軍和 zaft 均把能動用的戰力全數投入。大量機體、光束和核彈縱橫交錯,還有遍佈四周的殘骸,全都標誌著慘烈的戰況。eternal 在不遠的前方,一直公開希望兩軍停止交戰的呼籲。lacus 的心意我不是不能理解,但直到地球軍肯先把槍口移開之前,除了戰鬥下去我已想不到別的方法。
即使世上沒有任何理由能讓殺人變得正確,自己也將要為這雙染血的手終生付上責任,但在這之前,我更明白自己有必須要守護的東西,清楚那邊才是自己想要守護的世界。我沒想過自己做的事就是正確,也不介意會做錯,畢竟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
突然間,眼下發現 duel 被在 L4 殖民星出現過的黑色 ma 纏上,當然二話不說便衝上前想要支援。說時遲那時快,duel 不慎背部被擊中陷入絕境,就在那台地球軍的 ma 本以為能一舉消滅對方的瞬間卻背後受襲,只好急忙逃去。及時解救 duel 是次危機的,是 buster 墨綠色的機體。
「dearka?」yzak 脫口而出。
「你這傢伙就不會留意背後嗎?」dearka 熟悉的諷刺性語調。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也是呢,身體自自然然便動了起來。大概沒辦法放著不管吧?」
「你們背叛了 plant,是敵人,你和 athrun 都是敵人!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跟你認識那麼久,我清楚沒辦法讓你認同我的做法。但我沒有可憐你,只是看到你有危險卻不能視若無睹,畢竟打從一開始我們便並肩作戰著。聽不到你罵人的聲音,會怪寂寞的。」
「dearka...」yzak 瞪大著雙眼,深受感動。
「不如一起合作好嗎,yzak?elthman 學長?其實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衝突。」
「elinor?」dearka 和 yzak 異口同聲地說。
「目前地球軍只餘下不到半數的兵力,就連唯一的補給也被切斷,只要擊沈旗艦這個精神支柱,我相信他們會願意投降的。希望 plant 不再受到攻擊,Genesis 也就不再需要攻擊地球。」
「合作也不錯啊,反正我又沒想過要保護地球軍,幫了他們還把我當賊看。」dearka 心有不甘,「喂,yzak,合作攻擊地球軍你該不會反對了吧?」
「嘖,我只會跟你合作對付地球軍,而且得聽我的命令。」yzak 還在口硬,但其實比誰也更興奮。
「嗯嗯,我從沒期望過你會聽我的。」
「太好了呢,yzak。」我也不由得高興著。
「我說像 elinor 你這種傢伙真的能稱為軍人嗎?」
「軍人不軍人的也好,我也是這麼做。」
「別再囉囉叨叨,走吧。」yzak 已經按捺不住。

目前能抽身的浮遊戰力就只有我們三人,要從地球軍的艦隊中擊沈旗艦,突襲大概是最有效的方法。還好黑色的長腿和三台新型 ms 各自被受牽制,當前的障礙只餘下量產機和殘存的戰艦。yzak 一如以往總是要衝在前頭,而我和 dearka 也像早有默契般分別從旁進行掩護工作。不得不承認 dearka 的存在令 yzak 變得活躍,雖是有點不甘心,但我更不喜歡看到 yzak 之前悶悶不樂的樣子。
費了一番功夫,我們三人終於突破重圍。duel 灰藍色的身影覆蓋於 Menelaos 的艦橋前,伴隨著爆炸的巨響和光芒,地球軍的旗艦就這樣消失於宇宙之中。失去指揮的地球軍開始陷入混亂,甚至有人想要逃跑,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呼之欲出。現在我只希望地球軍會肯投降,而 zaft 也肯接受地球軍的投降。
「現向戰區的地球軍發出停止一切戰鬥行為的要求。zaft 全軍也停止追擊,plant 臨時最高評議會已經開始與地球軍理事會進行停戰協議的準備。重申,要求戰區的地球軍立即停止一切戰鬥的行為。」突然在公用頻道傳出 ezaria 的停戰要求。
地球軍方面遲遲未有答覆,戰場上的兩軍士兵變得迷惑了。地球軍在猶豫要不要打下去,zaft 軍也不知是否真的可以停止攻擊。雙方一時間陷入膠著狀態,不知是進是退的對峙著。
「我們願意接受 plant 提出的要求,戰區所有地球軍將會停止一切戰鬥的行為。」地球軍的回覆來自那艘黑色的長腿,說話的大概是名女軍官。
本就不欲再戰的地球軍開始退回戰艦,zaft 軍也相繼按照命令返回 Yakin Duue。持續快要兩年的戰爭,終於要落幕。
「啊啦,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結局啊。」dearka 感到不可思議。
「我就知道 jule 閣下會明白的,yza...」笑容瞬間消失,我的臉色變成慘白。
萬沒料到,螢幕顯出 duel 發生爆炸的畫面,從頭部至右側缺了大半的機身逐漸退色灰色。
「yzak!yzak!」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地球軍還有誰會攻擊我們?
突然一台從未見過的新型機種聳立在眼前,還有那些浮游在空中的光束炮。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單單讓自己避開已是極為苛刻的要求,更莫論現在首要是讓 duel 躲開。但就算明知 guaiz 在對方面前只會淪為被愚弄的獵物,我也有不能退縮的理由。
成了靶子般的存在,我和 ms 也在極限邊緣掙扎著,儀錶和監察器相繼發生爆炸,碎片像子彈一般射出,劇烈的震盪下使得胸前的傷口再度裂開,血開始倒流入肺葉。
「競爭,妒忌,憎恨,然後互相殘殺,這才是人們應得的結果!只有我才擁有制裁全人類的資格。」
「klueze?你這個混蛋快點離開 yzak 和 elinor!」dearka 試圖想要掩護我和 yzak,可惜 klueze 明顯衝著 duel 而來。
「這是想要逆天而行應得的懲罰。要怪就怪他有個多管閒事的母親,竟敢防礙我的計劃。」
「yzak,elinor,你們沒事嗎?」從 guaiz 破損的螢幕中,傳來 athrun 的聲音。
我無法回答。不只是通信設備,除了對話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畫面之外,外面變成怎樣也無從得知。就算機件沒有問題,我的視線也像鋪了一層薄膜般模糊不清。
「一群愚不可及的傢伙,為什麼要去保護?憎恨吧,互相殘殺吧,我就是天意。」klueze 瘋狂的笑聲使人心裡發寒。
「是你讓父親大人他發狂的!」athrun 怒不可遏。
「我只是替他完成願望罷了。一邊說著重視生命,一邊又在互相殘殺,這就是人類的本質。我很清楚,因為我就是結果!讓我再次替你們製造戰爭的籍口,憎恨吧,盡情地憎恨吧,然後自我毀滅,那才是你們的報應!」
「別打了 athrun,快帶 yzak 和 elinor 回 Yakin Duue,我掩護你。」
「dearka 你帶他們回去...」athrun 恨得咬牙切齒,怎肯放過 klueze。
「如果有這個能力我早就做了!」dearka 大罵,「那些浮游炮,相信只有你能避開。嘖,真不甘心。」
接著是一段沈默。
「...知道了。kira 很快便會趕過來,你要支持著。」
「還未抱過女人之前我才不會死掉。」

在看不到外邊的情況下,依靠機身由急轉慢,再完全停止的震盪來判斷,應該已回到 Yakin Duue。不知是否機件問題,guaiz 的倉門無法打開,我只好把開關轉為手動控制。踏出機倉第一眼便看到 athrun 被持槍的士兵圍起,那群不知所謂的傢伙。
「都什麼時候了,不去救人卻在做這種蠢事!他剛才也在保護 plant,你們沒眼睛去看的嗎?咳咳...」才剛說了幾句便覺喉頭一甜,咳出鮮血。
血在頭盔內飄散,我當然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
「倉門弄開了!醫療隊快過來。」聽到另一端傳來的呼喊聲,我立即趕過去。
人潮間看到 yzak 從駕駛倉中被抬出,紅色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瞬間,我的心彷彿也不懂得跳動。
現場極為混亂,我打開頭盔上染血的面罩,呆呆望著忙於搶救的醫療隊,之後再看著 yzak 被擔架抬走。沒有追上去,也不敢追上去。身邊似乎有人跟我說了些什麼,但我聽不到也不想知道。在 duel 被破開的倉門前,看到裡面四處飄浮的紅色珠子,我伸出發抖的手讓珠子凝於掌心。鮮紅的血,yzak 的血。
無能為力,就像當天一樣,無論我如何去反抗去掙扎,結果也是一樣。為什麼?好不容易才等到戰爭結束,這是為什麼?
「klueze...」我握緊拳頭,從齒縫間擠出聲音。
「yzak 會沒事的。你的傷也不輕,得及早治療。」athrun 拉了拉我的肩膀。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我沒有理會 athrun。抬頭看到 justice,就走了過去。
「想怎樣了?你這種身體怎麼可以出動?」athrun 擋在 justice 的倉門前。
「走開,不然別怪我。」我拿出配槍,雙眼無神。
「elinor,你...」不待 athrun 把話說完我便扣下板機,他當然毫髮未傷地避過。
殺死 klueze,心裡不斷這樣吶喊著,除了這樣,我什麼也不再想。憎恨得想要殺死一個人的感覺,從未試過這般實在和強烈。
在關上 justice 倉門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七章


「elinor,你冷靜點。」知道無法奪回控制權,athrun 索性攔在基地的出口。
雖說 ms 會撞上人類的可能性相當低,但出口只足以讓配備 meteor 的 justice 僅僅通過,不能冒這個險,我驀然止住 justice 的去勢。
「讓開,justice 會撞倒你的。你再厲害也不可能徒手擋下 ms。」
「我阻止的是你,不是 justice。」
「你阻止不了我。再不讓開我便衝過去,我會殺了你。」我作出最後警告。
「辦得到嗎?你辦不到。」athrun 語氣平穩,似有十足的把握。
「我辦得到。除了殺死 klueze 我什麼也不再想,誰要阻我我便殺誰。」
「那你只有殺了我。我是 justice 的駕駛員,不能隨便讓你拿走它。」athrun 張開雙手,堅決不行離開。
「是你讓我沒有選擇。」本想把心一橫,但看著不肯退讓的 athrun,想到這麼做他可能會死,手腳便使不出力量。但如果這樣便想要我知難而退,未免太小看我。
心念一動,我立即除下 meteor,再射出副飛行器讓它貼牆衝過出口,利用形成的氣流把 athrun 推開,乘機讓 justice 的本體也通過。

駕駛著和 guaiz 有如天壤之別的 justice 眨眼便回到戰場,看到現正和 klueze 交戰的是 freedom。我用監察器找了一遍,四周也找不到 buster 的蹤影。
「buster 在那裡?」我揮出光束劍斬向 klueze,死纏著身邊不放。
近身纏鬥本就是我最善長的戰術,現在也是最有利於我的戰術,因為對方會顧慮浮游炮是否會打中自己。
「自己在那些殘骸堆找找看。依仗父母的少爺兵,不堪一擊。」klueze 語中帶著強烈的嘲諷意味。
「你...不可原諒...」我感到像是被人捏住頸項般難以呼吸,喉嚨乾渴,耳內嗡嗡作響。似乎有某種力量正在體內鼓動,我極力想要反抗,彷彿如果不這麼做,自己將不再是自己。
一瞬間的猶豫讓 klueze 乘機拉開距離,浮游炮的光束即時有如雨般灑下,我急忙踉蹌避過,但 justice 還是被轟掉了左腿。freedom 再次上前接手攻擊並投射出大量飛彈,但在光束交錯的防衛網下,飛彈在觸及 klueze 之前已被擊破。
「妒忌比自己優秀的人,鄙視比自己無能的人,永遠不懂知足。不知,不聽,不惜犧牲別人的眼淚和幸福來換取個人的私慾。人類是應該被毀滅的!」
「人類才不是這樣!」kira 大聲反駁。
「有什麼不一樣?那裡不一樣?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証明,只要自己不受牽連,他們樂於看著你們被殺死!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看清楚你們想要守護的到底是一群怎樣的生物吧。值得嗎?」
klueze 的話狠狠打進我的心房。
放眼望去,沒有人伸出援手。自己就像頭受傷的困獸,被鑑賞著如何掙扎。為什麼他們只是冷眼旁觀?為什麼誰也不肯幫忙?只要自己沒事,我們的死活也跟他們無關嗎?因為人們的自私而發動戰爭,害死了我的父母,奪走了我的幸福,這樣還不夠嗎?他們還想我怎樣?
前所未有的憤恨燒得我全身疼痛難耐,於是加速衝前直取 klueze。面對那些煩人的浮游炮,justice 難免不斷掛彩,但在我眼內已剩下要攻擊的目標,腦內只餘下要殺的人。反正我再怎麼努力,還是注定要失去。保護不了的悔恨我已經受夠,讓我忘記吧,忘記自己是誰。不再著緊,也就不會痛苦,這個世界實在太冷了。
捉緊稍縱即逝的時機,我毫不猶豫揮劍向前刺,klueze 當然挺劍還擊。雖然明知 justice 的右臂會被砍斷,我卻沒想過要避開。因為右臂被砍中時出現的偏差,劍鋒最終沒有命中 klueze 的駕駛艙,但也插進了邊旁。致命的損傷。
「只差一點點,只不過是差一點點...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個世界?」klueze 有點辛苦地說著。
正想補上最後一擊的我突然止住動作。
「成為失敗的複製品並不是我的錯。是你們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為什麼受到懲罰的不是你們?為什麼人類得不到應有的報應?連上天也把我遺棄了嗎?」klueze 的聲音聽起來很悲傷,彷彿像是個被遺棄的小孩。
「klueze,你是...clone?」
「你也鄙視我吧?只要知道了,誰也覺得我不應該存在,但是,製造我的明明就是你們這群自以為高尚的人類。該被憎恨的是你們,不是我。」
在我心裡憎恨的聲音停止了。看到 klueze 的機體不斷冒出火花,我想救他。
「快點過來,你的機體要爆炸了。」我把 justice 餘下的左手伸到對方的駕駛艙前。
「你不是想殺我嗎?」klueze 不肖地悶哼一聲,「告訴你吧,buster 已被救回長腿,那種程度的損傷 dearka 應該死不了的。」
「別再說那麼多,快點過來,已經沒時間了。」
「我不用你可憐。」klueze 不但沒逃出駕駛艙,反而向後退開。
「klueze!」
「你...真是善良。為什麼我身邊都沒有像你這樣的人?」
語畢的同時,klueze 的 ms 也就爆炸了。我趕不及回避,justice 首當其衝受到近距離核爆炸波及,彷如脫線風箏般慘被炸飛。身軀似是被貨車撞倒過正著般,無法承受的衝擊力,又再吐上鮮血,力量也隨著血液一點一滴地流走。
justice 忽然被什麼接住,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螢幕上白色的機體。
「strike...?」我吃力地吐出一句話。
「是我。elinor,沒事吧?你這個亂來的傢伙。」dearka 的臉龐出現在螢幕上。
因為 buster 壞了嗎?駕駛 strike 原來是 dearka。
「elthman 學長?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為什麼會是你駕駛 justice?」
「偷來的。zala 學長...一定在生氣吧,我把 justice 弄成這樣。唔...」我皺眉沈吟了一下。
「喂,別嚇我,振作點。」
「闖禍了,活該...」我微微揚起滲血的口角,「我擔心...yzak,想見他...」
「我送你回去,支持著。」dearka 著急起來的樣子,原來很滑稽。
「嗯,謝謝...」身體已經不再感到痛楚,只是有點想睡,我也就慢慢閉起眼睛。
我想,這次真的是結束了吧?可以安心去睡了。

「elinor,這裡是?」躺在病床上的 yzak 睜開雙眼。
「Yakin Duue 的醫療病房。你沒事我便放心。」我淡淡地微笑。
「痛,發生了什麼事?」yzak 伸手按著纏滿繃帶的額頭。
「你被 klueze 攻擊,duel 破損得很嚴重,但幸好你的傷並沒性命危險。」
「klueze 隊長?」yzak 大吃一驚。
「事情已經結束了,就讓它過去吧。他也付出了代價。」
「隊長他...死了嗎?」
「是的,對不起。我殺了他,雖然到最後想過要救他,還是沒辦法。」
「你沒必要跟我道歉。」yzak 抬頭環顧四周,「dearka 呢?那傢伙沒死掉吧?」
「elthman 學長他很好,我想他很快便會來探你。」
「嘖,誰稀罕!」yzak 又在耍性子。
我捂嘴輕笑,「別這樣孩子氣,你和兩位學長以後要好好相處,很難得才能再在一起。」
「哼,誰稀罕那兩個白痴。」yzak 說著閉起眼睛。
「累了嗎?」
「一點。」
「好好休息吧,我等你睡著了才走。」
「你要去那兒?」
「請記著,無論我在那兒,我的心都會陪伴著你。所以,一定要幸福。」
「你今天說的話很奇怪。」
「你不是一直說我腦子逗秀的嗎?」我淘氣地笑說。
「也是。真的有點累...」
「好好睡一覺吧。」我憐惜地凝望安穩睡著的 yzak,無奈地笑了笑。
「elinor,我們回家吧。」說話的是父親。他和母親並肩而站,笑著把手迎向我。
「我想這次真的是永別了呢,記得要照顧自己。請不要為我難過,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elinor...你這個蠢才,不要走...」
聽到 yzak 的呼喊我驀然止步,回頭細看發現原來對方只是在說夢話。真是沒他辦法,連做夢也在罵人。
「媽媽,我想再待多一會兒。」
「孩子,你的時間已經靜止不動,但他的卻會繼續向前行。明白嗎?」母親回答說。
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可是已經無法留下。
「雖然不想被你忘掉,但如果記著我使你痛苦,那便忘記我吧,這是我最後的願望。再見了,我最愛的 yzak,很高興認識你。」
我拔腿走向雙親懷內,和他們一起消失於光芒之中。

由於戰爭而開始的故事,也在這一刻,因為戰爭而結束。


全文完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後記:


當初構思《曾經》便打算要寫悲劇,但在中段時也想過改成喜劇好了,可是結果就如大家所看,是一篇連我本身也有點後悔的悲劇。真是替 yzak 感到可憐(搖頭),不過人嘛,不受挫折便不會成長,elinor 的死大概會讓 yzak 有很大的改變。

elinor 這個人物的成因(??) 主要是要替 yzak 弄個女朋友。為了更快讓二人拉上關係,elinor 一開始便因為長得像 nicol 而被硬拉去和 yzak 交手,最後更壓倒性地贏了。當初如果不是那樣胡里胡塗地鬧在一起,大概還是 athrun 比較吸引吧(笑)?不過 yzak 那份率直,反而對 elinor 更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elinor 頭腦冷靜清晰,思慮周詳,不急功近利也不爭強好勝,能夠把事情分析好再作出最適當的決定。但另一方面,elinor 和 yzak 其實有些方面很相似,他們都是有點不老實,固執但又心腸軟的人。如果 yzak 是因為顧及面子而不坦白,那麼 elinor 就是因為太會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怕會被討厭,怕會失去對方。他們兩個感情好就不用說了,但在有其他人在場時,仍是有意無意的保持一段距離。yzak 怕別人會笑他,elinor 清楚 yzak 在想什麼,所以會盡量回避。有時把事情看得太過清楚不一定是好事,聰明反被聰明誤,elinor 太會在意其他人。
雖然 elinor 性格溫和,但固執程度卻比 yzak 尤甚,只要決定了的事,說一不二。雖不至於不擇手段,但卻會想盡一切辦法達到目的。比如較早前為 yzak 的輸贏打賭,freedom 被偷走便日日去軍部使出奪命煩音,在 lacus 面前仍然堅持自己的原則等等。elinor 並不像外表般好欺負,而且她不像 yzak 般單純,你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她卻知道你在想什麼,惹上她絕對夠你吃不完的兜著走。俗語說,無聲狗,咬死人。

關於終章我發現不少人也存有疑問,正好借此機會來解釋一下我本人的想法。
首先想說說 elinor 最後發狂的原因。其實說 elinor 發狂並不完全正確,她只是腦中同時在想太多東西,太多相反的情緒同時湧出,導致精神陷入慌亂。但她當時已差不多完全失去平常的思考能力,說是發狂也不過份。我曾聽過一句話,“當你感到怒不可遏的時候,就是除了自己便再沒有其他人可以責怪的時候。”但人很難會責怪自己的,通常也會把責任推給其他人。說到底 elinor 也只是個14,5歲的孩子,即使再堅強、再聰明、再厲害,還是有她不成熟的地方,有懦弱的時候。

elinor 之所以發狂(或者說她失去常性),絕對是因為 yzak。要是 yzak 沒受那麼嚴重的傷,或者受傷的是其他人,elinor 也不會變得如此歇斯底里。不過另一方面,引發 elinor 失控的並不完全只是因為 yzak。雖然 elinor 一直在人前也是笑哈哈的,但對戰爭和血腥情人節其實存有很大的心理陰影,而她也因為性格問題並沒有表現得像 zala 議長般歇斯底里。elinor 一直表現平淡,似乎並不怎麼憎恨 natural,但看不到的問題,其實才是最大的問題。就算 elinor 本身的性格再怎麼溫和,她也沒可能不恨 natural。難聽點的說法,她可是當時唯一的死剩種,會有不恨的道理嗎?
當一個人以不尋常的速度回復正常,通常也是一個危險的訊號。在第三章中,我曾提及 elinor 為了 junius7 的事,在遇上 yzak 前可是連哭也沒哭過,這是超不尋常的反應。她初時甚至不肯接受父母已死的事實,所以會寄電郵給雙親(當然她心裡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從這點可以看出,elinor 是會做蠢事的,只是觸發她做蠢事的條件有點特殊。同時,她逃避問題的手法太過高強,躲得連自己也不察覺,可是問題並不會憑空消息,反而成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一般而言,elinor 應該先去確定 yzak 的生死,但想深一層,我覺得 elinor 不會這麼做。她自己也說過,不敢追上去,這種反應不是沒可能的,尤其是對 elinor 而言。舉個例子,當一對男女意識到要分手的時候,不想分手的那一方會故意逃避對方。誰也害怕失去,elinor 尤甚,她對失去的恐懼甚至已到達病態的程度。她可能以為不去確認,yzak 就絕對不會死(我知道是很荒謬的想法)。

elinor 接下來做出不正常的行為,憎恨當然是因素之一,但主要其實她是在逃避問題。報復,是她替自己安排的籍口(她做事從來不太介意對錯,只要有那麼做的理由)。
elinor 曾說過 athrun “當然毫髮未傷地避過”她的槍擊,其實這事一點也不理所當然。我不是質疑 athrun 的實力,也清楚看過他避開 cagalli 的槍擊,但要知道 elinor 和 cagalli 的實力可是差天共地,elinor 不單受過正式的戰事訓練,而且更以首名畢業,如果她真的被憎恨蒙蔽那麼一槍就打過去,athrun 再怎麼厲害也多少會受傷,那槍分明是故意打偏的。
另一個比較明顯的伏筆(對我來說),就是 elinor 出到外面第一時間做的不是找 klueze 報仇,而是找尋 buster 的蹤影。如果她一心只是想要報仇,那麼做未免太奇怪。這代表她著緊 athrun 和 dearka 多於 yzak 嗎?當然不是,這反而表現出 yzak 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常之高(我認為是這樣)。她不想 athrun 他們死,但能接受他們死了的事,可是如果換了是 yzak,elinor 便面對不了。有時當你越在意一件事,你的反應卻會變得更不合情理。
為什麼 elinor 平時很冷靜,這次卻突然做出蠢事來?這是因為血腥情人節對她的傷害太深,而她一直不肯正視這個問題。她一直以為自己感到的是憎恨,但其實大部份只是恐懼,還有不解。當然,elinor 真的想過要殺死 klueze,畢竟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啊(我把她的年齡設定為比 nicol 少一點),能做到像 lacus 那般超然的人並不多吧。elinor 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所以跟 dearka 說自己闖禍了。

有些朋友會覺得 klueze 最後好像有點改邪歸正的味道,讓人很不自在。但其實 klueze 到死都沒放下過仇恨,他覺得自己沒有錯,覺得這個世界對他不公平。最後他對世界有的不是希望,是埋怨,為什麼他身邊就是沒有像 elinor 那樣的人。舉個例子,當自己窮到三餐不計時,有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給你錢,你也會埋怨為什麼自己沒個有錢老爸吧?(當然不是誰也是這樣)
不過,我認為 klueze 也不是一出生便是壞人,他也渴望被接納和被愛吧,我不相信他打從一開始便是個心理變態。會有這麼深的恨意,一定有很多原因。渴望被愛,卻得不到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大概就是這樣做就出 klueze 這個悲劇人物。雖然至死仍不悔改,但當有人肯付出關心時,還是難免多少有點感動,所以跟 elinor 說 dearka 沒有被殺死,但也僅此而已,他並沒改變過。所以 klueze 並沒有改邪歸正,更沒有心軟懺悔的意思,可是再壞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再好的人也有壞的一面,我想表現的只是這種矛盾,人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原諒我一直在教會學校長大,我的思想不是誰也能接受) 當時心軟了的,不是 klueze 而是 elinor,可是當時的她還未完全回復清醒,忘了自己的環境,做成悲劇的意外。會同情仇人是有點不可思議,但 elinor 也不是首次這麼做。如果我說 elinor 固執要救 klueze,是因為她之前太憎恨對方,是不是很難理解?真的不能理解的話,便當劇情需要好了。

另外 elinor 是否認為自己殺死 klueze 是錯的這點,答案是是的,但她並非因為發現自己做錯了而要救 klueze。elinor 認為殺人絕對是錯的,不論對方是誰,不論有什麼理由,也不能把殺人變成正確(在文中也有提過)。之後 elinor 會和 yzak 道歉,是因為 yzak 對 klueze 的死表現出悲哀,她覺得自己傷害了對方,並不是因為自己殺了 klueze。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6:59 PM PERMALINK COM(0)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一章


「醫生,犯不著那麼誇張吧?」我伸手摸摸幪了紗布的左眼。
「如想今天之內消腫便給我老實點,反正你那隻眼有沒有紗布蓋著也看不清東西,把眼罩戴好。」
「是。」我隨口附和,順手戴起眼罩。
『全員第一級戰鬥配備!重覆,全員第一級戰鬥配備!』醫療室的廣播器傳出集合通知。
遵照命令來到駕駛倉等待出擊,未幾便收到 klueze 發出的行動指令。
「目標只是 eternal。」
聽到這裡,我不禁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少 justice 和 buster 並不是任務範圍內的指定目標。這時戰艦的機庫倉門逐漸打開,可以清楚看到地球軍與 orb 彷彿早已急不及待地互相攻擊。
「elinor,你聽著,如果死了我可不饒你!!」yzak 近乎命令的大喊。
「什麼嘛?」我故意跟他嘔氣。
「yzak‧jule,duel 出擊!」
望著 duel 遠去的身影,我也走上彈射器,「elinor‧stockhausen,guaiz 出擊!」

面對地球軍和 zaft 的夾擊,m1 astray 明顯不足以阻擋攻勢,我和 yzak 毫不費勁便來到草薙號的上空。忽然間,一記光束阻擋著我們的去路,螢幕同時映出 buster 的身影。三台 ms 就這樣互相對望了一眼,在誰也沒攻擊誰的情況下各自散開。

戰爭是很複雜的心理鬥爭,但戰場卻單純得多了,每人也只需重複做著兩種簡單的動作--閃避和扣板機。我很明白自己所開的每一槍,也有可能奪走對方的生命,不是我喜歡這樣做,而是沒辦法不這麼做。戰場並不是讓小孩子玩家家酒的地方,誰也早已有殺或被殺的覺悟,我今天的猶豫,將會要了同伴,甚至自己將來的性命。同伴和不認識的敵人,要如何選擇已很明顯,特別是對地球軍,我根本找不到理由為什麼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求你們...大天使號...是我,我在這裡!」白熱化的戰場上突然傳出 fllay 的悲鳴。
雖然早已知道人質交還的事,但對那種近乎哀號的求救還是感到有些愕然。
「鎖匙...我有讓戰爭結束的鎖匙。」
fllay 莫名其妙的說話終於引來地球軍的注意,一台綠色的 ms 前來把救生倉接回戰艦。
說時遲那時快,監察器突然偵察到 eternal 和草薙正往 vesalius 的方向出現不尋常的加速。以正常來說,戰艦一般是不會主動深入敵陣的。
「難道...yzak,不好了,快點回防!」腦內靈光一閃,我立即全速趕回艦隊的方向。
「等一下,什麼事?」duel 連忙追上來。
「eternal 似乎要衝破我們的防線,yzak 你快通知 klueze 隊長。」我連上 vesalius 的通訊頻道,「adesu 艦長,eternal 和草薙要向艦隊進行突擊,請快點回避!」
同一時間,長腿也發出撤退信號彈,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並沒錯,只可惜為時已晚。遭到對方主炮接二連三的攻擊,vesalius 的船身開始下沈,而以 eternal 為首的三艘戰艦也乘著這個空隙逃離戰區。
「vesalius?!」yzak 不能置信地瞪著眼。
我望著旗艦消失於爆炸的光芒之中,向艦長作出最後致敬。
「我們也撤退,殘存部隊到坐標 delta0 集合。在這裡和地球軍對打也沒意義。」
klueze 的撤退命令,正式替三個勢力的混戰暫時畫上句號。

由於旗艦被毀,我們唯有先行來到前線基地ボアズ作補給。
「這次是我低估了 eternal 和 orb餘軍的戰力,導致 vesalius 被擊沉。」klueze 把所有殘存部隊召集到基地的作戰指令室作檢討。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心裡一直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下意識中感到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對於 klueze 的訓話,我當然並沒留心在聽。
「不過這次也讓我明白到,艦隊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小隊長來支援。所以,yzak,我希望由你來擔當這個重任。」klueze 伸手按在 yzak 的右肩上。
「我?!」yzak 異常吃驚。
「沒錯,論經驗論能力你也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plant 剛派了四名赤服隊員來ボアズ,我打算把他們編成一個小隊,由你當隊長。」
「是!謝謝隊長,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yzak 立即向 klueze 敬禮,興奮之情全寫在臉上。
「還有 elinor,我任命你為 yzak 的副手。」
「咦?」yzak 一臉愕然。
「從這場戰事中,我發現她有相當優秀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應該能給你不少幫忙。難道你反對?」
「不,全聽隊長的安排。」
「elinor 對此有意見嗎?」klueze 看著一直未有發言的我。
「沒有。」我語氣平淡。
「很好,zaft 的未來就掌握在你們手中,我期待你們的好成績。」
「了解!」我和 yzak 一同向 klueze 敬禮。

「我終於當上隊長了,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興奮!」解散後,yzak 在走廊上活如開籠鳥般一直說個不停。早前還在為 dearka 的事苦瓜著臉,現在卻又樂得像個大小孩似的。
「對。」我隨口附和,心裡卻在研究著那種不協調的感覺。
「喂,你是怎麼了?我當上隊長你不高興嗎?」yzak 擋在我面上,一副鬧彆扭的樣子。
「當然高興,我的隊長大人。」
「那你為什麼一直露出這副欠扁的樣子,又不恭喜我?」
「欠扁的?」我苦笑著揉揉頭,「我只是在想事情罷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當隊長有什麼不對勁了?!」yzak 氣得抓著我的領口。
「別動氣,我不是指你的事。」我輕輕撥開 yzak 的手抽身向後,沒想到卻撞倒身後的人,「對不起,我替你拾回。」把浮在空中的文件交還給對方,就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那種違和感的原因。
「磁碟!希望是我想錯了...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 klueze 隊長報告,不跟你說了。」我轉身便走。
yzak 拉著我的手,「你覺得我不夠資格當隊長嗎?所以才一點也不著緊。」
看著那副受委屈的表情,我終於明白為什麼 yzak 會一直在耳邊叨唸不休。
「傻瓜,你的事我怎會不著緊。你當了隊長我比誰也更加高興啊,只是有些事情我非得立即去辦不可。」我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鼻頭,「你啊,已經是隊長了,別再這樣任性地耍小孩子脾氣。」
「我,我才沒有!!」yzak 紅著臉在嘴硬。
「那麼 jule 隊長,我有事要向 klueze 隊長報告,請問你批准嗎?」
「去吧去吧!」
「謝了,jule 隊長。」
「別這樣叫我!!」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二章


和 yzak 別過後,我獨自來到 klueze 的專用隊長室前,輕叩幾下房門。
「我是 elinor,有事要向 klueze 隊長報告,請問可以進來嗎?」
「進來。」klueze 端正地坐於桌後,「有什麼事?」
「雖然暫時只是推測,但我懷疑 N-jammer canceller 的資料可能經已外洩。」
「啊?為什麼你會這樣說?」klueze 並沒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表現得好奇。
「就在隊長和 yzak 潛入殖民星的時間,我和 fllay 在隊長室門前發生了點意外。因為 klueze 隊長和 fllay...我是說隊長對 fllay 似乎十分照顧,所以並沒多加留意,可是當時她手上拿著一張磁碟。」
「你懷疑那張磁碟藏有被盜取的資料?」
「因為她說了“我有讓戰爭結束的鎖匙”。我有理由懷疑,她所指的就是讓地球軍再用核武的技術。」
「的確很有這個可能...」
「而且,zaft 之中可能仍然混有地球軍的奸細。」我作出大膽的假設。
「嗯?」klueze 擺出一副想要聽解釋的姿態。
「根據我的觀察,fllay 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單獨盜取這種高度機密的檔案。」
「這事你有對其他人說過嗎?」
「還沒有,也不知道地球軍的間諜是否就在身邊,我認為應該先跟 klueze 隊長商量。地球軍得到資料後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分析才能投入實戰,如果現在行動可能還來得及阻止。」
「做得好,你的確有相當優秀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所以,你是個危險的存在。」
火藥的爆炸聲突然在房內回響,我同時感到胸口一陣炙痛,暗紅色的液體漸漸在本已赤紅的軍服上散開。
「klueze 隊長?為什麼?」我看著舉槍的 klueze,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毀滅之門快要打開,不能讓你破壞我的計劃。」
「klueze 隊長,剛才的槍聲是怎麼一回事?」兩名在附近巡邏的衛兵走進來。
乘對方還未曾掌握情況之前,我忍著胸口的劇痛撞過去,連消帶打地搶去其中一人的槍枝逃出房間,現在最重要還是先躲起來處理傷勢。
在軍服外套上做點手腳,把它當成繃帶在胸口纏了數圈,用以減緩出血的程度。心中不禁咒罵自己的愚昧,怎麼從沒想過 klueze 便是奸細。可惜我並無實證,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這個小兵的說話,現在只有盡快離開ボアズ,找辦法阻止地球軍。但無論如何,在我走之前,必須先提醒 yzak。
「elinor,把槍放下,我不想傷害你。」身後突然傳來 yzak 的聲音。
現實有時就是這樣巧合得讓人瞠目結舌。就在去機庫的通道前,命運讓我遇上 yzak 和他的四名手下。我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竟成了他當上隊長後,首個任務的目標人物。
我依言把槍棄在一旁慢慢轉身,yzak 便叫兩名手下上前要把我捉住。抓緊瞬間的時機,反制住他們其中一個來當人質。不能否認,之前棄槍的行為是圈套,是我利用對 yzak 的了解和關係,讓自己立於較有優勢的地方。我對於 yzak 思考方式的過份了解,有時在他的立場而言,未必一定是好事。
「對不起 yzak,我不能在這時被捉住。」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叛變?」yzak 舉槍大喊。
「我沒有。已沒時間解釋,你要小心 klueze。大家聽著,不管你們相信與否,下次地球軍發動攻擊的時候,極有可能會用上核武。」我邊說邊脅持著人質登上 guaiz 的駕駛倉,「我一定會回來的,yzak,相信我。」說罷便把人質推出駕駛倉,準備出發。
「elinor,不要走,elinor!」螢幕上映出想要靠近的 yzak。
我以 guaiz 的機械手臂把 yzak 輕輕推開,免得他受到推進器的波及。正如之前所言,我已經沒有時間,身體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失血的關係,開始感到麻痺。當前最首要的是乘守兵還未結集起來之前,趕快逃走。幸運地,ボアズ派出的追兵並不多,我算是勉強逃出基地的領空範圍,向著 eternal 的位置進發。現在也只有相信,athrun 他們並不希望血腥情人節再度發生。
逐漸混沌的意識讓我失去對時間的判斷能力,感覺上就像在黑漆漆的宇宙中載浮載沉了很久似的,不過始終還是讓我看到 eternal 粉紅色的身影。
「eternal...這裡是 elinor...」我突然只覺眼前一黑,人也同時失去知覺。

不知睡了多久,我慢慢張開雙眼,懶洋洋地看了看四周。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音樂,這裡無疑是我的房間。那些音樂是從不遠處的研究所傳來的,聽雙親說,他們在試驗一種在典籍中記載,好像叫音樂農場的怪東西。也只有農業殖民星 unius7,才會有...
「unius7?!」我立即從床上彈起直衝出飯廳,看到在吃早餐的父母,「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雙親先是愕然地對望一眼,再望望時鐘,最後回頭望向我。
「還未到回研究所的時間,有什麼問題嗎?」父親開口說道。
「你們不是已經...unius7 不是已經...」
「已經怎麼了?」這次是母親開口。
「你們...你們...我忘了要說什麼。」這是什麼一回事,話到口邊我卻竟然忘了。
「你這個孩子就不能穩重一點嗎?你看鄰家美美多麼...」
「嗯嗯。」我趕緊打住又想開始說教的父親,「但不知為什麼,看到你們我感到非常高興。」
雙親再次愕然地對望一眼。
幾經辛苦,終於讓差點要把我抱去急症室的父親相信我並沒生病,可是愛操心的他還是替我跟學校請了一天病假。coordinator 竟然請病假?!到底誰才該穩重一點嘛?想到這裡,一直躺在草坪上看天的我不禁皺皺眉。
「elinor,你一個人在做什麼?」耳伴傳來熟悉的女性聲音。
「媽媽!」我立即興奮地坐起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知女莫若母,你自小不開心便會來這裡。肚子餓了嗎?」
母親微笑著,搖了搖手中的午餐盒子,彷彿為了跟她互相呼應,我的肚在咕嚕咕嚕地叫著。
「也不聽聽人家解釋,爸爸他好過份,老是把我當小孩子。」我邊吃著飯盒邊吐苦水。
「他只是擔心你罷了。真是的,你這個樣子還敢說自己不是小孩。」母親說著替我撿起嘴角的米粒。
被當場抓過正著,我也唯有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老實說,被當成小孩子般呵護,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媽媽?」
「什麼事?」
吃過飯後,我們母女二人一起坐在草坪上聊天。
「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
「你還未是時候來這裡,回去吧。你還有該做的事。」回頭一望,說話的人是父親。
「我不想回去,在這裡快快樂樂的不好嗎?」我抱膝望著跟前的人工小溪。
在陽光的反射下,一尾銀白得像雪般耀眼的魚兒在小溪中游來游去。銀色?腦中突然想起一名有著同樣髮色的男孩,他是一個依賴我,但同時更是我所依賴的人。
「回去吧,孩子。」父親輕按在我的肩膀上。
「只有我還幸福的活著,你們會怪我嗎?會怪我沒替你們報仇嗎?」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當然不會,相反,有你這個女兒,是我們最大的光榮。」
我伸手擁著父母的腰間,「即使可能不過是場夢,但我真的很感謝上天讓我再見你們一面。」
「我們從未離開過你,一直也活在你的心中。」
父母的笑容慢慢溶入光芒之中,當我再次將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
「終於肯醒了嗎。」身邊傳來熟悉的輕佻語氣。
「elthman學長?還有 zala學長?」
如果我不是還在作夢,那麼看來,我已成功抵達 eternal。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三章


「學長?」循聲望去,發現 athrun 身邊還站著一名女孩子。
那人個子不高,有著金色的頭髮和褐色的雙眸。房中除了 athrun 和女孩之外,dearka 也在場。
「她是我和 dearka 在軍校時的朋友,比我們晚半年入學。」athrun 向女孩解釋。
「那即是說,她是 athrun 的後輩。」女孩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叫 elinor,elinor stockhausen。」我雖不認識對方,但她看來跟 athrun 很熟絡的樣子。
「cagalli yula athha,大家也叫我 cagalli。」
「等一下再自我介紹,cagalli。」athrun 瞬間嚴肅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較早前在戰場上的救生倉,或許你們也已經知道,裡面的是地球軍的人質。」
「那個女孩的事,cagalli 已跟我初步解釋過,大概是以前在大天使號的同伴。」說罷 athrun 和身旁的 cagalli 交換了個眼神。
「那人和 klueze 串謀,盜走了 N-jammer canceller 的資料...」
「klueze 隊長?!」athrun 和 dearka 同時脫口大喊。
「如果你想我們幫忙阻止地球軍完成解讀,很遺憾,經已太遲。」這時傳來不屬於房內四人的聲音。
被打開的房門前站著人影,我認得她是 athrun 的未婚妻,lacus clyne。身為人氣偶像,就連不通音律的 yzak 也非常喜歡她,現在卻成了令 plant 政局不安的因素。
「ボアズ於兩分鐘前已遭陷落,在地球軍的核攻擊下。」lacus 說著走進房中。
「地球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成分析?」我望向 athrun,希望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了知覺,一直就這樣昏迷了兩天。」athrun 面有難色。
「兩天?可惡,都是我害的。」我低頭緊握雙拳,又突然抬頭,「duel 呢?它當時在ボアズ嗎?」
「暫時還無法掌握詳細的情況,但得悉地球軍已在向 plant 進軍。」
lacus 表現沉穩,顯出一副領導者的氣魄,與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她節然不同。對我來說,眼睛和腦袋似乎還未能在這個人的資料核對上取得共識。已經不只是和印象不乎的問題,根本就活像是兩個人。
「放心吧,yzak 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dearka 安慰說。
「嗯。」我不是不相信 yzak,只是很擔心 klueze 不知會否在他背後搞小動作。
「elinor,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athrun 問。
「一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我也摸不著頭腦。」我說著不禁輕聲長嘆,事情為什會發展成這樣,「但目前最首要的就是阻止地球軍傷害 plant 上的居民,學長你們也是這麼想吧。」
「看來你仍是老樣子嘛。之前我們還以為你不會再醒來的了。」dearka 滿臉輕佻地撒撒手。
「elthman 學長不也仍是愛挖苦人嗎?zala 學長也還是一貫的木訥。」
「咦?」athrun 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愕然地眨眨眼,站在他身旁的 cagalli 也偷偷在笑。
「這傢伙最讓人不爽的就是整天刻著一張木頭臉,有夠無聊。」dearka 怎會放過損人的大好時機。
「elthman 學長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捉弄 yzak?」我替 yzak 抱怨說。
「你不覺得看著那傢伙的表情變化很好玩嗎?」dearka 邪邪地笑說。
「elinor,成為我們的伙伴吧,我們並不是敵人。」lacus 的一句話,讓房內的氣氛瞬間沈靜下來。
「不,我從沒打算背叛 zaft。」我低頭看著床單,想要迴避其他人的視線。
「你身上的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早已把你當成背叛者。」
「大家也只是被 klueze 騙了。」說著我稍稍收緊雙拳。
「有誰會相信 klueze 才是叛徒?你很清楚明白這點,不是嗎?」lacus 的問題越來越尖銳,「他們會如何處置被認為是叛徒的人,你也曾親眼目睹。即使是議長的兒子,也可以反面無情。」
「clyne 小姐,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過份嗎?」我不禁替 athrun 感到難過。
「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敵人,什麼才是該與之一戰。」lacus 鬆容不迫,言談間有著不屬於她這種年紀的權威,「你也看到 plant 變成什麼樣子,人們已被仇恨蒙蔽,分不清真偽,分不清敵我。patrick zala 所引領的未來,是把全人類導向自我毀滅的黑暗。coordinator 並不是進化得來的異類,而是和 natural 生生相息的兄弟。」
就在這時,有位身穿 zaft 軍服的人來通知 lacus 其餘二艦的代表已在艦橋集合。
「我們現在就去,謝謝。」lacus 走到房門前,回過頭,「請好好想清楚,你今後該走的是那一條路。」說著便與士兵一同離開。
「我不知該說什麼,你自己好好休息吧。」dearka 搔搔後腦滿臉為難。
「我們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athrun 也不知該以什麼心情面對我,「cagalli,走吧。」
說罷三人便一同離開房間。可是沒多久,cagalli 又獨自折返。
「我剛剛忘了。這個是你的吧?還給你。」cagalli 來到床邊遞給我一張照片。
仔細一看,嚇然是 yzak 他們畢業當天大家一起拍的照片,我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穿著原來的衣服。
「為什麼它會在你那裡?」我惡狠狠地接回相片,甚至可說是搶回來。
「對不起,之前 athrun 拿了去清理照片上的血漬。我一時好奇拿來看看,現在已把它還給你了嘛。」cagalli 口中雖在道歉,可是表情卻似在埋怨我。
手上的照片確實還隱約殘留著血漬的印記,幸好沒什麼破損。
我望了望 cagalli,「謝謝你把它還給我。剛剛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也不太好。」cagalli 露出悲哀的表情,「它對你很重要吧?」
「是的。學長有跟你提及這是什麼照片嗎?」
cagalli 搖搖頭,「athrun 甚少說自己的事,但我在相中認出了他和 dearka。」
「相片是在學長他們畢業時拍的。我跟他們雖不是同屇,但對我來說他們就像親人一樣。可惜死的死,走的走的,現在還留在 zaft 的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
「老實說,我對 zaft 一直不存好感,回想以前在沙漠時,我恨不得用大炮把你們全轟出太空。」
「這種話不應該在我面前說吧?」
「總之我把照片還你了,就這樣。」
我呆望著走出房間的 cagalli,她這種敢作敢為得有點亂來的性格倒跟 yzak 有幾分相似。

獨自留在房中想了片刻。對於是否回 zaft 我早已有了決定,問題是該怎樣回去。正如 lacus 所言,我大概已被視為叛徒,但也不能任由 klueze 在 plant 上亂搞,再說讓這個炸彈留在 yzak 身邊我更是千萬個不放心。議長和 klueze 是什麼關係整個 zaft 也知曉,目前最有可能相信我而又有能力出手的人,就只有 yzak 的母親,ezaria jule。我能否直接和對方對話,就得看 yzak 到底是信任我還是 klueze 多一點。無論如何,當務之急還是先阻止地球軍以核彈攻擊 plant,說是利用也好,同盟也好,暫時投靠也好,在回到 plant 之前我還是得留在 eternal。
呆在床上並不乎合我的性格,除了要給 lacus 他們有個交代之外,我也得到機庫檢查 guaiz 的狀況,準備隨時出擊。
「你還好吧?」
不知是睡得太久還是什麼原因,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般,剛出房門便差點跟路過的士兵撞上。
「對不起。」我看了看自己一身病人的裝束,「請問你知道我原先那套軍服在那兒嗎?」
對方瞪了瞪眼,似乎不太明白我所指為何。

「你認為 plant 也會使用核彈嗎?」
「父親還正常的話我想不會的,但現在我也不知道。」
當我來到艦橋門前,剛巧聽到裡面的談話內容。
「我是 elinor,請問可以進來嗎?咳咳...」胸上的傷讓我一時間回不過氣來,看來暫時說話還是不要過份用力。
「請進。」lacus 在房內說。
「elinor,你何時換回軍服?」dearka 吃驚地指著已換回軍服的我說。
「這位是?」說話的是一名身穿地球軍軍服的金髮男性,他看來大概二、三十歲左右。
「我叫 elinor stockhausen。如你所見,是 zaft 的軍人。」
「zaft?這個。」他似乎對我自稱為 zaft 感到不解,想要聽 lacus 的解釋。
「你還是要堅持 patrick zala 的未來嗎?」lacus 淡淡地說。
「不,無謂的濫殺是野蠻的為行,我並不贊成議長閣下肅清 natural 的手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喜歡殺人,不論對方是誰。」我肯定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lacus 問。
「不認同並不代表要脫離,我仍然相信 zaft 是保護 plant 的軍隊。我是 coordinator,亦只認識 coordinator 的世界,無論 plant 變成怎樣,那兒也是我唯一想要守護的地方,是我的家。要我和 zaft 作戰,我辦不到。況且在公在私,我也沒偉大得能顧及 natural 的感受。」
「即使我們阻止你這麼做,你仍然堅持要回去?」
「我跟某人承諾過,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 zaft 的,如果你們要阻止,我也只好以自己的方法離開。請明白我並不希望這樣做,而且在共同保護 plant 一事上,我們並沒有任何抵觸,我希望能夠給予幫忙。」
「bultfeld 隊長,你們那邊還真有著充滿個性的孩子。」那名男子笑說。
「fllaga 少佐,別小看這小伙子,不然你會吃大虧的。」一名獨眼的男子回答,他是人稱沙漠之虎的 andy bultfeld。
「啊?」
「她可是 freedom 的原駕駛者,直接從軍校被推薦入特種部隊的菁英。」
當 bultfeld 說出這話時,我發現站在 lacus 旁邊,身穿地球軍軍服的少年有些不尋常的反應。
「讓 bultfeld 隊長見笑了,我已被軍部降職,目前隸屬 jule 小隊。」我向 bultfeld 行軍禮。
「被紀律處分了嗎?那天的事我已聽 machin 說過。」*Machin Dakosta 是老虎的副官。
「是的,但我不後悔。」
「等一下。jule?不會是指...」dearka 驚訝地問。
「對,我的隊長正是 yzak jule。」
「咦?那傢伙當隊長?!我想 zaft 已經快要不行了。」dearka 說著露出非常誇張的表情。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6:19 PM PERMALINK COM(0)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六章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已到了 yzak 他們畢業的日子。athrun 保持著首名的成績畢業,yzak 緊隨在後以學屇第二名畢業,nicol 也成了第三名。在他們離開軍校的前一天,我特地在飯堂舉行了歡送會。這半年間,無親無故的我早已把他們視作家人,每當想到明天便只餘下我一個的時候,心裡實在很難受。

本想動手寫兩天後提交的報告,可是始終未能集中精神,乾脆把螢幕關上走到床邊。我拿起一直藏在櫃中的小提琴盒子,想起小時候幸福的時光,也想起了殖民星爆炸的那一天,我很害怕這種失去的無力感。就在這時,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對方原來是 yzak。

「jule學長?」我有點驚訝,沒想到 yzak 會來找我。
「可以單獨跟你談談嗎?」yzak 的表情似乎跟平日有點不一樣。
「當然可以。」我轉頭對在浴室中洗澡的 rachel 大喊,「學姐,我要出去一會兒!!」
「jule 學長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呢?」我與 yzak 在走廊上並肩慢步。
「我已經是 zaft 的正式軍人,不要叫我學長,直接叫 yzak 吧。」
「嗯,yzak...」
回想起來我還是首次直呼他的名字,覺得很難為情,但還是禁不住在高興著。
「很快我也會上前線作戰,我會替你的家人報仇,把那班 natural 殺光。」
「想不到你還記得呢。」我把手收在身後笑了笑,「謝謝你的心意,但我並不希望這樣。」
「你不恨他們?不想報仇嗎?」yzak 就是這樣率直,一切喜怒哀樂也立即寫在臉上。
「說完全不恨也是騙人的,但不管是 coordinator 還是 natural,也有等待著他們平安回去的人,也有為他們的死而難過的人,失去家人的心情我很清楚。」
「elinor...」
「我知道這場戰爭對你有著不一樣的意義,請不要因為任何人而忘了自己的步伐。」我伸手輕撫 yzak 的臉龐,看著他因驚訝而瞪大雙眼,「應承我,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回來,好嗎?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凝視著眼前人那雙清澈的藍瞳,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會活著回來的,而且會贏得勝利回來。」yzak 溫柔地抬起我早已滿是淚水的臉龐,「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便結婚吧,我要你當我的新娘。」說罷他輕輕親在我的唇上。
「嗯。」我合上雙眼,享受著這個愛的承諾。

在餘下的半年軍校生涯中,戰況變得越來越慘烈,接二連三收到熟悉的人陣亡的消息。先是athrun 的室友在強奪 gundam 時陣亡、nicol 被殺、dearka 失蹤、rachel 也在 spitbreak 作戰中陣亡。當我在軍校畢業的那一刻,過往熟悉的臉孔已成了回憶,身邊的笑聲也化成淚水。縱使我以學屇首名畢業,終於穿起這身赤紅色的軍服,但如今內心卻是多麼沈重。這身紅,不但代表著在戰場上消逝的亡靈,也代表著他們的親人所流下的血淚。

「謝謝你來探我。看著你,我覺得 nicol 那孩子好像又回來了...」amarfi太太說著傷心的哭起來。
以往每有假期,nicol 總會邀請我和 athrun 到他家中作客,amarfi夫婦也把我當成女兒般照顧。當想到 nicol 已經不在,他們看到我會有什麼感覺時,我有幾好次想打消探訪的念頭。猶豫了很久,才終於下定決心前往 nicol 的家。
「對不起,我不是想令伯母你難過的。」我覺得自己實在很殘忍。
「不,你來探我,我真的很高興。」
「如果伯母不介意,我以後盡量多點來探你好嗎?」
「謝謝,你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跟 nicol 一樣。」amarfi 太太凝視放在鋼琴上的照片。
相中身穿禮服的 nicol 笑容很詳和,相信是上次演奏會時拍下的。當時大概誰也沒想過,這竟成了他最後一個演奏會。
戰爭就是這樣公平又是這樣不公平,它不會分辨你是誰,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戰場上所有生命也猶如風中殘燈,稍一不慎便會熄滅。

我實在很害怕,或許有天我也只能像現在這樣,看著 yzak 的照片哭泣,憎恨那個把他殺死的人。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七章


當初聽到自己被委派成為 freedom 的駕駛員時,我差點高興得想擁抱傳令員。我之所以興奮,並不是因為可以駕駛 zaft 最新型的 ms,而是終於可以不用每天忍受著等待的痛苦,終於可以到 yzak 的身邊成為他的助力。心想久久未能贏得勝利回來的他,一定又像過往般氣得在亂吼亂跳吧。
可是 freedom 卻突然不知被那個天殺的偷走了。我曾經要求被分配為 Ginn 的駕駛員,可惜軍部只一直命令我待機,彷彿再過幾天 freedom 便會回來的樣子。無可奈何下,我只好繼續聽著前線的消息心裡乾著急。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定必跟他沒完沒了。不過勢沒料到,事情原來比我想像中更為嚴重。

今天我又例行到軍部申請成為前線戰鬥員,結果當然是例行被駁回。不過沒關係,另一款新型機種很快便可以投入實戰,我應該會被委派為其中一名駕駛員吧?再說,今早得知 klueze 隊已經回來了的消息,才沒空跟你們這班怪老頭計較。不知 yzak 有沒有改變呢?每當想到可以跟他見面時,臉上便不自覺地堆滿笑容。
就在行經大堂之際,我看到四周圍滿了人群。像我這種好奇心旺盛的人那有不走過去八卦的道理,但我發夢也沒想到,眼前竟是 athrun 被兩名持槍衛兵挾著在走。
「zala學長?」我立即走過去對衛兵大喊,「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議長閣下命令我們把這名叛逆者逮捕。」其中一名衛兵說。
「胡說!學長他不可能是背叛者...」我帶著哀求的眼神望向雙手被反綁的 athrun。
「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學長,也不再是 zaft 的人。zaft 的 athrun zala 已經死了。」athrun 非但沒有望著我,聲音更是冷漠得讓人打震。
我腦內頓時一遍空白,當再回過神來時,athrun 早已被帶出大門口。我立即追上去,只是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才剛追到門口便突然被身前的衛兵撞過正著,我看到想要逃走的 athrun,更看到準備向他開槍的護衛人員,腦內立即響起一個強烈的訊息,“不可以讓他們傷害 athrun”。
「停手,不要開槍!!」
在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之前,身軀經已反射性撲過去阻止正要開槍的衛兵。結果 athrun 被人救走了,而我卻被抓起來,鎖在禁閉室中接受紀律處分。
面對著只有四面牆壁的禁閉室,我拿出一直帶在身邊,當天 yzak 他們畢業時大伙兒一起拍的照片。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就這樣無聲無色地消失在夜與夜之間,相中人到了今天只剩下我、yzak 和 athrun 三人,可是如今 athrun 竟成了背叛者。
athrun 真的是背叛者嗎?他真的變節到那個把 nicol 他們殺死的連合軍中嗎?這一連串問題我問了自己不下數百次,但始終未能有結論。想著想著,我回憶起曾跟 yzak 說過的一番話。

『jule學長為什麼要參軍呢?』我坐在一旁看著正在打沙包的 yzak。
自從首次跟 yzak 在健身房中遇上之後,我差不多每晚也來到這兒找他聊天。起初他為此感到不滿,但慢慢變得不怎麼抗拒,尤其是在那晚送睡著的我回房之後。我呢,當然是樂透了,因為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只屬於我們二人的空間。
『當然是為了勝利啊。』yzak 停下手,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
『就只為了勝利嗎,我不懂呢?嗯,給你。』我拋給他一支冰水。
yzak 大口大口地喝下冰水,『如沒打勝仗戰爭還有什麼意義?』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要贏便要犧牲,甚至殺死你最重視的人,你會為了勝利而殺死他們嗎?』
『未曾發生的事誰會知道!』
『我說如果啊。如果要殺了我你才能夠勝利,你會殺死我嗎?』我十分認真地望著 yzak。
『你的腦子又逗秀了嗎?怎麼問這種白痴問題!!你遲早也跟我一樣是 zaft 的軍人,我殺你幹嗎?』yzak 吃驚地把雙眼瞪大。
『我說如果啊,你會嗎?』我再三迫問。
『夠了,怎麼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如果這如果那的,煩不煩啊!』
『別想要轉移話題,快點回答。』
繞了半天的圈,yzak 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假設,但他並沒立即肯定地說“會”,對我來說已經相當足夠。yzak 是個對勝利異常執著的人,因為我而令他對勝利產生猶豫,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鼓舞。

而我現在又能回答自己這個假設嗎?能對自己重視的人開槍嗎?我在禁閉室中想了一整天也得不到答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那位重視的人是指 yzak 的話,這種勝利我絕對不要。

「出來吧。」
禁閉室的門突然打開,我跟著對方走到櫃台前簽字離開,沒想到只是關了一天便被釋放。
「你已經被分配到 klueze隊中。今天之內去報到,他們明天便會出發離開 plant。」
「了解!」我行了個軍禮,心想怪不得他們那麼快便放我出來。
看來 zaft 已經出現人手不足的情況。
我先跟 amarfi夫婦道別,再回家收拾些行理後,出發前往 klueze 隊所在地報到。
「隊員 elinor stockhausen,識別編號 365004,現在來向 klueze 隊長報到!」我端正地向坐在前方的幪面軍人敬禮。
「啊?雖聽說你跟 nicol 長得很相似,沒想到竟真的相似到這種程度。」klueze 托著下巴在笑。
說時遲那時快,又有人開門走進來。
「klueze 隊長,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elinor?!」yzak 露出驚訝的表情。
「嗯,你好。」我笑著跟 yzak 打招呼。他還是老樣子,心裡在想什麼也立即寫在臉上。
「這位是剛來的新隊員,你跟她解釋一下隊中的情況,順便帶她過去看看她將會駕駛的新型機種。應該沒問題吧,你們本來便已認識。」
「知道!」yzak 向 klueze敬禮,轉身望著我。

這是自從在軍校告別之後,我們大半年來首次的碰面。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八章


相隔這麼久沒見面,我很想仔細看清楚 yzak。那道劃在他臉上的疤痕,當初想必一定很痛吧,但我知道他自尊所受的傷一定更為嚴重。他當時一定拖著還在滲血的傷口,像往昔那般在房中亂打亂叫一通。說來也真的只有 dearka 能忍受這種無妄之災,還每次等他發狂累了後替他善後。
沒有了 dearka 的房間,是否還像過往一樣整齊呢?即使房間仍是一樣,但人已經不在。

「yzak。」我輕喚著 yzak 的名字。
yzak 望著身旁的我。以往總是充滿傲氣的他,今天卻顯得心事重重。
「什麼事?」
「這個,你是否有心事了?」看著對方想要反駁的表情,我搖搖手,「不,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喊你的名字,我們很久沒見了。」
「你的腦子又逗秀了嗎?」yzak 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大概吧,嘻嘻。」
我很清楚 yzak 愛面子的倔強性格,看來要知道問題所在就得從旁觀察。反正他是個很單純的直性子,只要稍加留意很快便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同是愛面子的二人,如果說 athrun 會以特定暗號來散播他心中的訊息,那麼 yzak 這個傻瓜就是連密碼也沒加便直接往外公佈。
「這是你的寢室,先安頓好行理我再帶你到機庫。」yzak 在一間房門前停下。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走到房門口又折回來,「還是要到我的房中等呢?」
「我在這裡等!!你給我快點進去!」
「嗯。要等我啊,不要自己走了。」我走進房中,聽著身後的 yzak 在為我剛開的玩笑而抓狂。
就在我把行理放在床上的時候,聽到門後傳來說話聲。
「怎麼了,yzak?守在房門前想做什麼?」
「跟你們無關,給我滾遠一點。」yzak 不耐煩地說。
「我聽說有名新人會搬進這房間。」另一個人說。
「天啊,我們『優秀』的碟子小隊竟淪落到要當新兵的褓姆?」*zara音近碟子(sara)的發音
「簡直是優秀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厲害的還是他們的過氣隊長,乾脆跟未婚妻私奔去了。喂,yzak 你該不會也是間諜吧?」
「你們說什麼了?!」我從房中衝出來,怒瞪著身前兩名綠衣軍人。
「nicol!!你不是死了嗎?!」二人嚇得差點連眼珠也跌了出來。
「咦?」我瞬間心念一轉,故意把聲線壓得陰森森的,「是啊,但我一個人很寂寞,想找你們作伴~~」
「哇~~鬼啊~~~!!」
看著那兩個人連滾帶跑的逃命去,心裡才稍為消了點氣。
「哼,活該。你說是不是...yzak?」
「可惡!可惡!!」yzak 猛力搥打牆壁。
「別這樣,yzak。」我伸手想要安慰,可是卻反被 yzak 一手打開。
「為什麼 nicol 和 dearka 要死!為什麼 athrun 要背叛我們?!你說啊,這是為什麼!!」yzak 緊抽著我的領口,露出駭人的眼神。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對不起。」我心中彷彿被狠狠刺了幾刀,這並不是因為 yzak 的質問,而是因為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孤獨。以往常鬧在一起的人們,如今只剩下他一個,這種失去的無力感,我比誰也更清楚。
「可惡,難道過往所有的犧牲也只是為了殺清 natural?我們到底被當成是什麼了?」yzak 緩緩鬆開抓著我的手,難過地別開臉。
「zaft 怎樣想並不代表你存在的意義。我們是為了自己的理念而戰,nicol 他們也是為了自己所堅信的事而犧牲。即使身為軍人,並不代表就是殺戮的棋子,我們並不是為了迎合上面那班高官,是以自己的意志立於戰場之上的。」
yzak 呆滯了片刻,「你就是喜歡說這種古怪難明的道理。」
「你還真敢說,不明白是因為你笨啊。」我跟他弄了個鬼臉。
「可惡,你這傢伙,竟敢開我的玩笑!!」
「yzak。」我收起胡鬧的心情,握著他的手,「還記得嗎?不要因為任何人而忘了自己的步伐。每個人也會有他自己一套的正義,這是屬於你的戰鬥。」
「我才不管什麼正義不正義,我只想贏。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輸的!」
看著彷如小孩子般的 yzak,我笑而不語。如果這裡不是軍艦,我真希望能緊緊抱著他,跟他說,『我希望能成為你的翅膀,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因為有你的地方,便有我的正義。』

隔天,追補 eternal 的行動正式展開,而且一共派出了三首 nazca 級高速戰鬥艦。出發不久,klueze 便把我們召集到艦橋,為以後的作戰策略開研討會,我留意了很久,klueze 身邊常站著一名古怪的紅髮女軍人。總是戰戰兢兢的她,大概是因為人手不足而被半途抓上船來幫手的訓練生吧。
「yzak。」聽到 klueze 喊這個名字,我和 yzak 一起抬頭,「下次再見面時 athrun 便是敵人,下得了手嗎?」
沈默了片刻,yzak 肯定地說,「當然,像他這種叛徒。」
我留意著 yzak 臉部的感情變化,知道他的內心並非如口中那般肯定。
「elinor 你又如何?雖說你跟 athrun 不是同屇的畢業生,但之前不是因為阻撓衛兵追捕他而被紀律處分嗎?」klueze 轉為望向我。
「我絕不輕饒想要傷害 plant 的人!」我這麼說某程度上是在迴避問題。
如果 athrun 真的對在 plant 上生活的人們構成威脅,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要將他消滅。可是,我仍然無法說服自己 athrun 會是這樣的人。他是否真的叛變了?是否真的變成了敵人?相信在 yzak 心中也有著同樣的疑問。無論如何,一旦在戰場上相遇,我們再也不能逃避交戰的命運,這就是名為“戰爭”的遊戲規則。

會議結束後,我走到那名紅髮女孩身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叫 elinor。」
她好像很害怕似的,我看著自己的手就這樣凝在半空,氣氛有點尷尬。
「我看你是新人吧?這麼緊張。」我笑著騷騷頭,「不好意思,我其實也只是個新人罷了,這大概叫五十步笑百步吧?」
對方稍微放鬆了點,但仍然很抗拒我,彷彿四周所有人都是她的敵人似的。
「fllay,我們走吧。」klueze 忽然對著紅髮女孩說。
「原來你叫 fllay 嗎?你應該是在艦橋上工作的吧?」我以對小孩子的說話方式說著,這可能是因 yzak 而養成的習慣,「我呢,是那些人型機械人的駕駛員。雖然這麼說會過份自大,但我會盡量不讓敵軍接近艦橋的,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大家一起加油吧!再見。」
看著跟 fllay 揮手告別的我,yzak 走過來說,「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俘虜的嗎?」
「俘虜?那個女孩?怎麼可能,她穿著 zaft 的軍服啊。」我大吃一驚。
「我怎麼知道,她是 klueze隊長在阿拉斯加帶回來的。」yzak 在納悶著,他好像不太喜歡 fllay。
「是嗎?她一定很想回家吧,說不定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她怎樣看也不像軍人。」
「你的腦筋有問題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關心不相干的人。」
「也不是完全沒關係啊,我們都生活在同一首艦上嘛。咦?你該不會是在吃一個女孩子的醋吧?」
「你白痴啊,無端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yzak 臉上又是一陣微紅。
「嗯嗯,我的腦子又逗秀了。」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九章


追補 eternal 是我入伍以來首次執行的任務,心中難免有點不安。再說,要面對的敵人竟是 athrun,沈重的感覺更是讓人透不過氣來。當我一個人在走廊上發獃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拍肩膀。
「elinor,你在做什麼?」
「yzak?不,沒什麼。」我轉身跟他笑了笑,「找我有事嗎?」
「也不是有什麼特別...」yzak 還未把話說完,便聽到要到指揮室集合的廣播。
當我們來到指揮室的時候,大螢幕上已顯示出殖民星另一端的激烈戰況。據艦長報告,除了目標 eternal 之外,當中還有另外三首戰艦,其中一首是屬於地球軍的。
“何解地球軍會那麼快便來到?他們的消息未免過份靈通了吧?難道 athrun 真的勾結地球軍,可是為什麼又會打起來?”無論我如何推敲,結果也是不合理的。就像缺少了一塊的拼圖,怎樣弄也不完整。
我偷偷望向身旁的 yzak,他又露出那張心事重重的臉,可是我也只能靜靜待在他身旁。這裡始終是戰艦,我不想讓我們的私人關係,令他成了別人的笑柄。
「我和 yzak 潛入殖民星內部,首先是要收集情報。」klueze 臨離開前還交代全員面向殖民星待機。
「對不起,隊長!」我喊住想要離開的 klueze,「請問我可以一同潛入殖民星嗎?」
「只我和 yzak 二人便足夠。」klueze 見我表現猶豫,便問,「你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知道了。」我並沒有反駁的理由。

和 yzak一起來到機庫前的走廊,他因為覺得在機庫被那麼多人看著很尷尬,叫我不要跟去。
「那麼,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我很快便回來。」
「我就是擔心你這急躁的性格,別衝動啊,還不知對方的虛實。」我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我何時衝動過了?」yzak 反駁。
「是這樣就最好。」我在他再要反駁前說,「不過我相信你,艦船這邊的安全請交給我吧。」
「當然,那我走了。」yzak 向前走了幾步,又回身面向我,「elinor。」
「什麼?」
「我也相信你。」
「嗯。」我豎起姆指跟他比了個第一的手勢。

就在我打算回艦橋觀察戰況的途中,遇到剛從隊長室走出來的 fllay。
「fllay!」我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上。
「哇!」fllay 近乎慘叫的大喊,「磁碟!」
「對不起,我幫你拾回。」我稍微用力一登,抓著浮在半空的磁碟,「嗯,還給你。」
fllay 萬分緊張地接過磁碟,大概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其實我只是想跟她打招呼,沒想到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剛才真的很抱歉,嚇倒你了嗎?」我滿臉不好意思。
對方只是低著頭半句話也不肯說,戰戰兢兢地縮起身子。
「不用害怕,我並沒有惡意的。」
fllay 仍舊沒有反應,我跟與空氣說話無異。
「你很討厭我們吧?我明白的,你大概很想回家。」
「我已沒有家可以回去了,就因為你們這班 coordinator。」fllay 慌忙掩著自己的嘴巴,「不,我不是。」
「不用害怕,但這裡也有很多偏激的傢伙,被他們聽到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來。」我苦笑著說,「不過你還有想念的人,還有想回去的地方吧?為了他們請再忍耐一下,況且我們也不是真的那麼差吧?」
「不知道。」
「是這樣嗎?那我自動消失好了,再見。」我喪氣地掉頭走。
「不是的,等一下,那個...那個...」fllay 就是喊不出我的名字。
「我叫 elinor,elinor stockhausen。」
「你覺得我應該回去嗎?但或許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我。」fllay 難過地斜望著地面。
「這麼問我也不知道啊。」我迷惑地搔搔後頸,「不過要是那裡是你想回去的地方,無論如何也應該試試。假如你還重視那地方,還重視那個人,你就不應該放棄。嗯,就這樣,我先走了。」
我望著身後在沈思的 fllay,怎麼看也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klueze 到底基於什麼理由硬把她留在身邊,卻又不把她當成俘虜?我實在想不通。
人活在世上,也許本來就是一場很複雜的心理戰。人們不斷想要追求的,到底又是什麼?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十章


一輪火拼過後,殖民星附近已很久未有動靜。我一直待在艦橋,盯著那個像硬照般毫無變化的螢幕畫面,yzak 又良久沒有消息回來。感覺猶如身處針板之上,站著又不是,坐下又不是,一顆心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艦長,地球軍大天使級戰艦開始行動!」cic 的索敵分析員報告。
「該死,隊長呢?內部情況怎樣了?」艦長大喊。
「不行,仍然不能取得聯絡。」通訊員回報。
「殖民星內三首戰艦經已出航,雙方即將進入交戰狀態。」另一名監察員說。
「三首全出動了?隊長到底想要調查什麼?」
「艦長,請批准我進入殖民星內部,yzak 他們可能出了什麼狀況。求你讓我去!」
最後艦長也同意我的請求,但就算他堅決不同意我也會私自出動。如今我的心裡只想著不能失去 yzak,我不會讓任何事物擋在前面。趕到機庫後我立即撲進 guaiz 的駕駛倉,身後的工作人員不知在說什麼,我也沒心情去理會。
「elinor stockhausen,出擊!」
「慢著!」通訊器突然響起,是艦長的聲音,「隊長他們正在回來。」
「真的?」
說時遲那時快,螢幕上已顯示出 duel 的身影和破爛不堪的 guaiz。我立即走出機倉,看到才剛下機的 yzak 衝到那台 guaiz 的駕駛倉前,但裡面早已空空如也。
「隊長...什麼?」
「klueze 隊長好像去了那邊。」我指著左面的通道,「發生什麼事了,yzak?」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yzak 突然顯得很激動,轉身就走。
「等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伸手拉著他的肩膀。
「放手,你不要管我!」yzak 使勁想要揮開我的手,不料他的手肘卻好巧不巧打中我的眼角。
被他這樣一敲,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戴頭盔,先前那班工作人員大概是想告訴我這點吧。
「elinor...別再跟來,不然可別怪我。」
「等一下,yzak!」我按著左眼抬頭,看到 yzak 經已走遠,當然立即跟上去。

「yzak,開門好嗎?你不要嚇我。」我敲著他房門說。
「我不用你管!!走,全部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反正誰都一樣,半句話也沒說便走了!」yzak 在房內怒吼,還不時傳出玻璃破爛的聲音。
「別這樣 yzak,先讓我進來好嗎?」
「你聽不到我叫你走嗎?別再煩我!滾!!」yzak 似乎摔了些重物在門上,發出砰然巨響。
「我不會走的。你不想見我沒關係,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好嗎,yzak?」
四周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我很擔心 yzak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把門鎖上了。半晌後,門鎖終於打開,我第一時間衝入房間。
「yzak!哎,痛...」我差點被躺在門口的椅子摔倒,不小心又弄痛了眼角的傷口。
「你的腦筋有問題嗎?為什麼不避開?」yzak 皺起眉頭說。
「我怎麼知道你把自己的房間弄成這副得性了嘛。」看著滿目瘡痍的房間,我不由得感嘆 yzak 可破壞得還真徹底。
「不,我是說...剛才在機庫。痛嗎?腫成這樣。」yzak 感到內疚。
「咦?沒事沒事。不要看啦!」我掩著左眼,不想讓他看到眼角腫起一塊的醜怪相,「我說你啊,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好嗎?」
yzak 面色一沉,「我遇到 dearka,在殖民星之中...他和 buster 一起出現在我面前。」
「真的!那不是很好嗎?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知道他仍然活著我的確很高興!可是他,dearka那傢伙...竟說什麼不能再依照軍方的命令行動!根本就是混帳,為什麼他也要和 strike 在一起!!」yzak 緊握雙拳,硬咽著聲音。
「strike?不可能,不是已經被 zala 學長,不,athrun 消滅了嗎?」
「strike 的駕駛員根本未死,他就是現在駕駛著 freedom 的傢伙!」
「怎麼會,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 dearka 親口告訴我的!他說那傢伙也是 coordinator,而且更是 athrun 的朋友!」yzak 跌坐在床上抱著頭,「lacus、waldfield 隊長、athrun、現在連 dearka 也走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
這邊廂才得知 dearka 沒事,那邊廂便已不再是伙伴,跟 dearka 關係最好的 yzak 一定比任何人也來得難過,難怪他會變得這樣歇斯底里。大量事實這樣一次過湧過來,別說是 yzak,就是我也受不了。
「對不起,我並沒這個能耐可以告訴你該怎麼做,我自己也很混亂。但假如你認為有值得去做的事,那便放心去做吧,你永遠有著我的支持。當你需要其他人的時候,別忘了,我也在這裡。」我坐在 yzak 身旁,像安撫從惡夢驚醒的小孩般把他靠向懷中,輕揉著那頭銀白色的髮絲。
「我認為值得的事嗎?」yzak 懷疑地重覆著我的說話。
「記著,你就是你,你不是 athrun,不是 dearka,也不是其他人。即使是同一件事物,各人也有各自不同的理解,你得用自己的雙眼去看清楚,自己該走的是那一條路。」
「煩死了!我不明白啊。」yzak 向後倒,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你啊,就是這樣沒耐性。」我無奈苦笑,不過看來他的心情經已平伏下來,「休息一會吧,我走了。」
yzak 立即坐直身子,「你要去那兒?!」
「醫療室。雖說沒什麼大礙,但總不能任由它那樣腫起來不管吧。」我算不上愛美,但還是不想讓 yzak 看到這樣的自己,再說腫起來的地方防礙到視線。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不然定必雙倍奉還。」我微笑著說,「別想太多了,就算你現在想破腦袋也不會有什麼幫助的。當你感到茫然的時候,繼續向前走吧,因為這樣你才能看得更多,看得更遠。假如你就這樣裹足不前,永遠也只是個失敗者。」
「我才不會是失敗者!!」yzak 中氣十足地大喊,這傢伙還真單純。
「終於打起精神來了呢,嗯,作為給你的鼓勵。」我輕輕親在 yzak 的臉頰上,「我遲點回來替你收拾房間吧,待會見。」

我掛著奸計得逞的笑意離開房間,留下 yzak 一人坐在床上,滿臉通紅地乾瞪著雙眼,這惡作劇就算是他把我打傷的小小懲戒吧。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5:31 PM PERMALINK COM(0)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爸爸,媽媽,我正身在前往軍校的太空船中。相信你們一定很驚訝吧,請原諒女兒的任性。不過請放心,你們的女兒我可有著不輸男孩子的能力,還記得以前高年級的學長也被我打得大呼救命呢。嗯嗯,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我們的寶貝女兒鐵定嫁不出去”這般感嘆著吧?我才不承認比我弱的男孩子呢。

正當我在敲打著鍵盤之際,廣播器傳出著陸通知。
「本機已抵達 zaft 軍事訓練學校,各學員請收拾行理....」
我合上手提電腦,依照機組人員的指示,拿起隨身行理前往辦理入學手續。
「這是你的制服和手冊。把你的私人物件留在儲物櫃中,先到那邊更換制服。」身穿軍服的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更衣室。
手中配給的學員專用藍色制服,說穿了也只不過是正規軍服改點顏色。這期的女學員看來並不多,連我在內也不過五人。進入更衣室後她們便一直說過不停,吵得我耳內嗡嗡作響,連忙趕快換過制服便離開。
「呼~」靠著走廊的牆壁,我緩緩舒一口氣。
為了逃避噪音的迫害,我估意走到偏遠一點的地區,可是腦內彷彿仍能聽到人聲在回響。
「終於找到你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我望著對方眨了眨雙眼,我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這位皮膚黑黑的金髮男生。
「別用這種嬌柔的眼光看著我,害得我心裡發毛。」對方露出異常厭惡的表情。
「你在叫我嗎?」
「怎麼連聲音也怪怪的?想不到原來你有這種嗜好。」男生乾笑一聲。
完全是個無聊的冷笑話,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動作快點吧,訓練已經開始了。」
「等一下,要去那兒?」我趕緊制止掉頭就走的金髮男孩。
「拜託,別再裝女聲了。雖說你本來就是這副德性,但今天更是讓人渾身不自在。」對方皺起眉頭,攤開雙手聳聳肩,「這事本就應該叫 athrun 來做嘛,為什麼會找上我。」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只好緊追在他身後。

半晌後,我們來到一間道場般的房間。
「教官,人已經帶來了。」那名金髮男孩一臉無聊地嚷著,並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環視四周,大約十餘個跟我身穿同式制服的人圍坐在一名中年男性身前,似乎正在上課。
「別再東張西望,給我立即坐下!」被喚作教官的中年男人指著我在罵。
「呀,抱歉。」我也只好慌張地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咦?」身旁的橙髮男孩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般瞪著我在看,「怎麼今天不坐在 athrun 旁邊,你們吵架了嗎?」
「athrun?...」我心想,“為什麼總要把我跟那個叫 athrun 的人拉上關係?”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我還未把話說完,又受到教官的責罵。
「今天我們練習如何空手擊倒持有武器的敵人。首先...」教官手口並用地示範著。
我並沒有很認真在聽,因為這種防身術早就學會了。不是我在自誇,但對徒手搏擊我可有十足的自信,雖然雙親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沒辦法,誰叫他們的女兒有著跟普通女孩不一樣的喜好。
「那麼... yzak 和 nicol,你們兩個出來示範一次。」我看到一名銀髮男生站起身走上前,但為什麼另一個卻遲遲未出現呢?
「nicol,在叫你啊。」身旁的橙髮男生以手肘推了推我。
「我?!」我不由得叫了出來。
「難道在叫我嗎?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對方一臉無辜地瞪眼。
「在戰場上僅是一秒之差也足以決定你的生死,還不快點出來!!」教官看來已準備好把我倒拖也要拖出去的樣子。
就這樣無從解釋下,我被迫走到場中。拜託,有誰能跟我解釋發生什麼事了?
「膽小鬼,害怕得不敢出來嗎?」站在對面的銀髮男生看來不太友善。
「yzak 負責扮演持有武器的一方,nicol 負責反擊。」教官把木棍交給那位銀髮男生。
「受死吧!」
男孩大喝一聲就揮棍衝過來,我可不是自虐狂,會乖乖呆在原地讓他打。再說對方雖勁度十足且有板有眼,可是大開大合的攻擊模式,要避過並不難。
「yzak,你怎麼了,在跟 nicol 跳舞嗎。」剛才那位金髮男孩奸笑說。
「收聲!可惡!!」
「等一下,我看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無用多說,你這個膽小鬼!裝什麼女聲,看不起我嗎?給我認真點!」
對方瞪著一張想要吃人的嘴臉,怎麼看也不樂觀啊,我甚至懷疑那個 nicol 是否他的殺父仇人。不過既然你要來真的,我就如你所願。就在下一秒,全場嘩然起來,因為 yzak 被我反扣右手壓在地上。從大家的眼神看來,彷彿就像看到天使鯨魚化石再生般不能置信。
「對不起,我們剛才把這名學生誤認為是一名新生。」
房門口的說話聲抽回全場焦點,當然也包括我和被按在地上的 yzak。本應熱血沸騰的房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而對我來說,就像在照鏡似的,眼前站著一個自己的倒影。硬要說出我們之間的差別,大概只是擁有著不同顏色的眼珠子吧。
「怎麼會有兩個 nicol?」橙髮男孩搔搔後腦,一臉滑稽。

我的軍校生活,就在這種不可思議的氣氛中展開。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一章


首天來到軍校便發生了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騷動,使得我瞬間成了學校的大紅人。不論走到那兒,總是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沒錯,來“參觀”的人是很多,可是卻沒一個敢接近,我不暗懷疑自己是否異空間來的怪物。

「別擋著房門口!你們到底煩不煩啊?」自動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我的室友,rachel。
她比我早入學半年,跟前兩天遇到的 yzak 他們是同一屇的訓練生。由於跟我同屇的女生有五人,在二人一組分房時多出來的我,被分配到跟學姐同房。
「我已漸漸習慣了,連累學姐你真的很抱歉。」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房門一直是關著的,外面那班人到底想看什麼?
「沒關係,這又不是你想的。」rachel 揮手表示別記在心上,「不過老實說,你長得真的很像 nicol。初次見面時我也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把你給趕出房間。」
說罷,我們二人不禁相視而笑,想起來,當時的確發生了一點點小風波。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們很快就熟絡起來,我也從 rachel 口中得知很多關於她班中的事。
原來那天跟我過招的 yzak 是她班中數一數二的優等生,而跟我長得非常相似的 nicol 也是位資優生,不過要數最厲害的,是一位叫 athrun 的人。我從學姐說話時的眼神,看出她似乎很欣賞這位叫 athrun 的男生,每當說到他的時候,學姐也會特別落力。
「Elinor,你過晚飯了嗎?」rachel 忽然轉變話題。
「還沒有。」
「今天不如一起吧?今天飯堂的飯菜很豐富啊。」
「這個...我還不餓,想晚一點才吃。」
其實這只是籍口罷了,我不想在吃晚飯的黃金時段到飯堂供人鑑賞。
「這樣啊...」rachel 看著有點尷尬的我,笑著摸摸肚皮,「正巧我今天午飯時吃得太多了,現在還有點飽呢。」
「嗯,其實晚一點去比較好啊,對於學姐你來說。」
「為什麼?」
「因為可以見到 zala 學長啊。」
「你這傢伙竟然敢取笑我?!」rachel 輕輕敲了我的頭頂。
「沒有啊,我每次吃飯時也見到他。」
「真的?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怎樣說呢?對我本人是沒有,不過算有跟我說過話。」我搔搔後腦滿臉困惑。
「你在說什麼啊?」
「他有好幾次把我誤認成 amarfi學長。」我無奈地苦笑著。
「我就知道是這樣!」rachel 先是呆了一下,再噗哧大笑起來。
「學姐...」
「對不起,我不笑。不如我帶你參觀學校吧,這兩天總是見到你在房中。」rachel 跑到我身後推著,「放心,這個時候大家都在飯堂吃飯。」

rachel 帶我參觀了很多地方,例如 ms 模擬室,爆破演習房等像我這種新生還未有機會接觸到的專用教室。我這時才發現,原來這所軍校比我想像中來得要大很多倍。可是在往電腦室的途中,學姐被她的教官找去幫手。沒辦法,唯有自己招呼自己吧。正當我在參觀電腦室時,聽到走廊傳來像是有人在吵架的聲音。
「nicol 你給我站著,我要跟你決勝負!!」
「我沒空,athrun 有事找我。」
「什麼?!你嬴了我一次就想逃嗎?」
「yzak,我說過很多次,上次那人不是我。」
「難道你叫我去找那個比自己低級的女生嗎?!」
「可是...不是應該這樣的嗎?」
「收聲,總之你要跟我再比一次。」
「我是不會無原無故跟你打的。我認輸,這樣可以了吧?」
「還未比過怎麼可以認輸,你看不起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真的趕時間,再見。」
「喂,你別跑!!」
聽著二人的對話,我多少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看情形還是留在房中為妙。
「可惡,跑去那兒了?這傢伙逃得還真快。」
從聲音來判斷,對方人已站在房門口,我故意選了一處不易被發現的地方背對著房門而站。
「還捉不到 nicol 你這個膽小鬼,快來跟我決勝負!」對方邊說邊抓著我的肩膀。
看來是禍躲不過,我也只好認命,轉身想要跟他說清楚。
「jule學長,你看清楚一點,我是 Elinor。」
「是男子漢就別跟我找籍口,拿女人來當擋箭牌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不暗在心裡嘰咕,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只是你自己搞不清狀況罷了。
「我沒有騙你。看,我的眼睛是紅色的,amarfi學長的眼睛是淡褐色的。」我指著自己的眼睛靠向他面前,想要証明我並沒有說謊。
「你!別突然靠過來,我相信你就是!」yzak 慌張的往後縮,臉頰微紅。
「嗯,知道了。」我隨口附和著,無論怎樣,總算令他相信我不是 nicol。
「你有見到 nicol 往那兒跑去嗎?」
「沒有。」我搖搖頭。
「那個可惡的膽小鬼!!」他就這樣叫罵著轉身離開。
「等一下,jule學長。」
「什麼事?」yzak 回望,一臉不耐煩。
「那個,你可否不再找 amarfi學長麻煩,這事其實跟他無關。」
「不用你管,這是我跟他的事!」

好一句“這是我跟他的事”,其實明明就是不忿氣輸了給我嘛。因為我是比他低級的女生,所以要找一個完全無關,但是長得相像又跟他同級的男生比賽...真是難以領人理解的邏輯理論。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二章


結果學姐也沒有回來,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吃飯。黃金時段過後,飯堂顯得異常冷清,雖然是我故意避開人群,但還是難免感到有點寂寞。
「cabbage roll?這是什麼來的,老板?」我在櫃台前指著今天的菜單問。
「nicol,你不是剛吃過飯了嗎?我知道了,在幫 athrun 買飯吧。」老板笑著說。
「老板,我的名字是 elinor,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我不禁有點垂頭喪氣,看來我該轉換一下髮型還是什麼的。
「抱歉,老人家眼睛不好啊,別生氣。想吃什麼,我叫嬸嬸加重料作為賠罪。」
飯堂的老板和老板娘是對和藹可親的中年夫婦,我偶然會找他們聊聊天,聽聽他們有趣的經歷。
「這個好吃嗎?」我指著菜單問。
「捲心菜中包一些肉,我想年輕人會喜歡的。」
「那我就要這個吧。」
「好,叔叔多給你一些菜卷。」
「我說老伴,菜卷只餘下一客的份量,你送點別的吧。」老板娘從內堂說。
「沒關係,你多給我也吃不完,普通的就可以了。」我表示沒關係。
「那樣嗎?對了,今天煮了肉湯,本來打算只是我們兩夫妻喝,給你一碗吧。」
「這樣好嗎?」
「放心,再多給你一碗也不成問題。飯菜很快就煮好了,你先等等。」
我笑著跟老板道謝後走到一旁坐下。多得他們兩夫婦的照顧,讓我一塌胡塗的軍校生活添上色彩。
「athrun,今天有你喜歡吃的cabbage roll啊。」
「nicol 你吃過飯了嗎?」
「算吃過了,可是邊吃邊被 yzak 煩著要我跟他決勝負。」
我好奇地望向櫃台那邊,看到 athrun 和 nicol 二人,心想如果 rachel 現在來吃飯就好了。
「老板,athrun 要一客 cabbage roll。」下單的竟然是 nicol。
「不好意思,cabbage roll 剛好買完了。不如要別的吧?」老板顯得為難。
「真的嗎?早知我剛才吃飯時先幫 athrun 留起一份,他很喜歡吃這個啊。」
「沒關係,我可以吃別的。」
「可是...」
在我看來,只是代為點菜的 nicol 比起當事人 athrun 更為失望。聽 rachel 說,nicol 打從入學不久便即很崇拜 athrun,二人經常一起行動。
「elinor,你的 cabbage roll 弄好了,過來拿吧!」老板娘捧著一盤冒著輕煙的飯菜嚷著。
「知道了,現在就來。」
當我走到櫃台想要接過飯菜之際,不經意發現 athrun 和 nicol 二人正定神的看著我。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意的到底是我手中的 cabbage roll 還是我本人,但我不禁在猶豫,該不該接收這盤飯菜。

雙方就這樣互相對望片刻,我終於開口,「這個不如讓給你吧?可以嗎?」
「啊...不...那個...對不起,不,我沒有什麼意思的。」athrun 臉龐瞬間轉紅,顯得非常尷尬。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吃,只是一時好奇罷了。」我把盤子遞上前,「希望 zala學長別介意。」
老實說,我比較喜歡口味濃一點的食物,眼前的菜卷看來是稍為清淡了點。這麼說來,我不就是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推給人家了嗎?想來好像有點卑鄙呢。
「真的可以嗎?athrun 他很喜歡吃這個菜啊。」
「nicol...」athrun 以手肘推了 nicol 一下。
「真的可以,學長請,不然東西涼了就不好吃。湯也給你。」我笑了笑。
「謝謝你!」nicol 搶先替 athrun 接過盤子,他看來就像是 athrun 的經理人似的。
「對不起。」athrun 尷尬地搔搔後腦。
「我該感激你才是。」我搖搖頭。
「咦?」athrun 疑惑地看著我。
「不,沒什麼,別在意。」我傻笑著來掩飾心中的真意,轉身對老板說,「老板,我想要一客雜錦湯麵,湯底希望可以濃一點。」
「沒問題,送多點叉燒給你。」

吃過晚飯後,我們三人繼續留在飯堂聊天。正確點的說法,是我跟 nicol 聊天,而 athrun 只是坐在原地。不知是否因為長得相像的關係,我跟 nicol 很是投緣,對著像倒影一般的對方,感覺真的很特別。該怎麼說呢?同是獨生子女的我們,忽然間像是多了一位親人似的。
「elinor,你喜歡音樂嗎?」nicol 興致勃勃的說。
「這個嘛,勉強算有興趣吧?算是稍微懂得拉小提琴。」我抱著下巴想了想。
nicol 聽罷雙眼閃閃生光,「真的?」
「看不出吧。我從小就很喜歡學武,可是有天父親終於忍不住跟我說...」我模仿當時父親的表情和語調,「身為女兒家怎麼可以整天拳打腳踢,你看隔壁的美美多麼文靜。我決定了,你也跟她一起去學小提琴!」我苦笑著搔搔頭,「可是初時,不知是過份用力還是怎樣,簡直就是一級噪音污染,教我的老師差點要倒給錢我的父母叫他們不要讓我去上課。」
nicol 聽罷大笑起來,一直只是在聽的 athrun 也忍不住笑了,當然,我自己陪著在笑。
「不過學了一段時間,發覺拉小提琴也是相當有趣的事。當時的小提琴我也一直帶在身邊。」我在心裡暗嚷著,“這是雙親留給我的寶物,內裡有很多不能忘掉的回憶。”
「下次假期時不如來我家玩吧,說不定我們可以來個合奏呢。」
「amarfi學長也會拉小提琴嗎?」
「不,但我會彈鋼琴。」
「原來是這樣啊。」我望了望一直沈默的 athrun,「那麼 zala學長呢?」
「嗯?我什麼也不會。」athrun 有點愕然為什麼我會突然把矛頭指向他。
「這麼說來,athrun 雖然在其他方面也非常了得,但就是沒什麼藝術細胞呢。」
「是嗎?我覺得 zala學長的性格滿沈靜的,好像一直很少說話的樣子。我和 amarfi學長一直吱吱喳喳的說過不停,zala學長一定覺得很煩吧。」
「不,我沒有。」athrun 認真地搖頭。
「放心好了,真的要說吵耳,有人遠比我們兩個厲害。」nicol 話中有點言外之意。
「學長說的不會是 jule學長吧?」
不知何解,我腦內第一時間便閃出這位有著銀白色短髮和非一般邏輯理論的怪人。心想,他現在大概還在某處尋找著 nicol 的蹤影吧?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三章


當晚不知何解總是睡不著。與其無聊地瞪著天花板,我決定起床到外面走走。
「咦?裡面有人?」
當我行經健身房附近時,聽到裡面傳出聲響。基於好奇心驅使下,我偷偷望了望房內的情況。
「可惡!大家都看不起我!!可惡!我不會輸的!」原來房中人是 yzak。
只掛著汗衣的他,對著沙包拳打腳踢,又叫又罵。本來只打算八卦一下是誰人的我,不由得被那雙認真的眼神所吸引著。像天空一般蔚藍的眼眸中,流露出固執而狂傲的自信。
由於看得過份入神,我不小心撞到身旁的門把。
「誰?!」yzak 警戒地回望。
「小心!」
yzak 因為被我分了神,結果被反衝回來的沙包打過正著,撞向身後的健身器材。
「痛...」yzak 抱著臉頰在呻吟。
「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跑上前想要扶起他。
「走開!」yzak 不由分說伸手推開我,可是卻好巧不巧按於我的胸前。
「下流!!」我立即反射性用盡全身的氣力一巴打過去。
房內頓時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為什麼無原無故打我!!」yzak 抱著臉頰大喊,赤紅的掌印清晰可見。
「你還敢問我?!」我滿臉通紅,雙眼不知該往那兒看。
「為什麼我不敢問,痛...」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那巴掌剛好打在他被撞瘀了的傷口上,心裡不禁感到內疚。其實我知道他並不是故意的,反正不會有人有興趣佔我這種“太平公主”的便宜。
「對不起,很痛嗎?我不是故意的。」
我才想伸手 yzak 已向後縮。
「不要過來,我才不會被你再打一次。」
「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嘛?你還真小氣啊。來,把手放下好嗎,我幫你看看。」
「不用你管,走開!」
「怎麼你總是要這樣,像一隻蟹般見人便亂鉗。」我輕嘆著揉揉頭。
「什麼?」
「蟹啊,你沒見過?」
「哼,誰會見過那種怪東西!」yzak 恍然大悟,指著我說,「慢著,你不是 nicol。」
「對啊,jule學長現在才發現嗎?」我噗哧笑了出來,因為對方的表情實在很滑稽,「其實沒見過蟹也很正常,不過我以前住的那個殖民星有很多這類古怪的東西。我常常和鄰家的孩子一起到附近的菜田玩耍,有時還會偷偷採幾個研究所中的蕃茄吃。」
「農業殖民星?難道,ユニウス7?」
原本說得手舞足動的我,瞬間冰住了動作,「嗯,我的親人、朋友、以前所有認識的人也住在那兒。我曾經以為自己會一直住在那個綠草如茵的殖民星中。」
yzak 目定口呆,想說點什麼可是又沒有說。
「當天因為參加比賽乘坐太空船來 plant,沒想到在船艙中,看到整個殖民星就這樣消失在眼前。只有我還活著,想來真好運呢,對嗎?」我的雙眼不爭氣地泛起淚光,苦笑著。
「啊。」yzak 不知所措,只是傻呼呼的附和著。
「他們只是去到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說不定我寄出的信有天他們會收到,對嗎?」
「啊。」
「jule 學長是個蠢才,對嗎?」
「啊。」
「而且是個動不動就發脾氣,亂吼亂打的蠢才,對嗎?」
「啊。等一下...」yzak 終於發現不對勁,「你說我是什麼?!」
想不到對方竟是這般單純的人,奸計得逞後我抱腹大笑,笑得連淚水也流出來。我沒打算制止自己,就讓內心的悲傷絕情發洩出來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忍耐到什麼時候。
就這樣,我不知是笑是哭了多久,而 yzak 一直靜靜站在我身邊。
「jule學長你真容易上當呢,我說什麼你也「啊」。」我笑著抹去淚痕。
「可惡!你竟敢拿我來開玩笑!!」yzak 滿臉怒容轉身就要走。
我從後拉著他的手,「謝謝你,其實你是個很溫柔的人。」
「胡,胡說八道!」yzak 羞紅了臉,慌張抽回自己的手就走。
「臉上的傷要好好處理啊。」
「囉唆,不用你多管閒事!!」
「嘻,死鴨子嘴硬。」望著 yzak 離開的背影,我露出安心的微笑。

「啊~~~」我打了個呵欠,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怎麼了,昨晚睡得不好嗎?」身旁的 rachel 問。
「一點點啦。」我跟她笑了笑。
說時遲那時快,從走廊的另一方走出 nicol 的身影,還有緊追在他身後的銀髮青年。
「nicol,你站著!nicol,我叫你站著,聽不到嗎!」yzak 終於成功捉住 nicol。
「yzak,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跟你打啊。」nicol 皺起眉頭哀求。
「誰說要跟你打?」
「什麼?」nicol 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稍為揉了揉再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不是找你打架!你煩不煩啊!」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想問...」yzak 一反常態變得吞吞吐吐。
「想問什麼?」nicol 留意到 yzak 臉上的瘀傷,「咦,你的臉怎麼了?」
yzak 立即按著臉頰,「不用你管!」
「怎麼突然臉紅了嘛?」nicol 頭上不斷湧出問號。
「你少管我的事!沒事了,你走吧。」yzak 掉頭就要走。
「等一下,告訴我嘛。」
「不要跟著我,你這個娘娘腔!」
「你有什麼事想我幫手嗎?」
「沒有!我叫你不要跟著我,聽清楚了嗎?!」
這回可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一直老是纏著對方要他跟自己比試的 yzak,現在反被 nicol 纏上。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四章


轉眼間,我來到軍校已有三個月。雖然仍然經常被人誤認,但也早已習以為常。
「謝謝,老板。」我接過盤上的食物,轉身尋找“安身”的地方。
現正值午飯時間,飯堂內理所當然地擠滿了人。我早已不再故意避開人群,反正進校已經三個月,要看的早就看過了。
「elinor,這邊這邊!!」nicol 在遠方對著我揮手。
「amarfi學長,zala學長你們好。」我捧著盤子走到 nicol 旁邊坐下。
athrun 笑著跟我點一下頭。
比起同屇的訓練生,我跟 nicol 他們更為熟絡,而且得到他們的指導,我的成績自然比其他同學優秀,一時間成了同屇的風雲人物。
「聽說你近期很出名啊,風頭比 athrun 還要厲害。」nicol 笑說。
「求你別再取笑我了,amarfi學長。多得你們的指導,我的成績才比同屇生好一點點。」
「不用自謙,你成績好是靠你自己的,對嗎,athrun?」nicol 跟坐在對面的 athrun 說。
「嗯,我也覺得你進步得很快。」athrun 微微點頭。
「怎麼連 zala學長也取笑我...」這時我看到正在找位置的 yzak 和 dearka,於是站起身跟他們招手,「jule學長,elthman學長,這邊啊!」
初時 yzak 顯得不太願意,但最後還是被 dearka 強行拉了過來,反正在擠擁的飯堂中他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對著兩個 nicol 吃飯我還是首次。」dearka 在耍嘴皮。
「elthman 學長你真風趣。」
「喂,yzak,今天你怎麼這樣靜了?」dearka 看著身邊一坐下便只顧著吃的 yzak。
「吃飯時不要說話!」yzak 繼續自顧自的狼吞虎嚥,好像餓了很久的樣子。
「這是什麼話啊,到底是誰在吃飯時經常對我發牢騷了?」
「其實,我覺得 jule學長吃飯時的樣子很像小孩。」
我話剛說完,整桌人也差點被嗆到。
「咳咳!你的腦子逗秀了嗎?別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古怪的話!!」yzak 雖被飯菜嗆到,但仍舊不忘責罵。
「我就是這麼覺得嘛。你吃得那麼急,好像怕誰會跟你搶似的。嗯,請用。」我遞了一杯清水給 yzak,他也老實不客氣地一飲而盡,低頭繼續吃飯。
就在這時,飯堂近門口的地方突然有人敲打著塑膠盤子,似乎將有什麼要公佈。
「又來了。」dearka 漫不經心地送了一口飯進嘴裡。
「那是什麼啊,amarfi學長。」我好奇地問。
「因為明天有考試。」nicol 解釋說。
「這個我知道,但他們為什麼那樣興奮呢?我還以為大家像我一樣都不喜歡考試呢。」
「他們不完全是因為考試而興奮,該怎麼說好呢?」
「他們在賭這次誰會贏。」dearka 插口說。
「咦?我想去看看啊。」雖然我並不是很喜歡賭博,不過還是很想過去湊熱鬧。
「我吃飽了!!」yzak 突然拍打桌面站起身,黑著面孔離開。
我想要叫住 yzak,「jule學長!他怎麼了?」
雖說 yzak 的脾氣一向也很差,但這次未免過份突然。
「我帶你過去看看便知道。跟我來吧。」dearka 率先走在前頭。

我跟在 dearka 身後走到人潮的中央,看到目前為止下注的情況。雖說是賭博,但注碼也只是些食物罷了。在牆上貼著一塊大卡紙,從中間以黑線劃分成兩邊,頂部分別寫著“athrun zala”和“yzak jule”。
「這樣未免太淒慘了吧?」我看著表中的下注人數不禁冒汗。
投 athrun 會贏的那邊看來已有不少人,可是 yzak 這邊卻...一個也沒有。
「為什麼大家也不投 jule學長會贏呢?」我問身旁的 dearka。
「誰會投 yzak 贏了?他每次也輸給 athrun。」
「對啦,投他跟自殺無異。」
兩名看來跟 yzak 他們同級的訓練生笑著說。
「jule學長不會永遠也輸的。」我反駁說。
「yzak 會贏 athrun,就像在殖民星的土地下掘出化石般不可能。」
「要是我認真起來,說不定他連我也打不過呢。」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不知何解,我忽然覺得很生氣,就像是自己被踩了一腳般。
「沒用的,他們說的是事實。」dearka 拍拍我的肩膀。
「怎麼連 elthman學長也這樣說。jule學長他一直有很認真的在鍛鍊自己,我覺得他跟 zala學長是不相上下的厲害。」
「你說得那麼好聽,你就投給 yzak吧。」一名訓練生大笑著。
「你以為我不敢!我就投 yzak 會贏,注碼是他班中所有訓練生一頓午餐。」說不定因為跟 yzak 相處久了,我也被他那種急躁的性格感染。
對於我驚人的舉動,全場不禁嘩然。
「等一下,你不要亂來啊。我們班中少說也有二十人。」dearka 想要制止我。
「我是認真的。」
「你到底要不要下注?」當莊家的訓練生問。
「當然要下。」我已經括出去了。
「她不是我們班的人,不能下賭注!」dearka 立即反駁。
「什麼?」
「我看你就是那個風頭很盛的新生吧。你連規矩也不懂便想下注?」
「elthman 學長你幫幫我吧。以你的名義下注,但一切後果由我負責。」我苦苦哀求 dearka。
「別跟我說笑了。」dearka 當然不會同意。
「這該怎麼辦好?」
「elinor,我幫你。」athrun 不知在何時已站在我身後,「就以我 athrun zala的名義下注,這樣沒問題了吧?」
「zala學長...」連我也感到有些意外。
「什麼也不清楚的人,沒資格批評 yzak。」athrun 鮮有地露出生氣的表情。



曾跟你那樣在一起

作者:泉



第五章


打賭的結果是我輸了,yzak 再次屈居第二。我也履行了諾言,不過卻弄得自己要在飯堂幫手一個星期來保償餘下的欠款。
「那班學長還真的老實不客氣,全點些貴價菜,而且還一口氣點幾個。可惡,下次非得要說清楚只可以點一個菜不可。」正在廚房洗碗中的我不禁抱怨。
athrun 曾想幫我保貼餘下的欠款,但我堅持要由自己負責。不懂說話的他拗不過我,但也不肯接受我請客,nicol 和 rachel他們同樣拒絕我請客,yzak 更是連人影也不見了。聽 dearka 說,yzak 正在房中發洩,這天不會出來吃飯的了。
「elinor,外面有人找你。」老板娘走進廚房說。
「謝謝。這兒還差一點點,我待會回來再洗。」我解下圍裙。
「不用了,剩下的讓我來收拾便可。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已忙了一整天。」老板娘慈祥的笑著。
「對不起,這就麻煩你,我先走了。」我跟她鞠躬表示感激。
老實說,我真的很累。今天不單是 athrun 他們那班考試,我這班也一樣。下課後便立即來到飯堂幫手直至晚上,的確滿累人,我恨不得立即飛撲到床上呼呼大睡。
「咦?想不到原來是 jule學長。」我走出飯堂便看到 yzak 的身影。
「不可以嗎?」
「不,找我有什麼事?」我跟他笑了笑。
「有事要問你,跟我來。」yzak 沒等我回應便先行離開。
我就這樣跟著他來到學員休息室,因為時候已晚,房內只餘下我們二人。
「jule學長有什麼想問我呢?」我在小型圓桌旁邊的位置坐下,而 yzak 站在前方。
半晌後,yzak 才說,「為什麼你會投我?」
「嗯?你說昨天打賭的事?」沒想過對方會這樣問,我瞬間有點不知所措。
「大家都認定我會輸,反正我從來未曾羸過 athrun,無論那一方也被那傢伙踩在頭上。」yzak 臉上已失去過往的驕氣,看來連他本人也對自己失去信心。
「無論其他人怎麼想,我不認為 jule學長一定會輸,我現在仍然這樣相信著。」
yzak 似乎未能接受我所說的話,把雙眼瞪得大大。
「這次雖然輸了,但說不定下次會贏。只要不認輸的話,終有一天你會成為勝利者。我相信 jule學長跟 zala學長一樣厲害,所以不要灰心啊。」
yzak 猶豫地轉身面向牆壁,「真的是這樣嗎?」
「我是這樣想。」說著說著,我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昏昏欲睡。
「沒錯,我怎麼可能會比 athrun 這傢伙差!看著吧,我下次一定要贏他!!一定!」yzak 回頭時發現伏在桌面上的我,輕喚著,「elinor,喂~你不會真的在這裡睡著了吧?喂~」
「jule學長會贏的...」我在喃喃說夢話。

人工太陽的光線從窗簾縫中透進來,印證著新一天的開始。
「呼~~~」我坐起身,盡情伸了個懶腰,「咦,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我是怎麼回來的?」
「醒了嗎?」rachel 從洗手間走上來。
「學姐早!昨晚是你帶我回來的嗎?」我笑著跟她打招呼。
「不是我,是 yzak 送你回來的。」rachel 偷偷在奸笑,慢慢道出昨晚的事...

『來了...yzak?elinor,她怎麼了?』rachet 打開房門便看到抱著我的 yzak。
『累得在休息室睡著了。她就交給你吧,咦?』顯得十分尷尬的 yzak 急著想要把我交給 rachel,可是我反而抱著他的頸項在撒嬌。
『學姐,讓我睡多一會兒嘛,拜託,五分鐘後才叫我起床...』
rachel 掩著嘴巴在偷笑,yzak 更是害羞的面紅耳赤,呆若木雞。
『她這麼大個人我也抱不起她,yzak 你就做好人做到底,替我抱她到床上好嗎?』rachel 勉強忍住笑意。
『我就說過女孩子最麻煩!她的床在那兒了?』yzak 為了掩飾尷尬的心情,惡狠狠的大罵。

「不是吧?學姐怎麼不制止我,以後要我怎麼見人了?!」我已經聽不下去,臉頰頓時紅得發燙。
「我有阻止你的啊,可是你卻死命拉著 yzak 不肯放手。」rachel 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
「你還笑!好過份啊,我不理你!」我把自己埋在枕頭下。
「我不笑你了,出來吧。」rachel 拍拍在扮鴕鳥的我,「不過沒想到 yzak 也會這樣好人,你們是在何時開始的?」
「學姐!!」
「明白明白,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快去洗臉換衫吧,不然便要遲到了。」
我獨自坐在床上,心裡感到一陣甜絲絲。




Monday, October 31, 2022 20:42:29 PM PERMALINK COM(0)